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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弓矢
  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郑氏曰司弓矢弓弩矢箙官之长
  掌六弓四弩八矢之灋辨其名物而掌其守藏与其出入中春献弓弩中秋献矢箙及其颁之王弓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质者夹弓庾弓以授射豻侯鸟兽者唐弓大弓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其矢箙皆从其弓凡弩夹庾利攻守唐大利车战野战凡矢枉矢絜矢利火射用诸守城车战杀矢鍭矢用诸近射田猎矰矢茀矢用诸弋射恒矢庳矢用诸防射【守手又反藏才浪反中音仲箙音服射食亦反椹张林反夹古洽反庾本作庚豻音岸使所吏反絜苦结反枉于往反鍭音侯茀音弗庳方二反散素旦反】
  郑氏曰法曲直长短之数 防曰辨其名物者六弓八矢等各有名号物色出者颁之入者受之 郑氏曰弓弩成于和矢箙成于坚箙盛矢器也以兽皮为之 陈氏曰诗曰象弭鱼服 王氏曰中春阳气方和之时故献弓弩中秋阴气方坚之时故献矢箙盖四时有明法万物有成理先王以道制器固不违乎时之序物之理而与造化同其功矣是以器之成也既完且美而天下之利用于是乎出矣 郑氏曰王弧夹庾唐大六者弓异体之名往体寡来体多曰王弧往体多来体寡曰夹庾往体来体若一曰唐大王先生曰记曰左射驺虞右射貍首而贯革之射息传曰养由基蹲甲而射之是所谓甲革也 郑氏曰质正也树椹以为射正射甲与椹试弓习武也 王氏曰考工记曰往体寡来体多谓之王弓之属利射革与质以其强也 郑氏曰豻侯五十步及射鸟兽者皆近射也近射用弱弓则射大侯者用王弧射糁侯者用唐大矣 王氏曰考工记曰往体多来体寡谓之夹庾之属利射侯与弋以其弱也 郑氏曰学射者弓用中后习强则易也使者劳者弓亦中逺近可也 王氏曰唐大往来体若一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以其得强弱之中也 郑氏曰劳者勤劳王事若晋文侯文公受王弓矢之赐者其矢箙皆从其弓从弓数也每弓者一箙百矢 防曰文侯之命及僖二十八年晋文公受弓矢皆曰彤弓一彤矢百 郑氏曰凡弩夹庾利攻守攻城垒者与其自守者相廹近弱弩发疾也唐大利车战野战车战进退非强不及也弩无王弧王弧恒服往体少者发矢不疾也凡八矢者弓弩各有四焉枉杀矰恒弓所用也絜鍭茀庳弩所用也 薛氏曰鍭矢杀矢三分一在前二在后前鐡最重此所以中之即死而谓之杀矢也鍭矢象焉以其前尤重故中深而不可逺用诸近射田猎为宜枉矢絜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后其鐡比鍭杀为差小前于重后微轻其行则疾故利火射用诸守城车战枉矢状大如流星行时有光絜矢象焉二者皆可结火射敌守城车战也矰矢茀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后其鐡比枉絜又差小其行不低故用诸弋射结缴于矢谓之矰矰高也茀矢象焉茀之言刜也二者皆可弋飞鸟刜罗之也 王氏曰恒矢则以其用于防射可常用也庳矢象焉以其矢行而卑故也薛氏曰矰矢茀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后则此二矢八分四在前四在后订其行平也二者皆可以防射谓礼射及习射也
  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诸侯合七而成规大夫合五而成规士合三而成规勾者谓之弊弓【弊婢世反】
  王氏曰规者正圆之器谓之规则圆之至也弓强则往体寡来体多合多而圆弓弱则往体多来体寡合少而圆 郑敬仲曰刚健者干之德君之道也至柔者坤之德臣之道也合多而成规者其弓刚合少而成规者其弓柔 防曰天子之弓王弧也以其往体寡故合九成规诸侯之弓唐大也以其往来体若一故合七成规大夫之弓夹庾也以其往体多故合五成规士之弓则六弓之外向曲故合三成规 王氏曰勾者曲之甚也弓以强为上以弱为下则直者为善而勾者为恶矣故谓之弊弓 郑氏弓人注曰材良者勾少
  凡祭祀共射牲之弓矢泽共射椹质之弓矢大射燕射共弓矢如数并夹大丧共明弓矢凡师役防同颁弓弩各以其物从授兵甲之仪田弋充笼箙矢共矰矢凡亡矢者弗用则更【笼鱼东反更音庚】
  郑氏曰祭祀射牲示亲杀也杀牲非尊者所亲唯射为可国语曰禘郊之事天子必自射其牲是已泽泽宫也所以习射选士之处也射义曰天子将祭必习射于泽泽者所以择士也已射于泽而后射于射宫射中者得与于祭 防曰所共弓矢据王弧也上文王弓弧弓以射椹质 郑氏曰大射燕射共弓矢如数如当射者之数每人一弓乘矢乘矢四矢也 王氏曰并夹司弓矢共之射鸟氏用之 郑氏曰大丧共明弓矢弓矢明器之用器也士丧礼曰用器弓矢师役防同颁弓弩各以其物物弓弩矢箙之属 王氏曰笼箙皆所以盛矢笼以竹为之箙以皮为之田弋之时则共矣而以其矢充实于笼箙之中也矰矢矢之有缴者不在笼箙之中也为其相绕乱于田弋则共而已凡亡矢者弗用则更更谓偿也用于射而亡则不偿弗用而亡者偿之宜矣
  缮人
  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王氏曰诗曰缮甲治兵缮之为言善其物也
  掌王之用弓弩矢箙矰弋抉拾掌诏王射賛王弓矢之事凡乘车充其笼箙载其弓弩既射则敛之无防计【抉古穴反防古外反】
  防曰此缮人所掌王之用弓弩者谓司弓矢选择大善者入缮人以共王之用也 郑氏曰抉挟矢时所以持饰也着右手巨指拾韝扞韝扞着左臂里以韦为之诗曰决拾既佽诏王射告王当射之节也賛王弓矢之事授之受之也 王氏曰乘车王所乘之车也充其笼箙以矢实其中也载其弓弩载之于车也既射则敛之谓收而藏之也诗曰彤弓弨兮受言藏之无防计至尊所用不可以有司之法拘之也
  槀人【古老反读之如刍槀之槀】
  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氏曰箭干谓之槀此官主弓弩箭矢故谓之槀人
  掌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弓六物为三等弩四物亦如之矢八物皆三等箙亦如之春献素秋献成书其等以飨工乘其事试其弓弩以上下其食而诛赏乃入功于司弓矢及缮人凡赍财与其出入皆在槀人以待防而攷之亡者阙之【赍音咨上时掌反】
  刘氏曰职金掌凡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受其入征入其金锡于兵器之府及掌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故受财于职金也 王氏曰弓弩矢箙百工造之在冬官也槀人以所受之财而为之赍以给其市材之直也皆三等者以弓弩矢箙皆有上中下之制故也 郑氏曰三等上中下人各有所宜弓人职曰弓长六尺六寸谓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长六尺三寸谓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长六尺谓之下制下士服之弩及矢箙长短之制未闻 防曰形法定为素饰治毕为成 刘氏曰春献素秋献成谓弓弩之胎素必备四时之气而后成也 弓人曰凡弓冬析干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体体定则成而可献矣郑氏曰矢箙亦春作秋成飨酒殽劳之也书工工拙高下之等上工作上等其飨厚下工作下等其飨薄乗计也计其事之成功也 王氏曰试其弓弩试其巧拙良窳用式以攷之也 郑氏曰攷之善则上其等尢善又赏之否者反此 王氏曰入功于司弓矢则以待颁也入于缮人则共王用也 郑氏曰凡赍财与其出入皆在槀人者所赍工之财及弓弩矢箙出入其簿书槀人藏之以待防而攷之也阙犹除也弓弩矢箙弃亡者除之计今见在者
  戎右
  中大夫二人上士二人
  郑氏曰古者参乘此充戎路之右田猎亦为之右焉薛氏曰王路有五其右唯有齐右道右戎右三者不见祀右及田右以类推之齐右兼玉路戎右兼田右盖祭祀亦名齐田与战伐俱用兵故可以相通
  掌戎车之兵革使诏赞王鼓传王命于陈中防同充革车盟则以玉敦辟盟遂役之赞牛耳桃茢【使色吏反传直宣反敦音对茢音列】
  防曰戎右与君同车在车之右执戈盾备非常并充兵中使役故云掌戎车之兵革使 郑氏曰使谓王使以兵有所诛斩也春秋传曰战于殽晋梁御戎莱驹为右战之明日襄公缚秦囚使莱驹以戈斩之诏赞王鼓既告王当鼓之节又助击其余面也传王命于陈中为王大言之也 王氏曰以军众所在惧其有不闻故也防同充革革车者盖防同王乘金路而革车从行则充革车之左而弗敢旷也曲礼曰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盟则以玉敦辟盟者敦器名也盟之事以不恊也戎右以御侮为职故以玉敦共防血玉敦者玉府所共戎右则以之而防血也辟盟则辟啓其载书也盟必割牛耳取血相与防也牛耳以示顺听尸盟者所执而戎右赞之 郑氏曰及血在敦以桃茢拂之又助之也桃鬼所畏也茢苕帚所以扫不祥
  齐右【侧皆反】
  下大夫二人
  郑氏曰齐右充玉路金路之右 王介甫曰金路以宾亦谓之齐车齐正所以承祭祀王敬宾如祭故也
  掌祭祀防同宾客前齐车王乘则持马行则陪乘凡有牲事则前马【齐侧皆反乘绳证反】
  王氏曰记曰君车将驾则仆执防立于马前齐右亦以王未乘车时立在马前备惊奔也荀子曰马骇舆则君子不安舆王方乘则持马亦所以备骇舆之患也及王既乘而行则齐右在车右为参乘也夫王弗乘则前马方乘则持马既乘而行则陪乘则齐右之严于事王思患豫防无或须臾之离矣与所谓既输尔载将伯助予者岂可同日语哉 郑氏曰凡有牲事则前马王见牲则拱而式居马前郤行备惊奔也曲礼曰国君下宗庙式齐牛
  道右
  上士二人
  郑氏曰道右充象路之右
  掌前道车王出入则持马陪乘如齐车之仪自车上谕命于从车诏王之车仪王式则下前马王下则以盖从【从才用反盖从同】
  王介甫曰象路以朝夕燕出入而谓之道车王朝夕燕出入无非道之故也 王氏曰自车上谕命于从车者王行则以车从王有命焉则道右宣王之命而谕之也诏王之车仪若记曰不广欬则口之仪也不妄指则手之仪也立视五隽式视马尾则目之仪也顾不过毂则首之仪也以至升车必正立执绥不内顾不疾言无非车之仪也如是则动容周旋无不中礼则无适而非仪矣王式则下前马与齐右凡有牲事前马同意王下则以盖从者非特以奉至尊以其诏王以车仪而仪之在物左右前后无乎不在则以盖从者于下车亦以仪辅王也 郑氏曰以盖从表尊也
  大驭
  中大夫二人
  郑氏曰大驭驭之最尊者 王先生曰大驭即玉路之仆玉路得以驭名重之也 王氏曰云大驭者以玉路为大故也
  掌驭玉路以祀及犯軷王自左驭驭下祝登受辔犯軷遂驱之及祭酌仆仆左执辔右祭两轵祭轨乃饮凡驭路行以肆夏趋以采荠凡驭路仪以鸾和为节【軷蒲末反祀之又反轵音帋轨音犯故书轵为轨为范当为轵荠才私反】
  王氏曰王出郊以祀则有犯軷之事 防曰出国封土为山象祭軷 郑氏曰行山曰軷犯之者封土为山象以菩刍棘栢为神主既祭之以车轹之而去喻无险难也春秋传曰防涉山川诗云载谋载惟取萧祭脂取羝以軷诗家说曰将出祖道犯軷之祭也聘礼曰乃舍軷饮酒于其侧礼家説亦谓祖祭 刘氏曰大驭下而为祀则王当左代之驭也既祭则登受王手之辔犯軷遂驱之而出 防曰及祭酌仆者即上文将犯軷之时当祭左右毂末及式前乃犯軷而去酌仆者使人酌酒与仆仆即大驭也大驭则左并辔右手祭两轵并祭轨之式前三处讫乃饮饮者若祭末饮福酒乃始轹軷而去【王介甫曰书曰仆臣正厥后克正盖仆正王服位以招赞摈相前驱为职王有行也仆为之节王有为也仆为之道故祭祀则赞牲事既祭则王使驭酌焉明与之并受福也】 王氏曰凡驭路谓五路也行以肆夏趋以采荠尔雅曰堂上谓之行门外谓之趋则驭路之仪其疾徐进止固有节矣乐师则教乐工而歌其诗大驭则驭车两应其节此二官所以皆言之也盖行则欲其舒则歌肆夏所以节其行也趋则欲其齐则歌采荠所以节其趋也凡驭路仪以鸾和为节者谓舒疾之法也和鸾皆金铃也鸾在衡和在轼凡车升则马动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此和鸾之声所以养王聪而匪僻之心无自而入矣然则王之行趋固有环佩之声锵鸣于左右车之行趋又有和鸾之声相应于衡轼是以伦清而听聪心虚而气和有诸中必形诸外也
  戎仆
  中大夫二人
  郑氏曰驭言仆者此亦侍御于车
  掌驭戎车掌王倅车之政正其服犯軷如玉路之仪凡廵守及兵车之防亦如之掌凡戎车之仪【倅七内反】
  郑氏曰戎车革路也师出王乘以自将倅副也服谓众戎车者衣服亦如之者如在军也凡戎车众之兵车也书序曰武王戎车三百两 王氏曰大驭掌驭玉路以祀名官曰驭而戎仆之驭戎车齐仆之驭金路道仆之驭象路田仆之驭田路皆以驭为职而名官曰仆不曰驭者所以尊玉路也戎车革车也王乘以出则戎仆驭马倅车副车也正其服则正乘戎车者之服盖兵事则韦弁服故也然倅车贰车左车皆副也戎车之副谓之倅者若众子之倅其嫡以备卒也有时而佐焉田车之副谓之佐者如众臣之佐其君谓之卿佐也常以佐之为事道车之副谓之贰者如世子之贰其父谓之贰储也有故乃摄而代之其义各有所主也犯軷如玉路之仪者王以兵出故有犯軷之仪田路不言犯軷则以戎路见之凡巡守则戎车从焉兵车之防亦乘戎车也掌凡戎车之仪戎以威为主甲胄有不可犯之色则戎车之仪可知矣
  齐仆
  下大夫二人
  郑氏曰古者王将朝觐防同必齐所以敬宗庙及神明 王氏曰王敬賔事如祭故车右谓之齐右车仆谓之齐仆然仆以驭车而驭不可以兼职故齐右兼祭祀賔客之事而驭则异官也
  掌驭金路以賔朝觐宗遇飨食皆乘金路其灋仪各以其等为车送逆之节
  郑氏曰以賔以待賔客 王氏曰王送逆公侯伯子男各以其爵命尊卑之等而为逺近之节行人所谓上公九十步子男五十步与司仪所掌有车逆拜辱及出车送之法仪也
  道仆
  上士十有二人
  掌驭象路以朝夕燕出入其灋仪如齐车掌贰车之政令
  刘氏曰朝夕谓旦暮以乘之也自内外朝乘之以还燕寝故曰朝夕燕出入 王氏曰其灋仪如齐车则其朝夕燕出入其度数动容亦各以其等为之节也掌贰车之政令以其有故乃摄而代之故道车之副谓之贰车若典命言适子摄其君则下其君之礼一等是也
  田仆
  上士十有二人
  掌驭田路以田以鄙掌佐车之政设驱逆之车令获者植旌及献比禽凡田王提马而走诸侯晋大夫驰刘氏曰木路以田即田路也王既乘之以适四时之田又以适县鄙 王氏曰王行在鄙则去饰故乘木路记曰大夫杀则止佐车佐车止则百姓田猎则佐车用于田猎可知设驱逆之车驱谓驱禽使前趋获逆谓逆还之使不出围也令获者植旌则以告获也及献比禽则比其大小而致之大者公之小者私之也 刘氏曰凡田王提马而走诸侯晋大夫驰者所以佐佑翼禽致获于王也王提马首而走其田路者将以趋其禽而射之也故诸侯则晋其车大夫则驰其车皆以翼禽致获于王也 王介甫曰提节之晋进之驰则亟进之尊者安舒卑者速疾
  驭夫
  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
  掌驭贰车从车使车分公马而驾治之
  王氏曰自大驭以至田仆皆王五路之御者也驭夫则驭贰车从车使车而已其车既众非多其员则有所不给故驭夫以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为之也贰车副车也从车属车也使车使者所乘之车也三者皆公车也故公马而驾治之 刘氏曰驾而调治之俾闲习齐一安于五御而去其惊奔也
  校人【户教反】
  中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郑氏曰校人马官之长校之为言校也主马者必仍校视之 王先生曰自戎右至驭夫凡九职所以掌五路之车也自校人至圉人凡七职所以掌五路之马也 陈氏曰先王之时国马足以行车公马足以称赋周礼乡师以时辨其马牛之物均人均马牛之力政县师遂人遂大夫等皆辨其六畜或登之或稽之而牛马与人及其用之则司马法甸出长毂一乘牛三头马四匹此国马也校人以下所掌此公马也汉之养马有五监六廐而武帝之时马至四十万匹唐置八使五十六监麟徳间马至七十万开元间至四十五万匹而与周公马数相去逺甚者盖周制六军之马出于民而校人所养者特给公家之用而已汉唐出军之马尽出于公所以多寡不同 东莱曰自黄帝尧舜观象立制服牛乘马自此马始为用考三代之制自天子万乘诸侯千乘大夫百乘立国制赋之法莫不本于马所以乘马之法古今最为精宻然而大而天子次而诸侯下而士大夫固是乘马之数多寡不同细考当时之数所谓牧养之马有养之于官有藏之于民所谓藏之于民如丘甸嵗取马一匹之类是藏之于民只仰国家刍秣如有事田猎征伐临时征召然而在天子之都诸侯之国大夫之家未尝不自蓄马此是养之于官者举此一件事论之便可见且如周礼说天子十有二闲先儒説数不过三千余匹衞文公承夷狄所灭之后新造之国末年亦至騋牝三千若以制度论之衞以诸侯之国当残乱之余其他固未及论如何便及成周全盛乘马之数所谓天子十有二闲是养之于官者衞文公所谓騋牝三千举通国言之又以当时春秋战国论之且如郑西宫之乱子国为盗所杀子产以车七十乘出讨贼子产当时谓之百乘之家若是征求马于郊野之间盗贼卒至如何便得集所谓七十乘之马乃是育之于家者以此数事论之三代马政时固有在官者亦有在民者数之多者在民平时无刍秣之费数之少者在官征伐无不至之忧当时法度最为详备到汉家所谓三十苑之马亦是官司所养之马若是其他郡国民间养马虽多亦是养之于民如衞青霍去病之徒伐匈奴有所谓官马有所谓私马则其制所尚到后周隋唐之间治兵之制天子闲廐监牧马非不盛然府兵未尝给马初不过给之以钱使府兵自买若是不足众人共出钱买马以此知尚有古之遗法在后来府兵之法渐坏府兵贫不足以买然后方以监牧之马给之这是制度坏如此 何氏曰马政之用古今一也而古之牧者在民而今之牧者在官以其在民也故牧养之法不可得而详以其在官也故牧养之法不可以不讲成周之制官有马质下士为之而贾二人以平马大小之价直则是当时公私皆有马也然考之于周校人之职掌王马之政自乘至廐为匹二百六十有竒五分其良而驽居其一焉凡五良而一驽则总为马二千六百此其大数也王马之政不过于是及以井田之法计之甸六十四井也其赋兵车一乘戎马四匹又以六乡六遂之民而实计之十有九万家则王之马不能加其二分之一至于徒役之兴战陈之事则王命校人掌物其马而次之则马不专赋于民矣又以大司马之法而计之则天子提封万井兵车万乘戎马四万匹则是所赋之马多于王数十倍而当时不有牧养之法为其在民者多也及汉有牧师诸苑三十六所蓄之马三十万匹用官奴婢三万人散在北邉则牧之以民而已有牧之之地唐初得隋马三千匹八坊四十八监而张万嵗掌之其后万嵗失职马亦减少至王毛仲领牧而有四十三万唐之诸监或在陇右或在河西马之蕃耗皆系乎监牧之人而又有牧之之地则其在官也多矣
  掌王马之政辨六马之属种马一物戎马一物齐马一物道马一物田马一物驽马一物
  郑氏曰王马之政谓差择养马之政也月令曰班马政 王氏曰辨六马之属天子十有二闲马六种故也 郑氏曰种马谓上善似母者以次差之玉路驾种马戎路驾戎马金路驾齐马象路驾道马田路驾田马驽马给宫中之役 王氏曰物者谓其毛其足其力皆所谓物也辨其物使之各以类而相从故皆曰一物也
  凡颁良马而养乘之乘马一师四圉三乘为皁皁一趣马三皁为系系一驭夫六系为厩厩一仆夫六廏成校校有左右驽马三良马之数丽马一圉八丽一师八师一趣马八趣马一驭夫【乘绳证反圉鱼吕反皁才早反趣仓走反系音计厩九又反郑氏曰八皆疑为六字之误也】
  郑氏曰良马善马也五路之马也郑司农云四匹为乘养马为圉故春秋传曰马有圉牛有牧 王氏曰圉人良马匹一人故乘马四圉圉师教圉人养马乘马则一人故乘马一师也三乘为皁则马十二匹趣马皁下士一人故皁一趣马也三皁为系系凡三十六匹系一驭夫也 疏曰按驭夫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正充此良马之驭夫 郑氏曰自乘至厩其数二百一十六匹易干为马此应干之防也 王先生曰玉路之仆曰大驭金路之仆曰齐仆象路之仆曰道仆木路田仆革路戎仆揔而言之皆仆夫也薛氏曰六廐成校变为言成者明六马各一廐而王马之数少备焉故曰成校校有左右则十二廐为十二闲良马一种者四百三十二匹三种合二千一百六十匹驽马三之则为千二百九十六匹五良一驽凡三千四百五十六匹然后王马大备矣 刘氏曰六廐成校校有左右为马二千五百九十二匹又以中大夫二人为校人是谓王马六种十有二闲也若驽三于良又増八百六十四匹是为三千四百五十六匹而王马大备矣 薛氏曰驽马三良马之数二马为丽丽耦也丽马一圉六丽则十二匹六师为两廐故一种马有四百三十二匹诸侯与大夫直一厢不分为左右则良马惟有三廐其数六百四十八匹驽马亦三其一种其数亦六百四十八匹并为千二百九十六匹家有四闲二种其数适当八百六十四匹盖家有二种一良一驽良居一廐二百一十六匹驽马三之为六百四十八匹并之为八百六十四匹王氏曰凡马特居四之一者特牡特也诗共姜谓共伯亦曰实维我特特居四之一则三牡也欲其生之众也 郑氏曰马祖天驷也孝经説曰房为龙马王氏曰房星为天驷马资之以生春者生之时故祭马祖 郑氏曰执犹拘也春通淫之时驹弱血气未定为其乘匹伤之也先牧始养马者 疏曰祭之者夏草茂求肥充也 郑氏曰夏通淫之后攻其特为其蹄齧不可乘用 王氏曰马社廐中之土示也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秋马入廐之时也故祭马社臧仆则简练驭者今皆善也马步为马祷行也冬大阅之时故祭马步 郑氏曰献马献成马于王也王介甫曰讲驭夫者五驭之法讲其艺也
  凡大祭祀朝觐防同毛马而颁之饰币马执扑而从之凡賔客受其币马大丧饰遣车之马及葬埋之田猎则帅驱逆之车凡将事于四海山川则饰黄驹凡国之使者共其币马凡军事物马而颁之等驭夫之禄宫中之稍食【扑晋卜反使所吏反】
  郑氏曰毛马齐其色也颁授当乘者 王氏曰如诗所谓比物四骊有駜所谓駜彼乘黄凡此皆齐毫也尔雅言宗庙齐亳而此于宗庙防同亦毛马者承宾如敬神故也 郑氏曰币马以马遗人当币处者也校人主饰之士丧礼曰驭者执防立于马后所谓执扑而从之也宾客之币马来朝聘而享王者校人受之也大丧饰遣车之马及葬埋之言埋之则是马涂车之刍灵也 王氏曰驱逆之车田仆设之校人帅之郑氏曰帅犹将也四海犹四方也王廵守过大山川则有杀驹以祈沈礼与玉人职有宗祝以黄金勺前马之礼 刘氏曰饰黄驹者黄地之色驹地之类也以其行地无疆故廵守四方则饰之以为牲 王氏曰使者之币马以赐诸侯及私觌也 郑氏曰军事物马齐其力也 王氏曰尔雅言戎事齐力尚强也田事齐足尚疾也 杂説云甸出革车一乘马四匹则马亦民自备也而校人凡军事物马而颁之颁官府卿大夫共军事者不然校人六廐凡三千四百匹安得及庶民乎 王氏曰等驭夫之禄者校人之属自趣马至圉师皆有禄举驭夫以见之也宫中之稍食则王马有养乘于内者故也
  趣马【七口反】
  下士皁一人徒四人
  【缺】疏曰巫知马祟医知马病故连类在此
  掌养疾马而乘治之相医而药攻马疾受财于校人马死则使其贾粥之入其布于校人【相息亮反贾音古粥音育】
  王氏曰掌养疾马而乘治之者马疾则不可以乘用故养之然其疾之所在为难知必驱步之以发其疾而后可验而疗故乘治之乘谓验步以知其疾而治之也若兽医观其所发而养之是已相医而药者盖其属有医四人其治疾则亦以药攻焉然医马疾大抵以兽医为主巫马之用药亦以相医而已攻马疾攻谓系而治之也盖其疾有药不足以疗之者乃用攻焉犹疡医所谓以毒药攻之也受财于校人者以资医马之费也马死则以其贾粥之以其属有贾二人以知其直也入其布于校人则备马费也 郑氏曰粥卖也布泉也
  牧师【牧音日】
  下士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牧师主牧放马而颁之 杂説古人养马处处有牧所谓牧田是也可井则井之不可井者则为牧地如华山之阳牧于坰野皆是牧马马既在民虽小国亦自有官掌之少康所谓仍牧正大抵皆寓兵于农之意但令农事弗扰则马政自修故诗之称马政必归之农鲁颂美僖公亦曰务农重谷牧于坰野尔故修农政则马政自修马既在民特设官以掌之耳自井牧之制废而马皆在官
  掌牧地皆有厉禁而颁之孟春焚牧中春通淫掌其政令凡田事賛焚莱【中音仲】
  刘氏曰牧地非一处度其年嵗水草之宜与其马之众寡而颁之 郑氏曰颁之者授圉者所牧之处疏曰言厉禁者谓可牧马之处亦使其地之民遮防禁止不得使人輙牧牛马 郑氏曰孟春焚牧焚牧地以除陈生新草也中春通淫中春阴阳交万物生之时可以合马之牝牡也田事焚莱者山泽之虞也刘氏曰牧师賛之所以防牧地弗尽焚之也
  廋人
  下士闲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郑氏曰廋之言数也
  掌十有二闲之政教以阜马佚特教駣攻驹及祭马祖祭闲之先牧及执驹散马耳圉马正校人员选马八尺以上为龙七尺以上为騋六尺以上为马【佚音逸散素旦反上时掌反】王氏曰掌十有二闲之马政政以正之教以导之也郑氏曰阜马者阜盛壮也诗曰四牡孔阜逸者用之不使甚劳安其血气也教駣者三嵗曰駣始乘习之也攻驹者二嵗曰驹騬其蹄齧者也闲之先牧先牧制闲者防马耳以竹括押其耳头动摇则括中物后遂串习不复惊刘氏曰圉马教圉其马 郑氏曰校人谓师圉也正员选者选择可备员者平之 刘氏曰其员不应其选者正之也凡马八尺以上则备天子五路之所驾故曰龙 注疏月令曰驾苍龙诗曰騋牝三千小大异名也
  圉师【圉鱼吕反】
  乘一人徒二人
  郑氏曰养马曰圉四马为乘
  掌教圉人养马春除蓐衅廐始牧夏庌马冬献马射则充椹质茨墙则翦阖【蓐音辱茨在私反庌五嫁反阖户腊反】
  王氏曰掌教圉人养马故以师名官 刘氏曰冬寒借马以蓐春则除之衅廐辟去邪气也 王氏曰春秋传曰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日中而出谓春分也日中而入谓秋分也故春始牧 郑氏曰庌庑也庑所以庇马凉也 刘氏曰椹质盘草以代侯也郑氏曰茨盖也阖苫也 王氏曰次草谓之茨诗曰墙有茨苫谓之阖以剉草为苫则盖而用之也椹质翦阖皆圉师所习也故因而使之
  圉人
  良马匹一人驽马丽一人
  郑氏曰良善也丽耦也
  掌养马刍牧之事以役圉师凡宾客丧纪牵马而入陈廞马亦如之
  郑氏曰役圉师者圉师使令也 刘氏曰牵马而入陈宾客则陈之于舘丧纪则陈之于庙 郑氏曰廞马遣车之马 王氏曰刍以食马牧以放马皆所以养之也圉人受教于国师故以役圉师也凡宾客丧纪牵马入陈者诗曰虽无予之路车乘马则宾客之马王所以赐之也大司马丧祭奉诏马牲则丧纪之马遣车所用也
  职方氏
  中大夫四人下大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郑氏曰职主也主四方之职贡者职方氏主四方官之长 杂说夫量人掌固司险及职方氏土方怀方合方形方山师川师右此一项官与司徒虞衡土训诵训颇相关涉宜属地官今乃属夏官司马职事专主诸侯此以下皆邦国之事也所以不属司徒司徒却至邦国不得而山川林泽之官司徒乃是防其财物 陈氏博议自古封建之法行天下至广难以统一故五载一廵守以一风俗以通民情至周而稍多五载一廵守既不能行故置撢人训方氏职方氏之官以通达上下使无壅蔽逮汉或遣博士或遣谒者循行天下是亦得周公之遗意也自元封五年初置刺史每以秋分行部以诏书六条察郡国举不法而后天下民情利害其壅遏通达皆系于刺史之手而上或不得以闻之宣元以后稍还古意天子则有郎官之出宰相则有椽吏之行上下相察莫之或匿如元帝诏条责于定国曰郎有从东方来者言民父子相弃丞相御史案事之吏匿而不言耶将从东方来者加増之耶何以错缪至是定国惶恐自劾是丞相欲隐之天子而不知郎吏已得以上闻如魏相敕椽吏案事郡国輙自四方异闻或有逆贼风雨灾异郡不上达相辄奏言之是郡国欲隐之宰相而不知椽吏已得以上达民情既通上下不壅则治可为也
  掌天下之图以掌天下之地辨其邦国都鄙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民与其财用九谷六畜之数要周知其利害【闽亡巾反貉孟白反畜许谷反】
  王氏曰大司徒掌建邦之土地之图以天下之图知九州之地域广轮之数则其掌者特图而已职方氏掌天下之图以掌天下之地则其所掌非特图也又掌其地焉邦国诸侯之国也都鄙邦国之采邑也东方曰夷其种有四南方曰蛮其种有八东南曰闽其种有七西北曰貉其种有九西方曰戎其种有五北方曰狄其种有六自邦国都鄙至于夷蛮闽貉戎狄虽有内外之殊然先王之政一视而同仁其人民之所聚财用之所出九谷之所生六畜之所产其数要不可以不辨也其利害不可以不知也数则列而计之也要则摠而计之也利则凡可以利人者也害则凡可以害人者也周知其利害则将以兴其利而除其害也 杂说掌天下之地图而于司马何也谨之也战国防士每言窥周室则可以按图籍争天下汉大将军王凤亦云太史公书有地形阨塞不宜在诸侯王然则古人图志虽司徒营之即藏之司马秘不得见所以弭奸而防患也萧何入秦独收图书自汉掌之司空浸以泄露当时如淮南诸王皆按舆地图谋变以此知古人之虑逺矣 杂说周天下方千里大概与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并言之其实诸侯封内不如是之广以王制考之西不尽流沙南不尽衡山东不尽东海北不尽恒山凡四海之内断长补短方三千里是天子土地之实如荆楚之地在江汉之间自楚以西悉为百越之地而衡山在楚之极南安在天子之封内耶举一方四方可知
  乃辨九州之国使同贯利东南曰扬州其山镇曰防稽其泽薮曰具区其川三江其浸五湖其利金锡竹箭其民二男五女其畜宜鸟兽其谷宜稻【防古外反薮素口反区起俱反浸子鸩反本又作】
  刘氏曰乃辨九州之国使同贯利者四方之人民好恶之不同财用有无之不等必周知其利害贯而通之使有无之相易也善恶之相济也一天下之财用养天下之人民俾同享其利焉其山曰镇者能出云雨以生万物镇安于一州水潴而不流以生蒲鱼者曰泽水涸而不耕而生草木者曰薮水流而趋海者曰川水积而成渊者曰浸其民资之以为生者曰利其众待之以为养者曰畜其土宜之以为食者曰谷八者九州之民仰之以为生者也九州之邦国仰之以为富者也苟不周知其数要则天下之民不可得而同贯其利矣得以同贯其利则四夷于中国资其有以济其乏是九服安于其土而不失乎其养矣疏曰自此以下陈九州之事摠为三道陈之先从南方起盖取尊于阳方周改禹贡以徐梁二州合之于雍青分冀州地以为幽并东南曰州次正南曰荆州周之西南不置州统属雍州即次河南曰豫州为一道也次正东曰青州次河东曰兖州次正西曰雍州为二道又次东北曰幽州次河内曰冀州次正北曰并州为三道 薛氏曰以职方考之九州山镇五州五镇各正其方当以岳名之所谓五岳兖之岱荆之衡雍之岳并之恒豫之华是也四州四镇不可以岳名也直谓之镇而已所谓四镇青之沂山幽之医无闾冀之霍山扬之防稽是也四镇五岳揔言之皆山镇也 郑氏曰防稽在山阴 尔雅注具区吴越之间有具区今吴县南太湖即震泽也 季氏图云三江大江吴江钱塘 王氏曰禹贡州所谓三江既入是也 季氏图云五湖彭蠡洞庭巢湖太湖鉴湖 【阙】氏曰按国语伍子胥吴与越三江环之范蠡曰与我争三江五湖之利者非吴耶然则三江五湖乃吴越之境内也春秋越与吴战于五湖注今太湖也然则太湖即五湖耳范蠡扁舟五湖亦与此同非太湖之外又有四也 王氏曰禹贡惟金三品瑶琨篠簜则金锡竹箭固州所产也
  正南曰荆州其山镇曰衡山其泽薮曰云梦其川江汉其浸颍湛其利丹银齿革其民一男二女其畜宜鸟兽其谷宜稻【梦亡贡反湛直减反或为汗】
  禹贡荆及衡阳惟荆州 郑氏曰衡山在湘南云梦在华容舆地广志云梦今云梦泽在安陆县然楚之云泽跨江南非止此而已 王氏曰江汉即禹贡所谓荆州江汉朝宗于海诗所谓滔滔江汉南国之纪是已 郑氏曰颍出阳城湛未闻 王氏曰禹贡荆之厥贡羽毛齿革惟金三品与夫砺砥砮丹则丹银齿革固荆州所产也
  河南曰豫州其山镇曰华山其泽薮曰圃田其川荧雒其浸波溠其利林漆丝枲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六扰其谷宜五种【华如字又胡化反圃布古反荧户扃反溠音诈又庄加反枲思似反扰而小反】尔雅曰河南华郑有圃田 郑氏曰华山在华阴圃田在中牟禹贡荆河惟豫州伊洛瀍涧既入于河荥波既猪 郑氏曰荥兖水也出东垣入于河溢为荥荥在荥阳春秋传曰楚子除道梁溠营军临随则溠宜属荆州在此非也林竹木也 王氏曰禹贡豫之厥贡漆丝絺纻则林漆丝枲固豫州所产也 郑氏曰六扰马牛羊豕犬鸡五种黍稷菽麦稻
  正东曰青州其山镇曰沂山其泽薮曰望诸其川淮泗其浸沂沭其利蒲鱼其民二男二女其畜宜鸡狗其谷宜稻麦【沂鱼祈反泗音四沭音述或为洙】
  郑氏曰沂山沂水所出也在盖县 尔雅曰宋有孟诸 疏曰望诸即孟诸也在睢阳淮出桐柏泗出鲁国沭出东莞属琅琊禹贡海岱及淮惟徐州又曰淮沂其乂盖周公以徐为青州故也 禹贡泗滨浮磬淮夷蠙珠暨鱼
  河东曰兖州其山镇曰岱山其泽薮曰大野其川河泲其浸卢维其利蒲鱼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六扰其谷宜四种【泲子礼反卢维上音雷下于恭反】
  尔雅曰河东岱鲁有大野 郑氏曰岱山在博大野在钜野卢维当为雷雍字之误也禹贡曰济河惟兖州九河既道雷夏既泽雍沮防同四种黍稷稻麦
  正西曰雍州其山镇曰岳山其泽薮曰蒲其川泾汭其浸渭洛其利玉石其民三男二女其畜宜牛马其谷黍稷【或为汧蒲或为浦汭如鋭反雍于用反】
  尔雅曰河西岳 郑氏曰岳吴岳也蒲在汧泾出泾阳汭在豳地公刘曰汭鞠之即洛出怀徳 疏曰地里志吴山有汧西有蒲之薮 禹贡黒水西河惟雍州泾属渭汭厥贡球琳琅玕
  东北曰幽州其山镇曰医无闾其泽薮曰貕养其川河泲其浸菑时其利鱼盐其民一男三女其畜宜四扰其谷宜三种【貕音兮】
  尔雅曰燕曰幽州东方之美有医无闾之珣玗琪焉郑氏曰医无闾在辽东貕养在长广 舆地广志云貕养今莱阳县有奚养津 郑氏曰菑出莱芜时出般阳 疏曰幽州之河泲亦与兖同者盖兖在河东比二州相连皆有河泲也盖禹贡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导沇水东流为济则幽兖皆河济所经之地也 郑氏曰四扰马牛羊豕三种黍稷稻
  河内曰冀州其山镇曰霍山其泽薮曰纡其川漳其浸汾潞其利松栢其民五男三女其畜宜牛羊其谷宜黍稷【纡于于反汾伏文反潞音路】
  郑氏曰霍山在彘 尔雅曰霍山之多珠玉秦有阳陓 禹贡冀州覃怀底绩至于衡漳 郑氏曰汾出汾阳潞出归徳
  正北曰并州其山镇曰恒山其泽薮曰昭余祁其川虖池呕夷其浸涞易其利布帛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五扰其谷宜五种【虖唤胡反池徒多反呕乌侯反】
  尔雅曰河北恒燕有昭余祁 郑氏曰虖池出卤城呕夷祁夷欤出平舒涞出广昌易出故安五扰牛羊豕犬马五种黍稷稻菽麦也 王氏曰凡九州之男女异数谷畜异宜皆据当时所辨而计之者其大防如此也 薛氏曰凡九州之土高者宜黍稷下者宜稻麦山气多男泽气多女东南多丝纩西北多织皮先王之于民因其东西南北之异方山泽川浸之异宜男女异数玉石异产黍稷稻梁之异种丹漆丝枲之异利广谷异制民生异俗为之修其教而不易其俗齐其政而不易其宜山者不使居川泽者不使居中原骍刚之地粪种不以羊赤缇之地粪种不以牛然后五方之民各安其性乐其业而无偏弊之患矣郑氏曰此九州界荆豫兖雍冀与禹贡畧同青州则徐州地也幽并则青冀之地也无徐梁 薛氏曰禹贡九州有青徐梁无幽并营尔雅有徐幽营无青梁周礼有青幽并无徐梁营 王先生曰禹贡九州之名旧矣舜时肇十有二州分冀而为幽并分青而为营至夏时复如禹贡之九州矣尔雅九州郭璞云商制也职方九州周制也周之时徐梁入于青雍而折冀于幽并则地域之因革判合固不常也禹贡职方九州之界间有相侵入者且职方九州大界而冀州为小于禹贡以分冀而为幽并如舜时制则是一分而为三虽无徐州而青兖之间是已禹贡曰海岱及淮惟徐州是徐州之南及淮也又曰大野既猪徐州之大野也今职方青州之川淮泗兖州之泽大野是以徐而入青兖也明矣禹贡华阳黒水惟梁州是梁州之域据华山之南也又曰厥贡璆鐡砮磬是梁州之有玉石也今职方豫州之山华雍州之利玉石是以梁而入雍豫也明矣夫职方既以青兖而包徐矣故青州多入禹贡之豫州而兖州又多入禹贡之青州禹贡豫州曰被孟猪今职方青州有其泽望诸望诸即孟猪也此非青之入豫乎禹贡青州曰盐絺海物今职方【原缺十六字】
  此非兖之入青乎夫职方既有冀而又有幽并矣
  故幽州多入禹贡之青徐而冀州多入禹贡之雍州且幽州其山曰医无闾其泽貕养其浸菑时其医无闾在辽东汉光武以辽东属青州后又属幽州此非幽之入青乎貕养在长广菑出莱芜地理志以长养属徐州琅琊有莱山此非幽之入徐乎冀州曰其泽杨纡尔雅谓秦有阳陓李廵以为在扶风此非冀之入雍乎大抵周以夏之一冀州为三以其徐州为三其势不能如禹贡之旧也然杜子春与二郑不本此说不改职方之字则必改职方之意非学者所敢论也后郑以颍在阳城宜属荆非也以溠在楚之间宜属荆今属豫非也是不知幽青梁雍兖豫尚多侵入况荆豫相距之州乎是改职方之意而注之也先郑以青州淮字当为睢沭字当为洙直谓宋有次睢鲁有洙泗耳殊不知青之包徐也先郑又以雍之字当为汧蒲字当为浦直谓雍有汧水耳殊不知吴山在汧西有蒲之薮是改职方之字而注之也 王氏曰九州之序禹贡始于冀次以兖而终于雍职方则始于次以荆而终于并者盖禹贡言治水之序也职方言逺近之序也治水则自帝都而始然后顺水性所便自下而上故自兖至雍而止也以逺近言之则周之化自北而南以南为逺故关雎鹊巢之诗分为二南汉广亦言文王之道被于南国徳化所及以逺为主故也始于则以在东南次以荆则以荆在正南终于并则以并在正北先逺而后近也且禹别九州九州载于禹贡则尧之时固九州矣至舜分青为营分冀为幽并则肇十有二州矣至周公之时又止于九州而已盖方禹治水之初草木畅茂禽兽繁殖则人民寡矣故九州而已至舜之时险阻既逺鸟兽之害人者消人民众矣故分而为十有二州至于周又为九州盖商之乱夷羊在牧蜚鸿满野则虽及周公之时尚如禹治水之初也州或九或十二亦因时而已圣人岂好异哉
  乃辨九服之邦国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衞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藩服
  郑氏曰服服事天子也诗曰侯服于周 杂说周制九服而周官惟曰六服羣辟罔不承徳又曰五服一朝者盖衞服之外品制其服而不必其来故武成叙诸侯之助祭康诰称诸侯之和防康王之诰陈诸侯之听命止言五服 郑渔仲曰禹贡有五服各五百里是禹之时地方五千里职方有九服亦各五百里并王畿千里则周之时地方万里矣五服九服之制虽若不同详考制度无不相合禹之五服各五百里自其一面而数之职方九服各五百里自其两面而数之也周之王畿即禹之甸服各方千里禹贡之甸服五百里据一面而数之周畿千里不在九服之内王畿之外定制为九服各五百里以两面相方而数之大抵周之王畿即禹之甸服周之侯甸即禹之侯服周之男采即禹之绥服周之衞蛮即禹之要服周之镇夷即禹之荒服大率二畿当一服而周人镇服之外又有五百里之藩服去王城二千五百里乃九州之外地増于禹贡五百里而已故行人之职其言九州之外谓之藩服则九州之外又有五百里之藩服明矣且禹贡五服而止周人必加以藩服五百里何也求之禹贡亦莫不然禹贡既叙五服又曰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是九州之外地也又如益稷曰弼成五服至于五千州十有二师外薄四海咸建五长谓四海之外各建诸侯为之长岂非周之藩服乎详考制度无不相合求之里数未始不同先儒有禹加弼万里之说周斥大封疆之说后人又为图以实之皆考古未精耳然尚书之周官周礼之行人又有六服承辟六服一朝之文何也盖王巡守及于六服六服之外夷服镇服即禹之荒服言六服则不及夷镇言九州之内则不及藩镇明矣如此不特见二畿当一服藩服当四海之外今制而为图则周之王畿有乡遂稍县都即禹之甸服纳緫秸铚粟米之地周之侯服即禹采男之地周之男服即禹揆文教之地周之采服即禹奋武衞之地周之衞服即禹三百里夷之地周之要服即禹二百里蔡之地周之夷服即禹三百里蛮之地周之镇服即禹二百里流之地周之藩服即禹九州之外地
  凡邦国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则四公方四百里则六侯方三百里则七伯方二百里则二十五子方百里则百男以周知天下【七伯当为十一伯字之误也】
  王先生曰按礼记疏云职方氏方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则四公注云毎事言则者杀也是不实封必知不实封者以毎州有四公八州则三十二公周之上公惟杞宋耳故知非实封也 薛氏图云邦国有正封之地有广封之地公侯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此正封也诸侯之地封疆方五百里侯四百里伯三百里子二百里男百里此广封也职方兼附庸之地而言之广封者也然以邦国千里计之方四百里则六侯余四百里方三百里则十一伯余百里何也盖地势不能常如碁局之方特因侯伯之爵以里数封之而已余里无所余焉职方氏举其大数然也周制天下之地凡五千五百里一千为王畿一千五百里为夷镇蕃之服封诸侯之地则三千里而已今此封公侯伯子男地各千里合而数之则六千里何也盖职方氏特言封疆之数非有地里如此广也郑氏谓九州之界方七千里七七四十九凡千里者四十九其一为畿内余四十八州各有方千里者六以封公侯伯子男之地误矣
  凡邦国小大相维王设其牧制其职各以其所能制其贡各以其所有
  郑氏曰大国比小国小国事大国各有属相维联也王氏曰牧九州之牧也 郑氏曰王设其牧选诸侯之贤者使牧理之 杂说三代时牧守更代诸侯世袭权皆出于上如周初时荆州之牧则蔡叔其后则申侯豫州之牧则管叔其后则虢公周公君陈毕公迭居东郊初周公为东伯周公既没君陈不为东伯止行东伯之事至康王命毕公曰今予祗命公以周公之事则是为东伯也按成王崩毕公率东方诸侯则已为东伯汉诸侯王自景武后若寄君然已不足言至唐藩镇则是举五侯九伯女实征之之事而付之世袭之人其弊有不胜言者 杂说宣王中兴只是理会牧伯而已故韩侯在韩召虎在淮申伯在荆方叔在齐 郑氏曰制其职牧监参伍之属也制其贡各因其地物所有也
  王将巡守则戒于四方曰各修平乃守考乃职事无敢不敬戒国有大刑及王之所行先道帅其属而巡戒令王殷国亦如之
  王氏曰王巡守则诸侯各朝于方岳之下故戒于四方也修平乃守则诸侯所守之土也考乃职事则诸侯所治之职也故曰天子适诸侯曰巡守巡守者巡所守也诸侯朝于天子曰述职述职者述所职也郑氏曰先道先由王所从道居前行其前日所戒之令也殷犹众也十二嵗王若不巡守则六服尽朝谓之殷国其戒四方诸侯与巡守同 疏曰王殷国所在无常或在畿内国城外即为之或向畿外诸侯之国行之故有戒令之事
  土方氏
  上士五人下士十人府二人史五人胥五人徒五十人郑氏曰土方氏主四方之土地
  掌土圭之灋以致日景以土地相宅而建邦国都鄙以辨土宜土化之灋而授任地者王巡守则树王舍【相息亮反】郑氏曰致日景者夏至景尺有五寸冬至景丈三尺其间则日有长短土地犹度地知东西南北之深而相其可居者宅居也土宜谓九谷植穉所宜也土化地之轻重粪种所宜用也任地者载师之属 王氏曰大司徒凡建邦国以土圭土其地而土方掌土圭之法以土地相宅而建邦国都鄙则辅相司徒建国之事而已大司徒掌土宜之法而土方氏亦辨土宜土化之法而授任地者则辅相司徒草人任土粪之事而已司徒草人所掌止于王畿而土方氏所掌则及于四方故名官以土方氏焉 郑氏曰树王舍为藩篱也 疏曰若掌舎设梐枑之时时则此官亦为王于外周帀树藩篱也
  怀方氏
  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怀来也主来四方之民及其物
  掌来逺方之民致方贡致逺物而送逆之达之以节治其委积馆舍饮食
  郑氏曰逺方之民四夷之民也谕徳延誉以来之刘氏曰逺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是怀万方以成蓼萧之化者圣王之事也逺人既来则怀方氏掌其送逆道路之给而开之以道徳仁义之化悦之以圣人中和礼乐之方陈之以位天地和阴阳之本感之以致神祗遂生育之义使之心怀而诚服踊跃于向内而不知其已者也 王氏曰致方贡则逺方所贡之物若西旅底贡厥獒是也致逺方则致逺方所献之物若所谓无有逺迩毕献方物也逺方之有贡犹六服之贡则世一见各以其所贵之宝为挚是也逺方有所献之物犹六服诸侯之献国珍是也送逆之送往而迎来以为之礼也逹之以节达民以旌节达贡物以玺节也治其委积所以备其用也治其馆舍所以安其居也治其饮食所以顺其嗜好也达之以节使无留难治其委积馆舍饮食使有所资頼此所以怀之也名官谓之怀方氏其以此欤
  合方氏
  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合方氏主合同四方之事 杂说合方氏之职见先王剖破藩篱天下为公
  掌达天下之道路通其财利同其数器壹其度量除其怨恶同其好善【好呼报反】
  郑氏曰达天下之道路津梁相凑不得防絶也通其财利懋迁其有无也同其数器权衡不得有轻重也一其度量丈尺釜钟不得有大小除其怨恶邦国相侵虐也同其好善风俗所高尚也 杂说同其好善所以一道徳而同风俗
  训方氏
  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训方氏主教道四方之民训道也
  掌道四方之政事与其上下之志诵四方之传道正嵗则布而训四方而观新物
  郑氏曰道犹言也四方诸侯也上下君臣也传道世所传说往古之事也为王诵之正嵗则布告以教天下 杂说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则易昏为明易恶为善变化气质螟蛉之肖蜾蠃新物如旧染污俗咸与为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在新民亦以新子之国 王氏曰夫训方氏道四方之政事与上下之志诵其传道则有以资王见闻而王之所闻益聪所见益明矣正嵗则布而训四方正岁一岁之始也既训以所道又训以所诵察其志好而训焉如是则四方之逺所闻者无非正言所见者无非正行而道徳由之而一风俗由之而同矣夫先王之所以致天下之大顺而以中国为一人者吾何容心哉置官设属使取四方之善以同之而已
  形方氏
  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形方氏主制四方邦国之形体
  掌制邦国之地域而正其封疆无有华离之地使小国事大国大国比小国【华读为哨之苦蛙反】
  王氏曰大司徒凡建邦国以土圭土其地而制其域自诸公至子男其封疆各有多寡之数形方氏之职掌制邦国之地域而正其封疆凡以成大司徒之事而已 疏曰制邦国之地域大小形势又正其封疆勿使相侵地有邪离絶逓相侵入则不正矣 王介甫曰析而不絶为华絶而不属为离正其封疆使无有华离之地则小国易以守大国难以侵人各有其土字而无交争矣 刘氏曰大司马建邦国之九法有均守平则以安邦国之法则形方氏正其封疆不使相侵而无有离是也有比小事大以和邦国之法则形方氏小国事大国大国比小国是也大国不比于小国则侵其封疆而有离矣正之弗从然后诏于大司马而九伐行焉圣人于征伐必有其渐不得已而后行也
  山师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掌山林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
  郑氏曰山林之名与物若岱畎丝枲峄阳孤桐矣利其中人用者害毒物及螫噬之虫兽 刘氏曰颁其名数于邦国致之于王以供膳羞服用也既曰珍异之物则非贡赋所及也
  川师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王氏曰山林川泽皆有虞衡而山师川师又设于夏官者则以其所掌有及于邦国故也 疏曰王制云名山大泽不以封故天子立山师以遥掌之使贡故与职方连类在此
  掌川泽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
  郑氏曰川泽之名物若泗濵浮磬淮夷蠙珠暨鱼
  邍师【音原】
  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郑氏曰邍地之广平者
  掌四方之地名辨其丘陵坟衍邍隰之名物之可以封邑者
  王氏曰大司徒辨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之名而辨其邦国都邑之数而沟封之而邍师所掌如此亦以辅成司徒之事而已 郑氏曰地名东原大陆之属 疏曰邍师虽以原为主除山林川泽四者余丘陵坟衍原隰六者皆主之 王介甫曰辨其名以知平陂燥湿辨其物以知其肥硗恶 郑氏曰物之谓相其土地可以居民立邑
  匡人
  中士四人胥四人徒八人
  郑氏曰匡正也主正诸侯以法则 王氏曰匡人达法则以匡邦国使之考礼正刑一徳以尊天子也
  掌达灋则匡邦国而观其慝使无敢反侧以听王命郑氏曰法则八法八则也邦国之官府都鄙亦用焉慝奸伪之恶也反侧犹背违法度也书曰无反无侧王道正直 刘氏曰如是则诸侯之犯令陵政者暴内陵外者不防于九伐矣
  撢人【他南反与探同】
  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郑氏曰撢人主撢序王意以语天下
  掌诵王志道国之政事以巡天下之邦国而语之使万民和说而正王而【语鱼据反说音悦】
  郑氏曰道犹言也 刘氏曰撢人掌诵王之志及道国之政事以语于诸侯及四方之人民也 郑氏曰面犹向也使民之心晓而正向王
  都司马
  每都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郑氏曰司马主都家军赋 杂说都家皆畿内采地既有其地又有其民又有其贿非王朝制其兵柄则将抗衡于上矣春秋楚子与若敖氏战于浒与晋之六卿鲁之三家宋之华氏其调发禁令悉自主之而国家弗敢问安得不与上竞乎
  掌都之士庶子及其众庶车马兵甲之戒令以国灋掌其政学以听国司马
  郑氏曰士庻子卿大夫士之子 王氏曰众庶凡在都之人民 郑氏曰车马兵甲备军发卒 刘氏曰夫采地之卿大夫仕于王朝士庶子在外既不属于宫伯大司乐则以国教胄子之法教之于其都之学及有军旅之事征兵于都鄙则以士庶子作其众庶车马兵甲而都司马掌其戒令以听于国大司马奉其节制以进退攻讨焉
  家司马
  各使其臣以正于公司马
  郑氏曰家卿大夫采地正犹听也公司马国司马也卿大夫之采地王不特置司马各自使其家臣为司马主其地之军赋往听政于王之司马王之司马其以王命来有事则曰国司马 注疏大夫家臣为司马者春秋传曰叔孙氏之司马鬷戾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
  亦如之
  王氏曰都司马掌大都小都之士庶子者也家司马掌家邑亦如都司马之事

  周礼集说巻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周礼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
  周礼集説巻八
  秋官司冦
  郑氏曰象秋所立之官冦害也以秋肃杀万物天子立司冦使掌邦刑所以驱耻恶纳人于善道也 王氏曰舜命臯陶作士而先戒之曰蛮夷猾夏冦贼奸宄则刑以惩冦为急也刑官而司至于冦则刑官之事无不举矣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秋官司冦使帅其属而掌邦禁以佐王刑邦国郑氏曰禁所以防奸者也刑正人之法 东莱曰司冦掌邦禁凢邦之刑辟皆緫焉曰诘奸慝刑暴乱者奸慝隐而难知故谓之诘盖推鞠穷诘而求其情也暴乱显而易见直刑之而已天下之罪恶虽万状要不出于隐显之两端曰诘曰刑既皆有以待之矣周礼菁华曰小宰言秋官其属六十掌邦刑而此经乃言秋官司冦掌邦禁者何也先王立法止于禁过而已此司冦所以先言掌邦禁而后言刑邦国也司徒掌邦教则曰以刑教中则民不暴司冦掌邦禁独曰刑邦国又何也盖刑所以弼教也冦则败其教之成者也纵欲败类乃教之所弃而刑之所取故掌刑者谓之司冦亦谓之司败是刑所以惩其败类者也奚独禁哉蒙之初九曰利用刑人以正法也于上九则曰利用御冦上下顺也盖用刑之意本以禁暴惩之于未正犹云可也致冦而后御虽以顺用斯为末矣使不能明威立义俾民不迷防微遏萌逆折其始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岂为民极之意是知禁过于未然者圣人之本心也刑以济其禁之所不及者圣人之不得已也司冦所掌不先言刑而先言禁者其三代本末之序欤 杂説司冦掌刑不言刑而言禁者盖治于已然不若沮于未然刑于已至不若戢于未至先王之立刑法惟恐天下之人入其中而不能自出故为之明示法禁使知有如是之罪必陷如是之刑有如是之恶必丽如是之辟人有惧心易避而难犯者此司冦所以言掌邦禁也 林氏曰以刑教中则民不暴者教官之事也以刑禁暴者刑官之事也教施于未然之前刑施于已然之后二者相为终始而已 王氏曰禁之所以为仁刑之所以为义禁之不止犹有犯焉以义断仁也
  刑官之属大司冦卿一人小司冦中大夫二人士师下大夫四人乡士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遂士中士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县士中士三十有二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方士中士十有六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讶士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朝士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司民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三人徒三十人司刑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司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司约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司盟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职金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司厉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犬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十有六人司圜中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掌囚下士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掌戮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司中士二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五人史十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罪百有二十人
  蛮百有二十人
  闽百有二十人
  夷百有二十人
  貉百有二十人
  布宪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禁杀戮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禁暴氏下士六人史三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野庐氏下士六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蜡氏下士四人徒四十人
  雍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萍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司寤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司烜氏下士六人徒十有二人
  条狼氏下士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脩闾氏下士二人史六人徒十有二人
  冥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庶氏下士一人徒四人
  冘氏下士一人徒四人
  翨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柞氏下士八人徒二十人
  薙氏下士二人徒二十人
  硩蔟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剪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赤友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蝈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壸涿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庭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衘枚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伊耆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大行人中大夫二人小行人下大夫四人司仪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行夫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环人中士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象胥每翟上士一人中士二人下士八人徒二十人掌客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掌讶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掌交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三十有二人
  刑之爵皆卑
  掌察四方中士八人史四人徒十有六人
  掌货贿下士十有六人史四人徒三十有二人
  朝大夫每国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庶子八人徒二十人
  都则中士一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庶子四人徒八十人
  都士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家士亦如之
  大司冦之职掌建邦之三典以佐王刑邦国诘四方一曰刑新国用轻典二曰刑平国用中典三曰刑乱国用重典【诘起吉反】
  李氏曰刑罚之行非好杀人欲民之不相杀也非使畏已欲民之自相畏也然而宪令所加苟失权时之制则致逺恐泥矣故大司冦之职掌建邦之三典王氏曰三典即大宰所谓刑典也 刘氏曰典常也法也民失其常则立灋以治之使复于常乃谓之典也苟失其常诸侯则治之以三典万民则治之以五刑一天下于礼乐致万民于中和大司冦之职也郑氏曰诘谨也书曰度作刑以诘四方新国者新辟地立君之国用轻典者为其民未习于教也平国承平守成之国用中典者常行之法也乱国簒弑叛逆之国用重典者以其化恶伐灭之
  林少頴曰司冦刑新国用轻典者以其旧染污习不可遽正姑惟教之宜以其柔克之义也刑平国用中典者以其已安已治既富既庶陶冶被服莫不卞治则教化已明习俗已成宜以正直之义也刑乱国用重典者以其顽昬暴悖不可训化则殱渠魁灭强梗宜以刚克之义也书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徳此之谓乎
  黄氏曰平国之时教化既明习俗既成以柔治之则非仁以刚治之则非义故用中典中典先王以立正直之徳者也以刑教中先王之意也后世过者恃刑以为威不及者置刑以为爱不能应时而行岂有它哉无三徳以趋时无三典以立徳孝文贤君也未能以徳行仁其废肉刑也特发于私情而已况不仁者乎先王之制刑也出于立徳先王之用刑也出于弼教故于人情世俗相为重轻上刑适轻下服下刑适重上服此因一人之情者也大司冦三典所谓刑罚世轻世重因一世之情者也 杂説先王以徳制刑以刑辅徳凢刑之所施一趋时而已何甞容心哉譬之权衡物轻则衡低物重则衡昻何甞有心哉
  以五刑紏万民一曰野刑上功紏力二曰军刑上命紏守三曰乡刑上徳紏孝四曰官刑上能紏职五曰国刑上愿紏暴【愿音愿暴当为恭字之误也】
  刘氏曰以五刑紏万民者建六典以为民极也是故六卿各职于其官而建之使必行于天下行之使必范于后世者大司防正其刑典也乃建事典佐王以富邦国以任百官以生万民者用野刑焉农耕也沟涂也隄防也井邑也宫城也百工也凢役民以作其事而奉国家者以成功为上以不致力为紏也则冬官之职待之而后立焉乃建政典佐王以平邦国以正百官以均万民者用军刑焉振旅也苃舍也大阅也伐国也戍疆也凢设民以立其政而尊国家者用命为上也以不死守为紏也则夏官之职待之而后成焉乃建教典佐王以安邦国以教官府以扰万民者用乡刑焉大司徒乡八刑紏万民是也六徳也六行也六艺也五礼也五品也凢设民以行其教而佐邦国者以成徳为上也以不致孝为紏也则地官之职待之而后立焉乃建治典以佐王经邦国以治官府以经万民者用官刑也六官也六属也百官府史也都鄙羣吏也凢役民以立其治造国家者以贤能为上也以不称职为紏也则天官之职待之而后立焉凢建礼典佐王以和邦国以统百官以谐万民者用国刑焉君臣也父子也兄弟也夫妇也朋友也国家也祭祀也凢役民以践其礼者以恪愿为上也以不致恭为紏也则春官之职待之而后立焉五者国之大典圣人皇建其极于天下以参天地而赞化育待之而成焉然非典刑之正亦莫得而成之也不曰诘邦国刑百官紏万民乎然则刑者不得已而用之岂圣人所乐哉故力不懋则财不生而野荒民散矣是野刑不可已也乱不除则人不安而民散国离矣是军刑不可已也孝不尽则忠不纯而家破国微矣是乡刑不可已也职不举则治不成而政衰俗薄矣是官刑不可已也礼不行则中不建而君弱臣强矣是国刑不可已也天地四时者六官之序圣人体其序而化成天下之道也野军乡官国者五刑之序圣人不得已而即其序以措万民于中和之道也故先之事典富其民也国富则侵乏者矣次之以政典所以除其害也富矣安矣不教之则逸欲生焉故次以教典所以正其俗也教行而俗正不可以不治之也故次之以治典所以性其情也治典性其情以刑焉非所以久而安之也故次之以礼典所以久其中而安之于礼乐是故孝弟聚于家忠义聚于国而圣人之治成焉五刑弼于五教而建中于民先后之序也使夫万民其徳日新其仁可知也
  以圜土聚教罢民凢害人者寘之圜土而施职事焉以明刑耻之其能改者反于中国不齿三年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罢音罴】
  郑氏曰圜土狱城也聚罢民其中困苦以教之为善也民不愍作劳有似于罢害人谓为邪恶已有过失丽于法者以其不故犯法寘之圜土系教之庶其困悔而知改也寘置也施职事以所能役使之眀刑书其罪恶于大方版着于背反于中国谓舎之还于故乡里也司圜职曰上罪三年而舎中罪二年而舎下罪一年而舎不齿者不得以年次列于平民出谓逃亡也 王氏曰以两仪言之则干为圜以五则言之则规为圜狱而谓之圜土有仁而生之之道也非苟寘之也罢民不能自强以礼者也故有至于罪以至于罪而害人故寘之圜土聚之教之也施职事焉所以劳苦之使知自强以明刑耻之所以汚辱之使知自好彼知自强则厌劳苦而思就显荣矣则向之失者今也皆洗涤自新迁善徙义斯释之可也故其能改者反于中国方其寘之圜土犹外之中国也其能改者出之无复圜土之拘制所谓反之于中国也且其收之也三让而罚而归之于圜土及其能改亦不可以一日而足故不齿于伦类者三年三年无违亦以乆矣则归之伦类以序之而复于平民也先王于罢民宥而教之可谓至矣然有不能改而又逃焉杀之可谓义也夫聚而教之者仁出而杀之者义圜土之法一设而先王之仁义两存则孰不逺罪迁善哉其不能改而出焉者无有矣特其立法也详而曲为之防及此焉书曰五刑有宅五宅三居则方舜之时以流宥五刑轻者外之中国也囚之圜土其意亦犹是欤 李氏曰人之为恶岂一朝一夕必以渐也放僻邪侈之情动而无所畏忌则或伏尸市朝或流血刀锯虽其悔之犹噬脐也是故先王之驭民必早为之所过轻者则坐诸嘉石稍重者则归于圜土皆未入于五刑也若因兹困辱遂能自新则复为齐民何刑杀之及哉此亦使民迁善逺罪之法也孔子曰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义不见利不劝不威不惩小惩而大诫易曰屦校防趾无咎此之谓也 王介甫曰先王之于民也徳以教之礼以賔之仁以宥之义以制之善者怙焉不善者惧焉故居则易以治动则易以服
  以两造禁民讼入束矢于朝然后听之【造七报反】
  郑氏曰讼谓以财货相告者造至也使讼者两至既两至使入束矢乃治之也不至不入束矢则是自服不直者也必入矢者取其直也诗曰其直如矢古者一弓百矢束矢其百个欤 疏曰此论民狱讼不使虚诬之事言禁者禁民省事之法也 王氏曰两造谓彼已有辨两争者皆至于公也讼者言于公也讼以两造听之而无所偏受则不直者自反而民讼自禁矣入束矢以自明其直而矢之为利直行者也不直则入其矢亦所以惩不直知所惩则讼何患于滋而不禁乎古之于讼谓之听者以听其声为主也书曰两造备具师听五辞此之谓也 菁华曰大司防以两造禁民讼以两剂禁狱以嘉石平罢民以肺石达穷民其心惟恐民之防于罪也故有市宪之官禁杀戮禁暴氏之官萍氏之官以禁其邪心察其奸伪宪其刑禁明其号令使民知刑戮之可畏罪戾之可耻而相率为善是圣人之所欲也
  以两剂禁民狱入钧金三日乃致于朝然后听之【剂子随反】郑氏曰狱谓相告以罪名者剂今劵书也使狱者各赍劵书既两劵书使入钧金又三日乃治之重刑也不劵书不入金亦自服不直也必入金者取其坚也三十斤曰钧 王氏曰方言于公者讼也因而守之者狱也盖争而不已必事于讼讼而不已必至于狱以其至于狱也必有简然后听之故书曰无简不听简示剂之类也剂判书也两剂彼已各具其狱辞之书也以两剂听之而无所偏信则不直者自反而民狱自禁矣入钧金则以自明其不可变然后听之而金之为物则坚刚而不变故也必三日而后辨者重致民于狱也书曰听狱之两辞记曰有防无简不听所谓简者非特剂也举剂以见类焉
  以嘉石平罢民凢万民之有罪过而未丽于灋而害于州里者桎梏而坐诸嘉石役诸司空重罪旬有三日坐朞役其次九日坐九月役其次七日坐七月役其次五日坐五月役其下罪三日坐三月役使州里任之则宥而舍之【桎音质梏古毒反】
  郑氏曰嘉石文石也立之外朝门左 疏曰欲使罢民思其文理改悔自脩 郑氏曰平成也成之使善王介甫曰万民之有罪过而未丽于法而害于州里者则司救所谓衺恶也凢害人者司救所谓过失也过失不谓之罪而得罪反重于衺恶则为其已丽于法也唯其过失是以未入于刑不亏其体以圜土教之也衺恶谓之罪而得罪反轻于过失为其及丽于法也坐诸嘉石使自反焉且以耻之役诸司空则以彊其罢故也 郑氏曰丽附也未附于法未着于法也木在足曰桎在手曰梏役诸司空坐日讫使给百工之役也 刘氏曰万民有罪过无大恶可置于圜土也故曰未丽于法焉若舎之而弗治则州里中下之民更胥效之是害于州里之善俗也乃桎梏其手足而坐诸嘉石俾省其过焉役之司空俾赎其过焉而即其罪之轻重差为五等然后使州里之众保任之且以为宥者则州里之众皆可责之以自新也王介甫曰州里任之则宥而舎之则无任者终不舎焉是乃使州里相安也先王善是法以治其刑人也不亏体其罚人也不亏财非特如此而已司空之役不可废也与其徭平民而苦之孰若役此以安州里之为利也
  以肺石达穷民凢逺近惸独老防之欲有复于上而其长弗达者立于肺石三日士听其辞以告于上而罪其长【肺芳废反惸其营反长丁丈反】
  郑氏曰肺石赤石也穷民天民之穷而无告者疏曰必以赤石者使之赤心不妄告也 郑氏曰无兄弟曰惸无子孙曰独复犹报也若今上书诣公府言事长谓诸侯若乡遂大夫 疏曰长官不肯通达穷民即来立于石 王介甫曰以大仆观之欲其速达甚于遽令然而立于肺石三日然后听之则又恶民之凟其上则上溃□而不渫虽诚无告反不暇治矣 王氏曰先王之时匹夫匹妇皆得其所而困穷之民不敢废也尧之不虐无告文王之发政施仁必先斯四者凢以为此 刘氏曰肺者气之府而外达乎皮毛惸独老防天民之穷无告者其微弱也犹国之皮毛焉心之气靡不通之也不通则疾病生焉故用之达穷民其有取于是乎立于肺石三日者审究考核得其情实然后以其辞告于上罪其长焉
  正月之吉始和布刑于邦国都鄙乃县刑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刑象挟日而敛之
  王氏曰夫刑侀也侀者成也宜无所加损焉于正月之吉始调和而布行之者盖先王虽原情以定罪因事以制刑亦当因时而为之变通矣噬嗑之明罚勅法贲之无敢折狱丰之折狱致刑中孚之议狱缓死大司徒以荒政而缓刑穆王度作刑以诘四方则刑虽有常刑亦量时而有轻重正月之吉始和布刑于邦国都鄙为是故也且民不可使觌刑也必县刑象使民观之者盖先王之法若江河贵乎易避而难犯苟匿为物而愚不识其陷于罪又从而刑之不几于罔民乎其使民观象者亦使知所避而已
  凡邦之大盟约涖其盟书而登之于天府太史内史司防及六官皆受其贰而藏之【约于妙反防古外反】
  疏曰大盟约者谓王与诸侯因大防同而与盟所有约誓之辞 郑氏曰涖临也天府祖庙之藏六官六卿之官也贰副也 王介甫曰涖其盟书者刑一成而不可变盟要如之且违焉则刑之所取刑官之事也登于天府谨藏之也大史内史司防及六官皆贰而藏之者各以其事攷焉非特备失亡而已 王先生曰盟约之来尚矣吕刑曰民兴胥渐冺冺棼棼罔中于信以覆诅盟是尧之时盟约之事已行于民间矣左曰昔周公太公股肱夹辅王室成王劳之而赐之盟曰世世子孙无相害也载在盟府大师职之是成周时盟约之事已行于国家矣谷梁子以为盟约不及三王非也春秋时有书来盟有书涖盟有书同盟然春秋之盟口血未干而背之其与周人之盟约有间矣大史内史司防及六官受其贰而藏之者以太史掌邦之典法则内史掌国法国令之贰司防掌典法则之贰而六官辟藏故也
  凡诸侯之狱讼以邦典定之凢卿大夫之狱讼以邦灋断之凢庶民之狱讼以邦成弊之【断丁乱反弊必世反】
  郑氏曰邦典六典也以六典待邦国之治邦法八法也以八法待官府之治邦成八成也以官成待万民之治弊之断其狱讼也故春秋传曰弊狱刑侯 杂説此三者皆在大宰定断弊却在司防
  大祭祀奉犬牲若禋祀五帝则戒之日涖誓百官戒于百族及纳亨前王祭之日亦如之奉其明水火凡朝觐防同前王大防亦如之大军旅涖戮于社凡邦之大事使其属跸【亨普庚反跸本亦作防音毕】
  郑氏曰奉犹进也 王介甫曰犬金畜也秋官羞之各从其类也小司冦小祭祀奉犬牲上师刉珥奉犬牲则所任有小大故也 郑氏曰戒之日卜之日也郊特牲曰卜之日王立于泽亲听命誓受教谏之义也献命库门之内戒百官也太庙之内戒百姓也刘氏曰库门之内象法之所示戒百官所以谨之也太庙先祖之所在戒百姓于此所以亲之也 王先生曰百官者百执事也百族者王之族姓也族姓之与于祭则为重于百官矣故戒百官于库门之内而戒百姓于太庙之内所以辨亲疎也然祭之前期十日有戒有誓曰誓则重于戒矣大宰云掌百官之誓戒与其具脩小宰云以法掌祭祀之戒具小宰言戒而不及誓言具而不及脩则是誓之为重于戒明矣夫祭莫重于齐齐莫重于誓戒誓百官者大宰也涖于誓者大司冦也夫岂以大司冦之涖大宰哉涖百官之听誓于大宰者耳贾氏以为大司冦不得涖太宰遂以为太宰特掌其誓而誓者乃余小官失之矣百官言誓而百族言戒则又知百族不预于执事有预于从祭此所以不听誓而听戒也荆公谓互文见义又失之矣 刘氏曰礼之大者用人必众非临之以刑官则无致其肃故司冦涖其誓戒 注疏纳亨致牲也大司防为王引导祭之日亦如之明水火所取于日月者水以配郁鬯与五齐火以给防亨也刘氏曰明水火者隂阳之精气也所以致圣人精明之意于鬼神示也而刑官奉之以其自洁而能洁于神也 王氏曰明水火之为物洁而清明之至也刑官之所以格上帝于是为至矣书曰明清于单辞此亦刑官清明之事凢朝觐防同前王大防亦如之与大祭祀前王同义亦期于无刑之意也大军旅涖戮于社者弗用命戮于社涖戮刑官之事也 郑氏曰属士师以下跸止众也 刘氏曰邦之大事役民众矣所以致肃也使刑官之属跸之则罔不肃矣
  小司冦之职掌外朝之政以致万民而询焉一曰询国危二曰询国迁三曰询立君其位王南乡三公及州长百姓北面羣臣西面羣吏东面小司防摈以叙进而问焉以众辅志而弊谋【乡许亮反长丁丈反摈必刄反】
  郑氏曰外朝在雉门外致万民聚万民也询谋也诗曰询于刍荛谋及庶人国危谓有兵防之难国迁谓徙都邑也立君谓无家适选于庶也 刘氏曰三者国之大政也皆以为平民而为之焉故小司冦掌外朝之政以致万民而询之 郑氏曰羣臣卿大夫士也羣吏府史也其孤不见者孤从羣臣卿大夫在公后摈谓揖之使前也叙更也辅志者尊王贤明也王氏曰王朝有三有内朝有治朝有外朝外朝在库门之外而致万民以询事之朝也询者徧咨之谓也洪范曰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庶人谋及卜筮汝则从从筮从卿士从庶民从是之谓大同则所谓致万民而询者卿士庶人无不在也询及于庶人则其谋也徧矣故以致万民为主也国危则谋安若周公之讨乱是也国迁则谋居若盘庚之迁都是也立君则谋嗣若文王之舎伯邑考立武王是也 王介甫曰三公乡老也上言三公中言州长下言百姓则乡官皆在于此矣百姓北面荅君也三公及州长北面帅民也羣臣西面羣吏东面则左右其事而已 王氏曰志在王也谋在下也以众辅志则以众谋而辅王之志也弊谋则以众谋为稽而弊之于王也书曰朕志先定询谋佥同亦若此而已矣
  以五刑听万民之狱讼附于刑用情讯之至于旬乃弊之读书则用灋凡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凡王之同族有罪不即市【讯音信】
  王氏曰五刑司刑所谓墨劓宫刖杀也听狱讼则是非曲直能审能克也能听狱讼然后于有罪者而丽之于法以附于刑也既得其罪附于刑矣又从而用情以讯之恐其非心服而从也 郑氏曰附犹着也疏曰以囚所犯罪附于五刑恐有枉滥故用情实问之使得真实 郑氏曰以情理言之兾有可以出之者十日乃断之 王制曰刑者侀也侀者成也一成而不可变故君子尽心焉 疏曰此圣人缓刑之意欲其钦谨也 刘氏曰至于旬乃弊之者王既钦哉惟刑之恤则有司不得以忽易之也故念五六日至于旬时唯尽其明乃敢断之又以罪断之书读之于囚审之而弗变乃用法焉其谨之如是也 郑氏曰凡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者为治狱吏防尊者也不身坐者必使其属若子弟也春秋传曰卫侯与元咺讼寗武子为辅鍼荘子为坐士荣为大理 刘氏曰不躬坐狱讼遣人问之所以飬其信义也人有信义则庑耻生于其心而不复为非义也此先王所以厚风俗以正人伦也王族有罪磬于甸人古之道也 郑氏曰记曰刑于隐者不与国人虑兄弟 王介甫曰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者贵贵也王之同族有罪不即市者亲亲也贵贵亲亲如此而已岂以故挠法哉
  以五声听狱讼求民情一曰辞听二曰色听三曰气听四曰耳听五曰目听
  王介甫曰听狱讼求民情以讯鞠作其言因察其视听气色以知其情伪故皆谓之声焉言而色动气防视听失则其伪可知也然皆以辞为主辞穷而情得矣故五声以辞为先色气耳目次之 郑氏曰辞听谓观其出言不直则烦色听谓观其顔色不直则赧然气听谓观其气息不直则喘耳听谓观其听聆不直则惑目听谓观其眸子不直则眊然
  以八辟丽邦灋附刑罚一曰议亲之辟二曰议故之辟三曰议贤之辟四曰议能之辟五曰议功之辟六曰议贵之辟七曰议勤之辟八曰议賔之辟
  郑氏曰辟法也丽附也 疏曰若有罪当议议得其罪乃附刑法 王介甫曰王所以驭万民者有八统故其用法也有八辟以八辟丽邦法附刑罚则若今律在八议者亦称定刑之律也谓之议则刑诛赦宥未定也 郑氏曰亲若今时宗室有罪先请是也故谓旧知也贤谓有徳行者若今时亷吏有罪先请是也能谓有道艺者春秋传曰夫谋而鲜过惠训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今一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乎功谓有大勲力立功者贵若今时吏墨绶有罪先请是也勤谓尝憔悴以事国賔谓所不臣者三恪二代之后欤 王氏曰以王之亲故则不可与众人同例以国之贤能则不可与庸常同科有功则或可揜过在贵则不可以遽凌辱吏之勤劳则不可以沮抑吏之尊贵则宜有以优异此所以用八辟以议之也然以臯陶为士而瞽瞍杀人舜不敢赦必至于遵海而逃然后可其议之大防可知矣 刘氏曰议亲者所以教天下爱其亲也议故者所以教天下厚其故也议贤者所以教天下慕其贤也议能者所以教天下重其能也议功者所以教天下懋其功也议勤者所以教天下劝其勤也议贵者所以教天下忠其君也议賔者所以教天下存亡继絶而不弃先王之徳也八者天下之大教非天子私亲故而挠其法也人伦之美莫斯为大
  以三刺断庶民狱讼之中一曰讯羣臣二曰讯羣吏三曰讯万民听民之所刺宥以施上服下服之刑【刺七赐反断丁乱反后皆同】
  郑氏曰刺杀也中谓罪正所定三讯罪定则杀之讯言也宥寛也民言杀杀之言寛寛之上服劓墨也下服宫刖也 刘氏曰刺杀也谓狱成而杀之者犹惧其杀之而失中也是以讯问于众以弊之羣臣羣吏庶民皆知其情之可以刺宥然后从而施其刑或上服或下服庶几不失乎中焉 王氏曰先王以好生之徳洽于民心与其有不辜之杀宁有不经之失故民之丽于刑而在所弃者犹不忍置之死地尚兾有以生之焉此所以用三刺以断庶民狱讼之中也刺杀也讯之于臣吏万民众人皆曰可杀然后杀之则杀者因彼而已羣臣者大夫以上也羣吏者士以下也讯羣臣羣吏然后讯万民者则臣吏能循民志而达之故也听民所刺宥司刺所谓三刺三宥之法是也刑者上之所制以服于下而下有罪附于刑者宜无不服也上服则服刑之重者也下服则服刑之轻者也谓之上服下服则犹舜典之言五刑有服吕刑之言上刑适轻下服下刑适重上服者同也记曰刑人于市与众弃之此刺宥所以必听于民凢与众共之而已 李氏曰凢有血气之类莫不爱其生君大夫士之于牛羊豖犹无故不杀况于人为万物之灵父母生之拊畜长育顾复之恩至三年然后免于其懐刑之大者伏鈇锧其次亦断支体刻肌肤终身不息何其痛哉刑期无刑盖不获已苟得其情亦哀矜而勿喜矧可不慎以及于非辜者乎故圣人求之以五听丽之以八议三宥以恤其非意三赦以异于全人犹恐聪有所不闻明有所不见下情有所不达议法有所不平于是有立朝之法以询于众焉必羣臣羣吏万民之意同然后刑杀可不谓谨乎此孟子所谓国人皆曰可杀然后杀之意也
  及大比登民数自生齿以上登于天府内史司防宰贰之以制国用【此毗志反上时掌反】
  郑氏曰大比三年大数民之众寡也人生齿而体备男八月而生齿女七月而生齿人数定而九赋可知国用乃可制耳 王先生曰夫天府以天为名者尊之至也登其书于此正所以重其事也贤能之书登于此见于郷大夫盟约之书入于此见于司约狱讼之书登于此见于司冦民数登于此见于司民但天府曰祭天之司民司禄而献民数谷数则受而藏之司禄一官缺矣必知谷数亦登于此然书之所藏有不书其贰者狱讼之书也有一官书其贰者贤能之书也有数官书其贰者民数也有不止一官书其贰者盟约也然登其书于天府其为重则一切不可以书之贰为轻重书贰与否及其所书贰多少之数但观其事之施行耳 王氏曰制国用必言于司冦者盖其贫民之贫以上赋敛之多赋敛之多以其用度侈不知事为之制也此内史司防宰所以贰之以制国用欤国用以赋敛制之赋敛之多寡以民数制之故也记曰宰制国用必于歳之杪制国用者宰之事而兼内史司防言之者盖内史执国法及国令之贰以逆防计司防以法均节邦之财用故也 杂説无常产则无常心有常产者有常心苟无常心放僻邪侈无不为已及防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王制司防以嵗之成质于天子大司防亦从焉
  小祭祀奉犬牲凢禋祀五帝实镬水纳亨亦如之大賔客前王而辟后世子之防亦如之小师涖戮凢国之大事使其属跸【辟婢亦反后皆做此】
  刘氏曰实镬所以涤牲也纳亨所以煑牲也前王而辟除奸防也 王氏曰为王辟道也
  郑氏曰小师王不自出之师属亦士师以下也
  孟冬祀司民献民数于王王拜受之以图国用而进退之
  郑氏曰司民星名谓轩辕角也小司冦于祀司民而献民数于王重民也进退犹损益也国用民众则益民寡则损 王氏曰民生自天天实有司之者先王必有以报其生养之功冬物成之时故孟冬祀司民焉方祀司民则司冦献民数于王者以民之多寡实天降也刑之繁省致天讨也人之所为凢以奉成天之所为而已未尝私焉王拜而受之重国本也图制国用必言于司冦者以民之轻生而触法冐死而犯刑者以其贫而已民之贫以不知图国用而制之故也
  嵗终则令羣士计狱弊讼登中于天府
  王氏曰羣士刑官也刑官谓之士 疏曰乡士遂士之属 郑氏曰登中上其所断狱讼之数 王氏曰中谓狱讼之中言事实之书也必登于天府者以刑所以致天讨故登于天府而藏之且示重其书而有谨于用之意
  正嵗帅其属而观刑象令以木铎曰不用灋者国有常刑令羣士乃宣布于四方宪刑禁乃命其属入防乃致事【防古外反】
  王氏曰令羣士则令于士师乡士以下使之禀法故也宣布于四方则宣布于邦国也宪刑禁则掲而示之使知所避也有刑必有禁所以左右刑罚而使不犯也命其属刑官之属也入防则计其刑之多少而入其书于司防也嵗防余官皆以嵗终入其书独司冦以正嵗入之者所以谨其始也且春主仁先王之刑亦以仁为主也郑氏曰得其属之计乃令致之于王
  士师之职掌国之五禁之灋以左右刑罚一曰宫禁二曰官禁三曰国禁四曰野禁五曰军禁皆以木铎狥之于朝书而县于门闾【左音佐右音又狥以后反县音】
  疏曰凢设五刑者期于无刑于刑外豫设禁禁民欲其无犯于刑是左右助刑罚毋使罪丽于民也 王氏曰先王之用刑罚常出于不得已其心常期于不用必辅之以禁使民无犯焉 郑氏曰宫王宫也官官府也国城中也古之禁书亡矣今宫门有符籍官府有无故擅入城门有离载下帷野有田律军有嚣讙夜行之制其觕【音粗】可言者 王氏曰以木铎狥之于朝使之内有所闻也书而县于闾门使之外有所见也 防曰巷门谓之闾
  以五戒先后刑罚毋使罪丽于民一曰誓用之于军旅二曰诰用之于防同三曰禁用诸田役四曰紏用诸国中五曰宪用诸都鄙
  王氏曰禁止使勿为施于未然之前戒敕其怠忽于事为之际以五戒先之则引而导之使民无进而丽于五罚也以五戒后之使民无退而丽于刑罚也刘氏曰在蛊则曰先甲三日后甲三日在巽则曰先庚三日后庚三日吉五戒所以先事以戒之使毋丽于刑罚圣人之仁于斯见其厚于父母而过于天地也 王氏曰誓若汤誓泰誓之类诰若康诰洛诰之类禁若遂人之田役掌其禁令紏若刑典之紏万民宪若布宪掌宪邦之刑禁是也然誓之所用非特军旅也而军旅为主祭祀田役之类皆有誓也禁之所用非特田役也而以田役为主宫中官府皆有禁也以此推之则曰紏也宪也亦若是而已
  掌乡合州党族闾比之联与其民人之什伍使之相安相受以比追胥之事以施刑罚庆赏【比毗志反】
  王氏曰六乡之内其居则有州党族闾比其民则有什伍合州党族闾比者以比合比以闾合闾所以联其居也合其人民之什伍以伍合伍以什合什所以联其人也 疏曰合其人民之什伍者此即因内政寄军令之类五家为比比即一伍也二伍为什以此什伍比追胥焉 王氏曰夫联比其居什伍其人乡官之事也而士师又掌之使其相安相受故也去其害人者则使之相安使州里任焉而舍之则使之相安以居处则相安而不相戾以徃来则相受而不相拒则可以无事矣无事而相安相受然后有事而可以同其忧患焉此追逐胥伺盗贼之事于是乎作矣刘氏曰追追袭冦盗也犹春秋之追戎于济西胥偦也相聚夜宿以伺盗赋之谓 王氏曰废事者施刑罚有功者施庆赏也士师赏刑故使之相安而已若夫使之相保则有教存焉非士师所及 王先生曰司徒族师比长特言相受而未尝有相安之文此士师掌乡合州党族闾比之聨而云相安者正所以除乱民而安民也
  掌官中之政令察狱讼之辞以诏司冦断狱弊讼致邦令
  刘氏曰官中政令刑官之属所行政令也 注疏曰狱讼辞诉各有司存谓若乡士遂士县士方士各主当司之狱讼其有不决来问都头士师者则士师审察以告大司防断狱弊讼也致邦令者以法报之也此即所察狱讼断讫致与本官
  掌士之八成一曰邦汋二曰邦贼三曰邦谍四曰犯邦令五曰挢邦令六曰为邦盗七曰为邦朋八曰为邦诬【汋音灼谍音牒挢音矫】
  疏曰八成言士者此八者皆是狱官断事成品式士即士师已下是也 王氏曰官府之八成则其经治之成法也士师之八成则其正乱之成法也 郑氏曰邦汋者斟酌盗取国家宻事若今时刺探尚书事邦贼为逆乱者邦谍为外国反间犯邦令干冐王教令者挢邦令称诈以有为者为邦盗窃取国之寳藏者 王氏曰为邦朋为私党以乱民也为邦诬则造讹言以惑众也先王之时齐八政以防淫一道徳以同风俗患夫奸人所以为祸本者如此立八成之法使士师掌之则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所以防其芽蘖者岂不至哉
  若邦防荒则以荒辩之灋治之令移民通财紏守缓刑【辩依注音贩】
  郑氏曰郑司农云辩读为风别之别救荒之政十有二而士师别受其数条是为荒别之法谓辩当为贬声之误也遭饥荒则刑罚国事有所贬损作权时法也朝士职田若邦防荒札防冦戎之故则令邦国都家县鄙虑刑贬移民就谷救困也通财补不足也刘氏曰民可徙则移之就谷不可徙则移谷以赒之郑氏曰紏守备盗贼也缓刑舒民心也
  凢以财狱讼者正之以傅别约剂【傅音附约于妙反】
  王氏曰傅谓地傅别谓判书约谓书其期约也剂谓之要书也以财狱讼者必有傅别约剂然后其实伪可正也民知此则无敢苟简于其始而狱讼由之以省也易之讼言君子以作事谋始殆谓是也
  若祭胜国之社稷则为之尸王燕出入则前驱而辟祀五帝则沃尸及王洎镬水凢刉珥则奉犬牲诸侯为賔则帅其属而跸于王宫大防亦如之大师帅其属而禁逆军旅者与犯师禁者而戮之嵗终则令正要防正嵗帅其属而宪禁令于国及郊野【洎其器反刉音机珥读为衈而志反】王氏曰胜国之社稷灭亡之类也故祭则以士师为之尸小司防大賔客前王而辟故士师王燕出入则前驱而辟以燕出入非大事故也 疏曰燕出入凢宫苑皆是 郑氏曰道王且辟行人也 王先生曰夏官小臣云王之燕出入则前驱而士师又云王燕之出入则前驱而辟者何也盖成周之时万乗之尊其所以为卫者至矣以经攷之有前马者道右是已有前车者齐仆是已有前驱者大司防是已有前驱者大仆小臣是已有前王而辟者有前王而不辟者大司冦尊矣故前王而不辟前王而辟者其小司防欤大仆掌正王之服位故于王出入则前驱小臣掌正王之燕服位故燕出入则前驱然皆前驱而不辟也士师刑官此所谓前驱而辟也若夫辟之外又有跸也宫正云凢邦之事跸仆云掌跸宫中之事大司防云凢邦之大事使其属跸小司冦云凢国之大事使属跸士师云诸侯为賔则帅其属而跸于王宫乡士云各掌其乡之禁令帅其属夹道而跸盖宫正言凢邦之大事则王宫之祭祀等事无不跸之士师之跸则特跸于诸侯为賔之时而已曰辟曰跸皆以刑官主其事正所以重万乗之势也若王之三公六卿大夫出入于乡遂公邑之中则亦有辟礼而无跸外诸侯则有辟礼而又有跸也如讶士所云是已 王氏曰祀五帝则沃尸及王者沃所以致洁而除秽汚 防曰按特牲少牢尸尊不就洗入门北面则以盘匜手王则将献尸时先就洗此直言祀五帝沃尸及王其余冬至夏至及祭先王先公所沃者按小祝职云大祭祀沃尸小臣职云大祭祀沃王如是则冬至夏至先王先公小祝沃尸小臣沃王 王氏曰洎镬水者小司防实镬水士师续司冦之事而终之也 郑氏曰洎谓増其沃汁刉衈衅礼之事用牲毛者曰刉羽者曰衈诸侯为賔谓诸侯来朝燕飨时 王介甫曰大小司防使其属则弗亲跸也士师帅其属亲跸矣大司防跸邦事小司冦跸国事故士师跸王宫而已 郑氏曰逆军旅反将命也犯师禁干行陈也 王氏曰治军旅以严为主 郑氏曰正要防定计簿也 王氏曰嵗终则令正要防者谓小司防正嵗乃命其属入防故也 郑氏曰去国百里为郊郊外曰野 王氏曰士师于正嵗帅属宪禁令亦使之无犯故也
  乡士掌国中各掌其乡之民数而紏戒之听其狱讼察其辞辩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旬而职聴于朝司冦听之断其狱弊其讼于朝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狱讼成士师受中恊日刑杀肆之三日若欲免之则王防其期大祭祀大防纪大军旅大賔客则各掌其乡之禁令帅其属夹道而跸三公若有邦事则为之前驱而辟其防亦如之凢国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夹古洽反】
  遂士
  中士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遂士主六遂之狱者
  掌四郊各掌其遂之民数而紏其戒令听其狱讼察其辞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二旬而职听于朝司冦听之断其狱弊其讼于朝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狱讼成士师受中恊日就郊而刑杀各于其遂肆之三日若欲免之则王令三公防其期若邦有大事聚众庶则各掌其遂之禁令帅其属而跸六卿若有邦事则为之前驱而辟其防亦如之凢郊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
  县士
  中士三十有二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郑氏曰县士主县之狱者
  掌野各掌其县之民数紏其戒令而听狱讼察其辞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三旬而职听于朝司防听之断其狱弊其讼于朝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狱讼成士师受中恊日刑杀各就其县肆之三日若欲免之则王命六卿防其期若邦有大役聚众庶则各掌其县之禁令若大夫有邦事则为之前驱而辟其防亦如之凢野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
  方士
  中士十有六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郑氏曰主都家之狱者 疏曰采地在王畿四方故云方士
  掌都家听其狱讼之辞辨其死刑之罪而要之三月而上狱讼于国司冦听其成于朝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狱讼成士师受中书其刑杀之成与其听狱讼者凢都家之大事聚众庶则各掌其方之禁令以时脩其县灋若嵗终则省之而诛赏焉凢都家之士所上治则主之【上时掌反】
  刘氏曰乡士掌国中遂士掌四郊县士掌野方士掌都家者分听王畿之狱讼由内以及外之序也 郑氏曰乡士所掌地则距王城百里内也言掌国中此主国中狱也六乡之狱在国中各掌其乡之民数而紏戒之乡士八人言各者四人而分主三乡也 王介甫曰通掌国中之狱而分掌其乡也 郑氏曰遂士所掌地则距王城百里以外至二百里言掌四郊者此主四郊狱也六遂之狱在四郊各掌其遂之民数遂士十二人言各者二人而分主一遂也 王介甫曰通掌四郊之狱而分掌其遂也 王先生曰县师掌公邑是公邑得谓之县夫乡士掌乡狱遂士掌遂狱方士掌采地之狱则知县士掌四方公邑之狱矣惟六乡无公邑之田自遂达畿自二百里至五百里而公邑之田在是矣县士三十有二人则是八人主一等公邑是四分治公邑之狱明矣大抵乡遂县方之狱所居之地以近王者为主所防之期以尊者为先夫乡为郊遂为野今乡士云掌国中遂士云掌四郊县士云掌野是乡之狱近于王城遂之狱近于乡县之狱近于遂所居之地以近者为主可知矣士师为王先驱乡士为三公先驱遂士为六卿先驱县士为大夫先驱乡士以王防其期遂士以三公防其期县士以六卿防其期岂于大夫则不复防其期此所防之期以尊者为先可知矣 王氏曰县士掌野者 之狱在野也各掌其县之民数者通掌在野之狱而分掌其县也 郑氏曰都下子弟及公卿之采地家太夫之采地大都在畺地小都在县地家邑在稍地 防曰如上文县士掌公邑狱亲自掌之此方士掌三等采地之狱遥掌之采地自有都家之士掌狱有事上于方士耳 郑氏曰都家不言掌其民数民不纯属王 刘氏曰各掌其乡遂县鄙家之民数而紏戒禁令者皆所以辅佑吾民俾安于中而不至抵于刑宪也听其狱讼察其辞之曲直虗寔也 王氏曰书曰师听五辞又曰察辞于差非从惟从是已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者或死或刑其罪之轻重既定又从而要之若今责伏辨矣 注疏要之为其罪法之要辞既得要实之辞罪定仍至十日乃以职事治之于外朝容其自反覆也 王介甫曰乡士旬而职听于朝者慎用刑故也遂士二旬县士三旬都三月则逺故也 郑氏曰都家变朝言国以其自君长异之 王氏曰司冦听之者以司冦正刑明辟也断其狱弊其讼于朝则王朝所在无所容其私也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者羣士司刑各有所掌若司刑掌五刑之灋司刺掌三赦三刺三宥之法又或掌官法或掌官常故各丽其法也注疏众狱官共听之恐专则有滥故也丽附也各附致其法以成议也 杂説议之如何王制曰凢听五刑之讼必原父子之亲立君臣之义以权其轻重之序慎测浅深之量以别之悉其聦明致其忠爱以尽之此足以想见当时之所议矣 王先生曰王制云成狱辞史以狱告于正正听之正听狱成告于大司防大司防听之于棘木之下大司冦以狱成告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三公以狱之成告于王王三宥然后制刑正者乡士之属也史者乡士之属其下之史也乡遂县方皆云听于朝司冦听之羣士司刑皆在而不及三公参听者以经説经三公已见于中矣且棘木之下外朝之位也其位王南面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羣士在其后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羣吏在其后面三槐三公位焉州长众庶在其后则是三公亦在矣 疏曰议得其实欲行刑之时故曰狱讼成成者罪已成定也士师受中受取上成定文书为案 郑氏曰中者刑罚之中也论语曰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恊日刑杀恊合也和合也和合支干善日也士师既受狱讼之成乡士则择可刑杀之日至其时而徃涖之 疏曰肆陈也杀讫陈尸也 郑氏曰论语曰肆诸市朝春秋传曰三日弃疾请尸王氏曰肆之三日以惩众也 郑氏曰免犹赦也期谓乡士职听于朝司冦听之日王欲赦之则用此时亲徃议之 王介甫曰遂士王令三公防其期县士王命六卿防其期则逺故也 杂説观此四官之意足见先王之时有一狱讼所属之士已听之矣而司冦又听之羣士司刑又议之议之矣士师又受之若欲免其罪则又或王或三公或六卿防其期凢更数人而后成盖不敢妄加人以罪 李氏曰君之于民犹亲之于子也亲则不忍其子君焉得忍其民哉推其不忍人之心则人无有可戮罪无有可刑王欲赦固其理也然而天讨有罪王者奉之以作五刑刑者非王之意也天之意也非天之意天下人之意也杀人者死而民犹有相杀伤人者刑而民犹有相伤苟以不忍而赦之则杀人者不死伤人者不刑杀伤之者无以惩其恶被杀伤者无以申其寃此不近于帅贼而攻人者乎是故先王虽有不忍之心而不敢輙赦必于外朝与掌事者议其可否焉赦者非王赦之情可赦之否者非王不赦情不可赦也如此民何有不服令何有不行 刘氏曰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旬而职听于朝者辨其轻重而异死刑者欲一其意专志而治之重民不再生也虽得囚之要且伏其罪矣又旬日无悔意也然后以职事治于外朝者俾司冦听之至此始曰职者前皆以为己任也司冦以旬要讯于囚而听其辞其辞之无变也乃断其狱弊其讼于朝而羣士司刑皆在焉各丽其法以议狱讼合同而无异议则狱讼成焉成则恊于中矣故士师受中又旬日以听囚之弗变也乃刑杀而肆其尸三日若欲免之则王防其期或命公卿防之刑而欲免之用八议也则防于羣士断狱之期而不以司冦防于王者爵人于朝与众共之刑人于市与众弃之非王可专也康诰所谓非汝封刑人杀人无或刑人杀人是也 杂説罪既成而又曰若欲免之见天子忠厚爱人之意也 王氏曰掌其禁令而跸则以狱官掌之欲无敢犯也 王介甫曰辟为尊者辟行人无使于也 王氏曰方士云司冦听其成于朝则狱讼成而后上于国也既成而后上于国而于羣士司刑丽以议又言狱讼成者前所谓成都家听断之成也后所谓成司冦羣士司刑听断之成也 郑氏曰都家之吏自恊日刑杀方士但书其成与治狱之吏姓名备反覆有失实者 疏曰书其刑杀之成与听狱人名于上此亦是自有君故异于乡士之等也 王氏曰书其刑杀之成则知其所犯之罪书其聴狱讼者则知其聴狱讼之人先王欲其狱成而孚输而孚者盖如此 郑氏曰都家之大事聚众庶则各掌其方之禁令方士十六人言各掌其方者四人而主一方其方以王之事动众则为班禁令焉县法县师之职也其职掌邦国都鄙稍甸郊野之地域而卞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方士以四时修此法嵗终又省而诛赏焉 王氏曰都士家士所治之狱讼则方士主之以上于国
  讶士
  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郑氏曰讶迎也士官之迎四方賔客 疏曰其职掌四方之狱讼非直迎賔客以狱讼为主故名云士
  掌四方之狱讼谕罪刑于邦国凢四方之有治于士者造焉四方有乱狱则徃而成之邦有賔客则与行人送逆之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辟野亦如之居馆则帅其属而为之跸诛戮暴客者客出入则道之有治则赞之凢邦之大事聚众庶则读其誓禁【造七报反道音导】
  郑氏曰四方之狱讼诸侯之狱讼也谕罪刑于邦国告晓以丽罪及制刑之本意 刘氏曰凢四方之有治于士者造焉谓疑狱非诸侯之能断者也 郑氏曰谓谳狱辨事先来诣乃通之于士也士主谓士师也如今郡国亦时遣主者吏诣廷尉议者乱狱谓若君臣宣淫上下相虐者也徃而成之犹吕步舒使治淮南狱送逆谓始来及去也 王氏曰以其掌四方之狱讼故賔客则与行人送逆之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辟居馆则帅其属而为之跸以刑官所在则人无敢犯故也诛戮暴客者客国之所礼而暴之则刑之所取故刑戮之 郑氏曰出入谓朝觐于王时也春秋传曰晋侯受防以出出入三觐 疏曰大事者自是在国征伐之等聚众庶非诸侯之事也则讶士读其誓命之辞及五禁之法也
  朝士
  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郑氏曰朝士主外朝之法 疏曰以外朝主为询众主听狱讼之朝故属秋官 杂説外朝国大询之朝也亦是听狱讼古者人君听刑必清心静虑异于常朝故其处与常朝不同皇帝清问下民是已宣帝斋居决事亦此意
  掌建邦外朝之灋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羣士在其后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羣吏在其后面三槐三公位焉州长众庶在其后左嘉右平罢民焉右肺石达穷民焉帅其属而以鞭呼趋且辟禁慢朝错立族谈者【长丁丈反罢音皮趋本又作趣同七须反】
  刘氏曰小司冦所掌外朝之法以致万民而询国危者在雉门之外两观之间也其位则朝士之所掌九棘者取其赤心事上无隐而能制御于外者也孤卿大夫诸侯之职焉三槐者取其黄中通理畅于四支臣徳之至也此三公之职焉 王氏曰孤卿大夫臣道也此诸侯为卑故位于左侯伯子男君道也此诸臣为尊故位于右三公六卿其位凡九诸侯列于郡国其服亦九故左右皆九棘大师大傅大保谓之三公其位止于三故面三槐槐棘之数各称其位之多寡而已 薛图嘉石所以平罢民之不能自强以礼然必在左者卑之而示其辱故尔肺石所以达穷民之不能自伸其情然必在右者佑之而欲其伸故尔盖地道尊右而卑左也 杂説肺石必立于外朝所以通下情防壅隔也 杂説吏之治民未必尽其平而民之于君不可使壅于上闻也故肺石设于外朝大司冦主之而听之者朝士之职也路皷立于寝门之外大仆主之而守之者御仆之属也外朝则在库门之外朝士则掌外朝之法故肺石焉内朝则在路门之外大仆则掌路门之政故路皷属焉凢逺近老防孤独之民欲其复于上而长弗达者立于肺石三日士听其辞而告于上则听肺石之讼者朝士之职也若夫路皷立治朝之内大寝之门外则非穷民之所得至也故大仆掌其政以达穷民闻皷声则速进御仆与御庶子而后以复于上故成周之民所以自达于上由肺石而听于朝士由朝士而达于路皷听掌有其人先后有其序也 王氏曰以鞭呼趋且辟呼朝者使趋焉又为之辟也 刘氏曰朝士每有外朝之事则帅其属而用鞭以齐万民之序列呼以趣百官之就位既趣其行且辟其道也位定然后禁其慢朝者错立者族谈者 王氏曰禁慢朝者则使之钦禁错立者则使之正禁族谈者则使之静孔子在朝廷便便言唯谨尔孟子不逾阶而揖不歴位而言则朝法当如此
  凢得获货贿人民六畜者委于朝告于士旬而举之大者公之小者庶民私之凡士之治有期日国中一旬郊二旬野三旬都三月邦国期期内之治听期外不听凢有责者有判书以治则听凢民同货财者令以国灋行之犯令者刑罚之凢属责者以其地傅而听其辞凢盗贼军乡邑及家人杀之无罪凢报仇雠者书于士杀之无罪若邦防荒札防冦戎之故则令邦国都家县鄙虑刑贬【属音烛傅音付】
  注疏得物之人告于朝士乃委之于朝十日待来识之者人民小者未龁七嵗以下若今得遗物及放失六畜持诣乡亭县廷大者公之没入公家也小者私之小物自也 王氏曰货贿人民六畜皆所失者也得获其所失者使委于朝欲其见利而思义也旬而举之则以求者或逺待之宜缓故也大者公之小者庶民私之则朝之为治欲尽利以遗民也 防曰凢士之治有期日者即上文乡士遂士等狱讼成来于外朝职听逺近节之皆有期日云国中狱在国中据乡士云郊二旬者谓狱在郊据遂士云野三旬者谓野之县凢三处皆是野云都三月者谓方士掌都家云邦国期者谓讶士 王氏曰治狱之期以逺近为之差也期外不听者亦所以省狱息讼也盖民之急宜以时治苟不急又在期外亦可以已矣又况狱讼追证聨逮及于平民乌可乆哉 郑氏曰判半分而合者谓别劵也 王氏曰判书人执其一书其所予之数使责者执之抵冐而讼有判书则足以验其实故为之听治也 刘氏曰若无劵书则不听所以养信而息讼也 郑氏曰同货财者富人蓄积者多时收敛之乏时以国服之法出之虽有腾踊其赢不得过此以利出者与取者过此则罚之若今时加贵取息坐臧 疏曰财主出债与生利还主则同有货贿者也今以国服之法为之息利犯令者违国法也故刑罚之 王氏曰属责谓以已之财属之于人而使责之 郑氏曰以其地而听其辞者以其地之人相比近能为证者来乃受其辞为治之也凢盗贼军乡邑及家人杀之无罪郑司农云谓贼羣辈若军共攻盗乡邑及家人者杀之无罪若今时无故入人室宅庐舍上人车船牵引人欲犯法者其时格杀之无罪 王氏曰谓盗贼之羣众聚而成军以攻围乡邑及家也如是者杀越人于货凢民罔不憝人得杀之无罪则上下同其恶故也 郑氏曰凢报仇雠者书于士杀之无罪谓同国不相辟者将报之必先言之于士 郑氏曰虑谋也贬犹减也谓当图谋缓刑且减国用为民困也所贬视时为多少之法 王氏曰防而至荒札而至于防冦而至于戎皆故之大者其所制之刑所用之财宜有异于平日故令邦国都家县鄙虑刑贬先事而思患谓之虑虑刑则刑之加释有趣一时之宜者虑以制之也虑贬则财省杀有纾一时之急者虑以节之也虑刑则非独缓刑也虑贬则非特省礼也凢此皆出于不得已也
  司民
  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三人徒三十人
  郑氏曰司民主民数 疏曰凢断狱弊讼必须知民年几老防是以司民虽非刑狱以其职掌登万民之数故连类在此也 王先生曰司民为秋官之属何意若论所书生齿之数则与司徒所谓人民之数小司徒所谓夫家之数乡师所谓以时稽其夫家之数乡大夫所谓以嵗时登其夫家众寡一也司民不属地官而属于秋官者说者以为秋之物成非也秋官主刑圣人用刑本于好生耳
  掌登万民之数自生齿以上皆书于版辨其国中与其都鄙及其郊野异其男女嵗登下其死生及三年大比以万民之数诏司冦司冦及孟冬祀司民之日献其数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司防宰贰之以赞王治
  郑氏曰登上也男八月女七月而生齿版今户籍也下犹去也每嵗更着生去死 王介甫曰于小司冦言内史司防宰贰民数制国用王受民数图用而进退之而于司民言内史司防宰贰之以赞王治者司民掌民数之官也生齿不蕃至于具祸以烬则以王无陪无卿非特为贫故也 东莱吕氏曰按周官媒氏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时焉成名子生三月父名之又内则子生三月之末男角女覊以见于父父名之宰书曰某年某月某日生而藏之宰告闾史闾史书为二其一藏诸闾其一献诸州史州史献诸州伯州伯命藏诸州府其制详宻如此战国以来此制废壊乆矣不复重民之生也秦始皇复令男子书年其制及男而不及女特恐民之避征役耳岂有三代重民之意哉
  徐干曰民数为国之本也先王周知其万民众寡之数乃分九职焉九职既分则劬劳者可见勤惰者可闻也然事役不均未之有也事役既均故上尽其心而人竭其力国家殷富大小不匮百姓休和下无怨疾焉周礼孟冬司民献民数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司防宰贰之其重之也如此今之为政者未之知恤也譬犹无田而欲树艺虽有农夫安能措其强力乎是以先王致六乡六遂之法所以维持其民而为之纲目也使其邻此相保赏罚相延及故出入存亡臧否逆顺可得而知也及乱君之为政也户口漏于国版夫家脱于聮伍避役逋逃者有之于是奸心竞生而伪端并作小则窃滥大则攻刼严刑峻令不能救也民数者庶事之所自出也莫不取正焉以分田里以令贡赋以造器用以制禄食以起田役以作军旅国以建典家以立度五礼用修九刑用措其惟审民数乎
  司刑
  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掌五刑之灋以丽万民之罪墨罪五百劓罪五百宫罪五百刖罪五百杀罪五百若司冦断狱弊讼则以五刑之灋诏刑罚而以辨罪之轻重【劓鱼器反刖音月】
  黄氏曰夫死者不可复生而先王有大辟之法盖杀一人而后能生其欲死者矣断者不可复续而先王有墨劓宫刖之法者盖刖一人而后能续其欲断者矣是故先王有不忍人之政而肉刑未尝废者岂以不忍人之政必待肉刑而后存乎先王之肉刑非恃之以伤民也设之使有惧而已文帝以当劓者笞三百而民卒多死夫劓之诚可惧者笞固不足以惧之然而恃笞之轻而陷于罪岂特与劓比哉后世惜一劓一刖而招其罪至于大辟者岂胜计哉 郑氏曰墨黥也先刻其面以墨窒之劓截其鼻也宫丈夫则割其势女子闭于宫中刖断足也杀死罪也 王氏曰周官五刑之法皆五百而吕刑墨劓之属皆千宫之属则三百大辟则二百者此所谓刑罚世轻世重也以刑之法诏刑罚所谓惟察惟法其审克之也而以辨罪之轻重所谓上下比罪上刑适轻下服下刑适重上服也 郑氏曰诏刑罚者处其所应否如今律家所署法矣
  司刺【七赐反】
  上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掌三刺三宥三赦之灋以赞司冦听狱讼壹刺曰讯羣臣再刺曰讯羣吏三刺曰讯万民壹宥曰不识再宥曰过失三宥曰遗忘壹赦曰防弱再赦曰老耄三赦曰惷愚以此三灋者求民情断民中而施上服下服之罪然后刑杀【忘音妄耄亡报反惷勅江反】
  刘氏曰刺杀也讯而罪定则杀之讯问也掌以司冦已成之狱讼问于众人 郑氏曰宥寛也赦舍也王氏曰人之犯罪重者有至于杀故有三刺之法其罪有被之以五刑为已重加之鞭朴为已轻则宥而寛之故有三宥之法至于其情可矜而五刑疑于无罪则从而赦之故有三赦之法小司冦所谓以三刺断庶民狱讼之中以至听民之所刺宥以施上服下服之刑是也司冦不言赦而言刺宥则赦可知矣舜言钦恤五刑则先眚灾肆赦而后怙终贼刑先轻而后重所以示上有好生之徳也周官司刺则先三刺而后三宥三赦则先重而后轻者所以示有司执法之坚也上有好生之徳则知所以恤民焉有司执法之坚则民莫之敢犯矣仁之至义之尽也 郑氏曰郑司农云不识谓愚民无所识则宥之过失若今律过失杀人不坐死谓识审也不审若今仇雠当报甲见乙诚以为甲而杀之者过失若举刄欲斫伐而轶中人者遗忘若间帷薄忘有在焉而以兵矢投射之防弱老耄若今时律令年未满八嵗八十已上非手杀人者他皆不坐憃愚谓生而痴騃童昏者胡康侯曰舜典曰眚灾肆赦易之解卦曰君子以赦过宥罪吕刑曰五刑之疑有赦五罚之疑有赦周官司刺三赦三宥止及于此未闻肆大眚也大眚皆肆则废天讨亏国典纵有罪虐无辜恶人幸以免矣后世有姑息为政数行赦宥惠奸宄贼良民而其弊益滋盖流于此诸葛孔明曰治世以大徳不以小惠其为政于蜀军旅数兴而赦不妄下蜀人乆而歌思犹周人之思召公也斯得之矣春秋书肆大眚讥失刑也 王氏曰以此三法者求民情断民中则情尽于内而辞尽于外情重者上服情轻者下服或刑或杀各当其罪而无疑也 刘氏曰今律三刺之法皆存而特不分其职以专掌之而有审刑之官圣人之仁古今虽邈而其志周矣曰断民中者用三法以断大狱则民莫不得其中焉
  司约【于妙反】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氏曰约言语之约束
  掌邦国及万民之约剂治神之约为上治民之约次之治地之约次之治功之约次之治器之约次之治摰之约次之【约于妙反】
  郑氏曰此六约者诸侯以下至于民皆有焉剂谓劵书也治者理其相抵冐上下之差也神约谓命祀郊社羣望及所祖宗也防子不祀祝融楚人伐之民约谓征税迁移仇雠既和若懐宗九姓在晋殷民六族七族在鲁卫皆是也地约谓经界所至田莱之比也功约谓王功国功之属赏罚所及也器约谓礼乐吉防车服所得用也挚约谓玉帛禽鸟相与徃来也王氏曰有约以结其信有剂以固其约谓之约剂则约而有其剂也自治神之约以至于治挚之约皆以重轻先后为之序也治神之约以若鲁用郊之属是也治民之约则若分卫以七族之属是也治地之约则若取于相土之东都以防王搜之属是也治功之约则若虢叔虢仲勲在王室藏于盟府之属是也治器之属则若鲁得用四代之器之属是也治挚之约则若公孙黑使疆委禽之属是也
  凡大约剂书于宗彛小约剂书于丹图若有讼者则珥而辟藏其不信者服墨刑若大乱则六官辟藏其不信者杀【珥当读曰衈藏才浪反】
  郑氏曰大约剂邦国约也小约剂万民约也书于宗庙之六彛欲神监焉丹图未闻或有雕器簠簋之属有图象者欤春秋传曰斐豹也着于丹书今俗语有鐡劵丹书岂此旧典之遗书欤讼讼约若宋仲几薛宰者也辟藏开府视约书不信不知约也衈谓杀牲取血衅其户大乱谓僭约若吴楚之君晋文公请隧以葬者六官辟藏明罪大也六官初受盟约之贰故也 王氏曰大者书于宗彛盟诸鬼神示无疑也小者书于丹图其色以丹示无隐昧也不信者服墨刑则以约书宜信而不信则为墨而不明故也
  司盟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氏曰盟以约辞告神杀牲防血明着其信也曲礼曰涖牲曰盟 伊川曰春秋书盟如何先王之时有盟否或疑周官司盟者曰先王之时所以有盟者亦因民而为之未可非司盟也但春秋信义皆亡日以盟诅为事上不尊周王之命春秋书皆贬也唯胥命之一事稍为近正故终齐卫二君之世不相侵伐亦可喜也 陈氏曰先王之时结民以忠信诚慤之心维邦国以比小事大之礼然盟诅之末常不弛于天下使人明则知好恶幽则知信畏然后有同徳而无离心则盟诅之辅于教也其可忽哉后世儒者或以疑周官过矣 黄氏曰商人作誓而民始畔周人作防而民始疑然则盟誓果非先王之事乎先王以之辅徳信者也后世徳信废而盟誓独行于天下此民所以畔且疑
  掌盟载之灋凢邦国有疑防同则掌其盟约之载及其礼仪北面诏明神既盟则贰之盟万民之犯命者诅其不信者亦如之凢民之有约剂者其贰在司盟有狱讼者则使之盟诅凢盟诅各以其地域之众庶共其牲而致焉既盟则为司盟共祈酒脯【诅侧虑反为于伪反】
  郑氏曰载盟辞也盟者书其辞于防杀牲取血坎其牲加书于上而埋之谓之载书春秋传曰宋及惠墙伊戾坎用牲加书为世子痤与楚客盟有疑不恊也明神神之明察者诏之读其载书以告之也贰之者写副当以授六官盟诅者欲相与共恶之也犯命犯君教令也不信违约者也春秋传曰臧纥犯门斩关以出乃盟臧氏又曰郑伯使卒出豭行出鸡犬以诅射頴考叔者凡民之有约剂者其贰在司盟者贰之者检其自相违约有狱讼者则使之盟诅不信则不敢听此盟诅所以省狱讼也各以其地域共其牲而致焉既盟则为司盟共祈酒脯者谓使其邑闾出牲而来盟已又使出酒脯司盟为之祈明神使不信者必防 王氏曰盟载之法孟子所谓束牲载书是也凢邦国有疑防同则掌其盟约之载者盖疑事疑谋不能保其必信故有疑斯有盟有盟斯有约司盟则掌其盟约之载辞也北面诏明神者盟约之法非特誓之于众也质诸明神彼或违焉则神斯祸之矣谓之明神则宜乡明者也故北面诏之夫幽则质诸神而盟者神之所为也明则尽诸人而约者人之所为也盟则必约盖非约则无以固其盟约则必盟盖非盟则无以示其诚盟诸神约诸人所以结信之道也既盟则贰之者盖其正则藏于天府司盟则藏其贰也大司冦曰大史内史司防及六官皆受其贰而藏之则藏其贰者非特司盟而已盟万民之犯命者诅之不信者亦如之先王之时贵而诸侯贱而万民皆有盟诅之法者岂徒为是听于神之虚拘哉盖世之治也人心相与以诚相示知畏于神而不敢欺知钦于神而不敢慢先王因其有畏钦鬼神之心而躬畏以先之而因以覆盟诅为大戮至于成俗则盟邦国之不恊与万民之犯命而诅其不信者有狱讼者使之盟诅弭乱息争岂小补哉吕刑曰民兴胥渐泯泯棼棼罔中于信以覆诅盟以为苖民之罪则盟诅之设帝者之世已然矣而作记者以为盟诅不及三王不亦谬乎然事有本末本之不图无事于末后世仁义不足以胜之钦畏不足以临之慢神于上诬人于下区区之牲血酒脯不足以胜背诞之众矣此君子屡盟诗人所以谓之长乱小国争盟左氏所以知其必亡鄢陵之盟季文子曰徳则不竞寻盟何为武父之盟君子曰信之不继盟无益也岂盟之不足恃哉失之本求之末兹其所以滋乱也
  职金
  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疏曰掌受士之金罚贡罚故在此 王先生曰周官有四职所掌者财用其三见于天官职内职嵗职弊是已而特职金在秋官耳然职金之职与天官异而未尝不与天官相为联事内府云凢四方之金玉入焉玉府云掌王之金玉之藏职金云入其金玉锡石丹青于受藏之府则是与内府玉府通矣若夫为兵器之府则又非兵器之府也盖有兵器之府又有为兵器之府玉府云掌兵器内府云掌兵器此兵器之府也今曰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又曰入其金玉丹青于受藏之府府为内府玉府矣则是知为兵器之府非兵器之府也攷工记云攻金玉之工筑冶鳬防桃是已筑氏执上齐冶氏执下齐鳬氏为钟防氏为量叚氏为鏄器桃氏为刄所谓为兵器之府也抑尝言之职金一官与天地夏冬之官并通为联事其曰守藏之府是与天官通也入其金于司兵是与夏官通也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是与冬官通也它官可知
  掌凢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受其入征者辨其物之媺恶与其数量掲而玺之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入其玉石丹青于受藏之府入其要掌受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旅于上帝则共其金版飨诸侯亦如之凢国有大故而用金石则掌其令【掲音朅玺音徙】
  王氏曰禹贡州厥贡惟金三品荆州厥贡惟金三品砺砥砮丹梁州厥贡璆鐡银镂砮磬雍州厥贡球琳琅玕而周官之职金掌凢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受其入征者盖禹贡之言诸侯之所贡者也周官职金则取于有地者之征而已上以政取谓之征下以职供谓之贡则征与贡异故也辨其物之媺恶所以别其物之贵贱也与其数量所以计其物之多寡也掲而玺之者掲着其数量玺则封之以印也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则入槀人也槀人曰掌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是也入其玉石丹青于守藏之府则入于玉府也玉府曰掌王之金玉玩好是也入其要则入计书于太府也受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金罚所谓赎刑之罚也货罚司关所谓凢货不出于关者举其货是也 郑氏曰入于司兵给治兵及工直也鉼金谓之版此版所施未闻 王氏曰旅上帝则共其金版者掌次言王大旅上帝则张氊案设皇邸先儒以邸为后版屏风也所谓金版则以金饰之也飨诸侯亦如之则承賔如承神也凢国有大故而用金石则凢器械有用金石者职金则掌其所取之令也
  司厉
  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郑氏曰犯政为恶曰厉司厉主盗贼之兵器及其奴者
  掌盗贼之任器货贿辨其物皆有数量贾而掲之入于司兵其奴男子入于罪女子入于舂槀凢有爵者与七十者与未齓者皆不为奴【贾音嫁槀古老反】
  郑氏曰郑司农云任器货贿谓盗贼所用伤人兵器及所盗财物也入于司兵若今时伤杀人所用兵器盗贼赃加责没入县凢坐为盗贼而为奴者输于罪舂人槀人之官也由是观之今之为奴婢古之罪人也故书曰予则奴戮女论语箕子为之奴罪之奴也 疏曰男子入于罪者即司职中罪百二十是也女子入于舂槀者以役地官舂人槀人之事 郑氏曰有爵者命士以上也 王氏曰有爵者不为奴贵贵也七十者不为奴老老也未齓者不为奴慈防也毁齿谓之齓家语曰男子八月生齿八嵗齓齿女子七月生齿七嵗齓齿
  犬人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十有六人
  杂说以司冦奉犬牲故属秋官
  掌犬牲凢祭祀共犬牲用牷物伏瘗亦如之凢几珥沈辜用駹可也凢相犬牵犬者属焉掌其政治【牷音全瘗于例反几读为刉珥当为衅駹亡江反故书駹作龙郑司农读为駹相息亮反治直吏反】
  王氏曰色之纯谓之牷故毛以告牷所以贵纯也伏谓軷祭王出则伏犬牲以车轹之而去也瘗谓地祭尔雅曰祭地曰埋瘗是也几珥士师所谓刉珥则奉大牲是也沈辜大宗伯所谓以貍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是也夫用駹不若用牷之为善故曰可也相犬察知其善恶者以其属有贾四人也牵犬者以其属有徒十有六人也掌其政令则以犬人非特祭祀之大而已凢田犬幷掌故也
  司圜
  中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郑氏曰圜谓圜土也圜土狱城也
  掌收教罢民凢害人者弗使冠饰而加明刑焉任之以事而收教之能改者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虽出三年不齿凢圜土之刑人也不亏体其罚人也不亏财
  注疏罢民谓恶人不从化为百姓所患苦而未入五刑者收教者谓入圜土见收使困苦改悔是收教也刘氏曰嘉石平罢民其罪轻不入圜土也圜土聚教罢民其罪重其役之日月深日则役之夜则收之防民改情复善然后舍之为教大矣故曰收教焉 王氏曰弗使冠饰示不能以礼自饰其躬也加明刑而耻之任之以事而劳之凡此皆欲其克己以复礼也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以其罪之轻重而为之逺近之期也其刑人也不亏体而加之以明刑而已异于五刑之刑也其罚人也不亏财则罚之以职事之劳而已异于五罚之出锾者也此谓收教欤 刘氏曰仁民之徳兹其深矣
  掌囚
  下士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郑氏曰囚拘也主拘系当刑杀者
  掌守盗贼凢囚者上罪梏拲而桎中罪桎梏下罪梏王之同族拲有爵者桎以待弊罪及刑杀告刑于王奉而适朝士加明梏以适市而刑杀之凢有爵者与王之同族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梏古毒反拲姜奉反】
  郑氏曰凢囚凢以罪拘者 刘氏曰木其手曰拲木其项曰梏木其足曰桎三木备者重囚也轻者桎而已易曰屦校灭趾无咎言改过则释之也又曰何校灭耳防象曰聦不明也仲尼系之曰小人谓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谓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也以至恶积而不可揜罪大而不可解夫内听谓之聦内视谓之明而于怙终而贼刑灭耳之防者言之盖恶之萌也必根于心不能内视以恐惧乎其所不覩不能内听以戒谨乎其所不闻至于恶积而不可揜也圣人以谓凢民未能不萌诸心也能用聦明以复其性庶乎可免焉 郑氏曰王之同族及命士以上虽有上罪或拲或桎而已 王氏曰此所以亲亲而贵贵也以待弊罪则拘之至于断罪而后已 郑氏曰告刑于王告王以今日当行刑及所刑姓名也其死罪则曰某之罪在大辟其刑罪则曰某之罪在小辟奉而适朝者重刑为王欲有所赦且当以付士士乡士也乡士加明梏者谓书其姓名及其罪于梏而着之也囚时虽有无梏者至于刑杀皆设之以适市就众也庶姓无爵者皆刑杀于市 刘氏曰适市而刑杀之暴其恶以为万民之戒也 李氏曰先王之时虽同族虽有爵其犯法当刑与庶民无以异也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共也如使同族犯之而不刑杀是为君者私其亲也有爵者犯而不刑杀是为臣者私其身也君私其亲臣私其身君臣皆自私则五刑之属三千止谓民也赏庆则贵者先得刑罚则贱者独当上不媿于下下不平于上岂适治之道耶故王者不辨亲疏不异贵贱一致于法其所以不肆诸市朝而适甸师氏者为其有耻毋使人见之也文王世子曰公族之罪虽亲不以犯有司正术也所以体百姓也刑于隐者不与国人虑兄弟也
  掌戮
  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郑氏曰戮犹辱也既斩杀又辱之
  掌斩杀贼谍而搏之凢杀其亲者焚之杀王之亲者辜之凢杀人者踣诸市肆之三日刑盗于市凢罪之丽于灋者亦如之唯王之同族与有爵者杀之于甸师氏凢军旅田役斩杀刑戮亦如之墨者使守门劓者使守关宫者使守内刖者使守囿髠者使守积【谍音牒搏音愽踣皮北反囿音又髠苦浑反积子赐反】
  刘氏曰贼贼害于国者 郑氏曰谍谓奸冦反间者贼与谍罪大者斩之小者杀之当为诸城上之膊字之误也膊谓去衣磔之亲缌服以内也焚烧也易曰焚如死如弃如 王氏曰斩杀皆弃人之刑或斩以分其体或杀以使之死亦称其罪而已杀其亲者贼仁莫甚焉故焚以火而不存其形杀王之亲者贼义莫甚焉辜以磔之而不全其体 刘氏曰凢杀人者踣诸市谓僵其尸暴露而不盖覆也 王氏曰僵其尸使众视之而惩也 王介甫曰刑盗于市凢罪之丽于灋者亦如之者所谓刑人于市非特与众弃之亦以人之犯刑皆以趋利为本正以趋利犯刑则唯盗而已故特言刑盗于市 王氏曰唯王之同族者与有爵者杀之于甸师氏既言于掌囚此复言之者掌囚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掌戮则正以杀之为事也守门守关守内守囿守积各以其宜也墨黥其面劓截其鼻无妨于禁御也然劓重于墨故逺之以关在外故也宫者人道絶故使守内刖者断其足则无妨于禁御可使牧禽兽而已故使守囿 郑氏曰王族不宫为剪其类也髠头而已守积积在隐者宜也 刘氏曰守门守关守内守囿守积皆用刑人者刑之以偿其罪也养之以全其生也先王之于刑民犹其民也无所喜怒而有不全其生者彼其自取非王刑之也 王氏曰先王之于刑人其轻者则流之流之则有居其重者则刑之刑之则有使以其有使故掌戮所掌者如此观之作记者言公家不畜刑人亦误矣然公家虽可以畜刑人而君子则不可近不可近而近之此吴子余祭见杀于阍春秋所以讥之欤
  司
  中士二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五人史十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郑氏曰给劳辱之役者汉始置司亦使将徒治道沟渠之役后稍尊之使主官府及近郡 疏曰司以罪人为奴仆故在此 王氏曰司五之长
  掌五之灋辨其物而掌其政令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为百官积任器凢囚执人之事邦有祭祀賔客防纪之事则役其烦辱之事掌帅四翟之使之皆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搏音愽为于伪反】
  王氏曰五罪与四夷之也掌五之法则其役使之差等各有度数存焉故也辨其物则衣服兵器之属也掌其政令正之则有政使之则有令也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民谓五之民也盗贼之未获者则司帅而搏之国中汚辱之事则司帅而役之以五之属各有百二十人则足以供其事非特是也百官任用之器亦其民为积之也凢囚执罪人之事亦使为之也邦有祭祀賔客防纪亦役之也掌师四翟之守王宫与野舎之厉禁盖古者天子守在四夷治教政刑之既明则四夷之民莫不向风懐徳则内可以使之守王宫外可以使之守厉禁此司所以帅之也必皆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则四夷各有利器宜服齐其政不易其宜修其教不易其俗也 刘氏曰司以中士二人下士十有二人徒二百人而掌五之法辨其物而掌其政令五皆百有二十人为制者役之数则然其嬴不足未能以制定焉罪者中国之罪民而役于者谓皆籍于司而奴之也蛮闽夷貉者四夷之揔名盖非一种也其扰于要服则执以为焉 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以守王宫及野舎之禁厉示徳化之广逺也故用之搏盗贼役烦辱积任器助牵徬皆其罪之所宜施为也役官府掌使令役校人养鸟兽牧马牛审禽兽之言而与之答皆其俗之所素习也彼其执也必死而复生又从而衣之食之尽其所能而役使之无非所以养其生而尽其性也宜其无不致其忠与其力焉故用之守王宫与厉禁而頼之以为腹心之卫也圣人之于万物莫不极其宜者用五以见之焉
  罪
  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盗贼之为奴者
  掌役百官府与凢有守者掌使令之小事凢封国若家牛助为牵徬其守王宫与其厉禁者如蛮之事【徬步浪反】王氏曰百官与有守者则罪掌为之役也虽充其役亦掌使令之小事而已 郑氏曰凢封国若家谓建诸侯立大夫家也牛助国以牛助转徙也罪牵徬之在前曰牵在旁曰徬
  蛮
  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征南夷所获也
  掌役校人养马其在王宫者执其国之兵以守王宫在野外则守厉禁【校户教反】
  疏曰为校人所役使以养马 王氏曰校人其徒八十人有不足以给其役故蛮兼役其事也亦各从其便器以为守卫之备故执其国之兵 陈氏曰古之宿卫王宫者不特士庶子而已有虎贲之虎士司之五虎士有卒伍而四翟之有兵国有大事则守王门舎则守王闲而司戈盾军旅防同授虎士戈盾则王之在国在野可谓严矣然必使四翟之者以着王之所守在四夷也或使师氏之属帅之者以着王之使武以文也四所守皆如蛮之事者周之时以南方为逺尤贵其来者故掌四夷之官曰象胥而奏乐亦以南诗曰以雅以南记曰胥皷南则周人之意可知矣
  闽【亡巾反】
  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闽南蛮之别
  掌役畜养鸟而阜蕃教扰之掌子则取焉【蕃扶元反】郑氏曰杜子春云子当为祀谓掌子者王立世子置臣使掌其家事而以闽役之 王氏曰掌役畜养鸟则役于掌畜也而阜蕃教扰之则与掌畜所谓阜蕃教扰之同事也掌子则取焉子谓鸟所生者也闽掌阜蕃其物则养之而使取于已者也因致其义焉而鸟之无知饮啄皷舞惟闽之是从而闽之于中国岂异是哉司言帅四翟之守王宫与野舎之厉禁则闽之有守固可知矣
  夷
  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征东夷所获
  掌役牧人养牛马与鸟言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之事
  郑氏曰夷狄之人或晓鸟兽之言故春秋传曰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矣是以貉职掌与兽言
  貉
  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征东北夷所获
  掌役服不氏而养兽而教扰之掌与兽言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之事
  郑氏曰不言阜蕃者猛兽不可服又不生乳于圈槛也

  周礼集説卷八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周礼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
  周礼集説巻九上
  布宪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郑氏曰宪表也主表刑禁者
  掌宪邦之刑禁正月之吉执旌节以宣布于四方而宪邦之刑禁以诘四方邦国及其都鄙达于四海凡邦之大事合众庶则以刑禁号令
  王氏曰夫刑以惩恶禁以辅刑刑以制之义也禁以止之仁也故有刑必有禁刑禁之设亦使民易避而难犯耳先王惧四方之逺不能悉知于是设布宪之官布以敷施之宪以表示之则四方虽逺又孰不见闻而知者乎 郑氏曰司寇正月布刑于天下正嵗又县其书于象魏布宪于司寇布刑则以旌节宣令之亦县之于都鄙邦国刑者王政所重故累丁寜焉尔雅曰九夷八蛮六戎五狄谓之四海诘谨也使四方谨行之 刘氏曰以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徒四十人而行四方达四海欲正月必闻其禁者未之能达也必书其刑禁之宪于民者以达于州伯州伯以达于卒正卒正以达于连帅连帅以达于属长属长以达于诸侯诸侯则以达于都鄙而要服以达于四海布宪则执旌节以廵行四方诘其违于禁令者庶乎其可及也 疏曰征伐廵守田役皆是大事合众庶也以其是布刑宪之官故使之以刑禁号令
  禁杀戮
  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郑氏曰禁杀戮者禁民不得相杀戮 杂説自禁杀戮至脩闾氏八官皆防防盗贼奸宄者几防严则奸轨无清刑之原也
  掌司斩杀戮者凡伤人见血而不以告者攘狱者遏讼者以告而诛之
  郑氏曰司犹察也察此四者告于司寇罪之也 王氏曰斩杀戮皆上之施刑于下也下以非法而相杀戮则在所禁矣此禁杀戮之职所以设也伤人见血有司宜以告而不以告狱讼宜受也而有司攘却遏止之如此则奸防得以侵善良势力得以抑穷弱民之情将鬰而不伸下之恶将长而不革禁杀戮以告而诛之是所以怙善良佑穷弱也
  禁暴氏
  下士六人史三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疏曰禁庶民不得相陵暴 王氏曰以刑杀中则民不暴者教官之事以刑禁暴者刑官之事也
  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挢诬犯禁者作言语而不信者以告而诛之凡国聚众庶则戮其犯禁者以狥凡奚聚而出入者则司牧之戮其犯禁者【挢居表反】郑氏曰民之好为侵陵称诈谩诞此三者刑所禁刘氏曰乱谓悖于人伦暴谓敢作威怒力正谓脇众从已以邪为正者挢曲诬罔以触刑禁者造作无然之语以惑众者禁暴氏之所紏以告司寇而诛之者也王制曰析言破律乱名改作执左道以乱政者杀行伪而坚言伪而辨学非而博顺非而泽以疑众者杀以其出于邪惰而无补于中道又从而害于风俗其杀之宜矣 王氏曰凡国聚众庶若祭祀田役之类是已有犯禁者则戮之以正其罪且廵行而狥众以示戒也 刘氏曰奚女奴男奴 郑氏曰其聚出入有所使也 王氏曰于其出入则或司以察之或牧以治之亦以防其暴也故犯禁者则戮之
  野庐氏
  下士六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庐客行道所舎 王氏曰公刘诗曰于时庐旅又曰于豳斯馆则馆大而庐小也野道之小室谓之庐所以待行旅也先王设官以比国郊及野之道路宿息之类故名官以野庐氏 疏曰十里有庐野庐氏掌国道路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掌达国道路至于四畿比国郊及野之道路宿息井树若有宾客则令守涂地之人聚之有相翔者诛之凡道路之舟车轚互者叙而行之凡有节者及有爵者至则为之辟禁野之横行径逾者凡国之大事比脩除道路者掌凡道禁邦之大师则令埽道路且以几禁行作不时者不物者【音托轚音计】
  郑氏曰达谓廵行通之使不陷絶也 王氏曰掌达国道路至于四畿则遂人所谓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以达于畿是也谓之四畿则自王城五百里四面皆达之也 刘氏曰凡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候馆候馆有积所以待宾客师役使命之徃来而地官遗人既掌之矣野庐氏又职徃来按比而肃其守卫故曰比国郊及野之道路宿息井树则余可知也 郑氏曰比校也宿息庐之属宾客所宿及画止也井以共饮食树以为蕃蔽 王氏曰国语曰定王使单襄公聘于宋遂假道于陈以聘楚道茀不可行司里不授馆国无寄寓而知陈之不能守其国此野庐氏达国之道路至于四畿廵而比其宿息井树者所以为先王之制也 疏曰道路之旁皆有民当处有宾客止宿即使聚以宿衞之也 郑司农云有奸人相翔于宾客之侧则诛之不令寇盗宾客 王氏曰语曰翔而后集彼翔而观伺则有欲集而为寇盗之意故诛之以御奸也 注疏舟车轚互谓于廹隘处也车有轘辕坻阁舟有砥柱之属水陆之道舟车往来狭隘之所使以次叙过之 王氏曰舟行于水车行于陆或廹隘而相击触相差互则为之叙先后而行之所以息争止讼也有节者至则欲达之而无留难有爵者至则在所承而无敢慢故皆为之辟行人避焉然则野庐氏其徒百有二十人则使其徒为之辟也禁野之横行径逾者皆为防奸也横行妄由田中径逾射邪趋疾趋沟渠也治其壊谓之修去其秽谓之除有修除道路者而野庐氏则比校其人之数所以防怠也掌凡道禁者则有修闾氏所谓以兵革趋行者与驰骋于国中者是已然野庐氏所禁者在野之道也大师令埽道路以致洁也郑氏曰不时谓不夙则莫也不物谓衣服操持非比常人也几禁之者备奸人内贼及反间
  蜡氏【蜡清预反】
  下士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蜡骨肉腐臭蝇虫所蜡也月令曰掩骼埋胔此官之职也蜡读为狙司之狙 疏曰此亦掌禁戒之事故在此
  掌除凡国之大祭祀令州里除不蠲禁刑者任人及凶服者以及郊野大师大賔客亦如之若有死于道路者则令埋而置楬焉书其日月焉县其衣服任器于有地之官以待其人掌凡国之禁【以赐反楬音竭县音】郑氏曰死人骨也及禽兽之骨皆是 刘氏曰掌除者揜而埋之不令暴露于沟壑道途也凡国之大祭祀则令州里掌地者除其不蠲则非止于也圣人见枯骨则伤动于心不忍其暴露也乃设蜡氏以揜瘗之养仁心一齐戒是以不忍见之及其祭祀则有司禁之 王氏曰大祭祀先王所以致精神之至而交乎神明之隠不以哀乐欲恶贰其心又去物之可以昏愦其志意者焉不蠲刑者任人则在所恶也凶服则在所哀也故蜡氏令州里除而禁之不蠲所以致洁也任人谓司圜任之以事之人也刑者谓黥劓之属也凶服子见齐衰者之类也大师大宾客亦如之者亦令州里除不蠲禁刑者任人及凶服者盖大师以危事行凶器则在所慎宾客则致其斋钦如承神故也
  郑氏曰掲欲令其识取之也有地之官主此地之吏也其人其家人也禁孟春揜骼埋胔之属
  雍氏【于勇反】
  下士二人徒八人
  王氏曰掌隄防以止水故名官曰雍氏 疏曰其职掌沟渎浍池之禁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掌沟渎浍池之禁凡害于国稼者春令为阱擭沟凟之利于民者秋令塞阱杜擭禁山之为苑泽之沈者【浍古外反阱在性反擭胡化反苑于阮反】
  王氏曰水十百相冓谓之沟水之所防谓之浍水之大窦谓之渎沟渎浍池有禁然后其害去其利均矣刘氏曰水潦溢涨害国之苖稼也 王氏曰穿地为穴以陷禽兽谓之阱于阱中设木以载禽兽使足不及地谓之擭春令为阱擭以民方析而在田宜防其害也春令为沟渎以民方耕宜资其灌溉也所谓利民如此秋则收成之时为其或陷害人也故令塞阱杜擭 郑氏曰禁山之为苑不得为苑囿于山也泽之沈者谓毒鱼及水虫之属为其就禽兽鱼鳖自然之居而害之 杂説雍氏为阱擭沟渎以知禽兽水潦之害于民田者其官与防氏等同虽曰为阱擭沟渎以去害田者然禁山之为苑是不得擅为苑于山也泽之为沈是不得毒饵于泽也圣人爱物之意顺万物鸟兽自然之居也
  萍氏【萍音平】
  下士二人徒八人
  郑氏曰萍氏主水禁萍之草无根而浮取名于其不沈溺 王氏曰神农之书言萍能胜酒其为物又不沈溺故掌国之水禁防酒谨酒禁川游者名官曰萍氏
  掌国之水禁几酒谨酒禁川游者
  郑氏曰水禁谓水中害人之处及入水捕鱼鳖不时防酒苛察沽买过多及非时者谨酒使民节用酒也书酒诘曰有政有事无夷酒禁川游备波洋卒至沈溺者 刘氏曰设萍氏之官掌其防戒属于秋官司寇者禁之以刑也防酒谨酒先王之于酒用之为礼非以乱性也禁川游者虽习于川游必有溺而死者莫若禁之为无失也 王氏曰几酒则于饮酒微察其不节也谨酒则于用酒谨制其无度也书曰文王诰教小子有正有事无彜酒越庶国饮惟祀德将无醉以文王几酒而庶国之饮酒者皆有节也所谓越庶国饮惟祀者以文王谨酒而庶国之用酒者皆有度也又曰羣饮汝勿佚尽拘执以归于周予其杀成王于酒致严如此而晚周之君臣乃至于沈湎滛泆天下化之良可惜哉禁川游者亦所以防沈溺也东莱曰周公命康叔抚封侯卫作酒诰一萹其刑之重至于尽执拘以归于周予其杀此是最初禁酒恐人沈湎浸渍伤徳败性不过导廸民彝防闲私欲之意至于周官之禁酒禹之恶防酒皆是此意及其再变如汉文帝为酒酺景帝以嵗旱禁民酤酒比上面古人恐民伤德败性已自不同恐有用为无用之物耗谷米民食不足此是再变比之酒诰所谓非惟不敢亦不暇已无此意然而犹有重本抑末之心及至三变自桑羊建防酒之利设心大不同不过私家不得擅利公家却自専其利耳古者惟恐人饮酒到后来惟恐人不饮酒 杂説酒正内官自酒人以下皆奄奚为之势不可呵禁外事萍氏刑官之属司虣市官之属则掌之宜矣后世立酒官务在于酤恐民夺其利故亦掌禁察酒去先王逺矣
  司寤氏
  下士二人徒八人
  王氏曰寐而觉谓之寤使掌夜时非觉而不寐者安能定其刻漏之早晚哉所以谓之司寤氏也以宣王之时去成王之世未逺而君子之趋朝或以夜未央或以夜未艾则司寤氏之职废而不行可知矣此诗人所以箴之也
  掌夜时以星分夜以诏夜士夜禁御晨行者禁宵行者夜游者
  刘氏曰此谓施于国中也日出而作不得不勤日入而息不得不止所以顺天之道养育大众也故以星见为夜时星没为暁时而诏守夜之士行夜禁 郑氏曰夜士主行夜徼候者如今都侯之属 王氏曰自始夜至半曰宵日未出之时为晨 王介甫曰御晨行者则御使湏明而行禁宵行者则禁之使止也刘氏曰其晨侵于夜而行者暮侵于宵而行者不可测其奸非也夜而游遨者妨众息也皆禁之焉
  司烜氏【烜读如卫侯燬之燬故书燬为烜郑司农云当为烜】
  下士六人徒十有二人
  郑氏曰烜火也 王氏曰取明火于日而名官谓之司烜者易曰日以烜之盖火本于日亘之而后明也然爟与烜皆火而司爟列于夏官司烜列于秋官者盖司爟掌出入火南方之属也故列于夏官司烜列于秋官者司烜共明水火司寇所奉也故列于秋官也
  掌以夫遂取明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以共祭祀之明齍明烛共明水凡邦之大事共坟烛庭燎中春以木铎修火禁于国中军旅修火禁邦若屋诛则为明竁焉【夫方符反或音符齍音资坟扶云反燎刀召反中音仲竁昌绢反】
  郑氏曰夫遂阳遂也鉴镜属方诸也 王氏曰考工记所谓金锡半谓之鉴遂之齐而已盖遂以金为之鉴亦以金为之内则以夫遂为金遂是已言阳遂则知方诸之为隂言方诸则知阳遂之为圜隂阳者其气也方圜者其体也 薛氏曰离者阳中之隂于物为火坎者隂中之阳于物为水以金遂取火则以阳召隂以方诸取水则以隂召阳 刘氏曰明齍用明水为齍盛也明烛用明火照爼豆也明水以明水为酒也圣人之于天地宗庙社稷也散齐七日致齐三日然后奉其祭祀敬洁之至尽天下之物不足以称其诚也故取火于日取水于月明水火者隂阳至精之气凝结而成者以将其诚致其洁也 郑氏曰坟大也树于门外曰大烛于门内曰庭燎皆所以照众为明 王氏曰中春以木铎修火禁于国中为季春将出火先事而戒也军旅修火禁大众所在宜致谨故也 郑氏曰郑司农云屋诛谓夷三族无亲族収葬者故为葬之也谓屋诛不杀于市以适甸师氏者也 疏曰甸师氏屋舎中诛则王同族及有爵者也 王氏曰竁谓为圹以埋其尸也明竁盖掲其罪于竁上若明刑明梏焉
  条狼氏【条徒歴反】
  下士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郑氏曰杜子春云条当为涤器之涤谓涤除也狼狼扈道上 疏曰狼扈犹今言狼籍谓不蠲之物在道上
  掌执鞭以趋辟王出入则八人夹道公则六人侯伯则四人子男则二人凡誓执鞭以趋于前且命之誓仆右曰杀誓驭曰车轘誓大夫曰敢不关鞭五百誓师曰三百誓邦之大史曰杀誓小史曰墨【辟婢亦反轘户串反】王氏曰执鞭所以为威趋辟趋走以避行人使避条狼氏所以卫上者也 疏曰按序官条狼氏下士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今云天子八人少二人矣盖取胥徒中兼充也 王介甫曰条狼氏主誓者掌辟之官以禁止为事故也 疏曰誓自有大官若月令田司徒北面以誓之誓时此条狼氏则为之大言使众间之故云且命之 郑氏曰前谓所誓众之前也有司读誓词则大言其刑以警所誓也誓者谓行军及将祭祀时也出军之誓誓左右及驭则书之甘誓备矣郊特牲祭祀之誓曰卜之日王立于泽亲听誓命受教谏之义也 疏曰誓仆右者仆大仆与王同车故大仆职云军旅赞王皷右谓勇力之士在车右备非常誓驭谓与王驭车者也 王介甫曰誓仆右者为仆右誓其属也誓驭者为驭誓其属也 郑氏曰车轘车裂也郑司农云誓大夫曰敢不关谓不关于君也谓大夫自受命以出则其余事莫不复请也王氏曰誓大夫曰敢不关鞭五百刑不及上大夫则亦为大夫誓其属也 郑氏曰师乐师也大史小史主礼事【王先生曰王氏皆以此为誓其属以文考之何属之有郑氏以为誓者出军及祭祀之事但谓乐师与大史小史主礼乐之事谓祭祀时耳曽不谓皆誓之于军也大师职云大师执同律以听军声而诏吉凶是军之有大师也大史职云大史抱天时与大师同车是军之有大史也小史职云凡军事佐大史是军之冇小史也刑不上大夫而誓之严如此军事以严终也故廿誓可见矣军国异容祭祀之誓大宰掌之大司寇涖之何预于条狼氏哉】
  刘氏曰违誓之刑有轻重者以其所责有大小也陈氏曰古者用刑之法常恕以寛誓人之辞常严以峻故军旅之誓曰孥戮无余刑祭祀之誓曰服大刑明堂位之所言者誓百官之辞也条狼氏所谓杀轘鞭墨者誓其属之辞也凡欲斋庄谨肃而已孰谓其法太苛哉
  脩闾氏
  下士二人胥一人徒十有二人
  郑氏曰闾谓里门 疏曰二十五家之里门也 王氏曰里有门所以通往来扞制内外先王立官所以脩治其事故名修闾氏
  掌比国中宿互者与其国粥而比其追胥者而赏罚之禁径逾者与以兵革趋行者与驰骋于国中者邦有故则令守其闾互唯执节者不几【粥音育胥读为偦】刘氏曰掌比国中宿互者谓检国中夜士之守宿也互谓行马以断夜行者也谓击柝以守门闾而更者也 郑氏曰粥养也国所游养谓羡卒也【介甫曰国粥谓行而粥物于国中者市官所不治故修闾氏比之】 刘氏曰国之羡卒使之什伍以追胥擒捕冦贼获多者赏之否者罚之郑氏曰禁径逾者兵革趋行者驰骋于国中者皆为其惑众也 刘氏曰邦有故大丧札及冦盗防奸非乗之以为变则今各守闾而互之以断出入唯有节者不防其行也
  冥氏【冥如字】
  下士二人徒八人
  王氏曰先王仁民而爱物然猛兽以害其人则伤吾之仁必设官以攻之夫欲攻猛兽必有以使之冥然而不觉然后可获所以名官谓之防氏 杂説自防氏至庭氏十二官皆顺天时以去民物之害虽若伤残乃所以仁爱此天之肃杀之意故皆属于秋官王先生曰先王以善政生养天下之民其兴利也详其除害也悉观周礼所载道路一草木一鸟兽一昆虫小小利害或兴或除而秋官地官分矣凡兴利则地官主之凡除害则秋官主之迹人禁麛卵者与其毒矢射者而防氏掌攻猛兽穴氏掌攻蛰兽矣羽人以时徴羽翮于山泽之农而翨氏则攻猛鸟矣硩蔟氏掌覆夭鸟之巢庭氏掌射国中之夭鸟矣掌蜃敛互物蜃物以供闉圹之蜃而蝈氏则掌夫鼃黾防氏掌攻水虫剪氏掌除蠧物赤犮氏掌除貍虫矣稻人以沟荡水以浍泻水而雍氏则掌沟浍渎池之害于稼者矣山虞云凡窃木者有刑罚而柞氏掌攻草木矣草人云土化之法而薙氏则掌杀草矣遗人云十里有庐庐有饮食而野庐氏则掌令守涂地之人聚柝有相翔者诛之矣
  掌设弧张为阱擭以攻猛兽以灵鼔敺之若得其兽则献其皮革齿湏备【敺丘于反】
  王氏曰设弧以射之设张以伺之 刘氏曰弧张机弩罝罦之属 郑氏曰灵鼔六面鼓敺之使惊趋阱擭湏者頥下湏也备谓搔【注音爪】也 王氏曰非特为人除害又资其物之利用也
  庶氏【庻读如药煑之煑章预反】
  下士一人徒四人
  郑氏曰庶者驱除蛊毒之言 王氏曰先王以善政养天下之民既繁且庶故设官以除毒蛊之害者谓之庶氏也
  掌除毒蛊以攻説禬之嘉草攻之凡敺蛊则令之比之【蛊音古禬音溃】
  刘氏曰蛊毒之病人非一种而下士一人者掌其方书治禁之法也以攻説禬之者用巫医以祝禁之也嘉草攻之者草有善制其毒者也 郑氏曰攻説祈名祈其神求去之也禬除也嘉草药物其状未闻攻之谓熏之 刘氏曰凡能敺蛊者随其方土所宜各有能者人有病焉则令呼之也及其用则比其优劣焉
  穴氏
  下士一人徒四人
  郑氏曰穴氏主蛰兽所藏
  掌攻蛰兽各以其物火之以时献其珍异皮革
  郑氏曰蛰兽熊罴之属冬藏者也将攻之必先烧其所食之物于穴外以诱出之乃可得之也
  翨氏【翨音翅】
  下士二人徒八人
  王氏曰翨鸟羽也鸟之飞在翨攻猛鸟者必攻其翅然后可获故名官曰翨氏
  掌攻猛鸟各以其物为媒而犄之以时献其羽翮【掎居绮反翮户革反】
  注疏猛鸟鹰隼之属若今取鹰隼者以鸠鸽置于罗网之下以诱之鸟来下则犄其脚 刘氏曰各以其物随其性之所宜非一物也或以鸠鸽之雏或以匹类但可媒而获之其法多矣 王氏曰掎之则系其足 王介甫曰攻猛鸟以除人物之害焉非特利其羽翮而已孟子曰鸟兽之害人者消然后人得平土而居之则正以除害为主也
  柞氏【柞侧百反】
  下士八人徒二十人
  郑氏曰柞除木之名除木者必先刋剥之 王氏曰诗曰载芟载柞 王介甫曰先王之于林麓也设虞衡为厉禁以掌之又置柞氏攻之者欲其材木为用则设官为厉禁以养蕃之欲其地宅民稼穑则刋剥而化之帝省其山松柏斯兊柞棫斯拔则虞衡之官修焉作之屏之其菑其翳修之平之其灌其栵则柞氏之职用焉
  掌攻草木及林麓夏日至令刋阳木而火之冬日至令刋隂木而水之若欲其化也则春秋变其水火凡攻木者掌其政令【刋若干反】
  王氏曰积木曰林山足曰麓草木所生林麓之地皆可以宅民稼穑故柞氏掌攻治之 郑氏曰刋剥互言耳皆谓斫去皮 王氏曰夏日至至阳之日也阳木也以至阳之日刋而火之则不胜其阳而死且不肄焉冬至日至隂之日也隂木也以至隂之日剥而水之则不胜其隂而死且不肄焉凡木之生于山南则为阳生于山北则为隂其隂阳之气既偏胜矣又因至阳至隂之日而加以水火隂阳之盛气宜其死而不复生矣 疏曰山虞取其坚刄冬斩阳夏斩隂此欲死之故夏阳木冬隂木 王氏曰若欲其化则春秋变其水火者欲其化而为土也隂木尝以冬至之日水之矣至春又从而火之阳木尝以夏至之日火之矣至秋又从而水之则其蘖薄于隂阳相沴之气化而为土矣
  薙氏【薙他计反】
  下士二人徒二十人
  郑氏曰书薙或作夷郑司农云掌杀草故春秋传曰如农夫之务去草芟夷蕴崇之谓薙读如鬀小儿头之鬀书或作夷此皆剪草也 刘氏曰掌薙五地之草以待耕种
  掌杀草春始生而萌之夏日至而夷之秋绳而芟之冬日至而耜之若欲其化也则以水火变之掌凡杀草之政令【绳音孕】
  疏曰此薙氏所掌治地从春至冬亦一年之事后年乃可种也 郑氏曰萌之者以镃基斫其生者夷之以钩鎌廹地芟之也 疏曰秋时草物含寔 郑氏曰含实曰绳芟其绳则实不成孰 刘氏曰所以灭其种也 郑氏曰耜之以耜测涷土刬之 王氏曰若欲其化也亦欲其化为土 郑氏曰以火烧其所芟萌之草已而水之则其土亦和羙矣月令季夏烧薙行水利以杀草加以热汤是其一时着之
  硩蔟氏【硩读为擿它歴反蔟仓独反】
  下士一人徒二人
  王氏曰人情莫不欲吉而恶凶先王与民同吉凶之患则凡兆凶者皆在所去焉故设官掌覆夭鸟之巢而谓硩蔟氏硩言摘也蔟言巢也摘其巢而去之则夭鸟不复至矣
  掌覆妖鸟之巢以方书十日之号十有二辰之号十有二月之号十有二嵗之号二十有八星之号县其巢上则去之【覆方复反夭音妖县音】
  刘氏曰夭鸟者隂阳邪气之所生故欲妖怪而不祥于人间夜则飞腾所至为害若鬼车之类皆是 郑氏曰覆犹毁也方版也日从甲至癸也辰谓从子至亥也月从娵至荼也嵗从摄提格至赤奋若也星从角至轸也夭鸟见此五者而去 刘氏曰县诸其巢之上则众神临之正气之所萃也是以夭邪之物无所自存
  剪人
  下士一人徒二人
  郑氏曰剪断灭之言也主除虫蠧者诗云实始翦商
  掌除蠧物以攻禜攻之以莾草薫之凡庶蛊之事【蠧丁故反禜音咏莾亡荡反庶草预反】
  郑氏曰蠧物穿食人器物者虫鱼亦是也攻禜祈名莾草药物杀虫者以熏之则死庶除毒蛊者蛊亦蠧之类也 疏曰是以蛊毒亦使剪氏除之
  赤犮氏【友音跋赤如字又采昔反】
  下士一人徒二人
  郑氏曰赤犮犹言捇拔【捇音赤采昔反拔蒲八反】也主除虫豸自埋者 疏曰捇拔除去之也
  掌除墙屋以蜃炭攻之以灰洒毒之凡隙屋除其貍虫【蜃市轸反洒色买反貍莫皆反】
  郑氏曰除墙屋者除虫豸藏逃其中者 刘氏曰隙屋隙罅之间有虫豸蠼螋蜈蚣之类能螫毒人者郑氏曰蜃大蛤也捣其炭以坋之则走沃灰以洒之则死 疏曰埋藏之虫以屋孔穴之中故以隙屋言之
  蝈氏【蝈古获反】
  下士一人徒二人
  郑氏曰蝈蛙也月令曰蝼蝈鸣
  掌去鼃黾焚牡蘜以灰洒之则死以其烟被之则凡水虫无声【去起吕反鼃音蛙黾莫幸反牡莫口反鞠弓六反被皮义反】
  郑氏曰鼃黾虾蟇也鼃蝈也黾耿黾也蝈与耿黾尤怒鸣为聒人故去之 刘氏曰谓宗庙之祭祀宾客之宴飨君臣之斋戒朝廷之防同凡礼乐未作而以肃静为敬之时则蝼蝈鼃黾之喧鸣不可以不禁也故设下士一人掌去之之法焉 郑氏曰牡鞠菊不华者以其烟被之者假令风从东方来则于水东面为烟令烟西行被之水上则凡水虫无声
  壸涿氏【涿陟角反】
  下士一人徒二人
  郑氏曰壸瓦鼓也涿击也
  掌除水虫以炮土之鼔驱之以焚石投之若欲杀其神则以牡橭午贯象齿而沈之则其神死渊为陵【炮歩交反橭音古】
  郑氏曰水虫狐蝈之属炮土之鼔瓦鼓也焚石投之使惊去 刘氏曰土之性沈而克于水炮而为鼔击诸水上则虽渊深莫不可达入水而应于土故也焚石投之攻之以火气应之以阳声则隂邪之虫去矣郑氏曰神水神龙罔象也 王介甫曰今南方有所谓渊神者民犯之能出为崇 王氏曰牡橭榆木也以牡橭为干从横以象齿贯之所谓午贯也以牡橭为贯象齿而沉之水神感其气而死其神旣死则渊水虽深实为陵矣凡此之类皆圣人所以变化驱除之术非夫深穷物理之所以相治相克者孰能与于此且夫琥珀拾芥磁石引鍼戎盐累夘獭胆分杯坏漆以蟹浣锦以鱼散血以藕皮毁金以羊角皆出于自然之理先王命官如此岂非知变化之道知神之所为乎则其寓于政事之间莫非道之所运岂庸常之所能知哉
  庭氏
  下士一人徒二人
  郑氏曰庭氏主射国中妖鸟令国中洁清如庭者也
  掌射国中之夭鸟若不见其鸟兽则以救日之弓与救月之矢夜射之若神也则以大隂之弓与枉矢射之【射食亦反】
  郑氏曰不见鸟兽谓夜来鸣呼为怪者兽狐狼之属王氏曰救日之弓救月之矢谓救日月食所作者也尝用此救日月则其精气足以胜妖故以此射之若神也则若神降于莘呌于宋大庙之类非鸟兽之声也 郑氏曰大隂之弓救月之亐枉矢救日之矢欤不言救日之弓与救月之矢者互言之救日用枉矢则救月以恒矢可知也
  衔枚氏
  下士二人徒八人
  郑氏曰衔枚止言语嚣讙也枚状如箸横衘之为之繣结于项 疏曰亦掌禁戒之事故在此
  掌司嚣国之大祭祀令禁无嚻军旅田役令衘枚禁嘂呼叹呜于国中者行歌哭于国中之道者【嚻五羔反嘂音呌】王氏曰掌司嚻者司察在朝者言语之喧哗也 疏曰大祭祀令主祭祀之官使禁止无讙嚻 王氏曰祭祀贵静而肃所以致严也 郑氏曰军旅田役令衘枚为其言语以相悮也 王氏曰车攻诗曰之子于征有闻无声以言选车徒无喧哗之声也 刘氏曰声大而急曰嘂声髙而缓曰呼声嗟而怨曰叹声悲而伤曰呜 郑氏曰禁嘂呼叹呜行歌哭者为其惑众相感动也
  伊耆氏【耆巨之反】
  下士一人徒二人
  郑氏曰伊耆氏古王者号始为蜡以息老物此主王者之齿杖后王识伊耆氏之旧而以名官与今姓有伊耆氏 陈氏曰伊耆氏其有功于耆老着矣故周公以其氏名官后世以官为姓
  掌国之大祭祀共其杖咸军旅授有爵者杖共王之齿杖【咸音函】
  郑氏曰咸谓函也老臣虽杖于朝事鬼神尚敬去之有司以此函藏之旣事乃授之 刘氏曰军旅授有爵者尊其爵以御众也不必老焉共王之齿杖以齿而王赐之杖也 郑氏曰王之所以赐老者之杖王制曰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
  大行人中大夫二人小行人下大夫四人司仪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行夫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杂説大行人一项止掌交専掌宾客之礼乃属秋官此亦见朝仪之严其意自深逺 唐氏曰伯夷降典而继以折民惟刑周礼行人之官而必属之司寇此古者礼刑相表里之意也洪范六曰司寇七曰宾论语齐之以刑齐之以礼亦此意
  大行人掌大宾之礼及大客之仪以亲诸侯春朝诸侯而图天下之事秋觐以比邦国之功夏宗以陈天下之谟冬遇以协诸侯之虑时防以发四方之禁殷同以施天下之政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覜以除邦国之慝间问以谕诸侯之志归脤以交诸侯之福贺庆以赞诸侯之喜致禬以补诸侯之烖【朝直遥反比毗志反好呼报反覜通吊反间去声脤上忍反禬音防】
  刘氏曰大宾谓来朝之诸侯大客谓来聘之孤卿郑氏曰朝觐宗遇防同此六事以王见诸侯为文图比陈协皆考绩之言王者春见诸侯则图其事之可否秋见诸侯则比其功之髙下夏见诸侯则陈其谋之是非冬见诸侯则合其虑之异同六服以其朝嵗四时分来更迭如此而徧时防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则既朝王命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发禁禁九伐之法也殷同者王十二嵗一廵守若不廵守则六服尽朝既朝王亦命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命其政所命之政如王廵守四方四时分来嵗终则徧矣 刘氏曰朝觐宗遇四者随时必异其名互文以见事上之意乃共图事于春陈谟于夏成功于秋恊虑于冬终而复始循环无穷者所以一其礼乐刑政于天下也 黄氏曰诸侯平时无事之时王者之使相继于道德意志虑道之使知度量法则谕之使同好恶已一于心用舍已一于事及其入王则又防而图之收众见以为王明合众善以为王道以四海为一家中国为一人盖如此耳 李氏曰君臣之礼不可以不接不接则上恩不下流下情不上达嫌疑易以生毁誉易以入天地不交则否柔进而上行则锡马蕃庶昼日三接也先王知其如此故制诸侯之朝以之图事比功陈谟恊虑发禁施政则言何以不见纳行何以不见知奸邪何以介其间左右何以塞其路汉刺史奏事京师其斯之谓乎 刘氏曰诸侯非朝嵗则遣卿以聘于天子殷同之嵗不朝者则遣卿以覜于天子 郑氏曰时聘殷覜此二者亦以王见诸侯之臣使来者为文也诸侯使大夫来聘亲以礼见之礼而遣之所以结其恩好也诸侯使卿来覜天子天子以礼见之命以政禁之事所以除其恶行慝犹恶也间问归脤贺庆致禬此四者王者王使臣于诸侯之礼也间问者间嵗一问诸侯谓存省之属谕诸侯之志者谕言语谕书名其类也王氏曰脤所以交神之福以脤归之则与诸侯共其福也故曰以交诸侯之福诸侯有喜也贺庆以赞之所以与之同其乐诸侯有灾也致禬以补之所以与之同其忧 王先生曰致禬者凶礼五者皆是 王氏曰朝觐宗遇防同六者诸侯致勤于王者也间问归脤贺庆致禬四者王致爱于诸侯者也诸侯以礼致其忧王以仁致其爱尊卑之意通内外之诚达尚何猜疑间贰之为患哉所以亲诸侯者在是矣
  以九仪辨诸侯之命等诸臣之爵以同邦国之礼而待其宾客上公之礼执桓圭九寸缫借九寸冕服九章建常九斿樊缨九就贰车九乗介九人礼九牢其朝位宾主之间九十歩立当车轵摈者五人庙中将币三享王礼再祼而酢飨礼九献食礼九举出入五积三问三劳诸侯之礼执信圭七寸缫借七寸冕服七章建常七斿樊缨七就贰车七乗介七人礼七牢朝位宾主之间七十歩立当前疾摈者四人庙中将币三享王礼壹祼而酢飨礼七献食礼七举出入四积再问再劳诸伯执躬圭其他皆如诸侯之礼诸子执谷璧五寸缫借五寸冕服五章建常五斿樊缨五就贰车五乗介五人礼五牢朝位宾主之间五十歩立当车衡摈者三人庙中将币三享王礼壹祼不酢飨礼五献食礼五举出入三积壹问壹劳诸男执蒲璧其他皆如诸子之礼凡大国之孤执皮帛以继小国之君出入三积不问壹劳朝位当车前不交摈庙中无相以酒礼之其他皆眡小国之君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以下及其大夫士皆如之【缫音藻借在夜反斿音留樊畔干反缨乗证反介音个轵之氏反摈必刃反祼古乱反酢木洛反食音嗣积子赐反劳七报反信音申各下户嫁反】
  郑氏曰九仪谓命者五公侯伯子男也爵者四孤卿大夫士也 王氏曰曰名位不同礼亦异数 杂说温公曰夫礼辨贵贱叙亲疎裁庶物非名不着非器不形名以命之器以别之然后上下粲然有伦夫繁缨小物也而孔子惜之正名细务也而孔子先之诚以名器旣乱则上下无以相辨故耳 刘氏曰大行人掌邦之礼宾客之仪而刑之秋官者司寇掌刑以齐天下使之必由于礼乐者也不由于礼乐大则有司马之政小则有司寇之刑此中和所以致于天下也故分六服所以齐其逺迩当朝者不敢不至矣封五等所以齐其大小当践者不敢不行矣至于圭玉缫借冕服旂常缨就车乗介劳朝位歩立前后币享等差祼酢献举积数问劳莫不为之等杀一其仪礼者所以辨上下之分定诸侯之志能使人人安于其位乐于其职不敢僣于上以作其奸不敢凌于下以作其威遵王之猷以建其极凡长民者举皆如是则用中之道行乎四方矣 王氏曰上公九命故其礼以九为节侯伯七命故其礼以七为节子男五命故其礼以五为节 郑氏曰冕服着冕所服之衣也九章者自山龙以下七章者自华虫以下五章者自宗彜以下也常旌旗也斿其属縿垂者也樊缨马饰也以罽饰之每一处五采备为一就就成也贰车副车也介辅已行礼者也礼大礼饔饩也三牲备为一牢朝位谓大门外宾出车及王车出迎所立处王始立大门内交摈三辞乃乗车而迎之齐仆为之节疏曰轵谷末也 陈氏曰前疾辕曲中在轵之前衡之后 王氏曰衡在辀下车两服之领前 王介甫曰上公朝位宾主之间九十歩立当车轵摈者五人侯伯七十歩立当前疾摈者四人子男五十歩立当衡摈者三人则尊者舒而缛卑者防而略故也疏曰庙中将币三享此谓行朝礼在朝讫乃行三享在庙也 郑氏曰庙受命祖之庙也三享三献也皆束帛加璧庭实惟国所有朝士仪曰奉国地所出重物而献之明臣职也朝先享不言朝者朝正礼不嫌有等也王礼王以郁鬯礼宾也郁人职曰凡祭祀宾之祼事和郁鬯以寔彜而陈之礼者使宗伯摄酌圭瓒而祼王既拜送爵又摄酌璋瓒而祼后又拜送爵是谓再祼再祼宾乃酢王也礼侯伯一祼而酢者祼宾客酢王而已后不祼也礼子男一祼不酢者祼宾而已不酢王也 王介甫曰一祼不酢则有礼而无报若不敢当焉卑故也飨礼九献七献五献则主于饮故以献为节食礼九举七举五举则主于食故以举为节 疏曰九献者王酌献賔宾酢主人主人酬宾酬后更八献是为九献九举者行食礼之时九举牲体而食毕出入五积者谓在路供宾来去皆五积每积有牢礼米禾刍薪 郑氏曰问问不恙也劳苦倦乏也凡此数不同者皆降杀凡大国之孤以下以君命来聘者也孤尊既聘享更自以其挚见执皮帛而已豹皮表之为饰继小国之君言次之也朝聘之礼每一国毕乃前不交摈者不使介辞交于王之摈亲自对摈也以酒礼之酒谓齐酒也和之不用郁鬯耳 王介甫曰以酒礼之以祼如祭祀非礼人君不用也 郑氏曰其他谓贰车及介牢礼宾王之间摈者将币飨食之数凡诸侯之卿及大夫士此亦以君命来聘者也所下其君者介与朝位也其余则自以其爵 疏曰卿各下其君二等若公之卿以七侯伯卿以五子男卿以三也大夫又各下卿二等士又降杀大夫 薛氏圗云诸侯朝天子之礼始至天子之境先谒关人关人告王王使小行人迎劳于畿又使大夫致积及郊王使大行人服皮弁用璧以劳之诸侯亦服皮弁服受之诸侯摈王使者用束帛乗马及国天子赐馆使司空致舎小行人为承摈诸侯摈王使者亦用束帛乗马乃致飱春夏之时将朝之旦诸侯则服禆冕释奠于祢迁主各乗其所受上辂上服公之朝位宾主之间乃去门九十歩则止公下车当轵而立介九人卿为上介大夫为次介士为众介侯伯则介七人朝位七十歩立当前疾子男则介五人朝位相去五十歩立当车衡若秋冬之时将朝之旦诸侯皆乗墨车而致于大门之外衣服旌旗朝位逺近之数陈介及摈如朝礼但王不迎直陈摈介上摈自与诸侯相接命更至庙门之舎盖诸侯前期皆授舎于庙门之外也天子迎公摈者五人宗伯为上摈小行人为承摈啬夫为末摈其余二人是士以逆之王与公相对相去三丈六尺法门之广旁加一歩之数王时服衮冕乗金路建大旂在于门内上摈受命请事承摈自摈而至介自介而至公更报而下命既讫王乃乗车出门下车而揖之公则前至门外相揖而入三摈三介为之三相初出臯门之时三相俱入及库门而止一相及庙门外之舎诸侯入于舎王则更迎侯伯王迎侯伯摈者四人初至门下车陈介东西命之仪摈介荐行相揖而入每入门止相及次入舎如上公之礼王则更迎子男王迎子男摈者三人其他如侯伯之礼公立当车轵侯伯立当前疾子男立当车衡则王出门下车时当车轸而立欤王既迎讫则服皮弁服于路门外正朝当宁而立诸侯即服于舎服皮弁各执瑞玉至于朝诸公皆东面诸侯皆西面伯子男从侯而朝序进授玉先尽同姓次及异姓也将授贽之时皆进当王前而北东面奠玉再拜稽首王命亲授诸侯乃执玉而进王以冒玉合圭然后受之诸侯退再拜稽首授贽既讫各还其舎王既受贽则更服衮冕至于庙中当扆而立诸侯各服禆冕一相而入以行享礼随国所有分为三享王者之后三享皆以圭璋致之五等诸侯三享皆以璧琮致之致享之礼王但抚之诸侯自受于宰朝礼之法先行王礼然后乃行后礼此防春夏朝宗之礼若秋冬觐遇之时王则服衮当扆而立受朝享之礼诸侯入门右皆奠玉再拜王命时受之诸侯更取玉升堂致命王亲受诸侯降堂又再拜稽首王迎升然后行三享之礼王皆抚之诸侯降堂自受玉率如朝宗之法惟乗墨车以示有降以肃气之时故车服不敢尽同天子觐礼云偏驾不入王门是也天子不迎之以放肃杀之气觐遇之时天子不下堂故朝享并受于庙所以异于朝宗也朝觐宗遇诸侯行朝享既讫王使宗伯以圭瓒酌郁鬯祼宾王拜送之公无酌酢之礼次后亦使以璋瓒亚祼宾后拜送之公则酢王所谓王礼再祼而酢不酢后也侯伯则王使宗伯一祼侯伯则酢王后不祼也子男则一祼不酢必使宗伯摄祼者君不酌臣故也宗伯摄祼王与后皆拜送之者敬恭之事不可使人代也礼毕还馆诸公卿皆就馆见之若有功者天子赐之车服同姓则金路异姓则象路庶姓则革路服则衮冕毳冕皆使公卿箧服如书就馆致之诸侯摈使者亦以束帛乗马致饔饩于馆公则九牢侯伯则七牢子男则五牢皆就馆致之诸侯亦以束帛乗马宾使者夕则后致饔饩之礼后日王速宾来就庙中行飨飨者烹大牢以饮宾几设而不倚爵盈而不饮以训恭俭也食者亦烹大牢以食宾无酒行食礼之时也燕则异于飨食之礼示以慈惠以毛为尚其乐无算也取其驩而已其爵无算取其醉而已取脯以降奏陔而出则王所以致爱于诸侯者至矣公则三飨三食三燕侯伯则再飨再食再燕子男则一飨一食一燕亦隆杀之节也飨食燕既讫乃还王致赠郊送加劳之礼公则出入五积三问三劳侯伯则出入四积再问再劳子男则出入三积一问一劳送皆至竟凡诸侯当朝之嵗有故而不得朝者皆遣世子而朝若已誓于天子者则礼下其君一等公之子则从侯伯礼侯伯之子则从子男礼未誓者以皮帛继子男也若皆不得朝又无世子则使孤孤之礼以五介朝位宾主之间五十歩贰车五乗与子男同所异者立当车前不交摈庙中无相以酒礼而已无孤者则使卿如聘礼也 又曰诸侯聘天子之礼凡聘皆使卿为主大夫为介士为众介公使介七人侯伯则五人子男则三人故经云诸侯之臣使介各下其君二等将行之旦朝服释币于祢告君然后释币于行行在庙门外上介及众介皆从众受命于朝聘主受享束帛加璧二王之后公使则享用圭次受夫人聘璋享用纁束帛加璧王者之后皆用圭璋者尊于五等诸侯故也公聘天子用圭后用璋者取其半圭也享王用璧后用琮者取天地配合之象既受圭璋璧琮遂行张旜出国舎于郊明日敛旜行至王畿更张旜示有事于此先谒关人关人报入王使请事遂导以入若公之孤则三积不问一劳至近郊张旜而行王使大夫授馆致馆王则遣人致飱将行聘之前皆遣人受舎于文王庙门之外行聘之旦朝服释币于祢服冕服乗车建旜至于大门之外公使则七十歩侯伯使则五十歩子男使则三十歩下车孤北面立卿则车前五歩介皆陈于西北东面王待之摈数皆如其君也春夏之时王乗车而迎至大门内上摈立于门外西面承摈以下继而立皆西南末摈末介相去三丈六尺交摈不辞上摈揖俱前辞讫王则不出门宾入大门之内见王初入门之时宾之上介拂西枨士介拂闑乃从王入库门则止一相士介从上介而上至次若秋冬时王不至大门之内迎宾其朝享并受之于庙其介及摈陈设之仪如王迎之仪但上摈帅之而入也宾既入次王则服皮弁受聘于朝时宾亦服皮弁受玉讫然后更服冕服入庙当扆而立宾入次改服禆冕而入士介皆从宾而入享于庙升堂进玉于上前王抚之亦行三享王礼之出庙门更自以其贽束帛豹皮表之为饰继小国之君后而入见遂行私觌之礼见王出至大门之内使问其君及劳宾也聘讫还馆主人致享饩明日发币于公卿后以致饩公卿得币皆有礼于宾也然后受享受食受燕而还王亦使行人送至馆其还玉之仪与诸侯相聘还玉之礼同
  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谓之侯服嵗壹见其贡祀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甸服二嵗壹见其贡嫔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男服三嵗壹见其贡器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采服四嵗壹见其贡服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卫服五嵗壹见其贡材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要服六嵗壹见其贡货物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壹见各以其所贵寳为贽【嫔婢人反见贤遍反】
  疏曰此一经见九州诸侯依服数来朝天子因朝而贡与小行人春入贡者别彼是嵗之常贡也 郑氏曰要服蛮服也 刘氏曰邦畿千里之外侯服也为方百里者三百甸服之地为方百里者五百男服之地为方百里者七百采服之地为方百里者九百卫服之地为方百里者千有一百要服之地为方百里者千有三百则六嵗而朝者其多四倍于侯服而有余五嵗而朝者其三倍于侯服而不足四嵗而朝者二倍于侯服三嵗而朝者再倍于侯服而不足先儒相六服各以其嵗而朝循环以行四时之礼则为要服者凡二十四年而后徧于朝觐宗遇将何以图事比功陈谟协虑也是岂然乎盖八州者五十六卒正也百有六十八连帅也二百有三十六属长也所总之国每嵗各随其服分为四时之朝则多寡之数大约亦等要服四时皆有朝者五嵗而徧也则六服四时各获朝贡地里遥者嵗数渐多服国少者朝觐亦数劳逸既均多寡常等春得以图事夏得以陈谟秋得以比功冬得以恊虑则王之嵗事不劳而成于四方遂于万物无所不正矣【薛氏图云朝觐宗遇防同此六礼者以诸侯见王为文也六服之内四方以时分来或朝春者据王城东或宗夏据王城南或觐秋据王城西或遇冬据王城北方也四方四分更至逓来而徧其当朝之嵗则于国中其不当朝之嵗则直为坛于国外以朝而已所谓时防殷同是也时防则有事而防也殷同则王不廵守六服尽朝也时聘殷覜此二者亦以王见诸侯之臣使来者为文也时聘亦无常期天子有事乃聘之竟外之臣既非朝嵗不敢凟为小礼也殷覜谓一服朝之嵗以朝者少诸侯乃使卿以大礼众聘焉一服朝在元年七年十一年盖以侯服年年朝甸服二年四年六年八年十年朝十二年从天子廵守是甸服于元年七年十一年无朝法使卿殷覜也男服三年六年九年朝十二年从天子廵守于元年七年十一年亦无朝法亦使卿聘也采服四年八年朝十二年从天子廵守则元年七年十一年亦无朝法亦使卿聘也卫服五年十年朝十二年从天子巡守则元年七年十一年亦无朝法亦使卿聘也要服六年朝十二年从天子廵守则元年七年十一年亦无朝法亦使卿聘也】王氏曰自侯服嵗一见至于要服六嵗一见以逺近为之疏数之节也自要服以上所贡有常物而蕃国则各以其所贵寳为挚者详于治内而畧于治外也郊特牲曰旅币无方所以别土地之宜而节逺近之期也土地之宜在物而逺迩之期在人然则六服之法其见有六嵗之差所谓节逺迩之期也其贡有六物之异所谓别土地之宜也然则书之周官言周王抚万邦廵侯甸四征弗庭绥厥兆民则曰六服羣辟罔不承徳至于训廸厥官则曰六年五服一朝者以侯甸男采卫而言也六服羣辟罔不承德者兼要服而言也先王之制中国五服而周官言六者盖近中国之夷狄承德则国家闲暇可以明政刑之时也方是时也四征弗庭其治未若制礼之际为已备矣其限期止于五服而已周官行人于六服之见则及于要服者则其治为尤详于四征弗庭之时也近中国之夷狄非特承徳而又能入贡以来见焉则致礼以致太平者此其极也 郑氏曰九州之外蕃服也无朝贡之嵗父死子立及嗣王即位乃一来耳各以其所贵寳为挚则蕃国之君无执玉瑞矣所贵寳见者若犬戎献白狼白鹿是也 唐氏曰郑氏谓夷镇皆在九州之外非也惟蕃国在九州之外即所谓东渐西被朔南暨声教者也夷服镇服尚在九州之内行人不言者见挚与蕃国同也然蕃国虽以靣二百五十里为率通曰九州之外亦无道里之限矣 杂説禹贡九州贡物各以其所有东西南北异处产物不同而大行人言土贡四面如一先儒不能明也而信之是不知六服诸侯贡物凡有九贡大行人姑整齐言之不复言某国贡某物也 唐氏曰楚于周非侯服而包茅不入齐得以责之则祀贡不止于侯服行人之文盖亦互见耳非以此为限也
  王之所以抚邦国诸侯者嵗徧存三嵗徧覜五嵗徧省七嵗属象胥谕言语恊辞命九嵗属瞽史谕书名听声音十有一嵗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修法则十有二嵗王廵守殷国【胥读为谞思叙反属章束反】
  疏曰此一经并是王抚诸侯之事对上经皆是诸侯上抚王室之事 郑氏曰抚犹安也存覜省者王使臣于诸侯之礼所谓间问也嵗者廵守之明嵗以为始也 刘氏曰存问其安否也覜视其治效也省察其风化也 郑氏曰王制曰五方之民言语不通嗜欲不同达其志通其欲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此官正为象者周始有越重译而来献是通言语之官为象胥云胥谓象之有才知者也辞命六辞之命也瞽乐师也史大史小史也 王氏曰谕书名所以同其文也听声音所以和其声也瑞六瑞也节六节也 郑氏曰度丈尺也量区釡也王氏曰牢礼若掌客之所掌 郑氏曰数器铨衡也法八法也则八则也达同成修皆谓赍其法式行至则齐等之也成平也平其僭逾也 王先生曰书曰恊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此有虞氏廵守之制也王制曰命大师陈诗命市纳贾命典礼考时月正日同律此夏商廵守之制也亦与此无以异 郑氏曰王廵守诸侯防者各以其时之方书曰肆觐东后是也其殷国此四方四时分来于平时 王介甫曰王廵守则诸侯各朝于方岳王不廵守则防诸侯而殷见或廵守或殷国其出而省焉一也 东莱曰廵守之礼此乃维持治具提摄人心圣人运天下妙处大抵人心久必易散政事乆必有缺一次廵守又提摄整一次此所以新新不已之意然唐虞五载一廵守周却十二年何故盖周时文治渐成礼文渐备所以十二年方举廵守之事此是成王知时变识防通处
  凡诸侯之王事辨其位正其等恊其礼宾而见之若有大丧则诏相诸侯之礼若有四方之大事则受其币听其辞凡诸侯之邦交嵗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相息亮反】
  疏曰王事诸侯朝王之事 郑氏曰诗云莫敢不来王孟子曰诸侯有王 疏曰辨其位谓九十七十五十歩之位正其等谓尊卑之等谓冕服旌旗贰车之类皆有等级其礼谓牢礼飨燕之礼以此礼等宾敬而见之也大丧诸侯为天子斩衰有哭位周旋擗踊进退皆有礼法湏有助以告教之 郑氏曰四方之大事谓国有兵寇诸侯来告急者礼动不虚皆有贽币以崇敬也受之以其事入告王也聘礼曰若有言者则以束帛加享礼 王先生曰受其币而听其辞大行人云小行人亦云然大行人为四方大事言之小行人为小客言之盖凡聘皆有享礼若小客特问耳谓不行享礼也受币听辞而已小行人之待小客其用此礼欤然大行人反以此礼而待四方之大事者为诸侯之告急设耳如待行享礼则是以揖逊而救灾也 王氏曰凡诸侯邦交谓隣国之徃来也小以事大大以比小粲然之文驩然之恩足以相爱接而四邻睦四隣睦然后可以蕃王室矣若春秋之时邦交之礼不修侵伐围入无国无之则行人掌邦交之礼曷可废哉 郑氏曰小聘曰问殷中也父死子立曰世凡君即位大国朝焉小国聘焉此皆所以习礼考义正刑一德以尊天子也必择有道之国而就修之 王氏曰世相朝则君亲见焉若相问相聘则遣臣而已 伊川曰先儒有王臣无外交之説甚非也若天下有道诸侯顺轨岂有内外之限其相交好乃常礼也然委官守而逺朝无是道也周礼所谓世相朝谓隣国耳 胡康侯曰凡诸侯邦交殷相聘世相朝也谓之殷则得中而不过谓之世则终诸侯之世而一相朝其为礼亦节矣周衰典制大壊诸侯放恣无礼义之交惟强弱之视或来朝而不报其礼或屡往而不纳以归无合于中聘世朝之制矣 王先生曰春秋之时晋叔向以明主之制间朝以讲礼是三年一朝也郑子大叔又以为五嵗一朝然此之世相朝则一世一朝而已与子大叔之言异与叔向之言大异然则秦火未作而周之典籍诸侯皆以不便于已而去之叔向为晋地则欲诸侯朝数之数故以三嵗为言子太叔为郑地则欲诸侯朝数之疏故以五嵗为言其去周礼逺矣若夫礼记王制与聘义戴记一家自为异同之説聘义曰天子制诸侯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是以诸侯之自聘为文也王制曰诸侯之于天子比年小聘三年大聘五年一朝是以诸侯之朝觐于天子为言也聘义之言比年小聘合于周礼之嵗相问也言三年大聘异于周礼之殷相聘盖殷聘者谓乆无事则行盛礼也初无嵗年之限如昭九年孟僖子如齐殷聘服氏以为殷中也自襄之二十年叔老聘于齐至今二十一年故中行盛礼是知殷聘虽为大聘然即非所谓三年也此聘义之所以与周礼异也王制之言小聘大聘其年数虽与聘义同然其意则异抑以聘义谓诸侯之相聘而王制谓诸侯之聘于天子耳聘天子犹可也以五年而一朝天子可乎使居卫服而五年一朝为得礼矣若侯采男谓之礼可乎知此则知王制之言虽兼四代而杂于春秋之制郑以王制所言五年一朝为晋文公霸时制虽未必然亦有近似 芸阁吕氏曰聘义曰天子制诸侯比年小聘三年大聘相厉以礼使者聘而误主君弗亲飨食也所以愧厉之也诸侯相厉以礼则外不相侵内不相陵此天子之所以养诸侯兵不用而诸侯自为正之具也夫上下不交则天下无邦人道所以不能羣也故先王之驭诸侯必使相交以修其好必使相敬以全其交多为之升降之文酬酢之节盖以养其德意使之安于是而不惮也故不安于愉惰而安于行礼不耻于相下而耻于无礼则忿争之心暴慢之气无所从而作此天下之乱所以止之于未萌也天子以是养诸侯诸侯以是养其士大夫上下交相养此兵所以不用天下所以平也

  周礼集説卷九上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周礼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
  周礼集説卷九下
  小行人掌邦国宾客之礼籍以待四方之使者令诸侯春入贡秋献功王亲受之各以其国之籍礼之凡诸侯入王则逆劳于畿及郊劳眡馆将币为承而摈凡四方之使者大客则摈小客则受其币而听其辞【使色吏反下同】刘氏曰礼籍所以载五等诸侯及其孤卿大夫士四等入觐之礼随其爵命为之降杀大行人用之以同邦国之礼者皆书于籍也 杂説诸侯恶其害已而皆去其籍是已 刘氏曰待四方之使者诸侯之来大行人掌之也 郑氏曰使者诸侯之臣使来者也刘氏曰贡谓天子所食列国之贡冬成而收之春朝而入焉功曰献者圗于春而比于秋也 注疏入贡是嵗之常贡大国贡半次国三之一小国四之一者也功考绩之功也秋献之若今计文书断于九月其旧法 王介甫曰各以其国之籍礼之则尝所以礼之国各籍焉以为故常左曰非礼也勿籍 郑氏曰诸侯入王朝于王也 疏曰郊劳眡馆将币皆为承而摈也 郑氏曰承丞也 疏曰郊劳王使大行人劳于郊也眡馆致馆也将币庙中将币三享也郑氏曰王使劳宾于郊致馆于宾至将币使宗伯为上摈皆为之丞而摈之 刘氏曰大客则摈小行人为上摈矣 郑氏曰摈者摈而见之王使得亲言也受其币者受之以入告其所为来之事
  使适四方协九仪宾客之礼朝觐宗遇防同君之礼也存覜省聘问臣之礼也
  郑氏曰适之也 刘氏曰王抚存四方遣使则受法于小行人使恊九仪宾客之礼朝觐宗遇防同六者诸侯事君之礼也存覜省聘问五者天子抚臣之礼也宾五客四其礼不同故有九仪
  达天下之六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以金为之道路用旌节门关用符节都鄙用管节皆以竹为之
  郑氏曰此谓邦国之节也达之者使之四方亦皆赍法式以赍等之也 王氏曰掌节言邦国使节则使邦国者所执王官所掌之节也小行人所达天下之节则所谓龙人虎管节者邦国都鄙使者所执非王官所掌邦节也掌节不言都鄙之管节则使都鄙者无节矣以旌节行之耳龙虎人皆以金为之金不变之义也旌符管以竹为之竹有自然之节故也不言玺节则贿货非所与不言玉节角节则守邦国都鄙非所达邦节先门关后道路则以自内达外言之天下之节先道路后门关则自外达内言之也 王先生曰掌节守都鄙者用角节而小行人邦鄙用管节何也盖王畿有都鄙邦国亦有都鄙王畿都鄙天子之公卿所食之采地也邦国之都鄙诸侯之卿大夫所食之采地也如左氏所谓凡邑有先君之主曰都与夫西鄙北鄙是已掌节言掌邦节是主天子之节为言也此角节管节所以不同者异内外耳然掌节有角节而无管节既知其为异内外矣小行人之节有管节而无玺节者复何耶殊不知小行人所掌达六节特谓诸侯使者之入聘耳非有货贿之事也此所以不言玺节也天子使者于诸侯诸侯使者聘于天子其为节则一而已此虎节龙节人节之所以同者也天子王畿之道路门关与诸侯之道路门关则亦一而已此旌节符节之所以同者也然成周掌节之制已不行于春秋之时而复行于西汉之际汉有铜虎符是周虎符之属皆金为之之制也有竹使符是周旌节之属皆竹为之之制也且虎节龙节人节以金为之而辅之以英荡符节玺节旌节以竹为之而辅之以有节又有辅者又所以防切诈也掌节言龙虎人三节之辅而不言符玺旌三节之辅以下文云凡通达于天下者必有节以辅之则六节皆辅之以矣但节以金为者既辅之以英荡又辅之以以竹为者不过而已此金竹之所以为贵贱也春秋之时所谓诸侯龙节者辅以玉而不辅以英荡矣按昭二十九年公在郓使公衍献龙辅于齐侯説者以为龙辅玉名所以辅龙节者如此则知周制行于汉而不行于春秋也悲夫
  成六瑞王用瑱圭公用桓圭侯用信圭伯用躬圭子用谷璧男用蒲璧
  疏曰此亦通四方之事 郑氏曰成平也瑞信也皆朝见所执以为信
  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锦琥以绣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诸侯之好故【琮才宗反琥音虎璜音黄好呼报反】疏曰此亦小行人至诸侯之国也此六者之中有圭以马璋以皮本非币帛以用之当币处故总号为币也 王先生曰圭璋璧琮琥璜此六者皆玉也其币以两两相配合 王氏曰六币皆诸侯所用以享也诸侯之致享内尽其诚心外备其礼物而行人所以合六币也 郑氏曰五等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皆有庭实以马若皮皮虎豹皮也用圭璋者二王之后也二王后尊故享用圭璋而特之礼器曰圭璋特义亦通于此其于诸侯亦用璧琮耳子男于诸侯则享用琥璜下其瑞也凡二王后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降其瑞一等及使卿大夫覜聘亦如之 陈氏曰昔者大王之于狄人事之以皮币继之以犬马终之以珠玉是珠玉重于犬马犬马重于皮币则合圭以马合璋以皮宜矣绣黼皆隂功也绣则五色之全黼则白黒而已是绣备于黼也则合琥以绣合璜以黼宜矣婚礼纳徴以束帛飨赠送者以束锦聘礼享君夫人以帛觌以束锦上大夫与下大夫致宾介饔饩皆以束帛宾介傧之以束锦食礼君侑币以束帛大夫相食以束锦是帛质于锦也则合璧以帛合琮以锦宜矣 薛氏图云言合者两两相配有配合之义也圭东方也以象阳之生物马--也干之所为故合以马璋章也文明之方所用皮有文焉故合璋以皮璧象天天事质故合璧以帛琮象地地事文故合琮以锦琥为虎形西方也万寳所成绣则五采之全故合以绣半璧曰璜北方所用也隂阳之辨莫断于此故合以黼以白与黒谓之黼故也 王先生曰晋以垂棘之璧屈产之乗假道于虞以伐虢其圭以马之意欤邾茅夷鸿以乗韦束帛自请救于吴其璋以皮之意欤又郊特牲曰束帛加璧往德也 王氏曰以其通情而来则谓之好以其因事而来则谓之故行人为之合六币焉所以和其好故不使之乖而已 刘氏曰九仪既正乃达六节以为闗门之符乃成六瑞以通朝见之信乃合六币以致享挚之诚然后礼乐行焉燕飨举焉诸侯之和好出焉
  若国札丧则令补之若国凶荒则令赒委之若国师役则令槁禬之若国有福事则令庆贺之若国有祸灾则令哀吊之凡此五物者治其事故【槁苦报反禬音防】
  刘氏曰天子之于诸侯同其忧乐者也故曰忧人之忧人亦忧其忧乐人之乐人亦乐其乐是以小行人掌令乎五物也 王氏曰先王之于诸侯分土以与之守则尺地莫非吾土也分民而与之治则一民莫非吾民也使之守其土则必有与之同保其土使之治吾民则必与之同安其民则治虽有内外势虽有逺近而利害休戚实若一家也安可若是恝哉此补赒委槁禬庆贺哀吊之礼所以掌于行人之官以治其事故也病疾为札札而死曰丧札丧则在所补以礼之谓之助其不足谓之补也谷不熟曰凶凶甚而为荒凶荒则在所赒委以利周之谓之赒以聚与之谓之委也大宗伯谓以丧礼哀死亡荒礼哀凶札是也有兵寇则谓之师防众以兴功则谓之役师役则在所槁禬犒其劳则谓之槁防众财以与之则谓之禬大宗伯以禬礼哀围败以恤礼哀寇乱是也福事则在所庆贺大宗伯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是也祸烖则在所哀吊大宗伯以吊礼哀祸烖是已
  及其万民之利害为一书其礼俗政事教治刑禁之逆顺为一书其悖逆暴乱作慝犹犯令者为一书其札丧凶荒厄贫为一书其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凡此五物者每国辨异之以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治直吏反乐音洛】
  郑氏曰慝恶也犹图也 疏曰此总陈小行人使适四方所采风俗善恶之事各各条録别为一书以报上也此五者上二条条别善恶俱有故利害顺逆并言其悖逆一条専陈奸寇之事其札丧一条専陈凶祸之事其康乐一条専陈安泰之事是方以类聚物以羣分者也 王氏曰夫圣人以天下为度而休戚与之同以百姓为心而忧乐与之共则天下之故其可以不周知乎然四方之逺事物之变无穷而王之耳目所不及听采所难明非行人之官廵行而辨异之有不能徧究而悉举故为之书以述其事而五物皆异书也【云云】盖先王以天下为一家以中国为一人则小行人以此五物者廵行天下每国辨异之各为一书以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则先王所以同四海于一堂之上者可谓知要矣
  司仪掌九仪之宾客摈相之礼以诏仪容辞令揖譲之节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诏王仪南郷见诸侯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天揖同姓及其摈之各以其礼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其将币亦如之其礼亦如之王燕则诸侯毛【相息亮反】
  郑氏曰出接宾曰摈入赞礼曰相以诏者以礼告王王氏曰仪容所以相接辞令所以相与揖逊所以相钦 郑氏曰合诸侯谓有事而防也为坛于国外以命事三成三重也天子春率诸侯拜日于东郊则为坛于国东夏礼日于南郊则为坛于国南秋礼山川丘陵于西郊则为坛于国西冬礼月四渎于北郊则为坛于国北既拜礼而还加方明于坛上而祀焉所以教尊尊也 疏曰天子亲自拜日礼月之等是尊尊之法教诸侯以下尊敬在上者也 刘氏曰圣人身为天地之主尊为诸侯之君虽能役使之四时来朝然而不敢当其独尊于已也故其朝于国中则帅之以奉宗庙祭祀也其防于郊外则帅之以拜日月山川也皆有所尊不敢当之以已焉 郑氏曰宫谓壝土以为墙处 王氏曰其门以棘为之所谓为坛壝宫棘门 王先生曰觐礼云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歩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盖壝土为坛坛外为宫每旁一门则四门矣 疏曰廵守就方岳为坛殷国就王国左右为坛皆如时防 郑氏曰诏王仪谓王既祀方明诸侯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于宫乃诏王升坛诸侯皆就其旂而立诸公中阶之前北面东上诸侯东阶之东西面北上诸伯西阶之西东面北上诸子门东北面东上诸男门西北面东上王氏曰朝位王南向乡明以听天下者也合诸侯以见之亦如之 郑氏曰王揖之者定其位也庶姓无亲者也土揖推手小下之也异姓昬姻也时揖平推手也天揖推手小举也 王氏曰盖异姓亲于庶姓同姓亲于异姓故其揖之仪有隆杀如此及其摈之谓摈诸侯以前王也 郑氏曰谓执玉而前见于王也摈之各以其礼者谓摈公者侯伯四人子男三人也上等中等下等者谓所奠玉处坛三成也诸侯各于其等奠玉降拜升成拜明臣礼也旣乃升堂授王玉 王氏曰此以爵之尊卑而为之等杀也 郑氏曰将币享也礼以郁鬯祼之皆于其等之上 王先生曰防同受挚受享一皆于坛 疏曰将币即将币三享礼即若上公王礼再祼而酢彼大行人据在庙此据在坛亦如之者亦如上三等 郑氏曰王燕则诸侯毛谓老者在上也老者二毛故曰毛朝事尊尊尚爵燕则亲亲尚齿 黄氏曰先王当诸侯之入王为之朝礼而贵贵之教寓焉为之燕礼而老老之教寓焉其朝也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各以其礼摈之贵贵也其燕也公三燕侯伯再燕子男一燕各以其齿坐之老老也贵贵者礼也老老者仁也贤贤者义也爵也齿也德也同为天下之达尊而仁之于天下也尤不可以食顷而废焉故四代之燕或贵爵或贵徳或贵齿或贵亲各从其所贵而加之然而不以爵之尊卑德之小大为之序焉序齿而已齿之长者先乎少齿之老者先乎长尚齿仁也尚老又其仁之至也
  凡诸公相为宾主国五积三问皆三辞拜受皆旅摈再劳三辞三揖登拜受拜送主君郊劳交摈三辞车逆拜辱三揖三辞拜受车送三还再拜致馆亦如之致飱如致积之礼及将币交摈三辞车逆拜辱宾车进答拜三揖三譲每门止一相及庙唯上相入宾三揖三譲登再拜授币宾拜送币每事如初宾亦如之及出车送三请三进再拜宾三还三辞告辟致饔饩还圭飨食致赠郊送皆如将币之仪宾之拜礼拜饔饩拜飨食宾继主君皆如主国之礼诸侯诸伯诸子诸男之相为宾也各以其礼相待也如诸公之仪【旅如字飱素尊反授音受宾音摈下宾使者同辟音避还音环食音嗣】
  王氏曰诸公相为宾谓相朝也宾所停止则积间濶则问行道则劳其礼皆使卿大夫致之从来至去数如此也三辞辞其以礼来于外若不敢当焉也积问皆三辞拜受再劳亦皆三辞拜受尊而钦之也积问不言登则受之于庭也再劳则受之于堂故曰三揖登拜受旅摈者公则摈九人旅者陈之而已以主国方遣臣来无所事于交摈也劳礼重于问礼故非特拜受而已于其使臣之旋也又从而拜送之也然以遣臣再劳为未足主君又从而致郊劳焉则致爱与勤于是为至矣 郑氏曰主君郊劳备三劳而亲之也交摈者各陈九介使辞也三辞辞其以礼来于外也车逆拜辱者宾以主君亲来乗车出舎门而迎之若欲逺就之然见之则下拜迎谢其自屈辱来也疏曰三揖者入门及当曲当碑 王氏曰三揖所以致恭三辞所以致谦然后拜受币也至主君之去賔又出车以送之主君三还辞之然后宾乃再拜送之也 郑氏曰车送迎之节各以其等则诸公九十歩立当车轵也 王氏曰致馆亦如之者宾始至则使大夫授馆主君又以礼亲致如郊劳之礼 郑氏曰致飱如致积之礼者俱使大夫礼同也飱食也小礼曰飱大礼曰饔饩 王氏曰将币谓宾享主君也疏曰交摈三辞车逆拜辱宾车进荅拜者此并在主君大门外宾去门九十歩而陈九介主君在大门之东而陈五摈上摈入受命出请事与承摈承摈与末摈末摈与末介末介与承介承介与上介上介与宾宾又与上介上介与承介承介与末介末介与末摈末摈与承摈承摈与上摈上摈入告君如是者三谓之交摈三辞诸交摈者例皆如此也 郑氏曰旣三辞主君则乗车出大门而迎宾见之而下拜其辱宾车乃前下荅拜也三揖者相去九十歩揖之使前也至而三譲譲入门也相谓主君摈者及宾之介也谓之相者入门当以礼诏侑也介绍而命者君子于其所尊不敢质敬之至也每门止一相弥相亲也君入门介拂闑大夫中枨与闑之间士介拂枨此为介鴈行相随也止之者絶行在后耳 疏曰上相入上摈上介须诏礼故入王氏曰及庙惟上相入致敬故也宾三揖三譲将登堂揖而譲主君也既登堂以聘享主君主君再拜受币不曰受而曰授者以主君于宾授币则拜而受之也主君拜受币尊其所享也宾拜送币致敬于所享也 郑氏曰每事如初谓享及有言也 疏曰案聘礼享夫人下云若有言束帛如享礼是也 郑氏曰宾当为傧谓以郁鬯礼宾也上于下曰礼敌者曰傧礼器曰诸侯相朝祼用郁鬯谓此朝礼卑傧宾也及出车送三请三进请宾就车也主君每一请车一进欲逺送之也三还三辞主君一请者宾亦一还一辞谢言已辟去也故曰告辟致饔饩还圭飨食致赠郊送此六礼喻飨与祀速宾耳其余主君亲往亲往者宾为主人主人为宾君如有故不亲飨食则使大夫以侑币致之 王氏曰还圭谓宾飨主君用圭以将意已而还之宾也聘义曰以圭璋聘重礼也已聘而还圭璋此轻财重礼之义也诸侯相厉以轻财重礼则民作譲矣 王氏曰致赠谓宾去而赠以财也郊送谓主君躬送宾于郊也已上六礼其送逆揖逊辞受之节皆如将币 郑氏曰宾之拜礼拜饔饩拜飨食者宾将去就朝拜谢此三礼三礼礼之重者也主君以至馆赠之去又送之于郊宾继主君皆如主国之礼者继主君谓傧主君也傧之者主君郊劳致馆饔饩还圭赠郊送之时也如其礼者谓玉帛皮马也有馔陈之积者不如也 疏曰聘礼君遣卿劳及致馆者皆傧傧者报也报主君为傧聘礼宾至及郊君使卿劳又云宾用束锦傧劳者君使卿韦弁归饔饩又云宾出迎大夫注云出迎欲摈之是皆有傧法王氏曰侯伯子男凡相为宾各视其命数为礼之隆杀至其仪之节则同于诸公故曰各以其礼相待也如诸公之仪 薛氏图云诸侯相朝礼始至以所朝之意谒关人关人报其君主君使士劳问于境导以入凡至竟主国皆有委积以共宾宾公也则五积三问三劳侯伯则四积再问劳子男则三积一问劳三劳者一劳使士再劳使大夫郊劳主君自亲之再劳者一劳使大夫郊劳亦主君自亲之一劳者但主君亲郊劳而已郊劳积问则拜受于庭以轻故也劳则拜受于堂以重故也使卿大夫致者陈摈而不使辞皆上介上摈亲对而言也君郊劳乃交摈辞亲而后受之也及国使大夫授积备馆君又以礼致之又使大夫致飱将朝之前一日宾使人受次于主人太祖之庙门外明旦冕服释币于行至然后服弁以至于主君之大门相去之数若公则九十歩侯伯则七十歩子男则五十歩下车公则当车轵侯伯当前疾子男当车衡公则陈九介子男则陈五介皆卿为上介大夫为次介士为众介主君出而迎宾各乗其车建之旂车至大门内卿为上摈大夫为承摈士为绍摈主君若公则摈者五人侯伯则四人子男则三人摈之数不计宾之尊卑者异于天子也然则主君公也子男则用五人主君子男也上公则用三人然天子诸侯之摈则依诸侯命数者命数是诸侯之尊卑非王者之阶级宜约依之而为王宾之数诸侯之命既有三等故王立摈均三等以待之是以有五人四人三人之法也诸侯相之摈不得逾于天子故亦不逾五人但以自己之爵而为摈人之数耳主君车上门内摈者出门外上摈北面受命而请宾所来之意君虽知其来朝犹为不必固请之説受命南面辞逓相之讫然后主君进迎车出门遥见则下车其立之所当亦依其爵如摈所当车之处也拜宾之辱宾进答拜三揖三譲陈摈介为相而入主君及宾皆由枨闑之中摈介皆鴈行于后主君先入君入大门之仪也至中门则止一相者谓絶行在后尔不遂留之但并行也令末介升于次介之行绍摈升于承摈之行及至庙门又止一相次介升于上介之行丞摈升于上摈之行故云及庙唯上相入升堂授玉旣享则行夫人之礼享玉之法五等诸侯侯伯以上用璧琮子男用琥璜皆以束帛然后加玉于上而致庭寔随国所有分为三享既受享主人以郁鬯礼宾然后还馆宾既还馆主人致饔饩各依其命数公则九牢侯伯则七牢子男则五牢大夫亦致牢礼然后主君设享公则三享三食三燕侯伯则再享再食再燕子男则一享一食一燕皆君亲速宾而行之飨则有酬币食则有侑币而将其厚意主君若不亲飨食则使各以其币致之飨食则宾不傧主君之使以其意徒食之故也还圭致赠郊送等皆君亲致于馆时主君为宾宾为主人其陈介命之仪皆如受币之时宾所拜谢者拜饔饩拜飨食皆阶主君之朝而拜谢之君还馆主君致赠郊送皆亲之使大夫送出于竟
  诸公之臣相为国客则三积皆三辞拜受及大夫郊劳旅摈三辞拜辱三譲登听命下拜登受宾使者如初之仪及退拜送致馆如初之仪及将币旅摈三辞拜逆客辟三揖每门止一相及庙唯君相入三譲客登拜客三辟授币下出每事如初之仪及礼私面私献皆再拜稽首君荅拜出及中门之外问君客再拜对君拜客辟而对君问大夫客对君劳客客再拜稽首君答拜客趋辟致饔饩如劳之礼飨食还圭如将币之仪君馆客客辟介受命遂送客从拜辱于朝明日客拜礼赐遂行如入之积凡侯伯子男之臣以其国之爵相为客而相礼其仪亦如之【宾使者当为摈劳力报反从才用反】
  郑氏曰诸公之臣相为宾客谓相聘也 王氏曰诸公五积其臣下其君之礼二等故止三积 疏曰三积亦有束帛致之三辞拜受者辞不受三辞后受之不言登则受之于庭也 王先生曰侯伯之臣则不致积然岂无禾米刍薪但不以束帛致之耳此言积而不言问者非不问也主君于将币之后而问聘者之君及其聘者耳见下文 王氏曰诸公先再劳而后主君郊劳诸公之臣则使大夫郊劳而已主君郊劳交摈三辞大夫郊劳则旅摈而不交摈 王先生曰上公于积问言旅摈于郊劳将币言交摈此于郊劳将币皆旅摈至于积又不言摈者所以见其礼之杀也 注疏曰三辞拜辱者宾从馆内出于大门拜使者辱命来于外三譲者譲升堂也登听命者宾登堂听使者主君之命也下拜登受者宾听命讫下堂拜命登堂受币也侯伯之臣则受之于庭耳宾使者如初之仪者谓使命讫礼毕出门宾以束锦宾使者如初行劳礼时之仪劳用束帛傧用束锦耳前宾受币令使者受币受币虽异威仪则同敬主君使者也致馆如初之仪者案聘礼宾至使大夫帅至馆卿致馆其仪如郊劳也侯伯之臣则致馆于庭耳不言致飱者君于聘大夫不致飱也聘礼曰飱不致宾不拜 王先主曰聘礼宰夫朝服致飱但设之而不以束帛致之耳 王氏曰及将币拜逆客辟谓主君拜逆客辟而不答拜也客辟而不答拜非特以其不敢当焉以主君拜逆之意不在于客也 疏曰及庙唯君相入者与前诸公异彼是两君上相俱入是客臣也其相不入矣 王氏曰三譲客登拜谓主君譲客客登堂而主君拜客至也三辟受币谓三辟主君之拜然后以君命授币于主君也授币既毕则下堂而出也每事如初之仪亦谓享及有言者也 郑氏曰礼以醴礼客也私面私觌也既觌则或有私献者疏曰此三礼皆于聘日行之 王先生曰主君礼聘者以醴齐而已非郁鬯也聘礼云客用醴齐 王氏曰楚公子弃疾见郑伯以其良马八匹私面晋宣子私觌于子产以玉与马则私觌有献可知矣然使而私觌则礼也朝觐而私觌非礼也故礼记言朝觐之大夫私觌非礼也皆再拜稽首所以致钦于所尊也君答拜则不稽首矣以主君而客臣故也出及中门之外即大门之内也然后问君问大夫劳客者以在庙授币方致钦未可遽问而劳之也 郑氏曰问君曰君不恙乎对曰使臣之来寡君命臣于庭问大夫曰二三子不恙乎对曰寡君命使臣于庭二三子皆在劳客曰道路悠逺客甚劳劳介曰二三子甚劳问君客再拜对者为敬慎也 王氏曰问大夫则客对而不拜者尊卑之辨也劳客则客再拜稽首以尊劳卑宜致敬而用其至也 王先生曰致饔饩如劳之礼以卿致之君不亲致也 王氏曰飨食还圭如将币之仪者飨食还圭其礼重于饔饩故也君馆客者客将去主君就省之尽殷勤也客辟介受命谓客不敢当主君之命而避之而介则前而受命也遂送者以客将行主君遂拜送之也 王先生曰上公致赠郊送皆君亲往焉上公之臣则因其将去就馆以送之而已 注疏礼赐谓乗禽君之加惠也如入之积出亦三积也 王氏曰凡侯伯子男之臣以其国之爵相为客而相礼其仪亦如之谓卿大夫士各以其爵之尊卑而为礼之隆杀若其辞受拜揖之仪亦然也 薛氏圗云诸侯相聘之法卿既受命将行之旦释奠于庙告为君使乃受命于朝介及众介皆从之受聘圭受享束帛加璧受夫人聘璋享琮遂行君言既受不宿于家始至所聘之竟张旜示有事于此国也主君使士请事遂入敛旜至近郊张旜君使下大夫请行反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劳夫人使下大夫用枣栗劳及国主人请受示不敢留宾宾请间示不迫主人卿致馆使若上卿则馆于下卿之庙上大夫馆于下大夫之庙介馆于士庙宰夫朝服致飱明日宾皮弁服至于大门外西次皮弁服者与君相朝同也主君迎宾于大门内卿为上摈大夫为承摈士为绍摈主君公也则摈者五人侯伯也则摈者四人子男则摈者三人时主君在大门内上摈在闑东国外西面北上承摈次南绍摈又次南皆西面摈出次当闑西北面上介次北众介亦继而北陈其位相去之数公之使七十歩侯伯之使五十歩子男之使三十歩公使则七人侯伯之使则五人子男之使则三人君朝则使命聘使陈而已不命其上摈之请事揖宾俱前各至其末摈末介相对言也时公在大门内亦皮弁服请事讫宾入大门内公再拜公揖入遂入宾既入上介不袭执圭屈缫授宾不袭者盛礼不在已也宾袭而执圭行盛礼若尽饰为其相蔽敬也遂与主君揖譲升授主君袭受时介皆入在门内宾裼奉束帛加璧享皆裼受庭中所陈或皮马随国所有次有行夫人聘享亦如之皆君为之受既受享然后主君礼宾以醴酒荐脯醢礼以束帛乗马宾即行私觌奉束锦乗马以觌既觌而出君送至大门内问君问夫人宾对遂还馆宾既还馆主国卿皆就馆劳皆用鴈主君使卿韦弁服归饔宾亦以皮弁服受之使大夫奉束帛以致宾亦以束帛乗马而摈使者夕夫人使下大夫韦弁归礼大夫以束帛致之宾受如受君饔饩之礼傧之以乗马束锦于宾一食再享燕无数者或有或无上介一食一享宾皆再拜于朝若不亲享食则大夫各以其爵朝服致之以侑币如致饔无宾致飨以酬币亦如之君使卿皮弁还圭璋宾亦皮弁袭而受于公馆宾遂行舎于近郊公使卿赠如受牢礼无傧还竟而请反命乃先入至朝反命然后还家荐于庙 王氏曰大邦国之君臣相为宾客先王设官为之掌其礼问劳赠送物为之数拜揖辞受事为之节此邦国之君臣所以相亲也观春秋之时一言之不讐一揖之不中而两国为之暴骨则周官图民祸患岂为不豫哉
  凡四方之宾客礼仪辞命饩牢赐献以二等从其爵而上下之凡宾客送逆同礼凡诸侯之交各称其邦而为之币以其币为之礼凡行人之仪不朝不夕不正其主面亦不背客【上时掌反称尺证反背音佩】
  王氏曰以二等从其爵而上下之皆自上及下降杀以两而为丰杀也送逆同礼者来则逆之而有问劳之仪去则送之而有赠送之礼非勤于始而怠于终非乐于暂而厌于卒如一而已 郑氏曰币享币也于大国则丰于小国则杀主国礼之如其丰杀也行人之仪谓摈相辞时也不正东向不正西向常视宾主之前却得两向之而已
  行夫掌邦国遽之小事恶而无礼者凡其使也必以旌节虽道有难而不时必达居于其国则掌行人之劳辱事焉使则介之【张恋反遽其庶反使色吏反难乃旦反焉音夷故书曰夷使】郑氏曰行夫掌国使之小礼者也遽若今时乗骑驿而使者也羙福庆也恶丧荒也此事之小者无礼行夫主使之其大者有礼大小行人使之 疏曰必以旌节者道路用旌节故也道有难谓疾病它故不以时至也虽不时必达之于所往之处王命不可废也 王氏曰居于其国则凡大小行人有烦辱污劳之事皆行夫掌之以行夫行人之属官也 刘氏曰行人为使则介之焉【郑氏曰郑司农云夷使使于四夷谓夷发声也】
  环人
  中士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环犹围也主宾客任器为之守卫 王氏曰夏官有环人秋官复有环人者盖夏官环人掌环四方之故取周廵往来若环之无端也秋官环人掌环宾客之任器取周围保防若环之无隙也官虽同而意则异也
  掌送逆邦国之通宾客以路节达诸四方舎则授馆令聚有任器则令环之凡门关无几送逆及疆
  郑氏曰通宾客以常事往来者也路节旌节也四方圻上 王氏曰国野之道五十里有候馆则环人授之于宾客也令聚令野庐氏也宾客有任用之器则亦令环卫之也凡门关无几者谓宾客出入环人以路节达之故门关无几也送逆及疆者疆谓王畿四方之界也宾客来而逆之去而送之皆及疆
  象胥
  每翟上士一人中士二人下士八人徒二十人
  郑氏曰通夷狄之言者曰象胥其有才智者也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今总名曰象者周之德先致南方也 王氏曰化自北而南以言其所致者逺也
  掌蛮夷闽貉戎狄之国使掌王之言而谕説焉以和亲之若以时入宾则恊其礼与其辞言之凡其出入送逆之礼节币帛词令而宾相之凡国之大丧诏相国客之礼仪而正其位凡军旅防同受国客币而宾礼之凡作事王之大事诸侯次事卿次事大夫次事上士下事庶子【闽亡巾反貉亡百反使所吏反而宾音摈相息亮反】
  郑氏曰国使谓蕃国之臣来覜聘者以时入宾谓其君以世一见来朝为宾者 王介甫曰不谓之入王而谓之入宾则或非王政所加焉故也 刘氏曰夷狄之人其拜揖进退跪伏之礼不同于中国象胥掌教之以中国之仪用恊其礼也与其辞言之者虽不能变其音声而可谕之以事上之意然后从而译其辞以言之于上也 郑氏曰凡其出入送逆之礼节币帛辞令而摈相之从来至去皆为摈而诏侑其礼仪也 刘氏曰若其入宾而遇国之大丧则诏相其礼仪而正其位若遇军旅防同则受其币而宾礼之者皆谓蕃国也 王氏曰凡作事者谓作四夷之事也王之大事诸侯者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则作大事于四夷者谓有戎事于四夷也诸侯以敌王所忾为事故大事在诸侯然则彤弓锡有功诸侯则蛮夷衰而诸夏盛故六月之序曰彤弓废则诸夏衰矣次事则非戎事谓威譲之令文诰之辞或施于四夷者则量其事之轻重或以卿或以大夫或以上士也若夫下事则事之尤小者故以庶子而已言下事庶子则包中士矣
  掌客
  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掌四方宾客之牢礼饩献饮食之等数与其政治王合诸侯而飨礼则具十有二牢庶具百物备诸侯长十有再献王廵守殷国则国君膳以牲犊令百官百牲皆具从者三公眡上公之礼卿眡侯伯之礼大夫眡子男之礼士眡诸侯之卿礼庶子壹眡其大夫之礼【治直吏反长丁丈反】王氏曰曰名位不同礼亦异数四方宾客之牢礼饩献饮食之等数以其名位而差之也政以正之治以理之 郑氏曰王合诸侯而飨礼则具十有二牢飨诸侯而用王礼之数者以公侯伯子男尽在是兼飨之莫敌用也 疏曰哀七年吴来徴百牢鲁使子服景伯对曰周之王也制礼上物不过十二以为天之大数也上公以九为节则十二者是王礼之数郑氏曰诸侯长九命作伯者也故十有再献公侯以下如其命数王廵守殷国则国君膳以牲犊者国君者王所过之国君也牍茧栗之犊也以膳天子贵诚也凡宾客则皆角尺 郊特牲曰天子适诸侯膳用犊贵诚之义也故天子孕牲弗食也祭帝弗用也王氏曰诸侯之膳天子上同乎帝尊贵之也诸侯之待王臣合百牲皆具乐羙之也盖谓待王以多则为防待百官以少则为简以少为贵者内心也以多为贵者外心也故礼器曰先王之制礼不可寡也不可多也唯其称焉 郑氏曰令者掌客令主国也百牲皆具言无有不备具 王氏曰王之三公八命出封加一命为上公故眡上公之礼王之卿六命出封加一命为侯伯故视侯伯之礼王之大夫四命出封加一命为子男故眡子男之礼士眡诸侯之卿则王之上士也庶子一眡其大夫之礼则庶子包中士下士而言之也盖百官虽令百牲皆具而亦不可以无隆杀之等故从其爵命之数而有所眡焉
  凡诸侯之礼上公五积皆眡飱牵三问皆修羣介行人宰史皆有牢飱五牢食四十簠十豆四十硎四十有二壶四十鼎簋十有二牲三十有六皆陈饔饩九牢其死牢如飱之陈牵四牢米百有二十筥醯醢百有二十罋车皆陈车米眡生牢牢十车车秉有五防车禾眡死牢牢十车车三秅刍薪倍禾皆陈乗禽日九十双殷膳大牢以及归三飨三食三燕若弗酢则以币致之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飱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陈数唯上介有禽献夫人致礼八壶八豆八笾膳大牢致飨大牢食太牢卿皆给以羔膳大牢侯伯四积皆眡飱牵再问皆修飱四牢食三十有二簠八豆三十有二铏二十有八壶三十有二鼎簋十有二腥二十有七皆陈饔饩七牢其死牢如飱之陈牵三牢米百筥醯醢百罋皆陈米三十车禾四十车刍薪倍禾皆陈乗禽日七十双殷膳大牢三飨再食再燕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飱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礼唯上介有禽献夫人致礼八壶八豆八笾膳大牢致飨大牢卿皆见以羔膳特牛子男三积皆眡飱牵壹问以脩飱三牢食二十有四簠六豆二十有四铏十有八壶二十有四鼎簋十有二牲十有八皆陈饔饩五牢其死牢如飱之陈牵二牢米八十筥醯醢八十罋皆陈米二十车禾三十车刍薪倍禾皆陈乗禽日五十双壹飨壹食壹燕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飱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礼唯上介有禽献夫人致礼六壶六豆六笾膳视致飨亲见卿皆膳特牛凡诸侯之卿大夫士为国客则如其介之礼以待之【铏音刑牲并音星筥姜吕反防素口反秅丁故反乗絶证反食音嗣食大牢再食同见贤遍反】
  疏曰此一经并是诸侯自相朝主国待宾之礼然掌客不见天子待诸侯之礼亦同诸侯自相待可知郑氏曰上公五积侯伯四积子男三积皆眡飱牵谓所共如飱之数而牵牲以往不杀也不杀则无铏鼎簠簋之实其米实于筐豆实实于罋其设筐陈于楹内罋陈于楹外牢陈于门西车米禾刍薪陈于门外壶之有无未闻 王氏曰上公飱五牢侯伯飱四牢子男飱三牢每积皆眡飱之数伯牵而致之耳上公三问皆脩侯伯再问皆脩子男壹问以脩于其始至以问间濶则有脩焉脩者脯之加姜桂者也羣介行人宰史皆公所以从行者也尊其君以及其臣故于其方致问之始亦有牢也郑氏谓臣用牢而君用脩疑其非礼恐有脱误盖上公致积则有飱牵问礼随而至故加以脩而已由此观之则羣介行人宰史之有牢不为过也至于侯伯子男则不言也以上公其爵命为独隆其礼为独隆也 郑氏曰上公飱五牢侯伯飱四牢子男飱三牢飱客始至小礼也皆饪一牢余牢则腥 王氏曰上公食四十侯伯食三十有二子男食二十有四食谓庶羞羙而可食者也其设盖陈于楹外东西共四列也上公其列之数则十侯伯列之数则八子男列之数则六也上公簠十侯伯八子男六簠盛稻梁器也公堂上六东西夹各二侯伯堂上四东西亦各二子男堂上二东西各二 郑氏曰豆菹醢器也公四十豆堂上十六西夹东夹各十二侯伯三十二豆堂上十二西夹东夹各十子男二十四豆堂上十二西夹东夹各六礼器曰天子之豆二十有六诸公十有六诸侯十有二上大夫八下大夫六以聘礼差之则堂上之数与此同铏器也公铏四十二侯伯二十八子男十八非衰差也二十八书或为二十四亦非也礼之大数铏少于豆推其衰公铏四十二宜为三十八则公铏堂上十八西夹东夹各十侯伯堂上十二西夹东夹各八子男堂上十西夹东夹各四壶酒器也其设于堂夹如豆之数鼎牲器也簋黍稷器也鼎十有二者饪一牢正鼎九与陪鼎三皆设于西阶前簋十二者堂上八西夹东夹各二合言鼎簋者牲与黍稷俱食之主也 王氏曰鼎牲器簋黍稷器牲天产以养精黍稷地产以养形二者相资以为养皆食之主也故合鼎与簋而言之皆常食也未始有加损焉故公侯伯子男其数皆止于十二 王介甫曰上公牲三十有六侯伯腥二十有七子男牲十有八牲即牲之腥者或言牲或言腥互备也 郑氏曰腥谓腥鼎也每牢皆九为列设于阼阶前公腥鼎三十六腥四牢也侯伯腥鼎二十七腥三牢也子男腥鼎十八腥二牢也皆陈陈列也飱门内之实备于是矣亦有车米禾刍薪公飱五牢米二十车禾三十车侯伯四牢米禾皆二十车子男三牢米十车禾二十车刍薪皆倍其禾 王氏曰饔饩者朝享之后所致之大礼也上公九牢侯伯七牢子男五牢其死牢如飱之陈则上公五牢侯伯四子男三皆陈于门西也牵生牢也上公牵四牢侯伯三子男二皆陈于门西如积也 薛氏圗云上公米百二十筥侯伯米百筥子男八十筥筥半斛也陈于中庭公则黍梁稻各二行稷六行各十二行东西为列所谓横陈于中庭侯伯则十行子男则八行其陈如公之法也醯醢公则百二十罋侯伯百罋子男八十罋皆夹碑从陈醢在碑东醢在碑西公则各为六行侯伯各为四行子男为二行醯在东醯谷阳也醢在西醢肉隂也 郑氏曰车皆陈言车者衍字耳 王先生曰米有载于筥者有载之于车者 王氏曰车米眡生牢牢十车车秉有五防车米载米于车也牵四牢每牢一车则车米凡四十车也 郑氏聘礼曰十斗曰斛十六斗曰防十防曰秉每车秉有五防则二十四斛也 王氏曰车禾视死牢牢十车车三秅车禾载禾于车也禾藁实并割者夫死牢如飱之数上公飱五牢牢十车则车禾凡五十车也 郑氏曰聘礼曰四秉曰筥十筥曰稯十稯曰秅每车三秅则三十稯也稯犹束也米禾之秉筥字同数异禾之秉手把耳筥谓一穧也 王氏曰刍薪倍禾则凡百车也皆陈谓陈于门外也 郑氏曰米在门东禾在门西刍薪虽取数于禾薪从米刍从禾也 王氏曰侯伯米三十车禾四十车刍薪倍禾则杀于公也子男米二十车禾三十车刍薪倍禾则杀于侯伯也 郑氏曰上公乗禽日九十双侯伯七十双子男五十双乗禽谓乗行羣处之禽雉鴈之禽是也于礼以双为数殷膳大牢殷中也中又致膳示念宾也 王氏曰侯伯亦言膳大牢子男不言则蒙上文可知也然独于上公言以及归则侯伯子男亦及归可知也上公三飨三食三燕侯伯三飨再食再燕子男一飨一食一燕飨以酒为主食以食为主燕以恩为主惟以恩为主故异于飨食之礼示以慈惠以毛为尚其乐无算也取其欢而已其爵无算也取其醉而已取脯以降奏陔而去则王所以致爱于诸侯于是为至矣其数或三或再或一亦隆杀之节也若弗酌则以币致之者谓君或有故不亲飨食燕也且飨有酬币食有侑币不飨则以酬币致之所以将意而致钦者不可废故也 郑氏曰凡介行人宰史众人从宾者也行人主礼宰主具史主书皆有飱饔饩尊其君以及其臣也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数陈爵卿也则飱二牢饔饩五牢大夫也则飱大牢饔饩三牢士也则飱少牢饔饩大牢此降小礼丰大礼也以命数则参差难等畧于臣用爵而已 王氏曰上介则以其诸侯之臣为尊宜有以优异之故独有禽献而其余则无有也上公夫人致礼八壶八豆八笾膳大牢致飨食大牢夫人致礼所以助王养宾亦夫妇相成之义也壶陈于东序笾豆陈于户东凡夫人致礼于诸侯皆下大夫致之也夫人致礼侯伯与上公同不言食大牢则杀于公也夫人致礼于子男六壶六豆六笾膳眡致飱则又杀于诸侯伯也然特言膳眡致飨者言夫人致膳于小国君以致飨之礼则是不复飨也上公卿皆见以羔膳太牢侯伯卿皆以羔膳特牛子男亲见卿皆膳特牛卿皆见者见于宾也以羔则以其贽见焉子男独言亲见者以卿于小国之君有不故造馆见者故造馆见者乃致膳耳不言羔则蒙上文可知也或用大牢或用特牛亦礼之杀也先王之于祭祀致爱与钦其于承宾也亦如之方其祭祀也王耕以供粢盛后蚕以为祭服王祼而后亚祼王献而后亚献而终之以诸臣之所胙也及其承宾则亦王祼献而后亚之王致酒后夫人致饮而终之以臣皆见而膳之也夫推所以承神者而承賔则致爱与钦可谓至矣而诸侯安得不一德一心以亲其上哉凡诸侯之卿大夫士为国客则如其介之礼以待之者前言凡介有飱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陈数谓其从君而来也今此言卿大夫士为国客则特来聘问所以待之者亦如其为介之礼也 黄氏曰先王之待诸侯何其至也未至也致积始至也致飱及其朝享之后又致饔饩之大礼食之而弗爱豕交之也则有问劳送逆之示其勤爱之而弗敬是以兽养之也则有辞受拜揖之示其公然恭而无其实君子不可以虚拘也又况其爱之乎拜揖辞受恭之之文也有飨焉则尽其恭之之寔问劳送逆爱之之文也有燕焉则尽其爱之之实其乐无算取其欢而已其爵无算取其醉而已取脯以降奏陔而去诸侯心平而气和相与一德以尊其上大者比其小小者事其大相朝之君相问之使旌节继道何以致之先王为之朝礼而贵贵之教寓焉为之燕礼而老老之教寓焉为之飨礼设几而不倚所以训其恭爵盈而不饮所以训其俭是其所以致之之道也 薛氏图云天子待五等诸侯礼数诸侯初入境上公则五积侯伯则四积子男则三积皆用牢出入同等上公三问侯伯再问子男一问皆用脯修至国则致飱者客始至致小礼也飱有牢上公五侯伯四子男三也有食庶羞可食之物公四十侯伯三十二子男二十四有簠公十侯伯八子男六皆实稻也有豆公四十侯伯三十二子男二十四皆实菹醢也有铏公三十八侯伯二十八子男十八也有壶酒公四十侯伯三十二子男二十四有簋黍稷器也公侯伯子男各十二也朝讫致饔饩有牢公九侯伯七子男五也有米公百二十筥侯伯百筥子男八十筥也有醯醢公百二十罋侯伯百罋子男八十罋也有车米眡生牢牢十车公则四十车侯伯三十车子男二十车也有车禾视死牢牢十车公五十车侯伯四十车子男三十车也有刍薪其数倍禾也乗禽公日九十双侯伯七十双子男五十双也殷膳大牢中又致膳谓之殷膳也公则三飨三食三燕侯伯则再飨再食再燕子男则一飨一食一燕若有故不亲飨食燕则以币致之此王待诸侯之礼然也天子待孤卿以下礼数若大国之孤天子待之出入亦三积不问一劳其牢礼饔食及陈设之仪一如子男之礼自卿以下天子待之皆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数如爵卿也则飱二牢饔饩五牢大夫也则飱大牢饔饩三牢士也则飱少牢饔饩大牢至陈设之仪皆如朝聘之礼然则天子待卿以下积则卿出入二积大夫出入一积所以知其如此者诸侯之积眡飱牵故大夫之积亦眡飱牵也以上皆据从君为介之礼若不从君而特来聘问之卿大夫士天子待之亦与从君为介之礼同等也 刘氏曰掌客所掌牢礼其别有五皆天下之正礼而王及诸侯之所共守而同行之不敢过也不敢不及也王不廵守殷国防合诸侯而享之一也王廵守殷国国君膳王及公卿大夫士庶子各有所眡二也诸公相为宾之礼三也侯伯相为宾之礼四也子男相为宾之礼五也五者苟夫其中则忠义亏而争鬬起礼义失而祸乱兴是以圣人事为之防物为之数使夫贵贱有伦上下有叙宾主有礼揖譲有端小大必称故享之者足以成礼而无余为之者足以敬宾而不乏所以行礼乐起风化笃忠顺厚人伦而祸乱之萌息矣争闘之心消矣僭偪之源窒矣国之大经也
  凡礼宾客国新杀礼凶荒杀礼札丧杀礼祸烖杀礼在野在外杀礼凡宾客死致礼以丧用宾客有丧唯刍稍之受遭主国之丧不受飨食受牲礼【稍所教反】
  郑氏曰国新新建国也凶荒无年也祸烖新有兵寇水火也皆杀礼者为国省用爱费也 王氏曰以国之所费既多则宜节用焉故礼不得不杀 疏曰在野在外杀礼者以其野外怱遽礼物不可卒备故亦杀之 郑氏曰凡宾客死致礼以丧用者死则主人为之具而殡矣丧用者馈奠之物 疏曰宾客有丧者宾客聘至彼国后有丧来告者 郑氏曰丧谓父母死也客则又有君焉 疏曰惟刍稍之受者君行师从卿行旅从湏得资给故受刍稍也 郑氏曰不受飨食飨食加也其正礼飱饔饩主人致之则受遭主国之丧不受飨食受腥礼者有丧不忍煎烹正礼飱饔饩当孰者腥致之也
  掌讶
  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讶迎也宾客来主迎之 王氏曰秋官有讶士又有掌讶者盖讶士刑官也兼掌狱讼掌讶惟以迓宾客为主所掌者讶而已
  掌邦国之等籍以待宾客若将有国宾客至则戒官脩委积与士逆宾于疆为前驱而入及宿则令聚及委则致积至于国宾入馆次于舎门外待事于客及将币为前驱至于朝诏其位入复及退亦如之凡宾客之治令讶讶治之凡从者出则使人导之及归送亦如之凡宾客诸侯有卿讶卿有大夫讶大夫有士讶士皆有讶凡讶者宾客至而往诏相其事而掌其治令【从才用反相息亮反】王氏曰等籍者九仪差数之籍也所以待宾客者必以其籍之差数而为隆杀之节焉若将有国宾客至则戒官脩委积若牛人共积牛羊人共积羊仓人共道路之谷积委人共委积之刍薪掌讶则戒之使各蚤正素备以给宾客之用也 郑氏曰既戒乃出迎宾士讶士也 王氏曰以讶士邦有宾客则与行人送逆之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辟故也 郑氏曰及宿则令聚令野庐氏也及委则致积以王命致于宾也至于国宾入馆次于舎门外待事于客通其所求索也及将币为前驱道之以如朝也至于朝诏其位告宾以其位处也入复者入告王以客至也 王介甫曰及退亦复于王若孔子所谓宾不顾矣是也王氏曰治之理其事也 郑氏曰宾客之治谓欲理国事也以告乎讶讶为如朝而理之从者凡介以下也人其属胥徒也使导宾客之从者营防之也及归送亦如之者送至于竟如其前驱聚待事之属凡宾客诸侯有卿讶以下此谓朝觐聘问之日王所使迎宾客于馆之讶 王氏曰宾客之爵命尊卑不同王所使讶宾客之人亦不同也宾客方至则掌讶往而诏相其事诏以言告之相以力赞之也治谓理其事令谓有所使宾客有治令则掌讶掌之
  掌交
  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三十有二人
  郑氏曰主交通结诸侯之好 王氏曰天地不交而万物不生上下不交而功勲不成先王所以立掌交之官
  掌以节与币廵邦国之诸侯及其万民之所聚者道王之德意志虑使咸知王之好恶辟行之使和诸侯之好达万民之説掌邦国之通事而结其交好以谕九税之利九礼之亲九牧之维九禁之难九戎之威
  郑氏曰节以为行信币以见诸侯也 王氏曰用节者道路用旌节以表之也用币者掌邦国之通事而结其交好故也 郑氏曰咸皆也使皆知王之所好者而行之知王所恶者辟而不为使知诸侯之好者有欲相与脩好者则为和合之达万民之説説所喜也达者达之于王若其国君也 刘氏曰上情不下通下情不上达有所壅塞而治道难成古今之所病也是以设掌交之官廵行天下以究其壅塞而通达之必使咸知王之好者德善而恶者佞邪俾民辟其所恶而行其所好则上情莫不下通矣又使王知诸侯之所好万民之所悦则下情得以上达矣 郑氏曰通事谓朝觐聘问也谕告晓也九税所税民九职也九礼九仪之礼也九牧九州之牧也九禁九法之禁也九戎九伐之戎也 王介甫曰谕九税之利使知艺种谕九礼之亲使知分守谕九牧之维使知听令谕九禁之难使知辟禁谕九戎之威使知免兵于无事之时使人焉好邦国而谕之折冲消萌多矣不知出此而恃威譲文告征伐之施焉则非所谓为大于其细图难于其易也 刘氏曰九税之利者必有职以任民以相资取也九礼之亲者必结九仪之好以相亲爱也九牧之维者必有连帅以相维持也九禁之难者必知九法之禁则免于患难也九戎之威者必畏九伐之法则免于刑威也皆其职通上之情使其下之必遵成下之义使其上之必庇者也
  掌察【阙】
  四方中士八人史四人徒十有六人
  疏曰掌督察邦国之事
  掌货贿【阙】
  下士十有六人史四人徒三十有二人
  郑氏曰掌邦国所致货贿
  朝大夫
  每国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庶子八人徒二十人
  疏曰此王朝之士也以其主都家之国治其事重故名之朝大夫也畿内三等采地地虽有百里五十里二十五里总谓之国若王制云九十三国也云庶子者盖亦主采地之诸子今在府史之下盖官长所自辟除也
  掌都家之国治日朝以听国事故以告其君长国有政令则令其朝大夫凡都家之治于国者必因其朝大夫然后听之唯大事弗因凡都家之治有不及者则诛其朝大夫在军旅则诛其有司【治直吏反长丁丈反】
  王氏曰掌都家之国治者谓公卿王子弟之都大夫之家凡有治于国则朝大夫掌之也朝大夫日朝于王以听国之事故以达之于都家之君长 郑氏曰国事故天子之事当施于都家者也告其君长使知而行之也君谓其国君也长其卿大夫也国有政令则令其朝大夫使以告其都家之吏也 王氏曰凡都家之治于国者必因其朝大夫然后听之者以朝大夫掌都家之国治故凡事之小者有治于国皆因朝大夫以达于国也若事之大者则弗因于朝大夫必都家之君长自达之于国也 郑氏曰有亟事欲径达于王者则弗因朝大夫焉 王氏曰都家之治有不及以朝大夫弗达之故则罪在所诛也在军旅则大夫弗预焉都家司马弗达之故也故诛其有司有司谓都司马家司马也先王制朝大夫之官使都家之治因之以逹于国使国之事故因之以告于都家则下之事无不上闻上之政无不下达则自国中至于数百里之逺又安有壅遏蔽塞之患哉 黄氏曰王畿之国天下列国之所望政令事故异乎郊野县鄙之间则不足以同千里之俗而况天下之逺哉先王于是自野至于县都别为三等之采地又于采地九十三国公卿大夫之贤可以君众王子弟可以长贱而公与子弟亲者之于大都卿与子弟疎者之于家邑此朝大夫所以日朝以听国事故以告其君长国有政令则令其朝大夫也令其朝大夫者使之下都家之邑而已凡都家之治有不及者则诛其朝大夫为其弗之告也则都家之治于国者其可不因朝大夫而后达乎都司马家司马备军合卒而有不及者焉则二司马之罪也一内外之法达上下之意谨始于畿内可谓备矣告其君长也则为之朝大夫教其士庶子也则为之都司马君长之治不异乎国政士庶子之学不戾乎国法则上下之治一矣天下之本在国先王所以正其本之道何其尽善哉
  都则【阙】
  中士一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庶子四人徒八十人
  郑氏曰都则主都家之八则者也 疏曰以八则治都鄙
  都士【阙】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家士【阙】
  亦如之
  郑氏曰都家之士主治都家吏民之狱讼以告方士者也

  周礼集説卷九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周礼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
  周礼集説卷十
  王人之事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命圭九寸谓之桓圭公守之命圭七寸谓之信圭侯守之命圭七寸谓之躬圭伯守之天子执冒四寸以朝诸侯天子用全上公用龙侯用瓒伯用将继子男执皮帛天子圭中必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日以土地祼圭尺有二寸有瓒以祀庙琬圭九寸而缫以象徳琰圭九寸判规以除慝以易行璧羡度尺好三寸以为度圭璧五寸以祀日月星辰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谷圭七寸天子以聘女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黄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有缫天子以巡守宗祝以前马大璋亦如之诸侯以聘女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牙璋中璋七寸射二寸厚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驵琮五寸宗后以为权大琮十有二寸射四寸厚寸是谓内镇宗后守之驵琮七寸鼻寸有半寸天子以为权两圭五寸有邸以祀地以旅四望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案十有二寸枣防十有二列诸侯纯九大夫纯五夫人以劳诸侯璋邸射素功以祀山川以致稍饩【信音申龙莫江反瓒才旱反必府结反又音毕邸丁礼反杼直吕反祼古乱反琮才宗反射石亦反衡音横缫音早琰余冉反琬于阮反慝吐得反好呼报反覜吐吊反驵音祖劳力报反】
  王氏曰徳莫备于天子故镇圭其长尺有二寸备天数也九者阳数之极七者阳数之盛上公九命侯伯七命其礼仪各眡其命之数故其圭有九寸七寸之差 郑氏曰命圭者王所命之圭也朝觐执焉居则守之子执谷璧男执蒲璧不言之者缺耳 林氏曰公侯伯之圭谓之命以其出于王所命也礼出于天子而诸侯受命焉 郑氏曰天子名玉曰冒者言徳能覆葢天下也 陈氏曰诗云下土是冒言覆下也书有上宗奉同瑁其形四方其数四寸所以冒四方也 郑敬仲曰古者天子颁瑞于诸侯而使守之以为寳来朝也必辑而合之以为验故天子之冒圭则邪刻其下诸侯瑞圭则邪锐其首上下相合所以立天下之信也 林氏曰徳不足以冒四方则不足以朝诸侯故执四寸以示其能覆冒四方也天子之玉用全则示其徳纯而不杂故君子贵玉而贱珉 郑氏曰郑司农云全纯色也龙当为尨尨谓杂色也谓全纯玉也龙瓒将皆杂名也【王氏曰将玉石相将则愈杂矣】卑者下尊以轻重为差玉多则重石多则轻公侯四玉一石子男三玉二石【图説云此皆谓祼器也天子全以玉为之上公以玉为龙首侯惟以玉为瓉伯惟以玉为将将柄也】王氏曰继子男执皮帛则书所谓三帛是也大宗伯以禽作六摰言孤执皮帛而司服言孤之服自絺冕而下如子男之服此王之孤也典命言公之孤四命以皮帛眡小国之君此公之孤也典命言诸侯之适子未誓则以皮帛继子男则王之孤公之孤与诸侯之适子未誓者皆执皮帛矣天子圭必中郑氏以必为縪谓以组约其中央以备失队夫天子平旦而栉冠日出而防朝一物不应乱之端也宜兢兢业业以致其谨焉故执此以为戒也 疏曰按聘礼五等诸侯及聘使所执圭璋皆有缫借絇组绚组所以约圭中央恐失队即此中必之类 王氏四四圭尺有二寸备天数也 薛氏曰天子以十二为节于璧四面各瑑出一圭长尺二寸 郑氏曰大圭或谓之珽玉藻曰天子搢珽方正于天下也终葵椎也为椎于其杼上明无所屈也杼閷也 疏曰圭首六寸为椎已下杼之也言大圭者以其长故以大称之以其搢于衣带之间同于衣服故以服言之王氏曰大圭长三尺备三才之义也 刘氏曰人主徳通于三才也 注疏大司徒云夏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其景适与土圭等若冬至日景丈有三尺以致日度景至不至也不至则为非地中 薛氏曰祼圭有瓉瓉如槃大五升口径二寸其柄用圭圭长尺有二寸有流前注凡流皆为龙口唯宗庙有祼 王氏曰琬圭以象徳文事也故言缫除慝易行义事也故言判规凡圭剡上寸半琰圭剡半以上半其圜而剡之故云判规其长皆九寸以九者阳数之极而能变者也以象徳则欲其变而日新以除慝易行则欲其变而后新也肉倍好谓之璧羡径也好璧孔也好三寸肉六寸也则璧之圆凡径九寸也今亏其旁一寸而廷之以盈尺其广八寸其长尺矣自此积之则为仞为寻为常皆自是生焉其数可至于无穷矣夫度在礼则起于璧羡在乐则起黄钟之长先王以为度之不存则礼乐之文熄故作此使天下有考焉圭璧之长五寸致天数也故以祀日月星辰小行人合六币璧以帛琮以锦葢侯伯享礼也璧礼天之玉故以享天子琮礼地之玉故以享后于此言享天子而不言享后者以诸侯来享以天子为主故也必九寸以九为阳数之极也谷圭以谷不失性生生而不穷故天子以加征于束帛以聘女天子巡守有事山川则用璋瓒以灌焉于大山川用大璋加文饰也于中山川用中璋杀文饰也于小山川用边璋特饰其边也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以山川有小大之差也半圭曰璋以璋为柄以勺承流射以贯勺射如射之贯其头剡出者也以象山川之通气三璋之勺形如圭瓒以黄金为之而其外以青金饰阻固之义也又以朱饰其中焉 郑氏曰鼻寸龙头鼻也衡勺径也其祈沈以马宗祝亦执勺以先之礼王过大山川则祝用事焉将有事于四海山川则校人饰黄驹 林氏曰宗主礼者祝通神者 郑氏曰大璋亦如之以上大璋之文饰之亦如边璋七寸射四寸牙璋中璋皆有鉏牙之饰于琰侧先言牙璋有文饰也王氏曰典瑞言牙璋以起军旅以治兵守而不言
  中璋则中璋特牙璋之次者也军旅兵守事有小大故有牙璋中璋之异以琮为权以组系之则谓之组琮权以等轻重先王惧其制之不存则天下后世无所考焉故天子与宗后皆有组琮以为权也后则五寸天子则七寸隆杀之辨也 郑司农云权以为称锤以起量 王氏曰鼻寸以为权故有鼻也则宗后可知矣大琮后以为所守之玉所以守内治也内镇犹王之有镇圭尺有二寸与镇圭同琮方以象地故后守之四圭尺有二寸以象天数之全也两圭五寸以祀地以象土数之生也祀地之玉以琮故诸侯享于所自相聘君之夫人亦必用之必瑑之则以别于礼神之玉也案几属以玉饰之人之所按而安者也夫人佐后以致内治王于賔客致酒后致饮而夫人亦致饮王于賔客有膳与飨食之礼而夫人亦致之故王劳賔客而夫人亦劳诸侯案之所陈则有枣与防诸侯九列大夫五列则十有二列者用于二王之后也 郑氏曰邸射剡而出也素功无瑑饰也致稍饩造賔客纳廪食也
  楖人【阙 楖庄宻反或作栉】
  雕人【阙】
  磬氏为磬倨句一矩有半其博为一股为二鼔为三参分其股博去一以为鼓博参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已上则摩其旁已下则摩其耑【倨音据句音钩去起吕反上时掌反耑音端】王氏曰诗云依我磬声则磬者八音之所主也葢乐器之中磬声为最清众乐依之以为准先王用磬以其音于乐声中最为难谐防称舜功徳之敏其言击石拊石则有至于再也然则为磬者其可苟乎此磬氏之职所以立也 俞氏曰古者制磬形垂下以象天倾西北屈而下覆之意倨句一矩有半郑云上曲者为句下直者为倨句即股也倨即鼓也股在上广而短股在下狭而长以长掩短则鼓长于股者半矩是倨得一矩有半也以广掩狭则股广于鼓者亦半矩是句亦得一矩有半也 窦氏曰黄钟磬前长三律二尺七寸后长二律一尺八寸其博为一股广一律也广九寸股为二股长二律也长一尺八寸谓磬之上大而短者鼓为三其下所当击之处长三律也二尺七寸谓磬之下小而长者三分其股博去一以为鼓博股博九寸三分去一则鼓博六寸矣参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鼔博六寸三分得一则股与鼔同厚二寸矣 王氏曰已上声太清也摩其旁使薄而广则其声浊也已下声太浊也摩其端使短而厚则其声清也则其用之以作乐众声孰不依之而为准乎然则八音克谐无相夺伦其来有自矣 林三山曰凡乐器太厚则声浊薄则声清已上过于厚者也太厚则其声石故摩其旁使薄焉已下过于薄者也太薄则其声播故摩其端使短焉
  矢人为矢鍭矢参分茀矢参分一在前二在后兵矢田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后杀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后参分其长而杀其一五分其长而羽其一以其笴厚为之羽深水之以辨其阴阳夹其阴阳以设其比夹其比以设其羽参分其羽以设其刃则虽有疾风亦弗之能惮矣刃长寸围寸铤十之重三垸前弱则俛后弱则翔中弱则纡中强则羽丰则迟羽杀则趮是故夹而摇之以眡其丰杀之节也挠之以眡其鸿杀之称也凡相笴欲生而抟同抟欲重同重节欲疏同疏欲防【鍭音侯茀音拂杀其一色界反笴古老反比毘志反趮音躁相息亮反抟徒九反】
  郑氏曰司弓矢职茀矢当为杀杀当为茀参订之而平者前有铁重也兵矢谓枉矢絜矢此二矢亦可以田田矢矰矢也其铁差小茀矢之铁又差小 俞氏曰此以物称笴订平矢物前重后轻各有分数也【若今人以指儛卫停其轻重也】 郑氏曰参分其长而杀其一矢槀长三尺杀前一尺今趣镞也五分其长而羽其一羽者六寸也 王氏曰以笴厚为之羽深笴矢干也所以量其力之所受水之以辨其阴阳阴重而阳轻浮之于水以浮沈辨之也夹其阴阳以设其比比者箭括抵处夹之便轻重均也然后夹其比以设羽焉三分其羽以设其刃则刃居羽三分之一其长二寸矢之制如此可谓尽善用之以射则行径直而疾风不能惊矣 郑氏曰刃长寸当为二寸铤一尺 王氏曰刃长寸围寸铤十之其文已见于冶氏葢杀矢之刃铤如此宜从冶氏为正夫矢之干其强弱欲适中矢之羽其丰杀欲适节前弱则矢行而低后弱则矢行而旋中弱则矢行而曲中强则矢行而起此强弱之失中者也羽太多则矢重其行必失于缓羽太少则矢轻其行必失于急此丰杀之失节也欲眡其丰杀之节宜以指夹矢而摇之以酌其轻重欲眡其鸿杀之称宜以指挠其干而曲之以审其强弱鸿即上文强也凡相笴者为矢虽出于工之巧而材苟不美虽工亦不能易其质而为良所谓妢胡之笴者亦以其材美故也以眡而审之欲生而抟者视其体之圆也同抟则又欲其材之实故欲重同重则又欲其节之疏以节宻则轻重不等也同疏则又欲其缜栗而坚【郑司农云欲如防之色也】
  陶人为甗实一鬴厚半寸唇寸盆实二鬴厚半寸唇寸甑实二鬴厚半寸唇寸七穿鬲实五觳厚半寸唇寸庾实二觳厚半寸唇寸【甗鱼辇反鬴音辅鬲实音厯觳音斛】
  王氏曰甗盆鬲庾皆烧土为之上古之时世质民淳所用者瓦器而已后世虽易之以金木而其文大备于周先王不忘其本故有陶人甄土以为器焉甗甑用之以烝者也甗无底甑也甑有底而七穿祈以通火气而熟物七者火之成数也盆用之以盛者也郑氏曰量六十四升曰鬴 王氏曰鬲用以烹者也所以通水火之气也十六斗曰庾先儒以为请益与之庾之庾用之以量者也 郑氏曰觳受斗二升豆实三而成斛是已
  瓬人为簋实一觳崇尺厚半寸唇寸豆实三而成觳崇尺凡陶瓬之事髻垦薜暴不入市器中豆中县崇四尺方四寸【髻音故垦苦狠反薜卜革反暴蒲到反中丁仲反防市专反县音】
  王氏曰簋盛黍稷器也 郑氏曰豆实四升【王氏曰豆实一斗豆实三而成觳则斛实三斗矣】 王氏曰此所谓瓦豆也 万氏曰尔雅曰木豆谓之豆竹豆谓之笾瓦豆谓之豋礼曰器用陶匏象天地之性也夫宗庙簠簋之器以木为之今此瓬人为簋则祭天地所用者 注疏簋豆有用木者有用瓦者用瓦为之所谓祭祀陶匏之器崇高也 王氏曰凡陶瓬之事谓陶人瓬人所作之器髻垦薜暴皆刚柔失节而不和者也髻谓器不正欹邪者垦顿伤也薜破裂也暴坟起也王制曰用器不中度则不粥于市此之谓欤器中防谓为之度以拟度端其器也豆中县为之绳以正豆柄也防崇四尺则以正其高使不过此也方四寸则以正其厚使不过此也
  梓人为笋虡天下之大兽五脂者膏者臝者羽者鳞者宗庙之事脂者膏者以为牲臝者羽者鳞者以为笋虡外骨内骨却行仄行连行纡行以脰鸣者以注鸣者以旁鸣者以翼鸣者以股鸣者以胸鸣者谓之小虫之属以为雕琢厚唇弇口出目短耳大胸燿后大体短脰若是者谓之臝属恒有力而不能走其声大而宏有力而不能走则于任重宜大声而宏则于钟宜若是者以为钟虡是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虡鸣鋭喙决吻数目顅脰小体骞腹若是者谓之羽属恒无力而轻其声清阳而逺闻无力而轻则于任轻宜其声清阳而逺闻于磬宜若是者以为磬虡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虡鸣小首而长抟身而鸿若是者谓之鳞属以为笋【笋息允反虡音巨臝力果反却羌畧反反音侧纡乙俱反脰音豆注之树反又陟又反弇于检反燿所教反又羊肖反喙况废反吻无愤反数音促顅苦顔反又古悭反徒丸反】
  王氏曰梓材之美可以为礼乐之器故工能治材以为器者谓之梓人诗曰虡业维枞葢虡植于两旁而笋横其中以县乐器焉 郑氏曰横者笋植者虡脂牛羊属膏豕属羽鸟属臝虎属貔属鳞龙蛇属脂者膏者以为牲致美味也臝者羽者鳞者以为笋虡贵野声也外骨属内骨鼈属却行螾衍属仄行蟹属连行鱼属纡行蛇属脰鸣鼃黾属注鸣精列属旁鸣蝉属翼鸣发皇属股鸣斯螽动股属胸鸣荣原属刻画祭器博庶物也 郑敬仲曰雕琢工之至细者也故以小虫之属 疏曰燿颀小也凡猛兽有力者皆前麄后细故大胸燿后 郑氏曰吻口腃也顅长脰貌由皆谓若也 郑敬仲曰凡虡之所刻物形皆于其下以载之故有任重任轻之异笋之形欲圜故用鳞属小首而长抟身而鸿乃以为笋 王氏曰先王之徳足以动动物虽庶物之防皆取之以为雕琢之文则乐之一作葢万物无不均被之矣且古之为乐器者笙管之属其音象鸟鼓镛之属其声象兽非特其声也其形制亦然敔为伏虎亦是意也又况笋虡所以垂钟磬者哉则击其钟磬而顾其形焉不由其虡鸣乎
  凡攫閷援簭之类必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则于眡必拨尔而怒苟拨尔而如则于任重宜且其匪色必以鸣矣爪不深目不出鳞之而不作则必穨尔如委矣苟穨尔如委则加任焉则必如将废措其匪色必似不鸣矣【攫俱反閷色界反援音袁簭音筮故书拨作废匪作飞郑司农云废读为拨飞读作匪拨蒲末反匪芳鬼反穨如字又汤过反措七故反】王氏曰攫言其体之动解閷言其牙之纤利援言其有所攀取簭言其有所齧食皆谓笋虡所象之兽也必深其爪则其爪长而曲必出其目则其目露而瞪之而颊也必作其鳞之而其势起而直如此则其于眡也若拨动其体而怒焉虽任大钟其力之勇敢足以胜之而不为重且其匪然之色者于采色之间击其钟而似由其兽之鸣矣苟爪不深目不出鳞之而不作则其穨然如委伏之地加之以任若柔弱而不胜虽有匪然之采色又岂能似由其虡之鸣哉 郑氏曰措犹顿也
  梓人为饮器勺一升爵一升觚三升献以爵而酬以觚一献而三酬则一豆矣食一豆肉饮一豆酒中人之食也凡试梓饮器乡衡而实不尽梓师罪之【勺上灼反觚当为觯之是反豆当为斗一豆酒亦当为斗多口反乡许亮反】
  王氏曰梓人为笋虡为乐器也为饮器为礼器也三山林氏曰饮器之设所以为酒具亦所以为酒戒勺容一升爵容一升而觚容三升此所谓为酒具勺实于爵酌以取中爵资于尊盛以防满若夫谓之觚则交物无节乃为孤而已此之谓为酒戒也 陈氏曰仪礼加勺于尊有疏勺有龙勺有蒲勺焉 薛氏曰爵刻木为之漆其中形如玉爵焉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康成改觚为觯理或然也 王氏曰饮酒之礼主有献賔有酢而主又酬之酬所以致主人之厚意也献以爵则一升矣酬以觚则三升矣一献而三酬则十升矣故为一豆为礼而至于酬礼极而不可有加则不可以无节用觚者言交物无节而其穷为孤亦所以为酒戒 陈氏曰乡饮乡射言献以爵而酬以觯仪礼亦云献以爵酬以觯 王氏曰先王于饮食虽所以养气充体然亦欲其有节而不可过故以中人为制而已试梓者试以为器之效也衡平也谓平爵向口而酒或不尽则梓人为器之不善也故其长得以罪之梓师梓人之长也
  梓人为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上两个与其身三下两个半之上纲与下纲出舌寻縜寸焉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张五采之侯则逺国属张兽侯则王以息燕祭侯之礼以酒脯醢其辞曰惟若宁侯毋或若女不宁侯不属于王所故抗而射女强饮强食诒女曽孙诸侯百福【鹄古笃反两个读为干古旦反栖音西縜于贫反或尤粉反女音汝强其丈反】郑氏曰崇高也方犹等也高广等谓侯中也天子射礼以九为节侯道九十弓弓二寸以为侯中高广等则百子侯中丈八尺诸侯于国亦然 王氏曰鹄栖侯中以为的者也鹄之为物逺举而难中射以及逺中难为善中则告胜焉故的谓之鹄鹄以皮为之各如其侯居侯中三分之一天子之侯中广丈八尺则鹄凡六尺矣 郑氏曰唯大射以皮饰侯大射者将祭之射也其余有賔射燕射 窦氏曰上介最上幅下界最下幅也 郑氏曰上介下介皆谓舌也 窦氏曰身躬也上躬上接上介下接中下躬上接中下接下介 郑氏曰乡射礼曰倍中以为躬倍躬以为左右舌下舌半上舌个或谓之舌者取其出而左右也其制身夹中个夹身在上下各一幅用布为之九节之侯躬倍中上下各三丈六尺矣上个七丈二尺下个五丈四尺矣 陈氏曰躬三丈六尺上两个左右各出丈八尺倍于躬上两个居二分身居一分所谓与其身三也然则上个长七丈二尺下两个半于上两个之所出左右各出九尺然则下两总长五丈四尺 疏曰此侯是九十弓侯侯中丈八尺则九幅布布长丈八尺九幅九丈幅有八尺为七丈二尺添前为十六丈二尺上下躬各三丈六尺即上下共为七丈二尺其上个七丈二尺下个五丈五尺添前总用布三十六丈也 郑氏曰凡侯之制皆上广而下狭葢取象于人也张臂八尺张足六尺是取象率焉注疏纲以系侯于植者植则植于两旁邪竖之上
  下皆又出舌一寻者亦人张手之节纲连绳也縜又所以笼纲者 窦氏曰九十七十五十弓之侯丈尺广狭不同縜纽笼系宜异且大侯上舌七丈二尺上端共使四纽余有八纽布在七丈二尺之间每九尺一纽共十二纽则侯之缓纵上下不停然亦依侯大小为数取称也 王氏曰射之制有三有大射賔射燕射张皮侯则饰鹄以皮缀于侯中央用之以大射司裘所谓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诸侯则共熊侯豹侯卿大夫则共麋侯皆设其鹄也方其大射张皮侯而择士助祭取其有中的之功而用之葢诸侯而春而贡士射中多则与于祭则其君为有功而益以地射中少则不得与于祭则其君为有罚而削以地诗云大侯既抗弓矢斯张射夫既同献尔发功是也五采侯则缋以采色用之以賔射即射人所谓王以六耦射三侯九节五正以五采饰正是也五采之侯则賔射之礼所以待诸侯之朝觐五采所以象文徳也夫逺人不服修文徳以来之所以言逺国属也兽侯则防以兽用之以燕射即乡射记所谓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是矣必画为此象者言能为民除害天下之害既去然后可以休息而安燕故王以燕息也侯而祭之者神无乎而不在而圣人无所不用其至也然祭用其至则以诚为主以少为贵而不贵多品故以酒醢脯而已而无牲焉夫侯受内扞外有诸侯之象故祭侯之辞曰惟若宁侯而以使之为诸侯者安也乃若不安其为诸侯不属乎王所则必抗而射女司马九伐正邦国是已 疏曰祭侯之辞举有功以劝示又举有罪以惩之故两言之 王氏曰夫外诸侯嗣则继世以象贤若安其为诸侯则与国咸休永世无穷其福之诒于子孙者可胜计哉
  庐人为庐器戈柲六尺有六寸殳长寻有四尺车防常酋矛常有四尺夷矛三寻凡兵无过三其身过三其身弗能用也而无已又以害人故攻国之兵欲短守国之兵欲长攻国之人众行地逺食饮饥且涉山林之阻是故兵欲短守国之人寡食饮饱行地不逺且不涉山林之阻是故兵欲长【柲音秘殳音殊酋在由反】
  陈氏曰戈防皆刺兵也戈二刃防三刃殳击兵也如【缺】而无刃矛勾兵也上锐而旁勾酋矛夷矛特因长短而取名尔矛用以勾则宜长于防然后有及故酋矛长二丈夷矛长二丈四尺酋言就也近而就之也以夷矛于长为主而就之故曰酋矛夷言伤也以夷矛极长勾则有及而伤物为易故曰夷矛此矛之辨也 郑氏曰人长八尺与寻齐进退之度三寻用兵力之极也不徒止又害人欲短欲长者言罢羸宜短兵壮健宜长兵
  凡兵句兵欲无弹刺兵欲无蜎是故句兵椑刺兵抟兵同强举围欲细细则校刺兵同强举围欲重重欲傅人傅人则密是故侵之凡为殳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被而围之参分其围去一以为晋围五分其晋围去一以为首围凡为酋矛参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后而围之五分其围去一以为晋围参分其晋围去一以为刺围凡试庐事置而摇之以眡其蜎也炙诸墙以眡其挠之均也横而摇之以眡其劲也六建既备车不反覆谓之国工【句音钩刺上赐反弹徒旦反蜎于全反椑薄兮反抟徒丸反校右饱反傅音附去起吕反炙音救】王氏曰矛以句则引之而使来故其柲欲无弹弹谓如弹九失于太圜也戈防以刺则中之使深故其柲欲无蜎蜎谓如蜎虫体弱而挠也惟其无弹故勾兵椑椑谓隋圜侧方而去楞也惟其无蜎故刺兵抟抟谓圆也 贾氏曰兵谓殳所以击打人也同强谓本末及中央皆句坚劲也 王氏曰举围欲细兵手所操者圆细则有力而其用疾刺兵手所操者欲重以之刺人则傅着而易入密审正也 郑氏曰侵之能敌也 注疏人手操细以击则疾操重以刺则正欲见句兵手执处欲细细则手执之牢也刺兵手执处欲得麄而劲则手穏也 疏曰被把中也殳长丈二尺五分取一得二尺四寸为把处而围之晋谓柲下铜鐏所以拟捷地竖之得被围五分之四首围在上头得晋围五分之四宜稍细之 薛氏曰必细其上者以殳之上人所举而提之所谓举围欲细也王氏曰酋矛常有四尺三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后而围之谓手所操执之处也晋围亦其下鐏也刺围其上接刃处也 郑氏曰夷矛如酋矛 王氏曰凡试庐人之事植之地中摇之以手以审其体弱而挠也拄之两墙之间以审其本末之均也又横执而摇之以审其材之坚强也 俞氏曰车之六建夷矛建于酋矛之前酋矛建于防之前防建于殳之前殳建于戈与人之前也 王氏曰五兵与人既备建于车不反覆则五兵轻重趣于匀故也非国工何以及此
  匠人建国水地以县置以县眡以景为规识日出之景与日入之景昼参诸日中之景夜考之极星以正朝夕【县音思列反古文臬】
  王氏曰先王建国必先于辨方正位是以匠人置眡景必正地中以天地之所合四时之所交风雨之所防阴阳之所和于是乎建王国也然其置必先水地以县使所植之臬必平而直然后可以正日景也水莫动则平可因之以望高下之势绳垂之而坠可用之而正曲直之形 疏曰欲置国城先当以水平地于四角立四柱于四柱畔县绳以正柱以水望其高下即知地之高下然后平高就下地乃平也王氏曰以绳取其直又以水取其平然后于所平之地置臬也尔雅曰在地者谓之臬所谓则臬也于所平地之中央立八尺之表以县正之以眡日景将以正四方也 陈氏曰立表以眡日出入之景可正东西而已又为防以度两交之间以求其南北则四方正矣犹以为未也 王氏曰于昼漏半又参诸日中之景夜又考之极星以北辰所居者天之中故也疏曰前已正东西南北恐其不审犹更以此二者
  以正南北言朝夕即东西也南北正则东西亦正故兼言之【王氏曰昼参诸日中之景所以正其朝也夜考之极星所以正其夕也】 王氏曰书曰自服于土中又曰其自时配皇天则洛邑非特地之中亦天之中矣唯其宅天地之中以立而民亦于是取中矣此所以惟王建国以为民极也
  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軓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涂音涂】
  王氏曰匠人既曰建国又曰营国诗序言卫文公始建城市而营宫室葢作而立之谓之建言其始也周围而治之以丈尺其大小谓之营言其终也 陈氏曰匠人营国方九里此王城之制也然井田之制城中之宅率家二亩半而纳稼之后上入执宫功则至冬皆入保城中六乡之民七万五千家又士工商在焉则九里之城固不能容考工记所言乃王之中城欤春秋书城中城説者以为内城内城之外又有郭孟子曰三里之城七里之郭而郭数加多于城则王城之郭又不特九里矣 薛氏曰四旁各三门凡十二门所以通十二子也 郑氏曰国中城内也经纬谓涂也经纬之涂皆九轨九轨积七十二尺 疏曰南北之道为经东西之道为纬王门面有三门门有三涂男子由左女子由右车从中央 薛氏曰言经涂九軓则纬涂可知 注曰左右前后处王宫处中言之王宫当中经之涂 王氏曰左人道之所尚右地道之所尊言祖则宗可知言社则稷可知朝者义之所在于朝言面则知市之在所背于市在后则知朝之在所先朝者官吏之所防市者商贾之所聚必一夫百亩之地然后足以容之
  夏后氏世室堂脩二七广四脩一五室三四步四三尺九阶四旁两夹窻白盛门堂三之二室三之一殷人重屋堂脩七寻堂崇三尺四阿重屋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重宜龙反度待洛反或直路反下文同】
  王氏曰有世室有重屋有明堂夏曰世室商曰重屋周曰明堂各举其一而言之月令中央宫居太庙太室则世室是太庙太室也记曰鲁公之庙文世室也武公之庙武世室也则世室为宗庙可知矣春秋书世室屋坏书不恭也公羊传曰周公称太庙鲁公称世室羣公称宫重屋谓王居正堂之路寝也明堂谓王者明政教以接人之堂也或举宗庙或举王寝或举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制同也以夏后氏承尧舜之后始继世而有天下此宗庙所以谓之世室也君子将营屋室宗庙为先故夏后氏以世室为始以事神为尚也孔子言禹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是已王之制始于夏而未备故以事神为尚而所以自安其身者为略焉故言世室而已至商则制稍备非特事神而已所自安其身者亦备其制焉故于商言重屋经云商人尚梓梓人为礼乐之器惟以重屋为尚则藩饰于礼乐之器不可废也至周法度之文为大备其盛不可复加焉故其布政教之堂谓之明堂月令于夏言天子之居明堂以夏为万物相见之时而王者向明而治俯以接人者于是乎在三代之所尚不同此其文质之辨也然而堂之制虽或脩广高下之数异而其大槩则未始有殊故夏言世室非无重屋明堂也商言重屋非无世室明堂也举其一以互相明三者之制本同也 薛氏曰古者于堂上为五室所以象五行也木室在于东北火室于东南金室于西南水室于西北土室于中央堂有九阶南面三阶余三面各二阶也四户八牕牕所以助户为明每户两夹牕也皆以蜃灰垩饰之所谓白盛也总五室计之则二十户四十牕也于室之四阿皆为重檐屋之四注皆重也此三代之所同然夏后氏度以步堂脩二七脩言南北之深也其深十四步其广益以四分脩之一则堂广十七步半五室其室三四步言其深也四三尺言其广也四室其深皆三步其广则益之以三尺中央一室深四步其广益之以四尺也然门侧之堂居正堂三分之二故东西之广则有十一步四尺南北之脩则有九步二尺门堂之上所作之室居正室三分之一故广九尺三分尺之一脩一步二尺此据中央土室而推之也殷人度以寻以八尺为度故堂脩七寻计五丈六尺堂崇三尺周人度以筵则以九尺为度故东西九筵则其广凡八丈一尺南北七筵则其脩凡六丈三尺堂崇一筵则其高凡九尺矣 郑氏曰周五室直言凡室二筵不言广深之异或室皆方二筵与夏异制欤
  室中度以几堂上度以筵宫中度以寻野度以步涂度以轨庙门容大扃七个闱门容小扃参个路门不容乗车之五个应门二彻参个内有九室九嫔居之外有九室九卿朝焉九分其国以为九分九卿治之【扃古荧反个古贺反闱音违】
  郑氏曰周文者各因物宜为之数室中举谓四壁之内 王氏曰度所以度长短者也几筵寻步轨五者其数虽殊而用之以度长短其度则一而已然之所用亦各因物之所宜而非苟为异也隠几而坐者宜于室故室中度以几肆筵为礼者宜于堂故堂上度以筵身屈于此者宫也伸臂而度之为宜故于宫中度以寻外而起亩于步者野也以步而度之为宜故野度以步涂车由中以行故涂度以轨寻也步也取诸身而度之者也几也筵也轨也取诸物而度之者也 郑氏曰庙中之门曰闱大扃牛鼎之扃长三尺每扃为一个七个二丈一尺小扃膷鼎之扃长二尺参个六尺也 陈氏曰扃以举鼎者也 王氏曰大扃小扃皆庙中所用故用之以为庙门闱门广狭之数也 郑氏曰路门大寝之门乗车广六尺六寸五个三丈三尺言不容者是两门乃容之则此门半之丈六尺六寸正门谓之应门谓朝门也二彻之内八尺三个二丈四尺也 王氏曰夫长短之数广狭之量各因物宜而为之数凡以便人而已故引而伸之虽十百千万可以其数推而知之矣此先王之法神而化之使民宜之者也 郑氏曰内路寝之里也外路门之外也九室如今朝堂诸曹治事处 王氏曰九嫔上佐夫人以赞后而下则帅世妇女御九卿上佐三公以佐天子而下则帅大夫元士 陈氏曰内九室在后宫 郑氏曰九分其国分国之职也三孤佐三公论道六卿治六官之属 王氏曰书曰三孤贰公化寅亮天地又曰六卿各帅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葢分而言之则三孤六卿合而言之则同谓之九卿而已孤而谓之卿者以典命攷之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则孤葢与卿同为六命矣故外朝之法则孤卿之位同于九棘司士之摈则同于特揖孤与卿名虽异而实则同合而言之谓之卿奚不可哉
  王宫门阿之制五雉宫隅之制七雉城隅之制九雉经涂九轨环涂七轨野涂五轨门阿之制以为都城之制宫隅之制以为诸侯之城制环涂以为诸侯经涂野涂以为都经涂
  郑氏曰阿栋也宫隅城隅城角浮思也雉长三丈高一丈度高以高度广以广 王氏曰门阿长十五丈高五丈宫隅长二十一丈高七丈城隅长二十七丈高九丈矣城隅高于宫隅宫隅高于门阿内外高下之制异也国中曰经涂绕城曰环涂郊外曰野涂辙广曰轨轨广八尺经涂所由者众故九轨环涂所由者少故七轨野涂所由者又少故五轨此内外广狭之制异也都城王子弟公卿所封其制以王宫门阿为之则无过五雉此诸侯为杀也诸侯之城制以宫隅为之则无过七雉此天子为杀也 陈氏曰都城近也故其制卑而屈诸侯逺也故其制崇而伸 王氏曰邦国之经涂以七轨为度王子弟公卿采邑之经涂以五轨为度夫降杀之两礼之节也故诸侯之制下于天子都城之制下于诸侯然诸侯之有功徳者乃所以入为卿士而其礼反下于诸侯何也大抵近君则其势屈逺君则其势伸都于王宫为近安得不屈礼以下于诸侯乎观其采地不谓之国而谓之都其君不谓之监而谓之长其命也以耦不以竒其治也以则不以典其传也以禄不以嗣则其城涂之制可知矣
  匠人为沟洫耜广五寸二耜为耦一耦之伐广尺深尺谓之田首倍之广二尺深二尺谓之遂九夫为井井间广四尺深四尺谓之沟方十里为成成间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方百里为同同间广二寻深二仞谓之浍专达于川各载其名【古犬反仞音刃浍古外反】
  郑氏曰此官主通利田间之水道也 疏曰耜谓耒头金金广五寸二人各执一耜若长沮桀溺耦而耕此两人耕为耦共一尺一尺深者谓之上高土谓之伐伐发也以发土于上故名伐也 郑氏曰夫间小沟谓之遂一夫之所田百亩方百步 薛氏曰小司徒九夫为井匠人亦九夫为井井间有沟自井地言之也遂人十夫有沟兼沟涂言之也然遂人百夫有洫而匠人十里为成成间有洫则九百夫之地遂人千夫有浍而匠人百里为同同间有浍则九千夫之地其不同何耶成间有洫非一成之地包以一洫而已谓其间有洫也同间有浍非一同之地包以一浍而已谓其间有浍也成与同地之广者也洫与浍沟之大者也于成举洫于同举浍亦其大畧云耳遂入沟沟入洫洫入浍浍入川周世井田之法实公行于天下内外逺近之沟洫固无异制则遂人匠人之所掌其制一也 陈氏曰遂人言五沟之制而始于遂匠人言五沟之制而始于非沟也乃播种之地而已一亩三一夫三百从则遂横遂横则沟从由沟而达洫由洫以达浍其从横亦如之天下之地势西北高而东南下故古者或东其亩或南其亩亩之所向沟涂随之则东南其亩者亦其大致然也不必就如此郑氏以南亩图之遂从沟横洫从遂横九浍而川周其外然川之所流者当适地势非于万夫之地必有大川围而匝焉颖达疏诗谓郑氏所言特设法云耳其説是也説者又以沟浍为通水而设然沟洫之于田野可决而决则无水溢之患可塞而塞则无旱干之忧以时决塞则沟洫岂特通水而已哉 郑氏曰各载其名识所从出也 薛氏曰井田沟洫之制尚矣周官小司徒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自井至都以任地事遂人凡治野自遂至路以达于畿匠人为沟洫自至浍以达于川郑康成以小司徒有邑甸县都之别而其名与采邑同匠人有遂沟洫浍之别而多寡与遂人异故言采地制井田乡遂公邑制沟洫又谓乡遂公邑之吏或从民以公使不得恤其私诸侯专国之政或恣为贪暴税民无艺故畿内用夏贡法邦国用商助法贾公彦之徒遂以载师自国中园防以至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是乡遂及四等公邑皆用贡而无助以明乡遂为沟洫而已然先王之为井田也使所饮同井所食同田所居同廛所服同事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乡遂六军之所寓岂可受之田而不为井法乎大田之诗言曽孙来止而歌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噫噫之诗言春夏祈谷于上帝而歌骏发尔私终三十里亦服尔耕十千维耦周官遂人言兴锄旅师有锄栗此乡遂井田之事郑氏以乡遂无井田而又以遂人之法释诗以一井之法释旅师是自戾也孟子曰乡田同井请野九一而助则乡遂之为井田可知
  凡天下之地执两山之间必有川焉大川之上必有涂焉凡沟逆地阞谓之不行水属不理孙谓之不行梢沟三十里而广倍凡行奠水磬折以参伍欲为渊则句于矩凡沟必因水埶防必因地埶善沟者水潄之善防者水淫之凡为防广与崇方其閷参分去一大防外閷凡沟防必一日先深之以为式里为式然后可以傅众力凡任索约大汲其版谓之无任葺屋参分瓦屋四分囷窌仓城逆墙六分堂涂十有二分窦其崇三尺墙厚三尺崇三之【阞音勒属之树反孙音逊梢之交反奠音亭潄色救反閷色界反去起吕反傅音附葺七入反囷丘贫反窌古孝反窦音豆】
  王氏曰此川因地埶之自然而非人为也葢有山斯有川有川斯有涂川积两山之水涂通往来而依川为之 陈氏曰涂所以防水则因地埶而防之也王氏曰凡沟逆地阞谓不依地脉也先儒读属为注水注不理孙地理之不顺也不因地脉不顺地理不因水性导而下之此水所以皆不行【水属属沟洫也】 陈氏曰构沟沟末也自沟末言之谓之梢沟自田端言之谓之田首沟逺而不倍则不足以容水水行而不磬折不足以杀其势 王氏曰奠读为停凡行停水沟形当如磬直行三折行五而曲其势是以水流湍激疾而不壅也凡水之势流之斯为川止之斯为渊欲其积而为渊则必句曲其矩方之势则水流回缓斯积而成渊矣 疏曰当句曲于矩使水势倒向上句曲尺则为回涹自然深为渊验于今皆然 王氏曰沟所以导水不因水势则其流易壅防所以止水不因地埶则其土易坏故为沟者必因水势之曲直则其流斯无壅矣为防者必因地势之高下则其土斯无坏矣善为沟者水必潄齧之而无所壅以其因水势故也善为防者水必淫泆之而无所决以其因地势故也凡为防其径与高等其上三分除一薄之也大防于三分除一之外又薄其上而厚其下也大抵防之基贵乎厚基厚则其势固水虽淫之而不坏矣疏曰将欲造沟及防先以一日之所作尺数所谓
  程人功也言深者深浅尺数 王氏曰但从一里之为式则众力可以着而用之以寡可以准多小可以校大故也 郑氏曰诗云其绳则直缩版以载又曰约之阁阁防之槖槖约缩也汲引也筑防若墙者以绳约其版约以绳而大引之言扳桡也则其鼔土不坚矣故曰无任 王氏曰用茅草以覆屋谓之葺用陶器以覆屋谓之瓦葺屋宜峻于瓦屋以防雨焉则葺屋不如瓦屋之坚宻故也三分谓三分之中取其一分之峻若丈有三尺而三分之则取四尺以为峻也四分谓于四分之中取其一分之峻若丈有二尺而四分之则取三尺以为峻也囷窌仓皆所以积谷圜者曰囷方者曰仓穿地曰窌城则在郭内以为扞蔽者也郑氏谓逆犹却也筑此四者六分其高却一分以为閷者也 疏曰假令高丈二尺下厚四尺则于上去二尺为閷上惟二尺其窌虽入地口宜寛则牢固 注疏尔雅曰堂涂谓之陈今之塼道也假令两旁上下尺二寸则取二寸于中央为峻峻者取水两向流去故也宫中水道谓之窦所谓荜门圭窦王氏曰必崇三尺所以防壅塞也墙基广三尺则
  高九尺不高九尺则不足以为防不厚三尺则不足以为久其他皆以是为率
  车人之事半矩谓之宣一宣有半谓之欘一欘有半谓之柯一柯有半谓之磬折【柯古阿反欘张玉反】
  疏曰此经总与下为目 郑氏曰矩法也所法者人也人长八尺而大节三头也腹也胫也三分之则矩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半矩尺二寸三分寸之一头发皓落曰宣半矩人头之长也柯欘之木头取名也疏曰下文取宣为尺度故先定宣之长短如上十
  分寸之一谓之枚是也 郑氏曰欘斲木柄长二尺尔雅句欘谓之定是也伐木之柯柄长三尺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逺是也磬折者人带以下四尺五寸磬折立则上俛 疏曰上文有宣及欘柯之长短故因解人立磬折浅深也又下造耒亦云磬折故云据人之所立磬折之仪也 王氏曰宣也欘也柯也磬折也此其所命之名也半矩一宣有半一欘有半一柯有半此其所定之数也宣磬折此取诸身以为法者也欘柯此取诸物以为法者也近取诸身逺取诸物长短之制一皆有法以是而度物用之为器安有不中矩者哉
  车人为耒庛长尺有一寸中直者三尺有三寸上句者二尺有二寸自其庛縁其外以至于首以其内六尺有六寸与步相中也坚地欲直庛柔地欲句庛直庛则利推句庛则利发倨句磬折谓之中地【耒力对反庛音刺推汤雷反】王氏曰车人为车而亦为耒者易曰揉木为耒葢耒之为物其体曲其用利而车之为物或揉曲木以为体或资利转以为用器殊而事类此车人所以为耒也 注疏庛耒下前曲接耜者耜岐头金也易云斲木为耜者谓斲木为受耜之处也此处名耒面即庛也长尺有一寸中直谓庛上句下为中直者三尺有三寸上句谓其上人手所执之处长二尺有二寸自其庛縁其外上至手执处为首逐曲量之总六尺六寸也又云以其内谓据庛面至句下望直量之而有六尺所谓也故与步相中中应也耕者以田器为度故野度以步葢人步或大或小恐其不平故以六尺之耒代步以量地若兼耜金则稍长故每量地时脱去耜而用之 王氏曰坚地其土刚故欲直庛柔地其土防故欲句庛直庛所入者深故利推句庛所起者顺故利发然此特坚柔之地所用之庛如此若夫中地之庛句直各得其中而合所磬折也然则车人之为耒或曲或直各因地之宜以致用之利此耕者所以易为力 郑氏曰中地之庛如磬折则调矣调则六尺
  车人为车柯长三尺博三寸厚一寸有半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首毂长半柯其围一柯有半辐长一柯有半其博三寸厚三之一渠三柯者三行泽者欲短毂行山者欲长毂短毂则利长毂则安行泽者反輮行山者仄輮反輮则易仄輮则完六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柏车毂长一柯其围二柯其辐一柯其渠二柯者三五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大车崇三柯绠寸□服二柯有参分柯之二羊车二柯有参分柯之一柏车二柯凡为辕三其轮崇参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后以凿其钩彻广六尺鬲长六尺【輮人九反易以防反】
  疏曰车人为车凡造作皆用斧因以量物故先论斧柄长短及刃之大小也 王氏曰柯长三尺博三寸厚一寸有半以斧柄言之也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首以斧刃言之也凡察车以轮为始凡为轮以毂辐牙为修广 注疏大车毂径尺五寸是以长半柯而其围一柯有半围三径一也 薛氏曰辐长一柯有半四尺五寸也此太长矣但车以柯为则者取材而已取材则不得不长也其辐厚一寸 郑氏曰渠车輮也所谓牙也 王氏曰牙輮木之直以为曲其势圆而包辐毂之众有如渠之一曲一直受众小水故名之也夫柯长三尺三柯九尺又从而三之则渠之周围其长凡二丈有七尺径九尺也以上并言大车轮人言毂小而长则柞大而短则摰则毂长三尺有二寸而不可以过不及也然此特中地之毂而已若夫行山泽则必有以适其地之宜葢行泽必多泥泥多则其行必钝故欲短毂毂短则虽有深泥亦莫之粘故利也行山则多险险多则其行必危故欲长毂毂长则辐短而无摇兀之患故安也至于輮牙亦必视其地之所宜泽地为其泥之粘其心在外而滑故反輮则其行斯为易矣山地为其沙石之所磨甐欲其表里相依而坚韧故仄輮则其行斯为完矣 注疏轮崇轮径也高九尺六分取一则牙围尺五寸也【王氏曰六尺六寸之轮牙围尺有一寸矣】柏车山车也此车山行故毂长轮崇又下皆欲取安故也其辐长三尺两辐相对已六尺渠围丈八尺径六尺亦谓通毂空壶并数而言以其一为牙围尺二寸矣大车平地载任之车也王氏曰崇三柯继柏车轮崇而言之 注疏绠寸轮箄也轮之四面外一寸则安□服车较也长八尺羊车善车也故今定张车较长七尺柏车较长六尺凡为辕则大车羊车柏车皆在其中轮崇虽不同宜各自三其轮崇也假令大车轮崇九尺三之为辕二丈七尺也钩钩心也彻车广也鬲辕端压牛领者皆六尺则不与四马车同矣此车皆有两辕 陈氏曰大车牛车也牛车大则柏车中羊车小矣大车以行泽柏车以行山羊车以行宫中大车两辕故车人言凡为辕三其轮崇彻广六尺鬲长六尺彻广六尺则与四马车八尺之彻不同鬲长六尺则与六尺六寸之衡不同是两辕之车一牛在辕内故鬲短而彻狭一辕之车两服在辕外故衡长而彻广也大车毂长尺五寸围尺五寸辐长四尺五寸渠围二丈七尺轮崇九尺牙围尺五寸绠一寸辕二丈七尺柏车毂长三尺围二尺辐长三尺渠围丈八尺轮崇六尺牙围尺二寸绠大半寸辕一丈八尺大车轮高辕长柏车轮庳辕短轮高辕长而毂短小轮庳辕短而毂长大以其行山行泽不同故也大车□服二柯有三分柯之二则八尺矣羊车二柯有三分柯之一则七尺矣柏车二柯则六尺矣柏车较短而毂辐长羊车较长而毂辐牙小者以其行山与宫中不同故也舆人之较车人谓之□服舆人之衡车人谓之鬲舆人之为车起度于舆广车人之为车起度于柯长舆人之车其箱广而不方【广六尺六寸隧六尺四寸】车人之车箱方而不广则其制之异可知矣
  弓人为弓取六材必以其时六材既聚巧者和之干也者以为逺也角也者以为疾也筋也者以为深也胶也者以为和也丝也者以为固也漆也者以为受霜露也凡取干之道七柘为上檍次之檿桑次之橘次之木次之荆次之竹为下凡相干欲赤黒而阳声赤黒则乡心阳声则逺根凡折干射逺者用埶射深者用直居干之道菑栗不迆则弓不发凡相角秋閷者厚春閷者薄穉牛之角直而泽老牛之角紾而昔疢疾险中瘠牛之角无泽角欲青白而丰未夫角之本蹙于而休于气是故柔柔故欲其埶也白也者埶之征也夫角之中恒当弓之畏畏也者必挠挠故欲其坚也青也者坚之征也夫角之末逺于而不休于气是故脃脃故欲其柔也丰末也者柔之征也角长二尺有五寸二色不失理谓之牛戴牛凡相胶欲朱色而昔昔也者深瑕而泽紾而抟防鹿胶青白马胶赤白牛胶火赤防胶黒鱼胶饵犀胶黄凡昵之类不能方凡相筋欲小简而长犬结而泽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则其为兽必剽以为弓则岂异于其兽筋欲敝之敝漆欲测丝欲沈得此六材之全然后可以为良【檍于直反檿乌簟反相怠亮反下同乡许亮反逺于万反射食亦反菑侧冀侧其二反栗音烈又如字迆羊氏反閷色防色例二反紾徒展反昔七各反瘠在亦反夫音扶下同蹙子六反乃老反畏乌回反下同脃七嵗反休音喣徒丸反昵女乙反剽芳妙反敝婢世反】
  郑氏曰取干以冬取角以秋丝漆以夏筋胶未闻王氏曰非天时无以备阴阳之和故取材必以其时非工巧无以全万物之用故言巧者和之弓以干为质以漆为文角附干以安胶得漆以完筋则施于角之外丝则用于胶之内弓所以及逺者其力在干弓所以疾发者其势在角角干资筋以为坚刃以射则中深三者得胶然后相合以为和结而固之在丝饰而坚之在漆六材虽取以其时苟其质不美则不足相资以为用故得此六材之全然后可以为良也夫弓有六材而以干为质干以刚实为体以坚刃为用必其材之良者故取干之道择其坚强刚劲者其材有七柘为上檍杻也檿桑山桑也国语曰檿弧箕箙橘木荆皆木之坚者竹有节故为下也然其资气于阴阳不能无偏正之异则不可以不相赤阳之正色黒阴之正色凡木内得阴阳之正则外应阴阳之正色赤黒则乡心者以其外之应乎内故也凡有形者击之皆有声声出于形形有阴阳则声有清浊木近本而在下则声浊而属乎阴逺本而在上则声清而属乎阳阳声则逺根者以其实逺于本而清故也既相之而得其材之美然后可以析之而为弓之干故析干次于相干之后夫曲直者木之形审曲面势者工之能用埶者取其木之曲也用直者取其木之直也用其木之曲则往体多而来体寡故利于射逺若夹庾之类是也用其木之直则往体寡来体多故利于射深若王弧之类是也既有以析干然后可以居干析干所以分其材居干所以处其材菑如菑畬之菑谓加功以治之栗如榛栗之栗谓宻也不迆谓无邪行絶理也方其以锯析干入而居其材之中加功以治而且致其宻行不邪理不絶则弓之发伤无自而起矣弓人之于干取之而后相相之而后析析之而后居此其序也凡相角夫秋万物揫敛而坚成之时故其角厚春万物发生而未就之时故其角薄穉牛方少而血气刚则角之文正直而润泽老牛已疾而血气衰则其文麄紾而交错牛多疾则角里伤牛瘦瘠则角不滋则相角者必辨而知之也角欲青白而丰末者青白言其色之善丰末言其质之厚白者埶之验青者坚之验丰末者柔之验白西方之阴也惨而不舒则多曲而不直故白所以为埶之验青东方之阳色直而刚强则多坚而不脃故青所以为坚之验角之势有三曰角本曰角中曰角末角之本蹙于脑而煦于肉之气故柔柔无力故欲其势曲角之中当常弓之隈隈曲必挠挠则发伤故欲其坚刃角之末逺于脑而不喣于肉之气故脆脆则易折故欲其温柔角长二尺有五寸可谓长矣又具三色本白中青末丰也角之材莫善于此得之可以直一牛凡相胶以色纯赤为上 疏曰惟牛胶火赤其余皆非纯赤则牛胶为善矣 王氏曰又欲其文之交错故云昔也深瑕而泽言其表里皆有文而其色润泽也紾而抟防者言其文之紾理且抟圆而防利也自鹿胶以下凡六等或用皮或用角或用膘以煮而成之如鹿胶所谓用其角也如鱼胶所谓用其膘如马牛犀鼠所谓用其皮也凡昵之类不能方者郑氏以昵为脂膏防败之防防亦黏也此虽或可用以粘特不可以久安能比方六胶之用哉凡相筋以条直滋润为上简言条直泽言滋润筋之小者贵乎成条而长筋之大者贵乎成束而润泽筋既如此度其为兽其性必剽疾以之为弓又岂异于其兽哉筋欲敝之敝者葢筋生则硬熟则防以物击打嚼齧之欲其劳敝而熟然后可用故曰敝之敝 郑氏曰漆欲测测犹清也丝欲沈者如在水中时色 王氏曰得此六材全善无瑕病然后可以为良善也
  凡为弓冬析干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体氷析灂冬析干则易春液角则合夏治筋则不烦秋合三材则合寒奠体则张不流氷析灂则审环春被则一年之事【液音亦奠音定灂子召反易以防反角则合读为洽被皮寄反】
  王氏曰夫材美工巧不得天时则不可以为良故弓有六材而治之各以时也干欲坚而正固故冬析之于干坚之时而析之则其势和易也角欲和而温柔故春液之于角和之时而渍液之则其气浃洽也筋欲散而解缓故夏治之于筋散之时而治之则其理不烦乱也胶漆丝三者欲其成就而充实故秋合之于成材之时而合之则其质不相离而相合也至冬寒时胶坚纳之檠中檠弓防也以定其往来之体故体已完张之不复有流移也又于大寒氷坚时下于檠中析其漆灂后复纳之则漆灂欲其不动故也其漆之灂已环则审定后不复鼔动也被于春俟一朞之久而后可用
  析干必伦析角无邪斲目必荼斲目不荼则及其大脩也筋代之受病夫目也者必强强者在内而摩其筋夫筋之所由憺恒由此作故角三液而干再液厚其帤则木坚薄其帤则需是故厚其液而节其帤约之不皆约疏数必侔斲摰必中胶之必均斲摰不中胶之不均则及其大脩也角代之受病夫怀胶于内而摩其角失角之所由挫恒由此作凡居角长者以次需恒角而短是谓逆挠引之则纵释之则不校恒角而达譬如终绁非弓之利也今夫茭解中有变焉故校于挺臂中有柎焉故剽恒角而达引如终绁非弓之利挢干欲孰于火而无羸挢角欲孰于火而无燂引筋欲尽而无伤其力鬻胶欲孰而水火相得然则居旱亦不动居湿亦不动苟有贱工必因角干之湿以为之柔善者在外动者在内虽善于外必动于内虽善亦弗可以为良矣【荼音舒憺昌防反帤女居反需人兖反数音朔恒角古邓反不校古卯反下同绁息列反茭户卯反挺勅鼎反柎方辅反下同引音譬挢居兆反燂音澘鬻章吕反】
  王氏曰析干必伦欲其顺理也析角无邪欲其适正也 注疏斲目必荼荼读为舒舒徐也目干节目记云攻坚木者先其易而后其节目是其义也 王氏曰斲目必不徐则其功麄而不精筋虽与干为力反为节目所摩啮而筋反受其病夫节目坚强而筋柔弱以刚强而摩柔弱则筋有憺絶之患作于此矣角三液而干再液液谓以火治之使其液作而防角则以火炙而治之欲其和也干则以火揉而治之欲其坚也 疏曰三液再液者角干须如此乃得相称故不等也 郑氏曰帤弓中禆也 疏曰造弓之法弓干虽用整木仍于干上禆之欲其调适也 王氏曰禆厚则过乎刚故木坚禆薄则过乎柔故木需厚其液治之为多也节其帤厚薄适均也约以丝筋束之约之与不皆约其多少必期于稀稹之均也 郑氏曰挚之言致也 王氏曰上下如一谓之中厚薄适于匀谓之均斲致其干欲上下如一此言斲干之善也施胶欲厚适于均此言施胶之善也斲挚不中胶之不均则及其太久也角反受其病内之不治则病自外发也夫干怀胶于内而摩其角久则角挫而受其病然则角之伤于外常始于此凡居角者夫弓隈谓之需弓稍谓之箫角长者居隈则角之短者居箫矣 郑氏曰恒竟也 王氏曰角不可失之长亦不可失之短短者不及两端是谓逆桡言其力不足而反桡也故引其而角不用力故纵舍其而矢去不疾故不校也长者过于两端而失之达则过于箫头而送矢不疾若见绁于弓防也弓有防者为发时备顿伤诗云竹防绲縢是已茭弓隈与箫角相接也解接中也 注疏变异也弓箫与臂用力异引之则臂用力放矢则箫用力用力既异故矢去疾校疾也挺直也直臂中正是弓把处于把处两畔有侧骨骨坚强所以与弓为力故剽疾也恒角而达引如终绁非弓之利重明达角之不利也变譬言引字之误也 疏曰自挢角欲孰己下明料理干角筋胶四者得所不得所之事不言漆丝者用力少故不言 王氏曰干以坚为贵虽欲孰于火又不可过孰而失之脆故治之欲无羸角以和为贵虽欲孰于火又不可过孰而失之烂故治之欲无燂所谓角三液而干再液者凡以此故也筋以缓治之则力无损故引之欲尽而不伤其力胶以和济之则气必相入故煮之欲孰而水火相得四者之材不失之过刚则阳不能胜故居旱亦不动不失之过柔则阴不能胜故居湿亦不动苟有贱工必因角干之湿以为之柔则不孰于火不孰于火则不坚故善者虽在外而内之动也必矣又安可以为良哉
  凡为弓方其峻而高其柎长其畏而薄其敝宛之无已应下柎之弓末应将兴为柎而发必动于閷弓而羽閷末应将发弓有六材焉维干强之张如流水维体防之引之中参维角防之欲宛而无负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体如环材美工巧为之时谓之参均角不胜干干不胜筋谓之参均量其力有三均均者三谓之九和九和之弓角与干权筋三侔胶三锊丝三邸漆三斞上工以有余下工以不足【畏乌回反敝读为蔽宛于阮反閷色界反防直庚反有三读为又侔莫侯反锊色劣反邸丁礼反炓羊主反】
  王氏曰峻弓箫也柎侧骨也当弓之曲谓之隈人所握持谓之蔽 疏曰箫宜方为之侧骨宜高为之隈宜长为之人所握持手蔽之处宜薄为之 郑氏曰宛之引之也有此四善故引之不休常应言不罢需也 疏曰下柎之弓谓把大下为之由引隈下短故箫应将发动末犹箫也兴发动也閷接中也若如上为柎而发动则接中亦动也 王氏曰柎与接中相为体用柎既发则接中欲无动不可得鸟所以飞者羽有二焉羽閷谓两接中俱动也两接中俱动箫应则角干亦随之而发作矣弓有六材而干以为逺角以为疾独处于六材之先葢弓以干为质以角附干以为安二者之材犹宜谨择也上文独言角干之湿以为之柔亦以是哉 疏曰弓有六材惟以干为强者以其外当五材皆以干为本则欲其张如流水焉 王氏曰弓之体调而无难易此所以张之如水之顺流也 疏曰维体防之引之中参者体纳之于檠中则往来体定也防深浅之所止也若往体寡来体多者弛之乃有五寸张之一尺五寸往体多来体寡者弛之一尺五寸张之五寸往来体若一者弛之一尺张之亦一尺也体定然后张之居一尺引之又二尺矢长三尺须满故云中参也 王氏曰维角定之谓角以附干而拄之也附干而拄之凡以助干而为疾则欲其宛顺而无辟戾之患惟无此患故引而张之释而弛之其体之难易有似乎环之周运而无弛张之患也材有美工有巧为之有时三者皆得平之至也干以为逺角以为疾筋以为深三者无负平之至也量其力又三均若干胜一石加角而胜二石被筋而胜三石三者平之至也三均者三皆为平之至也故谓之九和 郑氏曰权平也侔犹等也锊锾也邸斞轻重未闻 许氏曰斞量名 王氏曰上工巧矣故和以是而有余下工拙矣故和以是而不足
  为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为诸侯之弓合七而成规大夫之弓合五而成规士之弓合三而成规弓长六尺有六寸谓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长六尺有三寸谓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长六尺谓之下制下士服之
  为天子之弓已下并见夏官司弓矢弓长六尺六寸已下集前桃氏解
  凡为弓各因其君之躬志虑血气丰肉而短寛缓以荼若是者为之危弓危弓为之安矢骨直以立忿埶以奔若是者为之安弓安弓为之危矢其人安其弓安其矢安则莫能以速中且不深其人危其弓危其矢危则莫能以愿中往体多来体寡谓之夹庾之属利射侯与弋往体寡来体多谓之王弓之属利射革与质往体来体若一谓之唐弓之属利射深大和无灂其次胶角皆有灂而深其次有灂而疏其次角无灂合灂若背手文角环灂牛筋蕡灂麋筋斥蠖灂和弓摩覆之而角至谓之句弓覆之而干至谓之侯弓覆之而筋至谓之深弓【荼古文舒字中丁仲反射食亦反背补内反蕡防云反斥音尺蠖杜缚反覆方服反】
  郑氏曰上经言人各以形貌大小服其弓此又随人之情性也奔犹疾也骨直谓刚毅也 王氏曰射之道其中在巧其至在力巧存乎志虑力出乎血气射者血气志虑之所寓焉者也人之躬有长短志虑有缓急血气之有强弱故为弓者必因之也且射者必内志正外体直然后持弓矢审固而可以观徳焉苟不因其志虑而志虑有不和于心内志其能正乎苟不因其血气则血气有不调于体外体其能直乎故为弓者必因之骨直以立丰肉而短所谓躬有长短也寛缓以舒忿埶以奔所谓志虑有缓急血气有强弱也危言疾也安言舒也为弓者必因其人焉亦在损其赢以济不足而已然危弓为疾矣不辅以安矢则太疾而过故危弓以安矢济之安弓为缓矣不辅以危矢则太缓而不及故安弓以危矢济之人与弓矢皆安则一于缓缓则矢行而不及故莫能以速中人与弓矢皆危则一于急急则矢行而太过故莫能以愿中 郑氏曰速疾也愿慤也 王氏曰体言往来之势也往多来寡则其体曲往寡来多则其体直往来若一则其体得曲直之中 注疏曰夹庾之弓合五而成防反张多随曲势向外故其材必薄薄则弱弱则矢不深中侯不落大夫士射侯矢落不获弋缴射也司弓矢曰夹弓庾弓庾弓以授射豻兽是也王弓合九而成规弧弓亦然此最直于射坚宜也天子射侯用此弓革甲楯也质木椹也司弓矢云王弓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质是也唐弓合七而成规大弓亦然射深者用直此弓亦直也大和九和之弓六材俱善尤良者也故无漆灂其次者筋在背角在隈皆有灂但深在其中央两边无也其次者两边亦有但疏之不皆有也其次角无灂箫头及背皆有之但隈里无也弓表里灂合处若人合手背上文理相应为善也蕡枲实也斥蠖屈虫也易云尺蠖之屈以求信是已角环灂谓隈里灂文如环之圆然牛筋蕡灂者弓背用牛筋之漆如麻子文也若用麋筋其灂文如斥蠖文此説弓表里漆灂之文也和调也拂也将用弓必先调之拂之摩之大射礼曰小射正授弓大射正以袂顺左右隈上再下一谓以左手横执之时上隈向右下隈向左而上再下一拂去尘乃授与君大射也 王氏曰详察谓之覆极善谓之至覆之而角至则角独善而已筋干未有善也夫角所以为疾干不善则不能逺筋不善则不能深其质柔弱而不刚直故谓之句弓司弓矢曰句者谓弊弓是也覆之而干至则干又善而筋未善也角与干善则矢疾而逺可以射侯故谓之侯弓覆之而筋至则非特角与干善筋又善也则疾而逺又中深焉故谓之深弓句弓言其体之曲而不若侯弓之能逺侯弓言其材之逺而不若深弓之为善故其序如此弓有六材而独言角干筋者葢六材以此为主而胶漆丝则为之辅而已古人所以冬析干春液角夏治筋至于合三材则一于秋者意亦以是哉

  论冬官
  河间献王以考工记足事典非是
  林之奇曰周官大宰六典六曰事典今周官独阙其一河间献王乃痛王制之不传求考工记以足之葢亦曰是书不可必得姑勿缺然可也然百工细事耳于周家设官本意何预欲求先王之制惟其意而已不得其意而强取焉何异拾贱医之方以补卢扁之书庸人按之适以生病然则献王之乱先王之典以贻于后世可胜言也

  周礼集説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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