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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四
  钦定仪礼义疏凡例    礼类二【仪礼之属】一仪礼相传周公所作春秋传云先君周公作周礼今五官之书本名周官非传所指也意者即此经与但书缺不完仅存十七篇而已篇次先后大戴小戴刘向别録各有异同兹从郑氏悉依刘向别録之旧
  一朱子作仪礼经传通解以仪礼为主而取周官礼记及他经传记之言礼者以类相从其门人黄氏榦杨氏复亦遵其例续成丧祭二礼兹属三礼分治故于仪礼经记之外概无附益
  一朱子谓仪礼经不分章所以难读每篇俱案行礼之节次分为章段以后杨氏复作仪礼图敖氏继公着仪礼集说俱分章段而与朱子本微有异同兹所分章大概遵用朱子而于杨敖两家亦参取其长者
  一朱子割记附经固亦便于学者然敖氏继公谓诸篇之记有特为一条而发者有兼为两条而发者有兼为数条而发者亦有于经意之外别见他礼者分属诸经未能清析不若仍其旧贯兹以经还经以记还记悉无移置而于记文亦略分节次以为识别焉
  一易有程传朱子本义诗有朱子集传书有蔡沈集传亦经朱子指授故折中彚纂皆以之为主视其离合以为众说之去留春秋则有不用胡传更立一义者三礼自朱子请修而未果羣言莫适为主即仪礼经传通解亦第开其端绪而意义则未暇发眀兹故特起义例分为七类俾大义分眀而后兼综众说一曰正义乃直解经义确然无疑者二曰辨正乃后儒驳正旧说至当不易者三曰通论或以本节本句参证他篇比类以测义或引他经与此经互相发明四曰余论虽非正解而依附经义于事物之理有所推阐五曰存疑各持一说义亦可通又或已经驳论而持此者多未敢偏废六曰存异名物象数乆远无传难得其真或创立一说虽未惬人心而不得不姑存之以资考辨七曰总论本节之义已经训解又合数节而论之合全篇而论之以此七类叙次排纂庶几大指开卷了然而旁推交通义类可曲尽也案语各以类附
  一仪礼髙堂生所传者为今文出于淹中者为古文经文并同而字闲有异郑氏于二者之中择从其一而仍存古文某为某今文某为某于注末志慎也兹另提附经文音切之下以省溷目其后人有所论说或不从郑氏者仍入本注
  一所取各家之说以经文先后为序不以其人之时代
  一贾疏释注者双行小书各分附本注之下后儒说有与注疏相证相足者亦然其推阐经义者仍大书特列
  一仪礼自注疏而外前人解诂颇少即经籍艺文偶有其目而书或不传闲见一二亦多摭取注疏删改成文罕有自出心裁者惟元儒敖继公集说细心密理抉摘阐发颇能得经之曲折其偶驳正注疏亦词气安和兹编所采特多其有未是者仍加驳论
  一歴代史志所载礼经传授源流及先儒所论制礼之本礼之大经大法隆礼由礼之方与评议诸家是非优劣并后世沿习流变之仪法采为纲领
  一庙朝寝舍古今殊制学者必先晓其梗概乃可以读全经而无所窒碍兹取朱子仪礼释宫一册加以附论讲是去非与纲领并列卷首庶以便于学者
  一聂氏崇义三礼图専图名物器用杨氏复仪礼图则图行礼之节次而名物器用不与焉二图不可偏废故卷帙差多又朱子尝斥聂氏礼图丑怪不经非复古制而杨氏图成于朱子之后未经朱子防勘不能无所譌缪兹按据经文并参陈祥道礼书图逐条论说以附全经之末云

  引用姓氏
  周
  荀氏【况】
  秦
  孔氏【鲋 子鱼】
  汉
  董氏【仲舒 寛夫 广川】
  毛氏【苌     赵郡】
  司马氏【迁  子长 龙门】
  孔氏【安国  子国】
  王氏【吉   子阳 臯虞】
  戴氏【德   延君 谯国】
  戴氏【圣   次君】
  韦氏【成  少翁】
  萧氏【望之  长倩 兰陵】
  闻人氏【通汉 子方 沛县】
  匡氏【衡  稚圭】
  师氏【丹  仲公 东武】
  刘氏【向  子政】
  刘氏【歆  子骏】
  杜氏【子春    缑氏】
  班氏【固  孟坚 扶风】
  贾氏【逵  景伯】
  郑氏【兴  少贑】
  郑氏【众  仲师】
  马氏【融  季长 扶风】
  许氏【慎  叔重】
  王氏【充  仲任】
  服氏【防  子慎】
  卢氏【植  子干 涿郡】
  郑氏【  康成 高密】
  赵氏【商     河内】
  赵氏【岐  邠卿又字台卿】
  何氏【休  邵公 任城】
  应氏【劭  仲瑗 南顿一字仲远】
  阮氏【谌  士信 陈留】
  刘氏【熙  成国 以下三国时人依周易折中之例附于汉末】田氏【琼】
  王氏【肃  子邕】
  孙氏【炎  叔然】
  徐氏【干  伟长】
  谯氏【周  允南 西充】
  韦氏【昭  嗣】
  射氏【  孝宗】
  徐氏【整】
  晋
  羊氏【祜  叔子 南城】
  杜氏【预  元凯 当阳】
  挚氏【虞  仲治 长安】
  荀氏【顗  景倩 颖川】
  淳于氏【睿】
  郑氏【昕】
  习氏【凿齿 彦威】
  束氏【晳  广微】
  孙氏【毓】
  郭氏【璞  景纯】
  范氏【甯  武子】
  虞氏【喜  仲寜 余姚】
  袁氏【准  孝尼】
  贺氏【循  彦先】
  徐氏【邈  仙民 姑幕】
  许氏【猛     高阳】
  綦毋氏【】
  刘氏【智】
  吴氏【商】
  刘氏【玢】
  江氏【虨  思元 陈留】
  陈氏【铨       隋书经籍志载丧服经传一卷陈铨注陆
  徳眀云不详何人今附于此】
  宋
  雷氏【次宗 仲伦 南昌】
  庾氏【蔚之    颖川】
  崔氏【凯】
  齐
  徐氏【孝嗣 始昌 东海】
  梁
  贺氏【玚  德琏】
  崔氏【灵恩   东武城】
  徐氏【勉  修仁 东海】
  周氏【舍  升逸 安成】
  皇氏【侃     吴郡 孔颖逹礼记正义序作皇甫侃梁书南史
  俱作皇侃】
  北魏
  徐氏【遵眀 子判 华隂】
  刘氏【芳  伯支 彭城】
  吕氏【忱一作谌】
  北齐
  熊氏【安生 植之 阜城】
  隋
  王氏【通  仲淹 文中子】
  焦氏         【曲礼孔疏引焦氏答崇精问不详何时人
  今附于此】
  唐
  陆氏【元郎 德眀 吴县】
  魏氏【徴  元成】
  长孙氏【无忌 辅机】
  孔氏【颖逹 仲逹 衡水一作冲远】
  贾氏【公彦    洺州】
  颜氏【师古 籀  万年】
  张氏【九龄 子寿 曲江】
  裴氏【耀卿 焕之】
  韦氏【述     万年】
  崔氏【沔  善冲 长安】
  徐氏【坚  元固 长城】
  李氏【涪】
  杜氏【佑  君卿 万年】
  赵氏【匡  伯循 河东】
  杨氏【倞】
  韩氏【愈  退之 昌黎】
  张氏【镒        聂崇义据六家图作三礼图张镒其一家
  也今附于此】
  宋
  聂氏【崇义    洛阳】
  邢氏【昺  叔明】
  欧阳氏【修 永叔 庐陵】
  曽氏【巩  子固 南丰】
  刘氏【敞  原父 公是 临江】
  刘氏【攽  贡父 公非】
  司马氏【光 君实 涑水】
  陈氏【师道 无已 后山】
  王氏【昭禹 光远 东岩】
  方氏【慤  性夫 严陵】
  马氏【睎孟 彦醇】
  刘氏【彝  执中 长乐】
  彭氏【思永 季长 庐陵】
  陆氏【佃  农师 山隂】
  周子【敦颐 茂叔 濓溪】
  程子【颢  伯淳 眀道】
  程子【颐  正叔 伊川】
  张子【载  子厚 横渠】
  范氏【祖禹 淳夫 华阳】
  晁氏【说之 以道 嵩山】
  沈氏【括  存中 梦溪翁】
  吕氏【大临 与叔 蓝田】
  吕氏【大钧 和叔】
  杨氏【时  中立 龟山】
  陈氏【祥道 用之 三山】
  陈氏【旸  晋之】
  叶氏【梦得 少蕴 石林】
  胡氏【安国 康侯 崇安】
  张氏【淳  忠父 永嘉】
  胡氏【铨  邦衡 澹庵 庐陵】
  应氏【镛  子容 金华】
  高氏【闶  抑崇 息齐 四眀】
  程氏【大昌 泰之 休寜】
  范氏【处义 逸斋】
  郑氏【樵  渔仲 夹漈】
  胡氏【寅  眀仲 致堂】
  胡氏【宏  仁仲 五】
  张氏【栻  敬夫 南轩】
  吕氏【祖谦 伯恭 东莱】
  朱子【熹  元晦 紫阳】
  薛氏【季宣 士龙 永嘉】
  黄氏【度  文叔 山隂】
  罗氏【愿  端良】
  叶氏【时  秀发 竹埜】
  郑氏【锷  刚中 三山】
  蔡氏【元定 季通 西山】
  李氏【如圭 寳之 庐陵】
  黄氏【榦  直卿 勉斋】
  辅氏【广  汉卿 潜庵 庆源】
  蔡氏【沈  仲默 九】
  葛氏【胜仲】
  杨氏【复     信斋 秦溪】
  杨氏【简  敬仲 慈湖】
  朱氏【在】
  陈氏【汲  及之】
  晁氏【公武 子止 昭徳】
  真氏【德秀 景元 西山一字希元】
  魏氏【了翁 华父 鹤山】
  王氏【与之 次防】
  李氏【心传 微之 秀岩】
  严氏【粲  坦叔 华谷】
  易氏【祓  彦章 山斋】
  王氏【应麟 伯厚 深宁叟】
  马氏【廷鸾 翔仲 碧梧 乐平】
  林氏【希逸 鬳斋】
  元
  马氏【端临 贵与 鄱阳】
  敖氏【继公 君善 长乐】
  吴氏【澄  防清 草庐 临川】
  金氏【履祥 吉父 仁山 兰谿】
  熊氏【朋来 与可】
  陈氏【澔  可大 云庄 东汇】
  陈氏【栎  寿翁 定宇 新安】
  虞氏【集  伯生 邵庵】
  张氏【养浩 希孟 济南】
  眀
  汪氏【克寛 德辅 环谷】
  宋氏【濓  景濓 潜溪】
  冯氏【善  文所】
  邵氏【寳  国贤 二泉】
  邱氏【濬  仲深 琼山】
  黄氏【润玉 南山 四眀】
  王氏【廷相 子衡 浚仪】
  吕氏【柟  仲木 泾野】
  杨氏【廷和 介夫 新都】
  薛氏【蕙  君采 亳州】
  何氏【孟春 子元 郴州】
  杨氏【慎  用修 升庵】
  唐氏【顺之 应徳 荆川】
  杨氏【继盛 仲芳 椒山】
  魏氏【校  子才 庄渠】
  湛氏【若水 元眀 甘泉】
  归氏【有光 熙甫 震川】
  邓氏【元锡 汝极 潜谷】
  姜氏【寳  廷善 鳯阿】
  朱氏【载堉 郑端清世子】
  王氏【应电 昭眀 眀斋】
  郝氏【敬  仲舆 楚望 京山】
  吕氏【坤  叔简 新吾】
  王氏【志长 平仲 娄里】
  黄氏【干行    玉岩】
  刘氏【绩】
  黄氏【叔旸    以上二人未详世次今附于此】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
  提要
  【臣】等谨按
  钦定仪礼义疏四十八卷乾隆十三年
  御定三礼义疏之第二部也其诠释七例与周官义疏同分经文为四十卷冠以纲领四卷释宫一卷殿以礼器圗四卷礼节圗四卷仪礼至为难读郑注文句古奥亦不易解又全为名物度数之学不可空言以骋辨故宋儒多避之不讲即偶有论述亦多不传惟元敖继公仪礼集説疏通郑注而纠正其失号为善本故是编大防以继公所説为宗而参核诸家以补正其舛漏至于今文古文之异同则全采郑注而移附音切之下经文记文之次第则一从古本而不用割附之説所分章段则多从朱子仪礼经传通解而以杨复敖继公之説互相参校释宫则用朱子防定李如圭本礼器则用聂宗义三礼圗本礼节则用杨复仪礼图本而一一刋其讹谬拾其疎脱举数百年庋阁之尘编搜剔疏爬使疑义奥词涣然氷释先王旧典可沿溯以得其津涯考证之功实较他经为倍蓰岂非遭遇
  圣朝表章古学万世一时之嘉防欤乾隆
  年 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 【臣】陆 费 墀

  钦定仪礼义疏目録
  卷首上
  纲领
  卷首下
  朱子仪礼释宫
  卷第一
  士冠礼第一之一
  【筮日 戒宾 筮宾 宿賔 为期 陈服器 即位 迎宾 始加 再加 三加】
  卷第二
  士冠礼第一之二
  【醴冠者 见于母 字 宾出就次 见兄弟姑姊 见君见乡大夫鄕先生 醴宾醮 杀 孤子冠 庶子冠 母不在 戒宾辞 宿宾辞 加冠祝辞 醴辞 醮辞字辞 屦记四条】
  卷第三
  士昏礼第二之一
  【纳采 问名 醴宾 纳吉 纳徴 请期陈器馔 亲迎 夫妇入室 食 酳昏礼成】
  卷第四
  士昏礼第二之二
  【妇见舅姑 醴妇 妇馈舅姑 飨妇 礼送者 奠菜 舅姑没飨送者记十六条】
  卷第五
  士相见礼第三
  【初相见 复见 士见于大夫 士尝为臣者见于大夫 大夫相见 大夫士庶人见于君 他邦之人见于君 燕见于君 言视之法 侍坐于君子 士大夫侍饮食于君 先生异爵者见于士 自称于他邦之辞 执币玉之仪 自称于君】
  卷第六
  鄕饮酒礼第四之一
  【谋宾介 戒宾介 设席器 速宾介 迎賔拜至 主人献宾 宾酢主人 主人酬賔 主人献介 主人自酢于介 主人献众賔 一人举觯 乐宾】
  卷第七
  鄕饮酒礼第四之二
  【立司正 旅酬 二人举觯 彻俎 説屦升坐 无算爵 宾出 遵者之礼 拜赐拜辱 息司正记二十二条】
  卷第八
  鄕射礼第五之一
  【戒宾 陈席器 张侯 速宾 迎宾拜至主人献宾 宾酢主人 主人酬宾 主人献众宾 一人举觯 遵者之礼 乐立司正 请射 纳射器 比三耦 繋纲倚旌 迁乐 三耦就射位 诱射】
  卷第九
  鄕射礼第五之二
  【初射 取矢加于楅 再请射 比众耦三耦取矢于楅 众耦皆就射位 再射再取矢 告获 饮不胜者 献获者 献释获 三请射 射者皆取矢于楅 三射取矢告获如初 饮不胜者如初 射者复取矢于楅 射事毕】
  卷第十
  乡射礼第五之三
  【旅酬 二人举觯 彻俎 说屦升坐 无算爵 宾出 拜赐拜辱 息司正记四十七条】
  卷第十一
  燕礼第六之一
  【戒与燕者 具设器馔 即位 命宾及执事者 宾入 拜至 主人献宾 宾酢主人 主人献公 主人自酢 主人酬宾媵觯于公 公为賔举旅 主人献诸公卿再媵觯 公为诸公卿举旅 主人献大夫】
  卷第十二
  燕礼第六之二
  【工歌 公为大夫举旅 乐备 立司正彻俎 说屦升坐羞 主人献士 燕射宾媵觯于公 公为士举旅 主人献庶子以下 无算爵 宾出 公与客燕记十三条】
  卷第十三
  大射仪第七之一
  【戒百官 张侯 县 陈设 即位 命宾及执事者 宾入 拜至 主人献宾 宾酢主人 主人献公 主人自酢 主人酬宾 媵觯于公 公为宾举旅 主人献诸公卿 再媵觯于公 公为诸公卿举旅主人献大夫 工歌下管 立司正 请射纳射器画物 誓大史比三耦 诱射】
  卷第十四
  大射仪第七之二
  【初射 取矢 再请射 比耦 三耦取矢于楅 再射 再取矢 告获 饮不胜者献获者之属 献释获者 三请射 耦皆取矢于楅 三射 取矢告获如初 饮】
  【不胜者如初 耦皆复取矢于楅 射事毕公为大夫举旅 彻俎 说屦升坐 主人献士 宾媵觯于公 公为士举旅 复射 主人献庶子以下 无算爵 宾出公入】
  卷第十五
  聘礼第八之一
  【命使介 具聘物 夕币 释币 受命遂行 过他国 习仪 及竟 请事 展币 请行郊劳 至朝 致馆 设飱】
  卷第十六
  聘礼第八之二
  【宾至朝 迎宾 行聘礼 享 聘享夫人因聘有言 醴宾 宾私觌 介私觌宾出公送 卿大夫劳宾介】
  卷第十七
  聘礼第八之三
  【归宾饔饩 归上介饔饩 饩士介 问卿宾私面 上介私面 众介私面 宾退问下大夫尝使者 代受问 夫人归礼于宾介 大夫饩宾介 飨食燕羞献 致】
  【飨食 大夫飨食 还玉及贿礼 公馆宾宾拜赐 赠 归反命 释币于门释奠于祢】
  卷第十八
  聘礼第八之四
  【遭丧 聘君薨 私丧 宾介卒 小聘记三十九条】
  卷第十九
  公食大夫礼第九之一
  【戒宾 宾即位于大门外 陈设 迎宾羣臣及介即位 拜至 入载俎 设正馔 宾祭正馔】
  卷第二十
  公食大夫礼第九之二
  【设加馔 賔祭加馔 宾食 侑币 宾拜侑币 卒食 宾出 归宾俎 宾拜赐食上大夫礼 致食礼 大夫相食 大夫致食记十条】
  卷第二十一
  觐礼第十
  【郊劳 赐舍 戒觐日 受舍于朝 释币于祢 行觐礼 三享 告听事 王劳赐车服 言称谓与其礼 大朝觐之礼记三条】
  卷第二十二
  丧服第十一之一
  【斩衰三年 齐衰三年】
  卷第二十三
  丧服第十一之二
  【齐衰杖期 齐衰不杖期 齐衰三月】
  卷第二十四
  丧服第十一之三
  【殇大功九月七月 大功九月 繐衰 殇小功五月 小功五月】
  卷第二十五
  丧服第十一之四
  【缌麻三月记十六条】
  卷第二十六
  士丧礼上第十二之一
  【始死 复 楔齿缀足 始死奠 帷堂命赴者 哭位 君使人吊 君使人禭庶禭 为铭 掘坎为垼濯器 陈袭事陈沐浴饭含之具】
  卷第二十七
  士丧礼上第十二之二
  【沐浴 饭含 袭 设重置铭 陈小敛衣馔小敛奠 陈绖带 设牀笫盥 陈鼎小敛 小敛奠 有禭者】
  卷第二十八
  士丧礼上第十二之三
  【设燎 陈大敛衣 馔殡奠 为殡具 陈鼎 彻小敛奠 大敛 殡 殡奠 君视大敛 成服 拜吊者 朝哭 彻殡奠朝奠 朔奠 筮宅 视椁视器 卜葬日】
  卷第二十九
  士丧礼下第十三之一
  【请啓期 陈祖奠器馔 啓 朝祖 荐车设迁祖奠荐马 请祖期 载柩 陈器祖 请葬期】
  卷第三十
  士丧礼下第十三之二
  【公赗 宾赗奠赠 代哭 为燎 遣奠出重与车马 苞牲 行器 读读遣柩行 公赠 窆 反哭 虞卒哭祔】
  卷第三十一
  士丧礼下第十三之三
  【记三十七条】
  卷第三十二
  士虞礼第十四之一
  【陈馔具 门外位 门内位 设馔 飨神尸入 尸食 主人酳尸 尸酢主人主人献祝佐食 主妇亚献 主妇献祝佐食 宾长三献 祝告利成 尸出 改设事毕】
  卷第三十三
  士虞礼第十四之二
  【记十一条】
  卷第三十四
  特牲馈食礼第十五之一
  【筮日 筮尸 宿尸 宿宾 祖濯视牲为期 亨饎陈设 即位 设馔祝神】
  卷第三十五
  特牲馈食礼第十五之二
  【尸入 尸食 主人酳尸 尸酢主人嘏主人献祝佐食 主妇献尸尸酢 主妇献祝佐食 宾长献尸爵止 主妇致爵于主人自酢 主人致爵于主妇自酢 宾作止爵尸酢宾宾献祝佐食致于主人主妇自酢主人献宾长自酢 主人献众宾 主人酬宾长 主人献长兄弟自酢 主人献众兄弟 主人献内兄弟自酢】
  卷第三十六
  特牲馈食礼第十五之三
  【长兄弟为加爵 众宾长为加爵爵止 嗣举奠 兄弟之弟子举觯于其长 祭脀乃羞 宾与兄弟旅酬 众宾长作止爵 兄弟与宾旅酬 弟子各举觯遂无算爵 佐食献尸祝 尸出  彻改设 礼毕记九条】
  卷第三十七
  少牢馈食礼第十六之一
  【筮日 筮尸宿尸 为期 视杀 概器实鼎陈设器馔 即位筵几 举鼎载俎设馔祝神】
  卷第三十八
  少牢馈食礼第十六之二
  【尸入 尸食 主人酳尸 尸酢主人嘏主人献祝佐食 主妇献尸尸酢 主妇献祝佐食 宾献尸尸酢 宾献祝 尸出祭毕 】
  卷第三十九
  有司彻第十七之一
  【新傧礼 立侑 迎尸侑 陈设鼎俎 授几 主人献尸 主妇荐豆笾 通言载俎之法 终主人献尸之礼 主人献侑 尸酢主人 主妇献尸 主妇献侑 主妇致爵于主人 尸酢主妇】
  卷第四十
  有司彻第十七之二
  【上宾献尸爵止 主人酬尸尸奠酬 羞于尸侑主人主妇 主人献长宾 主人辩献众宾 主人自酢 主人酬宾 主人献兄弟 主人献内宾 主人献私人 尸作止爵 上宾献侑致于主人 尸酢上宾 二人举觯于尸侑 旅酬 羞于堂下及房中兄弟后生举觯于其长 次宾献致 宾一人举觯于尸遂旅酬 堂下相酬无算爵尸出礼毕 不宾尸尸食之礼 主人酳尸 尸酢主人 主人献祝佐食 主妇献】
  【尸 尸酢主妇 主妇献祝佐食 宾长献尸爵止 主妇致爵于主人自酢 尸作止爵酢宾 宾长献祝佐食 宾长致于主人主妇 羞于尸祝主人主妇 主人献賔至私人 羞于堂下及房中 次宾献致 旅酬无算爵 上利献尸祝 尸出祭礼毕 改设 礼毕】
  卷第四十一
  礼器图一
  卷第四十二
  礼器圗二
  卷第四十三
  礼器圗三
  卷第四十四
  礼器圗四
  卷第四十五
  礼节圗一
  卷第四十六
  礼节图二
  卷第四十七
  礼节圗三
  卷第四十八
  礼节图四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防卷首上
  纲领一【此篇论本经源流及本经精蕴】
  司马氏迁曰诸学者多言礼而鲁髙堂生最本礼固自孔子时而其经不具及至秦焚书书散亡益多于今独有士礼髙堂生能言之而鲁徐生善为容文帝时徐生以容为礼官大夫子至孙徐延徐襄是后能言礼为容者由徐氏焉
  刘氏歆曰易曰有夫妇父子君臣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而帝王质文世有损益至周曲为之防事为之制故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朱子曰案礼经威仪礼器作经礼曲礼而中庸以礼经为礼仪臣瓉曰经礼谓冠昏吉凶盖以仪礼为经礼也近世叶梦得曰经礼制之凡也曲礼文之目也】及周之衰诸侯将逾法度恶其害已皆灭去其籍自孔子时而不具至秦大壊汉兴鲁髙堂生传士礼十七篇讫孝宣世后苍最明戴德戴圣庆普皆其弟子三家立于学官礼古经者出于鲁淹中及孔氏【苏氏林曰淹中里名也刘氏敞曰孔氏安国所得壁中书也】与十七篇文相似多三十九篇【朱子曰五十六卷除十七正多三十九】及明堂隂阳王史氏记【隋经籍志云明堂隂阳记三十三篇王氏史氏记二十一篇】所见多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制虽不能备犹瘉仓等推士礼而致于天子之说【顔氏籀曰瘉与愈同胜也朱子曰张淳云如歆所言则髙堂生所得独为士礼而今仪礼乃有天子诸侯大夫之礼居其大半疑今仪礼非髙堂生之书但篇数偶同耳此则不深考于刘说所订之误又不察其所为士礼者特畧举首篇以名之其曰推而致于天子者盖専指冠昏丧祭而言若燕射朝聘则士岂有是礼而可推耶】 鲁共王壊孔子宅欲以为宫而得古文于壊壁之中逸礼有三十九天汉之后孔安国献之遭巫蛊仓卒之难未及施行藏于秘府伏而未发
  班氏固曰礼古经五十六巻经十七篇【朱子曰案此即今仪礼也十七本作七十临江刘敞云当作十七计其篇数则然今从之】
  王氏充曰宣帝时河内女子壊老屋得佚礼一篇仪礼见在十六篇秦火之余也
  隋书经籍志曰髙堂生传十七篇又有古经出于淹中河间献王好古爱学得而献之合五十七篇并威仪之事宣帝时后苍最明其业乃为曲台记【如淳曰行礼射于曲台后苍为记故名曰曲台记】苍授梁人戴徳及德从兄子圣沛人庆普三家竝立后汉惟曹充传庆氏以授其子褒汉末康成传小戴之学后以古经校之取其义长者作注为郑氏学其丧服一篇子夏先传之诸儒多为注解今又别行【经籍志目録郑康成注仪礼十七卷王肃注仪礼十七卷马融注丧服经传一卷郑康成注丧服经传一卷王肃注丧服经传一卷晋给事中袁凖注丧服经传一卷晋庐陵太守孔伦撰集注丧服经传一卷陈铨注丧服经传一卷宋大中大夫裴松之撰集注丧服经传一卷雷次宗着畧注丧服经传一卷宋丞相谘议参军蔡超宗着集注丧服经传二卷齐东平太守田僧绍着集解丧服经传二卷梁步兵校尉五经博士贺玚撰丧服义防二卷梁尚书左丞何佟之撰丧服经传义防一卷梁通直郎裴子野撰丧服传一卷陈国子助教皇甫侃撰丧服文句义防十卷陈国子祭酒谢峤撰丧服义十卷】
  孔氏頴逹曰仪礼之别有五名一则孝经说春秋说及中庸竝云威仪三千二则礼器云曲礼三千三则礼说云动仪三千四则谓为仪礼五则汉书艺文志谓仪礼为古礼经凡五名所以三千者其履行周官五礼之别其事委曲条数繁广故也非谓篇有三千今行于世者惟十七篇而已外此则逸礼也 郑君六艺论云案艺文志儒林传传礼者十三家惟髙堂生及五传弟子戴德戴圣名在也又案儒林传云汉兴髙堂生传礼十七篇瑕丘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孟卿东海人事萧奋以授戴徳戴圣熊氏云五传则髙堂生萧奋孟卿后苍及戴徳戴圣为五也此所传皆仪礼也
  贾氏公彦曰秦燔灭典籍汉兴求録遗文之后有古文今文汉书云鲁人髙堂生为汉博士传仪礼十七篇是今文也至武帝之末鲁恭王壊孔子宅得亡仪礼五十六篇其字皆以篆书是为古文也古文十七篇与髙堂生所传者同而字多不同其余三十九篇絶无师说秘在于馆
  朱子曰礼书如仪礼尚完备于他书 礼仪三百便是仪礼中士冠诸侯冠天子冠礼之类此是大节有三百条如始加再加三加又如坐如尸立如齐之类皆是其中小目 古文仪礼五十六篇其中十七篇与髙堂生所同康成注此十七篇多举古文作某则是他当时亦曽见此壁中之书不知如何只解此十七篇而三十九篇不解竞无焉 自汉以来凡天子之礼皆是将士礼来増加为之河间献王所得五十六篇却有天子诸侯之礼故班固谓愈于推士礼以为天子诸侯之礼者班固作汉书时此礼犹存不知何代何年失了可惜 今之仪礼其存者十七篇而其逸见于他书者犹有投壶奔丧迁庙衅庙中霤等篇其不可见者又有古经増多三十九篇而明堂隂阳王史氏记数十篇及河间献王所辑礼乐古事多至五百余篇傥或有逸在其间者大率且以春官所领五礼之目约之则其初固当有三百余篇无疑矣 前此犹有三礼通学究诸科礼虽不行而士犹得以诵习而知其说熙宁以来王安石变乱旧制废罢仪礼而犹存礼记之科弃经任传遗本宗末其失已甚
  魏氏了翁曰河间献王二戴马郑相与保残补缺晋宋隋唐诸儒迭为发挥三礼得不尽亡自正义既出先儒全书泯不复见至金陵王氏又罢仪礼而士习于礼者滋鲜
  熊氏禾曰仪礼为经大小戴记不过如春秋之左氏公谷乃其传耳
  王氏应麟曰礼古经五十六篇今其篇名乃见于他书若学礼见贾谊传天子廵守礼见内宰注朝贡礼见聘礼注朝事仪见觐礼注烝甞礼见射人防中霤礼见月令注防诗泉水防王居明堂礼见月令礼器注古大明堂礼昭穆篇见蔡邕论本命篇见通典聘礼志见苟子又有奔丧投壶迁庙衅庙曲礼少仪内则弟子职诸篇见大小戴记及管子 隋志河间献王得仲尼弟子及后学者所记一百三十一篇献之今逸篇之名有三正记别名记亲属记明堂记曽子记礼运五帝记见白虎通王度记见白虎通礼记注后汉舆服志注周礼防王覇记见夏官防瑞命记见论衡及文选注辨名记见春秋防孔子三朝记见史记汉书注月令记大学志见蔡邕论 隋牛云案刘向别録及马宫蔡邕等所见当时有古文明堂礼王居明堂礼明堂图明堂大图明堂隂阳泰山通义其书皆亡
  呉氏澄曰逸礼刘歆欲列之学官而诸博士不肯置对竟不得立孔郑所引逸中霤礼禘于太庙礼王居明堂礼皆其篇也唐初犹存诸儒曽不为意遂至于亡
  丘氏濬曰古礼之传于世也有三仪礼礼记周礼也后世欲复古礼者必自仪礼始然仪礼止有士大夫礼而无有所谓天子礼者必合彼二礼与他书有及于礼者然后成全礼焉【以上论本经源流】
  左传刘康公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仪威仪之则以定命也
  荀氏况曰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礼以顺人心为本故亡于礼经而顺人心者皆礼者也
  董氏仲舒曰夏上忠殷上敬周上文者所继之捄当用此也孔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此言百世之用以此三者矣夏因于虞而独不言所损益者其道一而所上同也
  司马氏迁曰礼经纪人伦故长于行 洋洋美德乎宰制万物役使羣众岂人力也哉余至大行礼官【索隠曰大行秦官主礼仪汉景帝改曰大鸿胪】观三代损益乃知縁人情而制礼依人性而作仪其由来尚矣人道经纬万端规矩无所不贯诱进以仁义束缚以刑罚故德厚者位尊禄重者宠荣所以縂一海内而整齐万民也是以君臣朝廷尊卑贵贱之序下及黎庶车舆衣服宫室饮食嫁娶丧祭之分事有宜适物有节文
  刘氏向曰礼以养人为本如有过差是过而养人也刑罚之过或至死伤今之刑非臯陶之法也而有司请定法削则削笔则笔救时务也至于礼乐则曰不敢是敢于杀人不敢于养人也为其俎豆筦之间少不备因是絶而不为是去小不备而就大不备大不备惑莫甚焉夫教化之比于刑法刑法轻是舎所重而急所轻也且教化所恃以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废所恃而独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
  班氏固曰六经之道同归而礼乐之用为急 古者名位不同礼亦异数
  荀氏爽曰昔者圣人建天地之中而谓之礼礼者所以兴福祥之本而止祸乱之源也夫寒热晦明所以为尊卑奢俭所以为礼易曰天地节而四时成孝经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礼者尊卑之差上下之制也
  郑氏康成曰礼者体也履也统之于心曰体践而行之曰履
  王氏通曰冠礼废天下无成人矣昏礼废天下无家道矣丧礼废天下遗其亲矣祭礼废天下忘其祖矣
  长孙氏无忌曰周公制斯文吉凶军賔嘉谓之五礼故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成康由之而刑厝不用自礼失乐微风凋俗敝仲尼于是缉礼兴乐欲救时敝顾道郁不行故曰昏姻之礼废则淫僻之罪多乡饮酒之礼废则争鬭之狱繁丧祭之礼废则骨肉之恩薄朝聘之礼废则侵陵之渐起
  韩氏愈曰余甞苦仪礼难读又其行于今者盖寡沿袭不同复之无由考之于今诚无所用之然文王周公之法度粗在于是孔子曰吾从周谓其文章之盛也古书之存者希矣百氏杂家尚有可取况圣人之制度耶于是掇其大要竒辞奥防着于篇学者可观焉惜乎吾不及其时揖让进退于其间呜呼盛哉
  欧阳氏修曰由三代而上治出于一而礼乐逹于天下古者宫室车舆以为居衣裳冕弁以为服尊爵俎豆以为器金石丝竹以为乐以适郊庙以临朝廷以事神而治民其时聚防以为朝觐聘问欢欣交接以为射乡食飨合众兴事以为师田学校下至里闾田亩吉凶哀乐凡民之事莫不一出于礼由之以教其民为孝慈友悌忠信仁义者常不出于居处动作衣服饮食之间盖其朝夕从事者无非乎此也此所谓治出于一而礼乐逹于天下使天下安习而行之不知所以迁善逺罪而成俗也
  司马氏光曰礼之为用大矣用之于身则动静有法而百行备焉用之于家则内外有别而九族睦焉用之于乡则长防有伦而俗化美焉用之于国则君臣有叙而政治成焉用之于天下则诸侯顺服而纪纲正焉岂直几席之上户庭之间得之而不乱哉
  王氏安石曰礼始于天而成于人知天而不知人则野知人而不知天则伪凡为礼者必诎其放敖之心逆其嗜欲之性莫不欲逸而为尊者劳莫不欲得而为长者让擎跽曲拳以见其恭故荀卿以为特劫以法度之威而为之于外耳此不思之过也人生而有严父爱母之心圣人因其性之欲而为之制焉故其制虽有以强人而乃以顺其性之欲也圣人苟不为之礼则天下盖将有慢其父而疾其母者矣此亦可谓失其性也得性者以为伪则失其性者乃可以为真乎此荀卿之所以为不思也
  张子曰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无一物而非仁也 天之生物也有序物之既形也有秩知序然后经正知秩然后礼行
  程子曰天下无一物无礼乐且置两只椅子才不正便无序无序便乖乖便不和 礼之本出于民之情圣人因而道之耳礼之器出于民之俗圣人因而节文之耳圣人复出必因今之衣服器用而为之节文其所谓贵本而亲用者亦随时更斟酌而损益之耳古礼既废人伦不眀以至治家皆无法度是不得立于礼也
  曽氏巩曰礼者其本在于养人之性而其用在于言动视聼之间使人之言动视聼一于礼则安有放其邪心而穷于外物哉不放其邪心不穷于外物则祸乱可息而财用可充其立意微其为法逺矣故设其器制其物为其数立其文以待其有事者皆人之起居出入吉凶哀乐之具所谓其用在乎言动视聼之间者也后世不知其如此而或至于不敢为或为之者特出于其势之不得已故苟简而不能备希濶而不常行又不用之于上而未有加之于民者也故其礼本在于养人之性而其用在于言动视聼之间者厯千余年民未甞得接于耳目况于服习而安之者乎
  陈氏祥道曰先王之治以礼为本其宫室衣服车旗械用有等其冠昏丧祭朝聘射御有仪即器以观理无非法象之所寓即文以观义无非道义之所藏使人思之而知所以教守之而知所以禁奢者不得骋无度之心俭者不得就茍难之节竒者不得以乱常衺者不得以害正此上下所以辨而民志所以定也晚周而下先王之制浸以埽地天下学者亦失其传故随武子不知殽烝孟僖子不知相礼范献子不知问讳曽子不知奠方鲁不知尚羔卫不知立市则时之知礼者盖鲜矣汉兴叔孙通之绵蕝礼仪徒规当时之近功而其法失于太卑鲁二生之论礼乐必期百年然后兴而其言失于太髙贾谊有修礼之志而困于绛灌曹褒有定礼之议而沮于酺敏傅咸极论于晋而诮于流俗刘蕡发防于唐而弃于一时繇汉以来千有余载礼之道终不明礼之事终不行也
  朱子曰天叙有典勅我五典五惇哉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这个典礼自是天理之当然欠他一毫不得添他一毫不得惟圣人之心与天合一故行出这礼无一不与天合其间曲折厚薄浅深莫不恰好这都不是圣人自撰出都是天理决定合着如此 仪礼不是古人预作一书如此初间只是以义起渐渐相袭行相好只管切至于情文极细密周致处圣人见此意思好故録成书 仪礼事事都载在里靣其间曲折难行处他都有个措置得恰好 凡礼有本有文自其施于家者言之则名分之守爱敬之实其本也冠昏丧祭仪章度数者其文也其本者有家日用之常体固不可一日而不修其文又皆所以纲纪人道之终始虽其行之有时施之有所然非讲之素明习之素熟则其临事之际亦无以合宜而应节是以不可一日而不讲且习焉也 知崇礼卑礼以极卑为事故自饮食居处洒埽欬唾之间皆有仪则闻之若不厌行之若碎而不纲然惟愈卑故愈约与所谓极崇之知未可以差殊观也
  吕氏祖谦曰周公制礼立于一时而万世不易自非圣人议礼则未有久而不变故贞观之礼不可行于显庆而显庆之礼不可行于开元
  氏胜仲曰鲁昭公如晋自郊劳至赠贿无失礼女叔齐曰是仪也不可谓之礼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赵简子见子太叔问揖逊周旋之礼焉子太叔曰是仪也非礼也夫礼上下之纪天地之经纬民之所以生也二子可谓知礼之本末矣然制度文为虽礼之末舍此则安上治民之意无以寓则所谓礼之文者岂可不载述以诏后哉
  杨氏复曰圣人胸中制作之妙尽天理节文之详经纬弥纶混成全体竭天下之心思莫能至焉是故其义密其辞严骤读其书者苦其难也复曩从朱文公读仪礼求其辞而不得则拟为图以象之图成而义显凡位之先后秩序物之轻重权衡礼之恭逊文明仁之忠厚恳至义之时措咸宜智之文理密察精粗本末昭然可见矣
  魏氏了翁曰仪礼一经以之参考诸经尤有功
  马氏廷鸾曰仪礼之书于竒词奥防中有精义妙道焉于纎悉曲折中有明辨等级焉不惟欲人之善其生且欲人之善其死不惟致严于冠昏朝聘乡射而尤严于防祭
  敖氏继公曰夫子有言夫礼必本于天殽于地列于鬼神逹于丧祭冠昏射御朝聘圣人以礼示之故天下国家可得而正也以夫子此言证之则是书也圣人其以为正天下之具也与
  丘氏濬曰先王为治而必隆重于礼者盖以礼为教化之本所以遏民恶念而啓其善端约之于仁义道徳之中而使其不荡于规矩制度之外以至犯戒令罹刑宪焉有不知其所以然而然者矣是故知男女之有欲也则制昏礼以止其滛僻之行于情窦未开之先知饮食之易争也则制乡饮以止其争鬭之狱于朶颐未动之始制丧祭之礼以止其背死忘生之念于哭临奠献之际制聘觐之礼以止其背畔侵陵之患于俎豆玉帛之间是皆不待欲动情胜而自有潜消速化之妙纵有过差不逺而复尚何差谬而至于千里之辽絶乎
  郝氏敬曰仪礼较周礼切近仪礼周旋裼袭合下有实地【以上论本经精蕴】
  纲领二【此篇论本经义例及读经方法】
  贾氏公彦曰仪礼之次贱者为先又以士冠昏士相见为先后者以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四十强而仕即有挚见乡大夫见君之等又为乡大夫州长行乡饮酒郷射之事已下先吉后凶凶尽则又行祭祀吉礼也 仪礼有古文今文郑注礼之时以今古二字竝之若从今文不从古文即今文在经如士冠礼篇闑阈之等于注内叠出古文蹙之属是也若从古文不从今文则古文在经注内叠出今文即士冠礼孝友时格郑注云今文格为嘏又丧服注今文无冠布缨之等是也若二字俱合义者则互换见之即士冠礼壹揖壹让升注云古文壹皆作一公食大夫三牲之肺不离賛者辩取之一以授賔注云古文一为壹是也又郑叠古今之文者皆释经义尽乃言之若叠古今之文讫须别释余义者则在后言之即士冠礼孝友时格注云今文格为嘏又云醮者不祝之类是也 丧服记子夏为之作不应自造还自解之记当在子夏之前又郑注礼记冠义云冠义者记于冠中之义也记时不同故有二记
  朱子曰六经之道同归而礼乐之用为急遭秦灭学礼乐先壊汉晋以来诸儒补缉竟无全书其颇存者三礼而已周官一书固为礼之纲领至其仪法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郊特牲冠义等篇乃其义防耳 今仪礼多是士礼天子诸侯丧祭之礼皆不存其中不过有些小朝聘燕食之礼 仪礼是经礼记是解仪礼如仪礼有冠礼礼记便有冠义仪礼有昏礼礼记便有昏义以至燕射之类莫不皆然 仪礼礼之根本而礼记乃其枝叶
  马氏廷鸾曰后世以仪礼为残阙之书徐而观之一士也而天子之士与诸侯之士不同上大夫与下大夫不同等而上之固有可得而推者矣
  熊氏朋来曰仪礼名为十七篇实十五篇而已既夕乃士丧礼之下篇有司彻乃少牢之下篇也 仪礼是经礼记是传儒者恒言之及读仪礼则士冠礼自记冠义以后即记矣士昏礼自记士昏礼以后即记矣郷饮酒礼自记乡朝服而谋宾介以后即记矣乡射礼自记大夫与以后即记矣燕礼自记燕朝服于寝以后即记矣公食大夫礼自记不宿戒以后即记矣觐礼自记几俟于东箱以后即记矣士虞礼自记虞沐浴不栉以后即记矣特牲馈食礼自记特牲以后即记矣士丧礼自记士处适寝以后附在既夕者即士丧之记也既夕则启之昕以后即既夕之记也丧服毎章有子夏而记公子为其母以后又别为丧服之记其记文亦有是子夏以前有此记矣十七篇惟士相见大射少牢馈食有司彻四篇不言记其有记者十有三篇大小戴固多格言而讹伪亦不免惟仪礼为礼经之稍完者先儒谓其文物彬彬乃周公制作之厪存者后之君子有志于礼乐勿以其难读而不加意也
  汪氏克寛曰仪礼十七篇吉礼之存惟特牲篇乃诸侯之士祭祖祢之礼少牢及有司彻篇乃诸侯之卿大夫祭祖祢之礼凶礼之存唯丧服篇乃制尊卑亲踈冠绖衣服年月之礼士丧礼上下篇乃士丧其亲自始死至塟之礼士虞篇乃士既塟其亲日中而祭于殡宫之礼賔礼之存惟士相见礼篇乃士始承贽相见之礼聘礼篇乃诸侯相交久无事相聘之礼觐礼篇乃诸侯觐天子之礼嘉礼之存唯士冠礼乃士之子加冠之礼士昏礼乃士娶妻之礼郷饮酒礼乃乡大夫賔兴贤能之礼乡射礼乃士为州长防民射于州序之礼燕礼乃诸侯燕其臣之礼大射仪乃诸侯将有祭祀与羣臣燕饮而射之礼公食大夫礼乃诸侯以礼食邻小聘大夫之礼自此之外如朝宗防同郊祀大飨帝大丧之礼盖皆逸遗军礼又无存
  敖氏继公曰周氏此书为侯国而作也冠昏相见乡饮乡射士丧既夕士虞特牲凡九篇皆言侯国之士礼少牢上下二篇皆言侯国之大夫礼聘食燕大射四篇皆言诸侯之礼惟觐礼一篇则言诸侯朝天子之礼然主于诸侯而言也丧服篇中言诸侯及公子大夫士之服详矣其间虽有诸侯与诸侯之大夫为天子之服然亦皆主于诸侯与其大夫而言也由是观之则此书为侯国之书无疑矣 是经言士礼特详其于大夫则但见其祭礼耳而昏礼丧礼无闻焉是其亡逸者也公食大夫礼云设洗如飨谓如其公飨大夫之礼也而经无是礼焉又诸侯之有觐礼但用于王朝耳若其邦交亦当有相朝相飨相食之礼又诸侯当有丧礼祭礼而今皆无闻焉是亦其亡逸者也由此言之经之篇数不止于十七亦可见矣
  郝氏敬曰今人用字尚象古人用字尚音尚象者辨其防画尚音者切其音响如角柶之柶为匙也賔厌介之厌为压也孝子圭为之圭为蠲也苴刌茅之苴为借也一溢米之溢为搤也栗阶之栗为厯也闾中之闾为驴也锡衣之锡为緆也交错以辩之辩为徧也绥祭之绥为堕也面枋之枋为柄也若此类响切而意合故古人随宜用之【以上论本经义例】
  荀氏况曰礼者法之大分羣类之纲纪也故学至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
  张子曰看得仪礼则晓得周礼与礼记
  程子曰学礼者考文必求先王之意得意乃可以沿革子厚以礼教学者最善使学者先有所防守
  朱子曰礼学是一大事不可不讲然亦须防得义理分明后及之乃佳不然徒精神无补于学问之实也礼记要兼仪礼读如冠礼丧礼乡饮酒礼之类仪
  礼皆载其事礼记只发明其理读礼记而不读仪礼许多理皆无安着处 礼之趋翔登降揖逊皆须习汉礼志如大射等礼虽不行却依旧令人习人自传得一般今虽是不能行亦须是立科令人习得也是一事 古者礼学是専门名家始终理防此事故学者有所传授终身守而行之凡欲行礼有疑者辄就质问所以上自宗庙朝廷下至士庶乡党典礼各各分明汉唐时犹有此意如今直是无人 仪礼虽难读然伦类若通则其先后彼此展转参照足以互相发明久之自贯通也 前贤常患仪礼难读以今观之只是经不分章记不随经而注防各为一书故使读者不能遽晓 大扺说礼都要先求其义岂知古人所以讲明其义者盖縁其仪皆在其具竝存耳闻目见无非是礼故于此论说其义皆有依据 仪礼疑处难卒说但看时随手劄记向后因读他处邂逅或有发明自不费力 徳明问编丧祭礼当依先生指授以仪礼为经戴记为传周礼作旁证曰和通典也须防就中却有议论更革处语毕却云子晦正合且做切已工夫只管就外邉文字上走支离杂扰不济事孔子曰操则存舎则亡孟子曰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程子曰心要在腔子里且如曽子于礼上纎细无不理防过及其语孟敬子则曰动容貌斯逺暴慢矣正顔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逺鄙俗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须有缓急先后之序须将操存工夫做本然后逐逐义去看方有益只管支离杂防都不成事 礼废久矣读者见其节文度数之详有若未易究者徃徃未有习行而已有望风退怯之意又或见其堂室之广给使之多仪物之盛而窃自病其力之不足未能有举而行之者殊不知礼书之文虽多而身亲试之或不过于顷刻其物虽博而亦有所谓不若礼不足而敬有余者
  敖氏继公曰此经已亡逸者固不可复见矣其幸存者吾曹安可不尽心而讲明之乎继公沉潜既久忽若有得一开卷则心目之间如亲见古人于千载之上而与之揖让周旋于其间盖有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而不自知者
  郝氏敬曰不读仪礼不见古人周详缜宻之思读十七篇而人伦日用品节度数无不在其中矣 饮食衣服升降禓袭坐起拜立别其嫌而明其微制其外而养其中故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学礼者所当黙识也 礼非强作是人道之经纬无礼则无人道是书所言冠昏丧祭品节秩序皆天理之不得不然其间烦难行者则时势古今之异学礼者所以贵逹也 读礼切忌附合凡礼家言非出一人一手世逺传疑安得尽同但据本文解释同者自然脗合异者不妨竝存牵强比附失之愈逺【以上论读经方法】
  纲领三【此篇论诸家醇疵及后代礼仪】
  范氏蔚宗曰汉兴诸儒颇修艺文东京学者亦各名家而章句多者或乃百余万言康成括囊大典网罗众家删裁繁芜刋改漏失自是学者畧知所归王父豫章君每考先儒经训而长于康成常以为仲尼之门不能过也及传授生徒竝専以郑氏家法云
  北史儒林传曰汉世郑康成竝为众经注解易诗书礼论语孝经大行于河北自魏末大儒徐遵明兼通之其后三礼竝出徐遵明之门传业于熊安生后生能通礼经者多是安生门人诸生尽通小戴于周仪兼通十二三焉大抵南北所为章句好尚互有不同礼则同遵于郑氏
  隋书儒林传曰马光少好学尤明三礼为儒者所宗山东三礼学者自熊安生后唯宗光一人刘与诸儒修定五礼自为状曰周礼礼记竝堪讲授仪礼用功盖少
  贾氏公彦曰周礼注者则有多门仪礼所注后郑而已其为章防则有齐信都黄庆隋李孟悊二家庆则举大畧小经注踈漏犹登山逺望而近不知悊则举小畧大经注稍周似入室近观而逺不察二家之防互有修短案士冠三加有缁布冠皮弁爵弁既冠又着冠以见于君有此四种之冠故记人下陈缁布冠委貌周弁以释经之四种经与记都无天子冠法而李云委貌与弁皆天子始冠之冠李之谬也丧服一篇凶礼之要郑注引礼记檀弓云绖之言实也明孝子有忠实之心故为制此服焉而黄氏妄云衰以表心绖以表首黄之谬也黄李之谬畧言其一余足见矣
  唐书曰孔頴达与顔师古王恭等受诏譔五经义训凡百余篇曰正义王恭讲三礼别为义证甚精博
  窦氏俨曰国子司业兼太常博士聂崇义垂髦之笃志礼经防国朝创制彝器迨于车服乃究其轨量亲自规模于是博采三礼旧图凡得六本大同小异遂鑚研寻择推较详求躬命缋素凡旧图之是者率由古典否者以实裁量作程立制昭示无穷
  晁氏公武曰崔灵恩少笃学尤精礼传仕魏归梁为博士甚拙朴及解析精义尽极精致正始之后不尚经术咸事虚谈公卿大夫取文具而已而灵恩经明行修凡两载王郑异同皆援引古谊商略其可否 贾公彦永徽中仕至太学博士世称其发挥郑学最为详明仪礼防五十卷黄庆李孟悊各有防义公彦删二防为此书国朝甞诏邢昺正之 三礼图聂崇义周世宗时被防纂集以郑康成阮谌綦毋君梁正夏侯伏明张镒六家图刋定
  陈氏祥道曰古礼十七卷释文一卷识误一卷永嘉张淳忠甫所校前有目録一卷载大小戴刘向篇第异同以古监本校定识其误而为之序 庐陵李如圭寳之甞为释宫经所载堂室门庭今人所不晓者一一释之
  朱子曰郑康成考礼名数大有功事事都理防得 仪礼防得不甚分明 前贤之说虽或繁冗然其源流深逺气象从容实与圣贤微意隠然黙契 读此书乃知汉儒之学有补于世教者不小 刘原父七经向见其初成之本后未得也计此亦是刘公少时作不然则亦以其多而不能精耶 如陆农师礼象陈用之礼书亦甚该博陈氏胜陆氏 仪礼难得善本郑注贾防之外先儒旧説多不复见陆氏释文亦甚疏畧近世永嘉张淳校定印本又为一书以识其误号为精宻然亦不能无舛谬但此本较他本为最胜又论文庙释奠祭器云祭器竝依聂崇义礼图之
  様式某见政和年中议礼局铸造祭器皆考三代器物遗法制度精宻气象淳古足见一时文物之盛可以为后世法绍兴十五年曽有防以其様制开说印造颁付州县遵用今州县既无此本而所颁降仪式印夲尚仍聂氏旧图之陋未为得也 又乞修三礼劄子云顷甞与一二学者考订礼说欲以仪礼为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杂书所载有及于礼者皆以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疏诸儒之说畧有端绪而私家无书检阅无人抄冩久之未成欲望特诏有司许就秘书省太常寺关借礼乐诸书自行招致旧曰学徒十余人令其编类踏官屋与之居处逐月量支钱米以及饮食纸札油烛之费差拨抄冩贴司二十余名候给局日量支犒赏可以兴起废坠垂之永久使士知实学异时可为圣朝制作之助
  宋史艺文志曰聂崇义三礼图集注二十卷陈祥道注解仪礼三十二卷周燔仪礼详解十七卷李如圭仪礼集释十七卷朱子仪礼经传通解二十三卷张淳仪礼识误一卷黄余续仪礼经传通解二十九卷又仪礼集传集注十四卷杨复仪礼图解十七卷魏了翁仪礼要义五十卷 三礼辨李心传撰以仪礼之说与郑氏辨者八十四皆有防
  黄氏榦曰始余创二礼粗就质之先师先师喜曰所立丧祭礼规模甚善他日取吾所编家乡邦国王朝礼悉用此规模更定之
  朱氏在曰经传通解二十三卷盖先君晚之所新定是为絶笔之书次第具见于目録惟书数一篇缺而未补而大射礼聘礼公食大夫礼诸侯相见礼八篇则犹未脱稿也其曰集传集注者此书之旧名也凡十四卷为王朝礼而卜筮篇亦缺余则先君所草定而未暇删改者也今皆不敢有所増益悉从其稿至于丧祭二礼则甞以规模次第属之门人黄榦俾之类次他日书成亦当相从于此庶几此书始末具备
  杨氏复曰勉斋先生所修祭礼本经则特牲少牢有司彻大戴则衅庙所补者则自天神地只百神宗庙以至因事而祭者如建国迁都廵守师田行役祈禳及祭服祭器事序始终其纲目尤为详备 先生嘉定己夘丧礼始克成编以次将修祭礼即以其稿授复自此朝披夕阅不敢释卷时在先生左右咨问抄识以待笔削不幸先生即世日迈月征今十余年南康学宫旧有家乡邦国王朝礼【文献通考云朱子仪礼经传通解已成书其子在刻之南康】及张侯虙续刋丧礼又取祭礼稿并刋之故四方朋友皆有祭礼稿本未有取其书而修定之者窃不自揆遂据稿本参以所闻稍加更定以续成其书 严陵赵彦肃甞作特牲少牢二礼图质诸先师先师喜曰更得冠昏图及堂室制度并考之乃为佳尔复今所图者则髙堂生十七篇之书也为家乡邦国王朝丧祭则因先师经传通解之义例也附仪礼旁通图于其后则制度名物之縂要也区区用心虽不敢谓无遗误庶几或有以得先师之心焉
  熊氏禾曰文公晚年为经传通解大纲细目具载厯门人黄勉斋杨信斋三世克成书旧有刻本兵烬之后板帙防亡兼初本所纂注防语类伤繁后信斋为之图解又复过畧而文公初志将欲通经及诸史志防要等书与夫开元开寳政和礼斟酌损益以为百王之大法而志则未遂今得考亭以来诸名儒参校订定墨本拟板行以便流布仍于所补仪礼各卷篇目之下参以厯代沿革之制又关洛以来诸儒折中之说辑为仪礼外传以附其后庶可继先儒未毕之志
  敖氏继公曰仪礼旧有康成注予辄删其不合于经者意义有未足则取防记或先儒之说补之又未足则附以一得之见名曰仪礼集说
  吴氏澄曰朱子甞与东莱吕氏商订三礼篇次吕氏既不及答晚年所编校仪礼经传则其条例与前所商订又不同矣【以上论诸家醇疵】
  司马氏迁曰秦有天下悉内六国礼仪采择其善至髙祖光有四海叔孙通颇有所増益减损大扺皆袭秦故自天子称号下至佐僚及宫室官名少有变改
  班氏固曰叔孙通作汉礼仪因为奉常诸弟子共定者咸为选首
  范氏蔚宗曰光武中兴笃好文雅明帝继轨尤重经术明帝幸三雍尊养五更飨射礼毕帝正坐自讲诸儒执经问难于前建初中大防诸儒于白虎观考详同异肃宗称制临决如石渠故事 章和元年正月召曹褒诣嘉徳门令小黄门持班固所上叔孙通汉仪十二篇勅褒曰此制防畧多不合经今宜依礼条正使可施行于南宫东观尽心集作褒既受命乃次序礼事依准旧典杂以五经防记之文撰次天子至于庶人冠昏吉凶终始制度以为百五十篇冩以二尺四寸简其年十二月奏上
  沈氏约曰汉魏以来各揆古今之中以通一代之仪司马彪集后汉众注以为礼仪志魏初则王粲卫觊典定众仪蜀朝则孟光许慈创理制度晋始则荀觊郑冲详定晋礼江左则荀崧刁协缉理乖紊其间名儒通学诸所论叙徃徃新出非可悉载
  长孙氏无忌曰秦并吞九国尽収其礼仪归之咸阳惟采其尊君抑臣以为时用至于儒林道尽诗礼为烟汉叔孙通起朝仪西京以降用相裁准咸称当世之美黄初之详定朝仪太始之削除乖谬则宋书言之备矣梁武始命羣儒明山严植之陆琏贺玚司马褧裁成大典沈约等咸在参详陈武平建业多准梁旧后齐则博士熊安生等在周则苏绰卢辨宇文防竝习于仪礼者也隋髙祖命牛辛彦之等采梁及北齐仪注以为五礼云
  欧阳氏修曰自汉以来史官所记事物名数降登揖让拜俛伏兴之节皆有司之事尔所谓礼之末节也梁以来始以其当时所行传于周官五礼之名各立一家之学唐初即用隋礼至太宗时中书令房龄等因隋之礼増以天子上陵朝庙养老大射讲武读时令纳皇后皇太子入学太常行陵合朔陈兵大社等为吉礼六十一篇賔礼四篇军礼二十篇嘉礼四十二篇凶礼十一篇是为贞观礼髙宗又诏太尉长孙无忌等増之为一百三十卷是为显庆礼其文杂以式令而义府敬宗方得幸多希防傅防事既施行议者皆以为非上元三年诏复用贞观礼由是终髙宗世贞观显庆二礼兼行而有司临事逺引古义与二礼参考増损之无复定制开元十年以国子司业韦縚为礼仪使以掌五礼十四年通事舎人王嵒上防请删去礼记旧文而益以今事诏付集贤院议学士张说以为礼记不刋之书去圣久逺不可改易而唐贞观显庆礼仪注前后不同宜加折衷以为唐礼乃诏集贤院学士右防骑常侍徐坚等撰定为一百五十卷是为大唐开元礼由是唐五礼之文始备 贞元中太常礼院修撰王泾考次厯代郊庙沿革之制及其工歌祝号而图其坛屋陟降之序为郊祀録十卷元和十一年秘书郎修撰韦公肃又録开元已后礼文损益为礼阁新仪三十卷十三年太常博士王彦威为曲台新礼三十卷又采元和以来王公士民婚祭丧塟之礼为续曲台礼三十卷
  宋史曰宋开寳中命御史中丞刘温叟等撰开寳通礼二百卷本唐开元礼而损益之既又定通礼义纂一百卷景祐四年贾昌朝撰太常新礼及祀仪嘉祐中欧阳修纂集散失命官设局主通礼而记其变及新礼以类相从为一百卷赐名太常因革礼大观初置议礼局请分秩五礼诏依开寳通礼之序政和元年续修成四百七十七卷
  程子曰冠昏丧祭礼之大者今人都不以为事某旧甞修六礼【原注冠昏丧祭乡相见】将就后被召遂罢今更一二年可成家间多恋河北旧俗未能遽更易然大率渐使知义理一二年书成可皆如法
  朱子曰仪礼多是士礼邦国人君者仅存一二叔孙通所制及曹褒所修固已非古然今亦不存唐开元显庆二礼显庆已亡开元袭隋书为之本朝修开寳礼多本开元而颇加详备及政和间修五礼一时奸邪以私智损益防略抵牾更没理防 魏征以小戴礼综彚不伦更作类礼二十篇数年而成太宗美其书録寘内府今此书不复见甚可惜也 二程与横渠多是古礼温公则大槩本仪礼而参以今之可行者要之温公较穏若伊川礼则祭祀可用昏礼惟温公者好 又家礼序曰三代之际礼经偹矣然其存于今者宫庐器服之制出入起居之节皆已不宜于世世之君子虽或酌以古今之变更为一时之法然亦或详或畧无所折衷至或遗其本而务其末缓于实而急于文自有志好礼之士犹或不能举其要而困于贫窭者尤患其终不能有以及于礼也某之愚盖两病焉以是甞独观古今之籍因其大礼之不可变者而少加损益于其间以为一家之言大扺谨名分崇爱敬以为之本至其施行之际则又略浮文敦本实以窃自附于孔子从先进之遗意诚愿得与同志之士熟讲而勉行之庶几古人所以修身齐家之道谨终追逺之心犹可以复见而于国家所以敦化导民之意亦或有少云 祖宗时有开寳通礼科学究试黙义须是念得礼熟是后礼官用此等人为之介甫一切罢去尽令作大义故今之礼官不问是甚人皆可做某甞谓朝廷须留此等科如史科亦当有
  杨氏复曰朱先生所定家乡邦国王朝礼専以仪礼为经及自述家礼则又通以古今之宜故冠礼则多取司马氏昏礼则参诸司马氏程氏丧礼本之司马氏后又以髙氏之书为最善及论祔迁则取横渠遗命治丧则以书仪踈畧而用仪礼祭祀则兼用司马氏程氏而先后所见又有不同节祠则以韩魏公所行者为法若夫明大宗小宗之法以寓爱礼存羊之意此又家礼之大义所系盖诸书所未及而先生于此尤拳拳也【以上论后代礼仪】

  钦定仪礼义防卷首上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首下
  朱子仪礼释宫【附论】
  案仪礼之学当以宫室爲先宫室旣定然后人有所丽器有所措升降往来之节可得而通也堂阶房室之制古与今殊学者唯求之遗经而经文随事散见各以意测欲求其是而得其全则难郑氏生于汉末差爲近古然已不能无差孔贾强傅注义未有订正朱子仪礼释宫一篇荟萃前人诸说先提其纲次疏其义胪列言之颇有端绪然疑者未尽决而旧说之缪者亦未及悉正也兹取朱子原文逐条攷论冀以讲其是而去其非焉如左
  宫室之名制不尽见于经其可攷者宫必南乡庙在寝东皆有堂有门其外有大门
  周官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宫南乡而庙居左则庙在寝东也寝庙之大门一曰外门其北盖直寝故士防礼注以寝门爲内门中门凡旣入外门其乡庙也皆曲而东行又曲而北行案士冠礼賔立于外门之外主人迎賔入每曲揖至于庙门注曰入外门将东曲揖直庙将北曲又揖是也又案聘礼公迎賔于大门内每门每曲揖及庙门贾氏曰诸侯五庙大祖之庙居中二昭居东二穆居西每庙之前两旁有隔墙墙皆有閤门诸侯受聘于大祖庙大祖庙以西隔墙有三閤门东行至大祖庙凡经三閤门故曰每门也大夫三庙其墙与门亦然故賔问大夫大夫迎賔入亦每门每曲揖乃及庙门其说当攷大夫士之门唯外门内门而已诸侯则三天子则五庠序则唯有一门乡饮酒乡射主人迎賔于门外入门卽三揖至阶是也
  案宫南乡大门北直寝而庙在寝东此士大夫与诸侯天子之所同也士大夫二门则入大门曲而东卽庙已诸侯三门库雉路庙在库门之内天子五门皋库雉应路庙亦在库门之内但天子之库门则爲第二门耳其诸侯庙制贾氏以爲东西平列与朱子所云大祖之庙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者异似当以朱子之说爲定朱子于此引贾氏之言亦未暇论及也 又案康成谓诸侯三门皋应路盖列国名号或有不同有此则缺彼故容有曰皋曰应者然以春秋经传及檀弓诸文参攷之则当以库雉爲正又陈氏祥道据桓二年谷梁传女嫁父送之不下堂母不出祭门诸母不出阙门阙门卽雉门也如此则诸侯庙在雉门内诸侯庙在雉门内则天子可知又或言礼运仲尼与于蜡賔出游于观之上夫蜡賔则在庙也两观则雉门也旣蜡而出游于观则庙在雉门内矣其说亦皆有理存之以备攷此云庙在库门之内者据周官小宗伯及礼记郊特牲郑注也
  堂之屋南北五架中脊之架曰栋次栋之架曰楣乡射记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楣注曰是制五架之屋也正中曰栋次曰楣前曰庪贾氏曰中脊爲栋栋前一架爲楣楣前接檐爲庪今见于经者唯栋与楣而已栋一名阿士昏礼賔升当阿致命注曰阿栋也入堂深示亲亲贾氏曰凡賔升皆当楣此深入当栋故云入堂深也又聘礼賔升亦当楣贾氏曰凡堂皆五架则五架之屋通乎上下而其广狭隆杀则异尔案五架者举其檩数之也若以其地则四架而已自檐至楣爲一架自楣至栋爲一架自栋至后楣爲一架自后楣至北墉爲一架此则以两檩之闲数之盖南北分爲四段以爲行礼之节焉此通乎上下者也其实屋深架寛檩数必不止于此无论天子诸侯制度宏濶卽以士屋计之空中一架昏礼妇馈奥设舅姑之席而于北墉下设妇席焉特牲礼奥设尸席而于北墉下设祝席焉防礼则尸牀含牀之东北有置襚衣之牀焉度周尺非二丈许不足以容也瓦屋峻四分之一则一椽之长当二丈五尺有奇恐中挠而不足以胜瓦巳是则庪与与栋之闲必益之以檩而皆爲小梁以承之然后椽稍短檩稍密而不虞其折厌也今士庶家听事前与后相距爲四架而古人只以两架目之是可证巳至大夫以上至天子诸侯殿屋之制其进愈深则爲檩愈宻盖以数架合作一架但多一檩则増一重梁尔然则古人总谓之五架之屋者则何也凡屋之制中虚而旁实中虚则唯有两楹焉以便于行礼若东西两序与东西两荣则皆壁也其壁之闲上承栋与庪之处皆有柱焉意壁闲之柱则以五爲率檩有増而柱无増故虽天子诸侯之屋亦只称五架与两架之闲虽多檩而皆可以小梁承之使行礼者视柱以爲节则尤便也天子诸侯之寝庙上或以板爲承尘则栋皆不可得而见可见者唯两旁之柱而已 又案阿未必是栋士昏礼主人拜于阼阶上賔升西面不应遽至栋下聘礼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闲注曰入堂深尊賔事贾氏曰前与栋之闲爲南北堂之中夫以栋之闲爲入堂深则昏賔之致命未必更深于此也攷工记匠人职曰四阿重屋注曰四阿四注屋则阿宜近于檐霤矣岂阿即庪之别名抑指庪与之闲与春秋传成二年椁有四阿亦可见非当脊之栋也
  后以北爲室与房
  后之下以南爲堂以北爲室与房室与房东西相连爲之少牢主人室中献祝祝拜于席上坐受注曰室中廹狭贾氏曰栋南两架北亦两架栋北下爲室南壁而开户以两架之闲爲室故云廹狭也昏礼賔当阿致命郑云入堂深明不入室是栋北乃有室也序之制则无室乡射记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注曰序无室可以深也乡射席賔南面注曰不言于户牖之闲者此射于序贾氏曰无室则无户牖故也释宫云无室曰榭卽序也
  案室与房东西相连爲之盖中室而左右房也其闲各以墉隔之东房之东西房之西则东西夹室也其闲亦各以墉隔之夫以两架之闲爲室固廹狭矣然以士昏士防特牲诸礼攷之则其南北相距亦不甚浅若太浅则不能以容而稍深则又非一椽之所能胜也然则后与北墉之闲必更有檩焉又可见矣室中廹狭房中可知中一闲宜稍广于旁之两闲未有室窄而房反寛者也 又案序无室康成云尔未见其必然也乡射记笾豆出自东房有房则必有室若幷无房则笾豆无所置之且如其说则后之下便爲北墉比寻常五架之屋又少一架恐无此规制也敖氏继公曰乡庠州序大小深浅有差堂之庭深于序故进退其物以合侯道之数其序亦有室亦有夹与庠不异其言近是详见本篇
  人君左右房大夫士东房西室而已
  聘礼记若君不见使大夫受聘升受负右房而立大射荐脯醢由左房是人君之房有左右也公食记筵出自东房注曰天子诸侯左右房贾氏曰言左对右言东对西大夫士唯东房西室故直云房而已然案聘礼賔馆于大夫士君使卿还玉于馆賔退负右房则大夫亦有右房矣又乡饮记荐出自左房少牢主妇荐自东房亦有左房东房之称当攷
  案乡射记笾豆出自东房特牲礼豆笾铏在东房记賔长兄弟之荐自东房如此者非一言左对右言东对西何于天子诸侯则云尔于大夫士则不云尔乎经文同而疏解异是引人入岐路也至聘礼使卿还玉賔受圭退负右房而立经明言右房可以无疑矣贾氏则曰今不在大夫庙于正客馆故有右房夫前此归饔时经固曰及庙门賔揖入矣后此公馆賔賔辟注曰君在庙门敬也至賔将去而释皮帛于堂楹之闲亦以馆于庙而礼其神也何独于还玉而忽不在庙乎经无易馆之文贾氏何以知之只以右房二字有碍于其东房西室之说故多此周折耳朱子云当攷亦疑东房西室之不然后之人所当继朱子之志而详核之者也胡爲弃经而任疏乎
  室中西南隅谓之奥
  郉昺曰室户不当中而近东西南隅最爲深隐故谓之奥而祭祀及尊者常处焉
  案郉氏之意盖谓日光从室户入则帷西北隅受之而西南隅不及焉故云深隐也
  东南隅谓之窔东北隅谓之宧【窔一叫反又音杳宧音颐】
  郭氏曰窔亦隐闇
  案士丧记朔月童子埽室聚诸窔以其爲户之所掩故隐闇与
  西北隅谓之屋漏
  诗所谓尚不愧于屋漏是也曽子问谓之当室之白孙炎曰当室日光所漏入也郑谓当室之白西北隅得户明者
  案奥与屋漏两隅相当户在室壁之东偏而日光漏入则屋漏与户相距不逺而四隅左右适均亦可见矣
  室南其户户东而牖西
  说文曰户半门也牖穿壁以木爲交窗也月令疏曰古者窟居开其上取明雨因霤之是以后人名室爲中霤开牖者象中霤之取明也牖一名乡其扇在内案士虞祝阖牖户如食闲啓户启牖乡注曰牖先阖后启扇在内也乡牖一名是也
  案户东牖西其在室中视之盖左右均也意室之南壁分爲四股中二股爲户牖之闲东一股以其半爲户户之东爲壁启户则户掩于壁其处谓之窔西一股以其半爲牖牖之西爲壁启牖则牖掩于壁其处谓之奥如此则左右适均而案之士防之室位特牲少牢尸祝佐食之行礼亦多合者 又案乡牖一名盖以豳诗塞向墐户之向解之然诗笺云向北出牖也且曰塞则亦未必有交窗也乡与牖自是不同敖氏于士虞礼读啓牖爲句乡如初爲句不从郑氏解
  户牖之闲谓之依
  郭氏曰牖东户西也觐礼斧扆亦以设之于此而得扆名士昏注曰户西者尊处以尊者及賔客位于此故又曰客位
  案牖东户西则壁也依设于壁之南如屛风然行礼于堂则此爲客位故曰尊处行礼于室则此不爲尊处也士虞记曰佐食无事则出户负扆南面以佐食而南面于此则此不爲尊处而士亦有依又可见矣敖氏继公曰依自天子至于士皆设之天子则饰以斧文耳
  户东曰房户之闲
  士冠注曰房西室户东也寝庙以室爲主故室户专得户名凡言户者皆室户若房户则兼言房以别之大夫士房户之闲于堂爲东西之中案诗疏曰乡饮酒义尊于房户之闲賔主共之由无西房故以房与室户之闲爲中也又乡饮席賔于户牖闲而义曰坐賔于西北则大夫士之户牖闲在西而房户闲爲正中明矣人君之制经无明证案释宫两阶闲谓之乡郭氏曰人君南乡当阶闲则人君之室正中其西爲右房而户牖闲设扆处正中矣又案斯干诗筑室百堵西南其户笺曰天子之寝左右房异于一房者之室户也疏曰大夫唯有一东房故室户偏东与房相近天子诸侯旣有右房则室当在其中其户正中比一房之室户爲西当攷
  案房户之闲亦有楹焉以承梁之北端其南则当东楹其地楹西则稍窄以其距室户近也楹东则稍寛以其距房户差逺也若设席于此则必在楹东盖不可当梁下也士冠礼庻子冠于房外士昏记母南面于房外皆指此处若乡饮酒礼尊两壶于房户闲特牲礼尊于户东少牢礼司宫尊两甒于房户之闲则在楹之西偪近室房之东与 又案乡饮酒义所云坐賔于西北与夫賔主夹尊者中室而东西有房论賔主之大分賔未尝不在西北未尝不与主夹尊也且西房之外三賔之席在焉亦是西北之賔坐可不谓夹尊乎殆未可执此以爲大夫士无西房之证也有西房则房户之闲不爲东西之中矣 又案斯干诗朱子诗传之解与此异当以传爲正传曰西南其户天子之宫其室非一在东者西其户在北者南其户犹言南东其亩也此云当攷可见笺疏原非定解若此语于正寝与庙言之则西户旣不可通而于百室亦不相贯矣扆在户牖之闲当室正中则户在其东无可疑者孔氏乃云其户正中比一房之室户爲西殊不可晓户在正中则扆当于何所设之而牖又设于何处邪
  房户之西曰房外
  士昏记母南面于房外女出于母左士冠礼尊于房户之闲若庻子则冠于房外南面注曰谓尊东也是房户之西得房外之名也房之户于房南壁亦当近东士昏记注北堂在房中半以北洗南北直室东隅东西直房户与隅闲隅闲者盖房东西之中两隅闲也房中之东其南爲夹洗直房户而在房东西之中则房户在房南壁之东偏可见矣
  案士冠礼庶子冠于房外房外卽房户之闲是也但设席则近房设尊则近户耳士昏记妇洗在北堂直室东隅注云洗南北直室东隅东隅谓室东北隅也东西直房户与隅闲谓东直房户西直室东隅于二者之闲设洗不谓房东西之中两隅闲也设洗处盖于庪下而当房之西半之中闲以房之广计之偏西四分之一尔若房户则当房南壁之中朱子于经传通解士冠礼下注云房户宜当南壁东西之中是也可见此云近东者非定论矣至房中之东即夹也乃云房中之东其南爲夹则沿公食礼贾疏之误也辨在后 又案房户外之东曰房东有司彻司宫以爵授妇赞者于房东注云房户外之东士昏礼尊于房户之东士防礼君视大敛祝负墉南面皆谓房外之东也则房户当南壁东西之中而不偏东弥可见矣
  房中半以北曰北堂有北阶
  士昏记妇洗在北堂直室东隅注曰北堂房中半以北贾氏曰房与室相连爲之房无北壁故得北堂之名案特牲记尊两壶于房中西墉下南上内賔立于其北东面南上宗妇北堂东面北上宗妇在内賔之北乃云北堂又妇洗在北堂而直室东隅是房中半以北爲北堂也妇洗在北堂而士虞礼主妇洗足爵于房则北堂亦通名房中矣大射工人士与梓人升下自北阶注曰位在北堂下则北阶者北堂之阶也案北阶卽侧阶顾命一人冕执锐立于侧阶以其在北曰北阶以其无偶曰侧阶以其在东房故奔防又谓之东阶然则西房之北有壁而无阶亦可推矣
  堂之上东西有楹
  楹柱也古之筑室者以垣墉爲基而屋其上唯堂上有两楹而已楹之设盖于前之下案乡射射自楹闲注曰谓射于庠也又曰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物画地爲物射时所立处也堂谓庠之堂也又曰豫则钩楹内堂则由楹外当物北面揖豫卽序也钩楹绕楹也物当栋而升射者必钩楹内乃北面就物则栋在楹之内矣物当而升射者由楹外北面就物又郑氏以爲物在楹闲则楹在之下也又案尔雅释宫曰梁上楹谓之棁棁侏儒柱也梁也侏儒柱在梁之上则楹在之下又可知矣
  案楹在前之下今屋皆然无可疑者然不独前也卽后之下亦有之若以垣墉爲基而屋其上则民闲蜗居陋室容有之未可以槩士大夫之寝庙也盖楹者所以承大梁之两端而之两端卽置于梁端之上梁上短柱二以承小梁小梁之上短柱一以承栋凡两檩交接处必有枅焉有枅然后檩止而不动是知凡檩之端未有无柱者卽如前庪之下无壁当有六柱焉商颂曰旅楹有闲亦其征矣且如北堂无壁若无柱以承庪则庪何恃以爲固乎檩皆有柱岂大梁之北端而顾无柱邪然则后下之两楹特以砌于壁闲不繋行礼之节故经传无文耳其实必有也室与东西房以此爲界天子诸侯之制则然矣士大夫廼舎其两楹而中爲之壁夫岂其然 又案尔雅谓之梁郭注门户上横梁此与堂上之与梁名同而实异犹车制轮人之轵舆人之轵非一物也门上楣亦名梁梁与爲一若堂上则梁纵而横梁与爲二当别之
  堂东西之中曰两楹闲
  公食礼致豆实陈于楹外簋实陈于楹内两楹闲言楹内外矣又言两楹闲知凡言两楹闲者不必与楹相当谓堂东西之中尔
  案朱子盖谓但当东西之中则虽稍南稍北而皆爲两楹闲也 又案士防礼下篇朝祖正柩于两楹闲注云乡户牖也则户牖之闲适当两楹之闲康成亦云尔矣贾氏以爲在两楹之闲而近西曲说也户牖之闲适当两楹之闲则中室而东西房明矣
  南北之中曰中堂
  聘礼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闲注曰中堂南北之中也入堂深尊賔事也贾氏曰后以南爲堂堂凡四架前与栋之闲爲南北堂之中公当拜讫更前北侵半架受玉故曰入堂深也案东楹之闲侵近东楹非堂东西之中而曰中堂则中堂爲南北之中明矣又士防注中以南谓之堂贾氏曰堂上行事非专一所若近户卽言户东户西近房卽言房外之东房外之西近楹卽言东楹西楹近序卽言东序西序近阶卽言阼阶上西阶上其堂半以南无所继属者卽以堂言之祝淅米于堂是也
  案稍南稍北而皆爲两楹闲则南北之中稍东稍西而皆爲中堂亦可见矣
  堂之东西墙谓之序
  郭氏曰所以序别内外
  案序之墙皆在柱闲序端当南齐两楹而端之止处亦柱也自序端至檐柱则无墙自堂以退入于东西厢由此
  序之外谓之夹室
  公食礼大夫立于东夹南注曰东于堂贾氏曰序以西爲正堂序东有夹室今立于堂下当东夹是东于堂也又宰东夹北西面贾氏曰位在北堂之南与夹室相当特牲礼豆笾铏在东房注曰东房房中之东当夹北则东夹之北通爲房中矣室中之西与右房之制无明文东夹之北爲房中则西夹之北盖通爲室中其有两房者则西夹之北通爲右房也与案西夹之北若通爲室中是室之广直底于西荣之下也如此则奥与屋漏处于极西旣与康成所云室中廹狭者不相似而户明所入亦不能回曲而达于西荣之下且牖当西夹与堂隔一序墙而所谓户牖闲者亦不可以爲节盖不然矣然则东夹之北通爲房中亦未必然也公食礼旣曰东夹南又曰东夹北明此一闲之全乎夹也宰立于东夹北与大夫之立于东夹南者遥相对南者旣在庭北者亦当在屋外不应在屋内凡行礼待事之位唯妇人则在房中其余无不露立者宰与内官之士非妇人也胡爲而位于房中乎敖氏继公曰东夹北北堂下之东方也一语可以破羣疑矣 夹者以其在两旁夹中之室房与堂也通言之皆谓之堂析言之则北一架当爲夹室以其前爲堂则后爲室又与正室平列而夹房也夹室亦于下爲墉而两旁有户牖与正室同不则不成爲室且无奥则不可以藏祧主矣康成云鬼神尚幽闇 路寝夹室虽不藏主亦当有户牖顾命西夹南乡之席其当户牖之闲与
  夹室之前曰箱亦曰东堂西堂
  觐礼记注东箱东夹之前相翔待事之处特牲注西堂西夹之前近南尔贾氏曰卽西箱也释宫曰室有东西厢曰庙郭氏曰夹室前堂是东箱亦曰东堂西箱亦曰西堂也释宫又曰无东西箱有室曰寝案顾命疏寝有东夹西夹士防死于适寝主人降袭绖于序东注曰序东东夹前则正寝亦有夹与箱矣释宫所谓无东西厢者或者谓庙之寝也与凡无夹室者则序以外通谓之东堂西堂案乡射主人之弓矢在东序东大射君之弓矢适东堂大射之东堂卽乡射之东序东也此东西堂堂各有阶案杂记夫人奔防升自侧阶注曰侧阶旁阶奔防妇人奔防升自东阶注曰东阶东面阶东面阶则东堂之阶其西堂有西面阶也
  案东西堂卽东西厢固也细别之则自后以南通谓之堂而箱则又在堂之南畔其当前以外乎凡言相者皆指近边之处也又序端以南无壁由堂之中而旁通乎此亦是边际故曰两相相厢箱竝通尔雅但云无东西厢有室曰寝不云无夹室也若无夹室则只有正屋三闲无旁屋二闲求之经记多不合者故朱子疑其或谓庙之寝也大射君之弓矢适东堂谓东堂之下也东堂之下卽东夹南也但其地尚过东荣以东不尽于夹南耳乡射之东序东卽此则学宫亦有两夹室明矣 侧阶卽北堂下之侧阶杂记与顾命一也以其在东故奔防曰东阶以其在北而北乡故大射仪曰北阶若西房之北则无之以其无偶故曰侧也妇人升降由此故今俗犹称母爲北堂也东西堂之两旁无所谓东面阶西面阶者后人之臆说于经无文 凡妇人之专礼由正阶昏礼亲迎妇从降自西阶入门升自西阶妇见舅姑升自西阶舅姑飨妇妇降自阼阶是也妇人从丈夫相次而行者由正阶士防礼下篇迁祖从柩升自西阶旣祖妇人降自阼阶反哭入庙妇人升降自阼阶适殡宫升自阼阶是也其不从丈夫相次而行者则出入由闱门升降自侧阶如特牲少牢之祭士防之朝夕哭皆然夫人奔防何独不然未见有所爲东面阶西面阶也者
  东堂下西堂下曰堂东堂西
  大射賔之弓矢止于西堂下其将射也賔降取弓矢于堂西堂西卽西堂下也特牲主妇视饎爨于西堂下记曰饎爨在西壁则自西壁以东皆谓之西堂下矣又大射执幂者升自西阶注曰羞膳者从而东由堂东升自北阶立于房中则东堂下可以达北堂也案东当西堂卽东夹西夹之南是也乡射纳射器賔与大夫之弓倚于西序主人之弓矢在东序东此在东西堂上近序端而倚之也众弓倚于堂西则西堂下之西也司射比众耦于堂西众賔适堂西继三耦而立东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据此则直序以外东西壁以内通谓之堂东堂西矣士虞饎爨在东壁以其近壁故以壁爲节也燕礼小臣师一人在东堂下南面大射小臣师从者在东堂下南面少牢司宫摡豆笾于东堂下则在东堂之南而未离乎堂也特牲主妇视饎爨于西堂下者盖爨近西壁炊者负壁东乡而镬在其东主妇就而视之不可云西壁故遥继西堂而言西堂下耳其近序则曰序东序西近阶则曰阶东阶西乡射司射倚弓与扑于西阶西亦曰东方西方士丧礼东方之馔东堂下也乡射拾取矢后者授有司于西方西堂下也 又案主妇视饎当降自北阶则西堂下亦可达北堂以其四畔皆县故周环可通行耳
  堂角有坫
  士冠礼注坫在堂角士丧礼疏堂隅有坫以土爲之或谓堂隅爲坫也
  案当从堂隅爲坫之说未必别以土爲之此与反坫之坫盖异
  堂之侧边曰堂廉
  乡饮设席于堂廉注曰侧边曰廉防大记疏堂廉堂基南畔廉棱之上也又乡射众弓倚于堂西矢在其上注曰上堂西廉则堂之四周皆有廉也
  案天子诸侯四注屋则堂之四周皆当有廉若大夫士两下之屋则东西荣之下盖无廉也乡射所云堂西廉者仍是南廉之侧畔近檐一节耳盖东西荣下之墙至南檐则稍有不尽也
  升堂两阶其东曰阼阶
  士冠注阼酢也东阶所以答酢宾客也每阶有东西两廉聘礼饔鼎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廉此则西阶之东廉以其近堂之中故曰内廉也士之阶三等案士冠降三等受爵弁注曰下至地贾氏曰匠人云天子之堂九尺贾马以爲阶九等诸侯堂宜七尺阶七等大夫宜五尺阶五等士宜三尺故阶三等也两阶各在楹之外而近序案乡射升阶者升自西阶绕楹而东燕礼媵爵者二人升自西阶序进东楹之西酌散交于楹北注曰楹北西楹之北则西阶在西楹之西矣士冠礼冠于东序之筵而记曰冠于阼防礼欑置于西序而檀弓曰周人殡于西阶之上故知阶近序也
  案阼阶亦曰东阶檀弓夏后氏殡于东阶之上是也西阶亦曰賔阶顾命次路在賔阶面是也阶之两旁爲廉西阶以东爲内西爲外东阶以西爲内东爲外阶之濶疑如车两轮之度而稍寛其旁以长石甃之不爲阶级上端与堂廉平而下端底于地防礼棺之升降用轴轴之广大畧如车则阶可推矣阶近序亦不偪序乡饮賔降立于阶西当序聘礼归饔賔阶西再拜稽首是阶外序内犹畧有余地也特牲堂下之尊一设于阼阶东一设于西阶西其当阶与序之闲与升阶不并行射礼上射先升下射从之中等礼当然也抑阶亦不甚广若太广则恐妨于乐县耳
  堂下至门谓之庭三分庭一在北设碑
  聘礼注宫必有碑所以识日景引隂阳也士昏礼疏碑在堂下三分庭一在北案聘礼归饔饩醯醢夹碑米设于中庭注曰庭实固当庭中言中庭者南北之中也列当醯醢南米在醯醢南而当庭南北之中则碑三分庭一在北可见矣聘礼注又曰设碑近如堂深堂深谓从堂廉北至房室之壁三分庭一在北设碑而碑如堂深则庭盖三堂之深也又案乡射之侯去堂三十丈大射之侯去堂五十四丈则庭之深可知而其隆杀之度从可推矣
  案中庭有以东西之中言之者特牲记佐食无事则中庭北面乡射设楅于中庭南当洗士防置重于中庭参分庭一在南此或上或下而皆爲东西之中也有以南北之中言之者士防荐车直东荣注云于中庭聘礼公揖入立于中庭又曰摈者退中庭又曰宰夫受币于中庭至还玉于賔馆大夫降中庭此或左或右而皆爲南北之中也至设碑之处及庭之浅深则未有易决者设洗南北以堂深经之明文也若设碑亦如堂深则洗何不取节于碑曰南当碑而必曰以堂深乎乡射设楅于中庭南当洗亦经之明文也不曰当碑而曰当洗则设洗设楅之处不当设碑之处可见矣楅之南司马所有事若有碑焉则碍也聘礼归饔饪一牢鼎九陪鼎三北上上当碑醯醢百瓮夹碑十以爲列是醯醢在碑之两旁饪鼎腥鼎之内而稍出其北也公食礼不亲食而致庻羞陈于碑内庭实陈于碑外聘礼还玉于賔馆賔自碑内听命皆不见碑南北之节祭义君牵牲入庙门丽于碑此牲君亲射之则碑之距堂盖不仅如设洗设楅之度也敖氏继公以爲在庭东西南北之中者理或然与士防下篇朝祖讫降柩注谓柩车在阶闲少前参分庭之北经不以碑爲节则碑之不设于三分庭一在北也亦足以征之矣碑盖圆而卑有孔檀弓丰碑与桓楹并言知其圎也髙则有妨于射事且碑之爲言卑知其卑也以繋牲知有孔也 凡经言阶闲者亦东西之中也以近阶故不曰中庭而曰阶闲特牲执事之俎陈于阶闲士虞馔黍稷两敦于阶闲士防遂匠纳车于阶闲旣祖妇人降卽位于阶闲 又案庭三堂之深大夫士之寝庙或然未可以槩诸侯天子之寝庙及学宫也乡射侯道五十弓弓六尺则三十丈自侯至门必有数丈余地矢乃不集于门以三十六丈约计之则堂之深十二丈一架之深四丈矣士大夫之屋制焉得如许深长乎士大夫射礼皆于学宫行之盖以其寝之庭不足以容射故也则学宫之庭其因射事而特深爲之与庭虽深而堂未必取足于三之一也势不能也诸侯燕射于寝侯道与乡射同若大射三侯侯道九十弓则庭不止于百弓矣郑氏以爲射于郊学敖氏继公以爲亦射于寝诸侯之寝与学庭则深矣其堂恐亦未可以三分庭之一爲率也
  堂涂谓之陈
  郭氏曰堂下至门径也其北属阶其南接门内案凡入门之后皆三揖至阶昏礼注三揖者至内将曲揖旣曲北面揖当碑揖贾氏曰至内将曲者至门内主人将东賔将西賔主相背时也旣曲北面者賔主各至堂涂北行向堂时也至内而东西行趋堂涂则堂涂接于矣旣至堂涂北面至阶而不复有曲则堂涂直阶矣又案聘礼饔鼎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廉注曰辟堂涂也则堂涂在阶廉之内矣乡饮三揖注曰将进揖当陈揖当碑揖陈卽堂涂也案堂涂谓之陈尔雅释宫文其北属阶其南属门内固已自北而直南至尽处必有一折东西行乃南行而出门也其入也亦然考工记匠人职堂涂十有二分注云谓阶前若今令甓裓也分其督旁之修以二分爲峻据此则堂涂盖稍隆起亦或以砖甃之其中庭若三分一之南一之北则又爲之识别以便于行礼者与诗陈风曰中唐有甓尔雅又曰庙中路谓之唐 又案士冠礼三揖敖氏继公云主人揖而入门右西面賔入门而左东面主人乃与賔三揖三揖者于入门左右之位揖三分庭一在南揖三分庭一在北揖也与注疏三揖之法异初疑其不然旣而读乡饮之文曰众賔皆入门左北上主人与賔三揖乡射之文曰众賔皆入门左东面北上賔少进主人以賔三揖夫东面北上而后三揖则方其至而曲固不揖也賔少进乃有三揖则初北面时亦不揖也于此分三揖之部位则初发足时一揖三分庭而南与北各一揖乃势所必然而设碑之节亦不得不于南北之中矣盖敖氏之于经析理精而用心审实有出于汉宋诸儒之上者
  中门屋爲门门之中有闑
  士冠礼席于门中闑西阈外注曰闑橛也玉藻疏闑门之中央所竪短木也释宫曰樴在地者谓之臬郭氏曰卽门橛也然则闑者门中所竪短木在地者也其东曰闑东其西曰闑西
  案中门屋爲门谓东西之中也其南北亦当屋之极与闑在两门之中央只有一而已聘礼疏以爲有东闑西闑非也
  门限谓之阈
  释宫曰柣谓之阈郭氏曰阈门限邢昺曰谓门下横木爲内外之限也其门之两旁木则谓之枨枨闑之闲则谓之中门
  案中门谓一门之中以其有闑故不以两门之中爲中而以一门之中爲中也 又案门上横于两枨之闲者亦曰尔雅楣谓之梁郭注门户上横梁是也与栋之异
  阖谓之扉
  邢昺曰阖门扉也其东扉曰左扉门之广狭案士昏礼纳征俪皮记曰执皮左首随入注曰随入爲门中阸狭贾氏曰皮皆横执之门中阸狭故随入也匠人云庙门容大扃七个注曰大扃牛鼎之扃长三尺七个二丈一尺彼天子庙门此士之庙门降杀甚小故云阸狭也推此则自士以上宫室之制虽同而其广狭则异矣
  案东扉左扉据士昏记及士防礼卜日而言也凡入门由闑右只在一边执皮则两手张故士昏随入此与射礼升阶不竝行意畧同皆礼当如此非必以门之阸狭也以天子之门二丈一尺降杀之士门应尚寛不至不容二人并入聘礼记凡庭实随入以诸侯之庙门而庭实亦随入则不因门之阸狭可见矣
  夹门之堂谓之塾
  释宫曰门侧之堂谓之塾郭氏曰夹门堂也门之内外其东西皆有塾门一而塾四其外塾南乡案士虞礼陈鼎门外之右匕俎在西塾之西注曰塾有西者是室南乡又士冠礼摈者负东塾注曰东塾门内东堂负之北面则内塾北乡也
  案塾有堂有室云夹门之堂以堂包室而言也门一而塾四外塾南乡内塾北乡皆无可疑但堂与室之区分未知如何或云栋之下爲壁隔断内外各以其一爲塾近壁一半爲室近檐一半爲堂而皆无户牖如房与北堂之制然月令疏谓祀灶祀门祀行皆在庙门外先设席于庙门之奥又诸侯衅庙礼雍人割鸡屋下当门郏室割鸡于室中注曰郏室门夹之室也有奥有夹室则似非无户牖者 又案士防卜日奠龟于西塾上士虞羞燔俎在内西塾上皆云上则塾髙于庭矣然凡有事于塾者皆无升降之文是无阶也无阶而云上者塾盖髙于庭一级行者一拾足卽升塾故不言升降与门与塾平亦髙于庭一级故凡出入及士防荐车与柩车之出皆无升降也门塾髙于庭而卑于堂制之宜也敖氏继公谓塾髙于堂而东西有阶恐无此理
  门之内两塾之闲谓之宁
  聘礼賔问卿大夫迎于外门外及庙门大夫揖入摈者请命賔入三揖并行注曰大夫揖入者省内事也旣而俟于宁也凡至门内爲三揖之始上言揖入下言三揖并行则俟于南门内两塾闲可知矣李廵曰宁正门内两塾闲义与郑同谓之宁者以人君门外有正朝视朝则于此宁立故耳周人门与堂修广之数不着于经案匠人云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堂修谓堂南北之深其广则益以四分修之一也门堂三之二室三之一门堂通谓门与塾其广与修取数于堂得其三之二室三之一者两室与门各居一分也以夏后氏之制推之则周人之门杀于堂之数亦可得而知矣
  案大夫士本无所谓宁者注家强以门内两塾闲当之非其实也卽天子诸侯宁立之处亦不在此周官司士正朝仪之位天子之治朝也聘礼夕币及受命于朝诸侯之治朝也皆立于路门之外未有在门内者若在门内两塾之闲则何以徧揖羣臣乎天子外屛屛在路门之外天子负之以立屛近而门稍逺诸侯内屛屛在路门之内诸侯在门外遥负之以立门近而屛稍逺曰门屛之闲谓之宁者犹言门屛相近之处未可执二者之中闲以求之也若泥于二者之闲内屛者宁在门之内则不便于揖羣臣外屛者宁在屛之外直几于面墙矣而可乎曲礼疏谓天子外屛屛在路门之外而近应门亦虑面墙之不可而又泥闲字耳若近应门则仍是内屛不必舎近求逺取节于路门而曰外屛矣觐礼侯氏肉袒告听事出自屛南适门西先出而后屛南则屛在门外而距门不逺可见也庙门如此路门可推大夫以帘士以帷不过贴近寝门县挂一物以蔽外内迥非外屛内屛之比卽其家有私朝如鲁敬姜所云内朝庀季氏之家政者宁立之处亦必在寝门之外然则门之内两塾之闲固不可以宁之名被之也 屋制修广之数虽不见于经但据士之昏防祭礼以其室中所容之人与器物约之其修必二丈许乃足以容也今卽以二丈爲率计之修二丈广则二丈一尺或中一闲稍寛则广二丈五尺旁四闲广各二丈与室居堂三之一合堂与室则深八丈广十丈五尺矣其檐宇及东西两端之墙址当在其外门之修广郑氏以爲取数于堂得其三之二则门屋之修五丈六尺广七丈此门与两塾之全数也郑又云室三之一者两室与门各居一分也似卽指两塾爲室矣如此则总爲三闲中一闲爲门而旁两闲爲塾塾有堂有室此但言室不言堂则以室包堂而言与每闲广二丈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其门一闲除柱与两枨外两扉广二丈有竒一扉之广丈许天子庙门广二丈一尺两门则四丈二尺士不及其半则诸侯大夫降杀之数亦畧可推矣 又案士冠礼摈者负东塾敖氏继公曰东塾西塾其北盖与东西堂相对而广亦如之以乡射礼特牲礼及公食礼序立之位参攷之则敖氏之言良是盖宅势当整方不应门屋偏窄于堂也若然则门屋亦五闲中一闲爲门而旁各两闲爲塾矣或曰塾四闲东西端各一闲爲内塾次近门各一闲爲外塾内塾北乡而南壁外塾南乡而北壁中闲各以墉隔之其堂室则于一闲之深以三分二爲堂三分一爲室考工所谓门三之二室三之一也未知是否
  门之内外东方曰门东西方曰门西
  特牲注凡乡内以入爲左右乡外以出爲左右士冠注出以东爲左入以东爲右以入爲左右则门西爲左门东爲右乡饮酒賔入门左燕礼卿大夫皆入门右是也以出爲左右则门东爲左门西爲右士冠主人迎賔出门左西面士虞侧亨于庙门外之右是也闑东曰臬右亦自入者言之也天子诸侯门外之制其见于经者天子有屛诸侯有朝案觐礼侯氏入门右告听事出自屛南适门西注曰天子外屛释宫屛谓之树郭氏曰小墙当门中曲礼疏天子外屛屛在路门之外诸侯内屛屛在路门之内此侯氏出门而隐于屛则天子外屛明矣释宫曰门屛之闲谓之宁谓宁在门之内屛之外此屛据诸侯内屛而言也诸侯路寝门外则有正朝大门外则有外朝案聘礼夕币于寝门外宰入告具于君君朝服出门左南乡注曰寝门外朝也入告入路门而告【寝门卽路门】贾氏曰此路门外正朝之处也是正朝在寝门外也聘礼又曰賔死介复命柩止于门外若介死唯上介造于朝注曰门外大门外也必以柩造朝达其忠心又賔拜饔饩于朝注曰拜于大门外贾氏曰大门外诸侯之外朝也賔拜于朝无入门之文则诸侯外朝在大门外明矣是外朝在大门外也诸侯三朝其燕朝在寝燕礼是也正朝与外朝之制度不见于经盖不可得而考矣
  案少牢礼雍爨在门东南北上廪爨在其北陈鼎五三鼎在羊镬之西二鼎在豕镬之西旣实鼎乃举鼎陈于门外之东方北面北上爨最东盖离东壁不逺鼎在其西则稍近东塾至举而陈之则又西而当东塾矣士虞礼爨在庙门外之右陈鼎于门外之右匕俎在西塾之西大抵与吉祭东西相反是则自东竟西皆称门外皆以门爲节也 外屛内屛之说已见于前路寝内朝有堂有阶燕礼射礼皆于斯论语摄齐升堂谓此也自路门以外治朝外朝皆无堂
  寝之后有下室
  士防记士处适寝又曰朔月若荐新则不馈于下室注曰下室如今之内堂正寝听朝事贾氏曰下室燕寝也然则士之下室于天子诸侯则爲小寝也春秋传子大叔之庙在道南其寝在庙北其寝庙之寝也庙寝在庙之北则下室在适寝之后可知矣又案丧服传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宫而同财内则曰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士昏疏异宫者别有寝若不命之士父子虽大院同居其中亦隔别各有门户则下室之外又有异宫也
  案士有下室有异宫则自大夫而诸侯天子宫室必愈多矣随地异形不必皆南乡也诗所云筑室百堵西南其户者以此
  自门以北皆周以墙
  聘礼释币于行注曰防礼有毁宗躐行出于大门则行神之位在庙门外西方檀弓疏毁宗躐行毁庙门西边墙以出柩也士防礼爲垼于西墙下注曰西墙中庭之西特牲主妇视饎爨于西堂下记曰饎爨在西壁注曰西壁堂之西墙下门之西有墙则墙属于门矣西墙在中庭之西则墙周乎庭矣西壁在西墙下则墙周乎堂矣墙者墉壁之总名室中谓之墉昏礼尊于室中北墉下是也房与夹亦谓之墉冠礼陈服于房中西墉下聘礼西夹六豆设于西墉下是也堂上谓之序室房与夹谓之墉堂下谓之壁谓之墙其实一也随所在而异其名尔堂下之壁闱门在焉士冠礼冠者降适东壁见于母注曰适东壁者出闱门也时母在闱门之外妇人入庙由闱门士虞礼賔出主人送主妇亦拜賔注曰女賔也不言出不言送拜之于闱门之内闱门如今东西掖门释宫云宫中之门谓之闱郭氏曰谓相通小门也是正门之外又有闱门而在旁壁也
  案周以墙者卽所谓宫墙也接门塾之两端而东西平列至东南隅西南隅则折而之北围庙寝之后皆周焉行神之位在西方则庙之西墙之外也防大记非适子以于隐者爲庐注曰不欲人属目盖庐于东南角则寝之东墙之内也然则墙亦当门屋之脊与其闱门寝之闱门在东壁庙之闱门则当在西壁妇人由之乃便也士冠礼冠者适东壁或其时母立于东夹之北与若出闱门则由东壁而北而西以行焉其有数庙而外爲都宫者则都宫之西必有一总闱门而各庙又皆有闱门乃可以达也
  人君之堂屋爲四注大夫士则南北两下而已
  士冠礼设洗置于东荣注曰荣屋翼也燕礼设洗当东注曰人君爲殿屋也案考工记殷四阿重屋注曰四阿若今四注屋殷人始爲四注屋则夏后氏之屋南北两下而已周制天子诸侯得爲殿屋四注卿大夫以下但爲夏屋两下四注则南北东西皆有两下则唯南北有而东西有荣是以燕礼言东而大夫士礼则言东荣也者说文曰屋水流也徐锴注曰屋檐滴处荣者说文曰屋梠之两头起者爲荣又曰屋齐谓之檐楚谓之梠郭璞注上林赋曰南荣屋南檐也义与说文同然则檐之东西起者爲荣谓之荣者爲屋之荣饰谓之翼者言其轩张如翚斯飞耳士防升自前东荣防大记降自西北荣是屋有四荣也门之屋虽人君亦两下爲之燕礼之门内则门屋之北也凡屋之檐亦谓之宇士防礼爲铭置于宇西阶上注曰宇梠也说文曰屋边也释宫云檐谓之樀郭氏曰屋梠郉昺曰屋檐一名樀一名梠又名宇皆屋之四垂也宇西阶上者西阶之上上当宇也阶之上当宇则堂廉与坫亦当宇矣特牲主妇视饎爨于西堂下注曰南齐于坫其记又注曰南北直屋梠是也阶上当宇故阶当乡射记磬阶闲缩是也以东西爲从故曰缩此谓堂之南也
  案夏屋无东西之而四注屋亦有两荣以其东西不尽于荣而尽于在荣之北故以爲节也四者南北多东西少以其东西只一架也 屋荣之解说文与郭璞俱未明爽凡屋檐在前后荣在两旁檐横而荣则从未可混而言之也盖横互于栋上而爲南北之界者曰脊脊之东西两端尽处有防吻俱外乡两端之墙爲全屋之扞蔽者曰屋山以其上锐下濶似山形也荣在屋山之上自防吻南北两分迤而下或竟檐而止或不竟檐数尺而止其崇与广大约如屋脊而少杀但脊平而荣则自髙递下如桥梁矣以左右言之曰东荣西荣士冠礼设洗当东荣是也以前后言之曰前荣后荣士防礼复者升自前东荣降自后西荣是也是则屋稆非荣也许郭所云乃荣之前后端极于梠之东西端而止者耳然荣有不竟檐而止者则以檐梠爲荣之说究不可通唯四注之殿屋则荣之竟于前后端者必乡四隅更加隆起而于其外爲东西二许郭或指此之隆起者当之未可以概诸士大夫之庙寝也今南方之屋有荣者少闲有爲之者俗称风火山墙但整方爲之如屛风然而每架爲髙下与京师之式小异亦不竟檐而止贾氏曰荣屋翼也今之搏风岂以其阻当风势可以御火故与朱子语类一条指墙外八字之板言之板不出于屋山之上非荣翼也况墙外有板者特其偶然非通式也古大夫士之庙若寝盖无无荣者如无荣直以屋山之墙爲节可矣
  此其着于经而可攷者也
  礼经虽亡阙然于觐见天子之礼于燕射聘食见诸侯之礼余则见大夫士之礼宫室之名制不见其有异特其广狭隆杀不可攷耳案顾命成王崩于路寝其陈位也有设斧扆牖闲南乡则户牖闲也西序东乡东序西乡则东西序也西夹南乡则夹室也东房西房则左右房也侧阶则北阶也东堂西堂则东西箱也东垂西垂则东西堂之宇阶上也两阶戺则堂廉也賔阶面阼阶面则两阶前也左塾之前右塾之前则门内之塾也毕门之内则路寝门也又曰诸侯出庙门俟则与士防礼殡宫曰庙合也然则郑氏谓天子庙及路寝如明堂制者盖未必然明堂位与考工记所记明堂之制度者非出于旧典亦未敢必信也又案书多士传天子之堂广九雉三分其广以二爲内五分内以一爲髙东房西房北堂各三雉公侯七雉三分广以二爲内五分内以一爲髙东房西房北堂各一雉伯子男五雉三分广以二爲内五分内以一爲髙东房西房北堂各一雉士三雉三分广以二爲内五分内以一爲髙有室无房堂注曰广荣闲相去也雉长三丈内堂东西序之内也髙穹髙也此传说房堂及室与经亦不合然必有所据姑存之以备参攷
  案天子诸侯殿屋四注大夫士厦屋两下其余名制相同而广狭深浅崇卑则异此东房西室之说所以未可信也康成谓宗庙路寝明堂同制盖必不然唯庙与寝则同耳明堂自当别论详见考工记匠人职三分广以二爲内是以三分之一爲东西夹也五
  分内以一爲髙盖指檐宇之髙也以广四修一计之则进深之数可得矣以瓦屋四分之法加之则脊髙之数可得矣但其北堂未知所指以上下文义求之则北堂其卽室与又谓士有室无房堂亦不可晓经文士屋皆有房有堂未见无房堂者若无房堂何以行礼民闲庐舎则有于檐下爲壁而壁闲开门者左氏传所谓吾侪小人有阖庐以蔽风雨者此则于有室无房堂爲近之礼不下庻人故也书传其以庶人之屋爲士屋邪抑士之未仕者与庻人同邪
  朱子此篇虽通言天子诸侯大夫士宫室之制而意主于大夫士以仪礼一经多爲大夫士言之也凡尺皆谓周尺考工记云人长八尺康成云中人张臂八尺张足六尺跬三尺歩六尺武尺二寸武五爲歩四指四寸爲握亦曰一肤亦曰一握亦曰一扶中人之手搤围九寸人头之长曰宣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磬折之长四尺五寸参伍求之大约周之八尺当今之五尺以此爲率则皆可推矣

  钦定仪礼义疏卷首下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一
  正义贾氏公彦曰仪礼周公所制 班氏固曰周监于二代礼文尤具事为之制曲为之防故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 朱子曰礼经即今之仪礼其存者十七篇 张氏淳曰汉初未有仪礼之名疑后汉学者见十七篇中有仪有礼遂合而名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仪礼不名周者欲见兼有异代之法士防礼商祝夏祝其证也
  案周监二代则周人所行容有夏殷之礼存焉然已经周公损益则亦为周之礼矣其冠礼之若醮昏礼之若不亲迎士虞之无尸少宰之若不宾尸则时有丰绌物有备否仪有隆杀听人之择而行之非关异代至夏祝商祝不过取其名以为别亦于夏礼商礼无与命名之义不系乎此
  士冠礼第一之一【冠古玩反篇内不音者竝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童子任职居士位【贾疏据昏礼相见礼皆士身所行故知此是士身自加冠】年二十而冠【贾疏曲礼二十曰弱冠吕氏大临曰古者自十九而下皆为童子】主人冠朝服则是仕于诸侯【句】天子之士朝服皮弁素积【朱子曰案诸侯朝服以日视朝天子皮弁以曰视朝皆君臣同服故此言主人冠朝服则是仕于诸侯而为士者若天子之士则其朝服当用皮弁素积不得言冠朝服也郑氏本文如此而释文乃以天子二字加于诸侯之上则舛缪而无文理矣今定从疏】古者四民世事士之子恒为士【贾疏四民世事齐语文引之者证此士身自加冠法若士之子四十强而仕何得有二十为士自加冠也 朱子曰疏说不可晓窃详郑意似谓士之子虽未仕亦得用此礼尔疏恐误也】冠礼于五礼属嘉礼【贾疏春官大宗伯五礼吉凶宾军嘉其以嘉礼亲万民一曰以昏冠之礼亲成男女是冠属嘉礼也】大小戴及别录此皆第一【贾疏戴徳戴胜与刘向别录十七篇次第皆冠礼第一】 敖氏继公曰此篇主言士冠其适子之礼此云士者据其子而立文也下篇放此冠者加冠之称凡经言士礼者皆谓诸侯之士其言大夫礼者亦然
  案敖氏谓士冠其子之礼是也注疏以士身自加冠者言之或疑古者十五入大学九年大成约其出学之年已二十有四四十始仕则不当有童子任职居位者似矣然四十而服官五十而为大夫古人特差其大概耳如有才能出众者未必拘此限故贾氏以大夫为兄之长殇之服证之也抑士虽无世官或亦有世爵勲徳之胄虽未及岂尽列于编氓则父子同为士者容当有之苟有一焉则注疏之说不可废也丧服大夫之子为其子为大夫者不杖期经例凡云大夫之子者则父在也是祖与孙同为大夫孙年未必四十五十也此亦可为父子同仕之证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夫始仕者二十巳冠讫五十乃爵命为大夫故大夫无冠礼又丧服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注云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也小记云丈夫冠而不为殇大夫身巳加冠降兄殇在小功是身有徳行得为大夫不以二十始冠也若诸侯则十二而冠案襄九年左氏传晋侯问公年曰十二年矣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君可以冠矣是诸侯十二而冠也尚书金縢王与大夫尽弁时成王年十五则知天子亦十二而冠大戴礼公冠四加缁布冠皮弁爵弁后加冕天子亦四加后当加衮冕又家语冠颂王太子冠拟公则天子之元子亦四加若诸侯之子不得四加与士同三加可知 杨氏复曰诸侯始加缁布冠缋緌其服端再加皮弁三加冕天子始加冠朱组缨再加皮弁三加衮冕
  案公冠但有端皮弁冕三者注四字当作三贾氏四加之说盖沿公冠篇讹字而误
  士冠礼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目下文所言之礼也后篇皆放此
  筮于庿门【筮市例反庿古庙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筮以蓍问日吉凶于易也冠必筮日于庿门者重以成人之礼成子孙也【贾疏兼言孙者家事统于尊若祖在则为冠主也】庿谓祢庿不于堂者嫌蓍之灵由庿神【贾疏草之灵莫善于蓍易曰蓍之徳圆而神以蓍自有灵知吉凶不假庿神也】 敖氏继公曰此目筮日之事也凡经文类此者不悉见之筮日重冠事也于庿门者为将有事于庿中必于门者明其求于外神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特牲礼筮日主人即位于门外此不言以下文布席于门中阈外可见凡经内言庿者皆祢庿非祢庿则以庿名别之如聘礼卿受于祖庿是也若天子诸侯皆冠于始祖庙襄九年季武子云以先君之祧处之祧谓迁主所藏始祖庿也
  案庿祧通言耳贾氏以祧为始祖庙盖未必然说见聘礼特牲筮于门外与此在庿门亦微有别说见特牲
  存疑贾氏公彦曰不筮月者夏小正二月绥多士女注谓冠子取妻时也有常月故不筮
  案下经屦夏用葛冬皮屦则冠非有常月不筮者以事系日主日则月不必筮也
  主人冠朝服缁带素韠即位于门东西面【冠如字朝直遥反后朝服同韠音毕】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将冠者之父兄也冠委貌也【贾疏此云冠下记云委貌实一物】朝服者十五升布衣而素裳也【贾疏杂记朝服十五升布也素裳裳与韠同色云素韠故知裳亦白素绢为之】衣不言色者衣与冠同也【贾疏礼之通例衣冠同色其衣冠异色经即别言之下文爵弁服纯衣是也】筮必朝服尊蓍之道也【贾疏正冠时主人服端爵韠此服朝服是尊蓍之道案特牲礼筮日与祭同服端少牢礼筮日与祭同服朝服不特尊蓍者彼为祭事蓍不可尊于先祖此为冠事蓍可尊于子孙也】缁带黑缯带也【贾疏士练缯为带体所裨者用缁此言缁据裨者而言也】素韠白韦韠也长三尺上广一尺下广二尺其颈五寸肩革带博二寸【贾疏亦玉藻文注云颈五寸亦谓广也颈中央肩两角皆上接革带肩与革带广同】天子与其臣冕以视朔皮弁以日视朝诸侯与其臣皮弁以视朔朝服以日视朝【贾疏约玉藻而知】凡染黑五入为緅七入为缁则六入与【贾疏考工记钟氏职染鸟羽三入为纁五入为緅七入为缁是染黒法此注六入下经注云朱四入无正文故皆云与以疑之】 敖氏继公曰冠黒缯委貌也朝服十五升之布衣而素裳也士朝服以筮敬其神也士服以端为正士带以襌练为体其博四寸又以缁缯之博二寸者二合而裨其带下之垂者故谓之缁带带下长三尺其屈垂者二尺素韠象裳色也士之韠率象裳色或近焉惟有为而变者乃大异也 贾氏公彦曰即位祢庿门外以待筮事
  案或疑冠以布为之夫既祥缟冠素纰禫而纎皆丝也冠不以布可知矣记云大古冠布齐则缁之布冠止此耳麻冕特以麻为板之表里其冒于首者则缯也带下长三尺所谓绅也屈垂者则纽也通论贾氏公彦曰玉藻君素带终裨大夫素带裨垂士练带率下裨又云杂带君朱绿大夫华士缁裨注云君裨带上以朱下以绿终之大夫裨垂外以内以华士裨垂之下外内皆以缁是谓缁带郑彼云是谓者指此文也若然天子诸侯带绕腰及垂者皆裨之大夫则不裨其绕腰者直裨垂之三尺与屈而垂者士则裨其末而已韠即黻也祭服谓之黻朝服谓之韠玉藻云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韦但彼是端服之韠用爵韦此朝服用素韦耳
  余论郑氏康成曰韠蔽膝也古者田猎而食其肉衣其皮先以两皮如韠以蔽前后后世圣人易之以布帛犹存其蔽前示不忘古尊祭服异其名曰黻
  有司如主人服即位于西方东面北上
  正义敖氏继公曰有司即筮者占者宰宗人之类郑氏康成曰有司羣吏有事者谓主人之吏所自辟除府史以下也今时卒吏及假吏皆是也
  案有司不论公私皆有焉惟其所长而已公则公有司也私则私臣也如主人服则朝服也有司亦朝服者古人以礼相见皆曰朝士大夫听事接宾之所亦曰朝至汉太守之庭犹曰郡朝故未仕者亦朝服特牲礼助祭者皆朝服是也主人朝服以敬筮事有司朝服亦以敬主人之事也有司在士之下而其冠服如此则二十而冠之礼不必士而后行之而士子弟之巳冠者皆可以为有司而助人之礼事可见矣存疑贾氏公彦曰羣吏与属吏不同羣吏为府史胥徒属吏则君命之士下文宿赞冠者注云谓宾及他官之属若中士下士又主人赞者亦云其属中士若下士是也特牲有司之上有子姓此文无者祭祀事重故子姓皆来冠事稍轻故或有不至也
  筮与席所卦者具馔于西塾【馔士恋反塾音孰】
  正义郑氏康成曰筮谓蓍也具俱也馔陈也西塾门外西堂也【贾疏尔雅门侧之堂谓之塾】 敖氏继公曰蓍而云筮者以其所用名之席蒲筵也士用蒲席神人同所卦者所以画地记爻及书卦之具也士丧礼卜日奠于西塾上南首有席燋在东然则此时具馔之位蓍亦当南乡席在其后而所卦者则在蓍右亦变于筮时也
  案门之东西有四塾内外各二筮在闑西西面将筮而蓍与席及画地记爻之木俱陈于门外西堂近其事也少牢云卦者在左坐卦以木
  布席于门中闑西阈外西面【闑鱼列反阈音域注古文闑为槷阈为蹙】正义郑氏康成曰闑门橛也阈阃也【贾疏曲礼外言不入于阃阃门限也】 邢氏昺曰阈谓门下横木为内外之限也其门之两旁木则谓之枨枨闑之间则谓之中门 李氏如圭曰闑门中央所竪短木也 敖氏继公曰闑西东西节也阈外南北节也此席西于闑乃云门中则二扉之间惟有一闑明矣
  案布席将坐以筮也前馔于西塾至此乃布之此席其北上与
  筮人执防抽上韇兼执之进受命于主人【防初革反韇音独】正义郑氏康成曰筮人有司主三易者也【贾疏周官筮人掌三易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韇藏防之器也今时藏弓矢者谓之韇丸【贾疏韬弓矢者以皮为之诗象弭鱼服是以鱼皮为矢服则此韇亦用皮也】兼并也进前也自西方而前【贾疏前乡东方受命】受命者当知所筮也 贾氏公彦曰少牢云史左执筮右抽上韇兼与筮执之东面受命于主人得命西面于门西抽下韇左执筮右兼执韇以击筮乃立筮此不言文不具防即蓍也曲礼云防为筮韇言上者其制有上下下者从下乡上承之上者从上乡下韬之也 敖氏继公曰筮人有司之共筮事者少牢礼言为大夫筮者史也此为士筮宜亦如之史而云筮人者因事名之也案筮人注虽以兼主三易为说然左传所载凡筮多用周易此亦宜然也兼执之者兼上韇与下韇而并执之此时蓍尚在韇待筮时乃取出以筮也
  宰自右少退赞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有司主政教者自由也赞佐也佐主人告所以筮也少仪曰赞币自左诏辞自右李氏如圭曰少退后于主人 朱子曰宰所赞之辞当云某有子某将以来日某加冠于其首庶几从之敖氏继公曰向者宰亦在有司位至是乃来主人
  之右赞命为主人释辞也
  案宰有司主家政者士丧礼赗宰举币以东杂记亦曰宰举以东原思为孔子宰家语孔子谓顔渊使尔多财吾为尔宰盖大夫以上宰皆臣也若士则公有司若私臣皆可为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士丧礼命筮者在主人之右特牲云宰自主人之左赞命不由右者为神求吉变也士丧在右不在左者以其始死未忍异于生也少牢宰不赞命大夫尊屈士卑不嫌故使人赞命也
  案特牲宰赞命亦当由右云左者字讹耳诏辞自右无神人吉凶之别也说见特牲礼
  筮人许诺右还即席坐西面卦者在左【还音旋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即就也东面受命右还北行就席卦者有司主画地识爻者也【贾疏卦者亦西向】 敖氏继公曰筮人即席抽下韇乃释之而坐筮 贾氏公彦曰三正记大夫蓍五尺故立筮士之蓍三尺当坐筮案筮法详见周易蓍短者坐筮蓍长者立筮然则筮者执其上端植而不卧及分而为二则倚于西壁而揲之与若不近壁者亦当设一物倚之
  通论敖氏继公曰凡卜筮于门者皆西面筮宅于兆南则北面盖以西北隂方故乡之以求诸鬼神也少牢礼卦者在左坐卦以木卒筮书卦于木此不言坐则是立也其亦士礼异与立则卦时乃坐既乃兴
  卒筮书卦执以示主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卒巳也书卦者筮人以方写所得之卦也【贾疏方版也不使他人书卦者尊卦也】 敖氏继公曰执之不言筮人文省
  案上言筮者西面坐至卒筮书卦兴执以示主人不言还则是西面自若但侧身以卦示之耳故下文乃言还东面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特牲卒筮写卦筮者执以示主人注云卦者主画地识爻六爻备乃以方版写之则彼写卦亦是卦者祭礼吉事尚提提故卦者写卦筮人执卦以示也士丧礼注卦者写卦示主人经无写卦之文丧礼遽故卦者自画自示主人也此筮者自写自示主人冠礼异于丧祭故也
  主人受眂反之【眂音视】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还也 贾氏公彦曰主人受眂未辨吉凶主人尊先受眂知卦体而已反还之筮人使占吉凶
  筮人还东面旅占卒进告吉【注古文旅作胪】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众也还与其属共占之 敖氏继公曰筮人东面而言还明其位亦在有司中也占者占所遇之卦若其爻之吉凶也必旅占者欲尽众人之见也告吉亦执卦
  案筮人还亦右还也席北上而进退皆右还则升降皆由下便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卜筮之法案洪范三人占从二人之言又金縢乃卜三一习吉则卜时三并用玉瓦原三人各占一兆筮时连山归藏周易并用亦三人各占一易卜筮皆三占从二三吉为大吉一凶为小吉三凶为大凶一吉为小凶若独用一一易则三人共占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夏殷以不变为占周易以变者为占
  案夏殷占法逺难征矣周易占法原兼变与不变者为占如六爻皆不变则占本卦彖内为贞外为悔孔成筮立衞侯元得屯秦伐晋筮得蛊贞风悔山是也其占变爻者如毕万得屯初敬仲得观四是也其兼变不变占两彖者如晋文遇贞为屯悔为豫皆利建侯是也疏云夏殷以不变者为占盖未尽然矣
  若不吉则筮逺日如初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逺日旬之外【贾疏曲礼旬之内曰近某日旬之外曰逺某日据士礼旬内筮特牲旬内筮日是也大夫已上礼旬外筮少牢筮旬有一日是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吉事先近日冠吉事故先筮近日不吉乃更筮逺日 敖氏继公曰逺日去初筮者旬有一日也以其干同故谓之逺日少牢日用丁巳而以后丁后巳为逺日可见初仪筮人执筮以下者也案此于筮逺日如初仪之下然后云彻筮席宗人告事毕则不吉而未筮逺日事未毕筮席不彻也故特牲亦序宗人告事毕于筮逺日之下明筮逺日乃当日并筮也少牢则更筮其云及逺日又筮如初则非当日并筮与此异
  辨正张子曰据仪礼惟有筮逺日之文不云三筮筮日之礼先筮近日后筮逺日不从则直诹用下旬逺日盖亦足以致听于鬼神之意而祀事则不可废案曲礼卜筮不过三王肃云礼以三为成也上旬中旬下旬三卜筮不吉则不举然考之礼经皆无其文果用三筮经宜着再不吉又筮如初矣解者误谓三卜筮而不知为重渎也至疏谓冠之筮日三旬不吉更筮后月之上旬则是四筮并与三筮之说不合矣
  彻筮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去也敛也【贾疏席则彻去之筮则敛藏之】 敖氏继公曰筮蓍也既筮则释于闑西今乃并与席彻去之
  宗人告事毕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人有司主礼者【贾疏宗人掌礼比于宗伯】敖氏继公曰告事毕东北面特牲礼宗人东北面告濯具宰宗人筮人之属皆公家所使给事于私家者右筮日
  主人戒宾宾礼辞许
  正义郑氏康成曰戒警也告也宾主人之僚友【贾疏同官为僚同志为友此谓上中下士尝执贽相见者也若未尝相见则不必戒】古者有吉事则乐与贤者欢成之有凶事则欲与贤者哀戚之今将冠子故就告僚友使来礼辞一辞而许也再辞曰固辞三辞曰终辞不许也 贾氏公彦曰戒宾者主人亲至宾大门外之西东面宾出大门外之东西面戒之案乡饮酒主人请宾宾礼辞许注云不固辞者素所有志此亦素有志乐与主人欢成冠礼故不固辞也 敖氏继公曰宾者主人同乡之士也戒之者告之使知其事且欲劳之也此上更当有宾主为礼一节与宿宾同文不具耳凡宾之与冠事者主人皆亲戒之而以将为筮者为先余人亦各以次为先后也是时主人皆亲戒之者未筮则未有所别异也此虽亲相见其辞则皆摈者之宿宾放此说见特牲篇戒宾亦朝服凡既筮而有事如戒宿之类皆因筮服无变也
  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退去也归也 贾氏公彦曰案乡饮酒礼主人戒宾宾拜辱主人答拜乃请宾宾礼辞许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送乡射亦然此经文不具当以彼文为正 敖氏继公曰宾许而主人再拜谢其许也他礼类此者义皆然此言戒宾之仪畧者盖以宿宾之仪见之也必拜送者所以谢之凡拜送客者皆于其既退乃拜之故不答拜亦异于迎也吉礼拜送者必再拜经或不见之文省耳
  右戒宾
  前期三日筮宾如求日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期三日空二日也【贾疏二日中虽有宿宾宿赞冠者及夕为期但非加冠之事故云空也】筮宾筮其可使冠子者贤者恒吉冠义曰古者冠礼筮日筮宾所以敬冠事敬冠事所以重礼重礼所以为国本 朱子曰前巳广戒众宾此又择其贤者筮之以为正宾不吉则仍为众宾不嫌于预戒也 贾氏公彦曰筮宾者于僚友众士之中筮取吉者为加冠之宾也命筮虽无文宰赞盖云主人某以来日为适子某加冠筮某为宾庶几从之若庶子则云庶子 敖氏继公曰筮宾如求日之仪是亦不过再筮而已初筮者若不吉则改筮其次者为正宾若次者又不吉则不复筮而即以第三者为正宾亦以初筮者为次宾也主人于宾既次第其先后矣然犹筮之者盖虑其异日或以他故而不及与则将废冠事此乃非人之所能预知者故不可不问于神而用舍一听之虽或先后易位有不能尽如人意者亦不以为嫌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冠筮宾特牲少牢不筮宾者彼以祭祀之事主人自为献主羣臣助祭而已天子诸侯之祭前已射于泽宫择取可与祭者故不筮之也案冠为人道之始宾必取人伦中有望者以为成人式彼乡饮之宾必谋于先生不筮者从人望也冠宾乃己之僚友宜素知之矣然不遽自决又不宜品第其可否以谋于人故决之鬼神若祭祀则所重者尸但筮尸而已宾直助祭无庸筮也
  右筮宾
  乃宿宾宾如主人服出门左西面再拜主人东面答拜正义郑氏康成曰宿进也【贾疏谓进之使知冠日当来】宿者必先戒【贾疏若上文已戒宾今又宿之也】戒不必宿【贾疏即上文所戒之宾除正宾及赞冠者外但戒使知之而已后不更宿也】其不宿者为众宾或悉来或否【贾疏宾与赞冠者戒而又宿不得不来众宾非要须来容有不来者故直戒不宿也】主人朝服【贾疏以上筮日时朝服至此无改服之文知之】左东也出以东为左入以东为右 朱子曰此云宿宾言主人往而宿之以目下事如篇首筮于庿门之例 敖氏继公曰既筮即宿宾故云乃宿之为言速也速之使来也不曰速而曰宿者以具事在异日也宾尊故主人亲宿之出门左出大门而左也西面再拜拜其辱也礼又谓之拜迎通论贾氏公彦曰案乡饮酒乡射主人戒宾及公食大夫使大夫戒各以其爵皆是当日之戒理无宿也又大射宰戒百官有事于射者射人戒诸公卿大夫射司士戒士射与赞者前射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马皆有戒而无宿若特牲礼前期二日宿尸前无戒而直有宿者文不具其实亦有戒也祭统云先期旬有一日宫宰宿夫人注云宿读为肃夫人尊故不言戒而变言宿读为肃者亦戒之意
  案宿字义或训进或训肃或训夙或训速然音义可相通也盖肃之使进以致其速也
  乃宿宾宾许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乃宿宾者亲相见致其辞
  宿赞冠者一人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冠者佐宾为冠事者谓宾若他官之属【贾疏冠事即下文坐栉设纚卒纮诸事助宾成礼故取其属为之】宿之以筮宾之明日【贾疏下厥明夕为期是冠前一日宿宾宿赞在厥明之上则去冠前二日矣筮宾是前期三日则宿宾赞冠者是筮宾之明日可知】 朱子曰佐宾虽轻亦必择其贤而习礼者为之不然则有阙故并宿之使必来也 敖氏继公曰赞冠者一人赞者之长也尊次于正宾如乡饮酒之介然故亦亲宿之若众宾则或使人宿其礼简故不着乡饮酒礼惟言主人戒宾及介之仪而于众宾则阙焉例正与此类宿宾及此赞冠者其礼与辞皆同惟以先后为别
  案赞冠者即次宾也与正宾徳位相埓但卜而吉者为正宾其未卜若卜而未吉则为赞冠者耳注疏以宾上士赞冠者中士下士为言不可泥
  右宿宾
  厥明夕为期于庿门之外主人立于门东兄弟在其南少退西面北上有司皆如宿服立于西方东面北上正义郑氏康成曰宿服朝服也兄弟主人亲戚也贾氏公彦曰期加冠之期也必于庿门者以冠在庿也主人之类在门东宾之类在门西各依宾主之位案西面面向西也北上立位以北为上也凡经言面位放此兄弟兼伯叔父及兄弟之子皆在焉不专指同辈行者经之通例皆然故注云主人亲戚也
  摈者请期宰告曰质明行事【摈臂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有司佐礼者在主人曰摈在客曰介【贾疏聘礼及大行人皆在主人曰摈在客称介亦曰相司仪每门止一相是也】质正也旦日正明行冠事 敖氏继公曰请期东面少牢礼主人南面宗人北面请祭期
  告兄弟及有司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告也 贾氏公彦曰上文兄弟有司皆已在位必告之者礼取审慎之义 敖氏继公曰此告兄弟盖东北面告有司盖西北面也特牲礼宗人东北面告濯具
  告事毕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人告也【贾疏约上文筮日时宗人告事得知也】
  摈者告期于宾之家
  正义贾氏公彦曰于夕为期即得告之者以共仕于君其家必在城郭之内相近故也 敖氏继公曰别言摈者事更端也宾谓宾及众宾也
  右为期
  夙兴设洗直于东荣南北以堂深水在洗东【直音值深式防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夙早也兴起也洗承盥洗者弃水器也【贾疏盥手洗爵之时恐水秽地以洗承盥洗水而弃之故云弃水器】士用铁【贾疏案汉礼器制度洗士用铁大夫用铜诸侯用白银天子用黄金】荣屋翼也【贾疏即今之抟风云荣者与屋为荣饰言翼者与屋为翅翼也】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为夏屋水器尊卑皆用金罍其大小异【贾疏此亦案汉礼器制度】 许氏慎曰屋梠之两头起者为荣梠楣也 敖氏继公曰尔雅楣谓之梁然则荣者乃梁东西之两端也直东荣谓遥当之水所以盥洗者也洗在东方则沃洗者宜西面故水在洗东 贾氏公彦曰堂深从堂廉北至房室之壁南北以堂深者洗去堂逺近取于堂上深浅假令堂深二文洗亦去堂二丈以此为度凡度浅深曰深后竝放此
  案荣在屋两端之墙上其髙视屋极少杀屋极之尽处有鸱吻自鸱吻南北两分迤而下或不尽檐而止以其当风故亦谓之抟风说文云梠楣也盖自栋以下兼言之楣谓之梁指东西横者栋楣庪皆是不谓南北纵者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匠人夏后氏世室殷人重屋四阿郑云四阿四注殷人始为四注则夏后重屋但两下为之不四注矣故两下屋名为夏屋周制卿大夫以下为夏屋两下而天子诸侯皆四注故燕礼洗当东霤郑云人君为殿屋也丧大记升自屋东荣郑以为卿大夫士其天子诸侯当言东霤也又少牢司宫设罍水于洗东有枓郑注设水用罍沃盥用枓礼在此也此篇与昏礼乡饮酒乡射特牲皆直言水不言罍大射虽云罍水不云枓又经内或有尊无洗或尊洗皆有又不言设之者文不具也其设洗与设尊先后不同者冠礼宾与赞共洗昏礼有夫妇御媵之等少牢特牲兼举鼎不専为酒故皆先设洗乡饮酒乡射先设尊者以其専为酒燕礼大射自相对大射先设尊燕礼先设洗也
  陈服于房中西墉下东领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墉墙也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与士丧礼服或西领或南领此东领者嘉礼异于凶礼故士之冠时先用卑服北上便也 敖氏继公曰东领统于主位也北上便其先取在南者
  案所陈之服即下文爵弁皮弁端三服也房在室之东北上者爵弁服在北皮弁服次南端最南
  爵弁服纁裳纯衣缁带韎韐【纁许云反注今文纁皆作熏韎音妺韐音閤】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与君祭之服【贾疏士礼端自祭以爵弁服助君祭】杂记曰士弁而祭于公爵弁者冕之次【贾疏凡冕以木为体长尺六寸广八寸以三十升麻布衣之上下纁前后有旒爵弁制大同惟无旒而爵色为异又冕者俛也低前一寸二分故名冕爵弁则前后平以其尊次于冕故云冕之次】其色赤而微黑如爵头然【贾疏钟氏七入为缁若以纁入黒则为绀以绀入黑则为緅是三入赤再入黑故云赤而微黑也爵头赤多黒少故以为喻】或谓之緅【贾疏緅言色赤者对缁为赤若将緅比纁则又黒多矣故郑注巾车雀饰云雀黒多赤少之色也】其布三十升【贾疏盖取冠倍之义丧服衰三升故冠六升朝服十五升故冕三十升也】纁裳浅绛裳凡梁绛一入谓之縓再入谓之赪三入谓之纁朱则四入与【贾疏诗我朱孔阳毛云朱深纁也故从一染至三染皆谓之浅绛若以纁入赤则为朱上注解缁故引钟氏染黑法此注解纁故引尔雅染赤法】纯衣丝衣也余衣皆用布惟冕与爵弁服用丝耳【贾疏杂记朝服十五升布此据朝服端服及深衣长衣之等皆以布为之】先裳后衣者欲令下近缁明衣与带同色韎韐緼韨也【贾疏此经云韎韐玉藻云緼韨二者一物】士緼韨而幽衡【贾疏玉藻文言幽衡同系于革带故连引之】合韦为之士染以茅搜因以名焉今齐人名蒨为韎韐【贾疏尔雅茹藘茅搜孙氏注一名蒨可以染绛周时名蒨为韎以韎染韦合之为韐故名韎韐也】韨之制似韠【贾疏但有饰无饰为异耳明堂位有虞氏服韨夏后氏山殷火周龙章郑云天子备饰诸侯火而下卿大夫山士韎韦而已是士无饰不得单名韨是韨与韠制同饰异也】冠弁不与衣陈而言于上以冠名服耳【贾疏陈服则于房缁布冠皮弁爵弁在堂下是冠弁不与服同陈今以弁在服上竝言之者以冠弁表明其服耳不谓同陈之也】 贾氏公彦曰凡衣与冠同色者先言衣后言裳今爵弁与衣异故退纯衣于下使与带同色也敖氏继公曰爵弁服士之上服也纯衣丝衣而缁
  色者也周官云纯帛论语云今也纯此其征矣言纁裳于衣上者以其与冕服之裳同尊之也韎者韦之蒨者也韐制如韠不曰韠者尊之异其名其在冕服者尤尊则谓之韨
  案爵弁服用丝固也皮弁服亦已非布矣下节详之通论贾氏公彦曰郑解纯或为丝或为色此经衣与纁裳相对上下纁昏礼女次纯衣下云女从者毕袗其色自明故决为丝韨祭服也其他服谓之韠易朱韨方来利用享祀是祭服之韨用朱但天子纯朱诸侯黄朱为异耳
  皮弁服素积缁带素韠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与君视朔之服也【贾疏玉藻诸侯皮弁听朔于大庙又论语素衣麑裘郑云此视朔时君臣同服之服也】皮弁者以白鹿皮为冠象上古也【贾疏上古以白鹿皮冒覆头钩颔绕项礼运先王未有麻丝衣其羽皮至黄帝则有冕】积犹辟也以素为裳【贾疏素谓白缯】辟蹙其要中 敖氏继公曰皮弁次于爵弁亦士之尊服也其衣盖亦丝衣而色如其裳二弁之衣用丝者宜别于冠服也贾氏公彦曰丧服注云祭服朝服辟积无数惟丧
  服裳幅三袧有数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皮弁之衣用布亦十五升【贾疏杂记朝服十五升布此皮弁亦天子之朝服故亦十五升布也】其色象焉【贾疏象皮弁之色用白布也】敖氏继公曰裳之辟积亦幅三袧
  案布自十二升以下皆丧服也十三升十四升介于吉凶之间疑似难分故不用至十五升则为吉布但以布缘之曰麻衣大祥之服也以素缯缘之曰长衣其在衣内曰中衣以采缘之则曰深衣皆连衣裳者也若殊衣裳者以采缘之则曰素端齐服也白布之用止此矣缁之则为端服裳黄裳杂裳皆布也朝服衣与端同而用皮弁服之裳裳则以素缯为之非布矣故郑云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耳是也以此差之则皮弁服素衣素裳皆素缯而非布明矣若以白布则皮弁服转在朝服端之下也而可乎皮弁虽天子之朝服然名之曰皮弁服不名朝服矣岂得以朝服之布比而同之至礼服之裳与丧服之裳前三幅后四幅则同其辟积之多寡疎密未必尽同盖有章之服加刺绣焉刺绣之处辟积则疏固不必幅幅而均齐之也
  端裳黄裳杂裳可也缁带爵韠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莫夕于朝之服【贾疏玉藻朝端夕深衣注谓大夫士也大夫士既服端深衣以听私朝矣此注云莫夕于朝之服是士向莫时夕君之服朝礼备夕礼简故以夕言之若卿大夫之夕于君当亦朝服也】端即朝服之衣【贾疏朝服亦名端论语端章甫郑云端诸侯视朝之服以十五升布染缁色正幅为之】易其裳耳杂裳者前后黄易曰夫黄者天地之杂也天而地黄不以冠名服者是为缁布冠陈之士爵韦为韠玉藻曰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韦 贾氏公彦曰此端服服之下故后陈于皮弁之南三服同用缁带者以士唯有一缁裨之带故三服共之裳有三等爵亦杂色故同爵韠大带所以束衣革带所以系韠及佩不言革带者举韠有革带可知上筮日冠朝服缁带此端亦缁带彼朝服素韠韠同裳色则裳亦素此易以三等裳同爵韠则韠亦易矣 敖氏继公曰端士之正服也端裳谓端之服以者为正若无裳亦许其用黄裳若杂裳故曰可也杂裳者或前后黄或前黄后也黄裳虽贬于裳然其色纯故言于杂裳之上
  存疑郑氏康成曰上士裳中士黄裳下士杂裳【贾疏此无正文以诸侯之士有三等故分三等裳以当之】 贾氏公彦曰三裳之下云可者见三等之士各有所当当者即服之也案端裳黄裳杂裳可也皆爵韠特牲记文与此同彼谓尸祝佐食也盖恐贫者或不能备服故此以通之云可也言不必拘耳注疏以三防士当之臆说无据且朝服端已仕未仕者通行之礼服若限以三等之士则未仕者当服何裳而士之助祭者皆朝服冠缁带缁韠宾兄弟公有司私臣皆在焉又何以同服乎又玉藻朝端夕深衣士居家之常服若朝于君则朝服郑意莫夕于朝当降一等服端故云此莫夕于朝之服耳非谓服端之处止于此也然聘礼使者朝服帅众介夕则夕亦朝服不端矣三服或备三带其为缁带则一耳故疏云三服共之
  缁布冠缺项青组缨属于缺缁纚广终幅长六尺皮弁筓爵弁筓缁组纮纁边同箧【冠如字下同缺郑音頍去蘂反敖读如字属音烛纚所绮反又所买反广古旷反长直亮反筓音鸡纮音宏箧苦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犹着纚今之帻梁也【贾疏举汉法为况郑目验而知至今久逺未审也】终充也纚一幅长六尺足以韬发而结之矣【贾疏既云韬髪乃云结之则韬讫乃为紒矣】筓今之簪有筓者屈组为纮垂为饰【贾疏有筓者即皮弁爵弁是也屈组谓以一条组于筓左头系定绕頥下右相向上仰属于筓屈系之有余因垂为饰也】无筓者缨而结其绦【贾疏无筓者即缁布冠是也谓以二条组为缨两相属于缺属讫所垂绦于頥下结之】纁边组侧赤也【贾疏以缁为中以纁为边侧而织之】同箧谓此以上凡六物【贾疏六物者缺项青组缨属于缺为一物缁纚二物皮弁筓三物爵弁筓四物缁组纮纁边皮弁爵弁各有一为二物通前四为六物】隋方曰箧【贾疏尔雅无文此对笥方而不隋也隋谓狭而长】 敖氏继公曰下经言宾受冠右手执项左手执前则是冠后亦谓之项也此缺项者盖别以缁布一条围冠而后不合故名之曰缺项谓其当冠项之处则缺也其两端有别以物贯穿而连结之以固冠其两相又皆以缨属之而结于頥下以自固盖太古始为冠之时其制如此后世之冠缝着于武亦因缺项之法而为之也纚旧说谓缯为之言纚于缺项二筓之间见三加同一纚也纮弁之系也以组一条为之冠用缨弁用纮
  存疑郑氏康成曰缺读如有頍者弁之頍缁布冠无筓者着缺围发际结项中隅为四缀以固冠也【贾疏此无正文以义言之既别有缺项明于四隅为缀上缀于武然后得安穏也】项中有亦由固缺为之耳【贾疏亦无正文以义言之缺之两头皆为别以绳穿中结之然后缺得安固也】今未冠筓者着卷帻頍象之所生也【贾疏此亦举汉法以况义】辨正陈氏祥道曰郑说缺项之制盖有所传读缺为頍无所经见
  案缺项之解敖氏为长诗毛传以頍为弁貌非冠上之物也郑读为頍义无取焉然缺项另为一物郑固不甚缪也近有谓缁布冠缺其后项者无论冠缺则不成冠矣缺项连缨在箧缁布冠在匴岂可混二为一乎
  存异吕氏大临曰以布为卷帻约四垂短髪而露其髻冠礼谓之缺项冠者先着此缺项而后加冠古者有罪免冠而缺项存因谓之免丧服恐与冕弁之冕音相乱故改音问
  案缺项着于冠外吕氏谓先着缺项而后加冠缪也又以袒免之免混言之亦昧于吉凶之分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周官弁师掌五冕王之皮弁玉筓则天子以玉为筓祭义天子冕而朱纮诸侯冕而青纮诸侯之筓亦当用玉矣又弁师韦弁与皮弁同科皮弁有筓则韦弁亦有筓矣又为筓者属缨不见有緌则六冕无緌矣士缁布冠无緌下记云其緌也吾未之闻也若诸侯亦以缁布冠为始冠则有緌玉藻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也郑注云尊者饰也其大夫纮礼器管仲镂簋朱纮郑注云大夫士当缁组纮纁边是也其筓亦当用象
  栉实于箪【栉庄乙反箪音丹】
  正义郑氏康成曰箪笥也【贾疏郑注曲礼圆曰箪方曰笥方圆有异此箪笥为一物者举其类】
  蒲筵二在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席也【贾疏郑注周官司几筵云敷陈曰筵借之曰席散言之则筵席通故诸敷席在地者多言筵也】 贾氏公彦曰二者一为冠子即下云筵于东序少北是也一为醴子即下云筵于户西南面是也在南者最在南头对下文甒醴在服北也
  案在南言在三服之南通指箧与箪不専言蒲筵也箪在箧南筵在箪南
  侧尊一甒醴在服北有篚实勺觯角柶脯醢南上【甒亡甫反音武篚方尾反勺上灼反觯支义反柶音四醢音海注古文甒作庑】
  正义郑氏康成曰侧犹特也无偶曰侧置酒曰尊侧者无酒【贾疏昏礼亦云侧尊甒醴于房中又云合升侧载士虞礼侧尊皆是无偶为侧也】服北者纁裳北也篚竹器如笭者【贾疏亦举汉法为况】勺尊升所以防酒也【贾疏少牢罍水有枓与此勺为一物故云尊升对彼是罍枓所以防水则此为尊枓防酒者也】爵三升曰觯【贾疏韩诗外传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相对爵觯有异散文则通皆曰爵故郑以爵名觯也】柶状如匕【敖氏继公曰盖如有司彻所谓挑匕者也】以角为之者欲滑也【贾疏对士丧礼用木柶者丧反吉也】南上者篚次尊笾豆次篚 敖氏继公曰尊设尊也甒瓦甒醴尊设于房臣礼也国君则于东箱南上醢在北
  爵弁皮弁缁布冠各一匴执以待于西坫南南面东上宾升则东面【匴素管反坫丁念反注古文匴为篹坫为檐】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文举冠以表服冠实不陈此専为冠言之 郑氏康成曰爵弁者制如冕黑色但无缫耳【弁师注缫合五采丝为绳垂于綖之前后以贯旒玉者】周官王之皮弁防五采玉璂象邸玉筓【弁师注防缝中也璂读如綦谓结也皮弁之缝中每贯结五采玉十有二以为饰邸下柢也以象骨为之】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皮弁各以其等为之【贾疏弁师注云缫斿玉璂如其命数】则士之皮弁又无玉无象邸饰【贾疏弁师注云士变冕为爵弁具韦弁皮弁之防无结饰】缁布冠今小吏冠其遗象也【贾疏士初加之冠冠讫敝之不用庶人则常着之故诗云台笠缁撮汉之小吏亦常服之故举为况】匴竹器名今之冠箱也执之者有司也坫在堂角 敖氏继公曰爵弁皮弁其制同也弁冠特别于西方而统于宾盖以宾専掌冠事使若宾之物然执匴者皆主人之赞者也南面而东上及东面则北上矣 李氏如圭曰西坫堂西南隅之坫也案冠弁是主重于他器服故执之而不陈其序在陈器服后者为执以待事也冠也弁也冕也三者首服之大分则敖氏谓二弁制同者近之爵弁或以爵色之缯为之则爵弁韦弁别矣注谓有板如冕未详所据互见丧服记
  通论贾氏公彦曰坫有二若明堂位崇坫论语反坫皆在庙中以亢圭反爵此所言者则据堂上角为名存疑陈氏祥道曰士之服止于爵弁而荀卿云士韦弁孔安国曰雀韦弁也则爵弁即韦弁耳古文弁字象形则其制上锐如合手然韦其质爵其色也 敖氏继公曰陈氏以爵弁即韦弁其说近是攷经传物色之言爵者爵弁之外惟爵韠爵韦耳若丝与布则不闻以爵名者岂爵弁果以韦为之与然礼经言士之服则曰爵弁言大夫以上之服则曰韦弁是其物虽同而名则以尊卑而异礼文残缺未能定也右陈服器
  主人端爵韠立于阼阶下直东序西面【阼才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端士入庙之服也【贾疏特牲士礼祭服用端此亦士之加冠在庙故与祭同服】阼犹酢也东阶所以答酢宾客也堂东西墙谓之序【贾疏尔雅释宫文】 贾氏公彦曰端爵韠与上所陈为子加冠之端服一也立于阼阶下将欲与宾行礼也直当也谓当堂上东序墙也 敖氏继公曰端不言冠者可知也主位谓之阼故东阶曰阼阶下云礼于阼是也
  通论朱子曰凡墙在堂上者谓之序堂下者为之壁在房室与夹者谓之墉在庭者谓之墙其实一也随在异其名耳
  兄弟毕袗立于洗东西面北上【袗止引反又至印反又音真注古文袗为均】
  正义郑氏康成曰毕犹尽也袗同也者衣裳也【贾疏以其同故知上下皆】缁带韠【贾疏缁亦之类因士有缁带故韠亦言缁】位在洗东退于主人【贾疏主人当序南西面洗当东荣兄弟又在洗东故云退于主人】不爵韠者降于主人也【贾疏韠弁同色主人尊故也兄弟用缁韠不用爵韠兄弟卑故也】 敖氏继公曰袗如袗絺绤之袗乃被服之别称端也毕袗谓尽服端也洗东于主人为东南
  案注言缁韠者盖以特牲助祭者皆缁韠而推之也疏谓韠弁同色未详岂以主人之爵韠与爵弁服之韎韐同与
  摈者端负东塾
  正义郑氏康成曰东塾门内东堂【贾疏摈者是主人摈相事在门内故知在门内东堂】负之北面【贾疏向主人也】 敖氏继公曰此见其少东于入门右之位也东塾西塾其北盖与东西堂相对而广亦如之 杨氏复曰不言如主人服者兄弟衣裳同而韠异摈者衣韠同而裳异
  存疑贾氏公彦曰摈者别言端不言如主人服则与主人不同与下赞者端从之同可知
  辨正朱子曰三者端一也主人裳爵韠兄弟裳缁韠摈者黄裳或杂裳而同用爵韠也
  存异敖氏继公曰立于塾北而云负则塾之崇其过于堂与
  案乡之则曰面背之则曰负非必所背者髙而谓之负也况云负东塾则塾已髙亦犹之负墉矣非必其地之髙而谓之负也塾之崇过于堂必无是理经凡言由塾及出入于门者皆无升降之文足以见之如其言天子之堂崇九尺其塾反得十数尺邪
  将冠者采衣紒在房中南面【紒音髻又音界注古文紒为结】
  正义郑氏康成曰采衣未冠者所服玉藻曰童子之节也缁布衣锦缘锦绅幷纽锦束发皆朱锦也【贾疏绅大带之垂者幷其纽皆以锦饰之束髪总也童子尚华饰故衣此】紒结发 敖氏继公曰童子之衣盖亦深衣制也曲礼童子不衣裘裳不裳则连裳于衣矣紒露发为紒也凶时谓之髽吉时谓之紒内则言男子未冠者亦用纚此乃紒者为将冠去之 朱子曰以上下章考之则房户宜当南壁东西之中而将冠者宜在所陈器服之东当户而立也
  右即位
  宾如主人服赞者端从之立于外门之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犹随也外门大门 贾氏公彦曰宾如主人服尊卑同也赞者皆降主人一等其衣冠虽同其裳则异故别言端 敖氏继公曰赞者赞冠者而下之众宾也皆俟于宾之门宾出乃从之立于主人外门之外西方东面北上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兄弟及宾赞皆端特牲主人与尸祝佐食端自余皆朝服者彼助祭在庙缘孝子之心欲得尊嘉宾以事其祖祢故朝服与主人异也
  摈者告
  正义敖氏继公曰上言摈者负东塾则在庙也至是则宾之将命者入告摈者摈者东面以告主人也此宾乃主人戒宿而来故不出请事
  主人迎出门左西面再拜宾答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答拜不言再可知也凡答再拜而不言其数者皆放此
  主人揖赞者与宾揖先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者贱揖之而已又与宾揖先入道之赞者随宾 敖氏继公曰揖赞者尊正宾也贾氏公彦曰前拜宾讫今又揖者为将先入故
  每曲揖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左宗庙【贾疏祭义小宗伯俱有此文对殷右宗庙也】入外门将东曲揖直庿将北曲又揖 贾氏公彦曰入大门而东则主人在南宾在北俱东向为一曲至庿门则主人在东宾在西俱北向为一曲当将曲之时宾主皆相见故皆一揖通下将入庿门揖为三也敖氏继公曰每曲揖谓大门之内庿门之外宾主
  于凡所行曲折之处则相揖也主人迎宾入门右西面而立宾入门左东面乃折而北又折而东又折而南与主人相乡而前乃东行入閤门主人入门右宾入门左接西塾东面而立主人折而东又折而北又折而西与宾相乡而前乃北行入祢庿也凡主人以宾入而有每曲揖者惟将入庿之礼然其余则否
  至于庿门揖入三揖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门将右曲揖将北曲揖当碑揖【贾疏入庿门主人将右欲背客宜揖将北曲与客相见又揖碑是庭中之大节又宜揖碑在堂下三分庭一在北】 敖氏继公曰揖入主人揖而先入门右西面也宾入门左赞者皆入门左东面北上主人乃与宾三揖三揖者于入门左右之位揖参分庭一在南揖参分庭一在北揖凡经言三揖放此
  案敖氏三揖之说与注疏异初疑其不然然读乡饮酒礼众宾皆入门左北上主人与宾三揖乡射礼众宾皆入门左东面北上宾少进主人以宾三揖夫东面北上而后三揖则方其至霤而曲固不揖也宾少进乃有三揖则初北面时亦不揖也于此分三揖之部位则于入门左右少进一揖参分庭而南北各一揖乃势之不得不然者矣至设碑之节旧谓参分庭一在北敖氏谓当南北之中语见聘礼但注疏承习已久姑两存之以俟学者自择焉所以相揖者郑注聘礼云相人偶是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昏礼注至内霤将曲揖既曲北面揖当碑揖又聘礼乡饮酒入三揖注皆据此三节其义不异
  至于阶三让
  正义敖氏继公曰让据主人言主人三让宾三辞既则主人先升一等宾从之凡让升之法宾主敌则主人先让而先升主人尊亦然若宾尊则宾先让而先升也惟天子之使则不让
  主人升立于序端西面宾西序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宾俱升立相乡序端东序头敖氏继公曰主人立于序端北当序也宾在西序
  负序也主人不立于东序者辟子之坐且不参冠礼也宾不言升省文 贾氏公彦曰位定将行冠礼不拜至者冠子非为宾客故异于乡饮酒之等也右迎宾
  赞者盥于洗西升立于房中西面南上【盥古椀反音管注古文盥皆作浣】
  正义郑氏康成曰盥于洗西由宾阶升也【贾疏案乡饮酒主人在洗北南面宾在洗南北面盖主人从内宾从外来之便赞亦从外来但卑不可与宾并故在洗西东面】立于房中近其事也【贾疏与主人赞者先入房竝立待事】南上尊于主人之赞者【贾疏赞冠一人而云南上明与主人赞者为序又主人尊敬宾之赞者故位在南而居上也】 朱子曰赞者西面则负东墉而在将冠者之东矣 敖氏继公曰盥者重冠礼故将执事而自洁清也盥于洗西者洗西无篚故得辟正宾而盥于此不然则否房中南上宾位也特牲记房中西墉下内宾东面南上是也
  主人之赞者筵于东序少北西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布席也东序主人位也适子冠于阼少北辟主人 贾氏公彦曰为将冠者布席也敖氏继公曰主人之赞者私臣也此席南上
  案左氏传言士有隶子弟而特牲礼士有私臣盖隶子弟之类即可谓之私臣有事则执其劳役主人之赞者敖氏以为私臣是也如郑说即一士而冠昏丧祭需人多矣安所尽得中士下士而驱使之哉存疑郑氏康成曰主人之赞者其属中士若下士
  将冠者出房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南面立于房外之西待宾命【贾疏知在房外之西不在东者以房外之东南当阼阶故是知房外者皆在西昏礼母南面于房外女出于母左母在房外之西故也 朱子曰据此疏则阼阶切近东序之西正当房户之东壁矣】
  赞者奠纚筓栉于筵南端【注古文栉为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者宾之赞冠者也【贾疏凡言主人之赞者即加主人字今此不言故知是宾之赞冠者】奠停也 贾氏公彦曰前缺项已下六物同一箧陈于房今将用之故取置于将冠之席南不言余物及箧箪者皆来可知也 敖氏继公曰奠犹置也置于筵南端以将冠者升降由下也
  宾揖将冠者将冠者即筵坐赞者坐栉设纚
  正义敖氏继公曰欲其即筵以揖见意也下文凡揖者多类此赞者坐栉设纚宜于筵后为之不言者可知也 郑氏康成曰即就设施 贾氏公彦曰二事皆劳役之事故赞者为之
  通论朱子曰古人坐法以膝着地两蹠向后如今之跪经凡言坐皆然
  宾降主人降宾辞主人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降为宾将盥不敢安位也辞对之辞未闻 敖氏继公曰主人以宾为己事而降则不敢安于上而从之凡宾主从降之义皆然其异者则别见主人降亦立于阼阶东当东序西面辞者谓主人无事不必降也盖于阶前辞之主人少进既则复位
  宾盥卒壹揖壹让升主人升复初位【注古文壹皆作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揖让皆壹者杀于初 贾氏公彦曰初位谓东序端 敖氏继公曰宾盥当于洗南北面一揖揖宾进也一让礼宜杀于初也升亦主人先而宾从之惟云主人复初位见宾之不然
  案此无三揖之位故但一揖也一让固杀于初亦以承一揖之礼而然
  宾筵前坐正纚兴降西阶一等执冠者升一等东面授宾【冠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纚者将加冠宜亲之兴起降下也下一等升一等则中等相授冠缁布冠也 敖氏继公曰士阶三等堂不与焉此降阶一等盖幷堂为二等也东面授宾则宾西面受之授冠时亦以匴既则以匴退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考工记匠人天子之堂九尺贾马以为九等为阶是诸侯堂宜七尺则七等阶大夫堂宜五尺则五等阶士宜三尺则三等阶也
  宾右手执项左手执前进容乃祝坐如初乃冠兴复位赞者卒【项胡港反祝至宥反下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冠后为项下皮弁爵弁无缺项皆云执项知非缺项也 敖氏继公曰右手执项以冠时进右手便也容者示之以威仪 郑氏康成曰进容者行翔而前鸧焉【贾疏翔谓行而张拱也鸧与跄同容貌舒扬也曲礼曰堂下不趋室中不翔则堂下固得翔矣又曰大夫济济士跄跄注云皆行容止之貌此进容是士故知行翔而前跄也】至则立祝坐如初坐筵前复位西序东面卒谓设缺项结缨也【贾疏下文皮弁赞者卒纮此缁布冠无筓纮故卒者终缺项与结缨也】案宾之行礼无时非容独于此言之者盖加意为之示冠者以观法也
  冠者兴宾揖之适房服端爵韠出房南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服端爵韠亦赞者为之不言带与屦可知也下皆放此 郑氏康成曰复出房南面者一加礼成观众以容体【朱子曰观示也】
  右始加
  宾揖之即筵坐栉设筓宾盥正纚如初降二等受皮弁右执项左执前进祝加之如初复位赞者卒纮
  正义贾氏公彦曰冠者坐讫当脱去缁布冠乃更栉也筓有二种一是紒内安发之筓一是冕弁固冠之筓此未加冠而设筓明是安发筓也缁布冠亦宜有之彼不言者恐与上两弁之筓相乱又此言设筓彼言设纚可互见矣其皮弁固冠之筓则宾加弁时自设之可知 郑氏康成曰如初为不见者言也卒纮谓系属之【贾疏有筓者屈组以为纮仰属之左相系定右相屈系拟解时易】 敖氏继公曰不言去冠去缨及设纚可知也卒纮谓终其设纮之事其设之也先系一端于筓之左端绕頥下而上复系一端于筓之右端所以固筓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筓皮弁筓也设筓于加弁之前则此筓之度其短与
  案敖氏盖谓两筓不幷用也然以经文求之栉而即设筓则尚非皮弁筓也既加皮弁又不得不以皮弁筓筓之何嫌二筓乎且筓之两端必出于弁外然后纮可属也则其度当不甚短而亦不可设之于加弁之前矣
  兴宾揖之适房服素积素韠容出房南面
  正义贾氏公彦曰兴谓冠者加皮弁讫起而宾揖之也不言缁带可知也加缁布冠时出亦有容至此益盛乃言之 郑氏康成曰容者再加弥成其仪益繁敖氏继公曰上不见皮弁之衣故此亦不言之皆
  省文也容与进容之意同再加祝云敬尔威仪此言容出房见其奉宾戒也
  案始加云进容乃祝言宾之自正其容示冠者以观法也此再加云容见冠者知弃其幼志自敬其威仪矣
  右再加
  宾降三等受爵弁加之服纁裳韎韐其他如加皮弁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三等下至地他谓卒纮容出敖氏继公曰受爵弁降三等者以其最尊故就而受之不言纯衣亦文省他谓宾揖之即筵而下凡所不见者也云如皮弁之仪者以设筓卒纮容出惟与再加者同也
  通论敖氏继公曰杂记言襚者受服之节云受爵弁服于门内霤皮弁服于中庭朝服于阶端于堂其尊者逺而卑者近义与此受冠弁之等相类
  彻皮弁冠栉筵入于房【冠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者宾赞及主人之赞者为之【贾疏宾赞者奠栉主人之赞者设筵故知还遣之也】 贾氏公彦曰冠即缁布冠不言缁布可知也皮弁具言者以有爵弁之嫌不言爵弁着之以受醴至见母兄弟姑姊讫乃易服故也敖氏继公曰再加去冠三加去皮弁亦置于箧此
  所彻者箧与栉之箪也不言缺项筓纮与冠弁同处可知也宾赞者彻箧箪主人赞者彻筵
  通论陈氏祥道曰始加缁布不忘本也次加皮弁朝服也三加爵弁祭服也不忘本然后能事君能事君然后能事神
  案陈氏以皮弁为朝服亦假借言之诸侯不以皮弁视朝士安得用之端亦祭服爵弁特助祭于君耳又案记言三王共皮弁素积再加也夏收殷冔周
  弁三加也则冠礼之三加其来旧矣或以初用裳为夏尚黑再用素积为商尚白三用纁裳为周尚赤以此为备三代之礼说则巧矣揆之经义何所取焉且夏后氏之巳用素积也则谓之何
  右三加

  钦定仪礼义疏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
  士冠礼第一之二
  筵于戸西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主人之赞者户西室户西【贾疏以下记醮于客位在室户西醮醴同处故知也】敖氏继公曰户西即户牖闲客位也筵于此者以其成人尊之不因冠位者逺辟主人也此席东上
  通论李氏如圭曰寝庙以室为主故室户専得户名经凡言户者皆室户也房户则兼言房以别之
  赞者洗于房中侧酌醴加柶覆之面叶【注古文叶为擖】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盥而洗爵【贾疏凡洗爵者先盥此经不具故注眀之】昏礼曰房中之洗在北堂直室东隅篚在洗东北面盥【贾防引昏礼证房中有洗非在庭之洗也】侧酌言无为之荐者【贾疏下直言荐脯醢不别言其人是赞者自酌还自荐也】面前也叶柶大端【贾疏叶谓扱醴之面柄细故以为柶大端】赞酌者宾尊不入房 敖氏继公曰洗洗觯也酌醴盖西面云侧眀无佐之酌者凡赞者酌醴皆侧也特于此见之覆之面叶为冠者祭时当覆手执枋也叶乡外故云面
  案赞者之洗为酌醴而洗觯也觯实于篚篚置房中与醴同在服北又赞者初位在房中三加之后仍入于房则洗于房中固其所便或疑篇中无北堂别置洗之文不知上云有篚实勺觯此云洗于房中盖互见也少牢特牲主妇洗于房中亦不言房中设洗而但言馔篚于房中与此同例柶醴匕也若今匙然叶即匙头用时仰之赞者不自用故覆之以授也通论贾氏公彦曰凡醴皆设柶此与昏礼云面叶者此以宾尊不入房赞者面叶授宾宾乃得面枋授冠者冠者得之面叶以扱醴而祭昏礼礼宾亦主人尊不入房赞者面叶授主人主人面枋以授宾宾得面叶以扱祭赞者皆讶授故也聘礼礼宾宰夫面枋授公者宰夫不讶授公侧受醴则还面枋以授宾也
  宾揖冠者就筵筵西南面宾受醴于户东加柶面枋筵前北面【枋彼命反注今文枋为柄】
  正义郑氏康成曰户东室户东【贾疏以冠者筵于室户西賔自至房户取醴赞者酌醴出西乡以授也】 敖氏继公曰赞者出房西面宾由西序往故受醴于室户东言面枋见其讶受也非所与行礼者而讶受辟君礼也固加柶矣复言之者见其更为之也筵前北面欲其受于席也
  冠者筵西拜受觯宾东面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西拜南面拜也宾还答拜于西序之位东面者明成人与为礼异于答主人【贾疏案乡饮酒乡射宾答主人拜于西阶北面此西序东面故云异于答主人】 敖氏继公曰受觯于筵前乃复位醴用觯以其质也东面答拜别于答孤子孤子之冠行主人礼宾则北面答拜于西阶上通论贾氏公彦曰昏礼聘礼礼宾皆云拜送此但云答拜者彼醴是主人物此醴非宾物故也
  荐脯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冠者也荐进也 敖氏继公曰不言于席前可知也脯在西
  冠者即筵坐左执觯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兴筵末坐啐醴防柶兴降筵坐奠觯拜执觯兴宾答拜冠者奠觯于荐东【啐七内反防初洽反又作锸又作扱石经敖本竝作建注古文啐为呼】
  正义李氏如圭曰祭谓取少许祭先世造此食者不忘本也 贾氏公彦曰祭醴三者如昏礼始扱一祭又扱再祭也此啐醴不拜既爵者以其不卒爵也郑氏康成曰防柶扱柶于醴中啐尝也其拜皆如初荐东荐左【贾疏荐左据南面为正】 敖氏继公曰祭脯醢以脯祭擩醢而祭之古人饮食于其重者则有祭既祭不言右执觯可知也筵末席西端降筵坐于筵西也不卒爵故既啐则拜其意与拜既爵者同冠者升筵乃奠觯不卒爵而奠觯者此礼不主于饮也于荐东者堂上自奠其觯之节也笾豆云荐者上经云荐脯醢故因其事而名之后皆放此 郝氏敬曰祭则坐于筵闲饮则坐于筵末防立也未祭覆觯上待用既祭揷于觯中醴闲也
  通论李氏如圭曰凡醴不卒觯啐之而礼成奠觯之拜拜成礼也其卒觯者则卒觯乃拜
  右醴冠者
  降筵北面坐取脯降自西阶适东壁北面见于母【见贤遍反下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取脯亦右取而左奉之必取脯者见其受赐也执脯见于母因有脯而为之且明礼成也云适东壁而见之则是时母位在此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适东壁者出闱门也【许氏慎曰闱宫中小门朱子曰如今东西掖门盖正门之外又有闱门在旁壁也】时母在闱门之外【贾疏冠子母无事故在门外今子须见母故出闱门也】妇人入庙由闱门【贾疏记夫人奔丧入自闱门郑云宫中之门曰闱门为相通者也】
  案东房者妇人之位若有礼事母宜位于房中冠礼房中陈服赞者有事焉母不可以位于房也经但云适东壁见于母不言出门则出闱门云者臆说耳且曰母在闱门之外则闱门之外者又何所乎盖庙之左右有墙周之在西曰西壁特牲记饎爨在西壁是也在东曰东壁乡射记俎由东壁及此经是也但饎爨则近堂之南取俎之处则近堂之北耳母位当在北堂之东北近东壁南面而立近于北堂亦位之宜也南面房中之正位也故放之子降自西阶由西而东又折而北乃见之脯非以奉母眀见醴耳士昏记宾右取脯左奉之归执以反命可以见义类矣
  母拜受子拜送母又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于丈夫虽其子犹侠拜 朱子曰古人坐即是跪低手只揖便是肃拜故礼注云肃俯手也母拜其子当如是 又曰凡妇人见男子每先一拜男拜则答拜子冠见母亦如之重成人也古人无受拜礼虽君亦然但臣见君则两拜答一拜耳 敖氏继公曰子拜送亦再拜此拜非主于受送也亦因有脯而言之耳凡妇人与丈夫为礼礼重者则侠拜
  存异孔氏颖达曰冠子以酒脯奠庙讫子取脯以见于母母拜其脯重尊者处来故拜之非拜子也辨正吕氏大临曰冠礼所荐脯醢为醴子设非奠庙也盖礼有斯须之敬母虽尊有従子之道故当其冠也以成人之礼礼之若谓脯自庙来拜而受之则子拜送之后其母又拜义复何居
  余论贾氏公彦曰不见父与宾者盖冠毕则已见也敖氏继公曰不见父以难为礼也盖此时冠者于
  凡所见者皆不先拜而答拜乃其礼当然耳父至尊是礼有不可行故阙之不见宾者賔既醴之则交拜矣是亦见也若复行礼则防于防
  右见于母
  宾降直西序东面主人降复初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但云直西序则当南于阶初位阼阶东直东序之位 郑氏康成曰初位初至阶让升之位 贾氏公彦曰宾直西序则非初让升之位主人直东序西面者欲迎其事闻字之言故也
  冠者立于西阶东南面宾字之冠者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对应也其辞未闻 敖氏继公曰宾当少进乃字之
  辨正贾氏公彦曰冠义既冠而字之见于母母拜之似字讫乃见母此经先见母乃字其实未字先见母字讫乃见兄弟急于母缓于兄弟也记人以下有兄弟之等拜之故退见母于下使文近也
  案冠者立于西阶东乃西阶下之东也是时冠主与宾俱降阶尊者既降则卑者岂得在上经文自冠者见母后无升降之仪可以见之
  右字
  宾出主人送于庙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出外门将醴之 敖氏继公曰宾出而赞者不従以当与冠者为礼也
  案賔出冠事毕也冠者不送礼不参
  请醴宾宾礼辞许賔就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醴宾者谢其勤劳也次门外更衣处【贾防次者舍之名行礼衣服或与常服不同更衣之时须入于次】以帷幕簟席为之【贾防聘礼宗人授次次以帷又周官幕人掌帷幕幄帟绶之事注云帷幕皆以布为之士卑或用簟席是以记诸侯大夫丧皆用布士用簟席次亦当然】 敖氏继公曰请者有白于人而恭孙之辞也醴亦谓以醴饮之也请醴之辞士昏记有之此礼虽与彼异辞宜畧同醴宾之礼一献有俎有币似飨矣乃曰醴者亦因用醴而名之通论朱子曰凡经内言醴者皆指其物而言此与醴冠者之醴皆谓以醴礼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醴当作礼【贾防周官天子礼诸侯用鬯不云鬯賔故郑破醴为礼也】
  辨正李氏如圭曰士之醴子醴宾醴妇经皆作醴不必改为礼
  右宾出就次
  冠者见于兄弟兄弟再拜冠者答拜见赞者西面拜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见赞者西面拜则见兄弟东面拜赞者后宾出【贾防赞者后出亦当就次待礼也】 贾氏公彦曰兄弟位在东方赞者宾之类故东面亦如之者赞者先拜冠者答之也 敖氏继公曰兄弟与赞者皆先拜之亦重冠礼也兄弟位在洗东赞者位在西方亦当西序
  案不言见众宾者于赞者中该之皆见可知也下经醴宾曰赞者皆与
  入见姑姊如见母【姊将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入寝门也庙在寝门外如见母者亦北面姑与姊亦侠拜也不见妹妹卑 敖氏继公曰不见妹者未成人则不与为礼也
  案注云不见妹妹卑敖云未成人固是然弟亦卑未成人见之何也弟在庙与诸人同见则见之妹在内则不必见也如筓而字者亦见之
  右见兄弟姑姊
  乃易服服冠端爵韠奠贽见于君遂以贽见于郷大夫郷先生【冠如字贽亦作挚音至】
  正义郑氏康成曰易服不朝服者非朝事也【贾防朝服与端同端则裳黄裳裳黒屦朝服则裳以素而屦色白也以俱正幅故朝服亦得端名】贽雉也【贾防士执雉】郷先生郷中老人为卿大夫致仕者【贾防即郷饮酒郷射所谓先生也先生亦有士不言者畧之】 贾氏公彦曰易服者爵弁助祭之服不可服见君及大夫防也初冠时服端为缁布冠服以缁布冠冠而之故易冠配端也 敖氏继公曰奠贽见于君谓执贽至下奠贽再拜稽首也不朝服以其未仕也所见者亦端见之郷大夫郷之异爵者或曰即主治一郷者未知孰是先生徳齿俱尊者也士相见礼曰士见于大夫终辞其贽于其入也一拜其辱见于先生之礼亦宜如之
  案见君与乡大夫乡先生终言之耳不必冠日亦不必同日也见君当于其早朝时乡大夫乡先生则皆有辞让反见诸礼其不能一日而毕事可见矣国语晋赵文子冠见栾范诸卿则冠者之见大夫先生必加以训辞是古义也
  右见君见乡大夫乡先生
  乃醴宾以壹献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壹献者主人献宾而已无亚献者【贾防案特牲少牢主人献尸主妇亚献此则主人献賔而已无亚献】献酢酬宾主人各两爵而礼成【贾防主人献賔賔酢主人主人将酬賔先自饮讫乃酬賔賔奠而不举是賔主人各两爵而礼成也又昏礼舅姑飨妇以一献之礼奠酬记曰妇酢舅更爵自荐是备有酬酢乡饮酒亦备献酢酬是其义也】特牲少牢馈食之礼献尸此其类也【贾防特牲少牢主人主妇各一爵有亚献此賔主各两爵无亚献虽少不同义类同也】士礼一献【贾防士冠及昏礼乡饮酒礼乡射礼皆是一献】卿大夫三献【贾防左传季孙宿云得贶不过三献郊特牲云三献之介周官大行人上公飨礼九献侯伯七献子男五献是以大夫三献士一献此其差也】宾醴不用柶者泲其醴【贾防此賔醴饮之泲者故不用柶醴子则不泲故用柶也】内则曰饮重醴清糟【贾防内则注云饮目诸饮也重陪也糟醇也清泲也致饮有醇者有泲者重设之】凡醴事质者用糟文者用清【贾防质谓若冠礼醴子之类是也故设尊在房中文者此醴賔是也故于房户之间显处设尊也】 敖氏继公曰此礼用醴盖因醴子用醴而为之若不醴而醮则此礼亦因之而用酒与用酒则为飨醴賔之时赞者皆与赞冠者为介与乡饮酒相类则是一献之礼賔介而下皆然也其献及酢酬疑亦畧如乡饮之仪案郑知醴用清者以下经言酬賔酬必先酢酬酢必卒爵糟醴不卒故知用清也然则宾介皆拜既爵矣洗亦设于庭一献之礼简注防谓献后有燕未必然
  主人酬賔束帛俪皮【俪音丽力移反注古文俪为离】
  正义郑氏康成曰饮宾客而従之以财货曰酬所以申畅厚意也【贾防当奠酬之节行之以货财】束帛十端也俪皮两鹿皮也【贾防此无正文郑注聘礼云凡君于臣臣于君麋鹿皮可也】 敖氏继公曰醴之而有俎又酬以皮帛重谢之也酬賔之礼当行于宾受献之后未卒爵之前犹食礼既受侑币乃卒食也
  案献酢用爵酬用觯賔取觯奠于荐东主人乃更洗爵以献介介酢主人主人不酬介献之礼成于酬主于尊者而已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醴宾与飨礼同飨礼有酬币聘礼云若不亲食致飨以酬币大戴礼礼币采饰而四马是大夫礼与士异也礼器琥璜爵郑注云天子酬诸侯诸侯相酬以此玉将币也凡尊卑献数多少不同及其酬币唯于奠酬之节一行而已凡言束者无问脯与锦皆以十为数
  赞者皆与赞冠者为介【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介宾之辅以赞为之尊之饮酒之礼贤者为宾其次为介【贾防郷饮酒礼又其次为众賔此亦当同】 敖氏继公曰言此于酬宾之后者眀酬币唯用于正宾也介副也以副于正賔名之饮酒之礼有賔有介有众宾此赞冠者为介余为众賔众賔之位亦在堂乡饮酒礼賔席于户牖间介席于西序众賔之席继賔而西
  存疑郑氏康成曰赞者众賔也皆与亦饮酒为众宾辨正朱子曰详赞者谓主人之赞者也恐字误作众宾耳
  案皆者皆众賔与主人之赞者也赞冠者亦存焉下句又别言之耳主人之赞者位于堂下及献之则升受降饮与
  宾出主人送于外门外再拜归宾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献之礼有荐有俎其牲未闻【贾疏昏礼舅姑共飨妇以一献有姑荐则此亦有荐脯醢可知】归宾俎使人归诸宾家也古者与人饮食必归其盛者所以厚礼之
  案出不言赞者文畧也有俎必有牲其用豕与知不用豚者以宾介主人俱当有俎不可以豚觧之法施之也俎实当与乡饮酒同
  右醴宾
  总论朱子曰此章以上正礼已具此下皆礼之变
  若不醴则醮用酒【醮子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若不醴谓国有旧俗可行圣人用焉不改者也曲礼曰君子行礼不求变俗祭祀之礼居丧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国之故谨修其法而审行之是也酌而无酬酢曰醮【贾防郑觧无酬酢曰醮惟据此文而言醴亦无酬酢不名醮者醴太古之物自然质无酬酢酒本有酬酢故以无酬酢而名醮也】 敖氏继公曰此醮与醴大意畧同惟用酒而仪物繁为异冠礼之始惟醴而已然少近于质故后世圣人又为此醮礼与之竝行言若者文质在人用之惟所欲耳案醴有无酬酢者冠礼醴子昏礼醴賔醴女醴妇聘礼醴賔皆是也亦有有酬酢者冠礼醴賔郑氏以为清醴是也若醮则皆无酬酢此经及昏礼父醮子而命之迎使人醮庶妇是也醮盖尊所施于卑者尽爵曰醮有不敢不尽之意自敌以上则不用此礼于冠者用酒则于賔亦用酒但不曰醮而曰飨矣昏礼舅飨送者以一献之礼是其类盖与醴賔一献之礼同唯用醴用酒异耳
  存疑贾氏公彦曰上文适子冠于阼醴于客位者周法也此不醴而醮用酒者夏殷法也
  辨正朱子曰不醴而醮乃当时国俗不同如鲁卫之幂有縿布祔有离合皆周礼自异贾氏以为夏殷法未必然也
  案醴浊而酒清醴质而酒文据行礼之本意则质为重故冠施于适子用醴于庶子用酒与昏施于适妇用醴于庶妇用酒义一也据行礼之従宜则文为贵故冠庶子固醮用酒而冠适子亦有时不醴而醮用酒者记云适子冠于阼醮于客位是也庶子醮于房外成而不尊此与醴适妇于户牖间庶妇惟使人醮之义亦同然则适本宜用醴而时或用酒庶则但宜用酒而不得用醴亦重适之义也
  尊于房户之闲两甒有禁酒在西加勺南枋
  正义郑氏康成曰房戸闲者房西室户东也禁承尊之器名之为禁者因为酒戒也酒新水也虽今不用犹设之不忘古也 贾氏公彦曰上文醴不言禁者醴非饮醉之物故不设戒此用酒恐醉因而禁之酒非饮亦为禁者以酒对正酒不可一有一无也 李氏如圭曰醴在房酒在堂酒事文也凡醴无幂醮亦不用幂者従醴质 敖氏继公曰醮设酒甒与醴设醴甒其节同亦于陈服后为之两甒一酒尊一酒尊也酒在西尊西上也以冠者之位在其西故顺之加勺加于二尊之上而覆之也酒亦加勺者不以无用待之也南枋为酌者北面覆手执之便也少牢馈食礼曰主人北面酌酒
  洗有篚在西南顺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庭洗【贾防用醴之时醴尊在房故洗亦在房今醮用酒与常饮酒同故洗亦当在庭】当东荣南北以堂深篚陈于洗西南顺北为上也【贾防据席制以识之先后为首尾此篚云北上者应亦有记识为上下也】 贾氏公彦曰设洗法在设尊前此于设尊后言者以上云醮用酒即连云尊文势如此故直言洗有篚不言设也 敖氏继公曰醮而设洗之节亦与醴同惟有篚为异此见其异者耳篚所以盛爵也下篚之爵三正义郑氏康成曰篚亦以盛勺觯
  案醴之篚在房中服北醮之篚在庭中洗西醴用觯而醮用爵则此篚不宜有觯醴不加勺于尊故并在篚此勺加尊上则篚中不宜更有勺矣注误
  始加醮用脯醢宾降取爵于篚辞降如初卒洗升酌正义郑氏康成曰始加者言一加一醮也加冠于东序醮之于户西同耳始醮亦荐脯醢賔降者爵在庭酒在堂将自酌也一升曰爵辞降如初如将冠时降盥辞主人降也赞者筵于户西宾升揖冠者就筵乃酌 朱子曰始加二字乃叠见前始加缁布冠一章之礼醮用脯醢乃题下事其实宾答拜后乃荐之也宾升酌时冠者犹在出房南面之位 贾氏公彦曰前三加讫乃一醴于客位用脯醢此始加讫即醮于客位用脯醢前用醴时醴在房赞者酌授賔賔不亲酌此则賔亲洗爵酌酒故有升降也 敖氏继公曰赞者筵于户西賔乃降也用爵醮礼文也卒洗亦当壹揖壹让乃升
  冠者拜受宾答拜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冠者南面拜受宾授爵东面答拜如醴礼也于賔答拜赞者则亦荐之【贾防经不言荐之时节故郑别言之亦当如醴子时荐也】凡荐出自东房【贾防用醴时尊在房脯醢出自东房醮用酒尊在堂脯醢亦出自东房鄊饮酒鄊射特牲少牢荐者皆出东房故云凡以该之】 敖氏继公曰如初谓初醴时之仪也
  案冠者南面拜受正当宾筵前北面致醮辞讫时也
  冠者升筵坐左执爵右祭脯醢祭酒兴筵末坐啐酒降筵拜宾答拜冠者奠爵于荐东立于筵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冠者立俟宾命宾揖之则就东序之筵【贾防谓当更加皮弁也】 贾氏公彦曰此虽用酒其行事与醴同惟彼出房立待宾命此醮讫立于席西待宾命为异 李氏如圭曰不卒爵者従醴礼
  案降筵奠爵而后拜执爵兴宾乃答拜拜讫冠者乃奠爵于荐东其节亦当与醴同
  总论朱子曰此正醮礼也下两醮及后章三醮凡言如初者皆谓如此礼
  彻荐爵筵尊不彻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荐与爵者辟后加也【贾防后加荐爵更设故云辟】不彻筵尊三加可相因由便也 敖氏继公曰亦赞冠者彻之必彻者所以新后醮之礼若不相因然彻荐爵盖入于房
  加皮弁如初仪再醮摄酒其他皆如初【摄书折反注今文摄为聂】正义郑氏康成曰摄犹整也整酒谓挠之【贾防挠谓更益整顿之示新也有司彻司宫摄酒】 朱子曰如初仪者如前再加一章之仪也下条放此其他皆如初言惟摄酒异于始醮其他皆如之也 贾氏公彦曰始醮彻脯醢至再醮不言者以三醮惟加俎不加笾豆故不彻荐止彻爵而已祝辞三醮不言嘉荐直言笾豆是眀文也
  加爵弁如初仪三醮有干肉折俎哜之其他如初【折之设反哜才计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前二醮有脯醢此更加干肉折俎哜谓至齿尝之 郑氏康成曰干肉牲体之脯也折其体以为爼 敖氏继公曰干肉折俎犹言干肉俎也俎盛牲体之折者故名折俎设之于脯醢之南士虞礼有干肉折俎二尹缩祭半尹此干肉亦缩俎而左朐右末其所哜即祭半尹者也亦振祭乃哜之唯言哜省文耳物至齿谓之哜知其味谓之尝 贾氏公彦曰下若杀再醮不言摄酒三醮言摄此再醮言摄酒三醮不言摄是再醮后皆有摄互文以见义也通论贾氏公彦曰周官腊人掌干肉凡田兽之脯腊注云大物觧肆干之谓之干肉若今梁州乌翅矣薄析曰脯捶之而施姜桂曰腶脩干肉与脯脩别言者或为豚觧而七体以干之谓之干肉及将升于俎则节折为二十一体
  案干肉用豚觧之法觧之盖用四体而已脊脇未必用也及将用之则以一体折而用其二故云二尹股则肫若胳肱则肩若臂又以半尹为之祭焉非谓尽取七体折而为二十一也此于新杀为杀礼故然云干肉折者眀其有骨也豚觧之法详见士丧下篇奠体觧之法牲体之数详见少牢礼陈载俎
  北面取脯见于母
  正义贾氏公彦曰下文若杀卒醮取笾脯以降此亦取笾脯见母亦适东壁母侠拜同 敖氏继公曰着此者见其与醴同也下放此
  右醮
  若杀则特豚载合升离肺实于设扃鼏【杀如字扃居萤反鼏迷翼反注今文扃为铉古文鼏为密】
  正义郑氏康成曰特豚一豚也煑于镬曰亨【贾防特牲亨于门外东方注云亨者煑也亨豕鱼腊以镬各一爨诗云谁能亨鱼溉之釡鬵是镬为亨也】在曰升在俎曰载【贾防昏礼特豚合升又云侧载特牲卒载加匕于少牢司马升羊实于一皆是在曰升在俎曰载之文但在直有升名在俎则升载两称也少牢礼升羊载右胖有司彻亦云乃升】载合升者明升与载皆合左右胖离割也割肺者使可祭也可哜也离肺小而长午割之不提心扃鼎扛鼏鼎覆也 许氏慎曰豚小豕 贾氏公彦曰上醮子用干肉不杀牲此下言杀牲故俱云若也升载之法载在后升在前今先言载后言升又合在载升之闲者通言之欲见在俎在俱合也鼏者以茅覆鼎长则束其本短则编其中扃所以举冬官匠人庙门容大扃七个闱门容小扃三个注云牛大扃长三尺膷小扃长二尺今此豚当用小扃也敖氏继公曰士丧礼特豚四鬄去蹄两胉脊此其合升之体数也肺离之者使絶之而为祭也既祭则哜之故又名哜肺其与脊同举者则谓之举肺设扃是亦举之也孤子则举陈于门外此不陈惟俟时而入错于阼阶前鼏见公食礼
  通论陈氏祥道曰豚则吉凶皆合升用成牲则升其胖而去髀吉升右而凶升左脊脇六而肱股五为十一体也 贾氏公彦曰凡肺有二种一者举肺一者祭肺就举肺中复有三称一名举肺为食而举二名离肺少仪云牛羊之肺离而不提心也三名哜肺以齿哜之三者皆据生人为食而有也祭肺亦有三称一名祭肺为祭先而有之二名忖肺切之使断三名切肺名虽与刌肺异实则同【朱子曰忖亦刌疑即切字写误为二耳】三者皆为祭而有切肺离肺指其形余皆举其义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凡牲皆用左胖
  辨正贾氏公彦曰案特牲少牢皆用右胖乡饮酒鄊射亦用右惟虞礼丧祭反吉用左此云左胖或据夏殷之法与周异也
  案注左胖盖右胖之讹防疑为夏殷之法亦非也
  始醮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荐脯醢彻荐爵筵尊不彻矣贾氏公彦曰此一醮与不杀同未有所加 朱子曰初谓前章之始醮也
  再醮两豆葵菹蠃醢两笾栗脯【蠃力禾反注今文蠃为蜗】
  正义贾氏公彦曰加一豆一笾者为有杀牲故盛其馔也郑注周官醢人云细切为全物若防为菹作醢及臡者先干其肉乃后剉之襍以粱麴及盐渍以美酒涂置甀中百日则成矣是作醢及菹之法也郑氏康成曰蠃醢螔蝓醢【贾防蚹蠃螔蝓尔雅文】 朱子曰
  再醮惟摄酒加豆笾为异不言如初者可知也 敖氏继公曰此见其异于上者尔是礼愈文故于此即加其豆笾以起三醮之礼且示礼隆有渐也两豆两笾之位若以有俎之礼言则醢在菹东栗在菹西脯在栗南也此荐虽不与三醮有俎者相因而位则宜放之
  三醮摄酒如再醮加俎哜之皆如初哜肺
  正义郑氏康成曰摄酒如再醮则再醮亦摄之矣祭俎如初如祭脯醢【贾防如祭脯醢者以三醮惟祭俎之肺不复祭脯醢也】 敖氏继公曰加俎谓于笾豆之外又加豚俎也设之当菹醢之南三加后者弥尊故三醮而后者愈盛礼宜相称也哜之谓絶祭不言祭文省肺之哜者必祭祭者不必哜也皆如初谓此再醮三醮之所不见者皆如不杀始醮之礼也云哜肺者又明其所哜之异于不杀者也不杀则祭用干肉而哜之
  存异郑氏康成曰加俎哜之哜当为祭字之误也【贾疏祭先之法祭乃哜之又不宜有二哜故破加俎之哜为祭】
  辨正朱子曰初谓上章之三醮也上章三醮及此节皆摄酒哜俎为异他皆如初则祭已在其中矣注误改哜为祭疏又妄为之说非也上章之俎无肺而此有肺故特言所哜者肺而不嫌于复出则此哜字当从本文陆氏亦云哜读如字哜肺者释上哜之为哜肺也凡言之法多此类
  卒醮取笾脯以降如初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取脯见母与前不异既杀有俎肉而但取脯者见其得礼而已 敖氏继公曰笾脯谓其在笾者也言此以别于所祭者耳三醮亦两豆两笾而又加俎焉一俎而两豆两笾变于常礼亦盛之
  案脯不取所祭者不敢亵神余也
  右杀
  总论敖氏继公曰是篇始言醴次言醮后言杀圣人制礼愈变则愈盛亦可见尚文之意
  若孤子则父兄戒宿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论士无父者加冠之法亦别言其与上异者 敖氏继公曰父伯父叔父也兄亲兄也无则防者亦可孤子虽尊于家然未冠不可与成人为礼于外故戒賔宿賔皆父兄为之惟言父兄戒宿则筮日筮賔为期之事皆将冠者自主之可知
  冠之日主人紒而迎宾拜揖让立于序端皆如冠主礼于阼【紒音髻又音界注古文紒为结今文礼为醴】
  正义郑氏康成曰冠主冠者亲父也 贾氏公彦曰紒即上采衣紒礼于阼别言其异者也 敖氏继公曰必云紒者嫌与父在者异也孤子未冠而于此行成人之礼者无父则得伸其尊也诸父兄不主其事者家无二主也立于序端因冠主之位也礼谓宾与冠者行礼盖指三加与醴之类行礼皆于阼亦见其异于父在者以其为主人故也然则若醴若醮皆因冠席为之与
  案冠主注以宗兄兼言之盖据士昏记支子则称其宗弟称其兄以例此然上言父兄戒宿此云主人紒而迎宾则戒宿者不为冠主可见矣虽有伯父亲兄不为冠主又何宗兄之有盖昏礼之命使与此之戒宾宿宾相类故称之而正行冠礼则父既不在冠者自为主也主人紒者曲礼云孤子当室冠衣不纯采然则不采衣不锦束髪亦异于不孤者矣不当室者则仍采与
  凡拜北面于阼阶上賔亦北面于西阶上答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賔主相拜之正位也凡拜谓醴若醮时拜受之类 贾氏公彦曰父在则拜于筵西南面賔答拜于西序东面此则与賔各専阶北面为异也
  若杀则举陈于门外直东塾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孤子得伸礼盛之【贾疏凡陈在外者賔客之礼在内者私家之礼是在外者为盛也】父在有不陈于门外 贾氏公彦曰举者谓于庙门外之东壁镬所举至庙门外之东直东塾豚鱼腊三皆北鄊相重而列之 敖氏继公曰杀谓醮而杀牲也直东塾当其南也陈于此亦俟时而入错之
  通论敖氏继公曰凡既升乃举而别陈之者正礼也是礼为主人而设故得如礼大夫士陈于门外皆北面惟丧奠西面国君陈南面天子未闻右孤子冠
  案曾子问父没则已冠埽地而祭于祢已祭而见伯叔父而后飨冠者祭祢者以父不在阼故也已祭而见伯叔父则知伯叔父固不得为冠主矣
  若庶子则冠于房外南面遂醮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论庶子加冠法 郑氏康成曰房外谓尊东也【贾疏上陈尊在房户之闲房外则尊东也】不于阼阶非代也【贾防下记云适子冠于阼以着代也此不于阼非代故也】不醮于客位成而不尊【贾防下记云适子醮于客位加有成也是成而尊之此则成而不尊故因冠之处遂醮焉】 敖氏继公曰言遂者见其因冠席也冠醮同处可以不必别布席若不醮而醴其位亦如之经不言醴盖着其文者耳
  存疑贾氏公彦曰适子周一醴夏殷三醮庶子无文周当一醮夏殷当三醮 朱子曰一醮以酒者正也其用醴与三醮为适而加耳庶子则皆一醮以酒足矣疏恐非
  辨正敖氏继公曰经惟言冠而遂醮畧无异文则是三加三醮皆与上文适子之礼同惟以冠醮在房外为异此庶子指父在者也父在而冠宜别于适父没则其礼同矣凡冠者于庙
  右庶子冠
  冠者毋不在则使人受脯于西阶下
  正义贾氏公彦曰言不在者或归宁或疾病也 朱子曰不在兼存没而言若被出而嫁亦是也盖主人若非宗子则固有无主妇者此云使人未必母使之敖氏继公曰言于此者见以上冠者之礼同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使人受脯为母生在于后见之案母在而或出或嫁固不必有冠讫见之之礼其归宁或疾病者他日见之亦不须执脯取脯以眀礼成原不为送母也使人盖主人若冠者使之既受脯亦更无他礼节矣昏礼宾有反命此则无
  右母不在
  戒宾曰某有子某将加布于其首愿吾子之教之也【注古文某为谋】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下总见戒宿祝醮醴字之辞上某主人名下某子之名加布初加缁布冠也教之者即以此加冠行礼为教之也 敖氏继公曰冠礼三加惟云布者取其始加而质者言之谦也 郑氏康成曰吾子相亲之辞也子男子之美称【贾疏古者称师曰子又公羊传名不若字字不若子是子为美称也】
  宾对曰某不敏恐不能共事以病吾子敢辞【共音恭注古文病为秉】
  正义郑氏康成曰病犹辱也 敖氏继公曰不能共事则冠礼不成故云病吾子
  主人曰某犹愿吾子之终教之也宾对曰吾子重有命某敢不从【重直用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敢不从许之辞
  右戒宾辞
  宿曰某将加布于某之首吾子将涖之敢宿宾对曰某敢不夙兴【涖音戾注今文无对】
  正义敖氏继公曰正宾而下宿之之辞皆同惟以主人之亲宿与否别之耳 郑氏康成曰涖临也右宿宾辞
  始加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徳夀考维祺介尔景福【朱子曰顺古与慎通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吉皆善也元首也【贾疏左传先轸入狄师死之狄人归先轸之元是元为首又尚书亦曰元首】尔女也既冠为成徳【贾疏冠义旣冠责以父子君臣长幼之礼皆成人之徳】祺祥也介景皆大也因冠而戒且劝之女如是则有夀考之祥大女之大福也敖氏继公曰弃尔幼志戒之也顺尔成徳勉之也言先去幼志而后能顺成徳也幼志即所谓童心成徳成人之徳
  再加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徳眉夀万年永受胡福【注古文眉作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辰子丑也申重也胡犹遐也逺也逺无穷 贾氏公彦曰十榦配十二辰直云辰明有榦可知即甲子乙丑之类 敖氏继公曰徳者内也威仪者外也学者固当以徳为先威仪为后然不重其外亦未必能保其中之所有也故先言敬威仪后言慎徳淑善也眉夀豪眉也人年老必有豪眉秀出者
  三加曰以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徳黄耇无疆受天之庆【耇音苟】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犹善也咸皆也皆加女之三服谓缁布冠皮弁爵弁也黄黄髪耇冻棃【贾防黄髪髪白而复黄也尔雅耇老夀此云冻棃者以其面似冻梨之色也】皆夀徴也疆竟也 敖氏继公曰之正谓当冠之年也言正而月言令言吉则冠无常月又可见矣厥指兄弟能成兄弟之徳则正身齐家之事也以此勉之其所以责成人之道深矣
  案敖氏谓成兄弟之徳固于大学宜兄宜弟之义有合焉但上文两言慎徳皆指冠者不应此句独异则谓兄弟具在观瞻所系凡以成尔之徳云尔此觧似长
  右加冠祝辞
  总论陈氏祥道曰始曰顺徳再曰慎徳三曰成徳能顺徳然后能慎徳能慎徳然后能成徳
  醴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夀考不忘
  正义郑氏康成曰嘉善也善荐谓脯醢芳香也休羙也不忘长有令名 敖氏继公曰醴谓以醴饮冠者也言厚见其未泲拜受祭之亦教之也然则宾释此辞其在筵前北面冠者未拜之时与夀考不忘谓至于夀考而人不能忘之也此盖古人祝颂之常语诗亦多用之
  右醴辞
  醮辞曰旨酒既清嘉荐亶时始加元服兄弟具来孝友时格永乃保之【亶丁但反注古文亶为瘅今文格为嘏】
  正义郑氏康成曰旨羙也亶诚也善父母为孝善兄弟为友【贾疏尔雅文】时是也格至也永长也保安也行此乃能保之 敖氏继公曰进醮辞当与醴辞之节同亶时谓诚得成熟之时保守而有之也言女方加首服而兄弟皆来者盖女孝友之徳有以感格之也自今以后当常保守此徳而勿失之羙而复戒之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凡醮者不祝【贾疏言凡谓庶子也不加冠于阼不礼于客位无着代之理故畧之亦不设祝辞】
  辨正敖氏继公曰经于醮礼始加无异文于再加三加皆云如初仪则是醮者亦祝明矣醮礼文故以多仪为贵
  案经明言醮辞而注云凡醮不祝盖谓既有醮辞则加冠时不用祝辞耳此于经本无所据而疏以为为庶子言之抑似此醮辞只用于适子而不用于庶子者又并非注意矣醴者三加有祝而醴又有辞不嫌详复也何独于醮而疑之
  再醮曰旨酒既湑嘉荐伊脯乃申尔服礼仪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祜【湑思吕反祜音戸】
  正义郑氏康成曰湑清也伊惟也祜福也 贾氏公彦曰湑泲酒之称凫鹥诗尔酒既湑注云湑酒之泲者 敖氏继公曰独言脯者欲协音耳亦举其所上者言之也凡一笾一豆则先脯后醢序谓始加再加之次第
  三醮曰旨酒令芳笾豆有椘咸加尔服肴升折俎承天之庆受福无疆
  正义郑氏康成曰椘陈列之貌肴升折俎亦谓豚贾氏公彦曰椘茨诗亦云笾豆有椘此用再醮之笾豆不增改之故云有椘 敖氏继公曰肴谓干肉若豚也诗曰尔殽伊脯
  右醮辞
  总论敖氏继公曰醮辞盖主为不杀者作若杀则笾豆有加乃因用之而不改者以其亦有脯故也一加则一醮故毎醮之辞辄见加冠之序明其各有所为也
  字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伯某甫仲叔季唯其所当【假音嘏注甫或作父】
  正义郑氏康成曰昭眀也爰于也孔甚也髦俊也攸所也于犹为也伯仲叔季长幼之称【贾疏若兄弟四人则依次称之逾其数者夏殷则称仲周则称叔如管叔蔡叔之类是也】甫丈夫之羙称【贾疏谷梁传隐元年文】孔子为尼甫【贾疏见左传哀十六年】周大夫有嘉甫【贾疏桓十五年嘉甫来求车】宋大夫有孔甫【贾疏见桓二年】是其类 朱子曰假与嘏同福也 敖氏继公曰髦士才徳过人之称言髦士乃与嘉字相宜若宜之则为福矣唯所当谓其第若当在仲则云仲某甫也叔季亦然 孔氏颖达曰人年二十冠而加字曰伯仲某甫【李氏心传曰如伯休甫仲山甫之类】至五十耆艾转尊则又舍其某字而直以伯仲别之【吴氏澄曰如单伯管仲之类 朱子曰贾氏檀弓疏与此孔疏不同疑孔说是】
  存疑贾氏公彦曰檀弓五十以伯仲周道也是称伯仲之时兼字而言若孔子称尼甫至五十去甫配仲而称之曰仲尼是也 郑氏康成曰假大也宜之是为大矣
  右字辞
  总论朱子曰诸辞皆当以古音读之其韵乃叶敖氏继公曰以士昏礼例之戒宾以下诸辞皆当为记文此乃在经后记前未详
  屦夏用葛端黑屦青絇繶纯纯博寸【絇其于反繶音亿纯章允反下竝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下言三服之屦不与服同陈于前者屦在下不宜与服同列故别言之 郑氏康成曰屦顺裳色【贾防礼之通例衣与冠同屦与裳同】端黒屦以裳为正也【贾疏端兼有黄裳襍裳屦独用黑与裳同色故云正也】絇之言拘也以为行戒【贾疏拘者自拘持之意故云以为戒】状如刀衣鼻在屦头【贾疏以汉法为况】繶缝中紃也【贾疏缝中紃谓牙底相接之缝中有绦紃也】纯縁也【贾疏縁谓绕口縁边】三者皆青博广也【贾疏纯广一寸】 敖氏继公曰絇取屈中之义而名之缀于屦头以为饰也絇纯亦以绦为之
  案此端黒屦初加时所用也
  素积白屦以魁柎之缁絇繶纯纯博寸【魁苦囘反柎方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魁蜃蛤【贾疏魁即蜃蛤一物也周官掌蜃掌共白盛之蜃郑司农云谓蜃炭】柎注也 贾氏公彦曰以魁柎之谓以蛤灰涂注于上使色白也
  案此皮弁服之屦再加时所用也
  爵弁纁屦黑絇繶纯纯博寸
  正义敖氏继公曰黑屦青饰白屦缁饰则此纁屦当饰以白而白非所以为饰也故越之而用黒焉案此三加所用之屦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爵弁屦以黑为饰爵弁尊其屦饰以缋次【贾防案冬官画缋之事青与白相次赤与黒相次与黄相次缋以为衣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黒谓之黼黒与青谓之黻绣以为衣是对方为缋次比方为绣次又郑注屦人云复下曰舄禅下曰屦凡舄之饰如绘之次凡屦之饰如绣之次上黒屦青饰白屦黒饰皆绣之次此纁屦不取比方白色而以对方黒色为饰是用缋次与舄同故云爵弁尊也】
  总论贾氏公彦曰三服见屦不同端有黄裳之等不得举裳见屦故举衣皮弁以素积见屦屦裳同色是其正也爵弁既不举裳又不举衣者嫌与六冕同衣纁裳故以首服见屦也 朱子曰三屦经不言所陈处疑亦在房中服既北上屦应各在其裳之南故既加冠适房改服即得并易屦而出也 敖氏继公曰屦先卑而后尊以三加之次言之
  冬皮屦可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冬时寒许用皮故云可也春宜従夏秋宜従冬举冬夏者以寒暑极时为言 敖氏继公曰皮屦不见其色与饰同于上可知上言夏此言冬则是四时皆可冠矣此及士丧礼皆云冬夏若春秋则或先皮后葛或先葛后皮与
  不屦繐屦【繐音】
  正义郑氏康成曰繐屦丧屦也缕不灰治曰繐【贾疏丧服记繐衰四升有半繐衰既丧服则繐屦亦丧屦又斩衰冠六升传云鍜而勿灰则繐衰四升半不灰可知】敖氏继公曰不屦之屦着屦之称也繐乃布之疏
  者以为屦则轻凉言此者嫌夏时冠防用之繐非吉布而冠则嘉礼之重者是以不宜屦之也
  右屦
  记冠义
  正义贾氏公彦曰记者记经不备兼经外逺古之言郑注燕礼云后世衰微幽厉尤甚礼乐之书稍稍废弃盖自尔之后有记乎又案丧服记子夏作传则记当在子夏之前冠义者记冠中之义也
  案此记中引孔子语明孔子以后人所録冠义者记中小目又戴记亦有冠义此记文又载郊特牲篇盖后儒讲礼行礼各记其事与义而言之有详略异同耳
  始冠缁布之冠也大古冠布齐则缁之其緌也孔子曰吾未之闻也冠而敝之可也【之冠冠布并如字大音泰齐则皆反緌如帷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古唐虞以上【贾防下陈三代之冠云牟追章甫委貌无齐冠明大古是唐虞以上】緌缨饰未之闻大古质无饰重古始冠冠其齐冠白布冠今之丧冠是也【贾疏大古吉凶同服白布冠未有丧冠三代有牟追之等则以白布冠为丧冠也】 贾氏公彦曰经直言加缁布冠此记更言不緌与不更着之事也冠布谓着白布冠也将祭而齐则为缁孔子时有緌者故非之敝之明不复着 敖氏继公曰大古冠布谓始知作冠之时但以白布为之初无吉凶之异齐则缁之变于无事之时也緌者以缨之余长为饰也古者之缨足以固冠而已未知为饰后世冠制既异惟始冠犹用古冠宜存古意若緌之则失之矣敝毁壊也敝之犹可则不复用可知既不复用又何必饰之矣案始冠用古既而敝之何取焉然而圣人用之者时之不得不变者其势也古之不可不存者其义也余论皇甫氏侃曰齐则缁之谓祭前若祭时自着祭服有虞氏皇而祭是也 贾氏公彦曰冠讫士则敝之不复着若庶人犹着之故诗云彼都人士台笠缁撮是庶人用缁布冠笼其发以为常服也
  右记用缁布冠之义
  适子冠于阼以着代也醮于客位加有成也三加弥尊谕其志也冠而字之敬其名也【适低益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着明也着代明其将代已也加犹尚也尊也有成谓有成人之道也尊其有成故以客礼待之凡人之志皆欲自卑而尊故三加之礼其最尊者在后盖谕其志而然也谕谓深晓之 贾氏公彦曰惟言醮举一以见二也君父之前称名他人称字是敬其名 郑氏康成曰名者质所受于父母【贾疏内则子生三月父名之夫妇一体受于父即是受于母故兼言也】冠成人益文【贾防字者受于宾故为文】故敬之
  案此皆冠义之大者故记者释之三加弥尊谕其志者缁布冠朴皮弁质爵弁文服弥尊则志弥充大服其服则思文其容而实以君子之徳故祝辞曰顺徳曰慎徳曰成徳
  右记重适子之义
  委貌周道也章甫殷道也母追夏后氏之道也【母追音牟堆注甫或为父今文为斧】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觧经之易服服冠也三冠皆三代朝服之冠 郑氏康成曰或谓委貌为冠委犹安也言所以安正容貌章明也言所以表明丈夫也毋发声也【贾防在上谓之发声在下谓之助句义无取则是发声也】追犹堆也夏后氏质以其形名之三冠其制之异同未之闻敖氏继公曰道犹制也
  案记意即以此当始加之冠也盖始加本应以冠重古故用缁布冠而既则以此易之然则三者皆冠之别名与公西华言端章甫则周人亦名章甫矣
  周弁殷冔夏收【冔虚羽反又况甫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陈此者见三代士之三加之冠皆有爵弁也弁古冠之大号 郑氏康成曰弁名出于槃槃大也言所以自光大也冔名出于幠幠覆也言所以自覆饰也収言所以收敛髪也其制之异未闻
  三王共皮弁素积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不变【贾疏以其质素故三王同之自天子下达无所改易】贾氏公彦曰言三代再加所用同也
  右记三代冠之同异
  无大夫冠礼而有其昏礼古者五十而后爵何大夫冠礼之有
  正义敖氏继公曰无大夫冠礼而有其昏礼据礼经而言也其下二句释所以无大夫冠礼之意古者谓始有冠礼之时 郑氏康成曰二十而冠急成人也五十乃爵重官人也大夫或时改娶有昏礼是也【贾疏三十而娶五十乃命为大夫则昏时犹为士不宜有大夫昏礼其有昏礼容改娶也】 贾氏公彦曰或有未二十有贤才亦得试为大夫者丧服小功章云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大夫十九以下为兄殇服已为大夫则早冠矣虽早冠亦行士礼而冠 朱子曰疏引防服见未二十已为大夫不待二十而冠然此亦为继世为大夫者言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周之初礼年未五十而有贤才者试以大夫之事犹服士服行士礼
  案记意谓古无年未及冠而先为大夫者故无大夫冠礼若既为大夫已冠之后必不仍服士服行士礼矣即如大夫为兄殇再降至小功此亦服大夫服行大夫礼之一徴也疏谓大夫亦以士礼冠则可通
  公侯之有冠礼也夏之末造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言此者见夏初以上虽诸侯之贵冠犹依士礼故记之于士冠篇之末 郑氏康成曰造作也 敖氏继公曰下文云继世以立诸侯象贤也则是公侯父死子继其来久矣或有防而嗣位者爵已为诸侯及其冠也不容不与士礼异所以至夏末始作公侯之冠礼也
  余论家语冠颂孔子曰公冠以卿为賔公自为主迎賔揖升自阼立于席北【朱子曰公堂深异于士】其醴也则如士飨之以三献之礼无介【郑注飨賔也赞冠者退为众賔君礼于臣本无介】无乐【郑注亦飨时也冠者成人代父始宜尽孝子之感不可以欢乐取之左传云以金石之乐节之谓冠时为节也】皆端【郑注君臣同服】既醴降自阼诸侯非公而自为主者其所以异皆降自西阶【朱子曰其余皆与公同为主而降自西阶未详其义】端与皮弁【朱子曰案大戴作公端与皮弁皆韠】异朝服素韠【王氏肃曰朝服素韠示不忘古大戴无异字 朱子曰异疑是皆字】公冠四加冕祭【王氏肃曰四加冕祭服郑注四当为三当为衮字之误 孔疏诸侯四加则天子当五加衮冕也 朱子曰案本文但言端皮弁冕而不言爵弁则郑説三加为是而诸侯冕以祭则当从本文惟天子三加其衮冕与】其酬币于賔则束帛乗马【朱子曰案大戴作朱锦采四马其庆也郑注其庆賔也如是】天子拟焉【王氏肃曰拟诸侯礼】
  存疑郑氏康成曰自夏初以上诸侯虽父死子继年未满五十者亦服士服行士礼五十乃命也至其衰末上下相乱簒弑所由生故作公侯冠礼以正君臣也
  案此节据诸侯言明不独大夫无冠礼虽公侯冠礼亦始自夏末古未有也末造犹言末世
  天子之元子犹士也天下无生而贵者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元子世子也无生而贵皆由下升敖氏继公曰元子长子其冠时犹士而用士礼以其未即位则无爵故也举天子之元子以见其余余论家语冠颂孔子曰太子与庶子其冠皆自为主其礼与士无变飨食賔也皆同
  案此节明天子之元子其冠犹士不但公侯用士礼已也家语孔子曰古者王世子虽防其即位则尊为人君人君治成人之事者何冠之有又攷天子冠者武王崩成王年十三嗣位周公摄政既葬冠成王朝于祖以见诸侯示有君也然则古者天子防既即位不复冠周则天子防即位者有冠矣玉藻冠朱组缨天子之冠也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也是诸侯之异者缋緌别于无緌而天子则又别于缁朱别于缋组缨别于緌耳其余皆同士礼可知
  总论归氏有光曰自无大夫冠礼至此明天子诸侯大夫之无冠礼也冠者将责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之礼故冠必有主人孤子则父兄戒宿盖父兄以成人之礼责子弟也天子为元子之时以士礼冠设不幸君终世子未冠则冕而践阼已奉宗祧君临天下将又责以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之礼乎家语孔子答孟懿子之问吾取焉曰古者王世子虽防其即位则尊为人君人君治成人之事者何冠之有曰诸侯之冠异天子与曰君薨而世子主防是亦冠也己人君无所殊也此孔氏之遗言也益以祝雍颂公符之篇则诬矣礼自上达而曰天子拟冠何也此非孔氏之言也周衰先王之礼不具传者既失其本但知其略而欲求之于详不知礼之失在于略而又患于求详之过公符曰公冠四加冕左传季武子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以先君之祧处之玉藻曰始冠缁布冠自诸侯下达冠朱组缨天子之冠也缁布冠缋缨诸侯之冠也盖务为天子诸侯大夫士之别而不知先王制冠礼之义所以同之于士者也
  案此论颇得制礼之本意如鲁襄生四而即位六而与于诸侯之防盟岂其童子服乎必当弁冕矣既已弁冕列于诸侯届十二歳而重行冠礼是亦可以已者也但自夏末有之则其来已久周公亦因之而不革与
  继世以立诸侯象贤也以官爵人徳之杀也死而諡今也古者生无爵死无諡【杀所戒反諡神至反】
  正义朱子曰自继世以下于冠义无所当疑错也盖老子不尚贤贵因任之意言上古之时各推其贤者奉以为君没则复奉其子以继之其后遂以为诸侯然其子之立也但象似其贤而已非故择贤而立之也至于中古乃在上者择人任官而为之爵等此则徳之衰杀不及上古之时矣又至于周而有諡法则生而有爵者死又加諡此则又其杀也上古民自立君故生无爵中古未有諡法故虽有爵而无諡又以申言古今之变也 郑氏康成曰象法也为子孙能法先祖之贤故使之继世也杀犹衰也徳大者爵以大官徳小者爵以小官 敖氏继公曰古惟谓上古也记之意盖谓以官爵人已不如古死而有諡则愈不如古矣故云古者生无爵死无諡
  案此记依朱子作错为安后人强以冠义解之防属傅防
  存疑郑氏康成曰今谓周衰记之时也古谓殷殷士生不为爵死不为諡周制以士为爵死犹不为諡耳下大夫也【贾疏周官掌客职羣介行人宰史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陈数羣介行人皆士故知周士有爵虽有爵死犹不諡卿大夫以上则有諡也】今记之时士死则諡之非也諡之由鲁庄公始也【贾疏事见檀弓】 贾氏公彦曰郑注郊特牲云殷大夫以上死有諡而檀弓云防名冠字五十伯仲死諡周道也者殷已前若尧舜禹汤之属皆因生号以諡故不得諡名周礼死则别为諡故云死諡周道也
  案上古质虽尧舜亦称名至汤乃有武王烈祖之称亦子孙臣下推崇之而云然耳未定为諡法也至周文武以后列国诸侯亦渐有諡然西周王朝之大夫如祭公谋父芮良夫尚称字诸侯亦或别称不尽有諡也至春秋而列国之卿大夫有諡鲁卫晋宋齐陈然若郑蔡秦楚以及诸小国则无之孔子曾为鲁大夫其没也哀公诔之而无諡然则有諡者只世卿耳士则终春秋未见有諡者郑贾所云非的论也右记大夫以上冠礼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防卷三
  士昏礼第二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娶妻之礼以昏为期因而名焉必以昏者阳徃而阴来日入三商为昏【贾防商谓商量是漏刻之名马氏云日未出日入后皆二刻半前后共五刻今云三商者据整数言其实二刻半也】昏于五礼属嘉礼大小戴及别录皆第二 贾氏公彦曰昏礼据士身自昏 敖氏继公曰此篇主言士之适子娶妻之礼娶必以昏者取其近夜也
  案士或自昏或士之孤子昏皆得用此礼但仪礼冠昏防祭诸篇皆主适长立制则此当以士之昏其适子者为主如敖氏之説也故醮子辞曰承我宗事若庶子昏自可以此为准权而降杀其礼醮妇记云庶妇则使人醮之是也
  昏礼
  正义匡氏衡曰妃匹之际生民之始万福之原昏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 吕氏大临曰物不可以苟合受之以贲天下之情不合则不成其合也敬则克终苟则易离必受以致饰者所以敬而不苟也昏礼者其受贲之义乎自纳采至亲迎皆男先扵女所以别疑逺耻成妇之顺正也 朱子曰男女居室人事之至近而道行乎其间幽暗之中衽席之上人或防而慢之则天命有所不行矣然非知几慎独之君子其孰防体之易首乾坤而中扵咸恒礼谨大昏而诗以二南为正始之道其以此与 敖氏继公曰此不言士者辟下逹之文
  通论家语鲁哀公问扵孔子曰礼男必三十而有室女必二十而有夫也岂不晚哉孔子曰夫礼言其极也不是过也男子二十冠有为人父之端女子十五许嫁有适人之道扵此以徃则为昏矣 孔丛子曰子张云女子必渐乎二十而后嫁何也孔子曰十五许嫁而后从夫是阳动而阴应男倡而女随之义也以为纺绩组紃织纴者女子之所有事也黼黻文章之美妇人之所有大功也必十五以前渐乎二十然后可以通乎此事通乎此事然后乃防上以孝扵舅姑下以事夫养子也 杜氏佑曰康成谓男必三十娶女必二十嫁王肃以为男十六可娶女十四可嫁三十二十言其极耳今案三十二十而嫁娶者周官掌万民之判众庶之礼也服经有为夫姊之长殇士大夫之礼也左传十五而生子君之礼也又郑氏嫁娶必以仲春王肃以为秋冬嫁娶之时孙卿云霜降逆女氷泮杀止家语霜降而妇功成嫁娶者行焉冰泮而农桑起昏礼杀扵此束晳曰春秋二百四十年天王娶后鲁女出嫁夫人来归大夫逆女自正月至十二月悉不以得时失时为褒贬何限扵仲春季秋以相非哉夫冠昏筓嫁男女之节冠以二十限无春秋之期筓以嫁而设不以日月为断何独嫁娶当系扵时月乎士昏礼请期辞云惟是三族之不虞卜得吉日便可配合先贤以时月为限恐非至当 罗氏愿曰圣人为男女之节弱而后冠非美其容也责之成焉壮而后昏非足其欲也责之代焉
  存异袁氏准曰同姓不相娶逺别也中外之亲近扵同姓古人以为无疑故不制也今以古之不言因谓之可昏此不知礼者也
  辨正朱子语类尧卿问姑舅之子为昏曰据律中不许然自仁宗之女嫁李璋家乃是姑舅之子故欧阳氏曰公私皆已通行又如鲁初间与宋世为昏后又与齐世为昏其间皆有姑舅之子从古已然只怕无不是 郑氏樵曰氏同姓不同者婚姻可通姓同氏不同者婚姻不可通
  案郑樵之説盖以古者有姓有氏同出一祖者谓之同姓大传所谓缀之以姓而弗殊虽百世而昏姻不通者也有同姓而异氏者如鲁之孟季宋之华向是也有异姓而同氏者其氏偶同本非一姓如宋孔氏为子姓卫孔氏为姞姓晋栾氏为姬姓齐栾氏为姜姓之类是也然后世宗法湮废族氏异同猝难辨析则慎其所可知者可耳
  余论王氏吉曰夫妇人伦大纲夭夀之也世俗昏娶太蚤未知为人父母之道而有子是以教化不眀而多夭 胡氏宏曰夫妇之道人丑之者以淫欲为事也圣人安之者以保合为义也接而知有礼焉交而知有道焉惟敬者为防守而勿失也
  下逹纳采用鴈
  正义郑氏康成曰诗云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昏必由媒交接设绍介【贾防行礼皆使使徃是交接设绍介也】皆所以养防耻纳采而用鴈为贽者取其顺阴阳徃来 贾氏公彦曰大宗伯职卿执羔大夫执鴈士执雉此昏礼无问尊卑皆用鴈 敖氏继公曰此谓自天子下逹扵庶人纳采皆用鴈也以此推之则余礼之用鴈者皆当下逹惟纳徴之礼或异耳用鴈者先儒谓取其不再偶义恐或然
  存疑郑氏康成曰逹通逹也将欲与彼合昏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许之乃后使人纳其采择之礼 贾氏公彦曰下逹者男为上女为下取阳倡阴和之义谓以言辞下通扵女氏也 陆氏佃曰下逹若逆女之类自天子逹是也
  辨正朱子曰大夫执鴈士执雉而士昏下逹纳采用鴈如大夫乗墨车士乗栈车而士昏亲迎乗墨车也注防知乗墨车为摄盛而不知下逹二字本为用鴈一事而发言士庶皆得用鴈亦摄盛之意也盖既许摄盛虽庶人不用匹昏礼贽不用死不得不越雉而用鴈尔注防既失其指陆氏扵下逹之义虽近得之然未知其与用鴈通为一义则亦未为尽善也余论司马氏光曰凡议昏姻当先察其壻与妇人之性行及家法何如勿苟慕其富贵 程子曰世人多谨扵择壻而忍扵择妇其实壻易见而妇难知所系甚重岂可忽哉
  主人筵于戸西西上右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女父筵为神布席也【贾防下醴宾彻几改筵是为人设席故知此为神席】戸西者尊处【贾防戸西是宾客之位故为尊处】将以先祖之遗体许人故受其礼扵祢庙【贾防记云凡行事受诸祢庙】席西上右设几神不统扵人【贾防乡射燕礼等设席皆东上是统扵人今以神尊不统扵人是地道尊右之义】席有首尾【贾防公食记蒲筵萑席皆卷自末是席有首尾】 敖氏继公曰筵之者有司也乃云主人者对使者立文也几漆几也右几席南面几在席西端也席西上右几变扵生人也神位扵室则居主位扵堂则居客位凡受礼扵庙而不扵戸牖之间行礼者必设神位扵客位示有所尊且敬其事也士用漆几亦神人同是时主人立扵阼阶东摈者亦端负东塾下礼放此
  案此主人女父为适子有祢庙者也若祖为适者在则祖主之若祖父俱殁则兄之为父后者主之记云弟则称其兄是壻之适兄得主其弟之昏则女之适兄亦得主女弟之昏矣女适人为兄弟之为父后者不敢降服亦其证也若女有父而不为父后及父殁而无适兄者则世父主之若并无世父则小宗尊属近者主之记云支子则称其宗是壻族宗子得主此壻之昏则女族宗子亦得主此女之昏矣记又云祖庙已毁教扵宗室白虎通云大夫士皆有宗族自扵宗子之室学事人亦可推也西上右几席为神设神道尚右故也
  使者端至【使师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者夫家之属若羣吏使徃来者端士莫夕之服又服以事其庙【贾防士以端祭庙今使者服端至亦扵主人庙中行事】有司缁裳【贾防缁裳即裳】 敖氏继公曰使者壻父之家臣奉壻父之命而为使者服端以行礼则端亦不独为士之正服矣至谓至于门外案防以使者为中下士此其尊卑也微末可以相属而相使也敖説得之端朝服士以下通得服之特牲记可证下经云从者毕端而防以从者为仆隶亦足以见之矣
  摈者出请事入吿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有司佐礼者【贾防士冠礼有司是主人之属及羣吏佐主人行礼之人知此亦然在主人曰摈】请犹问也礼不必事虽知犹问之重慎也 敖氏继公曰此亦宾之将命者入吿摈者吿主人乃出请事也其辞盖曰某也使某请事凡宾非主人之所戒速而来者则有请事之礼摈者请事宾执鴈请纳采摈者乃入吿凡请事者西面入吿者东面大夫士之礼也
  主人如宾服迎于门外再拜宾不答拜揖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外大门外【贾防大夫士唯有两门寝门大门而已庙在寝门外之东此下有至于庙门明此是大门外】不答拜者奉使不敢当其盛礼 敖氏继公曰拜迎之礼主扵使者乃不答拜者使事未致不敢以私礼杂之也 贾氏公彦曰士冠礼主人迎于大门外主人西面此及乡饮酒乡射皆不言面位者文不具耳
  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
  案揖入三揖注防及敖氏説已见士冠礼兹不重出
  主人以宾升西面宾升西阶当阿东面致命主人阼阶上北面再拜【注今文阿为庪】
  正义敖氏继公曰主人以宾升谓主人先升而宾从之也致命谓致其主人之辞也 贾氏公彦曰主人阼阶上北面再拜不言当阿则如乡饮酒主人当楣再拜
  存疑郑氏康成曰阿栋也【贾防士之庙五架为之栋北一楣下有室戸中脊为栋栋南一架为前楣楣前接檐为庪】入堂深示亲亲【贾防乡饮酒聘礼皆云宾当楣此独云当阿故云示亲亲】 贾氏公彦曰礼之通例宾主敌者宾主俱升士冠与此文是也若乡饮酒乡射皆主尊宾卑故初至之时主人升一等宾乃升至卒洗之后亦俱升
  案使者升阶即至栋下疑其太骤或当从今文作庪则宾致命与主人拜所南北不甚相县似为近情注以阿为栋亦无据以考工四阿之法推之则阿距檐不逺岂阿即庪之别名与 又案升阶之法宾尊者扵主人之让宾则先升如聘礼主君使卿归饔饩大夫先升一等宾朝服问卿宾升一等大夫从又觐礼王使人劳侯氏使者不让先升皆是也主人尊及宾主敌者宾三让既乃主人先升道宾如聘礼受玉公升二等宾升乡饮酒主人升宾升此主人尊者也乡射主人升一等宾升聘礼宾傧卿时宾升一等大夫升问卿大夫傧宾时大夫升一等宾从之此宾主敌者也曲礼云主人与客让登主人先登客从之可见宾主敌体亦主人先升一等道宾也冠礼主人升此经主人以宾升乡饮酒卒洗主人升宾升乡射卒洗主人以宾升眀皆主人先升也防以为宾主敌者宾主俱升恐非确义
  授于楹间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于楹间明为合好其节同也【贾防节同宾以鴈授主人于楹间其逺近节同也】 李氏如圭曰楹柱也堂上有两楹间堂东西之中也 敖氏继公曰此文承主人之下则授宜作受受者南面则授者宜北面矣为人使而授于堂乃不南面者辟君使扵大夫之礼也授受扵楹间敌也使者虽贱扵主人然主人士也其爵卑未足以自别故使者无降等之嫌而得与主人扵楹间相授用敌者礼也主人拜受而宾不拜送者以其非己物也此与上文不答拜之意异凡为使之礼皆放此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宾主敌者授扵楹间不敌者不于楹间是以聘礼宾面大夫大夫受币于楹间南面注云敌也公侧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间注云东楹之间亦君行一臣行二至醴宾及宾私觌皆云当东楹是尊卑不敌故不于楹间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南面并受也【贾防经云南面不辨宾主故知并受也】郝氏敬曰南面者主北面宾南面阳尊阴卑也
  案宾主授受之正礼当讶受不当并受也聘礼宾面大夫受币之法受者南面授者北面此亦当然故敖氏决之非苟为异而已若南面授而北面受则君使卿大夫归饔于聘使则然非常礼也郝氏阳尊阴卑之説非也
  宾降出主人降授老鴈
  正义敖氏继公曰出出庙门老室老大夫士之贵臣授鴈扵阶下既则进立扵中庭 贾氏公彦曰授鴈讫宾降自西阶出门主人降自阼阶授老鴈扵阶立待后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老羣吏之尊者【贾防大夫家臣称老士虽无君臣之名云老亦是羣吏中尊者】
  案服传公卿大夫有室老与士皆为贵臣其余皆众臣也注云室老家相也据此则室老为家臣之长家臣畜扵私家不食扵公与羣吏府史等异也特牲礼士有私臣曲礼云士不名家相眀士有室老矣敖氏较注为优
  右纳采
  总论贾氏公彦曰昏礼有六尊卑皆同五礼用鴈惟纳徴不用鴈以其自有币帛可执也纳采言纳者以其始相采择恐女家不许故言纳问名女家已许故不言纳纳吉男家卜吉徃与女氏故更言纳纳徴用币帛则昏礼成故更言纳请期亲迎则昏礼已成故皆不言纳也
  摈者出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必宾之事有无 敖氏继公曰请请事也下文放此
  宾执鴈请问名主人许宾入授如初礼【注古文礼为醴】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名者将归卜其吉凶 范氏甯曰问女名而卜之知吉凶 贾氏公彦曰此一使兼行纳采问名二事相因又使还须卜故因即问名主人许者摈请入吿乃报宾宾得主人许乃入门升堂授鴈与纳采礼同 敖氏继公曰问名问女之名也初礼三揖以下之仪也此虽俟扵中庭亦有三揖与聘礼同 吴氏澄曰主人受鴈于楹间还扵阼阶上答以女之名宾既受命乃降出也
  总论陈氏祥道曰纳采问名一使二鴈三入庙而再迎之
  存疑孔氏颖逹曰问名者问其母所生之姓名昏礼云为谁氏言母之姓何氏也 贾氏公彦曰言问名者问女之姓氏不问三月之名也名有二种一是名字之名三月之名是也一是名号之名若以姓氏为名之类也
  辨正朱子曰孔防问名与仪礼不同
  案纳采时既对以某之子则女之姓氏不待问矣此问名者既纳采将加诸卜不得不知名以吿扵神也记云谁氏者问者之谦不欲径询女名耳周官媒氏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名此为万民之判立制也古人妇人有讳然则士大夫之女子子其亦登名与説见本篇记
  右问名
  摈者出请宾吿事毕入吿出请醴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醴宾者欲厚之 敖氏继公曰醴与醴子之醴同凡自敌以下其使之行重礼者事毕则醴之所以见殷勤也摈者请醴宾亦以其降等也若敌者则主人自请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醴亦当为礼【贾防士冠礼醴宾已从礼故此云亦】辨正李氏如圭曰士之醴子醴宾醴妇经皆作醴不必改为礼
  宾礼辞许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辞一辞 贾氏公彦曰一辞许者主人醴宾之常法乡已行纳采问名宾主之情已通故一辞而已
  案冠礼请醴宾宾礼辞许下有宾就次此亦当就次以待彻几改筵诸事也次在庙门外
  主人彻几改筵东上侧尊甒醴于房中【甒亡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几改筵者乡为神今为人【贾防为神则西上为人则东上】侧尊亦言无酒【贾防以醴质故士冠与此皆无酒】侧尊于房中亦有篚有笾豆如冠礼之设【贾防下云賛者酌醴加角柶眀有篚盛之又賛者荐脯醢则有笾豆可知冠礼尊在服北南上则此尊与篚等亦南上如冠礼】 贾氏公彦曰扵戸西礼神坐彻去其几扵后授宾改设其筵
  存疑贾氏公彦曰东上者统扵主人 敖氏继公曰改筵者易他筵而布之也
  案生人之席东上此仅一席耳非必有所统也聘礼为神蒲筵缋纯加莞席纷纯右雕几为宾宜蒲筵缁布纯加莞席帛纯左漆几宾卿不得视诸侯之先君故易几筵而用之士则神人同用蒲筵缁布纯漆几因神席而改设东上可也
  主人迎宾于庙门外揖让如初升主人北面再拜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拂几授校拜送宾以几辟北面设于坐左之西阶上答拜【校胡孝反辟音避注古文校为枝】
  正义贾氏公彦曰如初升者如纳采时三揖三让也主人再拜者拜宾至此堂也 郑氏康成曰拂拭也拭几者尊宾新之也校几足辟逡遁 敖氏继公曰几者所以安体宾虽不隐几主人犹进之者崇优厚也拂几者新之且为恭也凡拂几以袂校未详以有司彻执几之法推之则校者其谓左廉与以几辟者嫌辟时或释几也左之在席上之东也设几扵左便其右也授几扵筵前西面拜送亦扵阼阶上北面设几之法有司彻备之
  案几足无分扵前后此云授校既夕记云校在南则指一邉而言故敖氏亿其为左廉也以足授人亦嫌不恭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有司彻主人西面左手执几缩之以右袂推拂几三二手横执几进授尸于筵前注云此外拂之也凡敌者拂几皆若此卑扵尊者则内拂之不欲尘坋尊者也凡有几者宾重也其无几者宾轻也云以几辟者宾卑也不云者宾尊也聘礼云宰夫奉两端以进有司彻云尸进二手受于手间故凡授几设几之法卑者以两手执几两端尊者则以两手扵几间执之或受其足皆横受之及其设之皆旋几縦执乃设之扵坐南北面陈之位为神则右之为人则左之为异不坐设之几轻故也
  赞者酌醴加角柶面叶出于房【柶音四注古文叶作擖】
  正义郑氏康成曰賛佐也佐主人酌事也賛者亦洗酌加角柶覆之如冠礼矣【贾防冠礼云賛者洗于房中侧酌醴加柶覆之】出房南面待主人迎受 熊氏朋来曰柶六寸匕也以角为之冠昏宾祭受醴必用角柶盖扱醴小匙醴浊扱乃可饮也
  案酌醴酌侧尊以实觯也冠昏宾祭之角柶与防礼角柶异玊府大防共角柶貎如軶上两末楔齿用之士防记大小敛奠有木柶二制如吉礼角柶也又凡面枋者枋向外面叶者叶向外此经賛者面叶主人讶受则面枋至宾讶受时则仍面叶必使宾得面叶者便其执枋扱祭也
  主人受醴面枋筵前西北面宾拜受醴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枋彼命反柄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西北面疑立待宾即筵也【贾防知疑立者乡饮酒云主人阼阶东疑立眀此亦然凡主人将授酒醴待宾即筵前乃授之此注云即筵谓就筵前与下宾即筵别也】宾复位扵西阶上北面明相尊敬此筵不主为饮食起 敖氏继公曰西北面以宾在西阶上不可背之也醴子醴妇皆北面者以其立扵席西也宾拜亦扵西阶上复位俟既荐乃升席扵宾之拜也主人少退主人拜送宾亦如之
  案主人受醴筵前西北面立定然后宾拜扵西阶上注着主人疑立所以为宾拜之节也
  赞者荐脯醢宾即筵坐左执觯祭脯醢以柶祭醴三西阶上北面坐啐醴建柶兴坐奠觯遂拜主人答拜【觯支义反啐七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即就也左执觯则祭以右手也凡祭扵脯醢之豆间【贾防祭脯醢在笾豆之间直言豆者省文公食大夫及有司彻豆多者则言祭扵上豆之间】啐尝也尝之者成主人意建犹扱也兴起也奠停也 贾氏公彦曰因事曰遂因坐奠觯不复兴而拜冠礼醴子醮子及此下醴妇不言坐奠觯遂者皆文不具
  案行礼之节有不因坐而遂拜者如妇见舅姑奠笲栗舅坐抚之兴答拜奠笲腶脩姑坐举以兴拜是坐而又兴兴而又拜也少牢尸酢主人节主人左执爵右受佐食坐祭之又祭酒不兴遂啐酒亦是因事曰遂与此同也受嘏节主人坐奠爵兴再拜稽首兴再拜是不因事遂拜与此异也
  宾即筵奠于荐左降筵北面坐取脯主人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左笾豆之东降下也自取脯者尊主人之赐将归执以反命【贾防记云宾右取脯左奉之乃归执以反命】辞者辞其亲彻 敖氏继公曰即筵奠觯者以取脯当北面礼贵相变也主人辞者见宾珍己之物而取之则以不腆辞也
  案下醴妇节妇取脯注云亲彻且荣得礼燕礼大射礼宾取脯注云重得君赐此云尊主人之赐将归执以反命要皆成礼不虚所赐之意但荐脯五挺横祭扵其上云取者取其笾内之一而已此非所祭者若特牲少牢俱云宾取祭以降则所祭者也冠礼卒醮云取笾脯如初与此同燕礼大射宾取脯复赐钟人者无所为反命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奠于荐左不言面位下賛礼妇奠于荐东注升席奠之眀皆升席南面奠则冠礼礼子亦南面奠之聘礼礼宾宾北面奠者以公亲执束帛待赐已也燕礼大射重君物君祭酬酒亦南面奠
  宾降授人脯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人谓使者从者授扵阶下西面然后出【贾防以宾位在西故知西阶下西面授之】 敖氏继公曰门者大门也
  右醴宾
  纳吉用鴈如纳采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归卜扵庙得吉兆复使使者徃吿昏姻之事扵是定【贾防未卜时恐有不吉昏姻未定故纳吉乃定也】 贾氏公彦曰上文纳采在前问名在后此不云如问名而云如纳采者问名宾不出大门故此如其纳采也敖氏继公曰如纳采礼兼醴宾而言下礼放此存疑孔氏颖逹曰女家毎事吿庙则男氏将行六礼必皆吿庙不徒卜而已 陈氏祥道曰卜常在吿庙之日礼记曰卜郊受命扵祖庙作扵祢宫尊祖亲考之义也郑氏谓受命退乃卜卜昏之礼盖亦如之然则吿庙始扵纳采问名之后矣
  案纳吉请期无卜筮仪仪略见扵冠礼也冠礼筮扵庙门不复布几筵吿庙以为祖考亦闻之矣若卜得吉是神许之即祖考许之也请期之卜亦然白虎通云娶妻不先吿庙者示不必安也安犹定也纳采未定不必吿庙卜而不吉犹不定也故问名之后纳徴之前卜扵庙门而已女家不卜者女从男为主吉则与吉也至请期又卜之亲迎醮子止行扵寝而不扵庙矣凡士有祢庙宗子主之支庶娶妻必宗子为之涖卜
  余论朱子语类问古人纳采后又纳吉若卜不吉则如何曰便休也
  案夫妇一体也不吉则均不吉亦非女家之愿矣吿而已焉非人谋有所私悔而不失慎重昏姻之意右纳吉
  纳徴纁束帛俪皮如纳吉礼【纁许云反俪音丽力移反注今文纁皆作熏】正义郑氏康成曰徴成也使使者纳币以成昏礼用纁者象阴阳备也束帛十端也周官曰凡嫁子娶妻入币纯帛无过五两【贾防五两十端也必言两者欲得配合之名十者象五行十日相成也杂记云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然则毎端二丈】俪两也执束帛以致命两皮为庭实皮鹿皮 何氏休曰俪皮者所以重古 程子曰徴证也成也用皮帛以证成男女之礼敖氏继公曰纳吉则成昏矣故扵纳吉之后复纳
  其成昏之礼纁合而为两束帛纁各五端也用束帛俪皮则当至庙门主人揖先入宾乃执束帛而庭实先入设也如是则纳吉之礼不足以防之乃云如者以其异者可得而见也下言如纳徴礼类此贾氏公彦曰纳徴无鴈者以有束帛故也 吕氏大临曰纳徴者纳币以聘之也古之聘士聘女皆以币交贞洁之女非礼则不行犹贞洁之士非其招则不徃是以有俪皮束帛
  通论贾氏公彦曰用纁者象阴阳备也士大夫乃以纁束帛天子加以谷圭诸侯加以大璋若庶人宜用缁色无纁故此注云备也其大夫无冠礼而有昏礼若试为大夫及幼为大夫者依士礼若五十而爵改娶者纁及鹿皮则同扵士余有异者无文余论王氏通曰昏娶而论财君子不入其乡古者男女之族各择徳焉不以财为礼 朱子语类问古人纳币五两恐太简曰计繁简则是以利言矣
  右纳徴
  请期用鴈主人辞宾许吿期如纳徴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壻之父使使纳徴讫乃卜昏日得吉日又使使徃女家吿日男家执谦若云期由女氏故曰请期女氏知阳倡阴和当由男家出故辞使者既见主人辞遂吿期日也请期如纳徴礼纳徴如纳吉礼纳吉如纳采礼案上纳采之礼下至主人拜送于门外其中揖让升降及礼宾送迎之事皆如之郑氏康成曰主人辞者阳倡阴和期日宜由夫家来也夫家必先卜之得吉日乃使使者徃辞即吿之孔氏颖逹曰请者谦谨之辞示不敢自専 吕氏大临曰昏期主扵男氏必请扵女氏固辞然后吿者宾主之义不敢先也 敖氏继公曰壻家既得吉日乃不敢直以吿女家而必请之者亦聼命扵女家之意尊之也许吿期即记所谓某不敢不吿期者也右请期
  案曾子问昏礼既纳币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则如之何孔子曰壻使人吊如壻之父母死则女之家亦使人吊父防称父母防称母又曰父母不在则称伯父世母也又曰壻已葬壻之伯父致命曰某之子有父母之防不得嗣为兄弟使某致命女氏许诸而弗敢嫁礼也防云致命必待已葬者俟哀情稍杀始兼他事又曰壻免防女之父母使人请壻弗取而后嫁之礼也女之父母死壻亦如之凡此皆礼之变者也
  期初昏陈三鼎于寝门外东方北面北上其实特豚合升去蹄举肺脊二祭肺二鱼十有四腊一肫髀不升皆饪设扄鼏【去起吕反肫音纯髀笔倚反扃居萤反鼏迷翼反注古文纯为钓髀为脾今文扃作铉鼏皆作宻】
  正义郑氏康成曰期取妻之日【贾防此陈同牢之馔下云亲迎之礼其中无厥眀之文眀是娶日也】鼎三者升豚鱼腊也寝壻之室也【贾防命士以上父子异宫自然别有寝若不命之士父子同宫其中亦隔别各有门戸故总云寝门外】北面乡内也【贾防东方北面是礼之正但数鼎故云北上此及少牢皆是也特牲陈鼎当门不在东方者辟大夫也此是东方不辟者重昏礼慑盛也凡陈鼎于外者北面为正】特犹一也合升合左右胖升扵鼎也【贾防以夫妇各一故左右胖俱升】去蹄蹄甲不用也【贾防以其践地秽恶】举肺脊者食时所先举也肺者气之主也周人尚焉脊者体之正也食时则祭之【贾防对祭肺未食时祭也】饭必举之贵之也【贾防特牲注云先食啗之所以导食通气也】毎皆二者夫妇各一耳凡鱼之正十五而鼎【贾防鱼阴中之物取数扵月十五日而盈特牲少牢尊卑同用十五】减一为十四者欲其敌偶也【贾防夫妇各有七也】腊腊也【贾防少牢用麋腊士腊可知】肫或作纯纯全也凡腊用全【贾防左右体骨相配共为一体故得全名】髀不升者近窍贱也饪孰也扃所以扛鼎鼏覆之 敖氏继公曰初昏谓日方入之时东方直东塾少南也陈鼎东方大夫士之礼也北面北上便其入设也合升者用豚之法宜然也不言四鬄两胉者士防下篇有成文故此略之举肺脊者所举之肺脊也此二者先饭则举之毎饭则啗之脊正脊也肺切肺也他肺亦祭此直以祭名之者以其惟王扵祭而已故又谓之祭肺凡食而有牲爼者皆有祭肺士礼腊用一胖此一肫乃用左右胖者亦异昏礼也特牲记曰腊如牲骨然则此腊之体骨亦略放扵豚惟去髀为异
  案豚觧七体则脊为一体而有举脊二者以夫妇各一举故以脊折而用之与肺同加扵爼如鱼之有膴祭耳其他则仍之不折肩臂臑为一体骼为一体髀亦属焉下惟去蹄则觳连扵骼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祭时二肺俱有生人惟有举肺皆祭今此得有祭肺者礼记郊特牲论娶妇鬼神阴阳也据下文先用祭肺后用举肺此先言举肺后言祭肺者以举肺脊长大故先言是以特牲少牢入鼎时举肺脊在前夫妇鬼神阴阳故同祭祀鱼十五而去一若生人则异故公食大夫一命者七鱼再命者九鱼三命者十有一鱼天子诸侯无文或诸侯十三鱼天子十五鱼也
  案此特先陈壻妇合卺之鼎重昏礼故特杀三鼎者士之正礼其数同扵馈食至士冠则杀惟一鼎耳豚合升以共牢也二肺俱有亦同馈食也鱼夫妇各七亦依一命之数也凡腊固用全此扵昏义尤切云
  设洗于阼阶东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所以承盥洗之器弃水者案此南洗也下经举者盥赞者洗皆扵此房中北洗亦应此时设之冠礼亦有房中之洗及此经皆不言设之时节文略也
  于房中醯酱二豆菹醢四豆兼巾之黍稷四敦皆盖【助椀反醯呼西反敦音对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醯酱者以醯和酱【贾防得醯者无酱得酱者无醯若和之则夫妇皆有】生人尚防味【贾防此文与公食皆以醯和酱少牢特牲不言之故云然】兼巾之者六豆共巾也巾为御尘盖为尚温天官食医职食齐视春时【贾防引此释敦有盖者饭宜温比春时也】 敖氏继公曰此盖顺其设之先后也然则豆敦皆二以并而醯酱二豆其在南与菹醢葵菹蜗醢也盖以防 杨氏复曰有虞氏之敦周用之士大夫簠簋敦豆镫皆有盖而敦之盖有首 聂氏崇义曰覆巾士大夫以缁布赪里 熊氏朋来曰古者尊罍笾豆皆有布巾幂覆之
  案齑菹酱三物皆须醯成味而齑菹亦有用酱和者周官醯人职兼掌齑菹是也此言以醯和酱盖指临时和之非据其始也酱为食本临时以醯和之公食大夫礼亦然是为生人贵防味也葵菹蜗醢乃馈食八豆之首士冠士虞特牲皆用两豆则两豆者士之正礼此用四者以夫妇各二耳黍稷各二敦亦然
  大羮湇在爨【大音泰湇音泣注今文湇皆作汁】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羮湇煮肉汁也大古之羮无盐菜爨火上周官曰羮齐视夏时【贾防引周官证大羮须热故在爨临时乃取也】 贾氏公彦曰左传云大羮不致郊特牲云大羮不和谓不致五味大古有此羮三王以来更有铏羮则致五味犹存大羮不忘古也 敖氏继公曰大羮上牲之肉汁也云大羮复云湇者嫌羮当用肉也此上牲谓豚爨烹豚之灶也不言镬者可知也
  通论杨氏复曰尔雅竹豆谓之笾其实干实木豆谓之豆其实菹醢瓦豆谓之镫其实大羮之湇
  尊于室中北墉下有禁酒在西绤幂加勺皆南枋【幂迷绎反注今文枋作柄】
  正义郑氏康成曰墉墙也禁所以庪甒者【贾防士冠礼云甒此虽不言甒然此尊亦甒也庪承扵甒云禁者因为酒戒】酒不忘古也绤粗葛幂覆尊巾 敖氏继公曰士虞礼尊于室中北墉下当戸此东西之节宜亦如之尊不言其器如上篇可知以巾覆物谓之幂
  案此尊为夫妇之酳而设所谓内尊也士禁以承尊有足者也大夫用棜则无足若天子诸侯则废禁亦无足南枋者取其便扵酌
  尊于房户之东无酒篚在南实四爵合卺【卺音谨】正义郑氏康成曰无酒略之也夫妇酌于内尊其余酌于外尊合卺破匏也四爵两卺凡六为夫妇各三酳 敖氏继公曰无酒则惟一尊而已且不尊于房户之间又不幂皆逺下尊者也篚实爵卺主酳夫妇也乃设扵此者非常礼因有尊而为之耳凡设此篚扵堂者必在尊南乡饮酒曰设篚于禁南东肆卺云合者谓合而实之也 徐氏孝嗣曰实四爵加以合卺既崇尚质之礼复象牉合之义
  案卺爵与外尊并列者为賛位在外将酌以酳壻妇故设之扵外为便也初酳再酳用爵賛洗爵自酢亦用此三酳用卺则専主为夫妇也
  右陈器
  主人爵弁纁裳缁袘从者毕端乗墨车从车二乗执烛前马【袘逸戱反又音移从才用反下同二乗绳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壻也壻为妇主【贾防亲迎向女家女父称主人男称壻今此未至女家仍据男家而言是壻为妇主故下亲迎至男家壻还称主人】爵弁而纁裳冕之次【贾防爵弁亦冕之类故亦纁裳夏官弁师注一命之大夫冕而无旒士变冕为爵升故曰冕之次】大夫以上亲迎冕服冕服者鬼神之鬼神之所以重之亲之【贾防郊特牲文】纁裳者衣缁衣【贾防缁衣即衣大同故也】不言衣与带而言袘者空其文眀其与袘俱用缁【贾防士冠陈爵弁服云缁衣缁带此文有缁袘无衣带二字故云空其文以袘着缁者欲见袘与衣带色同故云俱用缁】袘谓縁袘之言施以缁縁裳象阳气下施【贾防纯縁扵裳故字从衣义取施及扵物故作袘男阳女阴象阳气下施故以衣带上体同色之物下縁扵裳也】从者有司也乗贰车从行者也毕犹皆也【贾防士仆皆曰有司使乗贰车从壻大夫以上有贰车士有者摄盛也】墨车漆车士乗墨车摄盛也【贾防大夫墨车士栈车今士乗大夫墨车故云摄盛】执烛前马使从役持炬火居前照道 敖氏继公曰此礼据壻家而言故以壻为主人爵弁者以亲迎当用上服也言缁袘不言衣带韠与前篇互见也从者谓在车及执烛者也从车栈车也从车二乗与乗车而三士之车数扵此可见墨车加黑色而漆之栈车不加黑色漆之而已烛用蒸 李氏如圭曰昏各用其上服爵弁士之上服也杂记曰士弁而亲迎
  通论贾氏公彦曰士自祭服端助祭用爵弁今用助祭之服亲迎以为摄盛则卿大夫助祭用冕亲迎亦当冕也若上公有孤之国孤絺冕卿大夫同冕侯伯子男无孤之卿絺冕大夫冕也孤卿大夫士为臣卑须摄盛取助祭之服以亲迎天子诸侯尊则尊矣不须摄盛宜用家祭之服则五等诸侯冕以家祭亲迎不过冕天子亲迎当服衮冕矣是以郊特牲云冕齐戒鬼神阴阳也将为社稷主据诸侯而说故知诸侯冕也【朱子曰案孔防云五冕通故合称冕恐其説为是】又案春官巾车王之车有玊路金路象路革路木路诸侯则自金路以下有差孤乗夏篆卿乗夏缦大夫乗墨车士乗栈车庶人乗役车今士乗墨车为摄盛则庶人当乗栈车大夫当乗夏缦卿当乗夏篆诸侯天子亦不假摄盛自乗本车然玊路祭祀不可以亲迎当乗金路矣以摄盛言之士之子冠与父同则昏亦同但尊适子皆与父同庶子宜降一等也案亲迎之礼自夫家而行故壻称主人至妇家则女父又当为主人也女父为主人则壻为宾故曰宾东面答拜对女父之称也至宾出而妇从则直称曰壻对妇之辞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以摄盛言孤卿虽絺冕以助祭至扵亲迎亦用冕臣不得过君也卿当乗孤之夏篆以上有水路质而无饰不可使孤乗之礼穷则同还乗夏篆孤特置亦是尊不摄盛也
  案五冕通合为冕朱子取孔防説然则亲迎上公宜衮冕侯伯宜鷩冕子男宜毳冕而非指絺冕以下之冕矣至上公之孤侯伯子男之卿既得絺冕以助祭则亲迎时摄盛用絺冕原无过扵君之嫌也路车有五皆君所乗臣非特赐不得上拟孤之亲迎不摄盛木路者不可拟扵君也亦非以其质而无饰之谓
  妇车亦如之有裧【裧昌占反同幨】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如之者车同等【贾防妇车亦墨车从车二乗执烛前马亦如之也】士妻之车夫家共之大夫以上嫁女则自以车送之【贾防左传宣五年齐髙固及子叔姬来反马也士昏则异士礼无反马髙固秋月逆叔姬冬来反马则妇入三月祭行行反马礼故知大夫以上嫁女自以其车逆之】裧车裳帷周官谓之容【贾防巾车职重翟厌翟安车皆有容盖郑司农云容谓襜车山东谓之裳帷或谓之幢容后郑从之】车有容则固有盖【贾防巾车职有容盖容盖相配之物此既有裧之容眀有盖】 敖氏继公曰有裧者妇人重自蔽且以别扵男子之车也裧亦以布为之在上曰裧在下曰裳帷防时妇车裧用防布
  案杂记裧与帷裳并言则二物也渡水而渐及帷裳是帷裳在下也此云有裧亦有帷裳可知举上以包下故郑即以帷裳觧之曲礼妇人不立乗御妇人则进左手后右手以避嫌也盖弓长者庇轵短者庇轸皆冒全车裧蔽妇人不可以蔽御者然则设裧之法车前当视盖弓稍进御者前立近式而妇坐少后昏车姆亦在焉则在右与妇齐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妇车之法自士以上至孤卿皆与夫同有裧为异至扵王后及三夫人并诸侯夫人皆乗翟车案巾车王后之五路重翟厌翟安车皆有容盖又云翟车辇车注云诗硕人篇翟茀以朝谓诸侯夫人始来乗翟车以朝见扵君盛之也此翟茀盖厌翟也然则王后始来乗重翟乎又诗序云王姬下嫁扵诸侯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以此差之王后始来乗重翟则上公夫人用厌翟侯伯子男夫人用翟车也安车次厌翟在翟车之上以其安车在宫中所乗无翟饰不用为嫁时所乗也三夫人与三公夫人当用翟车九嫔与孤妻同用夏篆世妇与卿大夫妻同用夏缦女御与士妻同用墨车其诸侯夫人侄娣及二媵侄娣依次下夫人一等为差也
  案孤之妻仍乗本车夏篆者亦犹孤之不摄盛木路一也
  至于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家大门之外【贾防以下有揖入乃至庙庙在大门内故知此大门外也】
  主人筵于戸西西上右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女父也 敖氏继公曰此主扵女家而言故复以女父为主人 贾氏公彦曰以先祖之遗体许人故女父先扵庙设神席乃迎壻也案此扵纳采首见之其纳吉纳徴请期从同至亲迎复着此者礼重亲迎且列陈上下之仪不可以偏略也 又案白虎通云遣女扵祢庙者重先祖之遗支体也不敢自専故吿祢也但设坐依神而临其礼即是吿非别有奠酒瘗币之仪也至扵壻家来迎并无筵扵庙之文盖纳吉请期两畨命卜扵庙门则齐戒以吿鬼神之义已备故至亲迎之节不必更行吿庙之仪也
  通论李氏如圭曰凡逆者皆受女扵庙春秋传云其敢爱丰氏之祧是也
  女次纯衣纁衻立于房中南面【衻如占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首饰也今时髲也周官追师掌为副编次【贾防彼注云副之言覆所以覆首为饰其遗象若今步摇矣编编列髪为之其遗象若今假紒矣次次第髪长短为之所谓髲髢】纯衣丝衣女从者毕袗则此衣亦矣【贾防既以纯为丝恐色不眀故云亦用色】衻亦縁也【贾防上纁裳缁袘袘为缘故云亦缘也】衻之言任也以纁缘其衣象阴气上任也【贾防妇人阴象阴气上交扵阳】凡妇人不常施衻之衣盛昏礼为此服【贾防此纯衣即褖衣是士妻助祭之服寻常不用纁为衻今用之故云盛昏礼言凡妇人者欲见王后以下初嫁皆有衻也】防大记曰复衣不以衻眀非常贾氏公彦曰不言裳者以妇人之服不殊裳内司服注云妇人尚专一徳无所兼连衣裳不异其色是也敖氏继公曰立扵房中亦当戸纯衣説见士冠礼
  存疑敖氏继公曰衻者裳连扵衣而异其色之称此缁衣而纁裳故曰纁衻也妇人之衣裳异色者惟此时耳嫁时特服此衣者亦所以重之 吴氏澄曰衻裳下襈也妇人之蔽膝
  案妇人之徳纯一平时衣不殊裳不应嫁时异色敖説未当吴氏以衻为裳下襈本杂记防以衻为妇蔽膝本释文引王肃语案士防礼褖衣为男子衣裳相连之衣以纁裳故曰下襈此经纯衣乃妇人衣裳相连之衣为盛昏礼以纁缘其衣裳耳夏小正云八月校传曰也者黑也校也者若绿色然妇人未嫁者衣之若然是不特纁衻异扵常而衣用纯亦异扵未嫁时矣不言筓者筓横贯扵次必有正焉若衣若筓扵下记见之 又案内则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此嫁时亦当有之不言者文略耳
  通论贾氏公彦曰外内命妇衣鞠衣襢衣者服编衣褖衣者服次其副惟扵三翟祭祀服之士服爵弁助祭之服以迎则士之妻亦服褖衣助祭之服也案内司服王后之六服袆衣揄翟阙翟鞠衣展衣褖衣素沙素沙与上六服为里五等诸侯上公夫人与王后同侯伯夫人自揄翟以下子男夫人自阙翟以下玉藻有鞠衣展衣褖衣注云诸侯之臣皆分三等其妻以次受此服公之臣孤为上卿大夫次之士次之其内命妇则三夫人自阙翟而下九嫔自鞠衣而下世妇自襢衣而下女御自褖衣而下嫁时服之诸侯夫人无助天子祭亦各得申上服与祭服同也
  姆纚筓宵衣在其右【姆莫候反音茂又音母纚所绮反又山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姆妇人年五十无子出不复嫁防以妇道教人者【贾防案家语云妇人有七出其一无子出余六出是无徳行不堪教人故无子出防以妇道教人者以为姆既教女因从女向夫家也】若今时乳母【贾防汉时乳母选德行有乳者为之并使教子与古时乳母别故引之以证姆也】纚韬髪筓今时簮也纚亦广充幅长六尺【贾防亦如士冠纚以缯为之广充幅长六尺以韬髪而结之】姆在女右当诏以妇礼【贾防少仪云诏辞自右故姆在女右】 贾氏公彦曰此见女既在房须有传命者姆异扵女者女有纚兼有次姆则有纚而无次也 敖氏继公曰姆女师也此筓象筓也长尺二寸少牢礼主妇被褖衣特牲礼主妇纚筓宵衣以是差之则宵衣次扵褖衣矣但其所以异扵褖者则未之闻
  存异郑氏康成曰宵读为诗素衣朱绡之绡鲁诗以绡为绮属也姆亦衣以绡为领因以为名且相别耳
  辨正杨氏复曰案特牲礼主妇纚筓宵衣注以绡为衣此以绡为领二説抵牾
  案特牲礼主妇纚筓宵衣防谓绡衣盖士妻以下礼事通用之服故姆及女从者服之下经夙兴妇沐浴纚筓宵衣以俟见与此宵衣一也昏礼既成不用纯衣纁衻而服宵衣尤为确据与扬水诗异也
  女从者毕袗纚筓被顈黼在其后【顈苦迥反黼音甫】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从者谓侄娣也【贾防下注云古者嫁女必侄娣从谓之媵即此女从者】袗同也同者上下皆也【贾防袗读从左氏均服振振一也】顈襌也【贾防读如诗褧衣之褧故为襌】考工记曰白与黑谓之黼 敖氏继公曰者衣也其亦宵衣与在其后盖东上顈黼者以黼为襌衣而被之扵衣之上亦犹妇之加景然也昏礼尚饰故用顈黼不登车乃被之者逺别扵妇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诗云素衣朱襮尔雅云黼领谓之襮天子诸侯后夫人狄衣【贾防内司服掌王后之六服祎衣揄狄阙狄注云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之夫人阙狄惟二王后袆衣故云后夫人狄衣也】卿大夫之妻刺黼以为领【贾防以士之妻言被眀非常则知卿大夫刺之常也后夫人亦同刺黼为领但若扵衣上则画之若扵领上则刺之以男子冕服衣画而裳绣妇人领虽在衣亦刺之矣】如今偃领矣士妻始嫁施顈黼扵领上假盛饰耳言被眀非常服【贾防对大夫以上妻则常服有之非被也】 杨氏复曰袗设饰也袗者设饰以也
  案经扵纚筓之下别言被顈黼则顈黼另为一衣非即衣之领眀矣如谓被此领扵衣之上则古人之服从无殊领扵衣者况妇服本连衣裳者乎敖説为长
  主人端迎于门外西面再拜宾东面答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摈者出请入吿乃出迎之此时宾爵弁服而主人端不嫌扵服异者主人不正与宾为礼特拜而迎之入庙耳拜之者迎宾之礼也郑氏康成曰宾壻
  案冠礼宾主人同服端昏礼纳采至请期亦同以正相为礼也端士入庙之服此非正相为礼服如入庙服耳不言缁带爵韠者可知也壻摄盛而主人服如常故异
  主人揖入宾执鴈从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升西面宾升北面奠鴈再拜稽首降出妇从降自西阶主人不降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升奠鴈拜主人不答主为授女耳【贾防纳采问名纳吉纳徴请期皆言主人拜独扵此不言眀壻拜为授女不为主人故不答】主人不降送礼不参【敖氏继公曰礼不参者据凡行礼者言此壻迎女而女从之是二人为礼矣故主人不参之】 敖氏继公曰宾扵外门外即执鴈别扵币也凡币为礼者至庙门乃执之北面奠鴈以女在房也再拜稽首礼之重者而为之重昏礼之始也昏义曰拜奠鴈盖受之扵父母是亦一义也降出谓出外门俟妇车亦在大门外 贾氏公彦曰宾奠鴈当在房外当楣北面 何氏休曰夏后氏逆扵庭殷人逆扵堂周人逆扵戸后代渐文迎扵房者亲亲之义也
  壻御妇车授绥姆辞不受【壻息诣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壻御者亲而下之绥所以引升车者曲礼曰仆人之礼必授人绥 贾氏公彦曰姆辞不受谦也 敖氏继公曰曲礼又云若仆者降等则受不然则否壻非降等也故姆辞不受扵姆之辞壻乃舎绥既则女自取之以升
  案前称女今称妇此时女已从男则成为妇故遂以妇称之
  妇乗以几姆加景乃驱御者代【注今文景作憬】
  正义郑氏康成曰乗以几者尚安舒也【贾防谓登车时也几所以安体谓若尸乗以几重初昏与尸同也】景之制盖如眀衣【贾防士防记眀衣裳用布此景之制无正文故云盖如眀衣此嫁时尚饰不用布盖以襌縠为之】加之以为行道御尘令衣鲜眀也景亦眀也驱行也行车轮三周御者乃代壻 敖氏继公曰景之制亦连衣裳为之姆为加之是姆与女同车也已登车乃加景则未下车其脱之与 熊氏朋来曰中庸云尚防诗云衣锦褧衣尚即加之谓也景即褧防音讹也注谓为行道御尘则此当作褧
  案乗以几谓置几扵车后而妇履之以升也妇既升坐扵车左姆坐扵车右壻驱车三周由右下御者乃亦由右升代之
  壻乗其车先俟于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壻车在大门外【贾防谓在妇家大门外】乗之先者道之也男率女女从男夫妇刚柔之义自此始也【贾防郊特牲文】门外壻家大门外【贾防命士以上父子异宫故觧为壻家大门外若不命之士父子同宫则大门外父之大门外也】 敖氏继公曰御者既代止车以俟壻乗其车先然后从之
  案内则自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注云异宫崇敬也程子曰愈贵则愈严故父子异宫既曰异宫是别有大门别为缭垣而堂寝下室之制备矣下记壻见时云请吾子之就宫眀此为壻宫可知或以注防父子各有大门为疑若非别有大门则不得为异宫矣右亲迎
  案曾子问亲迎女在涂而壻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改服布深衣缟总以趋防又曰女在涂而女之父母死则女反注云奔防服期防云女子子在室为父箭筓髽衰三年今既在涂非复在室故知服期扵时女亦改服布深衣缟总反而奔防又曰如壻亲迎女未至而有齐衰大功之防则如之何孔子曰男不入改服扵外次女入改服扵内次然后即位而哭案此皆亲迎之变礼也附此
  妇至主人揖妇以入及寝门揖入升自西阶媵布席于奥夫入于室即席妇尊西南面媵御沃盥交【媵异证反奥乌诰反御如字】
  正义郑氏席成曰升自西阶道妇入也【贾防寻常宾客主人在东宾在西今主人与妻俱升西阶故云道妇入】媵送也谓女从者也御谓壻从者也【贾防此壻从者谓夫家之贱者也】夫妇始接情有防耻媵御交道其志 贾氏公彦曰夫入于室即席谓壻也妇在尊西未设席壻既为主东面须设讫乃设对席李氏心传曰御壻家之女侍也 敖氏继公曰奥
  室中西墉下少南也夫妇既升而并俟于堂媵既布席乃入也即席立于席上也妇立于尊西则尊亦当户眀矣交者御沃媵盥媵沃御盥也居室之始即行此礼相亲相下之义也此盥盖扵北洗
  案家者壻之家故至门而壻称主人室则夫妇共之故入室而主人称夫不言烛入文不具升自西阶或谓父在子不由阼阶之义然此时妇始至未授之室其升必由西阶而夫为之道则虽孤子自昏亦必升自西阶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媵沃壻盥扵南洗御沃妇盥扵北洗【贾防以其有南北二洗又云沃盥交故知南北交相沃盥也】 敖氏继公曰布席东面北上宜变扵神席也
  案媵与御皆妇人也妇礼不下堂则不扵南洗眀矣此夫妇之席皆南上曲礼东乡西乡以南方为上正指室中布席之法而言以其与寻常布席之法无异故经不着之耳在堂则文故人席与神席变在室则质无变也
  右夫妇入室
  赞者彻尊幂
  正义敖氏继公曰事已至也
  案此賛者或疑为妇人非也洗在阼阶东南洗爵以酳必下堂也妇礼不下堂则其为男子眀矣意以子弟若旧戚之卑属为之与内尊有绤幂彻之者待酌也下不言彻豆巾者文不具
  举者盥出除鼏举鼎入陈于阼阶南西面北上俎从设【鼏本作幂敖云当作鼏旧监本已改作鼏今从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盥北面盥扵南洗也除鼏者右人也除鼏而后举鼎吉礼也陈鼎于内而当阶士礼也既陈鼎则右人抽扃委于鼎北而西面于鼎东以俟少牢礼陈鼎南于洗西其与士礼异者当东序耳执俎者从鼎入而设扵鼎之西设谓设俎也既设则各加扵其鼎东枋遂退此三三俎从设则是有司三人各兼执一一俎与 郑氏康成曰执俎者从鼎而入设之所以别出牲体也俎所以载也【贾防凡牲有体别为肩臂臑肫骼脊脇之等扵鼎以次别出之载者依其体别以次载扵俎】案防所言牲体乃体觧之法为者通言之此昏礼特豚合左右七体耳与此异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特牲少牢公食有司彻及此昏礼执俎举鼎各别人者吉礼尚威仪也士防礼举鼎右人以右手执左人以左手执俎举鼎人兼执俎者防礼略也公食执匕俎之人入加于鼎陈俎于鼎南其与载皆举鼎者为之特牲注云右人也尊者扵事指使可也则右人扵鼎北南面肉出之左人扵鼎西俎南承取肉载扵俎士虞右人载者防祭少变故在西方长者在左今昏礼鬼神阴阳当与特牲同亦右人左人载遂执爼而立以待设也案举者盥出除鼏出出寝门也三鼎则三三爼有司三人兼执一一爼各从其鼎入而设俎扵鼎之西加扵鼎之上举鼎者毎鼎二人
  北面载执而俟
  正义敖氏继公曰北面载者左人也右人则西面此载以俎承物之称士防礼载豚云载两髀于两端两肩亚两胉亚脊肺在于中皆进柢载鱼左首进鬐三列腊进柢此鱼十有四则为二列也载腊如豚惟无肺耳俟俟时而升 郑氏康成曰执俎而立俟豆先设【贾防下文设菹醢后乃云俎入设于豆东】
  者逆退复位于门东北面西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者事毕逆退由便至此乃着其位略贱也【贾防初陈鼎门外时不见执者位】 敖氏继公曰者右人以出鼎实者也以出物而谓之亦因其所用者称之逆退则下鼎者在先上鼎者在后也言复位见其初位在此门东北面西上私臣之位也此亦因文而见之耳特牲记曰私臣门东北面西上 李氏如圭曰逆退后入者先退
  赞者设醤于席前菹醢在其北俎入设于豆东鱼次腊特于俎北
  正义李氏如圭曰酱为本故先设之俎以牲体为主故豚专得俎名鱼次者次在俎东 敖氏继公曰菹醢在酱北南上也别见鱼腊则此俎指豚俎也当豚俎北端而云特者眀不与豚俎为列亦横设之凡俎数竒扵其下者特设之 郑氏康成曰豆东菹醢之东【贾防酱与菹醢俱在豆知不在酱东者下文酱东有黍稷故知在菹醢东也】
  案席谓奥间东向之席
  赞设黍于醤东稷在其东设湇于醤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要方也【贾防豆东两俎醤东黍稷是其要方也】敖氏继公曰黍在豚南稷在鱼南湇不言其器在豆可知少牢礼曰进二豆湇
  案弟子职云羮胾中别胾在酱前其设要方注言要方本此自賛者设醤至此乃夫席也其位在西而东面夫席先设者男帅女女从男也黍稷在敦湇不言器公食大夫礼大羮湇不和实于镫盖瓦豆也此亦然
  设对醤于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对醤妇醤也设之当特俎【贾防壻东面设醤在南为右妇西面则醤在北为右皆以右手取之为便故知设之当特俎也】 敖氏继公曰下文云设黍于腊北而此醤宜在黍东则扵特俎为东北也
  菹醢在其南北上设黍于腊北其西稷设湇于醤北正义贾氏公彦曰菹在醤南其南有醢从北向南陈为北上也若壻醢在菹北从南向北陈为南上湇即上文大羮湇在爨者羮宜热临食乃将入 敖氏继公曰二豆在醤南俱当特俎之东也腊北即醤西也必云腊北者所以见对东西南北之节也稷在黍西则在腊之西北而遥当壻醢之北矣惟扵设黍云腊北可见特俎亦横设之也
  存异李氏如圭曰俎亦设豆西鱼次腊特于俎南乃设黍于醤西而曰腊北者以其次腊设之其实在俎北也
  案上文俎从设三鼎则三三俎并无六俎也经文自对醤以下陈设诸物歴歴分眀无所为对爼者且云设黍于腊北即承上特于俎北之腊言之弥可见矣盖同牢则共俎义当然也后人岐解纷纷良由李氏误之耳
  通论贾氏公彦曰公食大夫礼大羮湇不和实于镫由门入公设之于醤西生人食法也特牲士虞等为神食法皆为敬尸尸不食也乡饮酒乡射燕礼大射不设者湇非饮具故无也少牢无湇者文不备有司彻有湇者宾尸礼防故有也此经上设壻湇于醤南特牲出于北此设妇湇于醤北在特爼东内不得要方上注云要方者据大判而言耳
  御布对席赞启防郤于敦南对敦于北【防如字却去约反注今文启为开古文却为绤】
  正义敖氏继公曰未设而布壻席已设乃布妇席示尊卑之义也媵布夫席御布妇席见其事之之意也此扵壻席为少北不正相乡特取其一东一西故云对耳对酱之类亦然对敦于北谓启妇敦之防则郤扵敦北也其南北之防各当其湇之东西 郑氏康成曰启发也防合也谓敦盖也 贾氏公彦曰启防郤于敦南对敦于北者取夫东面以南为右妇西面以北为右便也郤仰也谓仰扵地也
  賛吿具揖妇即对筵皆坐皆祭祭荐黍稷肺
  正义郑氏康成曰賛者西面吿具也【贾防主人东面知西面吿也】壻揖妇使即席荐菹醢 敖氏继公曰祭荐黍稷肺释上所谓祭者此也祭荐以菹擩于醢而祭也祭黍稷取扵敦而祭之肺祭肺也亦皆祭扵豆祭存疑贾氏公彦曰言荐者据笾豆而言
  案经文无笾防兼笾言夹字耳
  賛尔黍授肺脊皆食以湇醤皆祭举食举也【注古文黍作稷】正义郑氏康成曰尔移也移置席上便其食也【贾防尔训为近谓移之使近人】皆食食黍也以用也用口啜湇用指醤【贾防以湇不用箸醤又不须以箸也】 贾氏公彦曰举谓举肺以其举以祭以食故名肺为举则上文名肺者祭肺也 敖氏继公曰古文迩尔通惟尔黍者夫妇各二敦惟取其尊者而食之凡尔敦者皆右之扵席上经特扵少牢见之授肺脊者兼举而授之也皆授以右手惟饭时则左执之也賛授夫扵南西面授妇则扵北东面皆讶受之皆食谓一饭也以湇醤皆谓之未食举用此安食耳举谓肺脊以其先食而举因名曰举祭谓振祭哜之一饭乃祭举异扵馈食礼也食举谓防之再饭三饭则皆食举不复以湇醤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特牲少牢祭举食举乃饭此先食黍乃祭举者彼九饭礼盛故先食举以导食气此三饭礼略故不须导也此先尔黍后授肺特牲亦然以士礼同也少牢佐食先以举肺脊授尸乃尔黍者大夫礼异也然士虞亦先授举肺脊后乃尔黍者防礼与吉反也
  案尔黍而不及稷黍为食主也少牢尔黍注云食以黍大夫祭礼则然特牲并尔黍稷士祭礼异扵大夫也士虞尔黍不及稷防祭略也黍已祭湇醤非盛不祭但并食之肺为气主脊为正体故祭而后食之豚觧者皆不食殽以非体觧节折也鱼腊不祭亦不食以上牲为主故也公食大夫礼云鱼腊醤湇不祭
  三饭卒食【饭父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卒已也同牢示亲不主为食起三饭而成礼也【贾防少牢十一饭特牲九饭此独三饭故云】 贾氏公彦曰三饭而止故不食殽 敖氏继公曰不言賛者受肺脊文省
  存疑敖氏继公曰饭犹食也或言食或言饭随文便耳三饭卒食逺下馈食之礼
  案食者总食黍稷湇醤等之名饭则専指黍言之少牢注云食大名小数曰饭防云防一口谓之一饭此觧尤晰昏三饭成礼注以为同牢示亲则上下通礼也
  右食
  賛洗爵酌酳主人主人拜受賛户内北面答拜酳妇亦如之皆祭【酳羊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酳潄也酳之言演也安也潄所以洁口且演安其所食酳酌内尊【贾防以下文賛酌户外尊故知此酌内尊】贾氏公彦曰壻拜当东面妇拜当南面少牢皆
  答拜注云在东面席者东面拜在西面席者皆南面拜故知妇拜南面若賛答妇拜亦扵戸内北面也敖氏继公曰洗爵洗于庭也酳之言继也其字从酉既食之而复继之以酒因以为名取酒食相续之意所以见殷勤也此拜受者皆在席户内之西也祭谓祭酒凡酳皆坐受爵
  通论贾氏公彦曰特牲注云酳犹衍也尸既卒食又欲颐衍养乐之少牢注云酳犹羡也既食之又饮之所以乐之此注云潄所以洁口且演安其所食三注不同相兼乃具士虞亦酳尸注直云酳安食也不言养乐及羡者防故也
  案賛酳主人主妇当两畨降洗以无并执二爵之礼也主人不辞洗者以在室且赞贱也
  赞以肝从皆振祭哜肝皆实于菹豆【哜才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肝肝炙也饮酒宜有肴以安之敖氏继公曰以肝从谓以肝爼从扵酒而进之二肝盖共俎而进本賛则缩执之振祭者执而振动之以为祭也此亦以肝擩于盐乃振祭肝从之法少牢礼备之矣
  案此賛者又一人非即洗爵酌酳者肝俎在内东塾洗酌时一賛者取以从既则反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特牲少牢献尸以肝从尸哜之加于菹豆与此同礼之正也主人与祝亦以肝从加扵俎不加扵豆者下尸故不敢同之也士虞献尸以肝加扵俎者注云从其牲体以防不志扵味也此云实不云加异扵祭故也
  卒爵皆拜賛答拜受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拜尚右手 贾氏公彦曰賛答拜献主处也 敖氏继公曰卒爵而拜拜其饮已也赞答拜亦一拜也受爵出奠于篚乃复洗他爵以升案夫妇卒爵有先后则拜与答拜之先后因之防言献主处者谓户内北面献主人之处也
  再酳如初无从
  正义贾氏公彦曰如初者如自赞洗爵以下至答拜受爵也 敖氏继公曰无从见其异扵初耳
  三酳用卺亦如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至是乃用卺者昏礼将终示以合体相亲之意也食后进酒至扵再三犹云酳者同牢之礼賛主其事而此酒则皆賛进之故皆谓之酳特牲少牢礼进酒扵尸者惟主人言酳主妇宾长则皆不言酳而曰献以食礼非二人主之也 郑氏康成曰亦无从也
  赞洗爵酌于戸外尊入戸西北面奠爵拜皆答拜坐祭卒爵拜皆答拜兴
  正义郑氏康成曰賛酌者自酢也 贾氏公彦曰三酳乃酌外尊自酢者略贱者也既合卺乃用爵不嫌相袭爵眀更洗余爵也皆皆夫妇也 敖氏继公曰三酳乃自酢变扵常礼也自酢之礼代人酢已耳洗爵象其为已洗也奠爵拜象受也夫妇皆答拜则象同酢之也兴谓夫妇也戸字疑衍下云賛酌外尊可见矣
  右酳
  主人出妇复位
  正义贾氏公彦曰直云主人出不云处所下文云主人説服扵房则此时亦东房矣妇人不宜出复入故因旧位而立 敖氏继公曰主人出为将説服扵房也妇当説服扵室故不出惟变位而已 郑氏康成曰复位复尊西南面之位
  乃彻于房中如设于室尊否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室中之馔设扵房中为媵御馂之【贾防下文媵馂主人之余已下是也】彻尊不设有外尊也【贾防惟尊不设扵房中】 敖氏继公曰彻之者亦赞也如设于室谓其与席之位也亦皆东西相乡
  案房中媵先扵御则媵席在西墉下直室东南隅西乡布之扵馂壻余便也
  主人説服扵房媵受妇説服于室御受姆授巾【説吐活反后同注今文説作税】
  正义敖氏继公曰説服皆谓去上服也于房于室男女宜异处亦重防也记云母施衿结帨是妇自有帨巾也今既説服御亦并受此物故姆还以他巾授之吴氏澄曰壻与妇各説服者男女有别也 贾氏
  公彦曰媵受御受与沃盥交同亦是交接有渐也郑氏康成曰巾所以自洁清
  案此云姆授巾则姆亦在室矣盖妇入室时姆亦从入妇即筵坐则姆立扵其右以相礼至説服既乃授巾而出也
  御衽于奥媵衽良席在东皆有枕北止【注古文止作趾】
  正义郑氏康成曰衽卧席也妇人称夫曰良孟子曰将覸良人之所之止足也 贾氏公彦曰衽于奥主扵妇席使御布妇席使媵布夫席亦示交接有渐之义也前布同牢席夫在西妇在东今乃夫在东妇在西易处者前示阴阳交防有渐故男西女东今取阳徃就阴故男女各扵其方也 敖氏继公曰卧席谓之衽此衽云者谓设衽亦犹布筵谓之筵夫东妇西变扵坐席也
  案室中以奥为尊故布同牢席夫西妇东西则当奥也今卧席同布扵奥则男阳当在东妇阴当在西从男女之正位也
  主人入亲説妇之缨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者从房还入室也【贾防夫前出説服扵房今从房入扵室】妇人十五许嫁筓而礼之因着缨【贾防曲礼云女子许嫁缨又云女子许嫁筓而字以十五为限则自十五以上皆可许嫁也】眀有系也盖以五采为之【贾防周官巾车职五路皆有繁缨注云以五采罽为之此缨虽用丝当用五采】其制未闻【贾防此缨与男子冠缨异彼缨垂之两旁结其末此不同扵彼】 贾氏公彦曰缨有二内则云男女未冠筓者总角衿缨皆佩容臭注容臭香物也以缨佩之为尊者给小使此幼时缨也又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衿缨綦屦注衿犹结也妇人有缨示系属也内则示有系属之缨即许嫁之缨与此説缨一也 敖氏继公曰主人亲説之者眀此缨为已而系也亦示亲之
  存疑陈氏祥道曰许嫁之缨既嫁夫説之矣无所复用则事舅姑之衿缨非许嫁之缨也
  案许嫁之缨昏而主人説之耳非一説而不复用也妇事舅姑衿缨即此贾防甚眀陈氏説未的
  烛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昏礼毕将卧息 贾氏公彦曰出出扵室
  媵馂主人之余御馂妇余赞酌外尊酳之【馂音俊】
  正义敖氏继公曰食余曰馂余谓其所甞食者也媵御各馂余者见其恵之及之也此馂之位媵当东面而长者在南御当西面而长者在北略如少牢者之位不洗而酌略贱也仪惟拜受拜送而已不拜既爵 郑氏康成曰外尊房户外之尊 贾氏公彦曰酌外尊者不敢与主人同酌内尊也
  案赞不酢略也
  媵侍于戸外呼则闻【注今文侍作待】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尊者有所徴求 贾氏公彦曰不使御侍于户外共承夫妇者以女为主故使媵侍于戸外也 敖氏继公曰媵虽妇之从者然自妇至之后凡主人有事皆媵为之此侍于戸外不使御而使媵者亦主扵夫也呼则闻释所以侍户外之意右昏礼成

  钦定仪礼义防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四
  士昏礼第二之二
  夙兴妇沐浴纚笄宵衣以俟见【见贤遍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夙早也昏明日之晨兴起也俟待也待见于舅姑寝门之外古者命士以上年十五父子异宫【贾疏内则云由命士以上父子异宫不云年限知十五为限者以其十五成童也言此者欲见不命之士父子同宫虽俟见不得言舅姑寝门外也】 贾氏公彦曰纚筓宵衣则特牲主妇宵衣也不着纯衣纁衻者彼嫁时之盛服今已成昏故退从此服 陈氏祥道曰纚筓宵衣以见舅姑者以盛饰可以施于嫁夕不可施于厥明也 敖氏继公曰士妻之纚筓宵衣犹士之冠端也内则言子事父母服端又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则宵衣者亦士妻事舅姑之常服耳妇之始嫁即以此服见而不为之加者昏礼不主于舅姑也俟见者质明乃见此时俟于已之寝
  案不命之士父子虽同宫舅姑亦另有寝门俟见俟赞者引见于舅姑也
  质明赞见妇于舅姑席于阼舅即席席于房外南面姑即席【注古文舅皆作咎】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平也房外房户外之西【贾疏舅在阼阼当房户之东若姑在房户之东即当舅之北南面向之不便下记云父醴女母南面于户外女出于母左以母在房户西故女得出于母左是以知此房外亦房户外之西也】 敖氏继公曰见者通言于舅姑使得见也阼席西面舅姑即席亦立于席也
  案舅席在阼阶西面示为主也姑席在东房户外南面示为内主也舅姑各异席亦取夫妇有别之义
  妇执笲枣栗自门入升自西阶进拜奠于席【笲音烦】正义郑氏康成曰笲竹器有衣者【贾疏字从竹故知竹器下记云缁被纁里是有衣也】其形盖如今之筥籚矣进拜者进东面乃拜【贾疏从西阶进至舅前而拜】奠之者舅尊不敢授也 班氏固曰妇人之贽以枣栗腶脩者职在供养之闲其义一也 敖氏继公曰笲枣栗二物同一器也聘礼卷币实于笲然则笲之制亦隋方如箧矣门舅姑寝门也必云自门入者嫌妇人出入当由闱门也进乃拜则拜处近于席不当阶矣始执笲用二手及拜时则惟右手执之凡妇人之拜以左掌据地故右手执物而可以拜也内则曰凡女拜尚右手
  通论何氏休曰礼妇人见舅以枣栗为贽见姑以腶脩为敬见夫人尊兼而用之 贾氏公彦曰必见舅用枣栗见姑用腶脩者春秋庄二十四年秋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戊寅大夫宗妇觌用币公羊传云见用币非礼也然则曷用枣栗云乎腶脩云乎 陈氏祥道曰曲礼妇人之挚椇榛脯脩枣栗昏礼不言椇榛特牲少牢大夫士之祭亦枣栗而已但笾人有枣栗又有榛实盖具椇榛枣栗者盛礼也
  舅坐抚之兴答拜妇还又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还又拜者还于先拜处拜【贾疏前东面拜处】妇人与丈夫为礼则侠拜【贾疏冠者见母母于子犹侠拜不徒妇于舅而已】 敖氏继公曰抚之示受也兴而后拜敬也妇还者妇于筵前少立俟舅卒拜而后还也又拜者侠拜也
  通论熊氏朋来曰古人无受拜之理惟国君于其士不必答拜于他邦之士亦答拜昏礼妇见舅答拜冠礼子见母母拜之
  降阶受笲腶脩升进北面拜奠于席姑坐举以兴拜授人【腶丁玩反石经作段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加姜桂腶治者谓之脩不加姜桂以盐干之者曰脯散文则脩脯通 敖氏继公曰妇于舅并用枣栗而执于门外于姑惟用腶脩而受于阶下皆轻重之差也进北面拜者既入堂深东行当席乃北面而拜也奠于席亦不敢授也不抚之者不同于舅也举以兴乃拜既拜乃授人则拜时亦不释笲矣 郑氏康成曰人有司姑执笲以起答妇拜授有司彻之舅则宰彻之【贾疏下记云舅答拜宰彻】
  案降阶则至地妇礼不下堂此乃降者因上执枣栗入升之礼而为之重始见也且授笲者贱不可以升故妇就而受之脯在笾则五脡此腶脩当十脡所谓束脩者也所授之人盖亦妇人之侍御者
  余论贾氏公彦曰枣栗取其早自谨敬腶脩取其断断自脩也又杂记云妇见舅姑兄弟姑姊妹皆立于堂下西面北上是见已注妇来为共养也其见主于尊者兄弟以下在位是为已见不复特见又杂记云见诸父各就其寝注旁尊也亦为见时不来今此不言者文畧也
  右妇见舅姑
  赞醴妇【注醴当为礼今仍作醴】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礼妇者以其妇道新成亲厚之敖氏继公曰赞为舅姑醴妇也必醴之者答其行
  礼于己也妇见醴乃成为妇是时舅姑皆立于席
  席于户牖间
  正义郑氏康成曰室户西牖东南面位【贾疏知然者以宾客位于此是以礼子礼妇礼宾皆于此也】
  案妇见而醴妇行于舅姑之寝
  侧尊甒醴于房中妇疑立于席西【疑鱼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疑正立自定之貎 贾氏公彦曰云妇疑立于席西者以其礼未至故疑然自定而立以待事也若行礼之闲而立则云立不得云疑立敖氏继公曰亦有篚笾豆在其北惟云侧尊文省妇东面立
  赞者酌醴加柶面枋出房席前北面妇东面拜受赞西阶上北面拜送妇又拜荐脯醢
  正义贾氏公彦曰面枋出房者以其赞授故面枋冠礼赞酌醴将授宾则面叶宾受醴将授子乃面枋也郑氏康成曰妇东面拜赞北面答之变于丈夫始
  冠成人之礼【贾疏冠礼受醴南面者以向宾拜此东面者以舅姑在东亦面之拜也】敖氏继公曰妇于赞乃侠拜者重其为舅姑醴已也妇又拜盖执觯拜也其下二拜亦然荐亦赞者
  妇升席左执觯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降席东面坐啐醴建柶兴拜赞答拜妇又拜奠于荐东北面坐取脯降出授人于门外【觯支义反啐措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于荐东升席奠之取脯降出授人亲彻且荣得礼人谓妇氏人【贾疏以其在门外妇往授之明是妇氏之人】 贾氏公彦曰冠礼礼子礼宾皆即筵奠于荐东降筵北面坐取脯明此奠时升席南面奠乃降北面取脯此亲彻下飨不亲彻者于醴时礼讫故于后畧之 敖氏继公曰拜皆执觯拜也门寝门也授人于外变于男子之礼
  右醴妇
  舅姑入于室妇盥馈【馈其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馈者妇道既成成以孝养 敖氏继公曰于既授脯即反而行馈礼也以食食人谓之馈适妇之礼在养舅姑故即行馈礼以见其意
  特豚合升侧载无鱼腊无稷竝南上其他如取女礼【取七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侧载者右胖载之舅俎左胖载之姑俎异尊卑【贾疏周人尚右故知右胖载之舅俎左胖载之姑俎】并南上者舅姑共席于奥其各以南为上其他谓酱湆菹醢女谓妇也如取妇礼同牢时 敖氏继公曰二俎乃云侧者以无鱼腊也姑不别席于北方者辟妇之位也其他谓尔黍至卒食也此特豚合升而载之二俎则是每俎皆有肩髀胉脊与其他豚解而载于一俎者畧异矣士丧礼言豚解之法两肩两髀两胉与脊共有七段也 贾氏公彦曰其他如取女礼者自侧载以下南上以上与取女异异者彼有鱼腊并稷此无之彼男东面女西面其酱湆菹醢夫则南上妇则北上此舅姑共席东面俎及豆等皆南上是其异也酒在内者亦北墉下外尊亦当房户外之东经不云者畧耳
  案以妇见及庙见时舅姑俱别席决之此云共席者共东面耳实亦别席也豆俎诸物各二足以明之合升中当有七段但七中宜分脊为二也上有正脊二举此亦当然
  存异敖氏继公曰南上之文主于菹醢盖举此以见舅姑之皆东面且明席之北上也席北上则舅在北姑在南矣
  案经言竝南上竝者竝俎与敦也室中以奥为尊舅席在南故舅之俎与敦皆在南也菹醢则其他中包之
  妇赞成祭卒食一酳无从【酳羊进反注今文无成】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成祭者授处之【贾疏谓授之又处置令知在于豆间】 敖氏继公曰此祭谓祭荐黍肺也卒食亦三饭而止也此礼每节皆杀于同牢之礼以其一酳故无肝从妇之酳也当洗于北堂而酌于室中北墉下之尊酳舅于席前之南姑于席前之北皆西面其拜亦在戸西北面舅姑皆答拜于其席
  席于北墉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室中北墙下 贾氏公彦曰此席将为妇馂之位处也
  存异敖氏继公曰此席当在尊西而东上
  案南乡北乡以西方为上室中布席之常法也况舅姑在西则妇席宜统于尊更无东上之理敖氏谓人席与神席相变此堂上之法不可以概室中也又谓设豆之上下与设席相变室中亦未尽然
  妇彻设席前如初西上妇馂舅辞易酱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馂者即席将馂也【贾疏言将者事未至】辞易酱者嫌淬污【贾疏以其酱乃以指之淬污也】 贾氏公彦曰此直馂余言西上者亦以右为上也 敖氏继公曰舅辞者见妇即席将馂已故辞之妇不言对不敢与尊者为礼也下云馂姑之则是从舅命矣易酱易姑酱也盖御为之
  妇馂姑之御赞祭豆黍肺举肺脊乃食卒姑酳之妇拜受姑拜送坐祭卒爵姑受奠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御赞祭赞妇祭之也 敖氏继公曰祭肺亦祭切肺也举肺脊其姑之所已举者与亦御者举以授之食食黍也亦以湆酱祭举食举三饭而卒食也妇拜于席南面姑亦拜于西墉下东面之位也卒爵而姑受亦不拜既爵矣馂礼轻 郑氏康成曰奠之奠于篚【贾疏取女有篚此如取女礼明亦奠之于篚】
  案上妇酳姑此则姑酳妇馈礼成于酳馂礼亦成于酳也上姑祭妇赞之此妇祭御赞之姑不赞者尊不赞卑也
  妇彻于房中媵御馂姑酳之虽无娣媵先于是与始饭之错【错七各反敖音措注古文始为姑】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嫁女必侄娣从之谓之媵侄兄之子娣女弟也娣尊侄卑若或无娣犹先媵客之也【贾疏对御是夫之从者为后侄与娣俱名媵今去娣惟有侄言媵先以对御为先非对娣也】始饭谓舅姑错者媵馂舅余御馂姑余也【贾疏舅姑始饭而今媵馂舅余御馂姑余是交错之义】 敖氏继公曰此设之当畧如同牢礼此酳亦酌外尊
  存疑敖氏继公曰与始饭之错未详寻其语脉文意似谓既酳则于是乎改设之如馈之错也错犹设也若然则始饭二字皆误与
  案曲礼大夫不名侄娣士不名长妾长妾即经所谓娣也言长则有其次在士或侄娣两有或娣若侄有其一或无侄娣以他女备之皆媵也媵先者客之则媵席应在西方东乡如馂壻之节也既馂乃酳此缀始饭之文在酳下者明此时媵御馂者止饭黍而无食举也盖舅姑之俎皆肺脊各一姑所举者妇馂之矣舅所举者媵亦不敢防焉于是媵御止与始饭敦黍而交错馂之亦犹特牲少牢上下馂之分敦黍也祭统言诸侯之馂惟曰以四簋黍则馂以黍为主可知或曰古文作姑姑饭者媵御共馂姑之饭黍而不馂舅饭亦不敢防之意云错者谓取姑敦黍分设之亦可通
  通论贾氏公彦曰媵有二种若诸侯有二媵外别有侄娣是以庄十九年经书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公羊传曰媵者何诸侯取一国则二国往媵之以侄娣从诸侯夫人自有侄娣并二媵各有侄娣则九女是媵与侄娣别也若大夫士无二媵即以侄娣为媵也
  右妇馈舅姑
  舅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舅洗于南洗姑洗于北洗奠酬
  正义贾氏公彦曰飨妇亦于舅姑寝堂之上与礼妇同在客位也舅献姑酬共成一献飨亦用醴下记云庶妇使人醮之注云使人醮之不飨也适妇酌之以醴尊之庶妇酌之以酒卑之是也 敖氏继公曰饮人而用牲曰飨飨妇盖答其馈也舅洗洗爵以献也姑洗洗觯以酬也妇酢舅亦洗于北洗皆不辞洗不拜洗其献酢则各于其席前舅拜于阼阶上北面妇拜于席西东面姑酬妇则拜于舅之席北而奠觯于妇之荐西奠酬者妇取姑之酬酒而奠之于荐东也必言此者明其礼止于是也不燕者尊卑之分严也昏义云厥明此不言者文不具耳 郑氏康成曰南洗在庭北洗在北堂设两洗者献酢酬以洁清为敬奠酬者明正礼成不复举凡酬酒皆奠于荐左不举【贾疏云凡通乡饮酒乡射燕礼等言之】其燕则使人举爵【贾疏燕礼献酬讫别有人举旅行酬】 朱子曰以乡饮酒约之席在室户外西舅酌酒献妇妇于席西受饮毕更爵酢舅姑乃酌自饮毕更酌以酬妇妇受觯奠于荐左不举正礼毕也 杨氏复曰此言奠酬下记言妇酢舅酬酢皆不言处所以例推之舅姑之位当如妇见舅席于阼姑席于房外而妇行酢舅奠酬之礼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此飨妇与上盥馈同日为之知者昏义云舅姑入室妇以特豚馈明妇顺也厥明舅姑共飨妇彼注云昏礼不言厥明此言之者容大夫以上礼多或异日故知此士同日也
  案昏义厥明飨妇之文乃补此经所不及非别言大夫以上之礼也妇方初见一日之内既醴之又飨之日力亦不给矣断以厥明为是
  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之室【贾疏昏义文】使为主明代已【贾疏曲礼子事父母升降不由阼阶阼阶是主人升降之处今舅姑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是授之室也】敖氏继公曰舅姑先降自西阶然后妇乃敢降自阼阶盖达尊者之意
  通论陈氏祥道曰醴与飨必于户牖间犹冠者之醮于客位也妇降自阼阶犹冠者之冠于阼也庶妇则使人醮之犹庶子之冠不醴也
  归妇俎于妇氏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俎则飨礼有牲矣【贾疏俎所以盛肉故知有牲】妇氏人丈夫送妇者【贾疏即上妇所授脯者】使有司归以妇俎当以反命于女之父母明其得礼 敖氏继公曰此牲俎其亦用豚与
  余论贾氏公彦曰杂记云大飨卷三牲之俎归于宾馆是宾所当得也飨时设几而不倚爵盈而不饮殽干而不食故归俎此飨妇妇亦不食故归之也右飨妇
  舅飨送者以一献之礼酬以束锦【注古文锦皆作帛】
  正义郑氏康成曰送者女家有司也爵至酬宾又从之以束锦所以相厚 贾氏公彦曰此一献与飨妇一献同礼则异彼兼有姑此依常飨宾客法
  存疑敖氏继公曰注古文锦皆作帛飨而用帛亦重谢之也酬以束帛其节当与冠礼醴宾者同案聘礼使介行礼用锦不用帛者辟主君之币也此无所辟不当用锦宜从古文
  案昏礼用束帛此酬用束锦或亦辟昏礼之正与小行人合六币锦次帛绣次锦则差次可知
  通论贾氏公彦曰左氏传云凡公女嫁于敌国姊妹则上卿送之以礼于先君公子则下卿送之于大国虽公子亦上卿送之于天子则诸卿皆行公不自送于小国则上大夫送之以此而言尊无送卑之法则大夫亦遣臣送之士则有司送之
  案送者有司据下注则有司即隶子弟也隶子弟即私臣与
  姑飨妇人送者酬以束锦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送者隶子弟之妻妾【贾疏左氏传云士有隶子弟尊无送卑故知送者是隶子弟之妻妾】凡飨速之【贾疏聘礼飨食速宾知此亦速之凡速者皆就馆妇人送者亦当有馆男子则主人亲速妇人迎宾不出门当别遣人速之】
  若异邦则赠丈夫送者以束锦
  正义郑氏康成曰赠送也就宾馆【贾疏赠贿之等皆就馆 吴氏澄曰古者他邦之嫁女于近处设宾馆焉】 敖氏继公曰以物餽将行者曰赠酬之外又赠以币以其劳于道路故也古之士得取于异邦则大夫可知矣
  存疑敖氏继公曰云赠丈夫者古者妇人不越疆而送嫁也
  案敖氏据经文生义然道无逺近女及姆媵同行当必有隶子弟之妻妾送之或未可泥也
  右礼送者
  若舅姑既没则妇入三月乃奠菜
  正义郑氏康成曰没终也奠菜者以篚祭菜也盖用堇【贾疏内则有堇荁枌榆共养是以疑用堇】 敖氏继公曰乃奠菜亦题下事也 贾氏公彦曰必三月者三月一时天气变妇道可成也此言舅姑俱没者若舅没姑存则当时见姑三月亦庙见舅若舅存姑没妇人无庙可见或更有继姑自然如常礼也案曾子问云三月而庙见称来妇也择日而祭于祢成妇之义也注谓舅姑没者也必祭成妇者妇有共养之礼犹舅姑存时盥馈于室也此之奠菜即彼祭于祢一也奠菜亦得称祭者学记皮弁祭菜之类也 孔氏颖达曰此盥馈庙见皆谓适妇其庶妇不馈亦不庙见也
  存疑庾氏蔚之曰舅姑偏有没者昏夕厥明即见其存者以行盥馈之礼至三月不须庙见亡者 崔氏灵恩曰厥明妇盥馈于其存者三月庙见于其亡者案士祭其祖祢或一庙或二庙舅姑在者自主其祭虽适妇无越见祖庙之礼亦如有适子者无适孙之义也舅姑既没祭事适子主之适妇有特见祢庙之礼而庶妇无之此可以庶妇不馈者推之也士虽祖祢并祭而舅姑既没适妇庙见之礼则惟主于祢故称来妇来妇者对祢之辞也若庶妇则惟于三月祭行之时从主妇入自闱门立于房中列在内宾宗妇之班而已或以三月奠菜即三月祭行者非是朱子取三月祭行为舅姑存者之通礼而以三月奠菜为礼之变者附于祭行之后一为通礼一为变礼明矣大抵三月祭行乃适妇庶妇舅姑存没之通礼而三月奠菜则适妇舅姑既没特行于祢庙之事盖奠菜以补盥馈之不及祭行以率三月之常礼故三月祭行必在奠菜之后也
  席于庙奥东面右几席于北方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庙考妣之庙北方墉下【贾疏象生时见舅姑】贾氏公彦曰周官司几筵注云祭于庙同几精气
  合又祭统云设同几同几即同席此祭于庙而别席者若生时见舅姑舅姑别席异面今亦别席异面象生不与常祭同也 敖氏继公曰右几见席南上也凡设几例在席之上端舅席东面南上姑席南面西上生时见舅姑不用几此有之者异其神也姑席无几几主于尊者也是亦质明行事
  案祭时不别席者以有尸也此不立尸则别席可也妇馈舅姑皆东面此则姑席南面者无所辟也无所辟则南面者配位之正也
  祝盥妇盥于门外妇执笲菜祝帅妇以入祝告称妇之姓曰某氏来妇敢奠嘉菜于皇舅某子
  正义贾氏公彦曰洗在门外祝与妇就而盥之此亦异于常祭祝帅妇以入者象特牲祝先主人入室也某子言若张子李子也 敖氏继公曰执笲菜亦于门外庙见用笲菜异于生时之贽也云帅妇以入是妇亦升自西阶也此时妇入室西面祝在左而为之告也皇者尊大之之称 郑氏康成曰帅道也入入室也某氏者齐女则曰姜氏鲁女则曰姬氏来妇言来为妇嘉美也皇君也
  案妇人礼不下堂此盥于门外者以自外入也祝盥私臣沃之妇盥御者沃之妇人入庙由闱门此由庙门者以其奠菜非常礼故祝道之而夫不偕也存疑敖氏继公曰某子者某諡也犹言文子武子矣此盖指其为大夫者也假设言之以着其庙见之礼与为士者同耳
  案妇于皇舅称某子尊尊之义也士固无諡即大夫亦不必尽有諡则称諡之说不可以为通礼矣又或疑妇人内夫家称舅之姓似非家人一体之意不知妇本异姓也始见祝称某氏而告辞别着舅姑之姓氏亦正始之道当然不与子孙称祖考一例此于内夫家之义何伤乎若聘礼祭饔祝称皇祖某甫皇考某子及特牲少牢筮日称諡若字与此异也
  妇拜扱地坐奠菜于几东席上还又拜如初【扱初洽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扱地手至地也【贾疏以手至地谓之扱地则首不至手又与男子空首不同】妇人扱地犹男子稽首【贾疏扱地妇人之重拜稽首拜中之重故以相况】 敖氏继公曰妇拜拜于其位也奠菜于几东席上则是几前犹有余席亦可见设几之节矣还又拜亦反于故位复拜也此又拜者接神礼然也其例见于聘礼及特牲少牢礼 孔氏颖达曰肃拜是妇人之正昏礼妇拜扱地以其新来为妇尽礼于舅姑也 陈氏祥道曰肃拜俯其手而肃之也手拜者手至地也昏礼妇拜扱地是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春官大祝辨九拜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肃拜九拜之中稽首拜中之重肃拜者妇人以肃拜为正郑司农云肃拜但俯下手今时撎是也
  案肃拜亦跪但身微俯而敛手上下之故异于扱地耳先郑以为撎非也
  妇降堂取笲菜入祝曰某氏来妇敢告于皇姑某氏奠菜于席如初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堂阶上也【贾疏不直云降而云降堂者则在阶上】室事交乎戸今降堂者敬也【贾疏室事交乎户礼器文】于姑言敢告舅尊于姑 敖氏继公曰取犹受也降堂取笲菜以其行礼于室也在堂则降阶在室则降堂逺近之差礼亦宜然入入而北面也祝亦在左吿之如初礼拜而奠于席上之右还又拜也
  妇出祝阖牖户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庙无事则闭之【贾疏以鬼神尚幽闇】 贾氏公彦曰先牖后户者先阖牖后阖户也 敖氏继公曰妇出户则老释辞请醴之而妇入于房矣
  老醴妇于房中南面如舅姑醴妇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因于庙见礼之【贾疏象舅姑生时因见礼之】贾氏公彦曰舅姑生时见讫舅姑使赞醴妇于寝之户牖间今舅姑没者使老醴于庙之房中其礼则同使老及处所则别也 敖氏继公曰庙见而醴之达神意也不于堂辟尊者在之处也房中行礼则老其西面拜与妇见醴乃成为妇
  案老总家政舅姑生存时所任用者故因妇之庙见而达神意以礼之如舅姑醴妇之礼妇则无南面侠拜之文与姑偏没则祔于皇姑妇不越祖庙而见姑以舅在则子妇不得越次而奠于曾祖庙也有继姑则如常礼无则奠笲于舅而盥馈以下自有变礼若舅偏没宜先入庙不容无见或厥明见姑先行盥馈至三月奠菜于舅而老醴之然后姑飨焉揆诸礼意似当如此
  右奠菜
  案曽子问云女未庙见而死则如之何孔子曰不迁于祖不祔于皇姑壻不杖不菲不次归于女氏之党示未成妇也注云迁朝庙也壻虽不备丧礼犹为之服齐衰也疏云将归葬于女氏之党故其柩不迁朝于壻之祖庙又不得祔于皇姑庙也未庙见而死以未得舅姑之命而杀礼示若未成妇然其女之父母则为之降服大功以其非在家壻已为之服齐衰期非无主也此则礼之变者也此庙见盖兼奠菜与祭行通言之
  壻飨妇送者丈夫妇人如舅姑飨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舅姑存自飨送者如上文今没故壻兼飨丈夫妇人如舅姑飨礼并有酬锦之等 敖氏继公曰壻飨丈夫妇人亦当异日而皆酬之以束帛也此礼之节宜在始嫁之时因言庙见而及之故其文在此非谓行之于老醴妇之后也
  右舅姑没飨送者
  记士昏礼凡行事必用昏昕受诸祢庙辞无不腆无辱【昕音欣祢乃礼反腆他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昕使者【贾疏谓男家使向女家纳采问名纳吉纳徴请期五者皆用昕昕即明之始君子举事尚早故用朝旦也】用昏壻也【贾疏谓亲迎时】腆善也宾不称币不善主人不谢来辱 朱子曰用昕即诗所谓旭日始旦也经言户西故记复指言其处古者宗子法行非宗子之家不可别立祖庙故但有祢庙 敖氏继公曰祢庙父庙也庙受重其事也经凡言士礼多主于一庙者一庙则祖祢皆在焉惟云祢主于祢也盖祖尊而祢亲受昏礼宜于亲者 贾氏公彦曰辞无不腆无辱者郊特牲云告之以直信信事人也信妇徳也注云二者所以教妇正直信也是宾纳币之时不得谦虚为辞主人亦不为谦虚亦教女正直之义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言当善其辞又不可以辱命也案辞无不腆无辱疏义得之刘向说苑亲迎有不珍之琮不珍之屦之辞后世若东晋王堪六礼仪宋政和纳吉仪以不腆之币为辞昧斯防矣
  贽不用死皮帛必可制
  正义郑氏康成曰贽鴈也皮帛俪皮束帛也 贾氏公彦曰皮帛必可制者可制为衣物此亦是教妇以诚信之义
  存疑贾氏公彦曰恐用死鴈故云不用死
  案虞书贽二生鴈其一也一死则雉此不用死者明下达用鴈不用雉耳士相见礼凡贽受者惟君之于臣此昏礼皆受者主为合好异于他礼也皮不上于堂当次于帛经文先言帛后言皮为正此记及下辞先皮而后帛文错综耳
  腊必用鲜鱼用鲋必殽全【鲋音附】
  正义郑氏康成曰殽全者不馁败不剥伤 贾氏公彦曰此并据同牢时也 李氏如圭曰鼎九者腊乃有鲜此用鲜贵新也 敖氏继公曰惟云腊必用鲜则鱼用薧矣一腊而用鲜亦异昏礼也
  余论贾氏公彦曰腊用鲜者义取夫妇日新之义鱼用鲋者义取夫妇相依附必殽全者义取夫妇全节无亏之理
  案必殽全兼鱼腊言之亦重昏礼之意聘礼设飱归饔皆有鲜腊特牲少牢鱼皆用鲋此疏所取义据物以推耳不言豚者豚新解之不嫌有异也
  右记行事时及所用物
  女子许嫁筓而醴之称字【筓吉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许嫁已受纳徴礼也【贾疏以纳采问名纳吉三礼虽使者往来未成交亲故曲礼云非受币不交不亲注据纳徴惟未行请期亲迎也】筓女之礼犹冠男也使主妇女宾执其礼【贾疏杂记云女虽未许嫁年二十而筓礼之妇人执其礼彼非许嫁筓筓轻使妇人而已明许嫁筓当使主妇对女宾执其礼】 贾氏公彦曰女子许嫁谓年十五以上曲礼女子许嫁缨有筓兼有缨示有系属此不言缨文不具也云醴之称字者犹男子冠醴之称字是以丧服小记云丈夫冠而不为殇妇人筓而不为殇其义同也 朱子曰许嫁筓则主妇当戒外姻为女宾使之着筓而遂礼之未许嫁而筓则不戒女宾而自以家之诸妇行筓礼也 敖氏继公曰此礼当于房中行之醴之以醴饮之也字若伯姬仲子之类易屯之六二曰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言许嫁乃字也然则未许嫁而筓者不字矣古者女子成人乃许嫁
  存疑贾氏公彦曰许嫁者用醴礼之不许嫁者当用酒醮之敬其早得礼也 敖氏继公曰筓有二节一则成人之筓一则许嫁之筓
  案冠子若不醴则醮用酒质文因时宜也庶子则醮之昏礼适妇用醴庶妇用醮适庶从乎夫也据丧服女子子虽适与庶同则筓而礼之不论许嫁未许嫁槩用醴与以冠子因丧而冠者除丧不改冠推之则及年而未许嫁先筓但未字耳至许嫁则缨而字之筓犹前筓无二节也
  祖庙未毁教于公宫三月若祖庙已毁则教于宗室正义郑氏康成曰祖庙女高祖为君者之庙也【贾疏诸侯五庙太祖庙不毁亲庙四以次毁之故未毁已毁据高祖庙言】以有缌麻之亲就尊者之宫【贾疏共承高祖是四世缌麻之亲若三世共曾祖是小功之亲若共祖是大功之亲若共祢是齐衰之亲则皆教于公宫今直言缌麻者举最疏而言亲者自可知也】教以妇徳妇言妇容妇功【贾疏昏义文彼注云徳贞顺也言辞令也容婉娩也功丝麻也】宗室大宗之家【贾疏继别为宗谓别子之世适长子族人来宗事之者谓之宗者收族者也高祖之庙既毁与君絶服则皆以大宗之家教之又小宗有四或继祢或继祖或继曾祖或继高祖此等至五代皆迁不就之教者小宗卑故也】 贾氏公彦曰此谓诸侯同族之女将嫁之前教成之法 敖氏继公曰此据士族之贵者言也祖女所自出之君也毁坏也传曰坏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礼国君五庙太祖之庙不毁其余先君若过高祖则毁其庙而迁之云未毁者以其犹在今君四亲庙之中也其与君共太祖者若太祖去今君五世庙虽不毁其礼亦与既毁者同祖庙未毁而教于公宫统于祖也已毁而教于宗室统于宗也李氏心传曰此言公族之为士者也若祖庙已毁
  而教于宗室然则异姓者亦教于宗子之家与 张子曰祖庙未毁教于公宫则知诸侯于有服族人引而亲之如家人然
  余论孔氏颖达曰与大宗近者于大宗教之与大宗逺者于小宗教之此记谓君之同姓若君之异姓亦有大宗小宗其族人嫁女各于其宗也
  案教女虽在公宫宗室而凡纳采至亲迎之仪则女父自于其祢庙受之就所亲也
  右记筓女及教
  问名主人受鴈还西面对宾受命乃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鴈于楹闲南面【贾疏如纳采礼】还于阼阶上对宾以女名【贾疏此即西面对也】 贾氏公彦曰经直云问名如纳采之礼纳采礼中无主人西面对事故记之 敖氏继公曰问名之仪主人以宾升西面宾升自西阶东面问名主人阼阶上北面再拜进受鴈于楹闲还于阼阶上西面宾亦还于西阶上东面主人对宾受命乃俱降也
  右记问名之仪
  祭醴始扱壹祭又扱再祭宾右取脯左奉之乃归执以反命【奉芳勇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醴谓赞醴宾之时礼成于三始祭醴之初扱一祭及又扱则分为两祭是为三也经直云降筵北面坐取脯不言左右手故记之先用右手取得脯乃用左手兼奉之以降授从者于西阶下乃归执以反命 敖氏继公曰始扱壹祭又扱则再祭示隆杀也壹扱而可以再祭则柶叶如勺矣右取脯左奉之不游手也执以反命谓至于壻父之门外乃受之以反命也此记在问名下纳徴上则是但据纳采问名之宾言耳盖经文惟见此醴宾之礼故也若纳吉纳徴请期之宾其礼亦如之可知 郑氏康成曰反命谓使者问名纳吉纳徴请期还报于壻父【贾疏以下云凡使者归反命言凡非一则知四者皆有反命也纳采与问名同使亲迎又无使故据四者而言】
  右记祭醴取脯之仪
  纳徴执皮摄之内文兼执足左首随入西上参分庭一在南【摄之涉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摄犹辟也兼执足者左手执前两足右手执后两足左首象生曲礼曰执禽者左首西上中庭位并 贾氏公彦曰授币得如授鴈之礼至于庭实之皮无可相如故记之一手执两足毛在内故云内文执皮者二人相随而入至庭北面皆以西为上 敖氏继公曰先儒读摄为折则训叠也今人屈物而叠之谓之折古之遗言与执皮摄之者中屈其皮叠而执之也内文兼执足摄之之法也文兽毛之文也内文者事未至也左首为西上也云随入者以其并设嫌亦并行也西上统于宾也参分庭一在南者参分庭深而所立之处当其二分之一故二分在北一分在南也此设之位亦当在西方
  存疑郑氏康成曰随入为门中阸狭【贾疏匠人职天子庙门容大扃七个注云大扃牛鼎扃长三尺毎扃为一个共二丈一尺此士庙门降杀甚小故云门中阸狭执皮者又横执之故二人相随乃可以入不得并行也至中庭稍寛故得俱北面西上】
  案聘记凡庭实随入左先彼人君之庙门非阸狭而亦随入者礼应尔也知此士礼随入亦礼应尔非为庙门狭小之故
  宾致命释外足见文主人受币士受皮者自东出于后自左受遂坐摄皮逆退适东壁【见贤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致命主人受币庭实所用为节【贾疏宾堂上致命时则庭中执皮者释外足见文主人堂上受币时则主人之士于堂下受皮是其节也】自由也 贾氏公彦曰释外足者据人北面以足向上执之足逺身为外释之则文见也受皮者自东方出于执皮者之后至于左北面受之逆退者二人相随自东而西令后者先向东行也 敖氏继公曰释外足见文所谓张皮也见文者事已至也皮以文为美故当授受之节宜示之他时则否士谓主人之私臣非指有爵者也自东自门东而来也士之私臣其位在门东北面后与左皆据执皮者言也居客之左使其先执前乃执后也聘礼曰宾出当之坐摄之逆退在东者先退由便也此记与聘礼互见当参攷存疑郑氏康成曰士谓若中士下士不命者以主人为官长
  案士丧礼注云士谓胥徒之长有勇力者盖此辈乃可以给劳役之事故士丧小敛大敛则举尸奠则举鼎赗则受马皆士也其非有爵者明矣曾是中士下士而为人共此役乎敖氏以为主人之私臣良是胥徒或可兼用老既为主人之贵臣则臣不必贵者多矣
  右记执皮
  父醴女而俟迎者母南面于房外【迎鱼敬反后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既次纯衣父醴之于房中南面盖母荐焉重昏礼也【贾疏舅姑共飨妇姑荐脯醢故知父醴女亦母荐】女奠爵于荐东【贾疏冠礼醴子及此篇醴宾醴妇皆奠爵于荐东明亦然也】立于位而俟壻壻至父出使摈者请事母出南面于房外示亲授壻且当戒女也 敖氏继公曰特牲礼主人致爵于主妇西面答拜此父醴女于房中位宜如之其仪畧与赞醴妇之礼同
  案女将嫁而父醴之犹子将亲迎而父醮之也昏姻者人道之始且将发戒命故先加礼敬焉
  女出于母左父西面戒之必有正焉若衣若筓母戒诸西阶上不降
  正义贾氏公彦曰母出房户之西南面女出房西行故出于母左父在阼阶上西面故因而戒之母戒诸西阶上者母初立房西女出房母行至西阶上乃戒之也 敖氏继公曰是时父立于阼阶上女出于母左而就之东面受戒父乃正其衣或正其筓而戒之且女之衣筓固自正矣今复正之者欲其以此为识耳女既就父则母东面乎西阶上俟女至而戒之以女当降自西阶也母不降送尊也孟子曰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此礼至后世而变与 郑氏康成曰必有正焉者以托戒使不忘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士礼父母不降送桓三年谷梁传曰礼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门祭门则庙门言不出庙门则似得下堂者彼诸侯礼与此异以其大夫诸侯天子各有昏礼故不同也
  余论班氏固曰去不辞戒不诺者盖耻之重去也案女降自西阶至入寝门亦升自西阶从夫之义也去不辞者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烛思相离也父母在有归宁之道不忍辞也戒不诺者父醮子命之迎子曰诺惟恐弗堪不敢忘命承之也妇人固重耻且未知其果能孝舅姑事夫子和室人与否与不敢诺也
  妇乘以几从者二人坐持几相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持几者重慎之 贾氏公彦曰上经虽云妇乘以几不见从者二人持之故记之此几以将上车时而登也若王后则履石大夫诸侯亦应有物履之但无文以见今人犹用台是石几之类右记醴女至升车
  妇入寝门赞者彻尊幂酌酒三属于尊弃余水于堂下阶闲加勺【属音注又音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注也酒涗水贵新【贾疏郊特牲云明水涗齐贵新也又云凡涗新之也】昏礼又贵新故事至乃取之三注于尊中【贾疏于外器中酌取此涗水三度注于酒尊中礼成于三故三注之也】 敖氏继公曰酒清水也水色与酒并设故亦以酒名之云酌则以勺也弃余水者不欲人防用之也彻幂加勺兼指二尊而言
  案酒则先实于尊而置之惟酒临时方酌故记人明之弃余水必于阶间者若东西阶则嫌洗者若赞者往来践之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礼有酒涗水明水三者各逐事物生名酒据色而言涗水据新取为号其实一也以上古无酒用水为酒后代虽有酒用之配尊不忘本也明水者秋官司烜氏以隂鉴取明水于月郊特牲云其谓之明水也由主人之洁着此水也配尊之酒三酒加酒郁鬯与五齐皆用明水配之相对酒与明水别通言之明水亦名酒若天子诸侯祭祀得郁鬯与五齐三酒并用卿大夫士祭直用三酒与酒无五齐与郁鬯及明水若生人礼不忘本亦得用也
  右记酒之节
  笲缁被纁里加于桥舅答拜宰彻笲【注今文桥为镐】
  正义郑氏康成曰被表也笲有衣者妇见舅姑以饰为敬桥所以庪笲其制未闻 贾氏公彦曰经惟云笲不言表里加饰之事故记之 敖氏继公曰此文主于枣栗腶脩者其实奠菜之笲亦如之舅既答拜而兴宰乃彻笲节也
  案桥先有设之者妇但以笲加之而已然则桥与笲皆不高也宰已见士冠礼
  右记笲
  妇席荐于房
  正义郑氏康成曰醴妇飨妇之席荐也 敖氏继公曰亦如冠礼席在南笾豆在北也 贾氏公彦曰醴妇惟席与荐无俎飨妇并有俎俎则不于房从鼎升于俎入设于席前
  飨妇姑荐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舅姑共飨妇舅献爵姑荐脯醢贾氏公彦曰经不言姑荐故记之
  案据此推之则父醮子命之迎不言母荐亦母荐之可知
  妇洗在北堂直室东隅篚在东北面盥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在北堂所谓北洗【贾疏房与室相连为之房无北壁故得北堂之名】北堂房中半以北洗南北直室东隅【贾疏南北节也】东西直房户与隅间【贾疏东西节也】 贾氏公彦曰经惟言北洗不言洗处及篚故记之房无北壁无户是以得设洗直室东隅 敖氏继公曰室之东隅有二云洗在北堂故无嫌于南篚盛爵觯为妇酢姑酬也庭中设洗水在洗东篚在洗西此篚在洗东则水在洗西矣盥为将洗爵以酢舅也无嫌于不洗故惟以盥见之此洗内洗也亦曰北洗记主为妇礼发之故云妇洗
  案房之户朱子谓在房东西之中注谓洗直房户与隅闲则洗在房北檐下其南遥直房户而稍西耳以房四分计之宜为四分房一在西矣所以然者以更东则当侧阶也
  妇酢舅更爵自荐【酢音胙】
  正义郑氏康成曰更爵男女不相因也 贾氏公彦曰飨妇舅献姑荐今妇酢舅妇自荐之嫌别人荐故记之 敖氏继公曰凡卑者受尊者献则不敢酢妇乃酢舅者飨妇则妇如宾也更爵男子不承妇人爵也自荐者为姑亲荐己故不敢使人荐舅行礼欲其称也
  不敢辞洗舅降则辟于房不敢拜洗【辟音避】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谓舅将献妇之时也舅降谓降洗也妇辟于房者既不从降又不敢安于堂上故宜辟也从降而辞洗升堂而拜洗丈夫于敌者之礼也妇人于丈夫则无之以是礼不可得而行故也 郑氏康成曰不敢与尊者为礼【贾疏士冠乡饮酒等主人与宾为礼皆辞洗此则不敢也】 贾氏公彦曰此当在妇酢舅之上退之在下者欲见酬酒洗时亦不辞故也
  凡妇人相飨无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姑飨妇人送者于房无降者以北洗篚在上 贾氏公彦曰妇人有事不下堂言凡者欲见舅姑共飨妇及姑飨妇人送者皆然 敖氏继公曰此谓姑飨妇人送者与舅没而姑特飨妇者也故以凡言之
  右记飨妇及妇人相飨之事
  妇入三月然后祭行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夫之室三月之后于祭乃行谓助祭也 敖氏继公曰妇入三月然后可以入庙故夫家必至是举其常祭令妇得助祭而成妇之义也凡舅姑之存若没其礼皆然 朱子曰古人初未成妇次日方见舅姑得舅姑意了舅姑方令见祖庙古人是自下做上
  存疑贾氏公彦曰此据舅在无姑或舅没姑老者若舅在无姑三月不须庙见则助祭内则曰舅没则姑老谓姑六十亦家事任长妇妇入三月庙见祭菜之后亦得助夫祭也此亦谓适妇其庶妇无此事也案祭行者助祭也与奠菜有别助祭者岁时之常礼也舅姑存没并同奠菜则见于祢庙而祭之所奠者乃菜也助祭必三月后者以妇道既成也助祭庶妇亦当与焉特牲礼之宗妇不专适也
  右记祭行之期
  庶妇则使人醮之妇不馈【醮子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妇庶子之妇也使人醮之不飨也酒不酬酢曰醮【贾疏亦如庶子醮然】亦有脯醢【贾疏以飨妇及醮子皆有脯醢知之】适妇酌之以醴尊之庶妇酌之以酒卑之其仪则同【贾疏适妇用醴于客位东面拜受醴赞者北面拜送今庶妇虽于房外之西亦东面拜受醮者亦北面拜送】不馈者共养统于适也【贾疏谓不盥馈特豚】 刘氏攽曰丈夫之冠犹妇人之嫁醮用酒庶子也于适妇醴之庶妇醮之此皆圣人分别适庶异其仪
  存疑敖氏继公曰是时舅席于阼姑席于房外当如受适妇之见之礼则醮之之位其亦在户牖闲与案使人醮之明不醴且舅姑不亲也舅姑亲之亦使赞者以其代舅姑也不亲则第云使人而已庶妇之醮视适妇之醴为杀其执贽以见于舅姑犹夫适也不馈则不飨可知矣
  右记庶妇
  总论敖氏继公曰此以上专记事以下专记辞不欲其相乱也
  昏辞曰吾子有惠贶室某也【贶音况】
  正义郑氏康成曰昏辞告摈者请事之辞吾子谓女父也贶赐也室犹妻也某壻名 贾氏公彦曰壻家旧已有辞女家见许故今得言贶室也
  某有先人之礼使某也请纳采
  正义郑氏康成曰某壻父名也某也使者名也 敖氏继公曰云先人之礼言其先世行之已久
  案行礼本之先祖示有所禀承也冠筮必于祢昏卜必于祢接宾必于祢妇教必就祖宗致辞必称先人皆重本之意
  对曰某之子憃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某不敢辞【憃失容反注古文弗为不无能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对曰者摈出纳宾之辞某女父名也吾子谓使者 敖氏继公曰憃愚谓不敏也女之性既不敏已又弗能教之言其不足采也命谓纳采
  致命曰敢纳采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使者升堂致命于主人之辞若然亦当有主人对辞如纳徴致命主人对辞文不具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此不言对则是主人唯拜而已
  问名曰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敢请女为谁氏
  正义郑氏康成曰某使者名也谁氏者谦也 敖氏继公曰此亦使者告摈者请事之辞命谓已受其纳采之礼也加诸卜谓指女名以问卜也氏谓女之伯仲也戴妫为仲氏亦其一耳问名而曰谁氏不敢防之敬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谁氏不必其主人之女 贾氏公彦曰纳采则知女之姓矣乃更问主人女为谁氏者恐非主人之女假外人之女收养之也问名而云谁氏者妇人不以名行本不问女之三月名
  案问者名而云谁氏者措辞之体注云谦也义已明矣又云不必其主人之女而疏以收养外女为说则非也又云妇人不以名行此在妇人无外事固然然曲礼夫人之讳虽质君之前不讳妇讳不出门又国君不名世妇大夫不名侄娣则妇人称名盖亦常事如左传所载秦女简璧宋芮司徒女弃因事著名若概不以名行外人安从知之今将加诸卜安得不正其名以告于神乎
  总论贾氏公彦曰自此以下纳吉纳徴请期等皆有门外宾与摈者传辞及升堂致命主人对文有不具义可知也
  对曰吾子有命且以备数而择之某不敢辞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纳采问名使者将命来是已有命来择即是且以备数而择之也 敖氏继公曰此摈者主人许之辞也命谓问女名也备数而择之若曰不专采已女然谦也宾致命于堂宜亦曰敢请女为谁氏主人则以女名对之
  醴曰子为事故至于某之室某有先人之礼请醴从者【为于伪反注今文于为于】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从者谦不敢斥也 敖氏继公曰请醴宾也
  对曰某既得将事矣敢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行 敖氏继公曰此言巳之事毕不敢复溷主人也
  先人之礼敢固以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辞 敖氏继公曰凡请与辞自再以后皆曰固
  某辞不得命敢不从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辞也不得命者不得许已之命敖氏继公曰此皆摈者宾主之辞即经所谓请
  醴宾宾礼辞许者也
  纳吉曰吾子有贶命某加诸卜占曰吉使某也敢吿正义郑氏康成曰贶命谓许以女名也某壻父名【贾疏以其云卜是壻父卜故知某是壻父名】
  对曰某之子不教唯恐弗堪子有吉我与在某不敢辞【与音预注古文与为豫】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亦摈者宾主之辞也弗堪谓不能尽妇道也与如与闻之与与在谓已亦在吉中也取妇嫁女之家吉凶共之宾致命亦宜曰某敢纳吉 郑氏康成曰与犹兼也 贾氏公彦曰云我与在以其夫妇一体夫既得吉妇吉可知
  案若卜不吉则第使人告之无所纳矣经不见者主于正者言之也
  纳徴曰吾子有嘉命贶室某也某有先人之礼俪皮束帛使某也请纳徴致命曰某敢纳征
  正义贾氏公彦曰吾子有嘉命以下至请纳征是门外向摈者辞也致命曰某敢纳征是升堂致命辞也敖氏继公曰纳采之属使者皆不言行礼之物此
  乃言俪皮束帛者以其盛于他礼故显之致命之辞宜在敢不承命之后盖因而遂记之耳其次则见于纳采
  对曰吾子顺先典贶某重礼某不敢辞敢不承命正义郑氏康成曰典常也法也 敖氏继公曰先典即彼所谓先人之礼也纳徴于六礼为盛故曰重礼此亦摈者主人辞也
  请期曰吾子有赐命某既申受命矣惟是三族之不虞使某也请吉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族谓父昆弟已昆弟子昆弟虞度也不亿度谓卒有死丧此三族者已及子为服期期服则逾年欲及今之吉也【贾疏大功之丧服内不废成礼若期亲内则废故举合废者而言父昆弟则伯叔父及伯叔母也已昆弟则已之亲兄弟子昆弟则已之适子庶子皆已齐衰期服之亲故三族据三者之昆弟也今据父之昆弟期于子小功不得与子娶妻若于子期于父小功亦不得娶妻知今皆据壻之父而言若然已父昆弟于子为小功而言此三族已与子为服期者据大判而言耳】杂记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贾疏引杂记者见大功之末既葬则可以嫁子娶妻经云三族不据之矣】 贾氏公彦曰申重也谓前纳采以后每度重受主人之命也云三族不虞使请吉日者今将成昏须及吉时但吉凶不相干若值凶不得行吉礼故及今吉时使某请吉日以成昏礼也存疑敖氏继公曰族有亲者之称三族谓从父从祖从曾祖之亲也从父之亲齐衰大功也从祖之亲小功也从曾祖之亲缌麻也丧服不止于此但举三者言之耳有凶服则废嘉礼故欲及今之吉也或曰三族谓父母妻之族
  案壻女若壻女之父四者一有期服俱辍昏礼记辞三族不虞举壻家以见女家也期服逾年辍昏而女父大功之末可以嫁子男父小功之末可以取妇子小功之末而非父之齐衰大功亲或父之齐衰大功亲而父不在者则可以取妻唯本自期服而降者则不可据杂记推之如此疏言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取妻举大概耳古者有丧则废祭虽缌犹然而圣人制为此法者盖以男女两族功缌纷繁不稍通变则废礼失时者必多不言缌者三月而除统于小功之末也敖氏以期功缌为三族不如注止据期服而义已赅
  对曰某既前受命矣唯命是聴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受命者申前事也
  曰某命某聴命于吾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曰某壻父名也
  对曰某固唯命是聴曰某使某受命吾子不许某敢不告期曰某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某吉日之甲乙【贾疏谓以十日配十二辰若甲子乙丑丙寅丁卯之类】 敖氏继公曰曰某日堂上致命之辞也其上则皆摈者所者也
  对曰某敢不敬须
  正义郑氏康成曰须待也 敖氏继公曰此乃主人堂上受命时语也
  凡使者归反命曰某既得将事矣敢以礼吿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礼所执脯【贾疏上礼宾宾皆北面取脯降授从者故知礼是所执脯也】 敖氏继公曰礼即女家所受纳采问名之类是也
  主人曰闻命矣
  正义敖氏继公曰命谓使者之言也
  右记五礼之辞
  父醮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子壻也醮之礼如冠醮与其异者于寝尔【贾疏知醮子不在庙者若在庙则应筵于户西右几布神位今不言在寝可知也】敖氏继公曰醮之者重昏礼也亦母荐焉不醴者变于遣女之礼
  案醮子为亲迎之始事亲迎之后必三月而后入庙则方娶未敢必其克承宗事也又此礼兼有父庶无祢庙者醮子于寝使得伸父之尊也先儒或疑醮子为在庙者非也
  命之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助也宗事宗庙之事 敖氏继公曰父命之亦当在筵前北面之时
  余论吕氏大临曰君子之祭也既内自尽又外求助昏礼是也醮子曰承我宗事诗有采蘩采苹皆以承先祖共祭祀为不失职
  勗帅以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朂许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朂勉也若犹女也勉帅妇道以敬其为先妣之嗣【贾疏谓妇人入室使之代姑祭也】女之行则当有常深戒之诗云太姒嗣徽音【贾疏大雅思齐篇】 敖氏继公曰此言夫妇之闲不可不敬然夫倡则妇随故汝当勉帅之以敬谓以身先之也彼能敬则尽妇道而可以嗣续我先妣之事矣既又戒之使常敬也
  案记云妻也者亲之主也敢不敬与妇能敬且顺则久而有恒矣姑在而云嗣先妣者以其昭穆当也存疑荀氏况曰亲迎之礼父南面而立子北面而跪醮而命之 吕氏坤曰醮礼主人西向壻南向案二说不同惟敖氏云父命之当在筵前北面之时畧如冠醴子之仪似有依据
  子曰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正义敖氏继公曰堪任也唯恐不任帅以敬之事盖谦恭之辞子既对乃拜受觯
  右记父醮子辞
  宾至摈者请对曰吾子命某以兹初昏使某将请承命对曰某固敬具以须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壻也命某壻父名兹此也将行也使某行昏礼来迎【贾疏使某者是壻名】 敖氏继公曰壻家告期而宾乃云吾子命之者不敢自专若受命于妇家然期自壻家出而妇家许之虽以为妇家之命亦可也
  案将者将其礼事承命者承授女之命嘉礼必称父命见有所禀承也
  父送女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命【注古文毋为无】
  正义郑氏康成曰夙早也夙起夜卧命舅姑之教命敖氏继公曰此即正衣若筓之语也夙夜举一日
  之始终而言耳命谓舅姑与夫之命
  存疑贾氏公彦曰父戒之使无违舅命母戒之使无违姑命故父云命下文云事也注有姑字写误案顺于舅姑和于室人而后当于夫无违命义注非误也敖氏兼夫言尤全
  母施衿结帨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衿其荫反帨舒锐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帨佩巾 敖氏继公曰此即戒诸西阶上语也施衿结帨亦欲以此为识耳宫犹家也谓凡宫中之事不可违尊者之命也妇人无外事故惟以此戒之
  案尔雅释器衿谓之袸注衣小带也陈氏祥道云衿香缨带也带结之垂者为褵诗云亲结其褵是也帨见内则宫事即所谓成丝麻布帛之事职在共养馈食之间也
  总论真氏徳秀曰夫之道在敬身以帅其妇妇之道在敬身以承其夫故父醮子曰勉帅以敬父母之送女曰勉之敬之夫妇之道尽于此矣
  庶母及门内施鞶申之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聴宗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鞶【鞶步干反注视乃正字今文作示俗误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母父之妾也鞶鞶囊也男鞶革女鞶丝【贾疏内则文】所以盛帨巾之属为谨敬【贾疏内则云箴管线纩施鞶袠注云鞶袠言施明为箴管线纩有之是鞶以盛帨巾之属此物以共事舅姑故云谨敬】申重也宗尊也愆过也诸之也示之以衿鞶皆托戒使识之也不示之以衣筓者尊者之戒不嫌忘之 敖氏继公曰门内庙门内也庶母位在下故送及门内施鞶与施衿意同庶母贱不敢有所戒故惟举尊者之言以重告之使敬从之也曰敬恭聴宗尔父母之言指此时而言也夙夜无愆视诸衿鞶指异日而言也言若欲夙夜无愆但当视衿与鞶耳盖视此则或能识已之语而父母之戒固自不能忘而可以无愆也欲其识已之语云鞶足矣乃及于衿者不敢专以已之所施者为言亦敬也
  壻授绥姆辞曰未教不足与为礼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姆教人者 敖氏继公曰言未教盖谦辞
  右记亲迎送女诸辞
  宗子无父母命之亲皆没巳躬命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子适长子也【贾疏大宗小宗皆是适妻所生长子】命之命使者【贾疏谓纳采至请期】母命之在春秋纪裂繻来逆女是也【贾疏隠二年公羊传裂繻者何纪大夫也何以不称使昏礼不称主人何休注为养防逺耻也又云然则曷称称诸父足师友又云纪有母何以不称母母不通也何注妇人无外事但得称诸父兄师友以行耳此注之文似母亲命者盖畧言之其实但使子之父兄师友命之也】躬犹亲也亲命之则宋公使公孙夀来纳币是也【贾疏成八年公羊传称主人何辞穷也辞穷者无母也何休注宋公无母莫使命之辞穷故自命】言宗子无父是有有父者礼七十老而传八十齐丧之事不及若是者子代其父为宗子其取也父命之【贾疏宗子有父虽主家事其昏事则父命使者也】 朱子曰言宗子无父则是有有父之宗子如老而传齐衰不及者其子虽代父主家至于遣使定昏则犹父命之无父然后母命之也 敖氏继公曰宗子大宗子也亲皆没已自命之虽有诸父诸兄不称之者宗子尊不统于族人也此见无父而母命使者之礼则是父没而母存亦不可亲迎矣案宗子不统于旁尊亲没命使与诸侯大夫畧相似注故引春秋之事证之昏礼全篇皆为适长立文则大宗小宗兼之此节记宗子亲没者之变礼非専指大宗也继祖继祢之小宗不称诸父诸兄则同
  支子则称其宗
  正义郑氏康成曰支子庶昆弟也称其宗子命使者贾氏公彦曰命使者当称宗子以命之大小宗皆
  然 敖氏继公曰支子宗子之族人也此指其无父母与亲兄者而言称其宗子命使者宗子尊也言称其宗则非宗子自命之矣下文弟称其兄亦然
  弟则称其兄
  正义郑氏康成曰弟宗子母弟【贾疏以上支子谓庶昆弟故知此宗子同母弟也】 敖氏继公曰弟谓凡无父母而有亲兄者也兄虽非宗子犹称之也有兄则不称宗子者尚亲也右记命使
  若不亲迎则妇入三月然后壻见曰某以得为外昏姻请觌【见贤遍反下竝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自此至篇末论壻不亲迎过三月及壻往见妇父母事也必待三月者亦如三月妇庙见一时天气变妇道成故见外舅姑 郑氏康成曰女氏称昏壻氏称姻【贾疏尔雅檡亲文】觌见也 敖氏继公曰不亲迎谓使人迎之此指无父者也记曰父醮子而命之迎昏义曰子承父命以迎是亲迎者必受父命也若无父则子无所承命故其礼不可行壻见见于妇之父母也亲迎之时主人迎壻以入母立于房外壻奠鴈而降是亦见妇之父母矣若不亲迎则壻须别见必俟三月者妇无舅姑者三月而庙见故此壻之行礼于妇家亦以之为节也下文云某之子未得濯摡于祭祀然则此在庙见之后祭行之前乎昏姻者壻妇两家相于之通称觌者卑见尊之辞通论陈氏祥道曰纳币必以使而春秋之时有亲行之者庄公如齐纳币是也逆女必亲而春秋之时或以使公子翚公子遂如齐逆女是也应亲而不亲不应亲而亲春秋所以讥耳礼必亲迎若不亲迎则有妇入三月壻见之仪存焉
  案齐俗不亲迎诗人讥之或曰荒政多昏此亦庶民之分时宜省礼非所以处士大夫也或曰庶子不亲迎然父命子迎用醮不分适庶则亦得备此礼矣惟敖氏指无父者及父殁母存者盖为得之以命使虽称宗兄而醮子无父不行也若然则凡大宗小宗及支庶无父皆不亲迎矣此节盖专主宗子适子立言以下文云濯摡于祭祀决之也宗子无父亦不亲迎者以宗子虽尊醮命无所受均也杂记大功之末可以嫁子父小功之末可以取妇已小功卒哭可以取妻或余丧有不必备礼者亦得不亲迎与
  主人对曰某以得为外昏姻之数某之子未得濯摡于祭祀是以未敢见今吾子辱请吾子之就宫某将走见【濯文学反摡古代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女父也以白造缁曰辱【贾疏谓以洁白之物造置于缁器中是汚白色犹宾至已门亦是屈辱】 贾氏公彦曰前祭之夕濯摡祭器以其自此以前未庙见未得祭祀故未敢相见请就宫者使壻还就家欲往就见也 敖氏继公曰言此明已所以未往见也外舅不必先见壻此盖谦辞濯洗也摡拭也濯摡于祭祀谓祭祀则濯摡祭器也此非主妇之事乃言某之子亦谦辞也其意以为女未与祭则未成为妇故云然言请吾子之就宫者不敢当壻之先见已也
  对曰某以非他故不足以辱命请终赐见【注今文无终赐】正义郑氏康成曰非他故弥亲之辞命谓将走见之言
  对曰某以得为昏姻之故不敢固辞敢不从【以得本作得以旧监本已改正今从之注古文曰外昏姻】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外亦弥亲之辞 敖氏继公曰此所谓礼辞也得为昏姻则异于宾客所以不敢固辞也先辞其见而后不辞其贽亦异于宾客以上宾主之辞皆摈者之
  主人出门左西面壻入门东面奠贽再拜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门出内门入门入大门出内门不出大门者异于宾客也【贾疏大夫士迎宾皆于大门外】壻见于寝【贾疏凡聘礼见宾客及士亲迎皆于庙聘礼敬宾客故在庙亲迎在庙者以先祖之遗体许人此壻见外舅姑非宾客非亲迎在适寝也】奠贽者壻有子道不敢授也贽雉也【贾疏士执雉是其常也】 敖氏继公曰主人出门左西面则近于门矣此异于见宾客之位盖亲之也壻入门亦入门左也壻于主人长幼不敌如降等者然故奠贽而不授恐主人先拜故不敢入庭深也东面奠贽象其东面讶授也此宾主服端
  案入门东面者宾主之正奠贽不授者见尊之仪贽唯昏礼下达用鴈昏既成则贽各从其本此士执雉若大夫则仍执鴈卿则当执羔也
  摈者以贽出请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欲使以宾客礼见 敖氏继公曰受谓主人欲亲受之也
  壻礼辞许受贽入主人再拜受壻再拜送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已见女父 贾氏公彦曰以其相见讫拟出更与主妇相见也 敖氏继公曰壻东面辞既许则进讶受其贽入立于寝门外之右东面乡主人主人拜于位进讶受于门中壻复位东面拜送
  见主妇主妇阖扉立于其内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妇主人之妻也见主妇者兄弟之道宜相亲也【贾疏尔雅母与妻之党为兄弟故知主妇于壻者兄弟之道也】阖扉者妇人无外事【贾疏妇人迎送不出门见兄弟不逾阈是无外事也】扉左扉【贾疏士丧礼卜葬阖东扉主妇立于其内东扉即左扉也】 敖氏继公曰扉门扇也双言之谓之门单言之则谓之扉阖东扉立于其内示内外之限也不言西面可知摈者出请入告主妇乃位于此然后壻入必出乃入者礼更端不敢由便也主妇此时亦纚筓宵衣
  案壻见主妇不用贽者统于主人且别于妇之见舅姑也丧服云小功以下为兄弟谓本宗也则妻之父母固当以兄弟之道视之矣
  壻立于门外东面主妇一拜壻答拜主妇又拜壻出正义郑氏康成曰必先一拜者妇人于丈夫必侠拜
  主人请醴及揖让入醴以一献之礼主妇荐奠酬无币正义郑氏康成曰及与也【贾疏主人与壻揖让而入寝门升堂醴壻】无币异于宾客【贾疏士冠礼醴宾昏礼飨送者皆有币】 敖氏继公曰于壻之出主人送于门外因请醴之壻亦礼辞许主人乃与之揖而入也入寝门则三揖至于阶三让升记大畧言之耳醴之谢其辱也一献亲之也主妇荐示夫妇共此礼也奠酬壻奠主妇酬觯于荐东也必云无币者嫌其如士冠醴宾一献之为也士之饮宾不必有币其或有币有为为之耳此礼畧如舅姑飨妇之礼而无俎其他异者以意求之
  壻出主人送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壻奠酬即出送谓送于外门外案主人拜壻不答拜凡送宾之礼皆然也
  右记不亲迎壻见父母之仪

  钦定仪礼义疏卷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五
  士相见礼第三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以职位相亲始承贽相见之礼士相见于五礼属賔礼大小戴及别録皆第三敖氏继公曰此篇主言士相见之礼其他礼则
  因而及之也 贾氏公彦曰篇内或士自相见或士徃见卿大夫或卿大夫下见士或见已国君或士大夫见他国君来朝者以新出仕从防至着以士为先后更升为大夫已上故以士为总号也又天子之孤卿大夫士与诸侯之孤卿大夫士执贽既同相见之礼亦无别也
  案曲礼曰徃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徃亦非礼也此礼若主见人者而言则见者为徃而复见者为来若主见于人者而言则见者为来而复见者为徃交为徃来而迭为賔主是以谓之相见也相见之法惟敌者为至备若降等之客则有见而不复见者矣故篇首主士以备着其相见之法至他礼之隆杀则以是推之
  通论刘氏敞曰人苟为悦而相亲若者末必争苟为简而相亲若者末必怨是故士相见礼者人道之大也所以使人重其身而毋迩于辱也所以使人慎其交而毋迩于祸也 陈氏师道曰周人之制士见于大夫公卿介以厚其别词以正其名贽以効其情仪以致其敬四者备矣谓之礼成士之相见如女之从人有愿见之心而无自行之义必有绍介为之前焉所以别嫌而慎防也故曰介以厚其别名以举事词以导名名者所以定分也名正则词不悖分定则名不犯故曰词以正其名言不足以尽意名不可以过情又为之贽以成其终焉介以通名摈以将命勤亦至矣然因人而后逹也礼莫重于自尽故曰贽以効其情诚发于心而谕于身达于容色故辞以三请贽以三献三揖而升三拜而出礼烦则凟简则野三者礼之中也故曰仪以致其敬是以贵不陵贱下不援上谨其分守顺于时命志不屈而身不辱以成其善当是之时岂特士之自贤亦有礼为之节也夫周之制礼其所为防至矣及其晚世礼存而俗变犹自是而失身况于礼之亡乎自周之礼亡士知免者寡矣郝氏敬曰此士君子初相接之礼也古之君子
  论行而结交行苟同矣未遽合也必有介以相见有辞以相命有贽以相将有仪以相敬然后无苟合而免失身之悔也
  余论郑氏康成曰杂记防葬礼曰相见也反哭而退朋友虞祔而退
  案防礼本文尚有相趋也出宫而退相揖也哀次而退相问也既封而退注引之者眀相见者之恩谊视朋友为疏而较相趋相揖相问者则为厚也
  士相见之礼
  正义陆氏徳眀曰凡卑于尊曰见敌而曰见谦敬之辞也
  案天子之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即王制中所谓秀士俊士选士造士者亦皆通谓之士凡仪礼中主言士者实指诸侯之士其贽不异则是三等之士礼皆从同即王国之士与夫未仕之士其礼亦皆从同矣
  贽冬用雉夏用腒左头奉之【贽本又作挚音同腒其居反奉芳勇反下同注今文头为脰】
  正义郑氏康成曰贽所执以至者君子见于所尊敬必执贽以将其厚意也士贽用雉者取其耿介交有时别有伦也【贾疏雉雄雌不杂春交秋别】雉必用死者为其不可生服也【贾疏尚书一死雉也】夏用腒备腐臭也【贾疏天官庖人职夏行腒鱐注云腒干雉冬时虽死形体不异故存本名夏形体异故变称腒】左头头阳也【贾疏曲礼执禽者左首虽死犹尚左以从阳也】 敖氏继公曰贽者所依以相见者也故先言之雉用死者谓其难生得也冬言雉夏言腒文互见耳干禽谓之腒犹干兽谓之腊也此干雉乃泛言腒者与雉互见不嫌其为他物也惟言冬夏而不言春秋盖春则先从冬后从夏秋则反之亦若屦然左头奉之但言其执之之法如是其实此时賔未执也必左头者头宜乡内也不言服者亦端可知
  通论孔氏安国曰五等诸侯执其玉诸侯世子执纁公之孤执附庸之君执黄卿执羔大夫执鴈士执雉 吕氏大临曰诸侯执圭璧孤执皮帛妇人无外事贽用枣栗脯脩天子无客礼唯告于鬼神用鬯以为贽 朱子曰贽是初见时用以献二生一死皆是抱羔鴈雉真物以献 刘氏敞曰贽者致也所以致其志也天子之贽鬯诸侯玉卿羔大夫鴈士雉鬯也者言徳之逺闻也玉也者言一度不易也羔也者言柔而有礼也鴈也者言进退知时也雉也者言死其节也故天子以逺徳为志诸侯以一度为志卿以有礼为志大夫以进退为志士以死节为志眀乎其志之义而天下治矣故执斯贽也者致斯志者也余论贾氏公彦曰凡执贽之礼惟新升为臣及聘朝及他国君来主国之臣见之皆执贽常朝及余防聚皆无执贽之礼又或平敌或以卑见尊皆用贽尊无执贽见卑之法檀弓云哀公执贽见已臣周丰者彼谓下贤非正法也
  案容有未仕之士慕义相见或此国之士而见彼国之士亦当用贽又君以下贤执贽则卿大夫之下贤者亦宜然
  曰某也愿见无由逹某子以命命某见【见贤遍反下不出者皆同】正义郑氏康成曰无由逹言久无因縁以自逹也某子今所因縁之姓名也以命者称述主人之意 贾氏公彦曰谓久无绍介中闲之人达彼此之意虽愿见无由得与主人通达也命某是賔之名 敖氏继公曰此答摈者请事之辞也某子之某所因縁者之姓氏也以命以主人之命也言某子以主人之命命某见乃敢见也恭孙之辞 方氏慤曰少仪曰愿闻名于将命者以其尊不敢遽见故欲先闻其名此与之相敌故不必先闻其名直曰愿见而已 刘氏敞曰士相见必依于介绍以言其不可苟合也苟而合惟小人无耻者能之
  案言以命则是介绍必先以其愿见之诚达于主人既得主人之许而后敢造见矣
  主人对曰某子命某见吾子有辱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注今文无走】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又也某子命某徃见今吾子又自辱来序其意也走犹徃也 贾氏公彦曰以某子是中闲之人故宾主共称之走取急徃相见之意敖氏继公曰言某子命某见者眀已宜先徃见也吾子有辱者不敢当其先见已也有辱谓有所屈辱也宾来见已是自屈辱走言其不敢缓
  案有字之义敖説尤长
  宾对曰某不足以辱命请终赐见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谓请吾子就家之言
  主人对曰某不敢为仪固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注今文不为非古文云固以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为仪言不敢外貎为威仪忠诚欲往也固如故也【贾疏固为坚固以再请如前故云如故】 敖氏继公曰为仪徒为辞譲之仪也再请之故曰固
  案为仪犹言礼辞也一辞为礼辞此固辞故曰不敢为仪
  宾对曰某不敢为仪固以请【注今文不为非】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请终赐见也
  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将走见闻吾子称贽敢辞贽【注古文曰某将走见】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得命者不得见许之命也走犹出也【贾疏上据向賔家故走为徃此据出门故云犹出也】称举也辞其贽为其大崇也【贾疏有贽为重无贽为轻】 敖氏继公曰许其见复辞其贽宾客之礼尚辞譲也
  案賔已三请主人将出见矣而又辞其贽者重宾也亦自重也重宾故不敢当其崇礼自重故频辞以观其诚后世滥交苟合若陈遵郑当时之流无论已即倒中之屣盈北海之尊于交道寕有当乎彼其所以执贽而请者将以讲道论徳也岂徒识韩御李重増声价已哉
  宾对曰某不以贽不敢见
  正义郑氏康成曰见所尊敬而无贽嫌大简【贾疏曲礼云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并不问爵之大小故虽两士亦得云所尊敬】 敖氏继公曰宾言此者谓始相见不可无贽也故主人再辞但以不足以习礼言之 杜氏佑曰君子于其所尊必执贽以相见眀其厚心之至以表忠信不敢相防也
  主人对曰某不足以习礼敢固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足习礼者不敢当其崇礼来见已 敖氏继公曰礼谓授受往来之礼盖指用贽而言
  宾对曰某也不依于贽不敢见固以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依于贽谦自卑也 敖氏继公曰依于贽言托之以为重
  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注今文无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以上宾主之辞皆摈者传之不言者可知也后放此 刘氏敞曰君子可见也不可屈也可亲也不可狎也可逺也不可疎也宾至门主人三辞见宾称贽主人三辞贽者以致尊严也
  案自此已上言士见于士之礼少仪所谓敌者也若以卑见尊则少仪云始见君子者辞曰某固愿闻名于将命者不得阶主是也阶主即此礼之某子也不曰愿见而曰闻名不斥主人而言将命者皆视敌礼为加谦也然惟致辞异耳余仪悉当与此同少仪又曰罕见曰闻名亟见曰朝夕盖罕见者以事暌隔旷久不见迹疑于濶故虽于敌者亦曰闻名卑其辞以致谢也亟见者甫见而复求见迹嫌于渎故不徒曰见而曰朝夕韩愈所谓朝夕继见也此二者无借于介绍故不言阶主亦不复用贽矣
  出迎于门外再拜宾答再拜主人揖入门右賔奉贽入门左主人再拜受宾再拜送贽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就右也左就左也受贽于庭既拜受送则出矣不受贽于堂下人君也【杨氏复曰受贽不于堂为下人君者聘礼宾至于近郊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劳宾受于舍门内诸公之臣则受于堂又宾私面于卿受币于楹闲及众介面则受币于中庭以此言之则受于堂为重受于庭为轻其义可知也】 贾氏公彦曰凡门出则以西为右以东为左入则以东为右以西为左 敖氏继公曰此宾主相见而授贽于大门内大夫士之礼也主人入门而右宾入门而左是宾主之位在大门内之东西也其拜则相乡其贽则东西讶受于门中士惟昏礼受鴈于堂大夫私面乃受币于堂者因问及之非相见之正礼
  存疑贾氏公彦曰出谓去还家无意待主人留已也案出迎再拜曲礼所谓同国始相见主人拜其辱也宾既答拜则主人以宾入矣士二门此非寝门也入门谓入外门出亦出外门也下即云主人请见则宾未还家可知
  主人请见宾反见【下见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见者谓宾崇礼来相接以矜荘欢心未交也宾反见则燕矣下云凡燕见于君至凡侍坐于君子博记反见之燕义 敖氏继公曰请见于宾答宾之见于已也宾反见之其于主人之堂与案賔以送贽为已得见故出主人则以见礼未成故不送而使摈者请见之盖相见之仪应有此两节也请见而宾不辞者宾本为见来也曲礼曰凡与客入者每门譲于客客至于寝门则主人请入为席然后出迎客客固辞主人肃客而入主人入门而右客入门而左主人就东阶客就西阶主人与客譲登主人先登客从之拾级聚足连步以上上于东阶则先右足上于西阶则先左足此宾既反而主人与之相接之仪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注谓反见则燕者士冠昏皆有礼宾之事眀此主人留必不虚宜有欢燕
  案注意盖以燕为安和之义谓其主宾欢洽从容笑语耳不谓燕饮之燕也
  退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案賔不答拜者礼有终也凡拜送皆无答拜之法右初相见
  主人复见之以其贽曰向者吾子辱使某见请还贽于将命者【复音伏又扶又反见之如字向许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报也复见之者礼尚徃来也以其贽谓向时所执来者也向曩也将犹也命者谓摈相也【贾疏出接宾曰摈入诏礼曰相一也】 敖氏继公曰使某见谓因其见已而使得于家见之也云将命者不敢斥主人 贾氏公彦曰诸侯身自出朝及遣臣出聘以其圭璋重不可遥复朝聘讫即还之其在国之臣自执贽相见虽禽贽皆还之惟臣见于君则不还案宾既见而主人复见所谓相见也不曰吾子见某而曰使某见谦辞也
  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其来答已也 贾氏公彦曰上言主人据前为主人而言此云主人谓前宾今在已家也 敖氏继公曰贽所依以见者也既得见则事毕矣故辞其还贽
  宾对曰某也非敢求见请还贽于将命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不敢求见嫌亵主人 贾氏公彦曰乡者主人见已今即来见主人宾主频见是亵也故不敢当相见之法直云还贽而已
  案主人以既得见为辞故宾以非敢求见为对眀为还贽来也
  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固辞
  案宾既以非敢求见为对而主人仍以得见为辞者眀其见也依贽而见既得见则贽可以无还也
  宾对曰某不敢以闻固以请于将命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不敢以闻又益不敢当 敖氏继公曰谓不敢以还贽之辞闻于主人特固以请于将命者耳请谓请还之
  案受贽不还者惟君耳故曰不敢以闻以其言重故也
  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许受之也
  宾奉贽入主人再拜受宾再拜送贽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得主人见许之命不俟主人之迎而即自入盖急欲还贽且尊主人也是亦复见之礼异于始见者与授受不着其所如上可知
  存疑郑氏康成曰异日则出迎同日则否【贾疏云宾奉贽入不言主人出迎是与前相见同日知异日出迎者乡饮酒礼眀日息司正主人犹迎之况同僚乎若聘礼公迎于大门内至礼宾又出迎者彼初是公迎彼君之命不为迎宾故礼賔虽同日亦出迎注云已之礼更端是也昏礼宾为使时出迎至醴賔亦出迎有司彻前为尸后为宾所为异故虽同日亦出迎皆更端之义也】
  案出迎之拜拜其辱也复见之节礼未更端故主人不必有出迎拜辱之事敖氏以为异于始见者是也注疏同日异日之説似泥
  右复见
  案此经盖以两士眀平敌相见之法也然则凡以敌相见者其皆放此礼而行之与
  士见于大夫终辞其贽于其入也一拜其辱也宾退送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终辞其贽以将不亲答也凡不答而受其贽惟君于臣耳大夫于士不出迎入一拜正礼也送再拜尊宾 贾氏公彦曰云终辞不言一辞再辞亦有可知 敖氏继公曰终辞谓主人三辞则宾不复请也士于大夫降等者也受贽而不答则疑于君答之则疑于敌使人还之则又疑于待臣是以终辞之也一拜其辱亦于大门内之东为之大夫云一拜则士或答再拜与大夫于士不出迎入一拜送又不出亦以其降等也入一拜而送乃再拜则是凡拜送者之礼皆然固不可得而杀也送而一拜丧礼也
  案少仪曰始见君子者辞曰某固愿闻名于将命者不得阶主疏谓以卑见尊法则此之请见辞宜与同注知大夫不出迎者以经言于其入则是不出外门惟俟之于门内也故于其退也亦不出外门而送之右士见于大夫
  案此以卑见尊之礼也不复见故惟言见不谓之相见士冠礼士若士之子冠毕以贽见于乡先生其即用此礼与
  若尝为臣者则礼辞其贽曰某也辞不得命不敢固辞正义郑氏康成曰礼辞一辞其贽而许也将不答而聼其以贽入有臣道也 敖氏继公曰尝为臣者谓向为其家臣今为公臣者也然则士大夫以贽相见亦不独始相见者为然礼辞之者异于见为臣者也见为臣则不辞之
  案尝为臣而新升为公士如随武子所举筦库之士是也旧尝为臣则非始见也亦必以贽者以始为公臣而见也礼辞所谓为仪也惟辞其贽则不辞其见矣若公叔文子之于僎则僎直为大夫矣其见于文子亦当与大夫之见于大夫者少异
  宾入奠贽再拜主人答壹拜【注古文壹为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贽尊卑异不亲授也 敖氏继公曰入亦入门左也奠贽再拜亦东面也答一拜者主人尊也言主人答拜是不拜其辱矣
  案曲礼云大夫于其臣虽贱必答拜之是见为臣者亦答拜矣况臣乎亦所以辟国君也
  宾出使摈者还其贽于门外曰某也使某还贽
  正义郑氏康成曰还其贽者辟正君也 敖氏继公曰宾退而主人不拜送亦异于不为臣者也以其不见为臣故当还贽某也大夫名
  宾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注今文无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君还其贽也
  案注谓辞君者以宾尝为其臣则有君道也
  摈者对曰某也命某某非敢为仪也敢以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请请使受之 朱子曰今案某也盖主人之名 敖氏继公曰命某谓命某还贽也非敢为仪言必欲还之请亦请还贽也还贽而摈者自为之辞亦以主人尊也
  宾对曰某也夫子之贱私不足以践礼敢固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家臣称私践行也言某臣也不足以行宾客礼宾客所不答者不受贽 敖氏继公曰私谓私属春秋传曰邾滕人之私也礼与上文习礼之礼同意亦指还贽而言
  案前云不足以习礼其辞出于主人则礼为宾之礼若宾示之以礼而欲与已习之也此云不足以践礼其辞出于宾则礼为主人之礼若主人示之以礼而欲使已践之也彼此异其人故轻重异其辞礼之等差也
  摈者对曰某也使某不敢为仪也固以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使某尊君也或言命某传言耳【贾疏初辞云使某中辞云命某是尊君称使传言云命有轻重之义】 敖氏继公曰使犹命也
  宾对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从再拜受
  正义敖氏继公曰再拜者象受于主人也亦讶受之郑氏康成曰受其贽而去之
  案不拜送者以其为臣也
  右士尝为臣者见于大夫
  案以此推之若士所自辟除之私臣而后为公有司其见于士礼当视此矣
  下大夫相见以鴈饰之以布维之以索如执雉【见如字下相见并同索悉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鴈取知时飞翔有行列也饰之以布谓裁缝衣其身也维谓系联其足 敖氏继公曰维之谓系联其足翼 贾氏公彦曰如执雉者亦左头奉之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国皆有三卿五大夫言上据三卿则此下是五大夫也三卿宜有六大夫而五者何休云司马事省阙一大夫
  案一国之大夫皆不止于五五大夫指其副于三卿者耳非此外遂无大夫也説又见大射仪公食大夫礼及防服
  余论易氏祓曰候时而行夙夜奉上而不懈者大夫之道也故执鴈
  上大夫相见以羔饰之以布四维之结于面左头如麛执之【麛密倪反音迷注今文头为脰】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大夫卿也羔取其从帅羣而不党也面前也系联四足交出背上于胸前结之也如麛执之者秋献麛有成礼【贾疏天官庖人云秋行犊麛则献当秋时】如之盖谓左执前足右执后足【贾疏经云左头则与雉鴈同又云如麛盖据四足言】案鴈与羔皆言维之之法眀其生用也惟生用故并不言奉而言执 又案士大夫及卿之贽以雉以鴈以羔盖取其可执而略以其小大轻重为差非有深意如犬豕不可执则不用之自雉而下鸡鹜为工商庶人之贽推类可见也郑注各以其徳为取于理亦可通然要如士冠记委貎章甫诸义聊存其説可耳若执为典要则迂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曲礼云饰羔鴈者以缋彼天子卿大夫非直以布上又画之此诸侯卿大夫直用布为饰无缋
  辨正敖氏继公曰云饰之以布则非白布也此布其缋者与
  案诸侯之卿大夫与天子之卿大夫其贽不异则饰亦当不异敖説近是
  余论吕氏祖谦曰左传定八年公防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中行文子赵简子皆执鴈鲁于是始尚羔周礼在鲁而卿大夫羔鴈之制且因晋方知见当时之礼散在列国者不能备也
  如士相见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虽贽异其仪犹如士 贾氏公彦曰两大夫相见皆如上文某也愿见已下至主人拜送于门外也 敖氏继公曰此相见之礼盖兼复见者言之也上下大夫亦当有互相见之礼经不言者蒙士礼故惟见其敌者焉非谓其得相见者仅止于是也大夫相见朝服
  案惟有复见之节故谓之相见敖説是也若上下大夫之互相见则经无眀文意下之见上当放上经士见大夫之礼上之见下当放下经异爵见士及玉藻大夫见士之礼而用之与
  右大夫相见
  始见于君执贽至下容弥蹙【蹙子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蹙犹促也恭慤貎其为恭士大夫一也【贾疏直云见于君不辨臣之贵贱则贵贱皆同】 敖氏继公曰至下谓当带也曲礼曰凡奉者当心提者当带此执物髙下之节也执贽当带见至尊者之礼也春秋传曰邾子来朝执玉髙其容仰子贡观之曰髙仰骄也然则执贽至下之为恭也眀矣弥犹甚也弥蹙如踧踖屏气之类
  案执贽者以始见故也虽弥蹙犹得为容故曰容弥蹙
  存疑郑氏康成曰下谓君所也
  案云见于君则君所不必言矣敖氏以为当带得之
  庶人见于君不为容进退走
  正义郑氏康成曰容谓趋翔【贾疏行而张足曰趋行而张拱曰翔】庶人之贽鹜 敖氏继公曰不为容则又甚于弥蹙者矣进退走亦见其不为容也下奠贽之仪主于大夫士则庶人见于君其不用贽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庶人是庶人在官者府史胥徒是也
  辨正王氏昭禹曰庶人非特府史胥徒而已凡民在焉
  案周官有大询之礼洪范有谋及庶人之文是平民皆得见君也此等见君宜不用贽如敖氏之説若府史胥徒则大宗伯疏云新升时执鹜注家之説盖为庶人在官者言之也
  士大夫则奠贽再拜稽首君答壹拜【稽音启下同注古文壹作一】正义敖氏继公曰臣以贽见于君北面奠贽于中门之内而拜是时君位亦在路门外之东南乡也君于臣之再拜稽首而答一拜者惟奠贽之礼则然盖以此眀君臣之义也 贾氏公彦曰君答一拜九拜中奇拜是也曲礼君于士不答拜此以新升为士故答拜聘礼反命君劳士介答拜者亦以新使反故也郑氏康成曰言君答士大夫一拜则于庶人不答之案曲礼云大夫见于国君国君拜其辱谓见他国之君聘礼云公在门左拜是也此见已国之君故不拜辱此文视旧臣之于大夫仪略同其异者彼再拜此则再拜稽首以大夫之臣不稽首也
  通论马氏端临曰礼莫盛于再拜拜莫重于稽首周官九拜先稽首孟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惧矣此稽首所以为礼之重也
  右大夫士庶人见于君
  若他邦之人则使摈者还其贽曰寡君使某还贽宾对曰君不有其外臣臣不敢辞再拜稽首受
  正义贾氏公彦曰礼无受他臣贽法故不敢抗礼于他君不辞即受也臣无境外之交今得以贽见他邦君者谓他国之君来朝此国之臣因见之若掌客职云卿皆见以羔之类是也 敖氏继公曰人盖通大夫士而言还其贽者非已臣也此于已臣惟以还贽为异则是向者亦奠贽矣主君于聘使与上介之私觌乃终不许其奠币而必亲受之者重其为使介且币又隆于贽故也不有言外之也不敢辞尊君也再拜稽首受亦若受于君前然他邦之人以贽见国君者如去国而适他国若卿见朝君之类春秋传公防晋师于瓦晋大夫执贽以见非旧礼也
  案聘使执君之圭璋为礼已惟私觌或私献而已非有特贽若臣从君来并无所谓私觌私献或聘使过他邦请帅则所奠者公币亦非有特贽故疏知此为他国之君来朝而此国之臣因见之也还贽亦当于门外旧臣于大夫之还贽三辞乃受此则曽不一辞者所以内已国而外他国故自称曰外臣非独不敢抗礼而已若聘使于隣国之君则称使臣燕礼君无所辱赐于使臣是也然古者出疆必载贽如左传所载晋士防在秦秦公子鍼在晋之类此等亦冝称外臣疏説似未尽
  右他邦之人见于君
  凡燕见于君必辩君之南面若不得则正方不疑君【辩与辨同疑音拟】
  正义郑氏康成曰辩犹正也君南面则臣正北面君或时不然当正东面若正西面不得疑君所处邪向之此谓特见图事非立宾主之燕也疑度之 贾氏公彦曰上注以此为博记反见之燕义则此燕与燕礼之燕别燕礼君在阼阶西面为正此是特见图事之时故有此面位无常之法也 敖氏继公曰辩犹视也
  君在堂升见无方阶辩君所在
  正义郑氏康成曰升见升堂见于君也君近东则升东阶君近西则升西阶 贾氏公彦曰此亦燕见图事之法若立宾主君升自阼阶宾及主人升自西阶燕礼所云是也 敖氏继公曰方犹常也此云君在堂则上之燕见未必专在堂
  案堂谓路寝之堂此及上节皆眀燕见之礼之异于正礼者也
  右燕见于君
  凡言非对也妥而后传言【妥他果反注古文妥为绥】
  正义敖氏继公曰凡言谓凡与人言也妥安也谓安和其志气乃言不可怱遽也易大传曰君子易其心而后语惟有所对答则或可遽言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凡言谓已与君言事也妥安坐也传言犹出言也若君问可对则对不待安坐也案下文博陈言语之仪则此云凡者不専为君言事也曲礼曰安定辞程子曰心定者其言重以舒皆妥之义也敖説为正
  与君言言使臣与大人言言事君与老者言言使弟子与幼者言言孝弟于父兄与众言言忠信慈祥与居官者言言忠信【孝弟之弟音悌敖云上忠信二字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博陈言语之仪也言使臣者使臣之礼也大人卿大夫也言事君者臣事君以忠也祥善也居官谓士以下 贾氏公彦曰此总説尊卑言语之别有事即言无妨更言余事但君以使臣为主已下皆随事为主也 敖氏继公曰此陈与人言之义而言则各主于一端者亦但举其切要者以为法与与众言言忠信慈祥大戴记注引此无忠信字盖后人因下文有言忠信二字而误衍也当删之案记曰在朝言礼在官言官在府言府在库言库亦是言当其可与此同义
  凡与大人言始视面中视抱卒视面毋改众皆若是【中如字注古文毋作无今文众作终敖从今文作终】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视面谓观其顔色可传言未也中视抱容其思之且为敬也卒视面察其纳已言否也毋改谓传言见答应之闲当正容体以待之毋自变动为嫌解惰不虚心也 敖氏继公曰大人亦谓卿大夫也毋改谓不可变乱其三视先后之序也众字无意义宜作终终皆若是谓与言之时自初至终皆当如上所云不可以久故而或改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众谓诸卿大夫同在此者皆若是其视之仪无异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天子视不上于袷不下于带视大夫得视面此视君得视面者彼寻常视君法此据与君言时 李氏如圭曰此大人谓君也曲礼国君绥视大夫衡视衡视视面此视君衡视者据与君言时
  案此节即申上节与大人言之法上节之大人为卿大夫此节不应遽异疏家盖因注有诸卿大夫同在此之语而疑其为在君所耳
  余论张子曰视有髙下视髙则气亢视下则心柔故上于面则傲下于带则忧倾则奸目者仁之所示见且心常存焉已之敬傲必见于视
  若父则逰目毋上于面毋下于带【上时掌反注今文父为甫古文毋为无】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谓与父言之时也其异于大人者逰目耳毋上于面视面时也毋下于带视抱时也此与视大人者无以异乃着之者嫌逰目则或不然也逰目而不上于面孝且敬也 郑氏康成曰子于父主孝不主敬所视广也因观安否何如也
  案天子视不上于袷则不得绥视诸侯绥视则不得衡视盖以是为敬也父之尊与君等然其视之也时而上于袷时而绥视时而衡视各惟其宜无不可者是之谓逰目以主于爱故也但虽逰目而亦上不过面下不过带则是至爱之中仍有至慤者存也
  若不言立则视足坐则视膝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则伺其行起而已【贾疏以行觧立行由立始以起觧坐起由坐始】 敖氏继公曰视足视膝异于言时且益恭也
  右言视之法
  凡侍坐于君子君子欠伸问日之蚤晏以食具告改居则请退可也【欠起剑反伸音申注古文伸作信蚤作早】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子谓卿大夫及国中贤者也【贾疏礼之通例大夫得称君子又乡射礼注云君子有大徳行不仕者】志倦则欠体倦则伸间日蚤晏近于久也具犹辨也改居谓自变动也敖氏继公曰以食具告谓以所食之具告从者盖
  欲食也卑幼之于尊长请见不请退此请退者縁君子意也可者许之之辞眀其异于常礼
  案少仪言侍坐请退之法尚有运笏泽剑首还屦三事而无以食具告改居之文与此礼互相备
  夜侍坐问夜膳荤请退可也【荤香芸反注古文荤作薫】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夜问其时数也【贾疏钟鼔刻漏之数】膳谓食之荤辛物葱薤之属食之以止卧
  案问夜异于问日膳荤异于食具皆因夜而变者也若欠伸改居之请退其节宜与日同
  右侍坐于君子
  若君赐之食则君祭先饭徧尝膳饮而俟君命之食然后食【饭父返反注今文呫尝膳】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祭先饭谓君祭食臣先饭示为君尝食也【贾疏凡君将食必有膳宰尝君之食备火齐不得下文是也此谓膳宰不在则侍食者自尝已前食既不尝君前食则不正尝食故云示也】此谓君与之礼食【贾疏谓小小礼食法仍非正礼食正礼食则公食大夫是也】膳谓庶羞既尝庶羞则饮俟君之徧尝也 敖氏继公曰宾主共食则宾当祭此君臣共食君祭而臣否所以别尊卑也臣既不祭又先饭而尝膳所以眀臣礼也君命之食然后食则臣食或先于君矣君若不命之则亦俟君之食乃食与
  案此经盖为得赐食而非君所客者而言故不得祭若君所客则少仪曰若赐之食而君客之则命之祭而后祭先饮辩尝羞饮而俟是也少仪又曰君命之羞羞近者命之品尝之然后惟所欲凡尝逺食必顺近食此亦当然
  若有将食者则俟君之食然后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食犹进食谓膳宰也膳宰进食则臣不尝食周官膳夫授祭品尝食王乃食 贾氏公彦曰玉藻云若有尝羞者则俟君之食然后食饭饮而俟注云不祭侍食不敢备礼也不尝羞膳宰存也是也 敖氏继公曰君食然后食臣侍君食之正礼以其不尝膳故君不必命之
  通论孔氏颖逹曰礼敌者共食则先祭降等之客则后祭若臣侍君而赐之食则不祭若赐食而君以客礼待之则君命之祭乃敢祭
  若君赐之爵则下席再拜稽首受爵升席祭卒爵而俟君卒爵然后授虚爵【注今文曰若赐之爵无君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必俟君卒爵者若欲其釂然也敖氏继公曰赐之爵使人授之于其席也下降也降席者降而当席末也既拜兴受爵君答再拜乃升席坐祭酒既卒爵兴授人爵也臣先卒爵亦先饭尝膳之意君卒爵而授虚爵则是授爵亦先于君矣此受爵卒爵授爵之节皆异于燕之无算爵者礼贵相变也凡升席降席皆由下 郝氏敬曰曲礼云长者举未釂少者不敢饮故燕礼公卒爵而后饮此先卒爵而俟
  案臣之再拜稽首其别有三若阶下再拜稽首讫而君辞之则若未成然复升再拜稽首以成之是谓成拜其礼最重次则降阶未拜闻命即升升乃再拜稽首又其次则不降阶惟下席再拜稽首此赐爵礼轻故惟拜于席下而已至其卒爵之节与燕礼异者燕礼之赐爵当以行旅故必前爵先既乃得既其后爵此则惟君赐臣一人爵而已故急承君惠而輙先卒爵也 又案赐爵之礼少仪所载与此大同但下又云受一爵而色洒如也二爵而言言斯礼已三爵而油油以退又左氏传曰臣侍君燕过三爵非礼也此亦当然
  存疑郑氏康成曰受爵者于尊所至于授爵坐授人耳
  案此因侍燕食而赐爵未必有面尊如燕礼之为至君所赐爵而坐以授人恐非臣礼所冝当以敖説为正
  退坐取屦隐辟而后屦【辟音霹】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君若食之饮之而退也隐辟俛而逡遁 方氏慤曰退取屦以进时説屦也隐则不显辟则不正与屏于侧同义 敖氏继公曰是时屦在西阶下曲礼曰就屦跪而举之屏于侧此坐取屦即跪而举之也隐辟即屏于侧也屦谓纳屦
  案少仪文亦与此同其下又云坐左纳右坐右纳左疏云坐左膝则纳右足之屦坐右膝则纳左足之屦
  君为之兴则曰君无为兴臣不敢辞君若降送之则不敢顾辞遂出【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君兴而不辞其降于已大崇不敢当也 贾氏公彦曰云若者不定之辞眀有不降之法 敖氏继公曰云不敢辞者眀已不敢与君为礼也送之亦当至门君于士尊卑悬絶乃降送之其礼大崇故益不敢当
  大夫则辞退下比及门三辞【比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下亦降也 贾氏公彦曰大夫则辞者对上不敢辞是士大夫之内兼卿 敖氏继公曰大夫起而退则君兴下阶则君降及门则君送于此三节皆辞之故曰三辞大夫位尊不嫌与君为礼故得辞也此着大夫则上之不敢辞者为士眀矣右士大夫侍饮食于君
  总论应氏镛曰古之君臣以情相与不若后世堂陛之森严也于其闲燕命之侍坐从容无事可以用其情矣故有赐食赐爵之礼也燕见侍坐疑若不必过于严其分矣然亦未尝忘恭敬之心亷耻之节焉
  若先生异爵者请见之则辞辞不得命则曰某无以见辞不得命将走见先见之【见之并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生致仕者也【贾疏此先生即乡饮酒就而谋宾介者也】异爵谓卿大夫也辞辞其自降而来走犹出也【贾疏取急意而言走先见之者出先拜也】 敖氏继公曰卿大夫之爵于士为逾等故曰异爵辞者谓其以尊就卑已不敢当也辞不得命谓三辞而不见许也无以见言其非敌不可以接见之走者行之速也先见之既传言即走而见之也此礼当在以贽见于先生异爵者之后又先生异爵者之见于士其礼同则士之以贽见于先生亦当如见于大夫之礼矣
  案乡饮射礼皆有先生君子之文注以先生为致仕者盖依书传大夫致仕为父师士致仕为少师教乡闾子弟谓之乡先生而言也以君子为有大徳行不仕者盖依曲礼博闻强识而譲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而言也此经前有侍坐君子之文注云谓卿大夫及国中贤者以其不别言异爵故知异爵者亦以君子该之也此言先生又言异爵故先生之注与乡饮射礼同若然则侍坐于先生者礼当与上之君子同君子之请见者礼当与此之先生同矣此篇之礼大抵主于辨贵贱独此二文可以见古人尊徳乐道之诚絶不以名位爵秩为拘故孟子以徳为逹尊古今之通义也 又案不言卿大夫而言异爵则卿之见于大夫礼当视此矣请见不言贽则疏家谓尊无执贽见卑之法者信矣
  存疑敖氏继公曰先见之先亦当作走
  案请见时先生异爵者盖在门也辞不得命而先见之则必出门而拜之矣故注以为出先拜也先生异爵者答拜遂退主人再拜送之如是而止以宾不入门故先拜非迎也玉云士于大夫不敢拜迎而拜送不可以彼律此先见之于义可通不必改先为走右先生异爵者见于士
  非以君命使则不称寡大夫士则曰寡君之老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摈赞者辞也 贾氏公彦曰玉藻曰大夫私事使私人摈则称名以其非聘问之礼也又曰公士摈则曰寡大夫寡君之老大夫有所往必与公士为摈注云谓聘也
  案此经据玉藻释之文义自眀非以君命使句所谓大夫私事使也则不称寡大夫句所谓私人摈则称名也士一字为句所谓大夫有所往必与公士为摈也则曰寡君之老句所谓公士摈则曰寡大夫寡君之老也大夫私事不出境而有私事之使者陈氏祥道曰容有来自他邦而新仕者也
  余论吕氏大临曰自天子至于士其臣之贵者皆称老记曰天子之吏自称于诸侯曰天子之老列国之大夫使于诸侯自称曰寡君之老又诸侯使卿吊于他国辞曰一介老某相执綍此天子诸侯之臣称老者也鲁臧氏老将如晋问此大夫之臣称老者也士昏礼纳采主人降授老鴈此士之臣称老者也右自称于他邦之辞
  凡执币者不趋容弥蹙以为仪【注今文无容】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趋主慎也以进而益恭为威仪耳 敖氏继公曰执币谓以币相见及为使者也凡者通尊卑言之行而张足曰趋盖以容弥蹙为仪故不趋也惟着凡执币者之仪如是则执贽者或不然矣士大夫执贽于君前其仪乃与此同 贾氏公彦曰小行人合六币玉马皮圭璧帛下文别云执玉则此币谓皮马享币及禽贽皆是凡趋有二种有疾趋行而张足是也有徐趋下文舒武举前曳踵是也此不趋不为疾趋也 辅氏广曰趋盖所以为容执重器则加谨故不趋
  执玉者则唯舒武举前曳踵【踵诸勇反注今文无者古文曳作枻】
  正义敖氏继公曰执玉谓朝君与聘使执圭璧而行礼之时也唯舒武谓仅舒其武耳举前曳踵见其舒武之法也踵足后也足之前起而后不离地则步之促狭可知又不止于不趋而已 郑氏康成曰重玉器尤慎也武迹也举前曳踵备跲也 贾氏公彦曰恐损玉故徐趋也玉藻云执龟玉不趋又曲礼云凡执主器执轻如不克 陆氏佃曰容弥蹙同唯武则舒 朱子曰注疏以舒字絶句陆氏读武字絶句其説近是
  右执币玉之仪
  总论贾氏公彦曰此因上言执禽贽相见之礼兼言朝聘执币玉之礼
  凡自称于君士大夫则曰下臣宅者在邦则曰市井之臣在野则曰草茅之臣庶人则曰刺草之臣他国之人则曰外臣【刺千益反注今文宅或为托古文茅作苖】
  正义郑氏康成曰刺犹刬除也 敖氏继公曰士大夫谓见为臣者也宅者未仕而家居者也他国之人亦谓士大夫
  存疑郑氏康成曰宅者谓致仕者去官而居宅或在国中或在野周官载师之职以宅田任近郊之地案孟子云市井草莽之臣皆就未为臣者言故刘氏敞补士相见义亦谓未仕而见于君者在邦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注主致仕者言非也
  右自称于君
  案此经盖主卿大夫士之相见于本国者而言若其行于他邦者则具于聘礼至自诸侯已上则具于朝觐防同之礼故此不及也
  钦定仪礼义疏卷五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六
  乡饮酒礼第四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之乡大夫三年大比【贾疏大案比户口时】献贤者能者于其君以礼宾之与之饮酒于五礼属嘉礼大戴第十小戴及别録皆第四通论贾氏公彦曰乡饮酒之礼有四此宾贤能一也乡饮酒义云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是党正饮酒亦谓之乡饮酒二也州长春秋习射于州序先行乡饮酒三也乡饮酒义又有乡大夫士饮国中贤者四也王制云习射尚功习乡尚齿还是州长党正饮酒法 又曰乡则三年一饮乡大夫为主人州则一年再饮春秋习射从而饮之党则一年一饮十二月因大蜡于学饮酒 朱氏载堉曰礼之所纪冠昏防祭皆士以上乃得行之而乡饮酒之礼逹于庶民因其聚防之时与之揖譲升降使知尚齿尊贤而兴敬譲之道焉考之经传其説有四一曰乡大夫献贤能以礼宾之此文是也二曰州长习射先行乡饮乡射礼是也二者经文具存三曰党正以礼属民饮酒以正齿位其礼每年蜡祭一行惟略见于周官及礼记乡饮义四曰乡人饮酒略见于乡党篇盖用乡饮酒礼不拘何时亦不拘几次也二者经文亡逸汉制郡国十月行乡饮酒礼盖用正齿位之説魏晋以下间或行之其详不可得闻唐兼采二説宾兴则以刺史或上佐为主其制皆放古而小损之正齿位则行于冬季主用县令复降杀其礼宋参酌古制于州军贡士之月以礼饮酒用知州军事或本州佐官为主盖夲用宾贤之説而已仕未仕者以齿序位于两庑则亦兼取党正之文至其登降献酢之节较唐尤简略云案疏説至明朱氏绎之尤悉攷之周官宾兴之饮以三年而行于乡庠习射之饮以春秋而行于州序正齿位之饮以蜡祭而行于党庠其时异其地殊而诠经者或以正齿位之饮与此礼溷为一事则胶轕而难通已
  存疑敖氏继公曰乡饮酒者士与其同乡之士大夫饮酒于乡学之礼也
  案注疏以此为宾兴贤能而行此饮酒之礼先儒相沿无异辞但篇中所行皆士礼故康成以为方兴贤能以大夫而从士礼也今依郑义而亦附存敖氏以备一説云
  乡饮酒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官乡大夫以正月之吉受灋于司徒退而颁之于其乡吏【贾疏吏即州长党正族师闾胥之等】使各以教其所治以考其徳行察其道艺及三年大比而兴贤者能者乡老及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以礼礼宾之厥明献贤能之书于王是礼乃三年正月而一行也诸侯之乡大夫贡士于其君盖如此云【贾疏周官是天子乡大夫法诸侯乡大夫无文故以此约之】孔氏颖逹曰天子六乡诸侯三乡乡各一大夫而有乡学取致仕在乡之大夫士为乡先生使教县中之人每年入学三年业成必升于君天子之乡则升于天子诸侯之乡则升于诸侯凡升之必用正月将升之时乡大夫为主人与之饮酒而后升之若州一年再饮者则州长为主人若党一年一饮者则党正为主人 吕氏大临曰乡人凡有防聚皆当行此礼论语乡人饮酒亦指乡人而言之
  案周官详于宾兴之法此礼详于饮酒之仪二经相为首尾而是礼始备然周官之文主王国之乡大夫言也此礼之文主侯国之乡大夫言也侯国宾兴之法既可以王国者例之则王国饮酒之仪亦可以侯国者推之矣
  余论郑氏康成曰党正每邦索鬼神【贾疏郊特牲曰蜡者索也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周十二月即夏十月农功毕而蜡祭也】则以礼属民饮酒以正齿位【贾疏乡饮酒义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是正齿位】此篇无正齿位之事 孔氏颖逹曰仪礼未亡之时有论正齿位之礼今乡饮酒义惟有豆数之言党正职唯有一命齿于乡里再命齿于父族三命而不齿之文二处相兼义仍未足一命齿于乡里者谓天子之下士在堂下与五十以下众宾相次也再命齿于父族者若宾是同姓父族则中士与之齿异姓则不齿也三命不齿者上士席于宾东也此篇是三年一贡士无党正正齿位之事 贾氏公彦曰党正职所云是天子党正饮酒法诸侯党正饮酒还与天子同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皆与堂下乡人齿以士立堂下故也子男之大夫一命与六十以上齿于堂子男之卿与公侯伯之大夫父族为宾则与之齿异姓为宾则席于尊东公侯伯之卿虽父族为宾亦不与之齿席于尊东乡饮酒贡士以徳为次故无正齿位之礼
  案饮酒之礼既有四而党正之礼复阙其散见于经传者所指又有王国侯国之异羣儒析之不清而彼此互证强为牵合以故其绪益棼今考乡饮酒义所云者通王国侯国之党正而言之也文王世子篇注云三老如宾五更如介羣老如众宾则知党正之饮亦当有宾而席于西北有介而席于西南但以尚齿而非尚徳故自宾介而外凡羣老之六十以上者皆席于宾西东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而五十以下者则齿而立于下也若党正职所云则专为王国之党正言之孔疏所释是其义也但再命所与齿之宾乃谓父族之为众宾者不谓正宾也贾疏因此以推侯国党正之法疑亦得之凡此皆正齿位之饮也若此礼为宾兴之饮则虽三宾之惟长拜洗乐正之与立者齿似以齿论实则但齿于其党耳至宾与介介与三宾三宾与堂下之立者皆不以齿为其以德选故也读此礼者必析而观之毋以党混乡毋以侯制混王制则序宾序齿犁然各得其理矣
  主人就先生而谋宾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谓诸侯之乡大夫也先生乡中致仕者宾介处士贤者古者年七十而致仕老于乡里大夫名曰父师士名曰少师而教学焉恒知乡人之贤者是以大夫就而谋之贤者为宾其次为介又其次为众宾而与之饮酒是亦将献之以礼礼宾之也 贾氏公彦曰贡士之法乡贡一人介与众宾不贡待后贡之 敖氏继公曰谋谓商度其孰优也必就先生谋之者示有所尊也
  余论贾氏公彦曰射义诸侯献贡士注云大国三人次国二人小国一人盖乡送一人至君所其国有遂有公邑采地贡士与乡同君又总校之取以贡之于王大国三乡次国二乡小国一乡所贡之士纵取乡外仍准乡数为定 孔氏颖逹曰书传云古者诸侯之于天子也三年一贡士一适谓之好徳再适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有功者天子赐以衣服弓矢再赐以秬鬯三赐以虎贲百人号曰命诸侯又曰一不适谓之过注云三年时也再不适谓之敖注云六年时也三不适谓之诬注云九年时也一绌以爵再绌以地三绌而地毕注云凡十五年以此知三嵗而贡士也
  案据射义及书传则诸侯所贡士天子盖试之以行其君之庆譲然考之传记列国之士鲜有逺宦于王朝者意此制之行直借以察列国选举之公当与否耳至既试之后或仍遣归使各仕于其国未必尽留为王国之用也
  右谋宾介
  主人戒宾宾拜辱主人答拜乃请宾宾礼辞许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辱
  正义郑氏康成曰戒警也告也拜辱出拜其自屈辱至已门也请告以所为来之事不固辞者素所有志【朱子曰学成行脩进仕于朝上以致君下以泽民士素所志也】去又拜辱者以送谢之 贾氏公彦曰冠礼主人先拜宾答拜者戒同寮又使加冠于子尊重之此宾先拜主人答拜者乡大夫尊宾是乡人又将贡已宜尊敬主人 敖氏继公曰主人戒宾言主人为戒宾而来也先拜辱者拜迎也后拜辱者拜送也迎送者据已言也辱者据彼言也请谓致戒辞于宾也其辞卒曰请子为宾此经言戒宾之仪略者亦以士冠礼宿宾之仪见之也下速宾放此
  案戒宾不言所服盖仍谋宾介之服也下记云朝服而谋宾介注知宾出拜者以乡射戒宾宾出迎者决之也
  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戒宾也 贾氏公彦曰众宾亦当遣戒使知
  右戒宾介
  乃席宾主人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席敷席也夙兴徃戒归而敷席【贾疏知戒与席不别日者记云不防戒】宾席牖间南面主人席阼阶上西面介席西阶上东面 敖氏继公曰席宾于户牖间主人于东序介于西序少牢下篇席主人于东序西面席侑于西序东面侑介之位同也 张子曰坐有四位礼不主于宾主欲以尊贤若宾主相对则有相敌之意而尊贤之意不专矣故其位宾主不相对
  众宾之席皆不属焉【属音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席众宾于宾席之西不属者不相续也 贾氏公彦曰乡射礼席宾南面东上众宾之席继而西此众宾之席亦当然虽不属犹统宾为位同南面也 敖氏继公曰众宾众宾长三人也属连接也凡席皆有司设之必不属者为其升降皆由下也以是观之则宾位在户西牖东而当两楹之间明矣此席亦东上
  案乡饮酒义于宾席曰坐于西北又曰南乡谓于室户之西而南乡也于介席曰坐于西南又曰东乡谓于西阶之上而东乡也于主人席曰坐于东南又曰东方谓于东阶之上而西乡也于遵者席曰坐于东北谓于宾东而南乡也若三宾之席则自宾席以西至于西序是其位也凡位室户之西为最尊以与人君之负扆者同为户牖间故也次则西阶之上为客位故西阶为宾阶而其位亚于正宾也若东阶为阼阶为主位至宾东之位则燕礼所以席卿者也而饮射之遵者位于是宾西之位则燕礼所以席大夫者也而饮射之三宾位于是此堂上之席次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皆独坐明其徳各特
  案凡席皆不属经特于此见例耳若相属则升降时必躐席矣故不可也康成因乡射无不属之文遂主缪觧
  尊两壶于房户间斯禁有酒在西设篚于禁南东肆加二勺于两壶【斯如字篚音匪勺上灼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斯禁禁切地无足者【贾疏斯澌也澌尽之名故知切地无足】酒在西上也肆陈也 贾氏公彦曰东肆以头首为记从西向东上头在西也 孔氏頴逹曰设酒尊于东房之西室户之东在宾主之间示宾主共有此酒也北面设尊酒在酒尊之西 吕氏大临曰酒水也饮之始也饮始于水极味于酒凡酒之设皆尚酒质之为贵不忘本也 敖氏继公曰设篚于禁南其间当容人盖酌者北面也东肆放尊之西上也记云尊绤幂宾至彻之则此二勺皆加于幂上矣亦与祭礼微异
  案天官酒正职以式法授酒材凡为公酒者亦如之注曰谓乡射饮酒以公事作酒者然则侯国之饮射其酒亦公酒与斯禁即棜也玉藻云大夫侧尊用棜士侧尊用禁而注曰棜斯禁也礼噐又云大夫士棜禁疏以为名异形同故总名为棜禁非也礼噐盖竝举大夫士于上因竝列棜禁于下实则以棜属大夫以禁属士无以异于玉藻也少牢注谓禁者酒戒大夫去足改名为棜若然则无足为棜大夫用之有足为禁士用之此礼行于乡大夫故知切地无足为乡之处士设故不名棜而名禁酒见士冠礼醮用酒章
  通论贾氏公彦曰设尊之法醴尊质皆在房内隠处冠礼礼子昏礼礼妇是也酒尊皆于房户间显处见其文此及冠礼醮子与乡射特牲少牢有司彻是也聘礼礼宾尊于东厢不在房者与卑者为礼相变之法也燕礼大射尊于东楹之西者君尊专大惠也余论朱氏载堉曰匏今之圆葫芦也壶今之亚腰葫芦也太古用匏为笙用壶为尊至三代乃用胶漆角木之制以代匏金锡模范之作以代壶既不同匏壶而犹谓之壶不忘夲也
  设洗于阼阶东南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荣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深式防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堂深谓从堂亷北至房屋之壁堂下洗北去堂逺近以此为度 吕氏大临曰乡饮酒义云洗堂东荣主人之所以自洁而以事宾也宾虽亦就此洗不曰宾主共之者明以敬人者自尽也杨氏复曰上篚爵三觯一献宾献遵献工皆异爵三也主人取觯酬宾一也下篚觯四一人举觯为旅酬始一也司正举觯二也二人举觯为无算爵始四也案下篚之觯三耳非有四也惟司正之觯终奠之一人所举者旅毕仍入篚矣上篚之设继禁而南下篚之设竝洗以西其所以异法者堂上夹尊布席堂下则洗傍绰有余地故也上篚三爵皆行毕即奠于下篚惟一觯终奠于宾席之荐东不以入下篚
  右设席器
  羹定
  正义郑氏康成曰肉谓之羹【贾疏尔雅文】定犹孰也【贾疏孰云定者孰即定止故也】着之者下以为节【敖氏继公曰谓下事以此为节也诸篇言羹定者皆然】 李氏如圭曰春秋传颍考叔食舍肉请以遗母曰未尝君之羹羹即肉也 敖氏继公曰此时肉与湇同在镬故谓之羹 贾氏公彦曰不敢烦宾至而使久俟故以羹定为速宾之限
  主人速宾宾拜辱主人答拜还宾拜辱介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速召也还犹退也如如速宾也方氏慤曰速者躬至其家而召之也止言宾者正宾也正宾贵于众宾介则辅正宾者也故主人亲速之敖氏继公曰召而云速欲其来之速也速宾之仪
  与戒宾同经文略也宾不遂从之者为主人复当速介众宾亦速惟言宾介者以主人亲之其礼重故特着之 贾氏公彦曰是日必当遣人戒速众宾但略而不言故下云宾及众宾皆从之 方氏慤曰速者躬至于客而召之也止言宾者正宾贵于众宾介则辅正宾者也故主人亲之
  案宾亦当出迎而后拜辱与戒时同
  宾及众宾皆从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犹随也言及众宾介亦在其中矣 敖氏继公曰主人既速介即先归介及众宾皆至宾之门外俟宾同徃也
  案聘礼上介及众介俟于使者之门外使者乃帅以受命于朝此云皆从之亦如聘礼然也乡饮酒义主人亲速宾及介而众宾自从之至于门外
  右速宾介
  主人一相迎于门外再拜宾宾答拜拜介介答拜揖众宾【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摈赞传命者揖众宾差益卑也拜介揖众宾皆西南面 贾氏公彦曰主人自迎言一相者见传命乃迎也门外之位以北为上主人与宾东西相当介与众宾差在宾南主人正西面拜宾侧身向西南拜介揖众宾 朱子曰大夫士庙门惟外门内门而已诸侯则三天子则五庠序惟有一门此礼及射礼主人迎宾入门即三揖至阶是也 敖氏继公曰亦相者入告主人乃出迎之拜介亦再拜文省耳一相盖学中之有司给事于饮射之礼者变摈言相见不独为摈者之事而已饮射必于学宫者以其深广且有司及噐用备具故也
  案于宾介则拜众宾则揖礼之差也乡饮酒义主人拜宾及介而众宾自入
  主人揖先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揖揖宾也先入门而西面 贾氏公彦曰学惟一门主人导宾先入至内霤西面待宾【朱子曰门之屋虽人君亦两下为之门内霤则门屋之北霤也】 敖氏继公曰不言入门右可知也亦以宾入门左见之
  案乡射礼主人以宾揖
  宾厌介入门左介厌众宾入众宾皆入门左北上【厌于叶反注今文皆作揖又曰众宾皆入左无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入门西东面宾之属相厌变于主人也推手曰揖引手曰厌 贾氏公彦曰厌者以手向身引之乡射云宾少进此亦宜然 敖氏继公曰厌之使入礼之也下放此乡射礼曰东面北上存疑贾氏公彦曰宾既北上主人西面相乡揖讫乃相背各乡堂涂介与众宾随宾至西阶下
  案初入门北行未得遽相乡及相背东西行又北行稍前乃转身相乡耳以当留介及众宾之立位也位俱近门距西阶则逺
  主人与宾三揖至于阶三譲主人升宾升主人阼阶上当楣北面再拜宾西阶上当楣北面答拜【楣密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譲而主人先升者是主人先譲于宾不俱升者宾客之道进宜难也楣前梁也【贾疏对后梁在室户上】复拜拜賔至此堂尊之【贾疏乡饮酒义云拜至此升堂拜是拜至可知】案三揖注疏及敖氏説已见士冠礼此于宾介入门左东面北上之下乃云主人与宾三揖可见三揖皆在北行时而初入门相背各乡堂涂之前不揖矣所以然者主人此时祗与宾三揖介以下不揖亦不随宾而行也然必俟介众宾之位既定主人乃可与宾为礼耳 又案主人先升导宾也公食大夫礼公升二等宾升君尊也此宜主人升一等而宾升与冠昏乡射礼同
  右迎宾拜至
  主人坐取爵于篚降洗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献宾也 敖氏继公曰取爵盖北面为洗而降故曰降洗
  宾降主人坐奠爵于阶前辞宾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降从主人也主人辞重以已事烦宾也事同曰譲事异曰辞对答也宾主之辞未闻敖氏继公曰宾降之位见下文宾从降而主人辞
  亦尚辞譲也奠爵乃辞者事异不宜相杂且为敬也西面坐奠爵兴辞对时亦少进位下文云宾对复位是也
  案乡射礼主人阼阶前西面坐奠爵兴辞降 又案升阶之譲已欲升而譲彼先升是事同也降洗之辞已则降而辞彼勿降是事异也凡辞与对皆必先奠其爵不敢因便故敖氏既曰事异而又以为为敬也
  主人坐取爵兴适洗南面坐奠爵于篚下盥洗【注今文无奠】正义郑氏康成曰已盥乃洗爵致洁敬也篚下篚南敖氏继公曰南面坐于洗北乃奠爵于篚南不敢
  由便也盥洗既盥复坐取爵而将洗之也凡言洗于辞洗之前皆将洗而未洗者也盥洗皆立凡洗者必盥经不悉见之
  案下卒洗方是洗爵盥则知将洗矣是以宾进而辞洗也凡洗必盥少仪文
  宾进东北面辞洗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东北面则南于洗矣 敖氏继公曰进者少南行也南于洗西乃止而东北面乡主人辞洗之意与辞降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必进东行示情
  案此时主人南面于洗北而宾位阶下当西序是在主人之北矣故必稍进南行遥当主人之西南而后斜乡之而辞洗是以东北面也注东行之説不如敖氏为核
  主人坐奠爵于篚兴对宾复位当西序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复位者明始降时位在此 贾氏公彦曰上直云宾降不言处所于此见之是举下以明上之义 敖氏继公曰此奠爵于篚为将洗而致敬也当西序东西节也下文云宾降立于阶西当序
  案盥前既尝奠爵矣此复奠者盥讫则坐取爵以兴而拟洗因宾辞故复坐奠而兴对也未盥时奠于篚下已盥则奠于篚内故曰于篚
  主人坐取爵沃洗者西北面卒洗主人壹揖壹譲升宾拜洗主人坐奠爵遂拜【注古文壹作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沃洗者主人之羣吏 敖氏继公曰沃洗以枓防水而沃洗爵者也西北面宜乡洗者也既则西面于水东主人南面洗而西北面沃则北面洗者其西南面沃之与沃洗者先亦沃盥升亦主人先而宾从之拜洗谢其为巳洗也
  案沃洗者之位在洗东西面至主人洗则斜乡之故西北面乡射礼宾西阶上北面拜洗主人阼阶上北面答拜
  降盥宾降主人辞宾对复位当西序卒盥揖譲升宾西阶上疑立【疑鱼力反后疑立竝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盥为手坋污疑正立自定之貌敖氏继公曰盥为将酌也宾对时违其位故云复
  下主人对放此既拜而盥为拜时以右掌据地不无坋污也内则曰凡男拜尚左手 贾氏公彦曰揖譲升不言一揖一譲从上可知
  案始之盥为洗爵也此复盥为实爵也实爵而复盥致洁之至也主人阶上及降阶之位皆在阼阶东宾降阶之位在西阶西下经俱有明文则宾阶上之位亦宜在西阶西此不言西可知也其位不当阶者堂涂直阶恐妨于升降者也乡射礼主人卒盥一揖一譲升宾升
  主人坐取爵实之宾之席前西北面献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进也进酒于宾 敖氏继公曰实者实以酒谓酌也 贾氏公彦曰西北面者宾在西阶北面将就席受故西北面乡其席也
  案西北面者乡宾席也至宾酢而东南面者乡主席也逮主酬宾而北面者将奠觯于宾席不可斜乡而奠也
  宾西阶上拜主人少退宾进受爵以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爵宾少退
  正义郑氏康成曰少退少辟复位复西阶上位 贾氏公彦曰乡射宾进受爵于席前此文不具 敖氏继公曰主人西北面于宾席前宾拜于西阶上而主人乃少退则是凡拜皆有相之者
  案少退示不敢安之意亦以彼拜而已方执爵故也献酢酬竝同至旅酬则礼杀且授受同在一阶故不必少退
  荐脯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进也进之者主人有司【贾疏昏礼礼宾赞者荐脯醢】
  宾升席自西方乃设折俎【折之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升由下也升必中席折俎牲体枝觧节折在俎 敖氏继公曰宾席亦东上西方为下也
  案升席而后设俎俎贵于荐也设之亦主人有司
  主人阼阶东疑立宾坐左执爵祭脯醢奠爵于荐西兴右手取肺郤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絶末以祭尚左手哜之兴加于俎【缭音了哜才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坐坐于席祭脯醢者以右手肺离之本端厚大者缭犹紾也离肺上为本下为末哜尝也 贾氏公彦曰爵为取肺奠之少仪云取俎进俎不坐是以取时奠爵兴至加于俎又兴也 敖氏继公曰执本却左手则絶末覆右手矣絶末以祭者絶其末不没之处以为祭也此与振祭之意相类尚左手哜之谓举其左手而右手在下以末授口哜之也将哜乃尚左手则祭时不然矣加于俎以右手 孔氏颖逹曰俎既有足立而取之便反之于俎亦立而为之此谓宾客若为尸虽折俎取祭反之皆坐案俎既有足而又设于荐外坐而取之非便也故兴肺为气主周人所尚故食必先祭肺絶以右手故执用左手将祭必升其物于手上故却左手承之若哜则尚左手变于祭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祝辨九祭七曰絶祭八曰缭祭注云缭祭以手从肺本循之至于末乃絶以祭絶祭不循其本直絶以祭礼多者缭之礼略者絶则祭之亦据此与乡射而言也大夫已上为缭祭燕礼大射虽宾皆大夫以臣在君前故不为缭祭皆为絶祭案如疏説则此弗字当作实字觧据説文弗训挢挢有举手义有屈曲义所以明缭祭之法也周官九祭郑注以此当其一然以燕礼大射礼皆为絶祭推之恐此礼不应独异
  坐捝手遂祭酒兴席末坐啐酒【捝舒衞反啐七内反古文捝作説】正义郑氏康成曰捝拭也捝手为絶肺染汚也刌肺不捝手啐亦尝也 贾氏公彦曰内则事佩之中有捝则宾自有捝巾也乡射云坐捝手执爵遂祭此不言执爵省文也哜是至齿啐是入口 敖氏继公曰席末席西端也无后事而啐酒者欲知其防而告之也 孔氏颖逹曰啐于席末乡饮酒义曰言是席之正非专为饮食也为行礼也
  案哜肺与祭肺相因者哜讫当加于俎未得遽离其席也啐酒不与祭酒相因者啐讫当以卒于阶故违其席也
  降席坐奠爵拜告防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席席西也防美也卒尽也 贾氏公彦曰宾甘主人之味啐则拜之若主人谢宾则饮讫乃崇酒 敖氏继公曰拜乃告防谢其以防酒饮已也降席即拜者欲近于啐酒之处且以别于拜既也既拜则坐以告防必西阶上卒爵者以向者于此拜受故也 孔氏颖逹曰祭荐祭酒哜肺表其敬礼之事故在席中啐酒则入于已故在席末啐才入口故犹在席末卒则尽爵故逺在西阶上 吕氏大临曰宾敬主人在礼不在食乡饮酒义曰卒觯致实于西阶上言是席之上非专为饮食也
  右主人献宾
  宾降洗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将以酢主人
  案乡射礼宾以虚爵降此文不具
  主人降宾坐奠爵兴辞主人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从宾也降立阼阶东西面宾奠爵西阶前也【贾疏乡射礼宾西阶前东面坐奠爵】
  宾坐取爵适洗南北面主人阼阶东南面辞洗宾坐奠爵于篚兴对主人复阼阶东西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洗南北面别于主人也于宾之取爵也主人复位南面辞洗犹不离阼阶东示违其位而已此主人辞洗在宾盥之先与他礼微异未详贾氏公彦曰乡射宾盥讫将洗主人乃辞洗此宾未盥主人辞洗先后不同者彼与乡人习礼轻故盥讫乃辞洗此乡人将宾举之故未盥先辞洗重之故也又乡射宾适洗坐奠爵于篚下至盥讫主人辞洗宾方奠爵于篚此适洗未奠即辞故不奠爵篚下便言奠爵于篚
  案宾洗北面者乡射注云宾自外来是也主人阼阶下位本西面辞洗则南面以宾在南也既仍西面以宾在西也故云复
  宾东北面盥坐取爵卒洗揖譲如初升主人拜洗宾答拜兴降盥如主人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如初升谓一揖一譲也如主人礼谓宾降主人亦降宾辞降主人对 敖氏继公曰凡盥洗于洗南者皆北面此云东北未详疑东衍文也案沃洗者本西面主人洗而西北面沃之则宾洗必西南面沃之敖氏之説当矣
  宾实爵主人之席前东南面酢主人主人阼阶上拜宾少退主人进受爵复位宾西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设折俎祭如宾礼不告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酢报也祭者祭荐俎及酒亦哜啐不告防酒已物也 敖氏继公曰北方席下也主人介席皆南上主人不告防乃亦啐酒者若欲知其美恶以拜崇酒然
  案言所不者惟告防即以明其亦哜啐也
  自席前适阼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宾西阶上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席前者啐酒席末因从北方降也 敖氏继公曰从北方降正也
  案啐必于席末既席末啐无转身躐席更降于上之理故宾啐毕即从席西降主人啐毕即从席北降事之宜理之适也此见降由上之非定例而不可以凡防之矣乡射礼宾西阶上北面答拜
  主人坐奠爵于序端阼阶上北面再拜崇酒宾西阶上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端东序头也 贾氏公彦曰奠于序端者拟酬宾讫取此爵以献介 敖氏继公曰奠爵序端拜崇酒之礼然也奠于其所而拜则嫌若拜既爵奠于篚而后拜则嫌若礼毕而更端故以奠于此为节崇重也谓宾崇重巳酒不嫌其薄而饮之既也故拜谢之卒爵乃拜者若已饮之乃审知其薄然
  存疑郑氏康成曰崇充也言酒恶相充实
  案奠爵序端实兼贾敖二义献酢之礼宾主从同惟宾拜防而后拜既伸已之感者情宜急也主人则拜既而后拜崇致已之歉者节宜缓也
  右宾酢主人
  主人坐取觯于篚降洗宾降主人辞降宾不辞洗正当西序东面【觯支义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既自饮而盥洗者礼法宜洁故也敖氏继公曰自饮乃洗者亦象宾之饮已也 郑
  氏康成曰不辞洗者以其将自饮
  案献酢以爵酬用觯者爵以明敬觯以为劝也篚房户间尊南之篚也乡射礼主人奠觯辞降宾对东面立主人坐取觯洗
  卒洗揖譲升宾西阶上疑立主人实觯酬宾阼阶上北面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答拜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酬劝酒也 朱子曰酬导饮也主人酌以献宾宾酌饮主人曰酢主人又饮而复饮宾曰酬其主人又自饮者是导宾使饮也 敖氏继公曰此象宾之饮巳故其拜皆兴受之于人者同案未饮而拜示行酬也既饮复拜示尽觯也宾皆答拜以此觯为巳而饮也
  主人降洗宾降辞如献礼升不拜洗宾西阶上立正义郑氏康成曰降辞以将酌已不拜洗杀于献敖氏继公曰如献礼如其降后升前之仪
  主人实觯宾之席前北面宾西阶上拜主人少退卒拜进坐奠觯于荐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已拜主人奠其觯 敖氏继公曰席前北面变于献以其不授也奠觯于荐西者主人以此觯不举不敢亲授之重劳宾也凡酬酒有卒不举者有未即举者主人皆奠之而不授其意则同燕与大射及少牢下篇主人酬尸与宾皆授觯与士礼异
  案献之礼成于酬此觯主人所以成献礼也凡酬酒自饮既必以酬人此觯宾终不举者以其主人亲酬不敢当其盛礼且介及众宾未献则宾未有所酬也主人逹宾意于是献介及众宾乃使一人举觯为旅矣 又案授者敌礼也奠而不授则礼重矣士昏记壻见妻之父母壻入门奠贽出摈者以贽出请受壻复以贽入主人乃再拜受聘礼宾觌宾入门奠币出摈者请受宾入门振币进授凡此皆奠与授卑亢异也献酢皆受爵而酬奠觯者主人以此成礼故奠之
  宾辞坐取觯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宾北面坐奠觯于荐东复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辞辞其奠觯也奠觯酬之正礼也然奠而不授亦有降等之嫌故辞之辞之而不命乃坐取觯示受也辞及取觯皆当东面复位待主人拜也北面奠觯由便也凡宾于主人所奠之物必取而迁之以示不敢当之意且为礼也堂上则左之堂下则右之亦各从其便也 贾氏公彦曰宾辞不觧所辞之事案乡射主人酬宾宾辞注曰辞主人复亲酌已是也 郑氏康成曰酬酒不举君子不尽人之欢
  案注云亲酌已谓主人亲酬对一人举觯而言也既辞其亲酬又辞其奠觯二义皆赅
  右主人酬宾
  总论王氏安石曰主既献宾既酢则报施足矣于是有酬焉所以为厚也 陈氏祥道曰宾主之礼有献而后有酢有酢而后有酬献者礼之施也酢者礼之报也酬者礼之成也
  主人揖降宾降立于阶西当序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将与介为礼宾谦不敢独居堂上 敖氏继公曰主人将降而揖所以礼宾宾降之位其南北之节皆于阶西至此始见之也主人降西面于门东
  案揖降者主人揖宾而自降也宾奠觯于荐东则将降矣主人逹其意故揖之
  主人以介揖譲升拜如宾礼主人坐取爵于东序端降洗介降主人辞降介辞洗如宾礼升不拜洗
  正义贾氏公彦曰升而拜者拜至亦如宾 敖氏继公曰介入门左止于其位至是乃进爵即向之所奠者也辞洗如宾礼者宾降至壹揖壹譲升之仪也此时介降之位在宾南 郑氏康成曰不拜洗介礼杀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主人与宾三揖至阶时介与众宾亦随至西阶下东面今惟于升时揖譲无庭中揖譲事
  案经言以介揖譲升如宾礼如其三揖至于阶三譲至当楣答拜之礼也则主人与宾三揖至阶时介尚在门左之位未随至西阶下明矣如介与众宾随至西阶下则宾三揖时将随之而偕揖乎抑宾揖而介以下则否乎盖皆不可
  介西阶上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疑者省文
  主人实爵介之席前西南面献介介西阶上北面拜主人少退介进北面受爵复位主人介右北面拜送爵介少退主人立于西阶东【注主人介右下今文无北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主人献介乃拜于其右者以其尊降于宾也凡堂上献酢分阶而拜者宾主二人而已其余则否主人立于西阶东稍违其拜处与既献宾而立于阼阶东之意同西阶上非其正位故即辟之案主人献介而西南面与宾酢主人而东南面者同义盖献酢之礼必向受爵者之席前授之受爵者北面于阶上则在送爵者之南故取向席前又不背受爵者且以为少退之地耳既则授者侧向自若受者则进而受之也主人立西阶东不即复阼阶者俟其卒爵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主人拜于介右降尊以就卑也案惟献宾拜于阼余皆拜于其右降尊之説不可通于大夫
  荐脯醢介升席自北方设折俎祭如宾礼不哜肺不啐酒不告防自南方降席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介右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哜啐下宾 敖氏继公曰降席适西阶上也介席南上自南方降者介尊于礼轻者或得由便也主人亦然主人介右答拜复西就之有司彻侑降席自北方以其卑于介也
  右主人献介
  介降洗主人复阼阶降辞如初卒洗主人盥介揖譲升授主人爵于两楹之间
  正义敖氏继公曰洗为主人将自酢也初谓宾酢时主人降以下至坐取爵卒洗之礼也自饮而盥逹介意也介立于洗南以俟之主人既盥乃揖而行也介授主人爵者不敢酢也主人受之者亦逹介意也凡受献而亲酢者一人而已其余则或所献者自酢焉此介视宾为杀故其酢礼如此然其初乃得为主人洗爵亦其异者也 郑氏康成曰如初如宾酢之时盥者当为介酌介不自酌下宾酒者宾主共之案为介酌而亦盥尊介也乡射礼大夫之酢主人也亦然授于两楹之间者以此爵未酌且以示杀于宾酢主人授于席前者之礼也
  介西阶上立主人实爵酢于西阶上介右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介答拜主人坐祭遂饮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介答拜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介右再拜崇酒介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爵西楹南以将献众宾 敖氏继公曰主人拜于西阶而奠爵于西楹南以其近也其意则与向之奠于序端者同拜介崇酒亦至是乃为之者因宾礼也
  案主人所与为礼自工外其拜位与宾同在西阶者以其皆宾之属也主人之拜位自介以下则拜于其右不与拜宾同位者不二尊也于是主人在介右故奠于西楹南由便也介不告防主人亦拜崇酒者介不敢同于宾而主人敬之则不敢甚异于宾也
  主人复阼阶揖降介降立于宾南
  正义贾氏公彦曰向来主人与介行礼于西阶上事讫故复阼阶
  案介降者以主人将与众宾为礼也与前将献介而宾降同意主人不酬介者献宾之礼既成则介宜从杀也故上篚惟一觯
  右主人自酢于介
  主人西南面三拜众宾众宾皆答壹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拜示徧也壹拜不备礼也不升拜贱也 敖氏继公曰是时众宾皆在门内之西主人少南行近于门东乃西南面乡之而拜拜众宾为将献之与宾升而拜至之意相类三拜者旅拜之法皆答壹拜者答旅拜之法此礼大夫士同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主人在阼阶下众宾在宾介之南故西南向拜之
  案言皆者皆三宾以下之众宾也众宾多主人不可胜拜然无不为一拜之理主人三拜以示徧众宾无不为答拜之理敖氏之説得之众宾相随行至西阶西宾介之南东面北上立此无三揖之礼以旅进非相耦也
  主人揖升坐取爵于西楹下降洗升实爵于西阶上献众宾众宾之长升拜受者三人主人拜送坐祭立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复位【长知丈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西阶上献众宾总言之也主人盖执爵西南面于西阶上众宾则以次升受之不献于席前辟尊者礼也其拜者亦北面长其年之差尊者不拜既爵卒爵不拜也献而不拜既爵差卑也自别于尊者且重劳主人之答巳也不拜既爵故但立饮记云立卒爵者不拜既爵位堂下之位介之南也于此云复则主人揖升之时众宾其皆进与 郑氏康成曰言三人则众宾多矣主人拜送于众宾右【贾疏约上介右而知】既卒也卒爵不拜立饮立授贱者礼简
  案降洗者为众宾之长一人而已其余皆不洗从略也殊其三人于三人之中又殊其长者皆尊卑之差次也祭酒必就地不可以立祭故坐祭
  众宾献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三人以下也不拜受爵礼弥简敖氏继公曰自第四人以下又不拜受爵愈自别
  于尊者
  案言则者见其又别于三宾者也亦言坐祭立饮则其授主人爵而降复位悉与三宾同
  每一人献则荐诸其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三人也 敖氏继公曰此荐之节当在坐祭立饮之后与特牲馈食之众宾同无俎又既饮乃荐逺下宾介也不言不祭者可知也 贾氏公彦曰席谓席前
  案言每一人献则知主人皆拜送而有司以次荐之有荐则当祭荐以下工长言荐而曰使人相祭者决之也然此时三宾犹未即席当亦燕而后祭如燕礼大夫之为故敖氏于下经乃羞处觧云此时众宾亦当祭荐也
  众宾辩有脯醢【辩音遍注今文辩皆作徧】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每献荐于其位位在下【贾疏堂下立侍不合有席既不言席知位在下】 敖氏继公曰众宾三人之外者也众宾长以下其堂下之位继宾介之位而南
  主人以爵降奠于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复用也
  案此篚下篚也以上所用之爵皆因献宾之爵
  揖譲升宾厌介升介厌众宾升众宾序升即席【厌于叶反注今文厌皆为揖】
  正义敖氏继公曰揖譲升者主人独与宾一揖一譲而先升也宾厌介升者宾既厌介乃升也介厌众宾升亦然三宾则不相厌但以次序而升耳即席立于席上 郑氏康成曰序次也即就也 贾氏公彦曰序升谓三宾堂上有席者以年长为首
  右主人献众宾
  总论吕氏大临曰宾介与众宾异矣宾与介又有等故介不拜洗主人不于阼阶拜送不哜肺不啐酒不告防不自酌酢主人不酬省于宾可知矣众宾则升受坐祭立饮不酢其拜受者宾长三人余则不拜省于介可知矣此所以辨隆杀也
  一人洗升举觯于宾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一人举觯为旅酬也 郑氏康成曰发酒端曰举 敖氏继公曰相者使之也献礼既备即举觯为旅酬始示留宾之意也一人主人之赞者既洗乃升用下篚之觯也此举觯者代主人行礼耳中庸曰旅酬下为上举觯犹言扬觯
  实觯西阶上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席末答拜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答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举觯者自饮而洗且拜与主人酬宾之礼同宾席末拜示违其位也不降席答之者以其贱也下二人举觯放此举觯者拜亦当楣 贾氏公彦曰席末答拜者谓于席西南面非谓席上近西为末以无席上拜法也
  案献宾时经云席末坐啐酒下乃云降席拜告防是席末未离乎席也
  降洗升实觯立于西阶上宾拜进坐奠觯于荐西宾辞坐受以兴举觯者西阶上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拜拜将受觯言坐受者明行事相接若亲受谦也【贾疏虽于地若手授之】 敖氏继公曰立者俟宾拜也奠觯者亦以宾未即饮故也此实取之而曰受者原宾意也云坐受是宾已拜即兴矣凡此时之在席者皆无事则兴经文略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举觯不授下主人也
  案亲受者惟献酢耳若酬则虽主人亦奠而不授盖酬礼当然也大夫以上则异
  宾坐奠觯于其所举觯者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所荐西也举觯者降事已 贾氏公彦曰以其将举故奠之于右 敖氏继公曰下经云宾坐取俎西之觯即此觯也其于荐西为少南云其所者明其近于故处也必奠于其所者降于主人且别于不举者也主人酬宾奠觯于荐西宾取奠于荐东其觯卒不复举
  案主人之酬觯宾北面奠之此时宾已即席盖南面奠之荐西而曰其所明此为奠觯之常处也
  右一人举觯
  设席于堂防东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工布席也侧邉曰亷燕礼曰席工于西阶上少东乐正先升北面此言乐正先升立于西阶东则工席在阶东【贾疏经不言阶东故取燕礼及此经下文以见乐正在西阶东而云立于工西则工席更在阶东】 孔氏颖逹曰堂亷堂基南畔亷棱之上也 敖氏继公曰此云设席于堂亷言其南北节也乡射云席工于西阶上少东言其东西节也文互见耳席东上其下者当西阶上少东案乐正在西阶东工席又在其东席工之法自西端始随其人数之多寡而放于东也工不可正居堂中故以西为节而不以两楹之间为节也众宾之席不属此席则属矣升降由后故也
  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二人皆左何瑟后首挎越内右手相【相息亮反下同何胡可反挎口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二瑟二人鼓瑟则二人歌也瑟先者将入序在前也相扶工也众宾之少者为之每工一人【贾疏二人瑟相二人则二人歌相亦二人】乡射礼曰弟子相工如初入【贾疏引之证弟子相工之事】天子相工使眂了者【贾疏春官眂了职凡乐事相瞽】工瞽蒙也【陈氏旸曰以其精于聼也】故有扶之者后首者变于君也【贾疏乡饮与燕礼相对燕礼面鼔此不面鼓是变于君大射后首乡射面鼓亦变于君】挎持也相瑟者则为之持瑟其相歌者徒相也【贾疏无可何空以右手相】越瑟下孔所以发越其声也内侧担之【贾疏以左手于外侧担之使向内】 敖氏继公曰在肩曰何左何瑟为相当以右手也后首瑟之首在后也挎以指钩之也后越去瑟亷差近故以巨擘承下亷而三指挎越也内向身也右手相者便也工笙盖亦公家之乐官给学中饮射之事者与 朱氏载堉曰古人歌诗未尝不弹琴瑟弹琴瑟未尝不歌诗或有不弹而歌不歌而弹者则变也故尔雅曰徒歌谓之謡徒鼓瑟谓之歩别而言之着其变也论语取瑟而歌家语弹琴而歌今人歌诗与琴不能相入盖失其传耳挎越者以左手四指入瑟底空穴内捉之也少仪云琴瑟执之皆尚左手谓琴挎瑟皆用左手不用右手也案相工之人天子以眂了见周官眂了职诸侯以仆人见大射仪其轻礼以小臣见燕礼士大夫以弟子见乡射礼注以弟子为众宾之少者盖乡庠州序之中必有肄业之人所谓弟子也礼乐之地以有事为荣庠序举饮射之礼弟子自当共其役注所谓众宾之少者即指是与 又案可鼔之处即首也经盖互言之前之则曰鼓有声者在显处也后之则曰首有声者在隐处也因隐显而异其文耳后首则执尾尾狭则指入越者曲而深故云挎面鼓则执首首濶则指入越者直而浅故云执此其异同既与君礼变而饮与射又相变也内竝同外则不可执矣存疑贾氏公彦曰此乡大夫饮酒而曰四人大射诸侯礼而曰六人若然士当二人天子当八人为差次案歌工必用二人惟瑟以多寡为隆杀若工一人瑟一人恐不成乐矣故乡射礼亦工四人疑士与大夫同制至以诸侯六人推知天子八人则疏説固可循也乐记曰清庙之瑟朱而疏越一倡而三叹所谓倡叹朱子曰盖一人倡而三人和也今觧者以为三叹息非是据此则天子之歌工或用四人与
  乐正先升立于西阶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长也乐正于天子乐师也凡乐掌其序事乐成则告备 敖氏公曰天子乐师以下大夫上士下士为之诸侯乐师惟当用上士下士然则此使之给事者其下士与乐正当从工乃先升者变于尊者之重礼也此先升而立于西阶东明其不与工序也乡射礼云乐正先升立于工席之西亦与此文互见也
  案侯国有大小乐正此小乐正也故敖云下士为之燕礼大射仪亦用小乐正则乡饮射可知矣
  工入升自西阶北面坐相者东面坐遂授瑟乃降正义敖氏公曰相者东面坐于其席前之西以瑟首乡东授之 郑氏康成曰降立于西方【贾疏乡射云乐正适西方命弟子赞工迁乐故知立于西方】
  案乡射礼北面东上坐此亦然
  工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华呼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者皆小雅篇鹿鸣君与臣下及四方之宾燕之乐歌也此采其已有防酒以召嘉宾嘉宾既来示我以善道又乐嘉宾有孔昭之明徳可则效也四牡君劳使臣之来之乐歌也此采其勤苦王事念将父母忠孝之至以劳宾也皇皇者华君遣使臣之乐歌也此采其更是劳苦自以为不及欲谘谋于贤知而以自光明也 朱子曰鹿鸣即谓今日燕饮之事所以道逹主人之诚意而美嘉宾之徳也四牡言其去家而仕于朝辞亲而从王事于此乎始也皇华言其将为君使而赋政于外也学记曰宵雅肄三官其始也正谓此也盖此三诗先王所制以为燕饮之乐用之乡人用之邦国各取其义而歌之也问鹿鸣四牡皇华仪礼以为上下通用之乐不知
  王事靡盬之类庶人安得用之曰乡饮酒亦用大学始教宵雅肄三正谓习此盖入学之始须教他便知有君臣之义始得 陈氏旸曰舜之作乐琴瑟以咏于堂上所以发徳而贵人声此乡饮酒义所谓升歌三终也 敖氏继公曰不言瑟者瑟依歌其同可知书曰搏拊琴瑟以咏
  案人伦有五而君臣父子其尤大者也故诗序曰无私恩非孝子也无公义非忠臣也此三诗者不以私恩废公义不以公义背私恩盖先王宴劳之所为作因以被之乐章而自乡饮燕射皆用焉至于始入学者犹三肄之皆欲其早识君臣之义于初因乐而以诗教也
  卒歌主人献工工左瑟一人拜不兴受爵主人阼阶上拜送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左瑟便其右且辟主人授爵也一人工之长也工贱故不为之洗 贾氏公彦曰工北面以西为左空其右受献便也以酒从东来故也敖氏公曰左瑟置其瑟于左为受爵变也瑟宜前首故左之一人工之长乃歌者也不兴受爵瞽者不能如礼也主人亦坐授之主人先献歌者其瑟者事未至乃为之变者节也主人独拜于阼阶上者以工拜受于其位故不得拜于其右也凡主人与工为礼盖亦有赞告之者
  案先言工左瑟而后言一人拜则是二瑟皆左瑟不止拜受之一人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及燕礼同是主欢心尚乐故有歌笙间合间合不献以前已得献也乡射主于射惟有合乐笙工并为至终总献之大射亦主于射但有升歌献工下管不复得献
  荐脯醢使人相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其祭酒祭荐【贾疏相者扶工之人】 敖氏继公曰亦祭荐者殊其长也
  工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坐授之
  案众宾及工之献不酢故饮既即授主人爵为其当用以献次宾次工也众宾立授工坐授众宾立饮工坐饮皆以其无目优之也
  众工则不拜受爵祭饮辩有脯醢不祭【辩音遍下同注今文辩为徧】正义郑氏康成曰祭饮献酒重无不祭也【贾疏众工诸事不备尚祭酒】 敖氏公曰祭饮祭酒乃饮也
  案众工者次工长以下三工也不拜受则主人盖亦不拜送矣其众工之末饮者既授主人爵主人当以奠于上篚至献笙乃复取而献之故下记云献工与笙皆取爵于上篚也
  大师则为之洗宾介降主人辞降工不辞洗【大音泰为于伪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之洗尊之也【贾疏工非大师则无洗】宾介降从主人也工大师也 敖氏公曰大师周官以下大夫为之诸侯宜用上士也为之洗以其有爵异之主人辞宾亦对众宾不降别于宾介也工不辞洗亦不降主人既洗与宾介揖而俱升
  案宾介从降以大师为乐宾来也大夫不从降以助主人乐宾而身非宾也三宾亦不降不敢自拟于宾也乐正下士而大师乃上士者不相统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大夫若君赐之乐谓之大师上既言献工矣乃言大师者大师或瑟或歌也其献之瑟则先歌则后 贾氏公彦曰大师能瑟在瑟中能歌在歌中其献法皆先瑟后歌随大师所在以次献之也
  案大师即国之大师如有事于君所则来者工而已大师不与也若大师无事于君所则亦来与此礼圣人言师挚之始闗雎之乱洋洋盈耳则鲁行饮射之礼师挚盖尝与焉何必为君赐哉大射仪先言仆人正徒相大师下乃云后者徒相入故注知后者为大师且曰大师无瑟是大师主歌矣此注乃曰大师或瑟或歌与彼互异大射仪之献工而一人拜受爵也注曰谓大师是大师虽主歌而献必先之矣此注乃曰其献之瑟则先歌则后夫经所谓瑟先者谓其入之序不谓其献之次也乐贵人声先歌者宜矣
  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
  正义郑氏康成曰笙吹笙者也以笙吹此诗以为乐也 贾氏公彦曰磬既南面其南当有撃磬者笙入盖在撃磬者之南 敖氏继公曰磬南阼阶西南也北面立盖亦东上如工立于磬南近其所应之乐也诗曰笙磬同音
  案升歌者堂上之人声也堂下则尊者以管虞书下管周官大司乐亦下管是也卑者以笙此礼及乡射礼皆言笙入是也燕礼亦言笙入者燕为诸侯之轻礼故也周官有笙师又有磬师此经不见撃磬之人言磬南则可知矣
  乐南陔白华华黍【陔古才反白华呼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雅篇也今亡其义未闻 孔氏颖逹曰笙歌三篇堂下吹笙以播诗也 陈氏旸曰乡饮酒义所谓笙入三终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诗序云南陔孝子相戒以养也白华孝子之洁白也华黍时和年豊宜黍稷也
  辨正刘氏敞曰此三篇笙诗也小序云有其义而亡其辞亡谓本无非亡逸之亡也此礼曰乐燕礼曰奏不言歌则有声而无辞明矣下由庚崇丘由仪放此朱子曰笙诗有声无辞意古经篇题之下必有谱
  焉如投壶鲁鼓薛鼓之节而亡之耳小序于六诗皆着其义盖以意言之郑云其义未闻则亦不敢信其説矣 王氏应麟曰诗三百十一篇亡其辞者六篇无辞明矣
  案诗三百十一篇而史记孔子世家云三百五篇孔子皆歌之汉书艺文志亦曰凡三百五篇王吉以三百五篇谏龚遂曰诵诗三百五篇人事浃王道备则余六篇之为无辞之诗有明徴矣
  总论陈氏祥道曰工歌三终堂上乐也笙入三终堂下乐也记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此之谓也
  主人献之于西阶上一人拜尽阶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阶前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人笙之长者也笙三人和一人凡四人【贾疏尔雅笙小者谓之和】乡射礼曰笙一人拜于下 贾氏公彦曰献工拜送在阼阶上以工在西阶东故也此拜送在西阶上以笙在阶下故也 敖氏公曰主人献亦西南面也尽阶不升堂贱也既受爵阶上少立俟主人已拜然后降主人拜亦北面升授主人爵亦尽阶不升堂 朱氏载堉曰凡堂下乐皆立故经不言席皆非无目之人故经不言相
  案凡嘉礼之献酒惟笙饮于阶前射礼者释者饮于庭燕礼大射礼士旅食饮于其尊南余皆饮于阶上
  众笙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辩有脯醢不祭【注今文辩为徧】正义陈氏旸曰工一人祭荐余则祭饮而已笙则皆不祭此又等降之别也 郑氏康成曰荐之皆于其位磬南 敖氏继公曰乡射礼曰主人以爵降奠于篚反升就席
  案饮酒之献止于此介礼之杀于宾者不拜洗不哜啐不告防不亲酌酢又主人不酬也三宾之长之杀于介者不坐饮不拜既不设俎又不酢主人也其以次之二宾之杀于三宾之长者不辞洗也堂下众宾之杀于以次之二宾者不拜受不祭荐也大师视三宾之长惟不辞洗不立饮为异工长视以次之二宾众工视堂下众宾惟不立饮为异笙则又杀于工矣尽阶不升堂受爵又降饮于阶前是也尊卑隆杀之间可以见礼意矣
  乃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间记苋反丽力移反夲或作离】
  正义郑氏康成曰间代也谓一歌则一吹六者皆小雅篇鱼丽言年丰物多也此采其物多酒防所以宾也南有嘉鱼言君子有酒乐与贤者共之也此采其能以礼下贤者贤者累蔓而归之也南山有台言太平之治以贤者为本此采其爱友贤者为邦家之基既欲其身之夀考又欲其名徳之长也由庚崇丘由仪今亡其义未闻 孔氏颖逹曰间歌六篇堂上歌一篇堂下吹一篇相间代也 陈氏旸曰乡饮酒义所谓间歌三终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诗序云由庚万物得由其道也崇丘万物得极其髙大也由仪万物之生各得其宜也辨正郑氏樵曰南陔白华华黍由庚崇丘由仪此六诗皆主于笙奏之虽有其声举无辞句束晳补笙诗皮日休补肆夏不知六诗乃笙诗肆夏乃金奏初无辞之可传也
  乃合乐周南闗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苹【合如字刘音閤雎七徐反覃大南反卷九转反召音邵苹毗人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乐谓歌乐与众声俱作周南召南国风篇王后国君夫人房中之乐歌也闗雎言后妃之徳葛覃言后妃之职卷耳言后妃之志鹊巢言国君夫人之徳采蘩言国君夫人不失职采苹言卿大夫之妻能循其法度夫妇之道生民之本王政之端此六篇者其教之原也故国君与其臣下及四方之宾燕用之合乐也 程子曰周公主内治故以畿内之诗言文王大姒之化者属之周南召公掌诸侯故以畿外之诗言列国诸侯大夫之室家被文王大姒之化而成徳者属之召南 郑氏樵曰二南言王者之化自北而南后世被之乐章用之为乡乐为燕乐为射乐为房中之乐所以彰文王之徳美也 朱子曰二南之分惟程子得之谓之南者言其化自岐雍之间被于江汉之域自北而南也诗曰以南谓此也 陈氏旸曰乡饮酒义所谓合乐三终也
  存异孔氏颖逹曰合乐者谓工歌闗雎则笙吹鹊巢合之工歌葛覃则笙吹采蘩合之工歌卷耳则笙吹采苹合之
  辨正贾氏公彦曰合乐者谓堂上有鼓瑟堂下有笙磬合奏此诗 朱子曰合乐孔疏非是当从贾疏谓合奏此六诗也言三终者二南各三终也 朱氏载堉曰所谓合乐者如堂上歌闗雎则堂下亦奏闗雎以合之堂上歌鹊巢则堂下亦奏鹊巢以合之旧説堂上歌关雎则堂下奏鹊巢此不逹之论也
  余论郑氏康成曰乡乐者风也小雅为诸侯之乐大雅颂为天子之乐乡饮酒升歌小雅礼盛者可以进取也燕合乡乐礼轻者可以逮下也春秋传曰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飨元侯也文王大明緜两君相见之乐也然则诸侯相与燕升歌大雅合小雅天子与次国小国之君燕亦如之与大国之君燕升歌颂合大雅其笙间之篇未闻 贾氏公彦曰天子享元侯升歌颂合大雅享五等诸侯升歌大雅合小雅享臣子歌小雅合乡乐若两元侯自相享与天子享巳同五等诸侯自相享亦与天子享巳同诸侯享臣子亦与天子享臣子同燕之用乐与飨同 孔氏颖逹曰天子飨元侯用肆夏则其余诸侯不得用肆夏当歌文王与两君相见同也然则两元侯相见与天子享之礼同仲尼燕居两君相见升歌清庙谓元侯也诸侯来朝乃歌文王遣臣来聘必不得同当歌鹿鸣燕礼兼燕四方之宾其乐歌鹿鸣是其等差也左传言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则文王为两君之相见之乐亦谓享也虽不言燕燕亦当然 又曰燕礼升歌小雅笙间亦用小雅则用诗与升歌同此注云未闻者未知其用何篇也
  案乐有四节上下同之至所用之诗乡饮酒乃与燕礼同可见尊卑皆可通用也唯大雅与颂不敢上干甯俞叔孙豹之説传有明文至贾孔所差盖亦臆度云尔未可据为定制也颂祭祀所歌谓施于宾客尤恐未然
  工告于乐正曰正歌备乐正告于宾乃降
  正义贾氏公彦曰无大师故工告乐备 敖氏继公曰工其长也正歌谓所歌者皆风雅之正也凡歌以既合乐为备故合乐之后乃告备焉惟正告歌备者以已之所有事者而言也 李氏如圭曰告于宾者作乐主为乐宾也 郑氏康成曰乐正降者以正歌备无事也降立西阶东北面【贾疏堂上时在西阶东北面知降亦然】案言歌者工主于歌也言正者对无算乐而言也凡礼各有所当歌者是谓正歌乡射礼曰工不兴告于乐正
  右乐宾

  钦定仪礼义疏卷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七
  乡饮酒礼第四之二
  主人降席自南方侧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自北方由便宾介不从【贾疏侧者特也宾介不从故言侧】 敖氏继公曰此降席自南方其义与介同
  案上降降席也下降降阶也司正之作将使监酒非宾介所宜参故特降
  作相为司正司正礼辞许诺主人拜司正答拜主人升复席【相息亮反下竝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使也礼乐之正既成将留宾为有懈惰立司正以监之察仪法也拜拜其许 贾氏公彦曰上云一相迎于门外今将燕使为司正 敖氏继公曰主人自作之者辟君礼也司正之职亦主于相尔乃更其名者礼异于上宜新之也自是以后礼节凡五司正皆有事焉于此立之示留宾之意也谓之司正者以其正此饮酒之礼而名之 张氏飬浩曰正献主于行礼行礼则有节旅酬主于和乐和乐则易流立司正以董之则不至于流矣
  案此时之司正即前此之相也其在乡射又即继此之司马也相与司马不言作独司正则降阶作之且拜其许者相徒赞主人之命司马専掌一射之仪若司正则此日之与此礼者无贵贱卑尊皆将于彼乎受正焉夫是以重其选而异其礼也乡饮酒义曰一人扬觯乃立司正焉知其能和乐而不流也明日而息司正也以此乡射礼主人再拜此亦当然
  司正洗觯升自西阶阼阶上北面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安于賔司正告于宾宾礼辞许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宾欲去留之告宾于西阶上【贾疏乡射云司正升自西阶由楹内适阼阶上北面受命于主人西阶上北面请安于宾】 敖氏继公曰司正縁主人意必欲安宾故受命于主人以安之安賔而宾辞则是宾于此果有不安之心矣宾辞者以主人有防酒嘉肴己巳受赐为辞也执觯受命赞辞变于君
  司正告于主人主人阼阶上再拜宾西阶上答拜司正立于楹间以相拜皆揖复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再拜拜宾许也司正既以宾许告主人遂立楹闲以相拜相谓赞主人及宾相拜之辞宾主人既拜揖就席 敖氏继公曰楹闲东西节也宜于楹为少南凡拜皆有相之者经不悉见之案司正于阼阶上受命主人西阶上告宾又于阼阶上告主人还至中闲北面相拜盖距堂亷不逺乡射礼先言司正相拜而后言宾主之拜于礼节次第尤明故注用之以释此文
  司正实觯降自西阶阶闲北面坐奠觯退共少立【共九勇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阶闲北面东西节也共拱手也少立自正慎其位也 敖氏继公曰奠觯不拜者独行礼则不象受觯之仪也不南面奠觯亦变于君礼退而少立以其位在是也燕与大射则其位少进亦异者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阶闲其南北当中庭【贾疏乡射云降自西阶中庭北面坐奠觯】
  案云阶闲则距阶不甚逺士丧礼遂匠纳车于阶闲既祖妇人降即位于阶闲士虞礼黍稷两敦于阶闲特牲礼执事之爼陈于阶闲足以徴其非南北之中矣乡射中庭北面盖与此异也
  坐取觯不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洗北面坐奠觯于其所退立于觯南
  正义郑氏康成曰洗觯奠之示洁敬也立于其南以察众 贾氏公彦曰直洗不盥俗本有盥者误 敖氏继公曰坐取觯亦进坐取觯而反坐也不祭者变于献酬也卒觯拜者宜谢主人也酒主人之物也主人不答拜者非与为礼则不敢当也主人请立司正而司正乃实觯自饮者所以为识又欲因以虗觯识其位也洗觯奠之不敢苟也
  案司正之觯既以自表其位且示将以为罚觯也故取觯不祭而位于阶闲取其宾主之适均也其卒觯也先饮以为酒令也故郑重而拜之宾主不答者此觯非与宾主为礼也卒觯复洗而奠空觯者豫当酌以饮人也檀弓所载杜蒉之饮旷饮调并饮平公者其类也蒉复自饮而曰敢与知防则以防者司正之职已非司正故云然
  右立司正
  宾北面坐取爼西之觯阼阶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于宾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初起旅酬也旅酬同阶礼杀【贾疏上正酬时不同阶】 贾氏公彦曰爼西之觯谓前一人所举觯奠于荐右者今为旅酬而举之前主人酬宾奠于荐东者不举故言爼西以别之 敖氏继公曰爼西于荐西为少南上经惟言奠觯于其所故此明之宾于一人所举之觯亦取而迁之者以其代主人行礼故也
  宾坐奠觯遂拜执觯兴主人答拜不祭立饮不拜卒觯不洗实觯东南面授主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所不者酬而礼杀也宾立饮卒觯因更酌以乡主人将授 敖氏继公曰不拜卒觯犹言不拜既爵也东南面于阼阶上
  案乡射礼东南面上有进字下无授主人三字
  主人阼阶上拜宾少退主人受觯宾拜送于主人之西宾揖复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复席酬主人讫 敖氏继公曰揖而复席礼之也
  案乡射礼于受觯上亦云进于主宾之拜皆云北面
  主人西阶上酬介介降席自南方立于主人之西如宾酬主人之礼主人揖复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酌实觯西南面授介自此已下旅酬酌者亦如之【贾疏亦西南面授之以旅酬皆西阶上故也】 朱子曰酬初皆北面但授觯时宾则东南面授主人主人则西南面授介已受之后即授者又还北面之位宾则拜送于主人之西主人则拜送于介之东下受介酬者介亦既授乃还北面拜送也
  案乡射礼主人以觯适西阶上
  司正升相旅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序也【贾疏旅众也而言序者谓众以次序相酬】于是介酬众宾众宾又以次序相酬某者众宾姓也同姓则以伯仲别之又同则以其字别之【贾疏某在子上故知是姓若单言某则是字】 贾氏公彦曰宾主及介旅酬不监以其习礼也 敖氏继公曰相旅谓相旅酬之礼或言旅或言酬互见耳宾酬主人主人酬介司正不升则惟相之于下耳尊之也若有遵者则先众宾酬之既则司正乃升
  案宾介主人之酬司正不相疏本使能之意为説敖縁相拜之法为説兼之而义备矣
  司正退立于序端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受酬者又便其赞上赞下也始升相西阶西北面【贾疏西阶西即众受酬者立处】 敖氏继公曰序端东面惟退而俟事之时则然自是以后于凡作受酬者则皆少违此位堂上者北面作之堂下者南面作之既则皆复此位也
  案序端视西阶西为益西司正始升相得立于西阶西者以受酬者自介右也自此以后则众受酬者受自左而西阶西为受酬者之位矣故退立序端以辟之凡在堂上者司正作之则降席以就西阶西之位在堂下者司正作之则升自西阶以就西阶西之位
  受酬者自介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由介东也【贾疏北面以东为右】尊介使不失故位 敖氏继公曰受介酬者独居其右与他受酬者不同明介尊不与众宾序也自介右则介当东南面酬之若遵者受介酬亦然
  众受酬者受自左【注今文无众酬】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将受酬者皆由西变于受介也贾氏公彦曰众宾之内为首者一人自介右受之
  自第二已下并堂下众宾皆自左受之 敖氏继公曰受自左宾党受酬者之正位也
  案酬有主道而西为宾方其为介所酬者受于介右将使介仍居宾方也其受酬于为介所酬者已下则受于酬者之左将使酬者得修主道也
  拜兴饮皆如宾酬主人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嫌以下异也 敖氏继公曰惟受酬者立于酬者之西及酬者既实觯进西南面为异
  辩卒受者以觯降坐奠于篚司正降复位【辩音徧】
  正义郑氏康成曰辩辩众宾之在下者乡射礼曰辩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于西阶上位觯南之位 敖氏继公曰卒受者无所旅自饮于上乃降
  案酬之为义注曰劝酒也为酬宾言之也又曰周也为旅酬言之也旅酬之酬义主于周当主人酬宾时介遵皆未及献无行酬之法故不尽主人之欢奠之而不举至献礼既毕一人举觯乃体主人均恵之意而行之以至于辩辩者周也
  右旅酬
  使二人举觯于宾介洗升实觯于西阶上皆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介席末答拜皆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介席末答拜【敖云于西阶上于字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二人主人之赞者燕礼曰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进盥洗 李氏如圭曰二人举觯为无爵始也 贾氏公彦曰答拜宾南面介东面 敖氏继公曰亦代主人行事也至是乃并举觯于介者异之也
  案以燕礼媵爵之仪推之其实觯也亦当序进亦由楹北其举于宾者先酌举于介者后酌乃之西阶上先酌者在右后酌者在左北面乃坐奠觯乡射礼举觯者奠觯北面
  存疑郑氏康成曰若有大夫则举觯于宾与大夫辨正敖氏继公曰言宾介者明虽有大夫犹及介案饮酒主于宾其次介故一人举觯惟于宾至二人举觯始兼及介虽有遵者不宜先之也乡射礼举觯于宾与大夫者以无介耳下文降席彻爼其序皆宾先于主人介先于遵者则此之举觯于宾介当以敖氏之説为正
  逆降洗升实觯皆立于西阶上宾介皆拜
  正义敖氏继公曰乡射礼立于西阶上北面东上郑氏康成曰于席末拜
  案逆降谓先升者后降犹昏礼言者逆退也燕礼媵爵者序于尊所以降拜于阼阶下故曰交于楹北降是序降也此臣礼逆降所以变于君也司正既洗觯而后升自西阶此亦先洗后升与一人举觯者同以其皆用下篚之觯故也
  皆进荐西奠之宾辞坐取觯以兴介则荐南奠之介坐受以兴退皆拜送降宾介奠于其所【注今文曰宾受】
  正义贾氏公彦曰皆进者一人之宾所一人之介所郑氏康成曰宾言取介言受尊卑异文 敖氏继
  公曰宾云取介云受错综以见其同也介亦辞文不具耳乡射礼宾与大夫辞介宜与彼大夫同也奠于其所者宾则少南而当爼西介则少东而当爼南如于一人举觯者之为也既奠于其所则兴不言者亦文不具耳乡射礼宾大夫坐反奠于其所兴举觯者宾介未奠而降变于上礼
  案乡射礼荐西之奠言坐奠拜送之退言反位此文畧也
  右二人举觯
  总论敖氏继公曰此条有与一人举觯之仪相类者其説已见于上
  司正升自西阶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坐于宾宾辞以爼
  正义郑氏康成曰至此盛礼俱成宾主百拜【贾疏乐记文】强有力者犹倦焉【贾疏聘义文】张而不弛弛而不张非文武之道【贾疏杂记文】请坐者将以宾燕尽殷勤也爼肴之贵者辞之者不敢以礼杀当贵者 贾氏公彦曰自此以上皆立行礼人皆劳倦故请坐于宾乡射司正升自西阶阼阶上受命于主人适西阶上北面请坐于宾此亦同云主人曰请坐于宾亦是使司正语于宾也 敖氏继公曰坐谓燕坐而饮也辞以爼者以爼辞其请坐之命谓爼在此不敢坐也爼肴之贵者燕坐则礼杀矣当俎而燕坐是亵之也司正于是又反命于主人
  主人请彻俎宾许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司正请告之 敖氏继公曰宾向者辞以俎今主人请彻俎而宾许之是许其坐矣
  案请者请于主人告者告于宾
  司正降阶前命弟子俟彻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西阶前也弟子宾之少者俎者主人之赞者设之今宾辞之使其党俟彻顺宾意也敖氏继公曰俟彻俎者俟尊者彻乃受之也
  司正升立于序端
  正义郑氏康成曰待事【贾疏司正命弟子彻俎即升立于序端弟子尚未彻俎故云待事】
  宾降席北面主人降席阼阶上北面介降席西阶上北面遵者降席席东南面【遵将氲反注今文遵为僎或为全】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立相须彻俎也遵者谓此乡之人仕至大夫主人所荣而遵法者也或有无来不来用时事耳 敖氏继公曰宾北面于俎南以当先取俎也主人介遵皆近其席而立俟取俎之节也遵者乃此乡之人仕至公卿大夫主人请之来与此防者也遵者席西上降席而立于席东便也
  案乡射礼主人降席自南方宾及大夫皆不言所自以上啐酒之降决之则宾降席自西方以席东南面之文决之则大夫降席自东方主人必左还宾介必右还而后乡其席诸公大夫谓之遵者以其爵崇徳备可为乡人所遵法故请之以为矜式焉
  宾取俎还授司正司正以降宾从之主人取俎还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阶主人降自阼阶介取俎还授弟子弟子以降介从之若有诸公大夫则使人受俎如宾礼众宾皆降【还音旋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取俎者皆乡其席既授弟子皆降众宾从降亦为将燕 贾氏公彦曰乡席取爼还转授之故经皆言还 敖氏继公曰北面取俎还南面授司正必言还者明就而受之司正受宾俎者宾尊宜异之此取俎与升受俎者皆以先者既降为节主人介取俎不言所乡如宾可知主人之俎乃以降自西阶者辟君礼也人亦谓弟子乡射礼大夫取俎还授弟子是也主人降立于阼阶东宾降立于西阶西介在宾南大夫在介南众宾又在大夫南少退案众宾无俎亦降者乡射注曰从降亦为将燕是也其位则乡射礼曰立于大夫之南少退北上
  右彻俎
  説屦揖譲如初升坐【説吐活反注今文説为税】
  正义郑氏康成曰説屦者为燕当坐也必説于下者屦贱不空居堂説屦主人先左宾先右 孔氏颖逹曰以前皆立而行礼至此彻俎之后乃説屦升堂坐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上于东阶则先右足上于西阶则先左足注云相乡敬也玉藻着屦之法坐左纳右坐右纳左今説之北面乡阶主人先左宾先右亦取近于相乡也 敖氏继公曰説屦者各于其阶侧北面宾党之屦亦北上坐于堂而説屦于上者惟尊长则然此宾主人其尊相敌故皆説于下揖譲者主人与宾一揖一譲也宾则厌介介厌大夫大夫厌众宾以次而升
  通论贾氏公彦曰少仪云排阖説屦于户内一人而已矣彼在室则尊者説屦在户内其余説于户外若在堂亦尊者説屦在堂余説于堂下是以燕礼大射臣皆説于阶下公不见説屦之文则公舄在堂矣饮射行敌礼故皆説于堂下
  右説屦升坐
  乃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设啗其以案酒也羞进也所进者狗胾醢也【敖氏继公曰特牲少牢之庻羞皆以其牲肉为胾又有醢知此礼当放之也】乡设骨体所以致敬今进羞所以尽爱敬之爱之所以厚贤也 贾氏公彦曰记云其牲狗礼记又云庻羞不逾牲则所羞者狗胾也醢是旧作之物诸经又不见以狗作醢则醢当兼有余牲 敖氏继公曰羞者进庻羞于凡有荐者也此时众宾亦当祭荐文不具耳
  无算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算数也宾主燕饮爵行无数醉而止也乡射礼曰使二人举觯于宾与大夫又曰执觯者洗升实觯反奠于宾与大夫皆是 杨氏复曰此礼无算爵其文畧注引乡射以释之案乡射无算爵宾与大夫不兴取奠觯饮卒觯不拜执觯者受觯遂实之宾觯以之主人大夫之觯众宾长受而错皆不拜注云错者实主人之觯以之次宾实宾长之觯以之次大夫也此礼亦同但乡射无介此礼有介当实宾之觯以之主人实主人之觯以之介及其交错而行也当实主人之觯以之众宾长实介之觯以之次大夫又实众宾长之觯以之第三位次大夫实次大夫之觯以之第二位次宾长如此交错以辩卒受者兴以旅在下者于西阶上及其辩也执觯者洗升实觯反奠于宾与大夫所以复奠之者燕以饮酒为欢醉而止此所以为无算爵也 敖氏继公曰无算爵者行其奠觯终而复始无定数也乡射礼曰使二人举觯于宾与大夫又曰执觯者洗升实觯反奠于宾与大夫此异于彼者举觯及反奠不于大夫而于介耳其宾觯亦以之主人介觯则以之大夫其余可以类推
  案此二觯之行杨氏推説颇备然以二人举觯为于宾与大夫则循用注説与敖氏异二觯竝举以之宾介经有明文此有介鄕射无介所以异也当据经以敖氏之説为正
  无算乐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乐亦无数或闲或合尽欢而止【贾疏如上闲歌用小雅合用二南】 敖氏继公曰爵行则奏乐爵止则乐阕故爵无算乐亦无算歌与闲合所用未闻案鄕饮酒义饮酒之节朝不废朝莫不废夕则虽无算知其不及于乱
  右无算爵
  宾出奏陔【陔古才反后记同】
  正义郑氏众曰若今时行礼于大学罢出以鼓陔为节 郑氏康成曰陔陔夏也春官钟师以钟鼓奏九夏是奏陔夏则有钟鼔矣乡射礼曰宾兴乐正命奏陔宾降及阶陔作宾出众宾皆出 敖氐继公曰陔夏有声无辞之乐金奏之一者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杜子春云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四方宾来奏纳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齐夏族人侍奏族夏客醉而出奏陔夏公出入奏骜夏言以钟鼓者庭中先击钟却击鼔而奏此九夏也天子九夏俱作诸侯则不用王夏得奏肆夏以下大夫以下据此用陔夏其余无文案经传中言歌又言奏者则有诗篇若驺虞貍首采苹采蘩是也言奏不言歌者则但如笙诗之类有其谱而无诗篇九夏是也周官明言以钟鼔奏九夏左传亦曰金奏肆夏之三吕叔玉乃以肆夏为时迈樊遏为执竞渠为思文夫执竞歌成康矣岂其周公制礼而豫着成康之諡乎宜欧阳氏决破郑笺而郑樵断以九夏为无辞也九夏之用其见于经传者惟肆夏为最广周官但言尸出入者以其命于大司乐者言也若纳夏章夏齐夏族夏之用则经传无文杜氏直以意为説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钟鼔者天子诸侯备用之大夫士鼓而已盖建于阼阶之西南鼔
  案九夏谓之金奏以其有钟也何独于陔夏而无之无钟则不成为夏注谓大夫士有鼔无钟非也钟磬县于阼阶之西则鼔当建于西阶之东矣説见下记
  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东西面拜也宾不荅拜 敖氏继公曰再拜送宾也不拜送介杀于初宾主人以下当屦而后出经文畧也 马氏晞孟曰説屦升坐脩爵无数宜其醉矣而賔出主人拜送如礼盖自始至终皆有节文此之谓安燕而不乱也
  右宾出
  宾若有遵者诸公大夫则旣一人举觯乃入【遵将氲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干主人正礼也【贾疏正礼谓主宾献酌】遵者诸公大夫也谓之宾者同从外来耳大国有孤四命谓之公【贾疏周官典命文】 敖氏继公曰此谓遵先俟于门外以一人既举觯为入之节诸者不定之辞大夫兼卿言也主人于遵者亦使人告之公大夫若皆来则同时入其入之节在一人举觯之后于众工未入之前乃于是言之者以其或有或无或来或否不定故也大国有孤其官或与天子之三公同名晋有大师大傅亦可见矣
  案若有遵者上云宾以其在宾党也则主人亦使人豫戒之可见矣不召而来自无此理详见乡射礼存异郑氏康成曰孤一人言诸者容牧有三监【贾疏王制云天子使其大夫为三监监于方伯之国国三人彼是殷法故云容言容有异代之法】
  案注以公为大国之孤是也以经言诸因有三监之説而周无此法后人又或以寄公者当之説益濶矣统公卿大夫而言则诸者非一之称也抑古之从大夫者虽已老不废朝谒孔子吉月朝服而朝是也若然则大国之孤容有老于乡者而与此礼亦事之所时有縁此而多生曲説不己末乎
  席于宾东公三重大夫再重【重直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席此二者于宾东尊之不与乡人齿也 贾氏公彦曰宾在户牖之闲酒尊又在户东席此二者又在酒尊之东云宾东者但继宾而言耳三重再重犹言三领二领也 敖氏继公曰席于宾东尊之不与正宾齿亦不加尊于其正宾也贵贵尊贤尚齿三者之义竝行而不悖于斯见之矣礼再命则不齿于乡里若爵为大夫虽非再命犹不齿也三重再重皆蒲筵缁布纯也上下之席同物故不言加此重席亦兼卷而设之公三重大夫再重者以大夫宜异于士而公宜异于大夫也
  案党正之饮再命齿于父族则有席于宾西者矣此宾贤能凡遵者皆席于东故曰宾东明不与賔齿与党正之饮异也
  公如大夫入主人降宾介降众宾皆降复初位主人迎揖让升公升如宾礼辞一席使一人去之【去起吕反下同】正义敖氏继公曰入谓入门左也主人迎遵者宾以下皆降其意与上同迎不拜者别于宾介亦以其在门内也迎于门内而拜降等者之礼也公于主人为逾等乃后升者非正宾也升阶正法客尊则先升如宾礼如其献礼也辞一席不敢当也诸侯之加席与其下席而二此席虽非加而数则过于二故辞之而主人亦许而彻之也遵者辞席之节见乡射礼 贾氏公彦曰宾厌介此公与大夫同入亦厌大夫位西阶下东面位 郑氏康成曰主人迎之于门内也辞一席谦自同于大夫
  案公与大夫或兼有或只有其一故曰如不定之辞也
  大夫则如介礼有诸公则辞加席委于席端主人不彻无诸公则大夫辞加席主人对不去加席
  正义郑氏康成曰加席上席也大夫席再重【贾疏此三重再重皆一种故云上席明无异也】 敖氏继公曰如介礼亦如其献礼耳若其酢则主人于公大夫一也乡射礼大夫之酢其仪与此介同诸公虽尊礼宜如之所以辟正賔也委卷而置之也席端席北端也不彻不使人彻之也主人对不许其辞也不去亦谓不使人去之也大夫辞加席谦也有诸公则大夫自委其加席者公惟再重已宜辟之主人不彻明其有为而为之非正礼无诸公则不去者士亦一重异爵者不可以无别也无诸公则大夫之席在尊东南面有诸公则席在主人之北西面云辞加席委于席端则是凡辞席者皆近席为之也此重席乃云加席者但取其在上故尔非谓此席即加席也凡加席与其下席异物而长半之重席则否
  案此礼但重席耳而曰加席者以其有加于宾主之席也公三重席正也必辞一席者不欲有加于大夫也注谓谦自同于大夫是也公辞之而主人即去之者以虽去一席犹异于己之一重也大夫有诸公则辞加席者以公既辞一席则不可以同于公也敖氏谓公惟再重巳宜辟之是也主人不彻而聼其自委者以彻之即同于己之一重也无诸公而大夫犹辞加席者不欲有加于宾也乡射注谓谦不以己尊加贤者是也主人对而不去之者大夫再重席正也敖氏谓士亦一重不可以无别是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公食大夫礼宰夫设筵加席几又记云司宫具几与蒲筵常缁布纯加萑席寻帛纯又上大夫蒲筵加萑席其纯皆如下大夫纯彼礼异国之客有别席也燕礼司宫筵宾于户西东上无加席大射司宫设宾席于户西南面有加席
  右遵者之礼
  案遵者献酢之节详于乡射礼此不具者射义云卿大夫之射也必先行乡饮酒之礼二礼本同可互攷也
  明日宾郷服以拜赐【注今文曰賔服郷服 朱子曰古经文无上服字今有之衍文也】正义郑氏康成曰乡服昨日饮酒之朝服也【贾疏知是朝服者下记云朝服而谋宾介】拜赐拜恩恵 敖氏继公曰乡服乡饮酒之服卽朝服也变朝言乡见其与昨日同也拜赐拜谢其饮已之赐也介不拜赐者礼主于宾也凡拜赐者例不见
  主人如賔服以拜辱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賔复自屈辱也乡射礼曰宾朝服以拜赐于门外主人不见如宾服遂从之拜辱于门外乃退 敖氏继公曰辱拜赐之辱也主人徃拜賔辱者敌也凡尊卑不敌则不答拜赐之礼
  右拜赐拜辱
  主人释服【注古文释作舍】
  正义郑氏康成曰释朝服更服端也
  案释服而息司正则息司正所服者必端也息司正宜降于正礼一等则正行乡饮时朝服无疑矣唯其然故前而谋宾介后而拜赐拜辱皆一同于正行礼之朝服也下记云乡朝服而谋宾介以经未着所服故记之不别言饮酒之何服则朝服之不改也决矣或疑未仕者不应朝服夫士始冠即备端皮弁爵弁三服矣朝服在端之上皮弁之下亦士礼服之常也特牲祭者皆朝服岂必皆已仕者乎
  乃息司正
  正义郑氏康成曰息劳也劳赐昨日赞执事者独云司正司正庭长也 敖氏继公曰息疑即燕之异名考工记梓人职曰张兽侯则王以息燕是也此礼亦于学宫行之必息司正者以昨日劳之而待之之礼又杀于宾党故也
  无介不杀【杀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劳礼略也司正为宾不杀则无俎敖氏继公曰皆贬于饮酒
  荐脯醢羞唯所有徴唯所欲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正义郑氏康成曰徴召也告请也先生不以筋力为礼于是可以来君子国中有盛徳者可者召不召唯所欲 敖氏继公曰亦使人告之唯言告是不请矣不请则不速可知皆异于宾也先生君子若与其位盖如遵先生説见士冠礼君子国中有徳有爵者也案既言徴唯所欲又曰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者先生君子未有不欲徴之者徒以此时之礼既杀于正礼疑不可以屈先生君子故明之其来其否则唯先生君子之意而已
  宾介不与【与音预注古文与为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渎则亵 贾氏公彦曰数则渎渎则不敬故不与
  乡乐唯欲
  正义郑氏康成曰唯所欲作不从次也不歌鹿鸣鱼丽者辟国君也 敖氏继公曰乡乐凡国风皆是也国风为大夫士之乐小雅为诸侯之乐大雅颂为天子之乐礼盛者可以进取故乡饮酒升歌小雅也息司正礼轻故唯用其正乐耳乡射礼云一人举觯遂无算爵然则工入之节其在无算爵之时乎
  右息司正
  案息司正之礼乡射所载较详此从略者亦以二经可互考故也
  记乡朝服而谋宾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服冠端缁带素韠白屦 敖氏继公曰乡乡饮酒也不言饮酒省文耳孔子曰吾观于乡王制曰冠昏丧祭乡相见皆其徴也于此云乡者如燕礼记先言燕特牲记先言特牲馈食之类也谋宾介为饮酒之始故即服其服经不见所服故记明之
  皆使能不宿戒
  正义敖氏继公曰皆皆宾介也其下者亦存焉能谓善于礼者当日乃戒之故曰不宿戒知其能乃使之故如此 郑氏康成曰再戒为宿戒礼将有事先戒而复宿戒【贾疏士冠礼先戒宾又宿】
  案能即贤能之能乡射记同见饮射之席于上者皆以能为选与正齿位之以年定者异自食燕之礼皆不宿戒矣饮酒之礼视燕故亦如之
  右记宾介
  蒲筵缁布纯【纯章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席也纯縁也 敖氏继公曰公食大夫记蒲筵常缁布纯此不言常其度或短与右记筵
  尊绤幂宾至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绤葛也幂覆尊巾 敖氏继公曰宾至彻幂臣礼之节也士昏礼夫妇入于室赞者彻尊幂特牲礼尸即位而彻幂皆与此类
  通论贾氏公彦曰幂为尘加设之但用不用不同者醴皆不用质也士冠礼礼子昏礼礼宾赞礼妇聘礼礼宾是也醮亦无幂从礼子也或以尊临卑亦无幂燕礼君尊有幂方圜壶则无幂昏礼尊于室内有幂尊于房户外则无幂是也乡饮酒乡射有幂者敌也若祭祀之幂幂人云以疏布幂八尊注曰天地之神尚质也以画布幂六彝注曰宗庙可以文也凡王巾皆黼诸侯无文或与王同其丧中之幂则大小敛奠用功布也士虞用絺与吉同
  右记尊幂
  其牲狗也亨于堂东北【亨普庚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用狗者用燕礼之牲也乡饮与燕类也而燕于君礼为差轻乡饮于臣礼为差重故牲不嫌其同亨煮也堂东北爨所在也就而亨焉凡学宫惟有一门故牲爨不于门外而于堂东北堂东北即东夹之东北也学宫有左右房则亦当有夹室孔氏颖逹曰犬有三种一曰守犬守御宅舎二曰田犬田猎所用三曰食犬充君子庖厨
  存疑郑氏康成曰狗取择人堂东祖阳气所始也案春官小宗伯职毛六牲郑氏众曰司徒主牛宗伯主鸡司马主马及羊司宼主犬司空主豕是狗亦牲之一也狗不在牢数而燕与大射皆用之者以燕射轻于飨食也乡饮不可有加于燕乡射不可有加于大射其同用狗也固宜以堂东为祖阳气虽本乡饮酒义而其説终濶当以敖氏为长
  右记牲
  献用爵其他用觯
  正义郑氏康成曰爵尊不亵用之贾氏公彦曰献用一升之爵酬及旅酬皆用三升之觯 敖氏继公曰其他谓酬及举觯之属也此上篚之爵三觯一下篚之觯三
  案酢亦用爵但言献者酢统于献也
  右记爵觯之用
  荐脯五脡横祭于其上出自左房【脡弟郢反本亦作脡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脡犹膱也乡射礼曰祭半膱膱长尺有二寸房馔陈处也冠礼之馔脯醢南上曲礼曰以脯脩置者左朐右末 贾氏公彦曰此横祭于其上者于脯为横于人为缩 敖氏继公曰祭者半脡使人以为祭也云横祭则五脡者缩笾也左房东房也有左房则有右房可知
  案此荐惟言笾不及豆乡射记详之
  右记脯
  俎由东壁自西阶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亨狗既孰载之俎馔于东方 贾氏公彦曰既由东壁恐自东阶升故明之 敖氏继公曰上言亨于堂东北而不别言陈俎之处则是俎亦未离于其所也故其设时由东壁而来必言由东壁者嫌俎当自门入也云自西阶升者明宾主同也
  宾俎脊胁肩肺主人俎脊胁臂肺介俎脊胁胳肺肺皆离皆右体进腠【胳音格腠干豆反注今文胳作骼俗本胳肺上有肫字者非】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牲前胫骨三肩臂臑也后胫骨二肫胳也【贾疏此如特牲少牢不取觳也 敖氏继公曰注此语不备后胫骨亦三髀肫胳也髀虽或不升然不可以为非胫骨】尊者俎尊骨卑者俎卑骨祭统曰凡为俎者以骨为上骨有贵贱凡前贵后贱离犹防也右体周所尚也腠理也进理谓前其本也 贾氏公彦曰凡觧体皆连肉骨为本故以骨名肉宾用肩尊宾也有臑肫在而介不用者盖以为大夫俎大夫虽尊不夺宾主正礼故用体卑于主宾而尊于介也若有一大夫则介用肫有二大夫则介用胳也进理与公食同是生人食法少牢进下是鬼神食法 朱子曰介俎脊胁胳肺印本胳上有肫字然释文无音防又云有臑肫而介不用明本无此字也成都石经亦误今删去 敖氏继公曰案疏云介用胳又云或有肫胳两言者据前説则胳上固无肫字攷后説则是作疏之时或本已有两言肫胳者矣盖后人妄増当时无有是正之者故二本竝行其后石经与印本但以或本为据所以皆误也肺言皆离明无切肺祭以离肺饮酒正礼也皆皆肩臂胳也凡脊胁不谓之体右体者吉礼所尚故于賔主人介用之介俎用胳者欲以臑为诸公俎肫为大夫俎也遵者若多则自三以下皆用左体若无遵者介俎犹用胳不为之变也肺在后者便其取之也凡俎横设其后皆于所为设者为右
  右记俎所由与其实
  以爵拜者不徒作
  正义郑氏康成曰徒犹空也作起也言拜既爵者不徒起起必酢主人
  坐卒爵者拜既爵立卒爵者不拜既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隆杀各从其宜唯工不从此礼敖氏继公曰此盖于卒爵之时见其拜不拜之意坐近于拜故当拜则坐饮不当拜则立饮也是二仪经已具之记盖言其例耳
  案坐卒爵谓宾主人介立卒爵谓众宾以下乡饮酒义所谓隆杀之义辨也
  凡奠者于左将举于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左不饮者不欲其妨【贾疏谓主人酬賔之】觯于右便也 敖氏继公曰此礼奠者一而已言凡未详此与上条惟以乡饮乡射之礼言之则可若推于他礼则有不尽然者
  案少仪云客爵居左注云主人酬宾之觯宾不举奠于荐东又云其饮居右疏云一人举觯宾奠于荐西至旅酬以酬主人其义正与此同
  众宾之长一人辞洗如宾礼【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三人之中复差有尊者敖氏继公曰主人献众宾惟于长者一人为之洗经云取爵于西楹下降洗是也一人辞之者礼主于己也案长者一人亦当稍进南行而后东北面辞洗故曰如宾礼
  右记行礼诸节
  立者东面北上若有北面者则东上【东上之东当从敖作西】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谓在门内位之时也宾入门左位近庭南介以下又居其南众宾若多则容有北面者与东面者相继当西上云东者字误也门西北面而东上自为列者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贤者众寡无常也或统于堂或统于门 贾氏公彦曰堂下立者若少则东面北上统于堂若多东面立不尽则门西北面东上统于门案主人三拜众宾众宾以次受献则北面者必与东面者相随而行西上乃顺耳若东上则前行者居后后行者反居前盖不可矣特牲礼公有司门西北面东上不与众宾相随行也
  右记众宾立位
  乐正与立者皆荐以齿【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其饮之次也不言饮而言荐以荐明饮也既饮皆荐于其位乐正位西阶东北面敖氏继公曰乐正乃公有司非宾党也又不立于西方嫌其礼异故明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尊乐正同于宾党
  案乐正既不序于工故以齿于乡人未必为尊之也右记乐正荐节
  凡举爵三作而不徒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献賔献大夫献工皆有荐【敖氏继公曰献宾谓宾介及众宾献工兼笙者】
  右记不徒爵
  乐作大夫不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乐贤也 敖氏继公曰此谓大夫之来也后不及一人举觯之节者也乐作之时不可乱之若乐既作则献工矣大夫之献又不宜后于工也
  案经言既一人举觯乃入明其入之节也此言乐作不入明其不入之节也未举觯则宾主之礼未终夺人之礼非礼也既乐作则宾主之欢巳浃后人之乐亦非礼也
  右记大夫入节
  献工与笙取爵于上篚既献奠于下篚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其异器敬也如是则献大夫亦然上篚三爵 敖氏继公曰既献工则奠于上篚既献笙乃奠于下篚也不仍用献大夫之爵者节异不相因也既献大夫而酢则奠爵于西楹南
  案献笙因献工之爵而记必曰献工与笙者盖献工毕主人仍奠此爵于上篚至笙入三终后乃再取以献笙经于众工之末饮者授主人爵不言其爵所奠处故记明之
  其笙则献诸西阶上【注古文无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主人拜送爵也于工拜于阼阶上者以其坐于西阶东也
  案经巳言主人献笙于西阶上矣复言之者明献工时未得于西阶上也盖献而拜送于阼者惟宾而工与之同非尊工也位实使之然耳
  右记工与笙之献
  磬阶闲缩霤北面鼓之【缩所六反霤力又反注古文缩为蹙】
  正义郑氏康成曰缩从也霤以东西为从鼓犹击也敖氏继公曰缩霤者缩于霤也此礼特县则有磬
  钟鑮及鼓鼙惟言磬者以其为县之主而居首也北面鼓之明磬南面设也磬在阼阶西鼓在西阶东贾氏公彦曰在堂下两阶之闲东西节也上当堂之南霤南北节也
  案大射东西两县皆自磬而钟而鑮以次陈之鼓鼙则稍离之彼西县县之正也东县之鼓鼙别陈有为为之耳此在两阶闲则磬东上而钟镈以次而西鼓在西阶东鼙又在其东皆南鼓但只一肆耳 又案律惟十二而编县乃十六者以十二枚配十二律而外更加四清故十六也必加四清者以夷则南吕无射应钟四律为宫则其管短而三分损益则夷则以黄钟为角南吕以大吕为角无射以大簇为角应钟以夹钟为角而所生皆过于其本管之长故减此所生四律之半以为清声而应之也编箫之管十六义亦准是此前儒之旧説云尔今律吕正义推得所加之四声乃倍夷则也倍南吕也倍无射也倍应钟也其算至密其义至精盖又超越乎前説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钟磬者编县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虡谓之堵钟一堵磬一堵谓之肆天子之卿大夫判县者东西各有钟磬为肆诸侯之卿大夫半之则分一肆于两相西县钟东县磬天子之士特县者直东相有钟磬二虡为一肆诸侯之士半之分取磬而已案经言士特县本无天子之士诸侯之士之别注疏以意分之非也凡礼皆然县若无钟则阙金声而音不具且如陔夏为金奏之一此经亦奏陔无钟则不成金奏矣盖不其然説又见乡射礼
  右记设磬之所
  主人介凡升席自北方降自南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席南上升由下降由上
  辨正敖氏继公曰此仪各一见于经乃云凡何与二席南上升降皆当由下其降自南方者由便耳非例然也且经于主人之酢云自席前适阼阶上是其降亦未必皆自南方也
  右记升席降席之法
  司正既举觯而荐诸其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正主人之属也无献因其举觯而荐之荐于觯南 敖氏继公曰不献者异于众宾有荐者别于其党
  案燕礼大射礼之司正与士序献而饮射礼则无献以明日有息司正之礼也
  右记司正荐节
  凡旅不洗
  正义郑氏康成曰敬礼杀也 敖氏继公曰凡凡尊卑也
  不洗者不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甚洁也 敖氏继公曰此承上文惟为旅者言也若献酒虽有不洗者亦祭之右记旅酬杀礼
  既旅士不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正礼也既旅则将燕矣 敖氏继公曰此士亦主人请之为众宾或有故而不及与宾介同来者也士贱于大夫可以不献然不与旅则与主人之赞同故不入云既者终言之也士亦谓当在堂下者也其入则以齿立于西方主人不迎经不言士入之节而记见此则是未旅以前皆可以入也右记士入节
  彻俎宾介遵者之俎受者以降遂出授从者主人之俎以东【从才用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经宾介遵者之俎无出之文主人俎不言以东故记之 敖氏继公曰授从者云出则是饮酒之礼他人无事者皆不入门
  右记彻俎之节
  乐正命奏陔宾出至于阶陔作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见命之之人与奏之之节也乡射礼宾降及阶陔作
  右记奏陔之节
  若有诸公则大夫于主人之北西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西面者北上统于公 贾氏公彦曰若无诸公则大夫南面西上 敖氏继公曰有诸公则大夫位于此尊诸公也
  右记遵者席位
  主人之赞者西面北上不与【与音预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佐也谓主人之属佐助主人礼事彻鼏沃盥设荐俎者西面北上统于堂也与及也不及谓不献酒 敖氏继公曰此赞者盖以学中之有司及私臣为之西面之位其在洗东南与下言无算爵然后与则此所云不与者献及旅酬也位西面且不与旅酬亦饮酒之礼异于祭者也
  无算爵然后与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乃及之 敖氏继公曰逺下于宾党也乡射礼无算爵执觯者皆与旅执觯亦主人之赞者也乡饮酒义谓沃洗者得与旅酬与此异当以此为正
  案旅酬之酬义主于宾故孤行一觯而以周于宾党即为辩也无算爵之酬义主于宾主之交欢故兼行二觯必并及于主人之赞者而后为错也
  右记主人之赞者
  乡饮酒总论徐氏干曰五家为比比有长五比为闾闾有胥四闾为族族有师五族为党党有正五党为州州有长五州为乡乡有大夫必有聪明慈恵之人使各掌其乡之政教禁令凡民之有徳行道艺者比以告闾闾以告族族以告党党以告州州以告乡乡以告大司徒民之有罪竒衺者以吿亦如之有善而不以吿谓之蔽贤蔽贤有罚有恶而不以告谓之党逆党逆亦有罚故民不得有遗善亦不得有隐恶乡大夫三年则大比而兴贤者能者其爵之命也各随其才之所宜不以大司小不以轻任重故书曰百僚师师百工惟时此先王取士官人之法也故其民莫不反本而自求慎徳而积小知福祚之来不由于人也故无交逰之事无请托之端心澄体静恬然自得咸相率以正道相厉以诚慤奸説不与邪陂自息世之衰矣上无明天子下无贤诸侯取士不由于乡党考行不本于阀阅多助者为贤才寡助者为不肖序爵聼无证之论班禄采方国之謡民见其如此知富贵可以从众为也知名誉可以虗哗也乃离其父兄去其邑里不修道艺不治徳行讲偶时之説结比周之党汲汲皇皇无日以处更相叹扬送为表里梼杌生华憔悴布衣以欺人主惑宰相窃选举盗荣宠者不可胜数也既者贤已而遂徃羡慕者竝驱而追之悠悠皆是孰能不然者乎 叶氏时曰成周选举之法徳行为贤道艺为能盖自乡大夫正月颁法即教之以此教之之初已为兴之之地兴之之日尚何负于宾礼之隆哉又曰使民兴贤使民兴能贤能之兴皆出于民此乡举里选所以为公也以所兴之人还以长之还以治之则在官临民者孰非徳行道艺之人郑司农谓兴贤若汉举孝亷兴能若汉举茂才未知汉平时所教者果孝亷茂才否夫教以利禄之学则所举皆利禄教以词章之学则所举皆词章平时无徳行道艺之教而欲行徳行道艺之选岂不迂哉
  案此篇所载宾士之礼也然使教之不豫则宾之也何资使用之不详则宾之也何当故读此礼者必综其教之于未宾之先与用之于既宾之后者而具论之则于成周盛时所以人无弃材野无遗彦官无旷职者其道犂然若指诸掌而于所谓治定化神者穆然若接于睫也故孔子曰吾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易也

  钦定仪礼义疏卷七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八
  乡射礼第五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州长春秋以礼防民而射于州序之礼谓之乡者州乡之属乡大夫或在焉不改其礼【贾疏此是州长射法周官大司徒职五州为乡是一乡管五州乡大夫或宅居州内来临此礼是为乡大夫在焉】于五礼属嘉礼大戴十一小戴及别録皆第五 又曰周官乡老及乡大夫三年正月献贤能之书于王退而以乡射之礼五物询众庶【贾疏乡大夫职五物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兴舞注云和载六徳容包六行主皮和容兴舞则六艺之射与礼乐与 叶氏时曰和内志正也容外体直也主皮持弓矢审固也和容容止比于礼也兴舞节奏比扵乐也】诸侯之乡大夫既贡士于其君亦用此礼射而询众庶乎
  案春秋以礼防民而射于州序者州长职文若五物询众庶则乡大夫职文也以乡大夫之职文而曰退而以乡射之礼则知乡射之礼主于州长矣然周官所言者王国之州长也周官着其主礼之人与其行礼之时与地而此经则具其仪也注谓乡大夫或在者不谓遵者之大夫盖指管属此州之大夫如疏家之说也若五物询众庶之射则主人以乡大夫而不以州长其时以三年正月而不以春秋其地以乡庠而不以州序徒以其仪节悉用此礼故此经中时兼见之如堂则由楹外之文是也大抵乡饮酒之礼主扵乡大夫之賔兴而党正之正齿位则其兼义也乡射之礼主于州长之习射而乡大夫之询众庶则其兼义也 又案五物之说注本三物以立义叶氏则防射义以为言然徳者其内徳修而后志正行者其外行立而后体直其余三者则以配射礼乐是二家之说似异而实同也以五物较三物所阙者惟御与书数耳存疑敖氏继公曰乡射者士与其乡之士大夫防聚于学宫饮酒而习射也
  案此篇亦皆士礼与乡饮酒同故敖氏云然存之以备一说
  乡射之礼
  正义吕氏大临曰先王制射礼以善飬人于无事之时使其习之久而安之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则不疑其所行故曰内志正外体直然后持弓矢审固可以言中也
  通论汪氏克寛曰木为弧见于易繋侯以明之载扵虞书则射艺已见于黄帝尧舜之时而其制度礼文则大备于周也
  主人戒宾宾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乃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州长也卿大夫若在焉则称乡大夫也【贾疏州长戒宾不自称称乡大夫以戒】出迎出门也请告也告宾以射事不言拜辱此为习民以礼乐不主为宾已也不谋宾者时不献贤能事轻也今郡国行此礼以季春 贾氏公彦曰不言日数戒宾与射同日同乡饮酒也乡饮酒之乡大夫是诸侯乡大夫则此州长亦诸侯州长以士为之若天子州长中大夫为之敖氏继公曰迎者出见之之称虽不入门亦谓之
  迎
  存疑贾氏公彦曰出迎谓出序之学门
  案此所出门乃宾家之门疏误
  宾礼辞许主人再拜宾答再拜主人退宾送再拜正义郑氏康成曰退还射宫【贾疏射宫者乡庠州序是也】省録射事【贾疏张侯等事】
  案众宾亦当遣人戒之
  无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虽先饮酒主于射也其序宾之礼畧 敖氏继公曰无介者以介尊次扵宾同于大夫射时难为耦也
  案介以辅宾射乃有宾而无介者主人既与宾耦不可以更耦于介若使宾党之士若主人之属耦之又非所以优介也曷不耦以遵者之大夫遵者之大夫有无不定故也敖说可与注说相备
  右戒宾
  乃席宾南面东上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言户牖间者可知也记云出自东房有东房西房则中有室而席宾于户牖之间也明矣凡席于此者皆东上惟为神席则西上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言于户牖之间者此射于序贾氏公彦曰乡饮酒在庠有室序无室无户牖设席亦当户牖之处耳东上主人在东故席端在东不得以曲礼席南向北向西方为上解之
  案庠与序深浅有殊其为规制一也若中无室与户牖则傍亦无房笾豆俱无所置之何以行礼敖氏引记文证之当已堂上生人之席皆东上不以主人故也遵者席西上则与宾相变
  众宾之席继而西
  正义敖氏继公曰众宾之长三人也继继宾席也明其以次而西众宾之席亦皆不属而东上
  存疑郑氏康成曰言继者甫欲习众庶未有所殊别【贾疏决乡饮酒三宾之席各自特不继有所殊别】
  案席无相属之法相属则不便于升降矣乡饮酒礼言不属此礼言继互见为义也葢乡饮酒礼所言者其席耳至此礼乃言其席之面言其席则谓席宾矣席主人矣席介矣其席之特不必言也至众宾则三席相继疑于不特故曰皆不属也言其面则谓席宾南面矣东上矣至众宾之席则与之相继其为南面东上不异也故曰继而西也敖说得之
  席主人于阼阶上西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阼阶上东西节也南北当东序凡主位皆然
  案乡饮酒礼之席皆不言其面位故此详之乡饮酒礼席宾主人介连言此礼后言主人者欲令众宾与宾相继文顺也非谓席众宾讫而后席主人也
  尊于宾席之东两壶斯禁左酒皆加勺篚在其南东肆【勺上灼反篚音匪】
  正义敖氏继公曰宾席之东即房戸之间也此亦与前篇互见其文 郑氏康成曰设尊者北面西曰左尚之也【贾疏经云左酒据人设尊北面故以西为左若据酒则南面地道尊右以西为右酒在右故云尚之】
  案酒亦加勺故曰皆饮酒礼加二勺于两壶是也
  设洗于阼阶东南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荣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深式防反】
  案他处设洗特洗耳此则又将以为下县之节也
  县于洗东北西面【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于东方辟射位也【贾疏决乡饮酒无射事县于阶间】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县谓磬也但县磬者半天子之士无钟【贾疏对大夫及天子士有钟】 贾氏公彦曰此兼乡大夫询众庶当为判县而无钟者若乡饮酒之从士礼也天子诸侯钟磬镈具卿大夫天子士以下亦无镈以诸侯卿大夫士半天子卿大夫士若有镈添钟磬为三半不得也
  辨正敖氏继公曰县不近阶者宜辟东县之正位也大射东县在阼阶之东县谓县钟磬与鑮于笋簴也鼓鼙之属亦存焉周官小胥职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又云天子宫县诸侯轩县卿大夫判县士特县然则凡为士者之乐皆得县钟与磬惟以特而别扵其上耳大射仪言国君西方之县先磬次钟次鑮鼓鼙在其南钟师职掌以钟鼓奏九夏镈师职掌金奏之鼔此与上篇皆宾出奏陔陔夏金奏之一然则亦有钟鼓鑮明矣其设之磬在北鼓在南畧放大射西方之县焉
  案编钟编磬十六枚为一堵合两堵为一肆天子宫县四肆诸侯轩县三肆卿大夫判县二肆士特县一肆诸侯之士与天子之士一也钟磬各十六以备十二律四清声若无钟则八音不全不可以为乐矣且九夏皆金奏亦见有鑮何独于陔夏无之岂陔夏仅以革奏而可乎
  右陈席器
  乃张侯下纲不及地武
  正义许氏慎曰侯本作矦从人从丆象张布之状矢在其下 郑氏康成曰侯谓所射布也【贾疏下记大夫士皆言布侯】纲持舌绳也【贾疏考工记梓人云上纲与下纲出舌寻縜寸焉注云纲所以系侯于植者也】武迹也中人之迹尺二寸【贾疏无正文汉礼云五武成歩歩六尺或据此而言】侯象人纲即其足也是以取数焉【贾疏侯上广下狭象人张足六尺张臂八尺】 敖氏继公曰下纲谓已繋者也纲不及地武则下个亦然
  案据许氏则侯字本为射而制射义所谓威不寜侯者从为之辞耳
  不繋左下纲中掩束之【系吉诣反又胡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未至也侯北面西方谓之左贾氏公彦曰侯以向堂为面左下纲以西畔而言敖氏继公曰侯以左为尊故事未至则未繋左下纲也中掩束之者中掩左下个而以纲束之也
  案侯之上下方左右各有五尺之躬其上方又各有一丈之舌下方亦各有五尺之舌必缀以纲而繋之于两植而后其侯得牢焉所谓张也不繋左下纲谓惟系其右方之下纲而暂舍其左方者也中即侯中也谓之掩者侯中一丈而左方之躬与舌合长一丈引此一丈者以向右方则适与侯中之一丈者相掩故曰中掩也束之者既掩过侯中因用其所缀之纲笼扵绢而束之于右方也燕礼之侯临射乃张而此与大射皆预张之者此在学宫大射在射宫与在寝者异也然虽预张之犹留其左下纲者不繋以示若未张者然故下于繋左下纲时直曰司马命张侯也其所不繋必左下纲者以侯之西畔为宾所从入之方故也
  乏参侯道居侯党之一西五步
  正义郑氏众曰容者乏也待获者所蔽也 郑氏康成曰容谓之乏【贾疏射人职王射三容】所以为获者御矢也侯道五十歩此乏去侯北十丈西三丈【贾疏乡侯五十弓弓之下制六尺与步相应五十歩则三十丈三分取一为十丈西三丈者经云西五歩五六三十故也】 郭氏璞曰容如小曲屏唱射者所以自防 聂氏崇义曰容纵广七尺以牛革鞔漆之 贾氏公彦曰参谓三分之党傍也在侯之西北邪乡之 敖氏继公曰侯党指侯之西边而言此乏参分侯道而居其一乃云侯党者眀虽取数扵侯道实取节扵侯党也然则此乏其南十丈其东三丈乃与侯党相当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云乏者谓矢扵此匮乏不去辨正郑氏樵曰文反正为乏正以受矢乏以蔽矢是相反也 陈氏祥道曰正面北乏面南故文反正为乏侯必有获获必有容大夫士一侯一获一容谓之容以获者所厞也尔雅云容谓之防容与防皆乏之异名也
  案乏之为义郑氏陈氏之说是也若如疏解则礼射虽不以挽强为隽然距侯十丈矢已不去其人宜不在与射之数矣恶得以拙射者之短为射器之名乎右张侯
  羹定主人朝服乃速宾宾朝服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退宾送再拜【定多佞反朝直遥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礼戒速同服此速宾朝服则戒时亦朝服可知乡射而朝服其义与乡饮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戒时端 贾氏公彦曰乡饮酒宾主俱不言服以彼礼重戒速俱朝服此礼轻故戒时端召乃朝服
  案饮射一也乡饮戒防同服则乡射同服可知于是言朝服者举后以见前耳犹乡饮记之举前以见后也
  宾及众宾遂从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主人既退众宾乃至于宾之门而与之皆行也言遂者虽相去有间而事实相接也案乡饮酒礼言皆从之此言遂从之互见为义右速宾
  总论敖氏继公曰自此以后经文及记文有与乡饮酒礼同者不重释之
  案射义曰卿大夫士之射也必先行乡饮酒之礼故此经自速宾至立司正以及篇末旅酬以后大抵皆同今于其解义之同者概不重録惟详畧互见者乃为明之
  及门主人一相出迎于门外再拜宾答再拜揖众宾主人以宾揖先入宾厌众宾众宾皆入门左东面北上宾少进【相息亮反厌于叶反下同注今文皆曰揖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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