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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此本无服以重大宗故服之非不降例也曰不敢降亦立文不得不然尔宗子为大夫则尊同其为士者应以尊降此云不降防前条之皆为士者也
  旧君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即在外之大夫为之也子思子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孟子曰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使人道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徃去三年不反然后收其田里此之谓三有礼焉如此则为之服矣为旧君之义二说尽之
  传曰大夫为旧君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去君埽其宗庙故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何大夫之谓乎言其以道去君而犹未絶也【埽四奥反】
  正义李氏如圭曰埽其宗庙谓拚除之也 敖氏继公曰云君埽其宗庙见犹望其复反之意所谓犹未絶者此也
  案上经大夫为三字总贯此条及下条故传皆以大夫表之然旧君之服士亦宜同经特着其重者尔辨正刘氏敞曰杂记违诸侯之大夫不反服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此言违而仕者不反服旧君避新君也然则违而未仕者闻旧君之丧则反服尔郑氏谓尊卑异不反服若去诸侯仕诸侯去大夫仕大夫乃得为旧君服非也
  案孔丛子子思仕卫闻鲁缪公之丧而不服且明其义以为不二君也据此则刘敞之言颇合经意抑又见仕于大夫之臣之服其旧君犹国君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大夫待放未去者
  案传言已去注何云未去乎若未去岂烦君之埽其宗庙邪注欲与前经大夫在外条区而为二故强别之且人臣进以礼退以义去国之道多端孔子席不暇暖燔肉不至不税冕而行孟子亦言所去三所就三矣岂必皆待放者乎 又案为旧君凡三条第一条大夫士仕焉而已者在国者也在国故服君而并服其母妻也第二条大夫身已去国而妻若长子尚留者也妻长子服君则不服君之母妻矣身在外未仕则服已仕则不服也第三条则指言大夫去国而未仕者其妻若子皆已去可知
  曾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为如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云如士而云如众人是庶人之服亦如士礼矣
  传曰何以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经言大夫为宗子旧君曾祖父母为士者盖连文也故传于此以大夫言之
  案此服自天子至于士皆同经言大夫者大夫尊降之始嫌其或异于士故着之大夫不降则诸侯亦不絶矣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
  正义敖氏继公曰女子子之适人者降其父母之服一等乃不降其祖与曾祖者盖尊服止于齐衰三月其自大功以下则服至尊者不用焉故父母之三年可降而为齐衰期而祖之齐衰期不可降而为大功曾祖之齐衰三月不可降而无服此所以祖及曾祖之服皆不降也此不降之服似不必言未嫁者经盖顾大功章立文耳
  案大功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则成人未嫁者得降其旁亲也彼降此不降而兼言未嫁者则同故敖氏云然此经主为士之女子子言之而大夫以上至天子之女子子竝同卽大夫女为诸侯夫人诸侯女为天王后者于曾祖父母无不服也若于其曾祖父母为天子诸侯者则又不止三月而已
  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不敢降其祖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嫁于大夫者明虽尊犹不降也成人谓年二十已笄醴者也【贾疏若十五许嫁笄亦为成人】此者不降明有所降【贾疏案大功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叔父母之类是有所降也】辨正敖氏继公曰传意谓嫁于大夫者虽尊犹不敢降其祖然则大夫妻亦有降其本族之旁亲与士妻异者乎又所谓成人而未嫁者与不敢降之意尤不相通传似失其防矣
  案大夫妻于本族之旁亲不降一等以异于士之妻者父族之为士者为其姑姊妹女子子之适人者不可以其嫁于大夫而为之加服故还为父族服者虽旁亲无降之之法也若大夫女为诸侯夫人诸侯女为天王后者则唯服其正尊与昆弟之为父后者而旁亲无服矣此经本意唯对出降而言故云嫁者未嫁者明嫁者与未嫁者同不以出适而降也传乃以嫁于大夫为辞故敖氏以为失其防
  右齐衰三月
  案齐衰三月疏以为正服与义服同皆衰六升冠九升是也绖带则与期年者同 又案齐衰三月之服为髙祖父母与曾祖父母同大夫不降其祖则天子诸侯为曾髙祖父母之不为天子诸侯者同为人后者于所后者之祖父母则己之曾祖父母也其曾祖父母则己之髙祖父母也畿内之民服天子与侯国之民服国君同凡民为君服夫妻同大夫不降其宗则服宗子之母妻与士同大夫之妻服宗子宗子之母妻与士同

  钦定仪礼义疏巻二十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四
  丧服第十一之三
  大功布衰裳牡麻绖无受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功布者其锻治之功麤沽之贾氏公彦曰言大功者用功麤大其小功是用功细小无受者不以轻服受之此本服齐斩为殇死降在大功故在正大功之上义齐衰之下也
  案不言布带因于齐衰可知也其屦绳屦见齐衰三月章注疏谓本服齐斩者谓父为适子斩其余齐衰期如下经所列也斩章传云六升锻而勿灰杂记云加灰锡也则此七升犹勿灰也灰则为有事矣
  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长知丈反下竝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殇者男女未冠筓而死可殇者女子子许嫁不为殇也【贾疏小记男子冠而不为殇女子筓而不为殇女子子许嫁不为殇者女子筓与男子冠同明许嫁筓虽未出亦为成人不为殇可知 杜氏佑曰公羊传许嫁则筓而字之死以成人之丧服之】 敖氏继公曰此子之殇服不分适庶但俱从本服而降者以齐衰服重不宜用之于殇也通论贾氏公彦曰中殇或从上或从下是则殇有三等制服唯有二等者欲使大功下殇有服故也若服亦三等则大功下殇无服矣圣人之意然也 敖氏继公曰言子又言女子子以殊之是经之正例凡言子者皆谓男子益可见矣
  传曰何以大功也未成人也何以无受也丧成人者其文缛丧未成人者其文不缛故殇之绖不樛垂盖未成人也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嵗为下殇不满八嵗以下为无服之殇无服之殇以日易月以日易月之殇殇而无服故子生三月则父名之死则哭之未名则不哭也【缛音辱樛基幽反为竝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缛犹数也其文数者谓变除之节也【贾疏成人之丧既葬以轻服受之变麻服葛至小祥又以轻服受之男子除于首妇人除于带是有变除之数也今于殇无此变除之节数月满则除之】以日易月谓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贾疏若至七嵗嵗十有二月则八十四日哭之】殇而无服者哭之而已为昆弟之子女子子亦如之 敖氏继公曰文谓礼文也樛当作缪檀弓齐衰而缪绖正谓此也缪绞也绖谓首绖也垂者其缨也殇绖之有缨者不绞其缨而散之此亦异于成人者故以证之无服之殇以日易月唯用于凡有齐斩之亲者自大功之亲以下则否盖齐斩之长殇中殇大功下殇小功以次言之则七嵗以下犹宜有服但以其不入当服之限是以畧之然其恩之轻重与殇之在缌麻者相等故计日而哭之若满七岁者哭之八十四日则亦近于缌麻之日月矣是其差也知大功以下之亲则否者大功之下殇在缌麻则七岁者自无服故不必以日易月哭之也子生三月则父名之者三月天时一变故名子者法之未名则不哭者子见于父父乃名之未名则是未之见也未见则未成父子之恩故不哭也其他亲之哭否亦以此为节此义与妇之未庙见而死者相类 贾氏公彦曰未名则不哭者不以日易月而哭初死亦当有哭而已
  辨正贾氏公彦曰马融王肃以为日易月者以哭之日易服之月殇期亲则以旬有二日缌麻之亲则以三日若然哭缌麻三月丧与七岁同又此传承父母子之下而哭缌麻孩子疏失之甚也 崇氏问以日易月旧谓生一月哭之一日又学者云以日易月者易服之月殇之期亲则以十二日为制二义不同何以正之淳于氏睿曰传以期亲之重虽未成殇应有哭之差大功以下及于缌麻未成殇者无复哭日也大功之长殇在小功下殇缌麻无服之殇则已絶无服名不应制哭故传据期亲以明之且缌麻之长殇服名已絶不应制哭岂有生三月而更制哭乎存疑郑氏康成曰不樛垂者不绞其带之垂者杂记大功以上防带
  案注以不樛垂者为要带经虽以绖该带然正言绖者必首绖也夫要带则岂可以九月之久而终不绞之乎檀弓缪绖与环绖对言明非要带彼注云缪当为不樛垂之樛彼此互证足以明之矣此又引杂记何邪云缪有不缪者此殇大功之绖是已由此推之则敖氏谓斩齐大功之绖或以本为缨或不以本为缨而皆以绖为之缨也审矣
  存异刘氏敞曰以日易月者假令长子也其本服三年则殇之二十五日余子也其本服期则殇之十二日
  案刘氏所言即疏所驳马氏王氏之旧説也殇服之上中下以长少为差则无服之殇亦当以岁月为差而自七岁以下三月既名以上不可一例视之明矣故期亲而殇未及岁者既名则哭之三日其歳月递多则哭之之日亦递增以至于八十四日而止论者猥疑八十四日之过多而欲以本服之月为月夫本服之月则七岁以下既名以上之所同也可无差次乎且功缌之殇可以无哭而哭之以九日五日三日则失之重期之殇至六七岁而限以十二日之哭则失之轻既乖疏戚之伦又混长少之次其不然也决矣
  余论问无服之殇以日易月哭之于何处有位无射氏慈曰哭之无位礼葬下殇于园中则无服之殇亦于园也其哭之就园也
  案上中下殇分年而立之限礼之品节不得不然然早冠早昏者古多有之而已冠已昏即不为殇又世爵而有臣早仕而服官者亦不为殇可见成法一定而变而通之亦存乎其中矣孔子谓嬖童汪踦能执干戈以衞社稷可以勿殇由此推之则凡十六以上或学通一艺或勤効一职似皆可比于勿殇之义但此变通之法多在上殇而中殇以下无庸意为升降则以上殇之近于成人焉耳
  叔父之长殇中殇姑姊妹之长殇中殇昆弟之长殇中殇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皆成人齐衰期长殇中殇降一等在大功皆以尊卑为前后 敖氏继公曰小功章云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则此服亦夫妻同也是章中不见昆弟之子女子子今以下章例之复攷其尊卑亲疏之次则知亦当有此七字盖传写者以其文同而脱之耳
  适孙之长殇中殇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公为适子之长殇中殇大夫为适子之长殇中殇正义郑氏康成曰公君也【贾疏谓五等之君】诸侯大夫不降适殇者重适也天子亦如之 贾氏公彦曰适子正统成人斩衰为殇死不得着代故大功天子诸侯于庶子则絶而无服大夫于庶子降一等故于此唯言适子也
  案适孙谓适子死而适孙应受重者大夫以上亦如之不言者重适之义一也不降不絶如其殇服服之可依适子而推耳
  存异晋挚虞议惠帝皇太孙尚之丧曰太子初生举以成人之礼则殇理除矣太孙亦体君传重由位成而服全非以年也天子无服殇之义絶期故也案天子诸侯不絶正统之服成人不絶则殇亦不絶矣挚虞乃谓天子无服殇之义显与经背古者太子生以太子生之礼举之如春秋传接以太牢卜士负之之等是也不闻以成人之礼举之也此经诸侯有殇服则髫龀之不可以为成人明矣虞意盖欲羣臣以成人之服服太孙而惠帝则不服耳不知臣从君服惟君服斩者臣服期若君服期则臣不从服况殇之降而在功缌者乎
  其长殇皆九月缨绖其中殇七月不缨绖
  正义郑氏康成曰绖有缨者为其重也自大功以上绖有缨小功以下绖无缨也 贾氏公彦曰五服之正无七月之服惟此大功中殇有之小记九月七月之丧三时是也 敖氏继公曰缨绖谓缨其绖也缨即绖之垂者此大功之缨绖亦右本在上其异于成人者防而不绞尔缨绖止于大功九月故此七月者亦大功而不缨绖所以见其差轻也此绖虽不缨犹以麻之有本者为之以其为大功之服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绖之有缨所以固绖犹如冠之有缨以固冠亦结于颐下
  案绖以有缨无缨为重服轻服之别非借以固绖也如谓以固绖而已则小功以下之无缨者其谓之何右殇大功九月七月
  案殇大功降服衰七升冠十升义服衰九升冠十一升无受则衰冠绖带皆不变也终其月数除之而已黄氏榦以妇人为夫之族类为义服盖以从义而降者仍依义之等次之欲见与夫不同故也又案殇大功之服为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
  中殇敖氏以为文脱是也其余未着而可以互推者妇人为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适孙之长殇中殇与夫同也女子子在室者为叔父姑弟妹侄之长殇中殇与男子同也凡妾为君之长子之长殇中殇士妾为君之众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与女君同也公妾以及士妾为其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自为其子得遂也公之昆弟为叔父之长殇中殇当大功无尊降也注谓重适之义虽尊者不降经不见大夫以上为适孙之殇服意长中殇亦大功与
  大功布衰裳牡麻绖缨布带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犹承也天子诸侯卿大夫既虞士卒哭而受服正言三月者天子诸侯无大功主于大夫士也【贾疏天子诸侯卿大夫旣虞士卒哭而受服已于斩章释讫言于此者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虞而受服经正言三月者以天子诸候絶旁期无此大功丧是主于大夫士三月而葬者也】此虽有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非内丧也【贾疏彼国自以五月葬后受服此诸侯为之自以三月受服同于大夫士】即就也间传曰大功之葛与小功之麻同 敖氏继公曰齐衰以上其绖皆不言绖缨故于此成人大功言之乃因轻以见重且明有缨者之止于此也受以小功衰者説大功布衰裳而以小功布衰裳受之也即葛説麻绖带就葛绖带也三月而变衰葛九月而除之妇人异于男子者不葛带耳小功亦然檀弓曰妇人不葛带此章特着受月者以承上经无受之后嫌与之同亦且明受衰之止于此也此三月受服上下同之章内有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而服问又言君主适妇之丧是诸侯虽无大功而于其尊同者若所不可得而絶者亦服此服也其姑姊妹女子子之嫁于国君者为外丧君之受服固不视其卒哭之节适妇虽内丧而其礼则比于命妇但三月而葬故君亦唯三月而受服也
  案诸侯尊同者谓从父昆弟之子同为诸侯如鲁公伯禽于唐叔若康叔之子之类是也
  存疑孔氏颖达曰檀弓妇人不葛带少仪妇人葛绖而麻带此谓斩齐之妇人也丧服大功章男女竝陈及其变服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是男女共为则知大功妇人亦受葛也
  案妇人重要无易带之理经文即葛自主男子言之妇人特易其首绖耳
  传曰大功布九升小功布十一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受之下也以发传者明受尽于此也【贾疏此章有降有正有义降则衰七升冠十升正则衰八升冠亦十升义则衰九升冠十一升十升者降小功十一升者正小功传以受服不言降大功与正大功直言义大功之受者郑云此受之下据受之下发传者明受尽于此义服大功以其小功至葬惟有变麻服葛因故衰无受服之法故传据义大功而言也】
  敖氏继公曰大功布三等受布二等此于大功与受布各见一等者但以其一一相当者言也观此则其上二等之受布亦可见矣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适如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杖期章不特着为此亲在室者之服者以此条见之盖经之例然也
  案士之姑姊妹适士或适大夫其服竝同盖妇人有出降之法父族还以出降服之不得以其嫁于大夫而为之加服也则嫁于大夫者亦不得以己之尊而降父族之旁亲矣姑姊妹不言报者以与女子子连文且下经为众昆弟侄各有正条也适人为妾者亦同不以其妾也而又降之
  传曰何以大功也出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必降之者盖有受我而厚之者【贾疏檀弓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女子子出降亦同皆是于彼厚故于此从薄也】敖氏继公曰以出者降其本亲之服故此亦降之也通论李氏如圭曰杂记伯母叔母疏衰踊不絶地姑姊妹大功踊絶于地伯叔母义也姑姊妹骨肉也姑姊妹虽以出降其情犹不杀也
  余论檀弓齐谷王姬之丧鲁庄公为之大功或曰由鲁嫁故为之服姊妹之服郑氏康成曰春秋周女由鲁嫁卒服之如内女服姊妹是也天子为之无服嫁于王者之后乃服之【孔疏春秋庄二年齐王姬卒谷梁传云为之主者卒之也案庄元年秋筑王姬之馆于外下云王姬归于齐是由鲁嫁也王姬比之内女故服大功天子为之无服者以尊卑不敌故也若嫁于王者之后天子以宾礼待之则亦大功其女反为兄弟为诸侯者亦大功以丧服女子出嫁为兄弟大功故也】
  从父昆弟【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世父叔父之子也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郭氏璞曰兄之子弟之子相谓为从父昆弟者从父而别也 贾氏公彦曰亲昆弟为之期此从父昆弟降一等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为人如字传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案其昆弟及姊妹在室者报亦大功
  传曰何以大功也为人后者降其昆弟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下记云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故大功若然于本宗余亲皆降一等也
  庶孙
  正义郑氏康成曰男女皆是【贾疏女孙在室与男孙同】 陈氏铨曰自非适孙一人皆为庶孙也 敖氏继公曰孙言庶者对适立文也孙于祖父母本服大功以其至尊故加隆而为之期祖父母于庶孙以尊加之故不报而以本服服之也
  案有适子者无适孙则适子在者凡孙皆庶也义见不杖期章适孙条
  适妇
  正义郑氏康成曰适妇适子之妻妇言适者从夫名
  传曰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适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加隆之服为之大功非不降之谓也妇从其夫而服舅姑期舅姑以正尊而加尊焉故例为之小功此异其为适故加一等也
  案由适以之庶则庶为降由庶以之适则适为隆二义皆可通而敖説为正
  通论黄氏榦曰案司服凡凶事服弁服注云其服斩衰齐衰疏云天子诸侯絶旁期正统之期犹不降故兼云齐衰其正服大功亦不降也大功章曰适妇既无所指斥明关之天子诸侯也如是则为适孙之妇又当小功也 李氏如圭曰小记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注云谓夫有废疾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
  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父在则同父没乃为为父后者服期也【贾疏为为父后者服期不杖期章所云是也】 敖氏继公曰昆弟云众对为父后者立文也礼女子子成人而未嫁或逆降其旁亲之期服此言已适人者乃为其昆弟大功则是其旁亲之期服之不可以逆降者唯此耳案此与上经为姑姊妹适人者之服相为报者也虽为大夫之妻其服众昆弟侄无异义已见上条若大夫女为诸侯夫人诸侯女为天王后则无服又此服适人为妾者亦同下记云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
  侄丈夫妇人报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侄男女服同 敖氏继公曰必言丈夫妇人者明男女皆谓之侄也若但云侄则嫌若偏指昆弟之女然故两见之侄之妇人在室适人同
  案此亦女子子适人者为之也本与上众昆弟合为一条注家离之耳章首已见为姑姊妹适人者之服此于众昆弟侄似不必言报以姑侄两出或嫌不报故言报也侄之适人者不以两出而两降也姊妹亦然
  传曰侄者何也谓吾姑者吾谓之侄
  正义贾氏公彦曰侄名唯对姑若世叔父唯言昆弟之子不得侄名也
  案尔雅女子谓晜弟之子为侄
  余论朱子曰古人不谓兄弟之子为侄但云兄之子弟之子孙亦曰兄孙耳二程子非不知此然从俗称侄者盖亦无害于义理也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犹字不是称呼是记礼者之辞古人无云犹子者
  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言夫之世父母叔父母报文畧也
  案此亦主士之妻言之也若大夫之妻则夫之世叔父母为士者当从夫降为小功而世叔父母还以大功服之其他亲小功者降而缌则不服亦如大夫无缌服也夫之祖父母为正尊虽大夫之妻不降王后及侯国夫人开创始封者亦同若继体而祖父曾为天子诸侯者夫服三年则从服期
  传曰何以大功也从服也
  正义马氏融曰从夫为之服降一等也 敖氏继公曰此释经意也
  案夫之祖父母曾祖父母皆正尊而以功缌服之者以其为从服故也
  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故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愼乎【嫂思袄反亦作嫂】
  正义敖氏继公曰为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大功皆从夫之期服者也夫为其昆弟亦期妻若从而服之亦当大功今乃无服故因而发传母道妇道谓世叔母及昆弟之子妇之类也此据男子所为服者而言故继之曰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盖以当时有谓弟妻为妇者故引而正之以言其不可也传之意盖谓男子为妇人来嫁于己族者之服唯在母与妇之行者服之若尊不列于母卑不列于妇则不为之服以其无母妇之名也故为昆弟之妻无服经之此条主于妻为其夫之党传以从服释之是也又云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亦据妻不从夫而服其昆弟发问亦是也顾乃以男子不服昆弟之妻为答此不唯失所问之意又与夫之昆弟所以无服之义相违盖妇人于夫之昆弟当从服而乃不从服其无服之义生于妇人而非起于男子也檀弓云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彼似善于此矣尔雅云弟之妻为妇
  存疑郑氏康成曰谓弟之妻为妇者卑远之故谓之妇嫂者尊严之称嫂犹叟也叟老人称也是为序男女之别尔若已以母妇之服服兄弟之妻兄弟之妻以舅子之妻服已则是乱昭穆之序也治犹理也父母兄弟夫妇之理人伦之大者可不愼乎
  辨正朱子曰传意本谓弟妻不得为妇兄妻不得为母故反言以诘之曰若谓弟妻为妇则是兄妻亦可谓之母矣而可乎言其不可尔非谓卑远弟妻而正谓之妇也注疏皆误
  存异贾氏公彦曰夫之世叔父母为此妻着何服也案缌麻章妇为夫之诸祖父母报注谓夫所服小功者则此夫所服期不报王肃以为父为众子期其妻小功为兄弟之子期其妻亦小功以其兄弟之子犹子引而进之同已子明其妻同可知
  案此报服大功无疑王肃臆为小功非也
  余论朱子曰嫂叔无类不当制服他服皆以类从又曰叔防无服不是小节目后来多失之
  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为士如字】正义郑氏康成曰子谓庶子【贾疏若长子在斩章故谓庶子】 敖氏继公曰大夫于士为异爵故其丧服例降其旁亲之为士者一等虽世叔父母亦降之所以见贵贵之意胜也不杖期章为此亲之为大夫命妇者云大夫之子此云大夫互见其人以相备也
  案经不言报不言唯子不报则世叔父母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服其大夫皆如其亲服而为之期矣为世叔父母则其祖父之为大夫者不在或在而不为大夫者也为昆弟则其父之为大夫者不在或在而不为大夫者也如为大夫而在则不降之以彼为大夫之子当以不降相报也子非旁亲亦降之者适为本庶为支犹之旁亲也昆弟之子若为其父之适孙者虽为士不降之重适之义于不杖期章大夫之为适孙大夫之子之为昆弟之子者推之可见也不降正尊而降旁亲不降适而降庶此降例也降例即宗法也天子诸侯之或絶之或不絶之也亦然
  传曰何以大功也尊不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正义郑氏康成曰尊同谓亦为大夫者亲服期案天子诸侯君也旁亲则皆其臣也故天子诸侯絶旁亲之服君至尊也大夫士虽同为臣而服命殊矣燕射则有堂上堂下之班乡饮则有齿与不齿之异即五服之丧而哭位别焉若丧服不为之减杀则他礼皆窒碍而不可行故大夫降其旁亲理当然也君至尊则絶其旁亲之服士卑则服其本服大夫卑于君而尊于士上比下比而求之大夫之降也不亦适得其中乎尝为大夫而已者犹降不杖期章大夫之子为姑姊妹女子子为命妇无主者其例也
  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之庶昆弟则父卒也【贾疏若云公子是父在今言昆弟故知父卒也又公子父在为母妻在五服之外今服大功故知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则父在也【贾疏以其继父而言又大夫卒子为母妻得伸今但大功故知父在也】其或为母谓妾子也【贾疏于适妻君大夫自不降其子皆得伸今在大功明妾子自为己母也】昆弟庶昆弟也【贾疏若适则父之所不降故知庶昆弟也】 敖氏继公曰母妻及昆弟之尊同者若不宜降而此二人降之者则皆以死者为其父尊之所厌而不得伸其服故也其所厌虽有远近之异而意义实同故竝言之公之昆弟其亲之以厌而降者仅止于此若大夫之子此服之外更有降而在大功者其多寡与公之昆弟不类乃竝言此者盖主于其庶子之为母妻耳非谓其亲之以厌而降者亦仅止于此也且此昆弟之降大夫之子皆然亦不专在于庶
  案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之子为士者姑姊妹女子子在室者皆降服大功此不言者与不杖期章之不降者互见也大夫之适子为庻昆弟亦同此主为母妻言之故不别言适子耳公之昆弟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之等父在则从乎父而絶之不服尊所厌也父没为为士者降一等服之为为大夫若公子者如其本服余尊所不厌而公子之尊视大夫也
  传曰何以大功也先君余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也大夫之庶子则从乎大夫而降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厌于叶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从乎大夫而降则于父卒如国人也【贾疏大夫若卒则得伸无余尊之厌也】父所不降谓适也【贾疏谓父为适妻适子】 敖氏继公曰厌谓厌其所为服者也不得过大功谓使服之者不得过此而伸其服也大夫之子从乎大夫而降谓尊降之义在大夫而不在己也盖国君于旁期而下皆以尊厌而絶之此三人者皆君所絶者也尊者之子必从其父而为服故君在则公子于昆弟无服而为母若妻于五服之外君没矣其死者犹为余尊之所厌是以公子为此三人止于大功也大夫于所服者或以尊加之而降一等亦谓之厌此三人者皆大夫之所降者也其子亦从其父而降之一等为大功与公子父没之礼同大夫没子乃得伸其服以其无余尊也
  案尊尊亲亲周道也诸侯有一国之尊为宗庙社稷主既没而余尊犹在故庶子于所生之母不得伸其私恩为之大功也大夫之尊不及诸侯既没则无余尊故其庶子于父卒为其私亲竝依本服如邦人也亲不敌尊故厌尊不敌亲故不厌此诸侯大夫之辨也后魏广陵侯衍为徐州刺史生母雷氏卒表请解州诏曰先君余尊之所厌礼之明文侯既亲王之子宜从余尊之义便可大功
  辨正郑氏康成曰旧读昆弟在下其于厌降之义宜防此传也是以上而同之【贾疏郑以前马融等以昆弟二字抽在传下】案昆弟与母妻连文亦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所为服者若以属下则昆弟为谁之昆弟虚县无着而下条皆字亦无下落矣注说是也
  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从才用反为大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同则不降其为士者降在小功适子为之亦如之【李氏如圭曰大夫之适子也承上庶子之文而不及于适耳】敖氏继公曰此承上经两条而言则皆云者皆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也大夫公之昆弟于此亲则尊同也大夫之子于此亲则亦父之所不降者也故皆服其亲服春秋传曰公子之重视大夫公之昆弟降其昆弟之为公子者不降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则知此先君余尊之所厌止于上三人耳
  案公子于公子敌也公子于大夫亦敌也为其昆弟大功尊同而相降公之余尊所厌也为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大功尊同而不降余尊所不厌也然则余尊所厌概不及其羣从明矣经特举从父昆弟以见其余耳其为从父昆弟庶孙为士者见于小功章为昆弟之子为士者当大功为从祖昆弟从父昆弟之子及昆弟之孙为士者皆无服以公子之尊降之也为世叔父母如其服以彼亦公子而余尊不厌之也余尊所厌止在公妾与妾所生之子妾子之妻而诸孙羣从姑姊妹女子子之适人者皆不与焉盖厌私不厌公厌内不厌外可以窥圣人制礼之意矣
  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适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子者女子子也 贾氏公彦曰此谓世叔母为之服在室期出嫁大功 敖氏继公曰是服夫妻同也上经不言夫为之者其文脱与或言女子子或言妇人子互文以见其同尔
  案世叔母为夫之昆弟之子妇亦大功不言者上经为夫之世父母叔父母虽不言报以旁亲无不报之例已可推见故不另出也
  通论吕氏柟曰妇人为夫之旁亲上何以从夫降一等下何以从夫不降也曰上焉者夫之所尊也下焉者夫之所亲也夫之所尊先我而有者也我自外入也可降也夫之所亲后我而有者也彼自内出也可不降也
  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下传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指谓此也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贾疏同女君】自为其子期异于女君也【贾疏女君从夫降其庶子大功妾自服其子期异于女君也】士之妾为君之众子亦期【贾疏亦与女君同】 敖氏继公曰此服亦从乎其君而服之也大夫为庶子大功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经于妾为君之党服皆畧之唯着大夫之妾以见其异则士之妾不言可知矣
  案公妾不为君之庶子服以庶子皆为公尊之所厌也公在则母子不相服也况他子乎公不在亦无服以夫人不服庶子妾当同之也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亲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贾疏女子子十五已后许嫁筓为成人有出嫁之道虽未出卽逆降旁亲明当及时嫁也】 敖氏继公曰此着其降之之节异于他亲也在室而逆降正言此七人者盖世父母叔父母与姑之期为旁尊之加服姊妹之期虽本服然以其外成也故并世父已下皆于未嫁而畧从出降明其异于父母昆弟也此服无为妻为妾之异经唯以嫁为言者约文以包之耳又前经见姑姊妹适人者及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此世叔父母而下为凡女子子之降服也其服唯以适人为节以此见逆降之服无报礼也
  案逆降之说后人多疑之者疏谓女子子年十九明年二月当嫁今年遭世父已下之丧若依本服期过明年二月不得及时逆降在大功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则于二月得及时而嫁或驳之以为女子子虽降大功其父固期未可嫁子且古人昏期未必定拘二月若拘以二月则过此又需一年以是为愆期耳服阕之后四时皆可昏何靳此三月邪论者固为有理然经以嫁者未嫁者连文则逆降之法未可谓无之盖未嫁者其已许嫁者也妇道外成已许嫁则义系于夫家于本宗之旁亲情固杀矣古者女子将嫁或于公宫或于宗室教之三月丧服不可以徃也故逆降三月以为教之之候而后其昏也乃得及时焉若然父母昆弟之丧既除必更阅三月而后可嫁也若无逆降之法则上经已着适人者为众昆弟之条矣曷不与之连文而另出此乎
  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下言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
  辨正郑氏康成曰此不辞【贾疏不是解义言辞也】卽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明之【贾疏不杖章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又云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皆言其以明其为私亲今此不言其明非妾为私亲】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敖氏继公曰谓二经之文同足以明其不当如旧説也】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贾疏应在君之庶子之下女子子之上】 敖氏继公曰传者以此经合于上谓皆大夫之妾为之故其言如此何以大功怪其卑贱而服之降否如尊者然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释所以大功之意言大夫于此庶子女子子或以尊降之或以其尊同而不降皆在大功妻体其夫服宜如之若妾则不体君而此服亦大功者以是三人者皆君之党已因君而服之故其降若否亦视君以为节而不得不与女君同固无嫌于卑贱也然此但可以释为君之庶子之文若幷女子子未嫁者言之则不合于经盖经初无为女子子未嫁者之礼且凡云嫁者皆指凡嫁于人者而言非必谓行于大夫而后为嫁也又谓为世父母以下皆妾为私亲之服亦不合于经盖此乃适人者之通礼经必不特为此妾发之又此妾为私亲大功者亦不止于是也传者之意盖失于分句之不审又求其为嫁者大功之説而不可得故强生嫁于大夫之义以自傅防旣以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属于上条则为世父母以下之文无所属又以为亦大夫之妾为之遂使一条之意析而为二首尾横决两无所当实甚误也攷此传文其始盖截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之经文而释之故已释其所谓本条之防复以下言云云倂释下经今在此者盖郑氏移之尔 朱子曰此段自郑注时已疑传文之误今考女子子适人者为父母及昆弟之为父后者已见于不杖期章为众兄弟又见于此大功章唯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无文而独见于此则当从郑注之説无疑矣
  案朱子初谓传释文势似不误又谓旧读正得传意但于经例不合郑注与经例合但所改传文似亦牵强旣而门人有问者又答之以此可见此经之不易读矣小功章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经有明文此女子子之嫁者岂可又以大夫之妾贯之乎即此又可证旧读之必不然矣
  存疑王氏志长曰据别解自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作一句读又贯下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此言妾自服其私亲文义亦无妨案不杖期章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传曰妾不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也则妾得为私亲服明矣又记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正以此经止及世叔父母姑姊妹嫌厌降其私兄弟故记及之况郑氏前马融辈先主是説附以备参可也案主传而驳注者明人多有大抵以逆降之説为非故回曲以就旧説耳今已辨明如右而姑存王志长之论以见驳者之梗概云
  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
  正义马氏融曰此上四人者各为其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服也在室大功嫁于大夫大功尊同也在室大功以在大夫尊降之限嫁大夫尊同故不复重降嫁士则小功 敖氏继公曰大夫公之昆弟为此服则尊同也大夫之子则亦从乎大夫而为之也大夫之妻为此女子子其义亦然若为姑姊妹又但为本服尔盖妇人之嫁者于其兄弟唯有出降而已姑姊妹虽不为命妇犹为之大功也经言大夫大夫之子为服者多矣于是乃着大夫之妻者以唯此条可与之相通故因而见之也凡妻为夫之族类于其姊妹与其在父列以上者率降于夫于其昆弟之列者又无服唯在子列而下乃与夫同之耳又攷公之昆弟为姊妹唯在出降之科则是先君余尊之所厌亦不及于其嫁出之女也若先君于其姊妹与其孙则不厌之固矣
  案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于姑姊妹女子子出适而尊同者乃不以尊降则方其在室时已降而大功矣此见公之姊妹不得比于公之昆弟大夫之女子子不得比于大夫之子虽以公女之尊不能视命妇与公子之重视大夫者逈异盖妇人无爵从夫之爵必夫尊而后妻贵父之尊不可据不可援也明乎此乃益着于从夫之义而不敢以贵加其夫族矣辨正贾氏公彦曰大夫妻若为夫之姑姊妹在室及嫁皆小功若不为大夫妻又降在缌麻彼亦为命妇唯小功耳今此谓大夫妻为本亲姑姊妹也
  案降在缌麻者不服之大夫妻无缌服与大夫同也
  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
  正义贾氏公彦曰国君絶期已下今为尊同故不降若然大夫之下云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国君之下不云夫人公子亦同国君可知
  余论郑氏康成曰天子为之无服嫁于王者之后乃服之
  传曰何以大功也尊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
  正义贾氏公彦曰问者以诸侯絶旁期大夫降一等今此大功故发问也 敖氏继公曰尊同谓君于为夫人者大夫公之昆弟于为命妇者也夫人命妇虽非有爵者然此三人以其与已敌者齐体之故亦例以尊同者视之而如其出嫁之服不敢絶之降之也此一节释经之文义
  案传兼释经之两节故疏与集说皆合君与大夫而言
  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不得祢先君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不得祖诸侯此自卑别于尊者也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此自尊别于卑者也【祢乃礼反别彼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得祢不得祖不得立其庿而祭之也【贾疏以其庿已在适子为君者立之支庶不得竝立庿】卿大夫已下祭其祖祢【贾疏公子公孙若为卿大夫得立三庿若作士得立二庿一庿竝得祭其祖祢既不祖祢先君当立别子以下若鲁桓公生庄公为君庆父叔牙季友谓之公子公子竝为别子不得祢桓公庆父等子孙乃立别子为大祖不毁庿已下二庿次第迁之】则世世祖是人不祖公子者祖此受封之君不复祀别子也【敖氏继公曰如晋不祖桓叔而祖武公是其事】公子若在高祖以下则如其亲服后世迁之乃毁其庿尔【贾疏始封君立五庿大祖一庿与高祖已下四庿始封君至后世乃不毁其庿为大祖其先未有大祖庿唯有高祖以下四庿则公子为别子者得入四庿之限至四世之后始封君为高祖别子亲尽当迁乃毁其庿至五世乃以始封君为大祖】因国君以尊降其亲故终说此义云 敖氏继公曰卑谓为臣者也尊谓为君者也言身为人臣则其庿不可上及于为君者身为国君则其庿不可下及于为臣者是谓别之也别于尊者所以塞僭上之原别于卑者所以明贵贵之义圣人制礼之意然也
  辨正杨氏复曰传云自卑别于尊是以子孙之卑自别于祖之尊此义为是自尊别于卑乃以子孙之尊自别于祖之卑此説于理有害而注遂以为因国君以尊降其亲而说此义则愈非礼意盖国君以尊降其亲谓降其旁亲而正统之服不降为祖期为曾高祖齐衰三月未尝降其祖也郑注盖惑于自尊别卑之説乃以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而不知公子为别子继别为宗谓之大宗百世不迁固以公子为祖矣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后世子孙只得祖封君而不得祖公子以紊其别子之宗非是以封君之尊别于公子之卑而不祖之也传既失之注沿袭缪误愈差愈远
  案杨氏所论甚正然传注未可驳也盖自者从也非谓已也从卑别于尊则公子而下不得祖祢先君矣从尊别于卑则始封君为后世之始祖而公子而下迄乎始封君之父皆所不祖矣此以始封君为立国之始宜祖之也所谓诸侯夺宗者也然不祖公子则与夫不祢先君不祖诸侯之不立庿而祭之者不同父为大夫士子为诸侯则祭当以诸侯未有不立五庿者但始封未有始祖则虚之耳公子若父也则入祢庿祖也则入祖庿曾髙也则入曾高庿直至五世则祧之而不入始祖庿此为不祖公子矣逮始封君之五世孙即位始封君亲尽当祧以其始封也而不祧乃入始祖之庿而世世祀之以为祖自后世子孙视之则以为从始封君之尊别于公子之卑云尔非始封君之意自以为尊而卑其公子也传因国君不服其旁亲故推言公子不得祢先君公孙不得祖诸侯以见尊不服卑之义又因此推言祖封君不祖公子以见尊有特伸之义其绪相引而言则各有当也若谓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则注原不谓然况不祖公子者本非封君也
  存异敖氏继公曰此言封君之后世世祖封君不祖公子则是封君之时其祖考之庿在故家自若也不复更立而立一虚庿于公宫左之最东以为行礼之所及封君没则于焉祀之谓之大庙而为百世之祖也
  案果如敖説则封君之志荒矣良由误解自字耳立虚庿于公宫左之最东求之经传亦无证佐
  是故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
  正义朱子曰始封君之诸父昆弟始封君之父未尝臣之故始封君不敢臣之封君之子所谓诸父者即始封君谓之昆弟而未尝臣之者也故封君之子亦不敢臣之封君之子所谓昆弟者即始封君之子始封君尝臣之者也故封君之子亦臣之封君之孙所谓诸父昆弟者即始封君之子所臣之昆弟及其子也故封君之孙亦臣之故下文继之以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 敖氏继公曰此因上云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而言之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所不臣者仍为之着服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君既不臣当服本服期其不臣者为君当服斩以其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不敢以轻服服至尊明诸父昆弟虽不臣亦为之斩衰可知
  辨正李氏如圭曰所不臣者注疏谓以其亲服服之荀顗以为大夫犹降其亲则诸侯虽所不臣亦絶不服虞喜以为大夫亦当从诸侯之例一世为大夫不降兄弟二世不降诸父三世乃皆降之如圭谓诸侯世大夫不世恐不得以世数为比所不臣者服此国君先儒据小记谓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疑亦未然案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谓为臣者也斩衰之服至重为君也为父也为夫也所谓三纲也非此则不服君所不臣则君臣之分未定而为之服斩则与夫见为之臣者何以别乎君于其所不臣者无服以诸侯之尊当絶其旁亲也彼亦为诸侯则如其服服之尊同也三世而下无所不臣则为大夫士者以臣服为庶人者以庶人服矣此谓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如此其王子王孙始封若继世者所不臣所臣亦如之
  故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言此者以其与上文意义相类也谓公子之服与否皆视其君而为之此专指公子之公在者言也若公没则向之所谓不敢服者今皆服之矣但其为先君余尊所厌者乃降之如为母妻昆弟大功是也不敢不服之意与前传所谓不敢降者同
  存疑贾氏公彦曰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天子之义亦当然若虞舜与汉高皆庶人起为天子盖亦不臣诸父昆弟而有服也
  案诸侯于所不臣者尚不为服况天子乎天子卽创业者于正尊之外无所不臣疏说非也岂其有庳之君而不臣于舜乎
  通论朱子语类问丧祭之礼至周公然后备夏商而上想甚简略朱子曰然亲亲长长贵贵尊贤夏商而上大概只是亲亲长长之意到得周来又添得许多贵贵底礼数如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期之丧天子诸侯絶大夫降然诸侯大夫尊同则不絶不降姑姊妹女子子嫁诸侯大夫亦不絶不降此皆贵贵之义上世想皆简略未有许多降杀贵贵底礼数凡此皆天下之大经前世所末备到得周公搜剔出来立为定制更不可易案天子国君絶其旁亲以尊也大夫之尊次于国君故为旁亲率降一等以殊于士贵贵之义则然抑期功之丧至众卿大夫国政綦重而宗庙之祭不可以屡缺若不降则不可以服国事与邻国之事而祭亦屡废矣服制以士为始与旁亲为等夷自无所降且员多而所任者轻一人有丧同僚足共其职又士卑则其庙亦卑虽废祭而适得其分之宜也亲亲长长贵贵尊贤固是四义以服制论之只二事耳长长附于亲亲尊贤附于贵贵贵贱有定而贤不肖无定故服制不可以贤不肖之説意为轻重也若受诛于甸人被论于司败古之人有大义灭亲者旁亲期功之服虽不当絶不当降者亦絶之可知以贵贵之义反观之则见矣
  右大功九月
  案大功降服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冠皆十升义服衰九升冠十一升既葬降服正服受衰皆十升冠皆十一升义服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男子绖带竝易葛妇人不易要带犹齐衰也届期而除之又案大功之服经所未着可以互推者为从父姊妹在室者女孙在室者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妇人为庶孙适妇女子子适人者女孙在室者与夫同为昆弟之子妇夫妻同以其为已大功宜报之也为人后者为其姊妹在室者其昆弟姊妹在室者报如之夫为人后其妻为舅姑大功见于小记舅姑报如之报者于大功中有齐衰焉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经屡连言之其服有互见者三人为姑姊妹女子子在室者庶子昆弟之子为士者庶孙为大夫者昆弟之女子子嫁于大夫者同也公之昆弟为世叔父母不降犹期大夫之子为世叔父母为士者降之则大功大夫之妻公之昆弟之妻为卑属竝与夫同唯公之昆弟之妻为夫之世叔父母不降亦大功也其为父族之世叔父母姑昆弟姊妹侄皆大功则不以其为大夫为士嫁于大夫嫁于士而异也公子为姑姊妹嫁于国君者父之所不降也君夫人为女子子嫁于国君者为父族之姑姊妹嫁于国君者尊同也康成谓天子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二王后亦服之若然则王子为姑姊妹王后为女子子嫁于二王后者亦同矣大夫为适子废疾不受重者同之于庶子也大夫之庶子父在为慈母同之于其母也大夫之适子为庶昆弟降其庶也尊者不降其适贾氏以为自大夫命妇而上为适妇悉与士士妻同也士妾为君之女子子适人者与女君同公妾以及士妾为其女子子适人者自为其子得遂也敖氏谓妻于妾之有亲者当为之服则士妻大夫妻为其妹侄之为媵妾者亦存焉妹侄同为妾亦相服
  繐衰裳牡麻绖旣葬除之者【繐音岁】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天子七月葬旣葬除故在大功九月下小功五月上 敖氏继公曰此服特为诸侯之大夫为天子而制故必于其七月旣葬乃除之葬时大夫若会若否其除之节同也七月而除则绖未必缨也其度亦未闻前齐衰章传云带缘各视其冠记云繐衰冠八升则此带亦八升矣又此承大功之下疑其亦用绳屦与齐衰三月者同也盖服至尊之屦或当然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不言带屦者传云小功之繐也则带屦亦同小功可知
  传曰繐衰者何以小功之繐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其缕如小功而成布四升半【贾疏下记云繐衰四升有半】细其缕者以恩轻也升数少者以服至尊也凡布细而疏者谓之繐今南阳有邓繐 敖氏继公曰云何以又云小功之繐则繐之麤细亦不一矣小功之布有三等此繐衰之缕其如小功之上者与
  诸侯之大夫为天子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经直云大夫大夫中有孤卿以其大聘或使孤或使卿小聘使下大夫也 敖氏继公曰诸侯之大夫于天子为陪臣不可以服斩又不可以无服故为之变而制此繐衰焉不齐衰三月者亦辟于其旧国君之服也唯言诸侯之大夫则其士庶不服可知
  案不以大功小功者不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故其衰制在五服之外
  传曰何以繐衰也诸侯之大夫以时接见乎天子【见贤遍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接犹会也诸侯之大夫以时会见于天子而服之则其士庶民不服可知 敖氏继公曰接见乎天子者谓为天子所接见也 贾氏公彦曰聘时士与卿大夫作介虽亦得礼不得为接见案聘礼行聘时宾执圭升堂介不升享礼与礼宾皆有宾无介此侯国相聘已然王朝可推是则接见者以礼相接而后谓之接见非望见顔色之谓也辨正射氏慈曰诸侯之大夫有出朝聘之事会见天子故言接见虽未接见犹服此服
  存疑贾氏公彦曰诸侯之大夫不聘天子卽无服余论戴氏德曰繐衰七月之服诸侯之大夫始闻天子之丧白布深衣素冠吉屦无絇从诸侯哭于朝【射氏慈云从其君哭太庙阼阶下】张帷为次于官舍门外别外内食疏食有盐酪之和凡再不食既成服服繐布衰裳十一升【射氏慈云成服四升半】冠缨缘皆十一升带亦如之【射氏慈云冠八升缨带中衣领袖缘亦如之】绖用枲麻首绖大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右本在上七月而葬葬已而除
  案射慈之説与戴德略同故不重列而取其异者竝附之布之升数则射氏是而戴氏非也戴盖以小功之繐句错解而未详攷记传耳绖之大似当如大功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未必有缨则或如敖氏之説也其一云哭于朝一云哭于庙则岂同姓之国于庙异姓之国于朝与 又案檀弓叔仲衍使子柳之妻为其舅繐衰且曰昔者吾丧姑姊妹亦如斯末吾禁也而县子亦以绤衰繐裳为非古则知春秋之季俗尚轻细期功之服以繐为之者多矣繐不一种则亦有大功与缌之繐与又春秋传襄二十七年卫献公丧其弟鱄如税服终身杜注税即繐也繐衰裳非五服之常痛愍之特为此服繐之见于经传者如此而已
  右繐衰既葬除之
  案小功之繐若如其上者则以麤细如十升者之缕而用其四升半为经以成之缕虽细于大功而疏则犹齐衰也此与缌衰锡衰布则不同而意颇相类差等之所穷则变通而为之耳大夫在国不会葬者届期而除之
  小功布衰裳澡麻带绖五月者【澡音早】
  正义郑氏康成曰澡者治去莩垢也小记曰下殇小功带澡麻不絶本屈而反以报之【孔氏颖达曰首绖无根要带犹有根示其重也屈所垂防麻上至于要然后中分麻为两股合而紏之以垂向下】 贾氏公彦曰言小功者对大功是用功麤大则小功是用功细密者也上文多以一绖包二此别言带者欲见带不絶本与绖不同故也带在绖上者小功以下绖带断本此殇小功中有下殇小功带不絶本故进带于绖上以见重也又此不言布带文畧也不言屦者当与下章同吉屦无絇也此章亦有大功长殇在小功者带无本也 敖氏继公曰小功布之缕麤于缌之缕矣乃曰小功者对大功立文也不言牡麻与无受者可知也
  叔父之下殇适孙之下殇昆弟之下殇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下殇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殇
  正义贾氏公彦曰自叔父至女子子八人皆成人期长中殇大功此下殇小功故在此 敖氏继公曰此章别言女子子之下殇而不见子之下殇又公为适子大夫为适子之下殇亦不见皆文脱耳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从父昆弟之长殇【为人如字从才用反】正义贾氏公彦曰二者本服大功今长殇小功 敖氏继公曰为从父昆弟者异人也经文省耳其姊妹之殇亦如之
  案为人后者经于大功章见为其昆弟之服此见为其昆弟长殇之服则为其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当小功女子子适人者当缌矣经不言者举昆弟而昆弟之子递降一等可知
  传曰问者曰中殇何以不见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之殇中从下【从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者据从父昆弟之下殇在缌麻也大功小功皆谓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则齐衰之殇亦中从上也此主谓丈夫之为殇者服也【贾疏缌麻章云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注谓彼是妇人为夫之族类明此谓丈夫为殇者服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 敖氏继公曰大功之殇始见于此而又不言中殇故发问也丧服之等其重者自大功而上轻者自小功而下已于麻本有无之类见之矣此复以二者之中殇各异其从上从下之制亦因以见义云从父昆弟之殇丈夫与女子子在室者为之同也然则此传亦兼妇人之为其亲族之殇者言矣凡不见者以此求之
  为夫之叔父之长殇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见中殇者中从下也【贾疏下传云大功之殇中从下主谓此妇人为夫之党类故知中从下在缌麻也】
  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正义马氏融曰伯叔父母为之服也成人在期下殇降二等故小功
  为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
  正义马氏融曰祖为庶孙成人大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 贾氏公彦曰姑为侄成人大功长殇在此小功不言中殇中从上 敖氏继公曰侄之殇服亦姑之适人者为之也于庶孙之下言丈夫妇人者明庶孙之文不可以兼男女亦为其与侄连文故也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长殇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也【贾疏凡为昆弟成人期长殇大功今大夫为昆弟小功明昆弟是为士若不仕者也大夫而有兄姊殇者五十命为大夫礼之常法或大夫之子有盛徳未必要至五十是以有幼为大夫者也】公之昆弟不言庶者此无服无所见也【贾疏妾子为母见厌不伸故为母则言庶今此经不为母服故不言庶也 张氏淳曰考疏义注无服之无盖庶字】大夫之子不言庶者关适子亦服此殇也【贾疏若言大夫之庶子嫌适子不服之关通也通适子亦服此服故不言庶也】云公之昆弟为庶子之长殇则知公之昆弟犹大夫【贾疏旧疑大夫与公之昆弟尊卑异今案此经同降则知此二人尊卑同也】 敖氏继公曰公之昆弟于庶子而下则为以尊而降于昆弟则亦以其父之所厌而降也大夫大夫之子所以降之意前章详之矣其中殇亦从上若下殇则不服之盖大夫无缌服也
  案不杖期章有大夫之子为子昆弟之子为大夫者之服则大夫不必五十亦有少年为之者可知疏谓有盛德者固然亦有公族高勲世为大夫者适子年虽未冠已为大夫而姊若庶兄尚在长殇之限者亦其一也春秋讥世卿仕者世禄不世官大夫可世乎曰世臣与国同休戚国所恃以固也若公族髙勲为大夫而其适子不世则朝廷无世臣庙制宗法皆废格而不可行矣二惠弱一个而齐危栾郤降皂隶而晋替春秋之势不可谓非西周之遗也即如王朝南仲太祖太师皇父非其明验乎然则讥世卿与不世官者何也曰卿执政者当于大夫中选而为之非谓大夫不可世也士无世官谓士耳不谓大夫也若大夫虽不尽世必有世者矣不可以末季世卿之流弊而谓先王之法遂无世臣也
  存异马氏融曰大夫无昆姊之殇此言殇者关有罪若畏厌溺当殇服之 敖氏继公曰已为大夫不应有昆与姊之殇而此经乃尔盖以昆弟姊妹宜连文且此条亦不专主于大夫故也
  案马氏説于经无所据疑未必然敖氏亦以少年不应为大夫故云昆姊连文尔圣经字字必有实义岂连文之谓乎
  大夫之妾为庶子之长殇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之庶子【贾疏若适长成人则三年长殇在大功】马氏融曰除适子一人其余皆庶子也男女成人在大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 敖氏继公曰大功章已言君之庶子故此畧之为君之女子子亦然是虽大功之殇亦中从上盖女君之为此子与夫同而妾为君之党得与女君同故皆宜中从上而不可以妇人之从服者例论也其下殇亦不服之
  案缌麻章妇人为夫之族类之殇中从下唯此与彼殊敖説是也妾服如此则女君不待言矣
  右殇小功五月
  案殇小功降服衰冠同十升义服衰冠同十二升无受终其月数而除之 又案殇小功之服父为子之下殇公与大夫为适子之下殇敖氏以为文脱是也其余经未着而可以互推者妇人为子女子子适孙之下殇与夫同女子子在室为叔父姑弟妹侄之下殇与男子同其适人者为已上诸亲之长殇中殇亦如之为人后者为其姊妹之长殇中殇大夫大夫之子为叔父之长殇中殇大夫之妻为适子之下殇众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公之昆弟为叔父之下殇其妻为夫之叔父之长殇余与大夫之妻同公妾以及士妾为君之长子之下殇为其子女子子之下殇士妾为君之众子女子子之下殇大夫之妾为君之女子子之长殇尊者不降其适则大夫命妇而上亦服适孙之下殇与
  小功布衰裳牡麻绖卽葛五月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功轻三月变麻因故衰以就葛绖而五月也间传曰小功之葛与缌之麻同旧説小功以下吉屦无絇也 贾氏公彦曰成人文缛故有变麻卽葛不变衰但以日月为足也 敖氏继公曰绖不言澡可知也此变麻即葛乃不易衰者为无受布也即葛不云三月者已于大功章见之故不言也案殇小功言澡亦牡麻此言牡亦澡之文互见也其异者即葛耳妇人之要带不即葛与大功同麻断本绖不缨皆可知也小功之绖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葬后即葛与缌之麻同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所以无受者小功之布十升十一升十二升若受则十五升为朝服之吉布十三升十四升则吉凶之间疑似难明不欲入十三升以上又不可以缌受之故无受也且见丧服之以十二升为限也 又案大功小功期满则除九月七月五月皆无祭然则除殇服者无祭可知记所谓祭不为除丧者于此可见
  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从才用反下竝同】
  正义马氏融曰从祖祖父母者曾祖之子祖之昆弟也从祖父母者从祖祖父之子父之从父昆弟也郑氏康成曰祖父之昆弟之亲【敖氏继公曰从祖祖父乃祖父之昆弟从祖父乃祖父之昆弟之子故云祖父之昆弟之亲也】 贾氏公彦曰报者恩轻见两相为服故云报也 朱子曰父母本是期加成三年世叔父母本是大功加成期其从祖父母小功者乃正服之不加者耳 敖氏继公曰此与为之者尊卑虽异亦旁尊也故报之于此即言报者畧轻服齐衰大功重报服或别见之
  案记传云小功以下为兄弟则虽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若外祖父母之尊皆以兄弟之谊视之矣 又案父之兄弟期则祖父之兄弟宜大功乃降至小功者五服唯兄弟行递降一等而其他则否所谓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不然则服及五世矣亦以世叔父之期本是加服故也
  从祖昆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父之从父昆弟之子【贾疏从祖父之子】贾氏公彦曰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从祖昆弟三者为三小功也
  从父姊妹孙适人者【适如字下适人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父姊妹父之昆弟之女孙者女孙在室皆大功 敖氏继公曰三者适人其服同云适人则为女孙无嫌故不必言女
  案从祖昆弟相为服矣从父姊妹适人者当报不言者可知也女孙不敢降其祖已见不杖期章
  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为人如字】
  正义陈氏铨曰累降也 马氏融曰不言姑者不降姑也 郑氏康成曰不言姑者举其亲者而恩轻者降可知 敖氏继公曰姊妹不言报省文也记曰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
  案为后者若系亲昆弟之子则姑犹是姑也如其服服之如马氏説矣若系从父昆弟之子更递疏以迄于无服者则当降之如注説矣姑之期加服也本服大功已出为后降小功姑适人则缌不与姊妹同差以其与世叔父均无大功之降也经以其不定也故阙之马郑二家皆是但各见一邉耳
  存疑敖氏继公曰经于前章为人后者唯见其父母昆弟姊妹之服余皆不见是于本服降一等者止于此亲尔所以然者以其与已为一体也然则自此之外凡小宗之正亲旁亲皆以所后者之亲疏为服不在此数矣
  案经不见本生祖父母曾祖父母世叔父母诸人之服者亦以所后者之亲疏不定也其同祖者亲自亲矣其不同祖者自祖父母世叔父母以及其余概从降一等之例唯同曾高者则曾高犹是齐衰三月耳为其父母不杖期不以所后之亲疏而异知余亲之降一等亦不以所后之亲疏而异也如敖氏谓除昆弟姊妹之外正亲旁亲皆以所后者之亲疏为服假令在疏属五服之外则于本生祖父母之丧竟脱然无一日之服也而可乎互见记为人后者于兄弟条
  为外祖父母
  正义马氏融曰母之父母也
  传曰何以小功也以尊加也
  正义马氏融曰本服缌以母所至尊加服小功故曰以尊加 贾氏公彦曰外亲之服不过缌麻以祖是尊名母之所生故加至小功 敖氏继公曰尊云者谓其为母之父母也子之从其母而服母党者当降于其母二等母为父母期子为外祖父母小功宜也非以尊加也
  案敖氏深得制服之条理然传意自不可废也外亲之服不过缌麻笃本宗而重一本也尧典首亲九族周室时庸展亲圣人之意可见矣下逮编氓亲亲之杀无异乃末俗犹有薄于同气而昵其母妻之党者是何心哉
  余论服问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郑氏康成曰虽外亲亦无二统丧服小记为君母后者君母卒则不为君母之党服为母之君母母卒则不服为慈母之父母无服
  案前母之党经不言有服何也曰礼外亲亦无二统前母之子不服后母之党则后子不逮事前母者亦如之也从服者所从亡则已前母既亡不从不亦宜乎己母出则服继母之党如继母多则奚服曰服在堂继母之党服其所从也虞喜以为纵有十继母唯服次其母者之党非也
  辨正旧唐书开元二十三年议加外祖父母舅服并为舅妻制服职方郎中韦述议曰圣人究天道而厚于祖祢系姓族而亲其子孙母党比于父族不可同贯明矣今若外祖及舅更加一等堂舅及姨列于服纪中外之制相去几何废礼循情所务者末先王之制谓之彝伦奉以周旋犹恐失坠一紊其叙庸可正乎侍中裴耀卿中书令张九龄等奏曰外族之亲礼无不报甥既为舅妻制服舅妻还合报之甥既报服则与夫之姨舅以类是同甥妻不得不服所增者颇广所引者渐深防臣愚防实所未达
  案是议也太常卿韦縚创议欲加外祖父母大功舅妻小功堂姨舅降一等廷臣多争之者今畧采韦述裴耀卿之语以见外家之加服旧人有不然之者如此云 又案外祖父母有当服者六子为因母之父母一也母出为继母之父母二也庶子君母在为君母之父母三也庶子为继母之父母四也庶子不为父后者为己母之父母五也以上女子子同为人后者为所后母之父母六也其余则皆所不服
  从母丈夫妇人报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母母之姊妹丈夫妇人姊妹之子男女同 马氏融曰言丈夫妇人者异姓无出入降 敖氏继公曰从母之义与从父同以其在母列故但以从母为称丈夫妇人即为从母服者也此为加服而从母乃报之者以其为母党之旁尊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经凡三以丈夫妇人连文而所指各异读者详之
  传曰何以小功也以名加也外亲之服皆缌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有母名故加至小功 郑氏康成曰外亲异姓正不过缌 敖氏继公曰母为姊妹大功子从服当缌以有母名故加一等而在此云外亲之服皆缌以见此为加也 庾氏蔚之曰外亲以缌断者抑异姓以敦己族也母于姊妹有相亲近之情故因其母名以加服
  案父之党从乎父而推则首及世叔父母之党从乎母而推则首及从母男女异长姊妹之间其情尤昵此从母之服所以过于舅也
  存疑朱子曰母之姊妹服反重于母之兄弟缘于兄弟既嫁则降服而于姊妹之服则未尝降故于舅服缌于从母服小功也
  案姊妹适人皆降大功唯两人俱出不累降耳朱子岂考之未详与抑记者误与
  夫之姑姊妹妇姒妇报
  正义郑氏康成曰夫之姑姊妹不殊在室及嫁者因恩轻畧从嫁降娣姒妇者兄弟之妻相名也 王氏肃曰左氏传鲁之穆姜晋子容之母皆以稺妇为姒妇 马氏融曰妇人无所专以夫为长防不自以年齿妻虽小犹随夫为长也 敖氏继公曰为夫之姑姊妹从服也乃小功者唯从其夫之降服也记曰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夫为其姑姊妹在室者期正服也出嫁者大功降服也妻不随其夫之正服降服为升降者从服者宜有一定之制而不必随时变易也所以不从其夫之正服者恐为其出嫁者或与夫同服则失从服之义也此为从服故姑姊妹言报娣姒固相为矣亦言报者明其不以夫爵之尊卑而异也先娣后姒则娣长姒稺明矣
  案昆弟一为大夫一为士则大夫降其昆弟大功娣姒妇相为小功虽命妇亦不更降以其夫之于昆弟妻无服故不随夫爵而异也娣姒妇与夫之姊妹皆同辈也上非母道下非妇道而相为服如此则防叔之无服以逺嫌而不以同辈又可见矣
  传曰娣姒妇者娣长也何以小功也以为相与居室中则生小功之亲焉
  正义敖氏继公曰妇人于夫之昆弟当从服以远嫌故无服假令从服亦仅可以及于其昆弟之身不可以复及其妻也然则娣姒妇无相为服之义而礼有之者则以居室相亲不可无服故尔然或竝居室或不竝居室而相为服之义唯主于此者盖本其礼之所由生者言也娣长也者释娣妇之为长妇也存疑郑氏康成曰长妇谓稺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
  存异贾氏公彦曰娣长也者二妇互称谓年小者为娣假令弟妻年大称之曰姒兄妻年小称之曰娣左传声伯之母不聘穆姜云吾不以妾为姒是据二妇年大小为娣姒不以夫年为小大也
  案妇人坐以夫之齿无自以其年为大小之理疏既与传违亦乖注义注本尔雅然案之此经及左传则适相反岂时俗有不同者与
  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从父昆弟庶孙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适如字】
  正义马氏融曰从父昆弟庶孙本大功以尊降故小功姑姊妹女子子在室大功适士又降一等故小功郑氏康成曰从父昆弟及庶孙亦谓为士者 敖
  氏继公曰此姑姊妹女子子再降故其服在此不言适人而言适士者所以见从父昆弟庶孙亦谓为士者也经之例多类此公之昆弟于其从父昆弟之不为大夫者乃小功者以其非公子也
  案三者之从父昆弟姑姊妹不敢以小功报而如其大功之本服服之唯大夫之子父没则不降
  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之庶女子子也庶女子子在室大功其嫁于大夫亦大功【贾疏此适人者谓士也】 敖氏继公曰此非己子故其服如此若为己之女子子在室期适人亦大功经凡言庶子皆主于男子也女子子不必言庶文有脱误与
  案女君所生之女子子妾为之服与庶子同故女子子无分于适庶经言庶子者嫌他妾所生之女子子或异于女君所生者也
  通论敖氏继公曰丧服记与小记言妾为君之长子之服大功及此章凡三见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及女子子之服若其他亲则无闻焉然则凡妾之从乎其君而服君之党者止于此耳是亦异于女君者也案妾为君之父母祖父母亦当与女君同犹臣之从君服也其旁亲皆不服之彼不来服妾无庸徧服之且嫌竝适也妾服不及其孙妾子之子无为父之妾母之服妾又何孙服之有乎
  庶妇
  正义敖氏继公曰庶妇为舅姑期舅姑乃再降之为小功者所以别于适妇也 郑氏康成曰夫将不受重者【贾疏若小记注世子有废疾不可立而庶子立其舅姑皆为其妇小功亦兼此妇也】案注所言是本系适妇而以庶妇服之者故疏云兼之
  君母之父母从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母父之适妻也从母君母之姊妹
  传曰何以小功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不在则不服【从服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不服者恩实轻也凡庶子为君母如适子 贾氏公彦曰不在者或出或死也君母在既为君母父母服其己母之父母或亦兼服之敖氏继公曰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者以其配父
  尊之也君母不在则不服者别于己之外亲也此庶子虽服其君母之父母姊妹彼于此子则无服盖庶子以君母之故不得不服其亲而彼之视己实非外孙与姊妹之子故略而不服
  余论庾氏蔚之曰外氏无二统适母有三四不可悉服宜以始生所遇适母之党若已生悉不及宜服最后者之党也
  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子子者大夫及公子之适妻子敖氏继公曰此服固适妻之子为之若妾子则谓
  其母或不在或有他故不能自飬其子而庶母代飬之不命为母子者也
  传曰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为庶母何以小功也以慈已加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云君子子者则父在也内则曰异为子室于宫中择于诸母与可者【贾疏诸母谓父之妾即此经庶母者也云可者传御之属也】必求其寛裕慈惠温良恭敬愼而寡言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皆居子室他人无事不徃又曰国君世子生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三年而出见于公宫则劬非慈母也士之妻自养其子【贾疏亦内则文】 敖氏继公曰礼为庶母缌谓士及其子也其慈已者恩宜有加固小功矣此云君子子者明虽有贵者其服犹然也大夫之子公子之子于庶母亦当缌麻以从其父而降遂不服其于慈已者加在小功若又从父而降则宜在缌麻今乃不降而从其加服者嫌其与凡父在而为不慈已者之服同也正者降之加者伸之其意虽异而礼则各有所当也云君子子则父在也父在且伸此服则父没可知矣其为父后者则但服缌盖不可以过于因母也若为大夫则不服之以大夫于庶母本无服故也案士之妻固自养其子然或妻不能养而妾代养之或此妾所生而彼妾代养之皆为庶母慈已者则皆小功也注引内则证此慈母之为诸母耳诸母即庶母与此经一也但国君之世子众子皆不服之服之者唯公子之子及大夫之子以下耳若非庶母而以他人为之则仅可比缌麻章之乳母且自大夫之子以上皆不为之服矣昭十一年左传其僚无子使字敬叔此庶母慈己者也不为大夫则服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父没则不服之矣云以慈己加则君子子亦以士礼为庶母缌也不言师保慈母居中服之可知也
  案内则言子师慈母保母盖国君之子备此三者若公子之子大夫之子则三者不必备即备亦不必概为之服服慈己者而已以其恩勤为尤甚也司马筠谓内则慈保择他人为之非谓兄弟之母而诋康成为不辨三慈混为训释夫始生之子不必遂有兄弟固不必即有兄弟之母而父妾则皆可择为慈母也渠盖忽过内则诸母二字未之审耳
  余论周氏舍曰贺彦先称慈母之子不服慈母之党妇又不从夫而服慈姑小功服无从故也庾蔚之云非徒子不从母而服其党孙又不从父而服其慈由斯而言慈祖母无服明矣
  案父命为母子则三年夫服三年则妻当从服但孙不从服已亦不服其党耳此庶母慈己者经原不正名之曰慈母也小功无从自不待言
  右小功五月
  案小功降服衰冠同十升正服衰冠同十一升义服衰冠同十二升丧服之升数尽于此无以受之故葬后不易衰冠但变麻即葛以终其月也即葛亦谓男子要妇人首也 又案小功之服经所未着可以互推者为适孙妇为从祖姊妹在室者为适妇不为舅后者见于小记为从父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昆弟之孙女孙在室者则于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之报见之女子子在室为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从祖昆弟从父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与男子同适人者则为其从父昆弟姊妹为其昆弟之为人后者皆报服也报其昆弟之妻昆弟之子妇则在室适人同也妇人为庶孙适孙妇夫之从父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夫之昆弟之孙女孙在室者与夫同为人后者为所后者之妻之父母见于斩衰章传为其姊妹亦同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女孙嫁于大夫者为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从父昆弟从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孙为大夫者为昆弟之子妇其夫为士者降一等报之大夫之妻公之昆弟之妻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孙为大夫者为夫之昆弟之子妇其夫为士者犹之夫也妇人为姊妹之子男女同则从母之报服也敖氏谓妻亦服妾则士妻大夫之妻为从父姊妹若姊妹之女子子之为媵妾者犹亲服也妾中有相服者亦以其伦尊者不降其适则贾氏以为自大夫命妇而上为适孙妇与士之妻同也据为人后者为其昆弟大功则为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当小功若所后者非同祖之世叔父则为其祖父母世叔父母从父昆弟皆小功与若然则其相报者亦同也

  钦定仪礼义疏巻二十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巻二十五
  丧服第十一之四
  缌麻三月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缌麻缌布衰裳而麻绖带也【敖氏继公曰以麻为绖带者盖经传单言麻者多以绖带言也】不言衰绖略轻服省文贾氏公彦曰以缌如丝者为衰裳又以澡治莩垢之麻为绖带故曰缌麻三月者法一时天气变可以除之 敖氏继公曰轻服既葬即除之故但三月也不别见殇服者以其服与成人无异也
  案轻服以葬期为节若不及期而葬者如其期服之通论敖氏继公曰齐衰三月不言绳屦大功不言冠布缨小功不言布带缌麻不言衰绖服弥轻文弥略也
  传曰缌者十五升抽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之缌者治其缕细如丝也【贾疏其麤细与朝服十五升同故细如丝】抽犹去也杂记曰缌冠缲缨【孔疏缲读从丧服小记澡麻带绖之澡缌既有事其缕就上澡之又治其布以为缨谓缕布俱治 贾疏冠与衰同用缌布皆不治布缨则澡治】贾氏公彦曰八十缕为升十五升千二百缕抽其半六百缕缕麤细如朝服数则半之 朱子曰缌十五升抽其半者是一簆只用一经如今广中疏布又如单经黄草布皆只一经也 敖氏继公曰十五升者将为十五升布之缕也抽其半而为布则成布七升有半也此比于他服之布为稍疏比于他布之缕为最细细者所以见其为轻丧疏者所以明其非吉布若布缕之或治或否其意亦犹是也曰缌者盖治其缕细如丝故取此义而名之亦以异于锡衰也
  案丧服之布自三升至十二升而止具有等差矣缌不以十三升为之者十五升则为吉布十三十四在疑似之闲故吉凶两不用也礼穷则变而通之乃于其下缅者更为缕细孔疏之布以示其轻而又别其布缕之有事无事以为吊服焉
  辨正郑氏康成曰或曰有丝朝服用布何衰用丝乎案丧服虽轻无用丝之理观受服之绖带仅以葛易麻亦可见矣陆氏佃读丝冠缲缨之缲为蚕缲之缲而以为散丝为之何其不诸理也
  通论敖氏继公曰此布七升有半乃在小功之下者以其缕细也凡五服之布皆以缕之麤细为序其麤者则重细者则轻故升数虽多而缕麤犹居于前如大功在繐衰之上是也升数虽少而缕细犹居于后如缌麻在小功之下是也
  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曾祖昆弟之亲也 贾氏公彦曰此即礼记大传云四世而缌服之穷也名为四缌麻者也族属也骨肉相连属以其亲将尽恐相疏故以族言之耳 黄氏榦曰曾祖父母据期断本应五月族曾祖父母疏一等故缌 敖氏继公曰以从父从祖者差之则此乃从曾祖之亲也变言族者明亲尽于此也凡有亲者皆曰族记曰三族之不虞是也余论郑氏康成曰族祖父者祖父之从父昆弟之亲也亦髙祖之孙则髙祖有服明矣
  案齐衰三月章不见髙祖父母之服故注明之盖未有旁服以是属而反遗于正体者也
  庶孙之妇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适子之妇大功庶子之妇小功适孙之妇小功庶孙之妇缌是其差也 敖氏继公曰夫之祖父母于庶孙之妇其本服当小功以别于适孙之妇故亦降一等而在此
  余论敖氏继公曰庶孙之妇缌则适孙之妇小功也小功章不见之者文脱耳
  庶孙之中殇【中当依注作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孙者成人大功其殇中从上此当为下殇言中殇者字之误尔又诸言中者皆连上下也【贾疏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缌麻之殇中从下无单言中殇者】
  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从才用反下并同适人如字】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本服小功出适降一等缌麻敖氏继公曰云报者谓亦既适人乃降之也适人者为此亲非报服略言之耳
  从祖父从祖昆弟之长殇【长知丈反下并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本服小功长殇降一等缌麻郑氏康成曰不见中殇中从下【贾疏小功之殇中从下】
  余论敖氏继公曰上章之首连言三小功此惟见其二者之殇盖以从祖祖父未必有在殇者也此与经不见曾祖之父及曾孙之子之服者意颇相类案敖氏之说良然若有从祖祖父在长殇者与此同服缌可知
  外孙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子子之子 贾氏公彦曰以女适外而生故云外孙 敖氏继公曰此服亦男女同外孙为外祖父母小功不报之者以其为外家之正尊与
  从父昆弟侄之下殇
  正义贾氏公彦曰从父昆弟成人大功长中殇小功故下殇在此
  案为两下殇服者异人也小功章为从父昆弟之长殇据丈夫则此为其下殇缌者亦丈夫也女子子在室者服之亦同适人则不服其为侄则专主妇人耳存疑贾氏公彦曰侄为姑之出适者大功长中殇小功
  案侄为姑之下殇小功据在室者降之也姑为侄之下殇缌据己己适人而降之也疏以侄为姑服释此非其次也当云姑为侄成人大功长中殇小功故下殇缌
  余论敖氏继公曰单言侄者前既以丈夫妇人言之此无嫌也又以前章例之则爲人后者为其昆弟之下殇亦当在此经文阙耳
  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
  正义马氏融曰妻为之服也成人大功中下殇降二等故缌 郑氏康成曰见中殇者中从下【贾疏下传言妇人为夫之族类大功之殇中从下】 敖氏继公曰见中殇者眀其与前条异
  从母之长殇报
  正义贾氏公彦曰母之姊妹成人小功故长殇在此敖氏继公曰前章从母成人之服已言报此复见
  之者嫌其报加服者或略于殇也
  案外亲之殇服仅有此条嫌殇服或略于外亲故着之
  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为父如字传为一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谓无冡适唯有妾子父死庶子承后者为其母缌也
  传曰何以缌也传曰与尊者爲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然则何以服缌也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因是以服缌也
  正义马氏融曰承父之体四时祭祀不敢申私亲服而废尊者之祭故服缌 江氏虨曰厌屈私情所以上严祖考 贾氏公彦曰云私亲者妾母不得体君不为正亲也有死于宫中者纵是臣仆亦三月不举祭故此庶子因是为母服缌也 郑氏康成曰君卒庶子爲母大功【贾疏大功章公之庶昆弟为其母是也】大夫卒庶子为母三年【贾疏父在大功父卒无余尊所厌故伸三年】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贾疏士卑无厌故也注幷言大夫士之庶子者欲见不承后者如此服若承后则皆缌也】敖氏继公曰为父后者或当为适母后故不服妾
  母盖与适子同也有死于宫中则三月不举祭者吉凶之事存亡共之因是以服缌者言非若是则不敢服也盖子之于母情虽无穷然礼所不许则其情亦不可得而遂今因有三月不举祭之礼乃得略伸其服焉观此则孝子之心可知矣何以不齐衰三月也尊者之服不敢用于妾母也
  案此据士之庶子为父后者言也而大夫之庶子为父后而不为大夫者亦存焉为母废一时之祭亦足以伸其情矣若又过此则非所以承宗庙也大夫以上无缌服则不服杂记同宫虽臣妾葬而后祭谓练祥之祭也服缌则废一时之吉祭可知 又案鲁昭公之母齐归薨叔向讥其有三年之丧而无一日之慼【昭十一年】是则诸侯庶子为父后者于其母原应有三年之丧也服问君之母非夫人则羣臣无服唯近臣及仆骖乘从服唯君所服服也凡臣从君服降一等君若服缌则近臣何从之有曰羣臣无服则君固自有服也曰近臣从服曰唯君所服服则君当服三年而近臣从之以期矣然据此经士之庶子为父后则缌大夫之庶子为父后若为大夫则无服以大夫无缌服也诸侯以上更不待言然则奚从而可庶子为父后者不服其母虽古有定制而究不即于人心公羊氏曰母以子贵春秋书成风齐归皆曰小君则固以夫人之丧丧之矣西周以前不可知而春秋时则已变亦因人心之所不安而通之未可诮其必不然如治春秋者之说也玩曾子问练冠以居之説疑古者庶子王于其母在外则无服燕居则练服以终三年是以羣臣在外者不从服近臣时在君侧者则从以练服终期与君服其内而不服其外则虽曰无服而三年之慼未尝不存此与公子之妻服其皇姑之意略同若然则诸经传之说庶可以相通而不相左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经传所云据大夫士之庶子承后法若天子诸侯庶子承后为其母服云何案曾子问古者天子练冠以居注云谓庶子王为其母又案服问君之母非夫人则羣臣无服唯近臣及仆骖乘从服唯君所服服也注云妾先君所不服也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言唯君所服伸君也春秋之义有以小君服之者时若小君在则益不可据彼二文曾子问所云据小君在则练冠在五服外服问所云据小君没后庶子得伸
  案康成谓伸君未知所伸何服若如士之子服缌则近臣无从法且练冠既葬而除与缌三月之相去其与防何而顿谓之伸哉妇人未有以尊厌人者谓以小君之存没而有异非也赵岐注孟子有厌于适母之文其此说误之与
  士为庶母
  正义敖氏继公曰言士者承上经之下宜别之且起下文也
  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正义马氏融曰以有母名为之服缌 贾氏公彦曰大夫以上无服者以其降故也 朱子曰父妾之有子者谓之庶母缌麻三月此其名分有所系不论其年齿之长少也 敖氏继公曰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者以庶母之服缌而大夫以上无缌服故也又大夫以上于其有亲者且降之絶之则此无服宜矣通论荀氏顗曰诸侯絶期大夫絶缌
  贵臣贵妾
  正义敖氏继公曰贵臣室老也贵妾长妾也
  传曰何以缌也以其贵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亦士为之也大夫以上无缌服案据士昏士丧皆有室老据士昏则媵有娣侄室老为私臣之贵者娣侄之长为妾之贵者曲礼曰士不名家相长妾亦足徴之士之职位未宜有所降生不名者死则以缌服之宜也据此则士无臣之说盖必不然矣小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士为妾服盖兼此二者贵则不必其有子也有子则不必其贵也存疑郑氏康成曰此谓公士大夫之君也天子诸侯于臣妾无服士卑无臣士妾又贱不足殊
  案尊降之法士服而大夫不服者有之矣未有大夫服而士不服者也大夫不为庶母服而乃自服其妾乎臣妾不可徧服殊其贵者而服之于士则宜娣侄为妻之族亲未可谓贱也注欲伸其无臣之说故强此以就彼耳
  余论敖氏继公曰此服似夫妻同之妻为此妾服则非有私亲者也其有亲者宜以其服服之
  乳母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亦蒙士为之文也士之妻自养其子若有故或使贱者代食之故谓之乳母其妾子亦然若大夫之子则慈母之外又有乳母内则曰大夫之子有食母郑氏以为即此乳母是也大夫之子父没乃为之服 荀子曰乳母饮食之者也而三月案士为庶母贵臣贵妾乳母经本连文传注家离之耳
  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
  正义马氏融曰士为乳母服以其乳养于已有母名贾氏公彦曰有母名为之服缌也
  辨正吕氏坤曰此乳母盖雇他人之妇乳哺三年故以母呼之昔韩昌黎蘓东坡于乳母皆葬而为之铭为之缌或云父妾缪甚矣
  存异闻人氏通汉曰始封之君及夫人皆不降乳母贺氏循曰为乳母缌士与大夫皆同不以尊卑降
  案始封君所服谓不臣者耳乳母何人而君与夫人服之乎大夫降一等则凡缌皆不服大夫之子从乎大夫而降则父在亦不服矣宋仁宗以天子之尊宣召两府欲为乳母制服韩魏公曽争之
  从祖昆弟之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族父母为之服【敖氏继公曰经但见族父为此服注兼言族母者足经意也妇人为夫党之卑属与夫同】
  余论孔氏頴逹曰同堂兄弟之孙理自缌麻曾祖为曾孙三月兄弟之曾孙无等降之亦三月 敖氏继公曰为族曽祖父族祖父族父族昆弟皆缌其族昆弟固相为矣此条则族父报然则族曾祖父于昆弟之曾孙族祖父于从父昆弟之孙以其为旁亲卑者之轻服故略之而不报与
  案旁亲之服皆报则亲未尽者自应有服故以五为九必数此而后全也孔氏说是也然论其属则已疏以其年则卑者成人而尊者或老矣虽不服可也敖氏说亦是也
  曾孙
  正义郑氏康成曰孙之子 敖氏继公曰此曾祖父母为之服也以本服之差言之为子期为孙大功则为曾孙宜小功乃在此者以曾孙为已齐衰三月故已为之缌麻三月盖不可以过于其为已之月数也不分适庶者以其卑逺略之且不可使其庶者无服也 贾氏公彦曰据曾祖为之缌不言孙者此亦如齐衰三月章直见曾祖不言髙祖以其曾孙为曾髙同曾髙亦为曾孙孙同也
  案缌麻在殇则无服髙祖于孙之成人者罕及见之矣王制七十惟衰麻在身谓父母之丧也若卑属功缌之服则七十以上者虽存其名而不必强被之经所以不着也曾孙女成人在室当亦同或适人或殇则不服
  存疑贾氏公彦曰王为适子斩衰其为适孙适曾孙适孙皆齐衰不杖章注云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然则王礼亦适子死有适孙适孙死有适曾孙向下皆然也
  案经于不杖期章着适孙之服大功章着庶孙之服至此章则概之曰曾孙不分适庶然则虽有适子适孙皆不在而适曾孙应为后者曽祖亦但为之缌麻矣盖曾孙之为曾祖三年传重也祖父之于子孙则不容无所降杀为适子斩衰为适孙不杖期未尝以适子不在而为适孙斩也则亦何庸以适孙不在而为适曾孙期乎为适孙不与适子同服则为适曾孙不与适孙同服宜也且自缌至期相县已甚顿加三等恐无此法然则士已无适庶曾孙之异服矣疏说殆未可从
  父之姑
  正义郑氏康成曰归孙为祖父之姊妹【贾疏尔雅女子谓昆弟之子为侄谓侄之子为归孙】 敖氏继公曰此从祖之亲乃缌者以其为祖父之姊妹于属为尊故但据已适人者言之其意与姑为侄者同不言报者亦以其非一定之礼故也
  案已之姑大功则父之姑宜小功而乃缌者姑在室之期是加服论本服则在室宜大功适人宜小功也则父之姑适人者缌矣妇人外成阅两世则于已为已疏故不殊其在室适人而概从其轻焉由此推之则昆弟之女孙虽在室或不必为之小功矣尊于卑之轻服年未衰者服之已衰则从省大概皆然故有不言报者
  从母昆弟
  正义敖氏继公曰从母姊妹亦存焉外亲之妇人在室适人同
  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名谓昆弟之名母为姊妹之子小功子无所从也唯以名服之
  甥
  正义郑氏康成曰甥姊妹之子 敖氏继公曰亦丈夫妇人同
  传曰甥者何也谓吾舅者吾谓之甥何以缌也报之也正义马氏融曰甥从其母而服已缌故报之
  壻
  正义郑氏康成曰壻女子子之夫
  传曰何以缌也报之也
  正义马氏融曰壻从妻而服已缌故报之
  妻之父母
  案尔雅妻之父为外舅妻之母为外姑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于妻而服之 敖氏继公曰从期服而缌是降于其妻三等矣妻从夫降一等子从母降二等夫从妻降三等差之宜也
  案妻为其祖父母期夫不从服母为其祖父母期子亦不从服但从其母妻之所自生者祖则逺矣且以其期本加服又出适而不降也与朱子母族三妻族二之说合观之则条理秩然矣
  姑之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兄弟也【贾疏姑是内人以出外而生故称外】
  传曰何以缌报之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姑舅之子两相为服故云报之
  舅
  正义郑氏康成曰舅母之兄弟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于母而服之 敖氏继公曰从于母之大功而缌也母于昆弟之为父后者期子乃不从之而服小功亦可以见从服一定之制矣通论朱子曰先王制礼父族四故由父而上为族曾祖父缌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子子之子皆由父而推之也母族三母之父母之母母之兄弟恩止于舅故从母之夫舅之妻皆不为服推不去故也妻族二妻之父妻之母乍看时似乎杂乱无纪子细看则皆有义存焉
  案外亲之服以从以名以报唯服其切近相属者而外此不与焉故母族于外祖父之昆弟及昆弟之子女子子无服妻族于妻父之昆弟无服盖以从服则从之所不及名服则无其名也然则堂舅堂姨虽在母为五属之亲于已则逺矣况其又疏者更有何舅姨之目乎又古人媵妾多以妹侄所出之子舅氏各殊庶子以君母之昆弟为舅而适子不以庶母之昆弟为舅是则异姓之亲分无一律有名有服者如其名服自有尊卑此外递疏别无行辈直以齿序而已
  舅之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兄弟也【贾疏对姑之子】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正义贾氏公彦曰从于母而服之 敖氏继公曰此与姑之子相为皆男女同也子为母党服止于外祖父母从母舅舅之子从母之子耳其余则无服外祖父母从母舅与母为一体至亲也故从服舅之子与从母昆弟则以其为尊者至亲之子而在兄弟之列不可以无服故或从服或以名服也
  夫之姑姊妹之长殇
  正义马氏融曰成人服小功长殇降一等故缌存疑敖氏继公曰夫之姊无在殇者此云姊盖连妹而立文尔
  案杂记女虽未许嫁年二十而筓筓则不为殇矣或其弟年十五六以上早昏而姊未及笄而死者容有之女年垂成痼疾数年而死未及笄礼者亦有之则姊字不必定连文也马氏谓闗畏溺缪矣
  夫之诸祖父母报
  正义敖氏继公曰夫之所为服小功者则妻为之缌若于夫之祖父母之行而服此者唯其从祖祖父母耳似不必言诸然则此经所指者其夫之从祖祖父母及从祖父母与但言诸者疑文误且脱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诸祖父母者夫之所为小功从祖祖父母外祖父母或曰曽祖父母曽祖于曽孙之妇无服而云报乎
  案或说固非注亦未全是也夫为外祖父母小功从母而服也妻焉得累从而服之而外祖父母又焉得为外孙妇报乎若专指从祖祖父母则诸字无下落集说所推近之 又案服问有从无服而有服公子之妻为公子之外兄弟盖亦指公子本宗小功之亲公子从乎公而不服妻则服之注谓为公子之外祖父母从母缌麻非也妻于夫之母党无制服之法
  君母之昆弟
  正义马氏融曰妾子为适母昆弟服
  传曰何以缌从服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于君母而服缌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卒则不服也【贾疏与君母之父母从母同故取上传解之皆徒从故所从亡则已】 敖氏继公曰此服亦不报其义与君母之父母从母同庶子从君母之服唯止于此不及其昆弟之子与从母昆弟异于因母也若为父后则服之盖其礼当与为人后者同也
  案为父后即为君母后矣为君母后则徒从者亦属从矣君母虽卒犹当从服然则小记所云为君母后者君母卒则不为君母之党服疑未必然
  从父昆弟之子之长殇昆弟之孙之长殇
  正义贾氏公彦曰二人本皆小功故长殇缌麻中殇从下无服 敖氏继公曰此从祖父从祖祖父为之服也然则从祖母从祖祖母亦当服之矣
  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妻
  正义贾氏公彦曰同堂娣姒降于亲娣姒故缌麻敖氏继公曰小功章云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是章唯见此服不及夫之从父姊妹者文不具耳
  传曰何以缌也以为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室者不如居室之亲也 贾氏公彦曰大功有同室同财之义 敖氏继公曰此亦言其所以有服之由也其义与娣姒妇以居室之故而有服者同前章详之矣
  案娣姒及堂娣姒皆从服所不及又无名故取诸居室同室之义焉
  长殇中殇降一等下殇降二等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主言丈夫为大功以上之殇妇人为夫族齐衰之殇也不宜在此盖脱文也妇人为本族之殇服其降之等与丈夫同
  案传但言其中从上者若中从下者则丈夫为小功之下殇无服矣故不着也此疑当在殇小功章传文之下或其上尚有阙文与
  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衰大功皆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殇中从下则小功之殇亦中从下也此主谓妻为夫之亲服也【贾疏殇大功章传据大功小功不据齐衰以其重知男子为殇服也此不言小功以齐衰对大功以其轻知妇人为夫之亲之殇服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 敖氏继公曰此亦脱文失其次而在是也
  案此二句疑当在殇小功章为夫之叔父之长殇之下以其为妇人为夫之亲服之凡宜见于首条也右缌麻三月
  案缌麻之服主于士与士之妻士之子而言大夫大夫之妻自旁期以下例降一等则无缌服自小功降而缌者亦不服也大夫之子从乎大夫而降父在不服父没乃服之唯死者亦为大夫大夫之妻则不降耳 又案缌麻殇七条成人二十一条其殇服之可以互推者从祖祖父则敖氏以为未必及其在殇理或然也为从祖父从祖昆弟之长殇从父昆弟之下殇姑姊妹同为庶孙之下殇从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孙之长殇男女同姑姊妹女子子在室者服此殇与男子同适人者唯见侄之下殇叔父姑弟妹之下殇似当同之妇人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孙之长殇庶孙男女之下殇与夫同为人后者为其昆弟姊妹之下殇由小功章昆弟之长殇而降也然则为其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亦缌与其成人者之服丈夫为曽孙男女同从父昆弟之子妇昆弟之孙妇则于妇人为夫之诸祖父母报见之从父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当有焉族曾祖姑族祖姑族姑族姊妹在室亦四缌麻也从祖昆弟之女子子同之然为父之姑缌而已其又杀者虽在室未必为之服匪直以族曽祖姑之不及其在室也至从父昆弟之孙昆弟之曽孙虽男子且不言报也况女子子乎女子外属疏者之轻服不以妨礼事圣人之意或然与然则所不服者亦不相为报可知也其适人者于从祖昆弟从父昆弟之子固报之矣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昆弟之孙应同然父之姑不言报则在祖与孙之列者或以其逺也而略之则于从祖姊妹从父昆弟之女子子服之而父之姑从祖姑昆弟之女孙或亦从略与从父昆弟之妻则夫之从父姊妹之报服也在室适人皆服之妇人为曽孙男女庶孙之妇夫之从祖昆弟之子与夫同夫之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经之所谓诸祖父母也云报则于夫之从父昆弟之子妇昆弟之孙妇与夫并服之矣为夫之从父姊妹由小功章夫之姊妹而降也其他夫之所略者无庸赘已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昆弟之孙其妻为夫之姊妹娣姒妇并当缌据记于兄弟降一等则曽祖父母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从祖昆弟从父昆弟之子皆缌与唯曽祖父母若与所后不异者仍齐衰三月耳其妻则于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昆弟之孙当缌报之者以齐衰三月以其为宗子也其妻若姑在则报之者以缌姑不在亦齐衰唯出适之女则但以缌报也士妾之贵者有子者妻亦服之其从祖姊妹从父昆弟之女子子若姑舅从母之女子子为媵妾者皆同也妾中有私亲者又自相服也同爨之缌见于檀弓则不必以亲也改葬之缌非常服故记见之而经阙焉
  记公子为其母练冠麻麻衣縓縁为其妻縓冠葛绖带麻衣縓缘皆既葬除之【縓七见反缘俞绢反縓冠之縓当依敖作练】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子君之庶子也其或为母谓妾子也麻者缌麻之绖带也【贾疏首绖要带】此麻衣者如深衣为不制衰裳变也【贾疏此不言衰明不制衰裳】诗云麻衣如雪【贾疏诗曹风麻衣及檀弓子防麻衣幷闲传大祥素缟麻衣注皆云十五升布深衣引之者证麻衣之名同但以布缘之则曰麻衣以采缘之则曰深衣以素缘之袖长在外则曰长衣又以素缘之袖长在衣内则曰中衣以此为异裳以六幅破为十二幅连衣裳则同也】縓浅绛也一染谓之縓【贾疏尔雅一染谓之縓再染谓之赪三染谓之绛】练冠而麻衣縓缘三年练之受饰也【贾疏麻衣大祥受服縓縁练之受饰】檀弓云练练衣黄里縓缘诸侯之妾子为母不得伸权为制此服不夺其恩也为妻葛绖带妻轻 敖氏继公曰縓冠之縓亦当作练字之误也练冠者九升若十升布练熟为之与众人为母为妻之练冠同麻衣以十五升布为衣如深衣然其异者缘尔縓缘以縓色布为领及纯也闲传云练冠縓缘是冠纰亦以縓也此缘皆视其衣冠之布为母但言麻故于为妻言葛绖带以见之练冠麻葛凶服也先言之麻衣吉布也后言之文当然耳此二丧本当有练有祥故于此得用既练之冠既祥之衣与夫练服之饰以明其服之本重又小其麻葛之绖带以见不敢为服之意也此为妻之衣冠一与为母同唯以绖带为轻重耳妾与庶妇厌于其君公子为之不得伸故权为制此服然君在公子不得伸其服者多矣乃于其母妻特制此服者为其皆在三年之科与他期服异也诸侯之妾公子之妻视外命妇皆三月而葬
  案齐衰裳正服也练冠麻衣縓缘余服也公子之母妻为公所厌夺其正不夺其余而即以其余服为之正服圣人之权衡于此者精矣注谓为母者妾子也若为妻则适夫人所生子凡不为父后者亦然 又案齐衰降服四升冠七升正服五升冠八升既葬降服受七升冠八升正服受八升冠九升至练则衣冠皆用布之练熟者为之降服八升冠九升正服九升冠十升是以谓之练冠练衣也曰练则缕布皆有事与大小功之布又有闲矣方氏慤谓练帛为冠非也大祥始用缟练冠马得遽用帛乎八升九升皆大功之布故练衣亦谓之功衰杂记父母之丧尚功衰又曰虽功衰不吊即练衣也张子云练衣练大功之布以为衣故言功衰
  传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之所不服谓妾与庶妇也君之所为服谓夫人与适妇也 敖氏继公曰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者谓其母与妻皆君之所厌而不服者也子亦从乎其君而不敢服之传以此释其所以不在五服中之意其实子从君而不敢服者则不止于此也君之所为服谓适与尊同者也君为之服子亦各以其服服之传又因上文而并言此以见凡公子之服与不服其义皆不在已也 邵氏寳曰子为母服礼也夫为妻服亦礼也谓五服外何居庶母于君为妾庶子之妻于君为庶妇君服妻不服妾服冡妇不服庶妇君之所不服而制此服焉权也故曰五服之外
  案公之庶子为父后者父在为母为妻宜与此同即位则妻为君夫人而母服犹不得伸古人所以严妻妾之分者如此余见缌麻章庶子为父后者条存异赵氏岐曰齐宣王之庶夫人死廹于适夫人王子不得行其丧亲之服其为请之于君欲使得行数月丧
  案妻不厌妾王子之母本以父在不得服非因适母故也朱子集注亦沿旧说而误
  右记公子为母妻在五服之外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于兄弟降一等
  正义郑氏康成曰兄弟犹言族亲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 敖氏继公曰此所为之兄弟谓为士者也唯公之昆弟虽与其兄弟同为公子亦降之也三人所以降其兄弟之义固或有异而服则同其兄弟之服虽皆已见于经然亦有不并列三人而言之者故于此明之大夫小功而下之亲为士者皆不为之服盖小功降一等则缌而大夫无缌服故也
  案此兄弟自亲昆弟而下凡有服者皆在焉不专指小功以下故注云犹族亲也
  右记尊降兄弟
  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于所为后之兄弟之子若子【为并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报者嫌其为宗子不降 贾氏公彦曰于所为后之兄弟之子若子此等之服其义已见斩章
  案为人后者经已着其为父母昆弟姊妹之服故记为不见者广言之此降一等当从其本服而降如世叔父母之期本加服也从本服大功而降则小功自祖父母而世叔父母而从父昆弟为三小功自曽祖父母而从祖祖父母而从祖父母而从祖昆弟为四缌麻此其差也盖为人后不必尽皆亲昆弟之子但取同宗则或有在五服之外者其为本生之亲之服则同也报者但月数同尔宗子为兄弟服功缌兄弟之报宗子若大小功者则皆服齐衰三月而后以大小功之月数足之若缌麻者则竟服齐衰三月唯姊妹适人者则报以小功姑及世叔父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则报以缌也所为后之兄弟之子谓其有亲昆弟之子而不以之为后者也但取同宗而不拘于伦序之戚疏此足以徴之矣为所后者之余亲皆若子举兄弟之子以包其余也其有服若无服或以尊而降或以尊而絶皆一如所后者之亲子而无所异焉
  右记为人后者降其兄弟
  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不及知父母与兄弟居加一等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在他邦谓出仕行游若辟讐者不及知父母父母早卒 贾氏公彦曰二人共在他国一死一不死相愍不得辞于亲眷故加一等或父母有早卒者与兄弟共居而死愍其孤幼相育特加一等 敖氏继公曰兄弟以皆在他邦而加者为其客死于外故也以不及知父母而加者为其有恩于已故也
  案此兄弟不专指同辈者凡父行子行并祖行孙行皆在焉唯其所値而已
  传曰何如则可谓之兄弟传曰小功以下为兄弟【为如字】正义郑氏康成曰于此兄弟传者嫌大功以上又加也大功以上若皆在他国则亲自亲矣若不及知父母则固同财矣 敖氏继公曰此唯以加一等者为问尔此等加服不得过于大功盖大功以上皆在亲者之限故不必复加也
  案无大功之亲则有从母再嫁而谓他人父者矣若小功以下至无服之亲能相为收防使孤儿得以长成即有母者亦使穷嫠得以完其贞洁此尤人情所难也加一等服之所以劝笃亲而厚风俗也加一等则无服者亦为之缌麻矣
  通论敖氏继公曰凡兄弟之加服唯此与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而无主者也其余则否
  案此兄弟之加服大功不加入于期者大功则同财相依相防自其本分且期服太隆也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而无主者加服期以其本期也
  右记兄弟加等之服
  朋友皆在他邦袒免归则已【免音问】
  正义贾氏公彦曰同门曰朋同志曰友或共游学皆在他国而死者 郑氏康成曰每至袒时则袒【贾疏凡丧小敛讫将括髪先袒括髪据正主人齐衰以下皆以免代冠】袒则去冠代之以免旧说以为免象冠广一寸已犹止也 敖氏继公曰朋友相为吊服加麻也此亦为其客死于外尤可哀怜故加一等而为之袒免以示其情归于其国则复故而如其常服故曰归则已也死于他邦者朋友袒免兄弟加一等其意正同此云归则已是兄弟虽归其加服故自若也亦足以见亲疏之杀也 方氏慤曰袒免之服施于五世之亲而朋友死于他邦者亦为服之
  案陈氏祥道谓袒免非丧服之常有时用之而已然则为朋友者常服则吊服加麻当事则袒免及归则虽当事亦不袒免
  存异程氏大昌曰礼有袒免郑氏云免音问以布广一寸从项中而前交于额上又却向后绕于髻也予疑不然脱露半袖见其内服是之谓袒觧除吉冠是之谓免不应别立一冠名之为免而读之如问也歴考礼经本文止言袒免更无一语记其如何为袒如何为免则是功缌以上衰裳冠绖实有其制而袒免则原无冠服故莫得而记周官垂衰冠之式于路门谓缌小功以上也亦无袒免体式使诚有其制如郑氏所言则亦不成其为冠矣
  案免固不成冠注亦未尝以冠名之也然问丧云免者以何为也不冠者之所服也则必有其服而不止于不冠矣小记为母括髪以麻免而以布是免用布也左传韩之战秦穆姬使以絻服衰绖逆则免之为服审矣先儒音释必有所师承可以臆说轻破乎袒者脱一袖而露其肩臂非仅半袖也详见士丧礼饭含章
  右记朋友袒免
  朋友麻
  正义郑氏康成曰朋友虽无亲有同道之恩相为服缌之绖带【贾疏以缌是五服之轻为朋友之绖带约与之等】檀弓曰羣居则绖出则否【贾疏彼注羣谓七十二弟子朋友相为在家居则为之绖出行则否彼又云孔子之丧二三子皆绖而出是为师出行亦绖也】其服吊服也【贾疏以其不在五服五服之外唯有吊服】周官曰凡吊当事则弁绖服【贾疏春官司服职文】弁绖者如爵弁而素加环绖也【贾疏爵弁制如冕冕以木为中干广八寸长一尺六寸前低一寸二分以三十升布上下纁爵弁之体亦然亦以三十升布染作爵头赤多黑少之色今则以素为之加环绖者以一股麻为骨又以一股麻纠而横纒之如环然谓之环绖加于素弁之上】其服有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贾疏弁绖唯一衰有三则一弁冠三衰也】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贾疏司服职文彼注郑司农云麻之滑易者也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布无事其缕缌亦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诸侯及卿大夫亦以锡衰为吊服当事则弁绖【贾疏服问云公为卿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当事则弁绖大夫相为亦然为其妻徃则服之出则否】士以缌衰为丧服其吊服则疑衰也【贾疏士卑无降服以缌为丧服既以缌为丧服不得复将缌为吊服故下取疑衰为吊服也】朋友之相为服即士吊服 朱子曰五服皆用麻朋友麻是加麻于吊服之上麻谓绖也 敖氏继公曰天子吊服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诸侯吊服二锡衰也疑衰也皆用于臣礼国君不相吊则亦未必有朋友之服是记盖主为大夫以下言之服问谓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当事则升绖此大夫于朋友之为大夫者服也以是推之则大夫于士若士于大夫皆疑衰裳虽当事亦素冠也士庶人相为亦然其服皆加麻既葬乃已若非朋友则吊之时其服皆与朋友同所异者退则不服耳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盖布缕皆有事者也布缕皆有事则疑于吉升数与缌锡同则疑于凶故因以名之
  案弁绖服之弁疑即皮弁以其色白近于素冠也小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则凡吊服之弁宜不以已国之臣异国之臣而有异也或以素弁代之亦未必有板天子视朝以皮弁服岂诸侯大夫吊服之弁乃以板覆之如冕而加之麻绖乎注说未知何据素冠盖以十五升布为冠而素缯纰之与 又案郑氏众谓疑衰十四升疏云疑衰无文先郑当更有所见盖亦意之耳敖氏所推似较近理以其三衰并列宜小异而大同也
  辨正郑氏康成曰旧说以为士吊服布上素下或曰素委貌冠加朝服论语曰缁衣羔裘又曰羔裘冠不以吊何朝服之有乎【贾疏缁衣羔裘与羔裘冠为一物并是朝服】余论孔氏颖逹曰丧服朋友麻知师亦麻也麻谓绖与带皆用麻既葬除之 程子曰师不立服不可立也当以情之厚薄事之大小防之如顔闵于孔子其成已之功与君父并其次各有浅深称其情而已下至曲艺莫不有师岂可一概制服 胡氏铨曰师友服皆吊服加麻 金氏履祥曰为师服者吊服加麻心丧三年古制也
  右记朋友相为之服
  君之所为兄弟服室老降一等
  正义敖氏继公曰君者谓凡有家臣者皆是也与室老对言故曰君亦如妾为君为女君之比
  案士亦有室老则君不专指公卿大夫然此服可疑天子诸侯之臣从其君而服者父母妻长子祖父母皆有三年之义者也公卿大夫士之臣乃从君而服其旁亲期功之服乎旁亲甚众不可胜从室老又贵臣不宜有此服也记者以臣之从君当与妻之从夫同遂因下文而并及此而不觉兄弟二字之不可通耳
  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
  正义贾氏公彦曰妻从夫服其族亲夫之诸祖父母见于缌麻章夫之世叔父母见于大功章此记其不见者 敖氏继公曰此惟指妻从夫服者而言如为夫祖父母之类是也其在夫之昆弟之行者则不从案疏谓不见者是夫之从母非也妻于夫之母党不从服敖氏谓夫之祖父母祖父母不可谓之兄弟服也其谓从祖父母而脱从字与小功章为夫之姑姊妹亦从夫而降一等者也所不服者惟男昆弟耳此服大概已见经惟缌麻章未明言夫之从祖祖父母及夫之从父姊妹记或为此而与
  存异袁氏准曰太常成粲云嫂应有服作传者横曰无服济引娣姒妇证非其义也丧服记夫为兄弟服妻降一等则专服夫之兄弟固已明矣由此论之嫂叔大功可得而从
  案以此为嫂叔之服匪惟悖经抑亦昧于经记之例矣上诸条言兄弟者多矣可作如是觧乎庾蔚之有言济成粲排弃经传而茍树已说可谓诬于礼矣右记从服降等
  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为后并如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则于母党宜无服也不为后如邦人是君母与己母之党或兼服之
  案此谓士之庶子也庶子为父后即为君母后当服君母之党君母出而有继母则服继母之党无则不服凡从服必降等为其母缌则无可降矣不为后则生母与君母服同宜兼服之若大夫之庶子不为后者父在为其母大功则亦不服父卒乃服之敖氏谓凡从服皆为所从在三年之科者非也夫之从妻犹谓有三年之义妾之从女君也则谓之何
  右记庶子为母党之服
  宗子孤为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亲则月算如邦人【为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孤有不孤者不孤则族人不为殇服服之也【敖氏继公曰不孤则族人之亲尽者不为服而有亲者则或降服或降而无服亦如邦人也】不孤谓父有废疾若年七十而老子代主宗事者也【贾疏小记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注云谓夫有废疾他故不受重者此父有废疾其子代主宗事者曲礼七十曰老而传注云传家事任子孙是谓宗子不孤此父年七十其子代主宗事者】孤为殇长殇中殇大功衰下殇小功衰皆如殇服而三月谓与宗子絶属者也【贾疏大功衰小功衰者以其成人齐衰故长殇中殇皆在大功衰下殇在小功衰也皆三月者以其衰虽降月本三月也】亲谓在五属之内算数也月数如邦人者与宗子有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期长殇大功衰九月中殇大功衰七月下殇小功衰五月有大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其长殇中殇大功衰五月下殇小功衰三月有小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小功衰五月其殇与絶属者同【贾疏自大功亲以下小功亲以上成人月数虽依本皆先服齐衰者以其絶属者犹齐衰三月明亲者无问大功小功缌麻皆齐衰者也既皆齐衰故三月既葬受服乃始受以大功小功之衰也至小功殇与絶属者同者以其成人小功殇即入三月是以与絶属者同大功衰小功衰三月也】有缌麻之亲者成人及殇皆与絶属者同【贾疏絶属者为宗子齐衰三月缌麻亲亦三月是以成人及殇皆与絶属者同也】 贾氏公彦曰宗子谓继别为大宗百世不迁者也孤为殇谓无父未冠而死者也
  案宗子虽下殇不以缌麻服之重宗子也宗子不孤则其父虽不主宗事而族人犹以宗子之服服其父服其父则不服其子矣此与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意同注谓有大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谓以大功衰终九月之数是连齐衰计之者也
  右记为宗子殇之服
  改葬缌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坟墓以他故崩坏将亾失尸柩者也其奠如大敛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敖氏继公曰注言此者以徴改葬之奠当如大敛耳盖祖奠如大敛奠故郑氏以此况彼谓改葬之奠宜与之同也】服缌者臣为君也子为父也妻为夫也必服缌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 戴氏徳曰制缌麻具而葬葬而除谓子为父妻妾为夫臣为君孙为祖后者也韩氏愈曰经着改葬之服更无轻重之差以此知
  惟记其最亲者其他无服则不记也谷梁传亦曰改葬之礼缌举下缅也缅犹逺也下服之最轻者也是故改葬之礼其服惟轻卫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服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之不忍无服送至亲也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加麻此又其著者也改葬者为山崩水涌毁其墓及葬而礼不备者若文王之葬王季以水齧其墓鲁隐公之葬惠公以有宋师葬有阙之类是也 敖氏继公曰改葬者或以有故而迁葬于他处如文王于王季之类是也或以向者之葬不能如礼后乃更之如晋惠公于共世子之类是也
  案此服上下同之自天子至于士一也大夫以上无缌服此有之者非常服礼穷则同耳既启圹见尸柩必有奠以为神之所依如未能遽葬则朝夕犹当设常奠如在殡时届葬乃设葬奠也葬毕而返亦当有祭如虞祭其释服而后祭与
  余论韩氏愈曰文子又问于子思曰丧服既除然后乃葬则其服何服子思曰三年之丧未葬服不变除何有焉然则改葬与未葬者异矣有故而未葬虽出三年子之服不变
  案丧服小记久而不葬者惟主丧者不除即此也右记改葬之服
  童子唯当室缌
  正义郑氏康成曰童子未冠之称也当室谓父后承家事者【贾疏言代父当家事】为家主与人为礼于有亲者虽恩不至不可以无服也 贾氏公彦曰此当室童子直与族人为礼有此服不及外亲 敖氏继公曰此言唯当室则缌是虽父在亦得为之曲礼曰孤子当室言孤则有不孤者矣
  传曰不当室则无缌服也
  正义敖氏继公曰童子不当室则无缌服所以降于成人当室之缌所以异于众子
  案戴氏徳谓童子当室十五至十九盖以不及十五则未能当室也童子无缌服则自小功以上皆有之矣杂记童子哭不偯不踊不杖不菲不庐言其为父母者也此不缌之意与彼同以其未成人故优之耳三年之丧减其文之缛者五服减其服之轻者过此虽幼不可缺也
  右记童子缌服
  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嫌降之也私兄弟目其族亲也敖氏继公曰亦嫌屈于其君而为私亲或与邦人异也经正言妾之服其私亲者惟有为父母一条其余则皆与为人妻者并言于凡适人者及嫁者未嫁者为其亲属之条中恐读者不察故记明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女君有以尊降其兄弟者谓士之女为大夫妻大夫之女为诸侯夫人诸侯之女为天王后者 贾氏公彦曰言凡者总天子以下至士案士女为大夫妻无降其父族之兄弟者惟诸侯夫人天王后则不为兄弟服耳天子诸侯之妾亦未必为兄弟服然则凡者凡大夫与士之妾与妾从女君而服女君之党既嫌屈于其君又嫌服女君之党则不自服其党故明之也
  右记妾为私兄弟之服
  大夫吊于命妇锡衰命妇吊于大夫亦锡衰
  正义郑氏康成曰吊于命妇命妇死也吊于大夫大夫死也服问曰公为卿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贾疏君在家服之出行不至丧所亦服之】当事则弁绖【贾疏当小敛及大敛殡皆弁绖】大夫相为亦然为其妻徃则服之出则否凡妇人相吊吉筓无首素总 敖氏继公曰服问以锡衰为大夫相为之服则命妇相吊亦锡衰矣此记惟见大夫于命妇命妇于大夫者嫌所吊者异则服或异也大夫命妇之锡衰惟于尊同者用之则吊于其下者不锡衰明矣
  传曰锡者何也麻之有锡者也锡者十五升抽其半无事其缕有事其布曰锡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之锡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贾疏以治觧事以滑易觧锡】 贾氏公彦曰言麻者以麻表布之缕也 敖氏继公曰以天子吊服差之锡重于缌故缌治缕而锡则否盖凡服以麤细为先后锡不治缕则其缕不如缌之细所以差重也然而必有事其布者盖吊服不可以无所事既不治缕则当治布也治其布则滑易矣所以谓之锡 又曰有锡疑滑易二字之误盖二字各有似也司服职注郑司农云锡麻之滑易者也其据此记未误之文与
  案锡衰有事其布缌衰有事其缕则小功而上布缕两无所事明矣斩衰章传云冠六升锻而勿灰杂记云加灰锡也然则不加灰虽锻不可谓之有事也缌衰之缕亦加灰治之又可见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锡者不治其缕哀在内也缌者不治其布哀在外也君及卿大夫吊士虽当事皮弁锡衰而已
  案锡与缌或治缕或治布以其服本轻稍别之以为吊之差次而已哀有重轻无不由内若云在外得无近于吿子义外之说乎为公卿大夫锡衰为诸侯缌衰注缘此以内外分之窒已小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亦宜有绖记文不具耳君及卿大夫吊士及士相吊皆当疑衰以疑衰为吊服之下宜用之于士也文王世子注亦曰诸侯为异姓之士疑衰与此注异右记大夫命妇吊服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为舅姑恶筓有首以髽卒哭子折筓首以筓布总【髽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以髽则髽有着筓者明矣【贾疏旧有人觧小记男子免而妇人髽免无筓则髽亦无筓故郑以此记髽筓连言明之】 敖氏继公曰云有首见恶筓之制也是亦其异于箭筓者与言筓有首而复云以髽见成服以后犹髽且明齐衰而髽者之止于是也然则妇人之髽者惟妻为夫妾为君女子子在室为父母与此耳以筓之筓着筓之称也卒哭子折筓首以筓则不复髽矣妇则恶筓以髽自若也此亦微有内夫家外父母家之意总之用布五服妇人皆然特以齐衰章不言总故记因而见之也 贾氏公彦曰吉筓长尺二寸斩衰箭筓长尺齐衰已下筓皆同一尺不可更变故折吉筓首而已斩衰总六升长六寸正服齐衰总八升长八寸卒哭总可更变宜从大功总十升也
  案小敛之后未成服之前妇人将斩衰者去纚而麻髽将齐衰者去纚而布髽此不着筓者也成服着布总则斩衰者箭筓齐衰者榛筓而髽如故以其去纚而露紒自若也注言髽有着筓者此也斩衰箭筓髽以终三年经着之矣其齐衰期者于卒哭后又有终髽与不终髽之异经未之见故记明之 又案凡去纚而露紒则谓之髽男子将括髪与免必先去纚而露紒故士丧礼下篇将启丈夫髽也问丧云秃者不免丧服四制云秃者不髽皆以其无髪优之也然则免与髽之皆为露髪也明矣
  传曰筓有首者恶筓之有首也恶筓者栉筓也折筓首者折吉筓之首也吉筓者象筓也何以言子折筓首而不言妇终之也【栉荘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栉筓以栉之木为筓【贾疏玉藻沐用椫栉注云椫白理木】或曰榛筓【贾疏檀弓榛以为筓长尺而总八寸】有首者若今时刻镂摘头矣【贾疏郑举汉法况之】吉筓折其首者为其大饰也敖氏继公曰言子折筓首而不言妇者谓记先并言女子子与妇之筓髽后乃独言子折筓首而不及于妇也终终丧也言妇恶筓以终丧无折筓首之事故不言妇也檀弓南宫縚之妻为姑榛以为筓此传所谓栉者疑即榛也盖声相近而转为栉耳传引记文云筓有首则记之恶字似衍
  通论贾氏公彦曰象筓据大夫士而言案弁师天子诸侯筓皆玉也
  妾为女君君之长子恶筓有首布总【长知丈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筓总与上同乃别见之者明其不髽也然则三年之丧亦必有不髽者矣妾为女君不杖期为君之长子三年
  案记不别言母为长子则亦髽可知以其为正体也妾为君之长子得与女君同不髽者异于女君也妾之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等不髽者异于子妇也此所以明其为妾也与然则妾为君之父母亦不髽也眀矣
  右记髽筓总
  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袧【袧刘音钩又菊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削犹杀也袧者谓辟两侧空中央也【贾疏袧者屈中之称辟摄両邉相着自然中央空矣】凡裳前三幅后四幅也【贾疏惟深衣长衣之等连衣裳裳以六幅破为十二幅不须辟积】 贾氏公彦曰外削幅者谓缝之边幅乡外内削幅者谓缝之边幅乡内幅三袧者据裳而言谓辟积其要中也要中广狭任人麤细故絇之辟积亦不言寸数多少但幅别以三为限耳 敖氏继公曰凡衰谓凡名衰者也衰外削幅者所以别于吉服之制亦如丧冠外毕之类裳幅不变者衣裳同用衣重而裳轻变其重者以示异足矣故裳不必变也下云袂属幅则衰之削幅者惟裻耳 邱氏濬曰裳长短随人身前缝三幅作一联后缝四幅作一联前后不相联每幅作三个防子如今人帬防相似但帬防乡一边顺去此则两边相乡尔前三后四各作一要要两头各有系
  若齐裳内衰外【齐侧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缉也五服一斩四缉缉裳者内展之缉衰者外展之 贾氏公彦曰言若者不定辞以其斩者不齐故也 敖氏继公曰裳内衰外与其削幅之意同亦以衰齐别于吉也凡齐主于裳也故先言之
  负广出于适寸【广古旷反适如字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负在背上者也适辟领也负出于辟领外旁一寸【贾疏出辟领外旁一寸总尺八寸】 贾氏公彦曰以一方布置于背上上畔缝着领下畔垂放之以在背上故得负名 敖氏继公曰负之广无定数惟以出于适旁一寸为度也其长盖比于衰与
  案疏以为负版用布一方其长如广近之
  适博四寸出于衰
  正义郑氏康成曰博广也辟领广四寸则与濶中八寸两之为尺六寸也【贾疏辟领广四寸据两相而言项之两相乡外各广四寸濶中谓当缝中央总濶八寸一边有四寸并辟领为八寸两之总一尺六寸】出于衰者旁出衰外也不着寸数者可知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出于衰者比胷前衰而言出也衰广四寸辟领横广总尺六寸除中央四寸当衰衰外两旁各出衰六寸可知也 敖氏继公曰适辟领之布旁出者也云博四寸又云出于衰则出于衰者非谓其博也然则博者其纵之广与凡为衣必先开当项之处其上下之度相去四寸左右之度则随其人之肥瘠而为之濶狭不定也凡吉衣皆方翦之所谓方领是也此凶服亦方领其异者则但翦其上下之相去四寸者而不殊其左右之布使连于衣而各出于肩上之两旁而为适所谓适博四寸也以其横之濶狭不定故不着其出于衰之寸数惟言出于衰而已
  案出于衰者谓出于衰衣之外反折而加于两肩上也注云可知者所辟防何则所出者亦防何故不必言其尺寸也疏以比胷前之衰而言出衰六寸滞矣四寸之数注以方广言之敖氏但以纵言之注说可从吉衣之领亦方但其后当项处未必方或更不须博四寸耳
  衰长六寸博四寸【长直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广袤当心也【贾疏袤长也据上下而言】前有衰后有负版左右有辟领孝子哀戚无所不在 贾氏公彦曰衰缀于外衿之上广长当心 敖氏继公曰五服之属及锡与疑皆以衰为名则是凡凶服吊服无不有此衰矣其辟领亦当同之若负版则惟孝子乃有之故记先言之也孔子式负版者以其服最重故尔
  存疑黄氏榦曰据注谓孝子哀戚之心无所不在则此衰负版左右辟领四者惟子为父母用之旁亲皆不用与 邱氏濬曰疏有缀衰于外衿之文既曰有外衿则必有内衿矣今俗衰衣之制乃为对衿衣遂使衰不当心殊失古制拟作一外衿掩于内衿之上服之则衰正当心矣
  案大功衰小功衰缌衰皆名衰大夫卜宅与日有司麻衣犹布衰则凡服有衰必矣敖氏谓惟孝子乃有负版理或然也非三年者或亦不必有辟领与衣身四幅前襟而后裾两襟之外未闻别有襟也疏所云外襟其即左襟掩右之二寸者与衰缀于其中掩二寸之处则亦不患其不当心矣增一外襟掩于内襟之上深衣当有之若端衰增此则与方领不能属领不方则与辟领之博四寸者不相当故疑邱说之不然也
  衣带下尺
  正义郑氏康成曰衣带下尺者要也广尺足以掩裳上际也 贾氏公彦曰谓衣要也衣即衰也据上下濶一尺其横不着尺寸者人有麤细取足为限也敖氏继公曰此接衣之布其广亦无常度惟以去带一尺为准岂亦以人有长短之不齐故与带谓要绖也绞带布带亦存焉
  案疏谓衣要对裳要而言也裳必有要乃相属而可束记不言者可知也裳要在裳上衣要在衣下掩之则裳要不露矣
  衽二尺有五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衽所以掩裳际也【贾疏此掩裳两相下际不合处】上正一尺燕尾一尺五寸凡用布三尺五寸【贾疏取布三尺五寸广一幅畱上一尺为正正者正方不破之言也一尺之下从一畔旁入六寸乃邪乡下一畔一尺五寸去下畔亦六寸横断之畱下一尺为正如是则用布三尺五寸得两条衽衽各二尺五寸两条共用布三尺五寸也然后两旁皆缀于衣垂之乡下掩裳际】 贾氏公彦曰此谓男子之服妇人则无以其妇人之服连衣裳上斩章注云妇人之服如深衣则衰无带下又无衽是也 胡伯量问三尺五寸之布裁为两衽分为左右恐不足掩裳之两际如何朱子曰既分于两便足以掩裳之两旁矣
  案左传鲁昭公居丧比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其谓此衽与以布麤疏此衽又斜裁之而不缉尤易敝也存异黄氏润玉曰衣必有内外衿衽二尺五寸言用布一幅长二尺五寸斜尖裁为燕尾状施于领下作内外衿也 王氏廷相曰如郑贾说是衣皆无衽如对衿比甲之制矣衰领当如二矩相交衣身承领不尽别用布二尺五寸交斜裁之缀于衣身之旁以承领狭头皆乡上广头皆乡下一为外衽一为内衽黄氏所谓领下施衿是也
  案注疏未可驳也士丧礼掘肂见衽丧大记君三衽三束大夫士二衽二束注云衽小要也又深衣注云凡衽者或杀而下或杀而上是以小要取名焉衽属衣则垂而放之属裳则缝之以合前后盖棺上合缝之木亦名为衽所谓小要也小要之形上下广而中狭上半则杀而下下半则杀而上其杀而上者似深衣之裳之衽也其杀而下者则似此掩裳际之衽也若无掩裳际之衽则棺衽无从而取诸矣后世礼服两腋下各有一片上濶下狭者其此衽之遗制与若夫衣之左右衽则固当有之丧大记小敛大敛祭服不倒皆左衽孔疏云衽衣襟也生乡右右手解抽带便也据此则凡衣皆有左右衽然经传絶无别为衽属于襟之文以意揆之背裻既削幅则前襟相对各余一寸相掩二寸岂其以左掩右则左在外而为右衽以右掩左则右在外而为左衽是以贾氏有缀衰于外衿之说与如此乃与方领相属而不害其有左右衽也又问丧亲始死扱上衽注云上衽深衣之裳前此在裳之衽杀而上上狭下广者也惟连衣裳者有之若礼服帷裳则无矣
  袂属幅【属音烛刘音蜀】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犹连也连幅谓不削 敖氏继公曰袂属幅而不削是缭合之也古者衣袂皆属幅乃着之者嫌凶服之制或异于吉也此袂之长短盖如深衣之袂亦反屈之及肘
  衣二尺有二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衣自领至要二尺二寸倍之四尺四寸【贾疏衣身有前后】加濶中八寸而又倍之凡衣用布一丈四寸 杨氏复曰辟领四寸反折向外加两肩上以为左右适故后之左右各有四寸虚处当脊而相并谓之濶中前之左右各有四寸虚处当颈而相对亦谓之濶中注所谓濶中八寸是也注又云加濶中八寸而又倍之者谓别用布一尺六寸横濶八寸又纵折而中分之其下一半裁断左右两端各四寸除去不用只留中闲八寸以加后之濶中而塞其阙所谓加濶中八寸也其上一半全一尺六寸不裁以布之中闲从项上分左右对折向前垂下以加于前之濶中与原裁断处当肩相对处相接以为左右领也夫下一半加于后之濶中者用布八寸而上一半从项而下以加前之濶中者又倍之而为一尺六寸焉所谓而又倍之者也注又云凡用布一丈四寸者衣身八尺八寸衣领一尺六寸合为一丈四寸也 敖氏继公曰衣谓衰之身也言此于袪袂之闲则是除杀袪之外其袂之广亦如衣也
  案衣二尺二寸如其幅之广取其方也中人长八尺头之长一宣尺三寸三分寸之一肩以下六尺六寸三分寸之二衣长二尺二寸得三之一焉大约及要矣以其度于带为可束也人有长短则以裳足之故不着裳之尺寸且必以衣要接之而后与裳相掩也杨氏所论制领之法盖以注推之而意其或然耳要之领之方而直也则决矣
  袪尺二寸【袪起鱼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袪袖口也尺二寸足以容中人之并两手也吉时拱尚左手凶时拱尚右手 贾氏公彦曰尺二寸据复摄而言围之则二尺四寸与深衣之袪同不言缘之深浅尺寸者袪既与深衣同缘口亦与深衣同寸半可知 敖氏继公曰袂广二尺二寸而袪尺二寸亦谓圜杀一尺如深衣之袪也此衣与袪衽带下之度吉服亦然特于此见之耳
  案袖口圜杀一尺吉凶礼服皆同然则所谓端者指衣裳言之袂袪非所论也杂记凡弁绖其衰侈袂又妇人之祭服有侈袂者则袪不杀与古者拱手两手上下相累而不齐平或左在上或右在上注云容两手并者此也袪虽足以容手而拱时手必半露若尽蔽之则无以为左右吉凶之别矣记不言缘故疏补之然三年者初丧未必有缘也其受服及期以下者有之缘非独袖口也领与衣襟及裳之下邉皆有缘疏特于袪见之耳 又案杜佑谓继袂之末又缀以广尺二寸之布则袖太长而不便于事又有谓二尺二寸之袂缝其下一尺而其上尺二寸不缝以为袪者此则后世僧衣有之岂礼经之法服乎
  右记衰裳负适衣衽袂袪之制
  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以其冠为受受冠七升正义郑氏康成曰衰斩衰也或曰三升半者义服也【贾疏诸侯为天子臣为君之等是义服以三升半为义服无正文故引或人所觧为证也】六升齐衰之下也【贾疏齐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义服六升以其六升是义服故云下也】斩衰变而受之此服也 敖氏继公曰以其冠为受谓受衰之布与冠布同也此言衰布有二其冠以下惟见其一则是斩衰正义之服冠与受布皆同但初成服之衰差异耳
  齐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为受受冠八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受以大功之上也【贾疏大功降服衰七升正服衰八升故云大功之上】此谓为母服也 敖氏继公曰此齐衰四升其于三年者为正服于期者为降服也齐衰三年有正有义义服五升冠八升齐衰期有降有正有义正服五升冠八升义服六升冠九升亦皆以其冠为受其受冠之升数亦多于受服一等记不着之者盖特举重者以见其余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此据父卒为母三年而言也若父在为母在正服齐衰
  案父卒为母三年正服非降服也父在为母期乃降服耳疏于篇首已言齐衰三年有正而无降矣此又云然宜黄氏榦谓其自相抵牾也齐衰期之降服与齐衰三年之正服衰冠升数并同然则子为母服虽有三年与期之不同其为衰四升冠七升则一也
  繐衰四升有半其冠八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繐衰也服在小功之上者欲着其缕之精麤也【敖氏继公曰服在小功之上者谓此经丧服之序繐衰在小功之上也 贾疏据升数合在杖期上以其升数虽少缕与小功同故在小功之上】升数在齐衰之中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敖氏继公曰升数在齐衰之中者齐衰四升五升六升而此繐衰四升有半是在齐衰之中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者用齐衰三月章传文】
  大功八升若九升小功十升若十一升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以小功受大功之差也不言七升者主于受服欲其文相直【贾疏直者当也 敖氏继公曰谓记者于小功但言十升若十一升不言十二升是主于受服故于大功亦但言八升若九升以当之而不必言七升是欲其文相直若谓七升者亦受十升而并言之则大功三而小功二其文不相直也】言服降而在大功者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其冠皆十升义服九升其冠十一升亦皆以其冠为受也其降而在小功者衰十升正服衰十一升义服衰十二升皆以即葛无受也此大功不言受者其章既着之 敖氏继公曰自齐衰以至小功服各有三等自大功而上皆有受服受冠其受服当下于本服三等故斩衰受以齐衰之下齐衰三等受以大功三等各如其次焉大功之上亦受小功之上皆校三等也以例言之大功之中当受以小功之中大功之下当受以小功之下如是则可与前之受服者轻重相比而乃不然中者亦受以小功之上下者则受以小功之中止校二等此非有他故盖欲以小功之下十二升者为大功义服之受冠而然也大功受冠亦多于受布一等
  案丧服之布至十二升而止以十五升则为朝服之吉布若十三升十四升则吉凶之间疑似难分故不用也若大功之下受以小功之下则受冠当十三升以不可入于十三升故取大功之上与中并为一受乃得使大功之下之受冠适得十二升而止也余论朱子曰古者布帛精麤皆有升数所以说布帛精麤不中度不鬻于市今更无此制听民之所为所以难得中度者
  右记衰冠升数
  丧服总论司马氏光曰古者五服用布以升数为别同服之中升数又异盖当时有织此布以供丧用者布之不论升数久矣裴莒刘岳书仪五服皆用布衣裳上下异制度略相同然则唐五代之际士大夫之丧服犹如古礼也近世俗多忌讳自子为父母妇为舅姑妻为夫妾为君之外莫肯服布有服之者必为尊长所不容众人所讥诮此无如何也今且于父母舅姑夫君之服麤存古制度庶防有好礼者犹能行之 朱子曰服议汉儒自为一家之学以仪礼丧服篇为宗礼记申小记大传则皆申其说者详密之至如理丝栉髪可试考之画作图子当有以见古人之意之不苟然也
  案上古质略丧期无数后代圣人观天时之变易察人事之始终送死有已复生有节酌五等之服为一定之期其制以期为断于至尊者加隆焉则倍之倍之则再期再期三年也子之所天者父臣之所天者君妇之所天者夫皆隆以三年三纲眀而人纪举矣其余则自是以衰小记云再期之丧三年也期之丧二年也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也五月之丧二时也三月之丧一时也又云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上杀下杀旁杀而亲毕矣三年问云称情而立文因以饰羣又云三年以为隆缌小功以为杀期九月以为闲人之所以羣居和壹之理尽矣此丧期逺近之数也因此逺近之期而别为斩齐大功小功缌麻之服于是为衰也则以自三升至十二升之布而一斩四缉异焉为冠也则以自六升至十二升之布条属外毕而右缝左缝绳缨布缨澡缨异焉为绖也则以苴麻牡麻澡麻而左本右本无本有缨无缨或樛或不樛或环异焉而又有苴麻牡麻澡麻有本断本绞垂散垂之带以竹以桐或苴或削下本之杖以菅以藨蒯以绳之屦妇人之服其筓则或箭或榛或折首或不折首也其总则升数如男子之冠而或短或长也又或髽或不也既葬卒哭又为之受衰受冠即葛之绖带小祥再受则男绖妇带除焉大祥悉除矣而犹有缟纤之余以示哀不顿忘即吉有渐之意此丧服麤细之差也轻重有伦减杀有等详密而不杂综括而无遗笃其近以及于逺培其根而逹于支圣人所以经纶大伦亲逊百姓此其要也当其时职之有官县之有式纪之有籍自贵以及贱无人而不由也自闾巷以逹国都无地而不率也耳闻目见习为固然治化之隆民徳之厚讵不基于此乎下洎春秋时君大夫或不遵古习俗寖坏而秉古好礼者犹讲眀而传述之秦熖之余礼籍多所渐灭汉儒掇拾兹篇尚完三国六朝专门未冺官员服制或在疑似之闲俱下廷臣集议引经据典时见龂龂士大夫服不以法即挂弹章而罹清议可见圣人之制合乎人心之所不言而同然是以虽经衰乱而不废也学士大夫有敦本善俗之志者宜于此加之意焉 又案古者同宗及异姓之亲凡有服者各服其服而徃未闻衰冠绖带概取给于丧家也后世以丧为讳以丧服为不祥非死者之家不制衰麻丧家或无力以共之则当服不服者有焉矣此亦俗之偷也又攷周官乡师之职比共吉凶二服正嵗稽之则固有豫之于平时而用之于当事者与职丧掌凡有爵者之丧以国之丧礼涖其禁令序其事服乃其事之大者禁令莫先焉则其无不中式之衰冠无不持服之亲属也固其宜也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五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六
  士防礼上第十二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丧其父母自始死至于既殡之礼丧于五礼属凶大戴第四小戴第十三别録第十二 贾氏公彦曰此诸侯之士也知者下云君若有赐不言王此诸侯之士可知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一命与不命皆分为三等各有上中下及行丧礼其节并同但铭旌有异故下云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又注直云父母不言妻与长子二者亦依此礼故下记云赴曰君之臣某死赴母妻长子则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是礼同也记不言父者以经主于为父也 敖氏继公曰此与下篇言士之子为父丧自始死以至既葬之礼
  案此有位之士而其子丧之之礼玩记赴曰君之臣某死可见至此士之父母妻长子死丧之亦同记又云赴母妻长子则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是也仕焉而已者礼亦同之若未仕之士未必有赴于君君吊之事而其他或亦从杀矣 又案杂记恤由之防哀公使孺悲之孔子学士丧礼士丧礼于是乎书此见士丧礼之所由存又以见古人学礼之专而不泛也曲礼曰居丧未葬读丧礼既葬读祭礼丧服常读乐章又曰父母存冠衣不纯素当具庆时应无肄及凶丧者然则学丧礼者盖父母不在者与而遭丧之家必借曽学丧礼者治其事而为之賛相调度又可知矣
  士丧礼
  案此总包上下二篇而言丧谓亲者死而生人以礼丧之也
  死于适室幠用敛衾【适低益反幠忽乌反敛吏验反后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适室正寝之室也【贾疏正寝之室者天子诸侯谓之路寝卿大夫士谓之适室亦谓之适寝故下记云士处适寝总之皆正寝也言正寝者对燕寝与侧室非正也】疾者齐故于正寝焉疾时处北牖下死而迁之南牖下有牀衽【贾疏竝取下记文齐须在适寝彼注云正情性也衽是卧席彼云下莞上簟设枕焉】幠覆也衾被也敛衾大敛所幷用之衾小敛之衾当陈【贾疏必覆之者为其形防也大敛所并用之衾者大敛二衾今以一覆尸至大敛两衾俱用一荐一覆也小敛之衾当陈者不用小敛衾尸袭后当陈小敛之衾以俟小敛而大敛未至故且以大敛之衾覆尸至小敛讫大敛之衾当陈则用夷衾覆尸是其次也】丧大记曰始死迁尸于牀幠用敛衾去死衣【贾疏引丧大记见加敛衾以覆尸也去死衣者注云病时所加新衣及复衣去之以俟沐浴是也】 杨氏复曰丧大记有疾病废牀之文仪礼则无然下记云乃卒主人啼兄弟哭设牀笫当牖夫既设牀笫于乃卒之后则知疾病时废牀与丧大记合 敖氏继公曰遂卒矣乃迁尸于牀而幠用敛衾故丧礼以此为始
  案尊者当终于正寝初疾时未必皆在正寝至病则必迁于此以病者养者俱齐齐当于正室倘不起则得正其终也以死者是主人之父母或主人之长子主人之妻殡于正寝则賔客来吊乃可入而即位况有君视其大敛之礼乎其妾若庶子庶妇之丧则殡于别室以主人不主之则吊者不过其私亲自可于别室行礼耳 又案疾病废牀盖以容有亵汚故彻其前牀而别设一牀迁之而因以为浴牀然则废牀寝地特俄顷耳檀弓司士贲吿子游曰请袭于牀则春秋时固有袭于地者矣此礼之末失也疾时寝东首迁尸当牖则南首
  通论贾氏公彦曰春秋僖三十三年冬十有二月公薨于小寝左氏传云即安也是讥不得其正也丧大记君夫人卒于路寝大夫世妇卒于适寝内子未命则死于下室迁尸于寝士之妻皆死于寝注云言死者必皆于正处也以此言之妻皆与夫同处
  案君与夫人各有正寝燕寝僖公薨于小寝是公之燕寝非夫人之寝也丧大记孔疏云夫人之卒在于夫人路寝比君之路寝为小寝是已然虽卒于夫人之路寝仍当殡于君之路寝以公卿大夫士寄公及王朝邻国之吊使朝夕于此若在夫人之路寝或不便也内竖职后之丧迁于宫中则前跸其谓此与若然则疏所云夫妻同处者谅矣士母妻之丧更不待言
  右始死
  复者一人以爵弁服簪裳于衣左何之扱领于带【簪侧林反刘左南反何胡可反扱初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者有司招魂复魄也【贾疏出入之气谓之鬼耳目聪明谓之魄死者魂离于魄今欲招取魂来复归于魄也】爵弁服纯衣纁裳也【贾疏士冠礼陈服于房中西牖下东领北上爵弁服纁裳纯衣是也此士助祭于君之服杂记云士弁而祭于公】礼以冠名服【贾疏士冠礼皆以冠名服此复时唯用纯衣纁裳不用爵弁而云爵弁服是以冠名服也】簪连也【贾疏常时衣与裳别此连裳于衣者取其便也】 贾氏公彦曰复者一人者诸侯之士一命与不命并一人也所着衣服丧大记小臣朝服下记亦云复者朝服则尊卑皆朝服可知以平生所服冀精神识之而来反依若然天子复者皮弁服也 敖氏继公曰爵弁士之上服也故复用之左手何之而空右手为登梯备颠蹶也 郝氏敬曰簪缀也以裳连缀于衣何于左肩扱其衣领于带闲
  案复者盖以私臣若隶子弟为之有司得朝服于士冠礼特牲馈食礼见之矣左何者盖何于左肩而兼以左手抱之簮裳于衣又扱领于带亦所以备遗脱也
  通论郑氏康成曰复者诸侯则小臣为之天子则夏采祭仆之属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复者小臣天官夏采职大丧以冕服复于大祖以乗车建绥复于四郊夏官祭仆职大丧复于小庙又隶仆职大丧复于小寝大寝檀弓君复于小寝大寝库门四郊注云尊者求之备故凡所尝有事之处皆复焉卿大夫以下复自门以内庙及寝而已妇人无外事自王后以下复处亦自门以内庙及寝而已士复用助祭之服则诸侯以下复皆用助祭之服可知杂记云复诸侯以褎衣冕服爵弁服注云褎犹进也则衮冕之类褎衣者始命为诸侯及朝觐见加赐之衣也上公衮冕而下侯伯鷩冕而下子男毳冕而下皆爵弁孤自絺冕而下卿大夫冕爵弁士爵弁而已天子祭天服大裘其于四郊建绥而复不用大裘冕则门及寝庙等用衮冕以下与上公同也至后夫人以下杂记云复夫人税衣揄狄注云言诸侯夫人复衣上自揄狄而下至税衣也天官内司服掌后六服袆衣揄狄阙狄鞠衣展衣褖衣后及上公夫人二王后及鲁之夫人皆自袆衣而下侯伯夫人自揄狄而下子男夫人自阙狄而下孤之妻自鞠衣而下卿大夫妻展衣士妻褖衣而已
  案杂记内子以鞠衣褎衣下大夫以襢衣其余如士注云内子卿之适妻下大夫亦谓下大夫之妻卿妻自鞠衣而下大夫妻自展衣而下与此疏小异岂有孤之国则卿大夫同为一等无孤则卿与大夫为各等耶杂记税衣即周官褖衣杂记襢衣即周官展衣存疑贾氏公彦曰天子之孤卿大夫士与诸侯之孤卿大夫士同三公执璧与子男同其服亦同也 又曰杂记云复西上注云复者多少各如其命之数若然天子三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上公九命侯伯七命子男五命诸侯卿大夫三命再命一命皆依命数天子十二为节则十二人也但复者依命数衣服不足覆取上服以充其数
  案士冠礼及此篇士之服以爵弁为上侯国三等之士并未仕之士及士之子并同则王朝之士三命再命一命者俱当同之以士无冕服故其服不以命数为差疏谓天子之士与诸侯之士同是也侯国之卿大夫有三命再命一命之殊而其服皆自冕而下则亦不以命数为差矣公之孤四命王朝之大夫亦四命皆自希冕而下王朝之卿六命自毳冕而下三公八命自鷩冕而下则非侯国之孤卿大夫所得而拟者疏谓天子之孤卿大夫与诸侯之孤卿大夫同又援射人职之三公执璧而以为其服亦同则非也子男以毳冕为上三公以鷩冕为上固不同矣豳诗之咏周公曰衮衣绣裳似三公得服衮冕者又不但鷩冕已也岂其有加赐之殊礼者则然与复衣服不论未仕已仕及爵之崇卑命数之多少得用其所当服之上服则一也如士则爵弁服大夫则冕服是也 又案复者士一人意大夫而上至诸侯天子亦不过二人故杂记云西上也周官夏采复于大祖及四郊止有下士四人祭仆复于小庙止有中士六人隶仆复于小寝大寝止有下士二人安所得多人而用之其一处一官而一胥徒从之与注谓复者多少如其命数未必然也一人持衣一人徒手从而共招之疏谓复者多则重用上服以充其数未必然也王之大寝即路寝小寝即燕寝既就正寝终焉必无舍此不复之理而大小庙既复其寝似可无庸周官注以大小寝为庙寝未必然也
  升自前东荣中屋北面招以衣曰皋某复三降衣于前【中如字】
  正义敖氏继公曰前东荣者东方之南荣也屋有前后每旁各有南荣北荣中屋屋脊之中也 郑氏康成曰北面招求诸幽之义也【贾疏檀弓文】皋长声也某死者之名也复反也降衣下之也丧大记曰凡复男子称名妇人称字 贾氏公彦曰复声必三者礼成于三也 孔氏颖达曰复声三者一号于上冀神自天而下一号于下冀神自地而上一号于中冀神在天地之闲而来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丧大记复有林麓则虞人设阶无林麓则狄人设阶注云虞人主林麓之官狄人乐吏之贱者有林麓谓君与夫人有国有采地者无林麓谓大夫士无采地者阶梯也乗以升屋之时则使虞人狄人设梯也
  案士复设阶者当亦私臣隶子弟之属为之未必尽有狄人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男子称名据大夫以下若天子则称皋天子复诸侯则称皋某甫复若妇人称字则尊卑同丧服小记妇人书姓与伯仲是也
  案妇人称字亦大概言之耳王后及君夫人未必称字
  受用篚升自阼阶以衣尸【篚芳尾反本或作箧苦协反衣于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者受之于庭也复者其一人招则受衣亦一人也人君则司服受之【贾疏丧大记卷衣投于前司服受之大夫士无司服之官则亦有司受之】衣尸者覆尸若得魂反之【敖氏继公曰注盖以下文襚者入衣尸之礼惟之】 敖氏继公曰升自阼阶象其反也既则降自西阶
  案受用篚者以其为魂之所依不可徒手受愼之重之也丧大记复衣不以衣尸不以敛复时以覆尸者欲神魂附衣以来复于体魄而更生也既不能生则魂与魄离而不可复合若以复衣袭敛则嫌倂死者之神魂而闭之棺中故不以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自再命以上受者亦各依命数案疏谓再命以上受者各依命数则大夫诸侯需人弥多天官内司服仅奄一人春官司服中士二人天子如此诸侯可推复非一防焉所得众官而共之乎疑复者或用二人受者只一人而已以受者之一人又以见复衣毎处只用一称而一人持之也
  复者降自后西荣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由前降不以虚反也降因彻西北厞若云此室凶不可居然也【贾疏丧大记将沐甸人为垼于西墙下陶人出重鬲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彻庙之西北厞薪用爨之诸篇更不见有彻厞薪之文故知复者降因彻之也西北名为厞者特牲尸谡之后改馔于西北隅而云厞用筵故以西北隅为厞也】 敖氏继公曰后西荣西方北荣也降于此者与升时相变也下文设奠之类升降异阶者其义皆然
  案降自后西荣盖兼数义与升时相变一也不以虚反二也彻西北厞薪以下三也礼尚相变升由前则降由后升由东则降由西是其常复者冀其复生故以虚反为嫌彻厞者匪特除不祥亦以通天光欲其神魂自上而下且泄室中蕴隆之气以防尸也此所彻者即正寝之厞也大夫以上复不止一处而彻厞则止于其正寝与丧大记谓之庙者以死者所居则神之故殡宫称庙
  余论髙氏闶曰今淮南风俗民有暴死则使数人升其居屋及于路旁徧呼之亦有蘓活者岂复之遗意与
  右复
  总论郑氏康成曰自是行死事【贾疏死事下文楔齿缀足之等复而不苏自是行之也】
  案复而后行死事则迁尸于牀幠用衾敛当在既复之后盖复则犹望其生未可遽动而易之也然则决言其死亦是在复后矣经以死于适室先之立文不得不然要之初死即复复后乃幠用敛衾耳男妇于是乃改服则易去朝服之羔裘冠矣问丧云鸡斯徒跣扱上衽郑氏以为去冠而筓纚也然陈氏祥道敖氏继公皆谓深衣素冠盖人有强弱候有温凉自初丧至成服未必全不冠也深衣则注疏固言之矣详见小敛主人括髪条
  楔齿用角柶【楔先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将含恐其口闭急也 敖氏继公曰楔柱也
  缀足用燕几【缀知劣反刘张嵗反注今文缀为对】
  正义郑氏康成曰缀犹拘也为将屦恐其辟戾也贾氏公彦曰燕安也燕几当在燕寝内常冯之以安体也丧大记小臣楔齿用角柶缀足用燕几君大夫士一也又天官玉府大防共角柶则自天子以下至于士其器同矣 敖氏继公曰缀足用几欲拘其足使之正也燕几平时燕居时所冯者
  存异吕氏坤曰楔齿以含也含之义不忍亲口之虚也含以饭能令亲生乎能令亲饱乎当气絶时亲身必有难言之苦而又楔其齿便乎不便乎一楔之后虽含以物而口不复有合时矣制此礼者独不念乎案含乃防礼之大节目故侯国有相归含之礼楔齿所以待含圣人制之而吕氏坤乃以为訾謷焉何哉
  右楔齿缀足
  总论黄氏榦曰复而后行死事则幠用敛衾当在复讫之后然复楔齿缀足设饰帷堂竝作则亦初无先后之别今仍依经文列之
  奠脯醢醴酒升自阼阶奠于尸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鬼神无象设奠以冯依之 贾氏公彦曰檀弓曾子曰始死之奠其余阁也与则此奠是阁之余食为之奠脯醢一豆一笾而已醴酒虽俱言科用其一不竝用 孔氏颖达曰鬼神依于饮食始死未暇改异故以生时庋阁上所余脯醢以为奠敖氏继公曰奠脯醢醴酒者谓奠用此四物也此
  奠之而已无他礼仪故曰奠也死而奠之如事生也此时尸南首东乃其右也奠于其右若便其饮食然记曰即牀而奠当腢其升之序亦醴先而脯酒醢从与既奠则降自西阶
  案醴酒之说疏据记文若醴若酒故云科用其一不竝用敖氏则谓若醴酒具备当如小敛奠竝设则醴先而酒从如不备则或醴或酒科用其一亦必设两觯焉是两说皆是而敖氏为全也 又案士奠以朋友不足则取于大功以下者盖外亲及同宗之轻服者皆可爲之也此奠用四人士亦有臣臣重服不以执奠
  通论朱子曰自葬以前皆谓之奠其礼甚简盖哀不能文而于新死者亦未忍遽以鬼神之礼事之也问孝子于尸柩之前在防礼都不拜如何曰想只是父母在生时子弟欲拜亦须俟父母起而衣服今恐未忍以神事之故不拜
  右始死奠
  帷堂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帷堂为尸未设饰也帷之节其南北盖近堂廉而东西则近两阶与
  通论邵氏寳曰帷殡非古也然则何以帷堂夫帷堂在小敛之前于死者有辟恶之道焉于生者有别嫌之道焉既殡则二者皆无之矣是以帷堂而不帷殡也乃若既葬反哭则柩亦不在矣何帷之有故曰无柩者不帷
  右帷堂
  乃赴于君主人西阶东南面命赴者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赴走告也臣君之股肱耳目死当有恩
  案主人谓死者之适长子也唯主人乃有命赴拜賔受吊之礼其同母弟若庶昆弟斩衰者皆在众主人中行礼不参焉所谓防不二主也若适长子早亡则以蚤亡者之适长子为主人此以孙承重所谓父没而后为祖后者斩虽诸父概从众主人之列也若主人幼则使人抱之而代之拜成服则以衰抱之其适子之防则父主之妻之防夫主之赴于君主人亲命而拜送之敬君也君臣休戚相关防谊至重方其疾时君已遣使问之矣死则屡加防焉如下文使人吊使人襚视其大敛赗之赠之不一而足可见古者人君之待其臣笃于死生之际如此必赴之者为君当有防一也当有公有司治其防二也为死者致其事于君三也故于初防即命焉 又案小敛后主人乃即阼阶下西面位此于西阶东者因降阶之便耳故下文拜吊襚者既亦即位于西阶下东面也命者南面则使者北面主人一拜送之使者不答拜以拜不主于己且防中无答拜也使者亦私臣若子弟为之其赴也职防受之以达于君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檀弓父兄命赴者谓大夫以上士则主人亲命之 敖氏继公曰经唯言赴于君之仪如此则是古者士大夫赴告之礼唯止于其君而已案古者同姓五庙未毁死则必赴杂记有赴于同国他国君大夫士之异称檀弓伯髙之防赴于孔子子路死于卫赴于孔子则大夫士以下师友之闲皆有赴吿之礼可知经不言者文不具耳盖赴于君则主人亲命而拜送之其父兄所命则卿大夫而下主人不亲命然则檀弓正与此经互相备大夫士之防命赴一也敖氏言士大夫赴告之礼止于其君亦谓亲命者耳
  有賔则拜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僚友群士也【贾疏同官为僚同志为友先知疾重故未赴即来明是僚友之士非大夫若大夫则经称大夫下云有大夫则特拜之是也】其位犹朝夕哭【贾疏谓宾吊位如朝夕哭位其主人在西阶之东南而拜之】 贾氏公彦曰此谓因命赴者有賔来吊则拜之若不因命赴者则不出是以下云唯君命出 敖氏继公曰主人既拜则入不即位
  案賔位犹朝夕哭位朝夕哭賔多此时唯有士则当在门内之西方而东面北上也未小敛以前非君命主人不出非因命赴者主人不出见賔以尸在室也既小敛以后主人乃出拜賔以尸在堂也 又案檀弓大夫之防庶子不受吊孔疏云适子主防受吊拜賔若适子有他故不在则庶子不敢受吊明已卑辟适也大夫庶子不受吊则士之庶子得受吊也适子不在盖出使若宦逰奔防而未至者
  余论孔氏颖达曰孝子防亲悲迷礼节事仪皆须人相导
  案檀弓杜桥之母之防宫中无相以为沽也则防事当有相者可知意命赴拜賔之时已立之矣杂记云相者由左
  右命赴者
  入坐于牀东众主人在其后西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众主人庶昆弟也 贾氏公彦曰主人命赴讫入坐于牀东众主人在其后不言坐则立可知 敖氏继公曰至是方云坐则先时主人亦立也众主人在其后尊主人亦为室中浅隘耳众主人齐衰大功之亲也庶昆弟斩衰者亦存焉下经云众主人免于房记云众主人布带则是众主人乃主言齐衰大功者也
  案下记云兄弟有命夫命妇在焉亦坐则非命夫命妇不坐明矣防大记士之防主人父兄子姓皆坐于东方主妇姑姊妹子姓皆坐于西方注云士贱同宗尊卑皆坐与此异者以命夫命妇尊故殊之若命夫命妇不在则众主人亦当偶有坐时作者各举其一时言之耳疏以为命士与不命士之差殆未必然
  妇人侠牀东面【侠音夹】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谓妻妾子姓也亦适妻在前贾氏公彦曰侠牀者男子牀东妇人牀西以近而
  言也 敖氏继公曰始死之牀当牖下少近于西墉案妇人以死者之妻为主妇夫为妻之所天服则斩衰拜则稽颡宜为主而拜賔也无妻则以主人之妻为主母防亦如之但不杖不稽颡耳女子子在室者虽斩衰不为主则亦在众妇人中矣以女主必使异姓也适孙承重者祖母母俱不在则妻主之有在者则否防服注云有适妇者无适孙妇是也若祖母母老病不任防事则妇若孙妇当摄之长子之防母主之主妇亦当坐而众妇立于其后东西面者南上以尸南首也
  亲者在室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大功以上父兄姑姊妹子姓在此者
  案此总承丈夫妇人而言大功以上为亲防服之通例也言在室则不必皆东西面盖亦有南面于北墉下者矣以室中狭隘又有吊襚者入焉故也南面者则丈夫西上妇人东上与
  众妇人戸外北面众兄弟堂下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众妇人众兄弟小功以下【贾疏防服小功以下为兄弟】 贾氏公彦曰男子在堂下者以妇人有事自房及堂故男子在堂下妇人戸外堂上耳
  案众妇人女賔亦存焉皆北面者哭必郷尸也当西上以尸在西也众兄弟堂下之位其在西阶之东视下文主人所即位为少南而亦西上与
  余论杨氏复曰始死哭位必辨室中堂上堂下之位非特男女内外亲疎上下之分不可以不正此亦治防驭繁整杂之大法也 应氏镛曰男东女西隂阳之大分也防遽哀廹人杂事丛先谨男女之辨而各以类从则纷纠杂乱者有伦矣主东賔西内外之大统也男主居东之上而内之家长虽若母亦在西则示一国一家之有主而内外族姓之尊卑咸有所统摄矣
  案初丧男女之辨在室中者以牀东牀西分其室外者以堂上堂下分应氏所言尚未清析
  右哭位
  君使人吊彻帷主人迎于寝门外见賔不哭先入门右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人士也礼使人必以其爵【贾疏聘礼君使人归饔饩及归礼皆各以其爵此所吊者士则使士可知若天子吊则有専官周官大仆掌三公孤卿之吊劳小臣掌士大夫之吊劳御仆掌羣吏之吊劳宰夫掌吊诸侯之戒令与其币器是皆以官也】使者至使人入将命乃出迎之【贾疏将命谓賔主人之言摈者也不言摈者所使之人入将命即包主人摈者】寝门内门也【贾疏大夫士惟有两门下云主人拜送于外门外则知此寝门内门也】彻帷防之事毕则下之【贾疏防之谓褰帷而上非全彻去也】 敖氏继公曰防不迎賔唯于君及君使则迎之此不出外门者别于君之自来也先入门右道之彻帷为君命变也
  案君使人吊使人襚皆不言若则是君于士防固皆有吊襚之礼不必加赐而后然也春官职防掌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防以国之防礼涖其禁令序其事凡公有司之所共职防令之趣其事侯国亦当有之既赴闻防则君随使人吊襚而兼使官为涖而序之而公有司各共其事盖以臣下之私防为国家之政治所谓为国以礼者于此可想见焉 又案凡主人迎賔皆不哭不敢以哭接賔也入门右门内之东方也入门而右者臣礼宜然也于聘之私觌见之彻帷者主人在堂下使者致命于堂上不可以帷隔之也通论杨氏复曰防大记云凡主人之出也徒跣扱衽拊心降自西阶
  吊者入升自西阶东面主人进中庭吊者致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不升贱也【贾疏防大记大夫于君命迎于寝门外使者升堂致命主人拜于下言拜于下明受命时得升堂此士之子受命不升堂贱故也】命曰君闻子之防使某如何不淑【贾疏约杂记诸侯使人吊邻国君之防之辞为之】
  存疑敖氏继公曰此西方之中庭也主人虽在下吊者犹东面礼之也小敛以前主人位在西方
  案君视大敛君赗主人皆入门右皆谓东方也何独于此而异之吊者堂上东面致命主人于东方之中庭北面受命乃得相郷耳小敛以前西方之位则因降阶而暂立于此以其无堂上之賔故也未可以概之
  主人哭拜稽颡成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稽颡头触地【贾疏为稽首之拜但触地无容即为稽颡】成踊三者三【贾疏曽子问君薨世子生三日告殡祝宰宗人众主人卿大夫士哭踊三者三子踊房中亦踊三者三凡九踊是踊以三三而成也】 敖氏继公曰谢君命也既拜稽颡而成踊惟于君及君命则然其余则否拜稽颡者一拜而遂稽颡也不再拜稽首者防礼宜变于吉也稽颡与稽首之仪畧同唯右手在上而以颡加之为异耳男子吉拜尚左手防拜尚右手妇人反是
  案拜宾非主防者不与防无二主不以众拜为礼也稽颡者防之重拜小记云为父母长子稽颡妇人为夫与长子稽颡杂记云为妻父母在不稽颡则父母不在者为妻亦稽颡矣此中唯君至拜之送之皆稽颡君使至拜之稽颡送之不稽颡吊襚赗赙之賔拜之当稽颡若与君使同节则不稽颡朝夕哭拜宾无稽颡者反哭拜賔乃稽颡然则稽颡亦不概施也又檀弓言拜而后稽颡稽颡而后拜有此二法而圣人云吾从其至者则当先稽颡后拜矣然此篇皆言拜稽颡无言稽颡拜者则圣人所欲从者盖非当时之达礼也杂记云三年之防以其防拜非三年者以吉拜如妇主舅姑之防与凡男妇之摄主皆吉拜不稽颡也吉拜则于君使若夫人之使当再拜稽首矣重耳于秦使稽颡而不拜穆公以为未为后也然则为后者乃拜稽颡庶子在外闻防主防者不在有吊者则宜然若主防者在则不为后者无所用稽颡矣敖氏分别吉拜防拜尚左尚右之异良是但稽颡颡当触地不但加于右手已也
  賔出主人拜送于外门外
  正义敖氏继公曰拜送一拜送之也此与下篇云拜送者皆然迎不拜而一拜送之皆防礼异也凡丧拜賔不再拜
  案君亲至则迎送皆于外门外君使至则迎之于寝门外送之于外门外其他吊襚者小敛以前不出迎送唯因事乃拜之小敛后不出迎但送之于寝门外此其差也君使但拜送之不稽颡下于君也
  右君使人吊
  君使人襚彻帷主人如初襚者左执领右执要入升致命主人拜如初【襚音遂要伊消反下竝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襚之言遗也衣被曰襚【贾疏隐元年谷梁文】致命曰君使某襚【贾疏辞亦约杂记文】 贾氏公彦曰主人如初者如上吊时迎于寝门外见賔不哭先入门右北面也主人拜如初者如上主人进中庭襚者致命则主人哭拜稽颡成踊也 敖氏继公曰礼别更端则吊襚不同时也此执衣如复则是衣裳具且簪裳于衣矣
  案执衣不必如复无容扱领于带也襚衣多恐此衣或与彼裳混则簪裳于衣宜然敛时衾亦在算则固有以被襚者矣
  襚者入衣尸出主人拜送如初【衣于既反下以意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下记襚者委衣于牀不坐则此襚者衣尸亦不坐
  案复衣以衣尸少顷即当去之此襚衣衣尸盖覆于敛衾之上少顷亦彻而陈于房中敖氏谓覆于复衣之上非也
  唯君命出升降自西阶遂拜賔有大夫则特拜之即位于西阶下东面不踊大夫虽不辞入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唯君命出明大夫以下来吊襚不出也始防哀戚甚故在室不出拜賔也大夫则特拜别于士旅拜也即位西阶下未忍在主人位也【贾疏小敛后始就阼阶下西面主人位】不踊但哭拜而已不辞而主人升入明本不为賔出也 贾氏公彦曰因事曰遂因有君命故拜賔若无君命则不出戸 敖氏继公曰唯君命出小敛以前则然若小敛之后虽不迎賔亦出送賔矣升降自西阶自此至葬其礼然也于大夫云特拜见于士亦旅之也即位于西阶下此非正位因事而出乃在是耳不踊者明本不为賔出也主人既即位大夫宜辞之谓不必以已故而留于外也既辞则主人乃入大夫若或不辞主人亦入矣
  案此因上文君使人吊襚主人有出迎拜送之仪遂通言出与不出之大凡也盖初丧尸在室中不可乍违唯命赴于君及君使吊襚不可不出但既有事而出而见賔之在焉则又无漠然竟入之理故因而拜之即位于西阶下亦以大夫尊故少立须防待其辞耳彼若不辞则在外既无事而尸旁不得久离自当竟入矣若賔非大夫则拜讫即入幷不即位可知也此时无踊节郷之踊者为君命耳亦以亟欲入也曰不踊则哭固不絶矣大夫士来吊者主人既不出其即賔位而哭辞于摈者摈者答之乃出与 又案防大记士之防于大夫不当敛则出士于大夫亲吊则与之哭不逆于门外亦谓未小敛时也然则大夫来者亦为之出矣但不迎不送与君使异耳既与之哭拜之乃入彼注云大夫特来则北面
  右君使人襚
  亲者襚不将命以即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功以上有同财之义也【贾疏大功以上通异门齐衰而言】不将命不使人将之于主人也即陈陈在房中【贾疏下云以适房】 敖氏继公曰云不将命则是亦使人为之矣即陈者就于所陈之处谓房中也下篇云若就器则坐奠于陈
  案不将命以亲者本在室且至亲无文也少仪云亲者兄弟不以襚进与此同
  庶兄弟襚使人以将命于室主人拜于位委衣于尸东牀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兄弟即众兄弟也变众言庶容同姓耳【贾疏容同姓者谓兼同姓絶服者而言】将命曰某使某襚位室中位也 敖氏继公曰云庶者盖兼众兄弟外兄弟言也既小敛拜襚者则稽颡此唯拜而已者以其与君襚同节故逺辟之尸东牀上奠之北也委于此者辟君襚且不必其用之也既将命而又不以即陈辟亲者之礼也 李氏如圭曰君襚尊故以衣尸庶襚委于牀而已下云西面委衣如于室礼则此委衣亦西面
  案主人拜于位明西面不易也使者于主人之南西面将命既则北面进西面委衣乃出
  朋友襚亲以进主人拜委衣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亲以进亦自释其辞主人拜亦不答之与吊賔同也亲者襚不将命庶兄弟将命不亲致朋友则亲致之盖亲则礼畧疎则礼隆也
  余论郑氏康成曰始死吊者朝服裼裘如吉时也小敛则改袭裘而加带绖矣 孔氏颖达曰主人未变之时吊者吉服谓羔裘冠缁衣素裳又袒上服以露裼衣则裼裘而吊是也主人既变之后虽着朝服而加绖于武又掩其上服又加带则袭裘带绖而入是也
  案初防吊者之服防大记檀弓俱言之则凡君使及大夫士竝同也
  退哭不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退下堂反賔位也主人徒哭不踊者别于君襚也 敖氏继公曰主人于庶兄弟之使者与朋友之退也则哭而不踊朋友退反賔位使者退则出矣
  彻衣者执衣如襚以适房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于襚者出有司彻衣【贾疏杂记诸侯使人含襚赗讫乃曰宰举以东故知有司彻衣】 贾氏公彦曰如襚者亦左执领而右执要也
  余论杨氏复曰古者袭敛用衣甚多故古有襚今世俗有袭而无大小敛故襚礼亦从而废惜哉
  右庶襚
  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防末长终幅广三寸书铭于末曰某氏某之柩【亡音无长竝直亮反防丑成反广古旷反下竝同注今文铭为名末为斾】
  正义郑氏康成曰铭明旌也杂帛为物大夫士之所建也【贾疏周官司常职杂帛为物又云大夫士建物杂帛者以绛帛为旌旗之縿而以白色之帛縁其侧也】以死者为不可别故以其旗识识之【陆氏德明曰旗识识之上音试下音式】爱之斯録之矣【贾疏檀弓文】亡无也无旗不命之士也【贾疏谓子男之士】半幅一尺终幅二尺【贾疏布幅二尺二寸今云半幅一尺终幅二尺者除两边二寸而言】防赤也在棺为柩【贾疏曲礼文】 贾氏公彦曰书铭之法丧服小记云男子称名妇人书姓与伯仲 敖氏继公曰铭书其名者以卒哭乃讳故也周官大夫士建物盖指见居官者而言此云各则是三等之士其物亦有不同者矣无物谓士之未仕者也
  案郷射记无物则以白羽与朱羽糅注云谓小国之州长不命者也敖氏则以为士之未仕者二说兼之乃备盖士虽未仕亦有铭旌则与不命之士同其他礼仪亦皆相等此士礼皆指已仕者而未仕者该焉此亦足以徴之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夫士同建物物之为杂帛虽同其旌旗之杠长短则异礼纬云天子之旗九仭诸侯七仭大夫五仞士三仞死则以尺易仞故下云竹杠长三尺以杠之长短不同故言各以别之
  案九仭之杠长木既不易得而植之仆之亦难礼纬之言殆不可信且云各以其物则异者固不専指其杠矣
  竹杠长三尺置于宇西阶上【杠音江】
  正义郑氏康成曰杠铭橦也宇梠也【贾疏尔雅檐谓之樀郭注云屋梠梠谓当檐下】 贾氏公彦曰造铭讫且置于宇下西阶上待为重讫乃置于重又至殡卒涂始置于肂此时未用权置于此也 敖氏继公曰置卧而缩置之案缁半幅防终幅合之长三尺竹杠三尺称之也则大夫而上虽如礼纬所称亦五尺七尺九尺止矣古尺当今尺六寸有竒古之三尺不及今之二尺但取记名姓为识别而已岂以为观美哉亦异乎后世之为铭者矣
  右为铭
  甸人掘坎于阶闲少西为垼于西墙下东郷【掘其月反垼余益反音役郷许亮反注今文郷为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甸人有司主田野者【贾疏周官甸师徒三百人耕耨王借是掌田野士虽无此官亦有掌田野之人】垼块灶【贾疏下记云垼用块】西墙中庭之西 贾氏公彦曰掘坎者将以沐浴余潘及巾柶等弃埋之于此也下记云掘坎南顺广尺轮二尺深三尺南其壤为垼者将用之以煮沐浴之潘水也敖氏继公曰少西者其四分阶闲一在西与
  案沐浴之潘水必致其洁不敢以生人饮食之爨亵之故为垼于西墙下犹虞祭饎爨在东壁特牲饎爨在西壁之意也檀弓曾子之丧浴于爨室盖不为垼而浴水自爨室来故记者讥其简畧失礼耳夫岂迁尸以就浴于爨室乎 又案甸人掌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士家未必有之则此亦公有司与盖公使人吊则公有司之应共其职者亦至矣且职防令之有常职则不必俟公命而后至也其他祝宗人之等皆然或曰士有圭田甸人即掌圭田之农事者未知是否
  新盆槃瓶废敦重鬲皆濯造于西阶下【敦都爱反重直龙反鬲良益反下竝同造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新此瓦器五种者重死事也盆以盛水槃承渜濯瓶以汲水也废敦敦无足者所以盛米也重鬲鬲将县于重者也濯涤溉也造至也犹馔也以造言之丧事遽【贾疏盆以盛水祝淅米时所用槃承渜濯谓置于尸牀下渜濯者沐浴之余潘水也瓶以汲水管人汲用此也凡物无足者称废此废敦敦无足者如士虞礼废爵注云爵无足是也祝盛米用敦此废敦也鬲将县于重者下文鬻余饭乃县于重此时先用以煮潘沐故云将县于重者也造是造次不言馔而言造故云防事遽也】 敖氏继公曰此五种者盖当阶少西而北上也云造者明濯于他处五者不言其数畧之
  案五者之数盖瓶敦各一槃鬲各二而盆三也敦鬲有明文瓶汲水无他用槃则一盛沐水一承渜濯盆则一以淅米一盛潘一盛浴水也防大记云沐用瓦盘浴水用盆沃水用枓此亦当有枓不言者文省右掘坎为垼濯器
  陈袭事于房中西领南上不綪【綪菑耕反防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袭事谓衣服也綪读为防屈也袭事少上陈而下不屈江沔之间谓萦收绳索为防贾氏公彦曰陈之法房戸之内于戸东西领南上以衣裳少从南至北则尽不须防屈知戸东陈之者取之便故也 敖氏继公曰事犹物也言袭事而不言衣者衣少于他物也惟言西领主于衣也其他物亦上端郷西必西领者以尸在室也士冠礼曰陈服于房中西墉下东领此西领者其于东墉下乎不綪者一一自南而北若一列不足以尽之则复以其余者始于明衣之西而陈之亦自南而北其次列之首与前列之末不相属而更端别起不如物之綪屈者然也不綪者袭事少且变于敛也
  案凡所陈物少一行可陈讫者只须言南上北上不须言綪不綪若物多一行陈不尽须两行三行者则必言綪不綪假如南上之物苐一行从南至北苐二行又从南至北则不綪也若苐一行从南至北第二行从北至南则是綪也注云江沔之间谓萦收绳索为綪其喻至切亦有物不必多而防陈之者以其行列不可太阔因綪之以为文且与他物之陈者相变如少牢主妇荐四豆公食宰夫荐六豆士羞庶羞十六豆之类是也
  明衣裳用布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亲身为圭洁也【贾疏知亲身者以下文浴讫先设明衣也明者洁浄之义故知取其圭洁也】
  鬠筓用桑长四寸纋中【鬠音脍又户最反纋音忧注古文鬠皆为括】
  正义郑氏康成曰桑之为言防也用为笄取其名也【贾疏丧用桑以声取之】长四寸不冠故也纋筓之中央以安髪【贾疏纋者两头阔中央狭则于髪安也凡笄有二种一是安髪之笄一是固冠之笄固冠之笄如皮弁笄爵弁笄唯男子有妇人则无二笄皆长不唯四寸今此笄四寸者仅取入髻而已不用长笄者不冠故也】贾氏公彦曰以髻为鬠取其以髪防聚之意生时
  男子冠妇人筓死则男子不冠妇人不筓故下记云其母之丧鬠无筓注云无筓犹丈夫之不冠也家语孔子之防袭而冠者家语王肃之所增改不可依用聂氏崇义曰鬠结也谓先以组束发乃笄也 敖
  氏继公曰防髪为紒曰鬠今南语犹然云鬠笄者明其不纚也生时栉而纚乃加筓此于生时为冠内之笄但不用桑耳其用长笄则去此短笄不幷用也长笄者冕弁之笄也妇人有长笄无短笄下云鬠用组此不言组者文畧耳
  案死者不冠故无长笄若生者则短长竝有敖氏谓不幷用非也已于士冠礼辨之袭不以冠者有掩以裹其首则无所用冠若有冠则不便于小敛大敛之纵横收束也吕氏坤乃谓不冠非待死之礼而以野服道妆为可若是傎哉
  布巾环幅不凿【注古文环作还】
  正义郑氏康成曰环幅广袤等也【贾疏布幅二尺有二寸除邉幅二寸以二尺为率则此广二尺袤亦二尺也】不凿者士之子亲含反其巾而已大夫以上宾为之含当口凿之嫌有恶【贾疏杂记凿巾以饭公羊贾为之也注云记士失礼所由始盖士亲饭必发其巾大夫以上臣为賔賔饭含嫌有恶故凿之士则不凿也此云不凿则大夫以上凿犹士月半不殷奠则大夫以上月半殷奠可知】 贾氏公彦曰此为饭含而设所以覆死者之面也 敖氏继公曰布巾不凿士之制然也此云不凿则有当凿者矣凿者其君礼与
  掩练帛广终幅长五尺析其末
  正义郑氏康成曰掩裹首也析其末为将结于颐下又还结于项中 贾氏公彦曰掩若今人幞头但死者则以后二脚于颐下结之与生人异耳 敖氏继公曰析其末者两端皆析而为二也
  案练帛练孰之帛用掩者不冠故也下言幎目则掩自额以上可知疏云幞头盖唐人之幞头宋人之幅巾皆是以缯裹首者
  瑱用白纩【瑱替宴反纩音旷】
  正义郑氏康成曰瑱充耳纩新绵【贾疏对緼是旧绵】 贾氏公彦曰生时充耳人君用玉臣用象诗齐风着之篇所谓琼华之等谓之瑱又有以素以黄之等所以县之示不听防今死者直用纩塞耳而已异于生也朱子曰瑱如枣核大
  幎目用缁方尺二寸防里着组系【幎音觅注作萦于营反着章语反下竝同】正义郑氏康成曰幎目覆面者也幎读若诗葛藟萦之之萦防赤也着充之以絮也组系为可结也 贾氏公彦曰四角有系于后结之 敖氏继公曰此虽覆面之物然以幎目为名其义似主于目也 郝氏敬曰幎目以巾蔽目郑氏读幎为萦非也
  案说文幎幔也音与幂同如郝氏说音虽别而义则同也不言帛者因于掩也
  握手用纁里长尺二寸广五寸牢中旁寸着组系【牢注音楼当从今文作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牢读为楼楼谓削约握之中央以安手也今文牢为纋 刘氏熈曰握以物着尸手中使握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衣在手故言握手广五寸牢中旁寸则中央广三寸也中央足容四指每指一寸则四寸四寸之外尚有八寸皆广五寸也 敖氏继公曰牢字未详姑从旧注此握手之系与决系惟一而已
  案注读牢为楼牢楼古音本相通但诂作削约则未知其何所本今文牢为纋鬠笄纋中亦是狭小之意此握手削约旁寸正与纋字意同从今文作纋则义不穿凿而亦与上文鬠笄纋中为类矣敖氏谓握手惟一系盖从记文设握结于而推之也疏云长尺二寸者手之表里各四寸又食指小指之两廉及覆掩处四寸也广五寸者指表之长也指里之长三寸故牢中旁寸
  存疑郝氏敬曰握手缝帛如筩韬尸两手牢犹笼也空其中旁寛寸着绵以组为系两手交贯于牢案郝氏以牢为牢笼韬尸两手交贯牢中非也广仅五寸岂足以韬两手且无右手设握连于左手之文若両手交胸以一握连之是梏之也古人制礼岂如是之缪乎
  决用正王棘若檡棘组系纩极二【檡音泽注今文檡为泽】
  正义郑氏康成曰决犹闿也着右大擘指以钩闿体也诗云决拾既佽正善也王棘与檡棘善理坚刃皆可以为决极犹放也以沓指放令不挈指也生者以朱韦为之而三【贾疏大射君朱极三】死用纩又二明不用也 贾氏公彦曰用王棘与泽棘者科用其一不谓兼此二者 敖氏继公曰决与极皆用于右手象生时所有事者也决着右擘极韬食指将指生以象骨为决韦为极死则以棘与纩为之明不射也士生时所用韦极之数无闻以此推之当亦用二也是其降于君者与然则君之防其用纩极亦三矣存疑贾氏公彦曰以沓指放令不挈指者谓以此二极与决为借令不决挈伤指耳
  案决着于大擘指极韬于食指中指各不相非以极为决之借也疏盖以后注有以韦为之借之文而误合为一耳 又案射者男子之所有事匪直为武备而已盖礼乐之事系焉古圣人重之男子初生三日射人以桑弧矢六射天地四方死犹着决韬极而明器必备弓矢焉以此始之以此终之也
  冒缁质长与手齐防杀掩足【冒莫傲反齐如字杀所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冒韬尸者制如直囊上曰质下曰杀质正也其用之先以杀韬足而上后以质韬首而下齐手上下纁象天地也丧大记曰君锦冒黼杀缀旁七大夫冒黼杀缀旁五士缁冒防杀缀旁三凡冒质长与手齐杀三尺 刘氏熙曰以囊韬其形曰冒覆其形使勿恶也 贾氏公彦曰以冒为总目下质与杀相对则在上曰质丧大记皆以冒对杀则冒既总名亦得对杀为在上之称也 孔氏颖达曰冒两囊皆缝合一头又缝连一边余一边不缝其不缝之边上下安带缀以结之而以多少为尊卑之差 刘氏绩曰冒上者方正故曰质冒下身者渐狭故曰杀与手齐掩足准死者之身而为之也 敖氏继公曰杀者杀长于质也
  案质之长齐手杀又长于质当以其人之长短为度云三尺者谓其下之减杀而渐狭者三尺与 又案杂记云冒者所以掩形也自袭以至小敛不设冒则形是以袭而设冒盖孝子之于亲藏之欲其固故大敛小敛皆有绞以束之袭而设冒亦绞之意也人死斯恶之尸之所在亲者男妇居焉吊者襚者入焉孝子纵不忍恶其亲能保他人之勿恶乎故既袭则亟以冒韬之
  爵弁服纯衣【纯陆读如缁敖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以冠名服死者不冠【贾疏死者不冠而云爵弁皮弁直以冠名服不用其冠也】此谓生时爵弁所衣之服也纯衣者纁裳 贾氏公彦曰凡袭敛之服无问尊卑皆先上服此爵弁服士之生时服以助祭者也
  皮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生时皮弁所衣之服也其服白布衣素裳 贾氏公彦曰士冠礼云素积白屦是也
  案皮弁服之衣以丝为之非布也若以白布则反在朝服端之下矣详见士冠礼
  褖衣【褖他玩反注古文褖为縁】
  正义郑氏康成曰黒衣裳赤缘之谓褖【贾疏赤缘谓之褖者尔雅文彼释妇人嫁时褖衣此褖衣虽不赤缘而褖衣之名则同也褖杂记作税】褖之言縁也所以表袍者也【贾疏袍者有着之衣玉藻云纩为茧缊为袍是也】防大记云衣必有裳袍必有表不襌谓之一称 贾氏公彦曰此褖衣即端也士冠礼陈三服有端无褖衣此亦陈三服有褖衣无端故知此褖衣即端也但此端连衣裳与妇人褖衣同故变名褖衣也所以连衣裳者以其用之以表袍袍连衣裳故也但端有三等裳此防礼同裳而已 敖氏继公曰此如端之衣裳而深衣制也 孔氏颖达曰袍是亵衣必须有衣以表之不使襌露乃成一称死者冬夏竝用袍上竝加表也
  案杂记子羔之袭也茧衣裳与褖衣纁袡为一曽子讥之曰不袭妇服妇服谓纁袡也纁绛色袡裳下缘士昏礼所谓纯衣纁袡士妻嫁时之服即注所云以赤缘之者也士袭所用褖衣则不以赤缘之止是衣裳连之而己此疏所以云不赤缘而敖氏以为深衣制也褖衣以袍为里则褖衣固襌而无里者矣如以襚则杜预所谓襌复具曰称也
  通论孔氏颖达曰熊氏云亵衣之用尊卑不同士袭用亵衣故士丧礼陈袭事有褖衣注云褖所以表袍者是袭有袍也至小敛有散衣注云散衣褖衣以下袍茧之属是小敛有袍也大敛亦有散衣是大敛有袍也若大夫袭亦有袍子羔之袭茧衣裳是也敛则必用正服不用亵衣檀弓云季康子之母死陈袭衣敬姜曰将有四方之賔来亵衣何为陈于斯命彻之注云亵衣将以敛是大夫不当用亵衣敛也若公则袭及大小敛皆不用亵衣杂记云公袭无袍茧袭尚无大小敛可知矣
  缁带
  正义郑氏康成曰黑缯之带【贾疏玉藻士练带缁辟此黑缯之带据辟者而言也】 贾氏公彦曰三服同一带者士唯有此一带而已但生时着服不重各设带此袭时三服俱着则共一带也
  韎韐【韎音妹韐古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命缊韨【贾疏玉藻文祭服谓之韨他服谓之韠士一命者服韎韐亦名韫韨不得直名韨也】 贾氏公彦曰士冠礼端服爵韠皮弁服素韠爵弁服韎韐今三服共设韎韐者亦如带也韐者合韦为之以韎草染之取其赤
  案韎韐系于革带则当有革带焉不言者于韎韐中包之也
  竹笏【注今文笏作忽】
  正义郑氏康成曰笏所以书思对命者【贾疏书思对命玉藻文】玉藻曰笏天子以璆玉诸侯以象大夫以鱼须文竹士竹本象可也【庾氏蔚之曰士以竹为本质以象牙饰其边】又曰笏度二尺有六寸其中博三寸其杀六分而去一 孔氏颖达曰大夫士笏既抒其上又抒其下首广二寸半
  夏葛屦冬白屦皆繶缁絇纯组綦繋于踵【繶于力反纯诸允反綦音其踵诸勇反张氏淳曰陆氏释文无絇字郑注屦人引此亦无絇字郑又云言繶必有絇纯言钩亦有繶纯今有絇字是后人加之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皮屦变言白者明夏时用葛亦白也此皮弁服之屦士冠礼曰白屦以魁柎之缁絇繶纯纯博寸綦屦繋也所以拘止屦也 贾氏公彦曰士冠礼爵弁纁屦素积白屦端黑屦三服各自用屦屦从裳色今死者重用其服屦惟一而已三服相参带用端韎韐用爵弁屦用皮弁各用其一以配三服也繶在牙底相接之缝中絇在屦头如刀衣鼻纯为缘口皆以绦为之繶在缁上明同用缁也綦繋于踵者綦属于跟后以两端郷前与絇相连于脚跗之上合结之 敖氏继公曰踵屦后也以其当足踵之处故因以名之以綦相繋于此欲其敛也及着之乃系于跗韠用爵弁之韠屦用皮弁之屦以二服尊也
  庶襚继陈不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众也不用不用以袭也【贾疏至小敛则陈而用之惟君襚至大敛乃用也】多陈之为荣少纳之为贵【贾疏袭时唯用三称】 贾氏公彦曰庶襚即上文亲者襚庶兄弟襚朋友襚皆是也继陈谓继袭衣之下陈之 敖氏继公曰庶襚亲朋所遗故不可以不陈袭事所用有限故此不必用小敛大敛之衣放此
  案襚者出彻衣者輙执衣以适房是庶襚本在房中故陈袭事于房中即以继陈之也小敛之衾亦陈之不言君襚者君襚尊不敢亵也襚时衣尸之后即彻而另置他所至将大敛乃出而陈之袭讫则陈而不用之衣当另置之他所明日将小敛又陈之故以箧而升降自西阶也
  右陈袭事
  贝三实于笲【笲音烦】
  正义郑氏康成曰贝水物江水产焉古者以为货【贾疏汉书食货志五贝为朋】笲竹器名 班氏固曰所以有饭含何缘生食今死不欲虚其口用寳物何也有益死者形体 贾氏公彦曰士饭含用米贝檀弓云饭用米贝据士礼也大夫以上则兼用珠玉
  稻米一豆实于筐
  正义郑氏康成曰豆四升【贾疏昭三年左传晏子辞】
  通论贾氏公彦曰防大记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郑云士防礼沐稻此云沐粱盖天子之士也以差率而上之天子沐黍与饭与沐米同
  案防大记俱诸侯以下礼所言君皆诸侯也大夫士亦诸侯之大夫士也士不当与君同沐粱士防礼沐用稻彼粱字其稻字之误与郑以为天子之士殊属附防
  沐巾一浴巾二皆用绤于笲
  正义郑氏康成曰巾所以拭汗垢浴巾二者上体下体异也绤麤葛 贾氏公彦曰此士礼上下同用绤玉藻云浴用二巾上絺下绤彼据大夫以上也 敖氏继公曰沐巾以晞髪浴巾以去垢于笲不言实文省下放此三巾共一笲
  栉于箪浴衣于箧【栉荘乙反箪音丹】
  正义郑氏康成曰箪苇笥【贾疏曲礼注云圎曰箪方曰笥此云箪苇笥者举其类也】浴衣己浴所衣之衣以布为之其制如今通裁【贾疏浴衣用以晞身明以布为之以其无杀即布单衣汉时名为通裁故举汉法为况】
  皆馔于西序下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者皆贝以下东西墙谓之序【贾疏尔雅释宫文】中以南谓之堂【贾疏谓于序中半以南乃得堂称以堂上行事非専一所近户即言戸东戸西近房即言房外之东房外之西近楹即言东楹西楹近阶即言东阶西阶近序即言东序下西序下若自半以南无所继属者乃以堂言之下文淅米于堂是也其实室外房外统名为堂也】贾氏公彦曰谓从序半以北陈之 敖氏继公曰
  必南上者便其取之先后也
  案西序自西房外之西墙以南至墙尽而止今此所陈自中半以北起而上不尽西房外故疏云从序半以北陈之也
  右陈沐浴饭含之具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七
  士丧礼上第十二之二
  管人汲不説繘屈之【説吐活反繘居聿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管人有司主馆舍者不説繘将以就祝濯米屈萦也 贾氏公彦曰聘礼记云管人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故此亦使之为死者汲水也不説繘屈之者以丧事遽故也吉尚安舒汲宜説之矣 李氏如圭曰易井彖曰繘井 方氏慤曰管人主管钥之人也井灶亦其所司故使之汲水 敖氏继公曰繘瓶之绠也此下当有尽阶不升堂授祝之事不着之者盖文脱耳
  案不説繘者恐水不足将以备再汲且浴水又须汲也敖氏知尽阶不升堂者以下文推而得之经亦以与下互见故文不具与 又案设客馆所以待四方之宾客而管人则掌之盖即供守舍之役者故宾客至则具沐浴之事焉此令汲水者因其职也
  祝淅米于堂南面用盆【淅西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祝夏祝也【贾疏夏祝见下记文】淅汏也【许氏慎曰汏淅防也】 杨氏复曰祝淅米者淅筐之稻米以取潘也此米凡三用祝淅米取潘以沐一也祝受宰米并贝以含二也祝以饭米之余煮鬻用二鬲县于重三也案内则面垢燂潘请靧是生时靧沐亦用潘也
  管人尽阶不升堂受潘煮于垼用重鬲【潘敷湾反音番重直容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尽阶三等之上丧大记曰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彻庙西北厞薪用防之 李氏如圭曰潘淅米汁也用之以沐故又曰沐 敖氏继公曰受谓受之于祝也其以重鬲受之与 贾氏公彦曰用重鬲者以其先煮潘后煮米为鬻县于重故煮潘用重鬲也取彻庙之西北厞薪用防之者即复人降自西北荣所彻者也
  祝盛米于敦奠于贝北【盛音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于筐处也 贾氏公彦曰敦即上废敦也稻米向未淅实于筐今淅讫盛于敦置敦之处仍于置筐之处以拟饭之所用也
  士有氷用夷槃可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夏月而君加赐冰也【贾疏丧大记士无冰用水此有冰明据士得赐者也】夷槃承尸之槃丧大记曰君设大槃造冰焉大夫设夷槃造冰焉士并瓦槃无冰设牀襢笫有枕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注云礼自仲春之后尸既袭既小敛先内冰槃中乃设牀于其上不施席而迁尸焉秋凉而止是槃以盛冰而承于尸牀之下者也周官凌人职大丧共夷槃冰诸侯称大槃辟天子其大夫言夷槃此士丧君赐冰亦用夷槃卑不嫌但小耳故郑注丧大记云夷槃小焉 敖氏继公曰言此于将沐浴之前盖谓或得以此夷槃为沐浴之用也士若赐冰则有夷槃故因而用之沐浴既则以盛冰而寒尸也是句之上似当更有设槃之文此特其后语耳
  案细玩经文见敖氏之体防微矣若夷槃止以盛冰则可也二字殊为賸语然则大夫之丧固以夷槃浴者与用夷槃谓置之牀下以承渜濯也
  外御受沐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御小臣侍从者沐管人所煮潘也 贾氏公彦曰外御对内御为名下记云其母之丧则内御者浴则此外御是士之侍御仆从者 敖氏继公曰受沐亦于堂上管人亦尽阶不升堂授之此当更有管人汲而授浴水之事亦文不具也丧大记云管人汲不説繘屈之尽阶不升堂授御者御者入浴受潘与水皆以盆
  案注云小臣侍从者则士有臣明矣此曰小臣则室老为贵臣又可见矣淅米汁凉者谓之潘煮之则谓之沐沐者以其用名之也
  主人皆出户外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象生时沐浴裸裎子孙不在旁主人出而襢笫【贾疏襢笫丧大记文注云襢袒也袒箦谓去席盝水便是也】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云御者四人抗衾而浴以浴时裸裎无衣抗衾以蔽之故主人出子孙不在旁也 敖氏继公曰是时妇人亦皆出出则立于房矣经不言者略之
  乃沐栉挋用巾【挋之印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挋拭也古文挋皆作振 贾氏公彦曰栉讫以巾拭髪使清浄无潘糷拭讫仍未作紒下文待蚤揃讫乃鬠用组是其次也
  案振收也依古文作振更明显
  浴用巾挋用浴衣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巾用拭之也丧大记曰御者二人浴浴水用盆沃水用枓【贾疏枓酌水器受五升方有柄用之酌盆水以沃尸】案沐讫乃浴先上体后下体也荀子云不沐则濡栉三律而止不浴则濡巾三式而止盖战国时流俗如是古礼不如是之苟简也用枓酌水以沃之则渗漉周徧而致其洁也明矣而或者以为用其意而已岂仁人孝子之心哉
  渜濯弃于坎【渜奴玩反濯直孝反注古文渜作湪】
  正义郑氏康成曰沐浴余潘水巾栉浴衣亦并弃之【贾疏潘水既经温煮名之为渜已将沐浴谓之为濯已沐浴讫余潘水弃于坎巾栉浴衣亦弃之者以其已经尸用恐人防之故也】
  案坎即甸人所掘于阶闲少西者也尸所用之物人每以为不祥而憎恶之则防矣故亟埋之
  蚤揃如他日【蚤音爪揃子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蚤读为爪断爪揃须也人君则小臣为之他日平生时
  存异吕氏坤曰断爪揃须何谓也体受归全存之何病 郝氏敬曰剔手足甲曰爪刷须鬓曰揃郑谓揃为断须非也
  案丧大记小臣爪手翦须又云小臣爪足盖手爪太长则不便于运动足爪太长则不适于步履故阅月逾时必断之使短而脩之使平至于须髯亦薙其丛杂与夫睂闲髪际之局曲不清者此皆生时脩容之事故经云如他日也士虞记沐浴栉蚤翦五字各为一事亦可见矣注原无断须之文然所云蚤揃者固非仅剔之刷之也如谓断爪揃须即不得为体受全归则子生三月何必翦髪为鬌乎夫亦好诋訾前人敢为异论而不自知其固而不通矣
  鬠用组乃笄设明衣裳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组以束髪也 贾氏公彦曰鬠紒讫乃设明衣裳以蔽体是其次也
  主人入即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已设明衣裳可以入也 敖氏继公曰主人入则众主人及妇人亦皆入即位也
  案沐浴裸裎主人出至设明衣裳而后入人子之于父母若有所避然者何也古者自命士以上父子异宫明王之政敬其妻子有道必无裸裎以见其子孙者死而沐浴犹此志也
  右沐浴
  商祝袭祭服褖衣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商祝祝习商礼者袭谓布袭衣于牀上也祭服谓爵弁服皮弁服皆从君助祭之服大蜡皮弁素服而祭送终之礼也袭牀次含牀之东衽如初也丧大记曰含一牀袭一牀迁尸于堂又一牀敖氏继公曰袭谓布衣而将袭之也爵弁助祭于
  君之服也皮弁为君祭蜡之服也士祭于已用端此褖衣虽以当端然非其本制故不在祭服之中先布祭服美者在外也袭敛之属使商祝其义未闻案商祝当袒自此至饭含以讫终袭不袒不可以襄事也经不具耳祭服褖衣次者先爵弁服次皮弁服次褖衣又次袍茧自表而里一一布之于袭牀使周整均齐也不言袍茧者于褖衣中包之矣此时尸浴竟未含含牀即浴牀犹是始死迁尸之牀也郊特牲云皮弁素服而祭素服以送终也此注用之以证皮弁服之为祭服耳
  余论郝氏敬曰嘉礼文告则大祝小祝凶丧劳役则夏祝商祝乐记曰宗祝辨乎宗庙之事商祝辨乎丧礼商为亡国故凶事用之
  案三祝皆公有司也周人制礼乃有商祝夏祝之名者一士之丧三祝并用盖丧事需人甚多非一祝所能办故因其所职之事而殊之以名非必以布袭执巾为商礼鬻余用鬲为夏礼也然当周监二代制作明备之时而讲习夏商与昭代所颁并重孔子之丧公西赤为志三代之制皆兼用之又如章甫母追夏殷之冠周人不废其余杂用前代见于经传者不可殚举可见武王周公盛时既损益前代典章以着为周礼而又令学士大夫采掇遗文参用旧典至周之挽季而本朝之礼犹与夏殷并着学者得以择而行之不以为嫌盖即夏祝商祝之名可以知公天下之至意而礼非虚器矣
  主人出南面左袒扱诸面之右盥于盆上洗贝执以入宰洗柶建于米执以从【扱初洽反注今文宰不言执】
  正义郑氏康成曰俱入户西乡也【贾疏下云主人与宰牀西东面故知此时西乡也 敖氏继公曰谓俟啇祝既有事乃授贝米也】 贾氏公彦曰扱诸面之右者面前也谓袒左袖扱于右腋之下带之内取便事也洗贝执以入者洗讫还于笲内执之宰洗柶建于米者亦于废敦之内建之 敖氏继公曰左袒为当用左手也盥于盆上以盆承盥水也洗贝洗柶亦如之执执笲执敦也建亦谓以叶乡上也案主人出为盥且取贝也宰亦私臣盖次于室老者含时妇人当稍逺则弥近西壁与 又案主人含尸左袒含毕袭小敛讫袒奉尸侇于堂袭将大敛袒敛于棺卒涂袭将葬啓殡袒朝于祖袭载柩袒卒束袭将祖袒既祖袭柩行袒出宫袭将窆属引袒窆讫袭又君视敛君赗皆袒毕事袭盖有劳事则袒以便其运动有敬事则袒以致其不安其在于丧则于其劳敬之时哀弥甚焉而因以为行礼之节故檀弓云有所袒有所袭哀之节也袒左袖而出臂则左袖及衣之左畔皆垂故必以扱于右但不肉袒耳或以卷袖露臂为袒非也此时深衣则犹缁带也
  商祝执巾从入当牖北面彻枕设巾彻楔受贝奠于尸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牖北面直尸南也【贾疏下记云设牀笫当牖衽下莞上簟设枕迁尸于上是尸当牖今言当牖北面则直尸南可知】如商祝之事位则尸南首明矣【贾疏未葬以前皆南首唯朝庙时北首顺死者之孝心也】 贾氏公彦曰受贝者就尸东主人边受取笲贝从尸南过奠尸西牀上以待主人亲含也 敖氏继公曰商祝北面当尸首者有事于尸故也凡非有事于尸者则不敢当其首也此所彻所设皆为饭事至而然设巾者虑孝子见其亲之形变而哀或不能饭含也楔楔齿之角柶也因其用而别名之以别于扱米之柶也既设巾乃彻楔是巾之所覆不逮于口矣奠贝于尸西盖在主人所坐处之南 郝氏敬曰去其枕使首仰则饭易入
  案大夫以上宾为之含则凿巾士之子亲含则不凿此可见大夫之巾长士之巾短短固无所用其凿也杂记讥公羊贾之凿巾以饭盖以士而僭大夫故以失礼讥之
  通论朱子答尸南首之问云士丧礼饭含章郑注云尸南首至迁柩于祖注云此时柩北首祖祭注云旋柩乡外足知古人尸柩皆南首惟朝祖之时北首非温公创为南首之説也君临臣丧升自阼阶西乡抚尸当心则尸之南首本不为君南面吊而然也案古无南面吊之礼若南面则君反近尸之足矣末世礼失或有然者因疑尸或北首不亦缪乎
  主人由足西牀上坐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从首前也 敖氏继公曰由足西自牀北而西也凡过尸柩而西东者必由其足敬也不坐于尸东辟奠位
  案主人所坐之牀即尸牀也由下文推之则主人在尸西盖当肩臂之处而宰则又立于其南将浴辟奠既袭更设之此时尸东无奠所辟者奠之虚位耳
  祝又受米奠于贝北宰从立于牀西在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祝受贝米奠之口实不由足也【贾疏上文祝入当牖北面是由尸首受主人贝奠之故主人空手由足过以口实不可由足恐防之故也】米在贝北便扱者也【贾疏祝先奠贝于尸西又受宰米从尸首西过不奠于贝南而奠于贝北者欲便主人之扱也】宰立牀西在主人之右当佐饭事【贾疏米在主人之右故亦在右以佐其饭事】 敖氏继公曰奠米于贝北亦南上也宰从立者俟事毕而有所彻也记曰夏祝彻余饭则宰其彻贝笲与
  案宰从者是从主人非从祝也亦由牀北而西俟主人坐乃立于其右宰佐饭事彻贝笲或俱有焉檀弓云疾当养者孰若妻与宰宰于臣中为亲则饭含之事固宜亲之也
  主人左扱米实于右三实一贝左中亦如之又实米唯盈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尸口之右唯盈取满而已 贾氏公彦曰尸南首其右谓东边也 敖氏继公曰左手不便于用乃用之者由下饭含之顺也主人东面坐若用右手则必反用其柶且加手于其亲之面非孝敬之道也先实米为贝借也又实米唯盈象食之饱也先右次左次中礼之序然也实米所谓饭也实贝所谓含也
  案左手扱米固由下取米贝饭含之便亦以右手当附着尸口之上下唇而开张挹进之也实三贝而米盈之且柱其左右齻则固不欲其口之闭与先右次左次中射礼祭侯亦同故敖云礼之序然也
  主人袭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袭复衣也位在尸东【贾疏乡袒则露形今复着衣还尸东西面位也】
  案饭含讫夏祝诸人彻饭余之米敦柶并贝笲俱由足而东出然后商祝行袭事
  右饭含
  商祝掩瑱设幎目
  正义郑氏康成曰掩者先结颐下既瑱幎目乃还结项也【贾疏知后结项者掩有四脚后二脚先结颐下无所妨故先结之若即以前二脚乡后结于项则掩于耳及面两边瑱与幎目无所施故待设瑱并施幎目乃结项后也】 敖氏继公曰既去巾乃为之也掩瑱皆谓设其物也
  案掩长五尺约中间不析者三之一以覆其顶其两端析者各三之一设之之法先以后二脚从脑后乡前结于颐下随设充耳设幎目以幎目四角之系结于项后既乃以掩之前二脚从额际两分以结于项后也掩以裹首幎目以覆面各有攸当幎目之上两角盖犹在掩之内敖氏谓设掩急欲覆其形又谓幎目加于掩之上皆非也
  乃屦綦结于跗连絇【跗方无反絇其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跗足上也以余组连絇止足坼也【贾疏足上谓足背也絇在屦头上有孔得穿系于中而过屦系既结有余组穿连两屦之絇使两足不相离坼也】
  乃袭三称【称炽应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迁尸于袭上而衣之【贾疏上文已布衣于含东牀上今乃迁尸于其上以衣着之】凡衣死者左衽不纽【贾疏丧大记小敛大敛祭服不倒皆左衽结绞不纽注云左衽衽乡左反生时也】 敖氏继公曰袭三称者爵弁服一也皮弁服二也褖衣三也衣裳具谓之称袭不言设牀不言布衣又不言迁尸经文略也袭牀当在户牖之间 杜氏预曰衣襌复具曰称案陈之则先爵弁服而后褖衣先其表也袭之则先褖衣而后爵弁服先其里也褖衣一称是襌复具者也皮弁服爵弁服是衣裳具者也襌复具者必有裳而衣裳具者不必有复以袍茧止用一而已 又案敛衣左衽则袭衣亦左衽可知故注同之生时右衽死乃左衽则凡衣皆有两衽明矣不纽者谓绞也敛衣亦然敛衣云不纽则左右衽皆有组若帯为之系明矣纽如大带之纽约谓活结也孔疏云生时带并为屈纽使易抽解死则不复解故结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按杂记注云士袭三称子羔大夫袭五称今公袭九称则尊卑袭数不同矣诸侯七称天子十二称与
  余论髙氏闶曰自士袭三称至公袭九称其厚如此古人岂徒以设饰哉盖人死斯恶之矣圣人不忍言也但制为典礼使厚其衣衾以藏之后世不知此意袭者或止用襌袷一称小敛大敛则全无之虽富贵之家衣衾盈笥不以袭敛积于无用甚或子孙相与分之或贸易于他人而所以附亲之身者曽不之虑是何心哉
  存异家语孔子之丧袭衣十有一称加朝服一冠章甫之冠
  案袭衣之数士三称大夫五称孔子用大夫礼亦止于五称岂有以十一称之礼况古者袭尸不冠盖有掩加冒则无所用冠也此云章甫之冠亦不可信足知家语非古也
  明衣不在算
  正义敖氏继公曰算数也不言裳者文省耳此乃死者亲身之衣防故不在数中言之者嫌其衣裳具亦当成称也
  案明衣不在算则袍茧合褖衣为一称而在算矣明衣褖衣皆有裳则袍茧盖无裳所以必表之而后成称也以表之者有裳也
  设韐带搢笏【注古文韐为合】
  正义郑氏康成曰韐带韎韐缁带不言韎缁者省文亦欲见韐自有带也韐带用革【贾疏缁带以束衣革带以佩韨玉之等生时有二带死亦备此二带故云韐自有带也】搢插也插笏于带之右旁【贾疏插于带之右旁者以右手取之便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杂记云公袭朱緑带申加大带于上注云朱緑带者袭衣之带饰之杂以朱緑异于生也此带亦以素为之申重也必言重加大带者明虽有变必备此二带是也案玉藻云杂带君朱緑大夫华士缁辟又杂记云率带诸侯大夫皆五采士二采注云此谓袭尸之大带也以此而言君大夫生时二色死则加以五采士生时一色死乃加以朱緑是异于生此带亦以素为之彼是束衣之带非大带诸侯礼备二带则士大夫亦宜有之此不言文不具也案袭尸之带孔贾疏义俱不楚盖革带以佩韨大带以申束衣上下所同但生时大带君则辟以朱緑大夫辟以黄士辟以缁袭尸之大带则君大夫皆五采士以朱緑此盛之异于生也杂记云士二采此经云缁带盖记者有异同耳孔氏以二采者为天子之士似未必然岂此经略言缁带不及二采与至公袭之朱緑带盖不用革带而以此代之亦盛之耳非两带之外又多一带亦非在衣之小带也士则仍用革带如生时故经记无文
  设决丽于自饭持之设握乃连【乌贯反注古文丽为连为捥】正义郑氏康成曰丽施也手后节中也饭大擘指本也决以韦为之借有彄彄内端为纽外端有横带【贾疏乡掌为内端属纽于乡手表为外端属横带】设之以纽擐大擘本也因沓其彄以横带贯纽结于之表也【贾疏大指短其着之先以纽擐大擘本然后沓其彄于指乃以横带绕手一二贯纽反向手表结之此横带即上组系是也虽云结于之表且内于带闲未即结】设握者以其系钩中指由手表与决带之余连结之【贾疏握手长尺二寸裹手一端绕于手表必重于上掩者属以系于下角乃以系绕手一帀当手表向上钩中指又反而上绕取系向下与决之带余连结之】此谓右手也【贾疏以右手有决今言与决同结明是右手下记所云设握者左手无决者也】 敖氏继公曰字未详以此文意求之或是巨擘之别名丽附也饭字亦未详且从旧注持谓绕而固之也盖设决于大擘指而以其系自指本贯纽绕而固之及设握乃以握之系与之决系相结则与握相连而不开矣既设决乃设极而后设握不言设极文省也此惟右手设握而左手则否其特重平日之便于用者乎或曰饭当作后谓指后也未知是否握説见记案决着于右擘指无可疑者而经言丽于则掌之上臂之下可屈曲之一节也丽于此者其决之系与自饭持之谓此系先擐大擘本绕之而后乃以绕于也于是设极于食指中指乃设握焉以握之中央之四寸者正当于掌右端自小指而掩于食指之背左端自食指而覆掩之乃以其系钩中指之本而引之以与决系之丽于者互相纒绕而连结之此节设握之法岐解纷然即注疏亦不能使人了了姑并存敖氏説以俟考古者之论定云
  设冒櫜之幠用衾【櫜歌鏖反注今文櫜为橐】
  正义郑氏康成曰櫜韬盛物者取事名焉衾者始死时敛衾【贾疏始死时幠用大敛之衾今袭讫仍用此衾也】
  巾柶鬊蚤埋于坎【鬊音舜蚤音爪】
  正义郑氏康成曰坎至此筑之也【贾疏上文渜濯弃于坎更有须埋者故未筑至此事讫乃筑之前为坎是甸人此筑之亦甸人也】将浴辟奠既袭则反之【贾疏始死设奠于尸东方有沐浴与袭之事当辟之袭讫反之于尸东以其不可空无所依也下记云小敛辟奠不出室大敛时辟小敛奠于序西南则此宜辟于室西南隅此奠袭后因名袭奠故下注云将小敛则辟袭奠】 敖氏继公曰巾饭时覆面之巾也柶楔齿及扱米者也鬊栉余之髪及所揃须也蚤所断手足爪也埋者亦为人防之
  右袭
  案尸袭主人不袒者沐浴饭含袭同为一节以亲含故袒于含袒则于袭不袒也袭讫丈夫妇人当冯尸哭踊不言者文不具且以哭本未絶声也檀弓疏云袭而踊 又案士与大夫俱三日而殡第一日袭第二日小敛第三日大敛乃殡则沐浴饭含袭俱是第一日事然属纩有早晚而制备衣具亦或需时早者犹可逮死日之晚不则必至明日矣然则注家谓士之三日连死日数大夫之三日从死之第二日数亦勿可泥也
  重木刋凿之甸人置重于中庭参分庭一在南【重直容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木也县物焉曰重刋斲治也凿之为县簪孔也【敖氏继公曰县簪者谓县鬲之簪也】士重木长三尺 敖氏继公曰木刋凿之者谓以木为之而加刋凿也凿谓凿其前为二孔而以簪贯之为县鬲之用也案始死未忍以亲之神魂为遽离于尸也至袭讫而将敛则尸渐不可得而见矣而作主尚逺故为重焉若欲使神之识之者然公羊氏曰虞主用桑练主用栗则重亦以桑为之与置于中庭者亦以表柩也三分庭一在南设之奠者奠讫由其南以东而因以为踊者之节焉县簪盖亦以木为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士重木长三尺则大夫以上当约铭旌之杠为等大夫五尺诸侯七尺天子九尺此据竪者横者宜半之
  余论问重朱子曰三礼固有画像可考然且如司马公魂帛之説亦似合时之宜不必过泥于古也
  夏祝鬻余饭用二鬲于西墙下【鬻本又作粥朱郁反饭父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夏祝祝习夏礼者鬻余饭以饭尸余米为鬻也重主道也【贾疏重主道也檀弓文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至虞祭之后以木主替重是有主道也】 贾氏公彦曰用鬲于西墙下者西墙下有灶上文甸人为垼是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士二鬲则大夫四诸侯六天子八与簋同差
  案用鬲之意不可晓意者重为主道设之之始亦借此以冯之与阅日即当去之不则馊酸秽臭而虫生之不可向迩非所以交神明也下篇啓殡朝祖重先不言去鬲则知前此去之久矣此亦以饭含所余米恐防之不以他用故为此多设之何庸乎注谓与簋同差疑未必然一云鬻即鬲字传写讹耳鬲余饭者以饭尸之余米置之鬲中而县于重也未知是否
  幂用疏布久之系用靲县于重幂用苇席北面左衽带用靲贺之结于后【久郑读为灸音救敖读如字音韭靲音今又音箝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久读为灸谓以盖塞鬲口也靲竹防也【贾疏顾命牖间南向敷重篾席即此靲防一也谓竹之青可以为系者】苇席以覆重辟屈而反两端交于后左衽西端在上贺加也敖氏继公曰幂用疏布以布覆鬲也下篇云木桁久之然则久者乃以物承他器之称此久不言其物则是因以所幂者为之与既以布幂其上又承其下乃以靲系之而县于重前之簪也靲字从革似当为革之属幂用苇席以席蔽重之前后也北面谓席之两端皆在北也左衽者右端在上而西向象死者之左衽也带用靲者以靲中束其席如人之带然因以名之后谓重之南也重主道也故言面言衽与带以见其义云
  案下篇迁于祖置重如初既祖二人还重乃南面则初时北面矣设重北面故席之两端皆在北也如疏谓先于重北面南掩之则两端难以北向又云以东端为下向西西端为上向东则是右衽与经文相反矣苇席之幂盖自簪以下露两鬲于外
  祝取铭置于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祝习周礼者也 贾氏公彦曰以铭待殡讫乃置于肂今且置于重也 敖氏继公曰未用之权置于此盖杠在其后铭在其前
  案此祝不言夏商则周祝可知也皆周祝也而有夏商之名者以其所供之职别之也袭含小大敛拂柩饰柩御柩之事商祝主之淅米鬻余彻奠进奠之事夏祝主之取铭之事周祝主之
  余论郝氏敬曰重者木不可动之名设重者刋木为段以象魄也后世遂以苇席为人形诗所谓籧篨亦其类
  右设重置铭
  厥明陈衣于房南领西上綪绞横三缩一广终幅析其末【綪菑耕反绞户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绞所以收束衣服为坚急者也【贾疏此总解大小敛之绞若细分之则别丧大记注云小敛之绞广终幅析其末以为坚之强也大敛之绞一幅三析用之以为坚之急也】以布为之【贾疏下记云凡绞紟用布伦如朝服】缩从也横者三幅从者一幅析其末者令可结也 贾氏公彦曰厥明者对昨日始死之日为厥明也此陈衣将取以敛皆用箧丧大记云凡陈衣者实之箧取衣者亦以箧升降者自西阶是也此绞直言纵横幅数不言长短者人有长短不定取足而巳 敖氏继公曰此虽有他物而衣居多故惟以陈衣言之南领变于袭亦以既小敛则尸在堂也衣南领则绞与衾亦皆北陈矣綪者前列自西而东次列自东而西其下皆然如物之綪屈也绞横三缩一顺其用之时而陈之也析其末者析其两端为二如掩之制然
  案此陈衣盖在房户内之西陈之变于袭以尸在西故西上也括髪免之麻与布则在户内之东与敛衣綪者亦为相变且袭衣少而敛衣多也丧大记士陈衣于房中西领北上与此异礼俗或殊故经记各出耳郑以彼为天子之士未必然也郑又云小敛无紟因紟不在列见之
  缁衾赪里无紞【赪丑成反防同紞都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紞被识也敛衣或倒被无别于前后可也【贾疏被本无首尾生时有紞为记识前后恐于后互换死者一定不须别其前后也】凡衾制同皆五幅【贾疏此无正文丧大记紟五幅无紞衾是紟之类故知五幅】 敖氏继公曰衾无紞似亦以此别于生此云无紞则有有紞者矣
  案缁衾赪里皆布为之丧大记云君锦衾大夫缟衾以是差之可见矣
  祭服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服爵弁服皮弁服 敖氏继公曰祭服盖指端以上而言也士端而祭于已助祭则朝服焉袭用爵弁服皮弁服褖衣各一称故惟以二弁服为祭服此敛衣多矣宜用朝端也案注以祭服为爵弁服皮弁服盖准袭所用之祭服也小敛衣多则自祭于已之端而上皆当用之而不止于二弁服矣
  散衣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褖衣以下袍茧之属
  凡十有九称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服与散衣 贾氏公彦曰必十九者丧大记小敛衣十有九称注云法天地之终数也则天子以下皆同十九称天地之初数天一地二终数则天九地十人在天地之间而终故取终数为敛衣称数尊卑同也
  陈衣继之
  正义敖氏继公曰谓主人之衣及庶襚也
  不必尽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取称而巳不务多【贾疏袭时庶襚继陈不用此小敛用衣多主人自尽或不足容用庶襚但衣虽多不得过十九称耳】 敖氏继公曰此惟指继陈者也嫌陈之则必用之故云然
  右陈小敛衣
  馔于东堂下脯醢醴酒幂奠用功布实于箪在馔东【注古文奠为尊】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在东西堂下者南齐坫【贾疏堂隅有坫以土为之或谓堂隅为坫下记云设棜于东堂下南顺齐于坫】 敖氏继公曰功布大功小功布之通称未审其以何者用之也下文大敛之奠乃云东方之馔两瓦甒其实醴酒此但言醴酒不见瓦甒则此醴酒惟在觯与
  案吉祭豆笾陈于房中以妇人荐也丧奠不用妇人故脯醢醴酒俱馔于东堂下异于吉且欲以奠者之升降为踊节也此小敛之馔为馔之始至大敛馔有棜则谓之东方之馔矣其所馔之处同也以后凡奠皆然大敛用毼豆无縢之笾则此时犹未变也俎用素而豆笾未变者变之以渐也大敛之前烛俟于馔东小敛当亦然经不言者互见耳丧大记云士堂上一烛下一烛其当小敛大敛之节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功布锻濯灰治之布也
  案杂记云加灰锡也则功布未必以灰治之
  设盆盥于馔东有巾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奠者设盥也【贾疏谓为设奠人设盥水及巾下云夏祝及执事盥即于此盥也】 贾氏公彦曰凡言设洗篚者皆不言巾以设篚则篚内有巾可知此丧事略不设篚故言巾也 敖氏继公曰盥盛盥水之器也盆盛弃水案设于馔东亦当东荣之节也但比吉时所设为近北耳
  右馔小敛奠
  苴绖大鬲下本在左要绖小焉散带垂长三尺牡麻绖右本在上亦散带垂皆馔于东方【苴七于反又子于反鬲音□又音革丧服传作搹同绖大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苴绖斩衰之绖也【贾疏丧服斩衰章云斩衰裳苴绖杖传云苴者麻之有蕡者也】苴麻者其貌苴以为绖服重者尚麤恶也【贾疏闲传云斩衰貌若苴彼据人之形貌若苴麻明麻之形貌亦苴也闲传又云齐衰貌若枲大功貌若止是不尚麤恶也】绖之言实也【贾疏檀弓云绖也者实也明孝子有忠实之心不虚服此服也】鬲搤也中人之手搤围九寸绖带之差自此出焉【贾疏中人之手搤围九寸据大巨指与中指一搤而言】要绖小焉者五分而去一也【贾疏此据丧服传而言首绖围九寸去五分之一得七寸五分寸之一传所谓齐衰之绖斩衰之带也又去五分之一得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传所谓大功之绖齐衰之带也又去五分之一得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传所谓小功之绖大功之带也以下小功之带至缌麻之带皆以五倍破寸讣之可知耳】牡麻绖者齐衰以下之绖也牡麻绖者其貌易服轻者宜差好也【贾疏丧服齐衰大功皆言牡麻绖小功又言澡麻则齐衰以下皆牡麻绖矣传曰牡麻者枲麻也闲传曰齐衰貌若枲雄麻色差好是于服轻者宜也】散带之垂者男子之道文多变也【贾疏此小敛要带之垂者散之至三日成服而绞之小功以下初即绞之】馔于东方苴绖为上【贾疏苴绖为上者经先言苴绖明以此为首南陈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陈绖带者以小敛讫当服未成服之麻也 敖氏继公曰左本右本缨皆在左也麻所重者本绖所重者缨苴麻绖以本为缨明其最重也牡麻绖有本而不以为缨明其差轻也缨皆在左者左尊右卑重者宜居尊处也散谓不绞之也此垂者谓带下也云带垂又云长三尺见其带下之长与大带同也大带説见首篇东方谓序东下云绖于序东是也其余绖带亦馔于此以绖无本不缨而带不散垂故不言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下本在左重服统于内而本阳右本在上轻服本隂而统于外
  案注分左右为隂阳盖以为父母之别也区下上为内外则似无义理五服重轻无不由内焉有统于外者岂其为母三年之服而可云统于外乎大功长殇九月缨绖中殇七月不缨绖此见缨即以绖为之而缨之重矣大功以上麻有本小功以下麻断本又见麻之以本为重矣然则或以本为缨或以末为缨斩齐之别左右上下之分以此敖氏得之 又案馔于东方亦东堂下但在所馔奠之西而近于序东耳所馔者齐衰以下之布带亦存焉
  妇人之带牡麻结本在房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亦有首绖但言带者记其异【贾疏男子带散麻妇人则结本是其异者】此齐衰妇人斩衰妇人亦苴绖也 敖氏继公曰此谓妇人凡带之有本者皆然斩衰之带亦在其中矣是时带亦未绞但结其本以别于男子耳其首绖亦皆与男子同妇人斩衰之带所以不与其首绖皆用苴麻者以其卒哭无变至祥乃除故圣人权其前后轻重之宜即于始死之时用牡麻为之而但以首绖见斩衰之义也此所馔者其在西房与
  案斩衰妇人首绖用苴麻与男子同要带则用牡麻杀于男子若齐衰则首绖与要带并用牡麻也死者小敛之衣已陈于东房以下文推之则男子括髪之麻免之布亦宜在东房妇人之绖带不宜混之故敖氏亿其在西房与丧大记云凡陈衣不诎则敛具之占地多矣
  右陈绖带
  牀笫夷衾馔于西坫南【笫菑史反又音栉后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笫箦也夷衾覆尸之衾【贾疏小敛以前用大敛之衾覆尸今小敛以往大敛之衾当陈之故更用夷衾此夷衾本为覆尸覆柩不用入棺是以将葬啓殡覆棺亦用之也】丧大记曰自小敛以往用夷衾夷衾质杀之裁犹冒也【贾疏引此兼明夷衾之制上文云冒缁质长与手齐防杀掩足此作夷衾亦如此上以缁下以防连之乃用也】 敖氏继公曰尸夷于堂乃设此衾故以夷衾名之不以敛故别馔之
  案冒上缁下防衾则表缁里防故云犹冒也
  西方盥如东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举者设盥也【贾疏谓将举尸者下文士盥二人是也】如东方者亦用盆布巾馔于西堂下【贾疏东方盥在东堂下此西方盥亦在西堂下可知】
  右设牀笫盥
  陈一鼎于寝门外当东塾少南西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当东塾亦在其南也少南者明其稍逺之不北面丧奠礼异也 郝氏敬曰常鼎北面今西面凶事变也
  其实特豚四鬄去蹄两胉脊肺设扃鼏鼏西末素爼在鼎西西顺覆匕东柄【鬄梯益反去起吕反胉音博刘音百扃居萤反注今文鬄为剔胉为廹古文鼏为密】
  正义郑氏康成曰鬄觧也四觧之殊肩髀而已丧事略也【贾疏殊肩髀为四段并两胉与脊总为七体凡豚觧皆然也】去蹄去其甲为不洁也胉胁也素俎丧尚质也既馔将小敛则辟袭奠【贾疏袭奠即始死之奠以袭后更名为袭奠也恐妨敛事故辟之亦当于室之西南隅如将大敛则辟小敛奠于序西南也】 贾氏公彦曰此亦为小敛奠陈之也鼏用茅编之言西末则本在东 敖氏继公曰此鼎实所谓合升者也四鬄两肩两髀也四者惟去其蹄甲明其余不去也胉似是诸胁之总名惟言脊是不分之矣体骨合为七段乃豚觧者之正法也又以下礼考之此设鼏乃设扃而云设扃鼏者文顺耳鼏西末俎西顺匕东枋皆统于鼎而顺之俎在鼎西如其载时之位
  案始死之奠以脯醢而已至此特豚一鼎逾日则可办小敛之奠当殷也不与脯醢醴酒为类而序于此者以特加殊之且羮定之节在后也注谓丧事略者对特牲体解吉事则详也然遣奠用少牢而体解以将葬盛之则丧亦有不尽略者矣此云用素俎则吉时俎有饰矣始用俎即以素亦见其异于豆笾也通论贾氏公彦曰凡牲体之法有二士冠礼若杀则特豚载合升注云合左右胖此大敛奠亦云豚合升则吉凶之礼豚皆合升也若禘郊大祭先有豚解后为体解是以礼运云腥其俎孰其殽注云腥其俎谓豚解而腥之孰其殽谓体解而爓之国语亦云禘郊之事则有全脀王公立饫则有房脀亲戚燕饮则有殽脀若然禘郊虽先有全脀后亦有豚解体解也案豚解同为七体用豚则升其孰者若大祭牛羊豕则先升其腥者以其后尚有体解也
  右陈鼎
  士盥二人以并东面立于西阶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谓胥徒之长有勇力者立俟举尸也【贾疏举尸谓从袭牀迁尸于户内服上即下文士举迁尸反位是也】
  案士昏礼纳征举皮者士也士丧小敛大敛迁尸者士也奠举鼎者士也公赗宾赗受马者士也盖有勇力而能给礼事者或在官之徒役或士之私臣已不足则借之于人取足供事而已二人以并言其偶也如四人六人则两两而立非谓止二人也
  布席于户内下莞上簟【莞音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司布敛席也 敖氏继公曰此席布于地也丧大记曰含一牀袭一牀迁尸于堂又一牀用牀者止于是耳
  案席布于袭牀之东主人又在其东丧大记云小敛主人即位于户内主妇东面乃敛
  商祝布绞衾散衣祭服祭服不倒美者在中
  正义郑氏康成曰敛者趋方或傎倒衣裳祭服尊不倒之也【贾疏小敛衣裳取其要方士之助祭服爵弁服皮弁服并家祭服端皆不倒其余则或倒或否也】美善也善衣后布及敛则在中也【贾疏先布者在下则后布者在中可知】既后布祭服而又言善者在中明每服非一称也【贾疏祭服是善者又云善者在中则祭服之中更有尤善者故云每服非一称也】 孔氏颖达曰布绞从者一横者三从者在横者之上敖氏继公曰美者犹尊者也祭服以尊者为美云在中者据敛时而言也若布衣之时则但为上下之次耳爵弁服在上余亦以尊卑为次 高氏闶曰凡敛欲方半在尸下半在尸上故散衣有倒者
  案布绞先横者后缩者横者在外则束之固也祭服不倒盖顺而伸之其余或倒则亦有诎者矣美者盖兼尊卑与新旧言之如爵弁服有二称或三四称则又新者在上而旧者次之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小敛大敛皆以绞紟为裹束故绞紟为先但小敛美者在内故先布散衣后布祭服大敛美者在外故先布祭服后布散衣袭时美者在外是三者相变也
  士举迁尸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迁尸于服上 敖氏继公曰反位待后事也位犹在西阶下
  案服在席席在地举者迁于其上而敛者敛之
  设牀笫于两楹之间衽如初有枕
  正义郑氏康成曰衽卧席也亦下莞上簟【贾疏寻常寝席皆下莞上簟】 敖氏继公曰楹间东西节也宜于楹为少北案敛不用枕者以有敛衣为之借也既敛矣犹有枕者欲其首之高也大敛则去之
  卒敛彻帷
  正义郑氏康成曰尸已饰 敖氏继公曰敛之言藏也既袭而又加衣衾之类焉所以深藏其体也故曰敛下放此 高氏闶曰袭衣所以衣尸敛衣则包之而已此袭敛之别也
  案敛尸商祝之职也然敛事繁重非一人所能胜必有助之者丧大记士之丧祝为侍士是敛又云士与其执事则敛凡敛者六人上文士举尸者反位则又当有他士以共敛事矣傎倒衣裳使之正方商祝特为之调度耳大记又云敛者既敛必哭敛焉则为之壹不食丧无人而不致其哀凡在事者皆然
  主人西面冯尸踊无算主妇东面冯亦如之【冯音凭后皆同】正义郑氏康成曰悲哀之至冯尸必坐 孔氏颖达曰冯尸竟则起起必踊 敖氏继公曰冯谓以身亲而扶持之哀甚而踊则无算
  案丧大记君于臣抚之父母于子执之子于父母冯之妇于舅姑奉之舅姑于妇抚之妻于夫拘之夫于妻于昆弟执之抚者身直而案之轻冯者身曲而伏之重奉者两手仰承以示敬执者两手若握以示亲拘读如以袂拘而退之拘谓手冯尸而袂犹向内也盖虽哀犹有逺嫌之意焉此冯尸尊卑轻重微甚之节也此主妇若死者之妻则拘之若主人之妻则奉之 又案丧大记铺绞紟踊铺衾踊铺衣踊迁尸踊敛衣踊敛衾踊敛绞紟踊各踊节如是此经不具见之文略也各节之踊有算至卒敛而无算哀犹甚也
  主人髺髪袒众主人免于房【髺音括刘音活免音问后放此注今文免作絻古文髺作括】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死将斩衰者笄纚将齐衰者素冠【贾疏问丧亲始死鸡斯徒跣注云鸡斯当为笄纚孔氏颖达曰笄谓骨笄纚谓縚髪之缯亲始死孝子先去冠惟留笄纚】今至小敛变又将初丧服也【张氏淳曰初丧服监本作初变服当从监本】髺髪者去笄纚而紒【贾疏紒上着髺髪也】众主人免者齐衰将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免之制未闻旧説以为如冠状广一寸丧服小记曰斩衰髺髪以麻免而以布此用麻布为之自项中而前交于额上却绕紒如今之着防头矣【贾疏免与髺髪同但以布广一寸为异】于房于室髺髪宜于隐处也 孔氏頴达曰亲始死布深衣至成服以前不改其首服崔氏云大夫士皆素冠 陈氏祥道曰檀弓始死羔裘冠者易之而已则始死有易冠无去冠又云主人既小敛袒括髪又云袒括髪变也袒括髪去饰之甚也又叔孙武叔之母死既小敛举者出尸出户袒且投其冠则小敛乃投冠但投冠宜在尸未出户之前耳丧大记君大夫之丧子弁绖杂记小敛环绖君大夫士一也则大夫以上素弁士素委貌皆加环绖也 敖氏继公曰檀弓始死羔裘冠者易之而已易者谓易之以素冠深衣也然则始死之服主人以下皆同而未暇有所别异今既小敛主人乃去冠与纚而以麻为髺髪众主人以下乃去冠与纚而以布为免二者皆所以代冠也其制虽不可考然以意求之疑其度但足以绕紒而已以其无纚故谓之髺髪言括结其髪也以其无冠故谓之免言因免冠而为之也于房兼髺髪者言也必于房者宜于髽者异处也免不言袒可知也
  案问丧云亲始死鸡斯徒跣扱上衽郑以鸡斯当为笄纚理或然也笄纚则不冠矣陈氏敖氏据檀弓孔子语但云易之则不应无冠且括髪为去饰则未括髪以前固不为去饰之甚者是素冠深衣亦非礼之訾也丧大记主人之出也徒跣扱衽然则未出之前既出之后固有不徒跣不扱衽时矣徒跣扱衽与笄纚类也然则亦有不笄纚时可推盖初丧至成服三日不冠不屦不可以终昼夜故笄纚而不冠者暂耳余时自当有素冠也小敛而加环绖则原有冠而但以绖加之非本无冠而以绖加之也亦可见矣众主人免者谓齐衰期及大功者也若母丧则主人及庶昆弟皆括髪小记为母括髪以麻免而以布是也贾氏谓小功缌者皆免盖以小记缌小功虞卒哭则免推之五世者尚袒免则有服者免固宜经不见者岂以其轻服略之与
  妇人髽于室【髽侧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死妇人将斩衰者去笄而纚将齐衰者骨笄而纚【孔氏颖达曰不云缟总文不备也】今言髽者亦去笄纚而紒也【贾疏斩衰男子去笄纚而髺髪则斩衰妇人亦去纚而麻髽齐衰男子布免则齐衰妇人亦去骨笄与纚而布髽矣注云去笄纚者专据齐衰妇人而言文略也注又云而紒紒即髽也故丧服注亦云髽露紒也】齐衰以上至笄犹髽【贾疏谓从小敛着未成服之髽至成服之笄犹髽不改】髽之异于髺髪者既去纚而以髪为大紒如今妇人露紒其遗象也其用麻与布亦如着防头然【贾疏古者男子妇人吉时皆有笄纚丧至小敛则男子去笄纚着髺髪妇人去纚而着髽髽形先以髪为大紒紒上斩衰妇人以麻齐衰妇人以布其着之如男子髺髪与免故云亦如着防头然既皆如着防头而异为名者男子阳外物为名而谓之髺髪妇人隂内物为称而谓之髽也】檀弓曰南宫縚之妻之姑之丧夫子诲之髽曰尔母从从尔尔母扈扈尔 陈氏祥道曰妇人之髽犹男子之括髪免故括髪以麻则髽以麻矣免以布则髽以布矣以麻则斩衰也以布则齐衰也小敛之髽不言笄则未成服之髽无笄矣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为舅姑恶笄有首以髽孔子言髽而继之以榛笄则成服之髽有笄矣丧服言髽衰三年小记言齐衰恶笄以终丧则斩衰齐衰之髽皆终丧矣男子之袒免及于五世妇人之髽不及于大功者以髽不特对免而上同于括髪故也秃者不髽以疾也然则髽虽麻与布之不同其为露紒一也 敖氏继公曰曾子问言妇为舅姑始死之服布深衣缟总【郑彼注云布深衣缟总妇人始丧未成服之服】则吉笄而纚自若矣是乃将齐衰者也以始死男子之服准之则此时妇人将斩衰及将齐衰以下者之服皆当如此齐衰者之为也髽者去笄总与纚而露紒也至是而当髽者乃髽其不当髽者但去笄总耳当髽者妻也妾也女子子与妇也非是虽三年者犹不髽此时当髽者皆在室故于焉为之由便也妇人之髽与否丧服经记见之矣
  存疑黄氏榦曰案此经前后及丧大记妇人髽带麻于房中观之则小敛冯尸之后括髪免髽之时主人已绞带众主人已布带妇人已带麻特主人未袭绖尔
  案黄氏盖据记文而言谓袒括髪免时随系要带也然首绖要带皆馔于东方无縁未降阶时先取绞带布带系之下文袭绖于序东以绖包带耳实则先系绖乃系带矣记所言则又以经未备而着之也妇人于室中髽讫乃即房中带麻亦着首绖可知冯尸之后男妇接时为之出户入户之间多有未便妇人在西房之説近理可从
  余论杨氏复曰小敛变服主人袒括髪众主人免妇人髽今人无此一节何也縁世俗以袭为小敛遂失此变服一节在礼奔丧入门诣殡东哭尽哀乃括髪袒既乃袭绖于序东明日后日朝哭皆袒括髪成踊至第四日乃成服夫奔丧礼之变也古人犹谨其序如此况处礼之常可欠小敛一节而无袒括髪乎此则孝子知礼者所当谨而不可忽也
  士举男女奉尸侇于堂幠用夷衾男女如室位踊无算【侇音夷注今文侇作夷】
  正义郑氏康成曰侇之言尸也【贾疏衾曰夷衾牀曰夷牀皆依尸为言】夷衾覆尸柩之衾也【贾疏初死幠用大敛之衾以小敛之衾当陈今小敛后大敛之衾当拟大敛故用覆棺之夷衾以覆尸也】堂谓楹间牀笫上也 敖氏继公曰士举举尸首足也奉男奉其右女奉其左也丧大记夷作侇是侇夷同也幠用夷衾者礼贵相变且敛衾当以陈也夷衾不陈此衾云陈者以其用之于尸而不以敛也室位冯尸之位
  主人出于足降自西阶众主人东即位妇人阼阶上西面主人拜宾大夫特拜士旅之即位踊袭绖于序东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宾乡宾位拜之也即位踊东方位也序东东夹前【贾疏经无升降之文但云序东谓堂下乡东当东夹之前非谓就堂上东夹前也】 贾氏公彦曰众主人虽无降阶之文当从主人降自西阶主人就拜宾之时众主人遂东即位于阼阶下主人位南西面也于时阼阶空故妇人得向阼阶上西面复位者复阼阶下西面位 敖氏继公曰阼阶上非妇人之正位于主人之降乃居之者辟宾客之行礼者也后遂以之为节主人拜宾乡其位特拜者每人各一拜之也旅之者其人虽众唯三拜之而已绖着绖带也
  案括髪免于房中以其去冠与纚宜于堂上也绖带则当于显处着之故在堂下袒而括髪袭而绖者亦节也男子绖于序东时妇人亦绖于房中矣不俟袭绖而拜宾者宾至即当拜之以方敛未暇至此亟欲拜之故由降阶之便既乃袭绖于序东也宾位则士西方东面大夫门西北面与凡与敛事者皆拜焉杂记小敛大敛啓皆辩拜主人拜宾众主人不拜者丧不二主也主人拜宾宾皆不答拜丧事遽不以施报之常也曲礼云凡非吊丧非见国君无不答拜者又案尸柩所在虽朝夕设奠从无拜礼不但吊宾不拜即主人主妇子姓亦未尝拜盖事之如生礼如是也后世如开元政和诸礼皆然夫古人之于尸柩子孙且不拜奈何宾客而使之拜哉今世吊宾无不拜灵座者甚有高年尊长而仆仆下拜于卑防岂情之所安乎
  存疑孔氏颖达曰小记注云为母又哭而免又哭是小敛拜宾后即堂下位哭踊时也卒小敛主人髺髪袒此是初括髪哭踊时至男女奉尸侇于堂讫主人降自西阶拜宾即位踊袭绖于序东复位此是又哭之节若为父此时犹髺髪若为母此时以免代髺髪案奔丧有又哭三哭之节彼云奔母之丧于又哭不括髪小记注本之故云为母又哭而免也然奔丧又哭谓至家明日之朝哭不谓即日也然则母丧小敛即堂下位哭踊时犹当括髪不变至明日乃不括髪而免与
  右小敛
  乃奠
  正义敖氏继公曰乃修奠事也其事在下 郑氏康成曰祝与执事为之 李氏如圭曰曾子问曰士则朋友奠不足则取于大功以下者不足则反之案属吏及子弟无服之亲皆可谓之朋友士虽有臣不以奠以其服重且人数少也此时未成服则奠者其素冠深衣加绖与
  举者盥右执匕却之左执俎横摄之入阼阶前西面错错俎北面【错粗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举者出门举鼎者右人以右手执匕左人以左手执俎因其便也【贾疏举者乡北入内东方为右人西方为左人各用内手举鼎外手执匕俎故云便也】摄持也西面错错鼎于此宜西面错俎北面俎宜西顺之 敖氏继公曰举者盥即执匕俎是亦盥于门外矣经不见设此盥者略之俎错于鼎西
  案鼎西面错因门外之面也疏谓门外北面陈鼎乡内失捡耳举者亦士若甸人之类
  右人左执匕抽扃予左手兼执之取鼏委于鼎北加扃不坐【注今文扃为古文鼎为密】
  正义郑氏康成曰抽扃取鼏加扃于鼏上皆右手
  乃朼载载两髀于两端两肩亚两胉亚脊肺在于中皆覆进柢执而俟【朼笔倚反覆芳欲反柢丁讣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朼者以匕出牲体右人也载者受而载于俎左人也亚次也凡七体【贾疏前左右肩臂臑属焉后左右髀防胳属焉并左右胁与脊为七体】皆覆为尘【贾疏诸进体皆不言覆此以无尸不食故覆之】柢本也进本者未异于生也【贾疏公食大夫亦进本是生人法今以始死故未异于生也】骨有本末 敖氏继公曰此时匕者西面于鼎东载者北面于鼎西南两端俎之前后也两肩亚各次于髀也两胉亚各次于肩也脊肺在于两胉之中脊东而肺西也俟者俟同升上言四鬄去蹄则前体乃肩臂臑后体乃髀膊胳也此但言髀肩者其体不分故以上包下也皆覆亦以别于生也 贾氏公彦曰此言合升皆并髀升非独丧礼若体觧则髀不升郑云近窍贱也
  夏祝及执事盥执醴先酒脯醢俎从升自阼阶丈夫踊甸人彻鼎巾待于阼阶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诸执奠事者巾功布也执者不升已不设祝既错醴将受之【贾疏此不升惟据执巾者祝将受之以覆奠故下云祝受巾 郝氏敬曰西堂下簟内功布巾至是一人执之立于阼阶下俟祝至阼阶上受之】贾氏公彦曰甸人彻鼎者以其空无事故彻也公
  食大夫礼甸人举鼎顺出奠于其所 敖氏继公曰执醴者祝也俎亦升自阼阶丧奠礼异也升而丈夫踊节也凡奠时丈夫妇人之踊皆以奠者之往来为节
  案此盥谓盆盥之设于馔东者也奠升自阼阶者尸牀在两楹间将奠于尸东由阼阶则无由首由足之嫌也鼎彻出亦当东塾
  奠于尸东
  正义敖氏继公曰先言其所奠之处下乃奠之案奠于尸东若顺尸之右者然自始死之奠而巳然矣故檀弓以奠于西方为鲁礼之末失也
  执醴酒北面西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醴酒者先升尊也立而俟后错要成也
  案西上者统于尸也醴西酒东
  豆错俎错于豆东立于俎北西上
  正义敖氏继公曰豆兼笾言也尔雅竹豆谓之笾其错之笾脯先设而在南也俎北之位执脯者在西案执豆俎者三人西面设先脯次醢次俎每一人设则北行而立于俎北以俟
  醴酒错于豆南
  正义敖氏继公曰醴在北也记云两甒醴酒酒在南此位亦当如之下篇云醴酒在笾西北上
  祝受巾巾之由足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巾之为尘也东反其位 贾氏公彦曰主人位在阼阶下妇人位在上故奠者升丈夫踊奠者降妇人踊各以所见之先后为踊节也 敖氏继公曰祝既受巾巾之即由足而降明不立于俎北之位祝降而执事者从之由重南而东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注云反其位位盖在盆盥之东南上
  案奠者由重南东未必更北行而之盆盥之东之位以特牲记推之公有司门西北面东上私臣门东北面西上祝公有司也执事者虽非臣其朋友若大功以下与于执奠则亦私臣之属也小敛奠于堂初有往来之节而后皆因之则位宜与特牲同若然则夏祝先复门西之位诸执奠者复门东之位矣下言宾出奠者亦存焉位近门乃便也奠者由重南东而丈夫踊者宾也杂记凡踊妇人居闲注云踊必拾主人踊妇人踊宾乃踊
  宾出主人拜送于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庙门外也【贾防鬼神所在则曰庙故名适寝为庙】敖氏继公曰凡丧宾皆于既奠乃出
  案拜送于外门外者唯君命则然凡宾则庙门外而止虽大夫亦然重君命也初丧因事而出拜宾亦不送未小敛尸尚在室尤严也小敛竟则可以送宾矣凡送宾宾虽多一拜之不稽颡唯送君则稽颡
  乃代哭不以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代更也孝子始有亲丧悲哀憔悴礼防其以死伤生故至此使相更哭不絶声而巳周官挈壶氏县壶以代哭【贾疏引此证有代哭法人君之丧有县壶为漏刻大夫士则无县壶也】人君以官尊卑士贱以亲疏为之 敖氏继公曰不以官者下大夫也不以官之尊卑为序但以亲疏为之丧大记云大夫官代哭不县壶士代哭不以官
  案未殡尸在堂哭声必常续不絶如暂絶则疑于忘哀也始死孝子哭不絶声即余人亦羣哭至小敛后乃分班而相代则孝子有时可以少息矣代哭盖兼男妇言之妇人自主妇以下亦更也此虽兼昼夜言之而意主于夜以男妇并守尸不离也吕氏坤误作替代之代而且曰安用代为盖愤于世俗之雇倩下贱伪为哭声以应吊宾者而欲废之夫经之代哭者岂犹夫今之代哭者乎
  右小敛奠
  有襚者则将命摈者出请入告主人待于位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襚者唯谓使人襚者 郑氏康成曰出请之辞曰孤某使某请事【贾疏约杂记诸侯使人吊邻国之丧嗣君使摈者出请事之辞】
  摈者出告须以宾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须亦待也出告之辞曰孤某须矣【贾疏亦约杂记辞】 敖氏继公曰以宾入帅之也
  案初丧君使人吊襚亦必有摈者出请入告出告之事既请告则亦有辞以互见于此故彼文不具亦以见其时之悤卒也
  宾入中庭北面致命主人拜稽颡宾升自西阶出于足西面委衣如于室礼降出主人出拜送
  正义敖氏继公曰西方中庭也致命之礼施于主人乃北面者凡丧礼惟致命于堂则东面其他否亦异于吉礼也襚者亲友殷勤之意故为之稽颡以重谢之此非君襚之节故无嫌也于室礼谓委衣于尸东牀上也主人出拜送亦于庙门外小敛以后主人于丧宾则出送之惟不迎宾耳
  朋友亲襚如初仪西阶东北面哭踊三降主人不踊正义郑氏康成曰朋友既委衣又还哭于西阶上敖氏继公曰初仪拜送以上之礼也尸在楹间故于西阶东北面乡之哭踊此则异于使人襚者也主人不踊唯哭而已
  襚者以褶则必有裳执衣如初彻衣者亦如之升降自西阶以东【褶音牒廸协反注古文褶为袭】
  正义郑氏康成曰帛为褶无絮虽复与禅同有裳乃成称不用表也【贾疏杂记子羔之袭也茧衣裳与税衣为一称以其絮防故须表此有表里为褶衣裳别又无絮非防故有裳乃成称不须表也言虽复与襌同者有着为复无着为褶散文褶亦为复案丧大记有衣必有裳乃成称据襌衣祭服等而言此褶虽复与襌同亦得裳乃成称也不用表者见异于袍茧也】以东藏以待事也【贾疏待大敛事而陈之】 敖氏继公曰褶褶衣也里衣之袷者也云则必有裳者嫌其非类可以不必用之也此但取衣裳具乃成称之义故须有之褶有裳亦簪之彻衣者以东变于小敛以前之礼
  案襚之至者有先后或于室或于堂先者以共小敛后者以共大敛也又有过期而至不及敛事者则衣无所用之特致彼之礼而已其未葬者则犹殡东致命委衣而彻之以东与小宰丧荒疏云虽不及事容致厚意
  存疑贾氏公彦曰丧大记云小敛君大夫士复衣复衾大敛君褶衣褶衾大夫士犹小敛也若然则士小敛大敛皆用复而襚以褶者褶所以禭主人未必用之敛耳
  案襚有以褶者非必尽褶也主人衣多自不用之若衣少则亦用之矣
  右有襚者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七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八
  士丧礼上第十二之三
  宾为燎于中庭
  正义郑氏康成曰宵夜也燎大燋【贾疏云大者对手执者为大也】贾氏公彦曰古者以荆燋为烛或云以布纒苇以蜡灌之谓之庭燎
  案中庭盖东西之中其南北之节则三分庭一在北与执燎者北面以当郷尸也亦分班而相代为之下记既袭宵为燎于中庭则前一夕巳设之矣室中堂上亦必有烛焉可知也盖尸所在主人主妇及亲者男妇守焉宵不可以不通眀也既小敛堂上亦必有烛经着其特设者耳若丧大记之堂上下各一烛则灭燎后乃设之以照馔及敛下文烛俟于馔东是也黄氏榦以烛与燎混合为一误矣
  右设燎
  厥明灭燎陈衣于房南领西上綪绞紟衾二君襚祭服散衣庶襚凡三十称紟不在算不必尽用【綪侧耕反绞尸交反紟其防反刘居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紟单被也衾二者始死敛衾今又复制也小敛衣数自天子逹大敛则异矣【贾疏丧大记小敛君大夫士同十九称大敛士三十称大夫五十称君百称】 贾氏公彦曰庶襚者兄弟朋友之等来襚者也紟不成称故不在数内敖氏继公曰祭服散衣皆主人之衣也后言庶襚则是庶襚之中虽有上服犹在主人散衣之后也云紟不在算则衾在算矣绞狭小于紟不在算可知不必尽用亦谓庶襚继陈或出于三十称者也丧大记云大敛布绞缩者三横者五又云绞一幅为三不辟紟五幅无紞
  右陈大敛衣
  东方之馔两瓦甒其实醴酒角觯木柶毼豆两其实葵菹芋蠃醢两笾无縢布巾其实栗不择脯四脡【毼可遏反音渴蠃力禾反縢大登反脡弟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馔但言东方则亦在东堂下也【贾疏小敛之奠馔于东堂下此言东方明亦东堂下亦者亦上小敛也】毼白也齐人或名全菹为芋【贾疏菹法短四寸者全之长于四寸者切之丧奠之菹虽长不切也】縢縁也诗云竹柲绲縢【诗秦风小戎篇】巾笾巾也笾豆具而有巾盛之也【贾疏小敛奠一豆一笾不为具】特牲馈食礼有笾巾【贾疏豆盛湿物不嫌无巾故不言其实豆亦巾之】 敖氏继公曰记言设棜于东堂下南顺齐于坫馔于其上者正指此东方之馔也始死之奠用吉器小敛用素爼至是乃用毼豆与无縢之笾皆以渐变之也记云凡笾豆实具设皆巾之亦指此时也独于笾见之者嫌干物或可不必巾也菹云芋栗不择脯四脡亦皆变于吉也
  奠席在馔北敛席在其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敛奠而有席弥神之 敖氏继公曰奠席苇席也周官司几筵职凡丧事设苇席敛席亦莞与簟也其谓奠席也此二席皆不在棜大敛之奠在室逺于尸柩故始用席以存神也
  案奠时席先升故席在馔北宜近于馔也敛席在其东席与席为类又宜相次也大敛于阼故敛席在奠席之东顺之也东堂下既有棜又有二席故不设盆盥与
  右馔殡奠
  掘肂见衽【掘其月反肂逸利反刘音四见贤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肂埋棺之坎也掘之于西阶上【贾疏檀弓周人殡于西阶之上故知士亦西阶之上此虽不言南首南首可知】衽小要也【孔氏颖逹曰衽谓燕尾合棺缝际者】 敖氏继公曰言掘肂之深浅以见衽为度也肂在西序下其南盖近于序端
  案尸柩所不忍见也见之则以为大戚故未殡以前孝子水浆不入口啓殡以后括发免之节代哭之法犹与未殡时同足以明其哀惨矣治葬须时而柩不可久露露则凡有服者不得一息休也故掘肂而殡之殡如小葬使尸柩于是暂藏焉死者既若少安而啓闭有时哭踊有节生人亦可无伤生灭性之虞矣古人之制此夫岂苟哉注以衽为小要者深衣之衽以掩裳际在要间故棺衽亦曰小要棺以木为衽刻棺之缝际乃入此以聨属而固之两端广而中狭形如燕尾然故亦以裳之衽名之
  通论郑氏康成曰丧大记曰君殡用輴欑至于上毕涂屋大夫殡以帱欑置于西序涂不暨于棺士殡见衽涂上帷之欑犹丛也屋殡上覆如屋者也帱覆也暨及也天子之殡居棺以龙輴欑木题凑象椁上四注如屋以覆之尽涂之诸侯輴不画龙欑不题凑象椁其他亦如之大夫之殡废輴置棺西墙下就墙欑其三面涂之不及棺者言欑中狭小裁取容棺然则天子诸侯差寛大矣士不欑掘地下棺见小要耳帷之鬼神尚幽闇也士逹于天子皆然【贾疏人君于西阶上离序而四面欑之大夫不得如人君但逼西序以木帱覆棺欑置于西序以一面倚西壁而三面欑之 孔氏颖逹曰欑谓丛聚其木周于外也题头也凑乡也谓以木头相凑向内也士殡见衽涂上者士掘肂见衽其衽上所出之处亦以木覆上而涂之】又曰君盖用漆三衽三束大夫盖用漆二衽二束士盖不用漆二衽二束用漆者涂合牝牡之中也【贾疏古者棺不钉君棺盖每一缝为三道小要每道以一条皮束之大夫士降于君故二衽二束士又无漆也】
  棺入主人不哭升棺用轴盖在下【轴直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轴輁轴也轴状如转辚刻两头为轵輁状如长牀穿桯前后着金而闗轴焉挽而行【贾疏辚轮也轴头为轵刻轴之两头使细穿入輁之两髀輁两畔之木状如牀髀厚大为之故名为桯两畔为孔着金钏于中前后皆然然后闗轴焉 敖氏继公曰此盖四轮前后各二各有一轴以横贯其桯与轮也】 朱子曰动尸举棺哭擗无算然殡敛之际亦当辍哭临事务令安固不可但哭而巳 敖氏继公曰盖在下者却于棺之下也棺既升则入于肂中而盖则置于序端与
  案棺入而不哭者以置棺肂中须得审视周整不可以哭乱之也主人不哭则余人皆不哭可知
  通论郑氏康成曰大夫诸侯以上有四周谓之輴天子画之以龙 贾氏公彦曰天子画辕为龙谓之龙輴檀弓天子菆涂龙輴是也天子诸侯殡葬朝庙皆用輴大夫殡葬虽不用輴士朝庙用輁轴则大夫朝庙当用輴
  案天子诸侯用輴以升棺輴亦入殡中士用輁轴升讫则去之不入殡
  熬黍稷各二筐有鱼腊馔于西坫南
  正义敖氏继公曰有鱼腊谓每筐皆有之也此四物者拟用于肂中故馔于此孝子以尸柩既殡不得复奠于其侧虽有奠在室而不知神之所在故置此于棺旁亦以致其爱敬也然不以食而用熬谷不以牲而用鱼腊亦所以异于奠也与
  通论贾氏公彦曰丧大记云熬君四种八筐大夫三种六筐士二种四筐注云熬者煎谷也设熬士二种黍稷旁各一筐大夫三种加以粱君四种加以稻四筐则首足皆一其余设于左右
  存异杜氏子春曰熬谓重也 郑氏康成曰熬所以惑蚍蜉令不至棺旁也
  案如注说是将引蚍蜉使侵棺也而可乎敖氏所推庶几近之
  余论朱子曰今古不同如殡礼今已自不可行右为殡具
  陈三鼎于门外北上豚合升鱼鱄鲋九腊左胖髀不升其他皆如初【鱄朱渊反音专又主舛反鲋音附胖音判】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升合左右体升于鼎合升四鬄相互耳【贾疏小敛四鬄为七体亦合升此合升亦四鬄故云相互也】其他皆如初谓豚体及鼎之面位与匕爼之陈如小敛时 敖氏继公曰腊用左胖别于吉也此腊唯豚解其髀不升亦前肩后防胉脊而已凡腊必去髀不以豚解体解合升胖升而异
  案陈鼎亦当东塾少南西面不言者因于小敛可知也
  烛俟于馔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烛燋也在地曰燎执之曰烛馔东方之馔有烛者堂虽明室犹闇
  案此烛在堂下为室中而豫设之然则小敛亦当有烛明矣以敛时早室中闇也疏谓近戸得明故无烛无亦以经文不具而强为之说与
  右陈鼎
  祝彻盥于门外入升自阼阶丈夫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祝彻者题下事也此彻者多矣唯言祝见其尊者耳是时无东堂下之盆盥故盥于门外 郑氏康成曰小敛设盥于馔东大敛设盥于门外【贾疏不知何时设此小敛陈馔讫即设盥则陈大敛馔讫亦设盥于门外也】
  案此祝夏祝也
  祝彻巾授执事者以待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执巾者使先待于阼阶下为大敛奠又将巾之也【贾疏此巾前为小敛奠巾之今彻以授执事者使待于阼阶下将为大敛奠巾之】祝还彻醴 敖氏继公曰设小敛奠之时执巾者待于阼阶下祝就而受之然则祝于此时亦唯以巾授之于阼阶下盖授受之节宜同也以待者谓执事以巾置于馔所以待奠事之至也
  彻馔先取醴酒北面【馔当依敖氏作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北面立相待俱降【敖氏继公曰谓待取爼豆者】敖氏继公曰醴酒尊先取之后设先取礼相变也
  馔字误当作奠
  案记云祝馔祖奠于主人之南当前辂则奠亦可云馔敖恐与馔于东方之馔相混故改作奠以别之耳
  其余取先设者出于足降自西阶妇人踊设于序西南当西荣如设于堂
  正义敖氏继公曰其余谓取笾豆俎者也先设者先取之后设者后取之经唯言取先设者见其初者耳既取则南面西上俟执醴酒者行而从之降矣设于序西南改设之也凡彻尊者之盛馔必改设之而后去之序西南南北节也当西荣东西节也不设于东异于生也特牲馈食礼云祝命彻阼爼豆笾设于东序下此生者之礼也此新奠设于既殡之后而旧奠乃彻于未敛之前者为辟敛故尔凡改设者宾出则彻之 贾氏公彦曰设于序西南不巾以不久设故也 郑氏康成曰堂谓尸东也【贾疏谓如尸东堂上陈设之次第】凡奠设于序西南者毕事而去之【贾疏将设后奠则彻先奠于序西南待设后奠事毕乃去之】
  案小敛以后诸奠其初之馔也于东方卒之彻也于西方盖顺其隂阳而无所苟焉升自阼阶降自西阶亦此意也
  醴酒位如初执事豆北南面东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初者如其北面西上也执醴尊不为便事变位【贾疏设小敛奠时醴酒先升北面西上执豆爼者立于俎北西上至此执豆爼者豆北东上变于前者以事讫向东适馔便也执醴酒者尊仍西上是不为便事变位】存异敖氏继公曰醴酒亦后设故其位如初执豆爼者既设而东上俟设醴酒者毕而从之降亦由便也此奠于西堂其俟降之位东上是由馔东而南乃降自侧阶也然则侧阶南于序端矣凡升降自侧阶者此经皆不见之
  案上文云降自西阶则诸彻者俱相从以降矣又云如设于堂则设之堂下而不在堂又明矣敖氏乃有奠于西堂降自侧阶之说殊不可晓
  乃适馔
  正义郑氏康成曰东方之新馔 敖氏继公曰适东方之馔处以待亊至也后放此适馔亦由主人之北案上疏谓奠者位在盆盥之东其指此适馔时与此暂俟于此非常位也若奠毕由重南东而复位则当南近于门此适者由主人之北馔奠之南当东荣之东而西面执巾者亦存焉
  右彻小敛奠
  帷堂
  正义敖氏继公曰又将设餙也
  案此为大敛事至也凡小敛大敛有事于尸皆帷堂卒敛而彻帷丧大记云士堂上一烛下一烛堂上之烛其照敛者与帷堂则堂亦闇而敛事繁重不可无烛照之也
  妇人尸西东面主人及亲者升自西阶出于足西面袒正义郑氏康成曰袒为大敛变也不言髽免髺发小敛以来自若矣【贾疏男子髺发免妇人髽自小敛以来有此此时自若故不言也】敖氏继公曰妇人尸西东面以男子将升故也取节于尸明近于牀男子但言西面袒是逺于尸矣然则此时主人堂上之位其在阼阶上所布席之东与案妇人近于尸者无所隔也男子逺于尸者敛席在尸东男子又当位于敛席之东也至迁尸于敛席则又男子近而妇人逺矣
  存疑敖氏继公曰此亲者谓众主人也
  案亲者谓大功以上经例无异若专指众主人则齐衰大功者皆不升堂视敛也而可乎敖盖泥于下经众主人复位之文耳
  士盥位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既盥竝立西阶下【贾疏亦如小敛时士盥二人以竝立西阶下以待迁尸也】 敖氏继公曰此时不设东堂下之盥而彻者乃盥于门外似亦未必有西方之盥若然则此士亦盥于门外与丧大记言君大敛之礼云士盥于盘上北面
  案大敛讫而举尸以殡度非两人所能胜则所云二人以竝者必不止于二人明矣
  布席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下莞上簟 敖氏继公曰布席之处其于阶上为少西于楹为少北盖小敛之牀大敛之席与殡肂之节宜同也
  案席在东堂下奠席之东执事者以升而布之盖由阼阶以尸在中堂无嫌而尸西有妇人也
  啇祝布绞紟衾衣美者在外君襚不倒
  正义郑氏康成曰至此乃用君襚主人先自尽【贾疏君襚小敛不陈不以敛至大敛乃用是主人先自尽也】 敖氏继公曰美者在外谓衣也君襚先祭服祭服先散衣而祭服之中又各有所先后皆所谓美者在外也在外亦指敛时言之若于此时则但为在下耳君襚不倒尊也以祭服视散衣则祭服为尊以君襚视祭服则君襚为尊唯君襚不倒则祭服亦有倒者矣至是乃用君襚者大敛之礼重故以服之尤尊者为之袭而美者在外小敛而美者在中大敛又反之礼贵相变也
  案下篇将啓商祝袒免以其有事于柩也此有事于尸亦当袒免为之经文不具耳其绖带则三祝于小敛后竝加之矣虞祭祝犹免则夏祝周祝有事时亦免与若成服后则不免以其亲者皆不免也
  有大夫则告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来者则告以方敛【贾疏檀弓大夫吊当事而至则辞焉注云辞犹告也摈者以主人有事告也】非敛时则当降拜之 敖氏继公曰告谓告以主人方有事未及拜宾也非敛时则位在下来即拜之
  案记云大夫升自西阶阶东北面东上既冯尸大夫逆降复位此谓大夫之先至者也而后来者亦存焉皆升堂视敛冯尸讫乃复东方西面位也但先至者则未敛时已拜之后来者则既敛乃拜之为异耳
  士举迁尸复位主人踊无算卒敛彻帷主人冯如初主妇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迁尸谓从楹间牀笫上迁于阼阶上之敛席 敖氏继公曰复位反阶下位以俟也于主人主妇既冯尸乃复升而举尸以敛于棺也通论孔氏颖逹曰丧大记君将大敛子弁绖即位于序端子弁绖虽以大敛为文其小敛时子亦弁绖大夫之子亦然士则素冠
  右大敛
  主人奉尸敛于棺踊如初乃盖
  正义郑氏康成曰棺在肂中敛尸焉所谓殡也檀弓曰殡于客位 贾氏公彦曰先以棺入肂中乃从阼阶敛席上迁尸郷西阶敛于棺中乃加盖于棺上也敖氏继公曰纳尸于棺则尸藏不见矣故亦以敛
  言之小敛男女奉尸此惟云主人者其殡礼之异者与
  案不言士举者可知也小敛讫奉尸侇于堂牀在楹间故可两旁奉之殡倚西壁则惟主人奉其右也奉尸时妇人当乡北行在房外南郷暂立以俟复位
  主人降拜大夫之后至者北面视肂
  正义敖氏继公曰后至者于主人既升堂而后来者也唯云降拜大夫之后至者则于士之后至者既袭乃拜之矣杂记云当袒大夫至虽当踊絶踊而拜之反改成踊乃袭于士既事成踊袭而后拜之不改成踊正此意也 郑氏康成曰北面于西阶东
  案云拜大夫之后至者则其先至者当即拜之可知矣拜时南面不稽颡者别于襚而致命时也如无大夫之后至者则既降不即复位亦之西阶东视肂视肂视涂也
  众主人复位妇人东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阼阶上下之位 敖氏继公曰阼阶上虽非妇人之正位以其向者在此今复之故亦云复位也此复位皆当在主人拜大夫之时无大夫后至者则在主人视肂之时
  案众主人复位则齐衰大功者皆复位可知经特言众主人以该之耳不云降蒙主人可知也大敛前妇人以西方东面之位为正以主人在尸东也殡后主人不升则阼阶空而殡在西阶不可背之则阼阶上亦即妇人之正位矣自此至迁祖不改也
  设熬旁一筐乃涂踊无算
  正义敖氏继公曰丧大记注引此云旁各一筐则是此经脱一各字也各各黍稷也每旁二筐黍当在南涂之象葬时加土之意也 郑氏康成曰涂者以木覆棺上而涂之为火备
  案以泥涂之盖敛藏固宻之意注谓为火备敖氏谓象葬时加土或竝有之不必主于一也
  余论邱氏濬曰古者大敛而殡累墼涂之今或漆棺未干又南方土卑湿多蝼蚁不可涂殡姑从其便
  卒涂祝取铭置于肂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铭设柎树之肂东 敖氏继公曰置铭盖于肂南也柩在肂中而涂之孝子虑神疑于其柩故置铭于此若使之知其处然爱敬之心也檀弓云以死者为不可别已故以其旗识之爱之斯録之矣敬之斯尽其道焉耳
  主人复位踊袭
  正义敖氏继公曰位阼阶下位也袭于序东
  案记云既殡主人说髦其当此既成踊袭于序东之时与
  余论徐氏勉曰记云三日而敛者以俟其生也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自顷以来不遵斯制送终之家殡以期日润屋豪家乃或半晷衣衾诸务以速为荣属纩才毕灰钉已具伤情蔑理莫此为大盍亦缓其敛殡之期申其望生之冀而致其附身者之诚信哉司马氏光曰礼三日而敛俟其复生故以三日为之礼今贫者丧具或未办或漆棺未干虽过三日亦无伤也世俗以隂阳拘忌择日而敛盛暑之际至有汁出虫流岂不悖哉
  右殡
  乃奠烛升自阼阶祝执巾席从设于奥东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是不复奠于尸【贾疏始死奠小敛奠皆在尸旁今大敛奠不就殡所于室内设之此后朝夕奠朔月奠荐新奠皆不于尸所】室中西南隅谓之奥执烛南面巾委于席右 敖氏继公曰周人敛用日出故既敛而室犹闇须用烛也祝执巾与席从执烛者升而设之于奥既委巾乃设席士虞礼祝布席于室中东面凡丧奠不启牖
  案殡在堂而奠在室者神之以鬼神尚寂静尚幽闇也席设于奥南上奥为尊者之所主若长子之丧则奠未必于奥以其生时不得主奥也其奠于殡东略如小敛奠与檀弓孔子梦奠于两楹之间似殡后之奠亦在堂者岂礼俗不同耶抑殷制别耶此祝亦夏祝
  烛反降及执事执馔
  正义郑氏康成曰东方之馔 敖氏继公曰执之以待爼而俱升
  案烛反降则祝亦从而降矣降仍自阼阶执事中兼有祝不言祝者以下文见之
  士盥举鼎入西面北上如初载鱼左首进鬐三列腊进柢【鬐勤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初如小敛举鼎执匕爼扃鼏朼载之仪鱼左首设而在南鬐脊也左首进鬐亦未异于生也【贾疏公食大夫礼右首进鬐此左首者下注云载者统于执设者统于席彼右首据席而言此左首据载者若设于席亦右首故云未异于生也】凡未异于生者不致死也 敖氏继公曰左首其首于载者为左也左首进鬐则寝右矣鱼以鬐为上腴为下进鬐犹牲之进柢也鱼九而三列则三三为列也凡爼实进上乃食生之礼丧之初奠若此但取其未异于生耳其后遂因而不变又以别于吉祭云
  祝执醴如初酒豆笾爼从升自阼阶丈夫踊甸人彻鼎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初祝先升【贾疏小敛奠祝执醴先升】
  案此时执烛者亦当前导入室而祝从之既入室烛乃南乡以照奠奠讫乃出以蒙上省文故不言也
  奠由楹内入于室醴酒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如初【贾疏小敛奠醴酒先升北面西上】 敖氏继公曰楹内东楹北也唯云醴酒北面则其余之未设者亦西面矣
  设豆右菹菹南栗栗东脯豚当豆鱼次腊特于爼北醴酒在笾南巾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菹菹在醢南也此左右异于鱼者载者统于执设者统于席此统于席也醴当栗南酒当脯南 敖氏继公曰设豆右菹豆南上也豆南上则席亦南上矣凡设豆而与其席之所上相变者于生人耳鬼神则否
  既错者出立于户西西上祝后阖户先由楹西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立于户西南面待祝出而偕行也祝后阖户者祝错醴最在后故后出而因阖户也唯云阖户是初时牖未尝启矣既阖户祝西行而南执事者从之皆由楹西而降奠者由重南而东复其门东之位也祝位在门西
  宾出妇人踊主人拜送于门外入及兄弟北面哭殡正义敖氏继公曰宾出而主人乃与兄弟哭殡顺其亲亲之心也亲者宜异于朋友下云殡前北面哭存疑贾氏公彦曰丧大记云大夫士哭殡则杖此不言杖文略也
  案三日成服乃杖殡时未成服焉得杖乎大记盖指朝夕哭于殡宫者言之而非此时之哭殡也疏误
  兄弟出主人拜送于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功以下至此可以归异门大功亦存焉【贾疏丧服小功以下为兄弟大功则同门同财然大功容有不同门者至此亦可以归故云亦存焉虽归至朝夕奠亦入哭】
  案兄弟自初丧至殡勤劳于此日夕不休者数日矣又哭殡乃归故拜送之以重谢其厚意也
  众主人出门哭止皆西面于东方阖门主人揖就次正义敖氏继公曰门外东方之位亦北上 郑氏康成曰次谓斩衰倚庐齐衰垩室也大功有帷帐小功缌麻有牀笫可也【贾疏次者庐垩室以下总名间传云父母之丧居倚庐寝苫枕块不说绖带齐衰之丧居垩室芐翦不纳大功之丧寝有席小功缌麻牀可也注引此为证】
  案主人出门则妇人当由房降自北阶出闱门以入于内寝
  右殡奠
  君若有赐焉则视敛既布衣君至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恩惠也敛大敛【贾疏丧大记君于士既殡而往为之赐大敛鸟】 贾氏公彦曰杂记公视大敛公升商祝铺席乃敛注引丧大记云大夫之丧将大敛既铺绞衾君至此君升乃铺席则君至为之改始新之此不言改新者文不具也 敖氏继公曰君欲视敛则使人告丧家故主人不敢升堂而先布绞紟衾衣以待其来丧大记云吊者袭裘加带绖则此时君之吊服亦朝服袭裘而加绖与带矣若主人成服之后而往则弁绖疑衰
  案吊服吊者固有尊卑又因所吊之人而为降杀但主人未成服则吊者不易服故朝服袭裘加绖带君大夫士一也详见丧服记
  存疑郑氏康成曰君视大敛皮弁服袭裘主人成服之后往则锡衰
  主人出迎于外门外见马首不哭还入门右北面及众主人袒【还音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迎不拜 敖氏继公曰丧礼主人不迎宾若有所迎见之则不哭盖礼然尔上经云见宾不哭是也此于君吊既迎之于外门外又见其马首即不哭敬之至也言见马首明未入巷门也入门右谓庙门也
  案丧中唯君及君使至主人乃迎之虽迎亦不拜变于吉礼也康成谓拜迎则为君之答已非也凡丧礼宾皆不答主人拜况君之于士乎袒者为大敛事至固当袒且君至又当袒也主人深衣括髪自若绖带自若
  巫止于庙门外祝代之小臣二人执戈先二人后正义敖氏继公曰周官言丧祝男巫皆于王吊则前国君不得竝用巫祝其在庙门外则巫前至庙门则祝前互用其一所以下天子也必用巫祝者其亦以与神交之故与巫至庙门外乃止则君下之处差逺于庙门矣小臣执戈前后以备非常
  通论郑氏康成曰周官男巫王吊则与祝前丧祝王吊则与巫前小臣君行则在前后君升则侠阼阶北面凡宫有鬼神曰庙檀弓云君临臣丧以巫祝桃茢执戈以恶之所以异于生也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云大夫士既殡而君往焉巫止于门外祝代之先君释菜于门内祝先升自阼阶负墉南面君即位于阼小臣二人执戈立于前二人立于后文与此同有详略耳
  余论李氏如圭曰左传楚公子围设服离衞郑子皮曰二执戈者前矣则小臣执戈盖亦君之常衞
  君释采入门主人辟【采音菜辟音避下人辟哭辟不辟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释采者祝为君礼门神也必礼门神者明君无故不来也礼运曰诸侯非问疾吊丧而入诸臣之家是谓君臣为谑辟逡遁辟位也 敖氏继公曰采读为菜盖物之可以为豆实者如葵韭之类是也释采盖于闑西阈外释谓奠之于地盛之之器则用笲主人辟于是众主人众宾亦皆辟位案或云君临臣丧何必礼其门神而入释采者释去吉衣也大敛时未成服君未锡衰吉服而来不可即以吉服入故释而去之以着其哀也此说似新实悖丧大记两言释菜与月令仲春上丁乐正释菜同足以互见之矣主人未成服则凡吊者朝服未变也但小敛后则袭裘加绖为异耳不经之谈不可以说礼
  君升自阼阶西乡祝负墉南面主人中庭
  正义郑氏康成曰祝南面房中东郷君【贾疏丧大记君称言视祝而踊祝相君之礼故须郷君】主人中庭进益北【贾疏前主人先入门右中庭之南今云中庭明益北 敖氏继公曰此东方中庭也】
  案郊特牲君适其臣升自阼阶不敢有其室也则升自阼阶吉凶同之君升时主妇及众妇人其暂辟入房中乎注言房中东者房户外之东也
  君哭主人哭拜稽颡成踊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不敢必君之卒敛事【贾疏主人出郷门外立】 敖氏继公曰君已哭而主人出为君既有事矣自此以下六节每节之毕主人辄出皆为不敢久留君也丧大记云出俟于门外
  案君哭则主人哭公卿大夫于堂下亦哭
  君命反行事主人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大敛事 敖氏继公曰位入门右之位也此时唯将拜君乃进中庭不然则否
  君升主人主人西楹东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主人使之升 敖氏继公曰升之使视敛也西楹东明其在堂中西也主人与君同在堂宜逺之
  升公卿大夫继主人东上乃敛
  正义敖氏继公曰升之使视敛以其尊也云继主人东上则主人之位在楹东少南矣
  案继主人则公卿大夫在主人之西而又当少南也敛时皆不哭东上以君在东也君若不来公卿大夫亦升堂视敛冯尸逆降复位君在则君为主故升之乃升使偕视敛也大国有孤曰公注已见郷饮酒礼
  卒公卿大夫逆降复位主人降出
  正义贾氏公彦曰卒谓卒敛也 郑氏康成曰逆降者后升者先降位如朝夕哭吊之位
  案朝夕哭位谓公门东北面西上卿大夫东方西面北上也复位者盖亦由重南而东
  君反主人主人中庭君坐抚当心主人拜稽颡成踊出【注今文无成】
  正义敖氏继公曰反谓命之反也 郑氏康成曰抚以手按之也凡冯尸兴必踊【贾疏丧大记文引之见抚亦冯之类兴则踊故君与主人拾踊也】
  君反之复初位众主人辟于东壁南面
  正义敖氏继公曰初位亦入门右位也嫌在中庭故以初明之 郑氏康成曰众主人辟者以君将降也南面则当坫之东【贾疏南面则西头为首者当堂角之坫】
  案众主人位在阼阶下西面君升时辟之既复位兹又辟之
  君降西乡命主人冯尸主人升自西阶由足西面冯尸不当君所踊主妇东面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必降者欲孝子尽其情不当君所不敢与尊者所冯同处
  案君降盖在阼阶下暂立以俟复升视奠祝亦随之南面于阼阶下之西公卿大夫亦降复位君降矣主人升由足而东之时妇人乃出于房与
  奉尸敛于棺乃盖主人降出君反之入门左视涂正义敖氏继公曰君反主人而主人即入视涂者盖君反之之时以是命之也下云君命反奠亦见其一耳 郑氏康成曰肂在西阶上入门左由便趋疾不敢久留君也
  君升即位众主人复位卒涂主人出君命之反奠入门右
  正义敖氏继公曰入门右即初位也先言位次言初位此复着其所者以明其非有事于中庭则东方之位皆在是也
  案主人复门右北面之位下云主人从踊犹在此也
  乃奠升自西阶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君在阼【贾疏凡奠皆升自阼阶为君在阼故辟之】
  君要节而踊主人从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要犹候也节当踊之节也此节谓执奠者始升阶时
  卒奠主人出哭者止
  正义敖氏继公曰卒奠谓奠者出户时也主人于此即出矣哭者止为君将出节也 郑氏康成曰以君将出不敢聒尊者
  案此云哭者止则前此哭自若也卒奠而主人出未及奠者之降阶君亦降出矣于是奠者降阶君将出门妇人踊
  君出门庙中哭主人不哭辟君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立乘式谓小俛以礼主人也曲礼云立视五巂式视马尾
  贰车毕乘主人哭拜送【乘舌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车副车也其数各视其命之等【贾防周官大行人贰车上公九乘侯伯七乘子男五乘】君吊盖乘象辂【贾防此据上公及侯伯于王有亲者得乘象辂以吊其臣若侯伯于王无亲者以下各乘革辂木辂之等注言此者以贰车皆与正车同也】曲礼曰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贾疏乘君之乘车则此贰车也 敖氏继公曰此车唯有御与右而已】 贾氏公彦曰君入臣家至庙门乃下车则贰车本不入大门此云贰车毕乘主人哭拜送明出大门矣 敖氏继公曰丧大记云拜稽颡
  案上言君出门庙中哭哭者以君之出门为节则庙门也主人先俟于庙门外君升车乃辟君式之则主人亟趋出外门外矣贰车毕乘明君车之已出外门也主人于是送君拜稽颡送乃哭者见向之不哭以为君耳与君出门而庙中哭之意同 又案迎君送君主人一人而已其在列之公卿大夫皆不与可见礼主于丧不以他文乱之而人臣于君不务以趋承为敬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主人拜送不着其处则是但于庙门外耳盖是时君已升车故也
  案君使吊襚主人尚送之于外门外君亲临之乃于庙门外而止乎经虽无两出门之文疏说善矣
  袭入即位众主人袭拜大夫之后至者成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既送君即袭于外明其袒之久者为君在故也既即位乃拜大夫之后至者此已礼宜更始而为之不可于送君之余由便拜之也此后至谓君既至而后来者
  案主人即阼阶下西面之位众主人以其即位为袭节焉于此成踊明前此之踊乃从君也
  宾出主人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宾出以下如君不在之仪【贾疏君在时卿大夫士从君者不得与主人为礼君出后主人乃得与宾为礼也】
  余论朱子曰看古人君臣之际如君临臣丧坐抚当心要节而踊今日于死生之际恝然不相闗不啻如路人所谓君臣之义安在我朝祖宗时于旧执政亦尝亲临之
  右君视大敛
  总论黄氏叔旸曰古者人君于其臣之丧亲临之即其阼阶上之位而视敛敛毕抚尸其恩礼一何厚也巫不入门而祝先之其恭敬一何至也升主人冯之又命主妇冯之其教孝一何切也臣于君之临也虽当丧事倥偬之际迎而先入抚而先降必俟君命而后冯冯又不敢当君所且于男女之别亦不紊焉细微曲折无不尽礼如此此所以家齐国治而天下平也
  案或问士微者也非卿大夫之比而君临视其敛如此不已亵乎抑无乃妨于为国之政治乎曰中庸言体羣臣则士固君之肢体也焉有肢体摧伤而元首不为之痛怛者圣人制礼称情以立文何亵之有且此即政治也为国以礼簿书期防云乎哉
  三日成服杖
  正义敖氏继公曰云成服者向已绖带矣今复以冠衰之属足而成之也三日者以加绖带之日数之也丧大记云士之丧二日而殡三日之朝主人杖妇人皆杖然则此盖于未朝哭为之也
  案成服通五服之亲及外亲有服者而言杖则专指当杖者必三日者未三日则服不能备且其次第当在既殡之后也于是凡有服者各服其冠衰屦斩衰者不括发齐衰以下者不免矣虽不括发不免而去纚则如故但于发紒之上加冠也大功以上要带之散垂者至是绞之妇人髽者去纚如故要带之结本者亦绞之其他与男子同
  余论郑氏康成曰既殡之明日全三日始歠粥矣【贾防谓三日不食至成服日乃食粥】曲礼云生与来日
  右成服
  拜君命及众宾不拜棺中之赐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尊者加惠明日必往拜谢之敖氏继公曰言于此者明已成服然后可为之也君命及众宾谓吊者也拜之者谢其吊已也棺中之赐谓襚也不拜襚者襚礼不为已也此谓不吊而襚者若吊襚竝行则其拜亦唯主于吊凡往拜之节其于朝奠之后乎拜之皆于其外门外所拜者不见案未成服主人无他出理君命当急拜成服即往余宾则次第拜之不定在一日也不拜棺中之赐则所拜者唯其施于已者尔然则世俗谓代亲拜者缪矣唯其然故吊宾与主人皆无拜及死者之法也拜之亦一拜不稽颡 又案古之仕者不出本国则所拜众宾近在一城之中若其自异国而来者则必不舎朝夕之哭奠而奔走道涂以拜之但拜于其所馆而已后世或越数百里之逺过都越邑而往叩吊者之门礼意岂其然哉
  右拜吊者
  朝夕哭不辟子卯
  正义敖氏继公曰朝夕哭谓既殡之后丈夫妇人于每日之朝夕皆哭于殡宫其礼于下见之 郑氏康成曰不代哭也子卯桀纣亡日凶事不辟吉事阙焉【贾疏诗云韦顾既伐昆吾夏桀左传云乙卯昆吾稔之日昆吾与夏桀同时诛则桀以乙卯亡书牧誓云时甲子昧爽武王伐纣之日是纣以甲子日死王者以为忌日檀弓云子卯不乐是吉事阙也凶事不辟者即此经是也】
  案殡后哭不必不絶声而殡宫之朝夕有时故无庸分班代哭日必再奠奠无不哭故虽子卯不辟也此云不辟则吊人者容辟之
  妇人即位于堂南上哭丈夫即位于门外西面北上外兄弟在其南南上宾继之北上门东北面西上门西北面东上西方东面北上主人即位辟门【辟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兄弟异姓有服者也【贾疏谓若舅之子姑姊妹从母之子等】辟开也凡庙门有事则开无事则闭【贾疏有事谓朝夕哭设奠时非此则闭】 崔氏凯曰同僚宾客吊者因主人朝夕哭而往 敖氏继公曰即位于堂阼阶上也丈夫众主人众兄弟也同姓异姓之亲及宾客虽以亲疏为序列于东方而所上相变明其不相统也门东北面西上与西面北上者相变也门西北面东上与东面北上者相变也以下文考之则此东方之宾卿大夫也门东诸公也门西他国之异爵者也然则西方者其士与门东门西外门内之左右也列定而主人乃即位于东方之北
  案未殡之前无外位以主人未就次不由外入也此将即内位先即外位职丧于凡有爵者之丧涖其禁令序其事此其一端矣凡丧以属之亲踈服之轻重为序故主人及五服之亲在上而外兄弟次之其以爵则卑者宜近而在上尊者宜逺而殊之故诸公与他国之异爵者皆北面也自外兄弟以上皆主人之属也在东方而另列于上宾以下则皆宾也东方西面者与西方东面者相对门东者与门西者相对在外位时盖皆不哭下云出门哭止可见矣 又案外兄弟注言异姓有服者则舅外祖父妻之父壻甥外孙竝存焉
  妇人拊心不哭【拊敷武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拊心不哭见其悲哀而未敢哭也所以然者以男子未哭故也
  案即位时固已哭矣丧事主哀至丧所无不哭也既而不哭者因辟门若有所俟者然
  主人拜宾旁三右还入门哭妇人踊【还音旋】
  正义敖氏继公曰旁三谓郷宾所立之方而三拜之也于内位之拜别其尊卑故于此略之总旅拜而已以序言之先南面拜乃东面拜西面拜既则右还而入门也嫌其由便故言右还以明之妇人但言踊以踊见哭也哭有不踊踊无不哭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先西面拜乃南面拜东面拜也案依内位以推外位北面者最尊西面者次之东面者又次之则敖氏所云旁三之次于义为长旁为三拜合之则九拜矣拜毕乃右还而入门非以右还即为三拜之法也主人入门哭而妇人踊节也
  主人堂下直东序西面兄弟皆即位如外位卿大夫在主人之南诸公门东少进他国之异爵者门西少进敌则先拜他国之宾凡异爵者拜诸其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皆即此位乃哭尽哀止主人乃拜之如外位矣兄弟齐衰大功者主人哭则哭小功缌麻亦即位乃哭上言宾此言卿大夫明其亦宾耳少进前于列异爵公卿大夫也他国之公卿大夫亦前于列尊之拜诸其位就其位而拜 贾氏公彦曰外位主人之南有外兄弟其南乃有宾此内位主人之南即言卿大夫者外兄弟虽在主人之南以少退故卿大夫继主人而言也诸公门东少进者案大夫家臣位在门右则士之属吏亦在门右又在宾之后也 敖氏继公曰此位与外位同故上言其位此着其人以互见之上言宾继外兄弟此言卿大夫在主人之南明外兄弟以上皆少退于主人亦互见之也门东又有私臣之位门西又有公有司之位故诸公与他国异爵者皆少进以别之特牲礼记公有司门西北面东上私臣门东北面西上此位亦当如之也他国之异爵者谓来聘若从君来朝者也凡凡诸公卿大夫也
  案外位既定辟门以次而入其次则如上经之序与防言属吏在门右敖言私臣在门东一也但注疏谓士无臣故云属吏耳敖意谓执奠者由重南而东则位于此固也但士虽有私臣而不执奠曾子问士则朋友奠不足取诸大功以下者是也私臣虽不执奠其位则当与执奠者俱北面于门东其门西之公有司则祝宗人皆在焉经云少进明有在后列者也敌则先拜他国之宾谓士也士与士敌皆西方东面而北上则他国之士在北矣虽旅拜必先他国者尊宾也然则公卿大夫亦先拜他国者可知矣特拜者皆一拜必兴而后拜旅拜则三拜之丧中主宾之位列莫详于此
  存疑敖氏继公曰敌则先拜他国之宾唯谓异爵者若士则否以其同国异国者皆在西方位又旅拜之不宜异也
  案如敖说则上经就外位于西方东面者不见之矣盖不其然
  右朝哭
  案杂记朝夕哭不帷注云既出则施其防是殡后设帷但哭奠时不帷耳奠毕帷之而出
  彻者盥于门外烛先入升自阼阶丈夫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者彻既殡之宿奠 敖氏继公曰言烛先入则彻者继之可知然则此时烛亦俟于外矣檀弓云朝奠日出故用烛
  祝取醴北面取酒立于其东取豆笾俎南面西上祝先出酒豆笾俎序从降自西阶妇人踊
  正义贾氏公彦曰祝执醴在先次酒次豆次笾次俎敖氏继公曰祝已取醴北面立已取酒者亦北面
  立于其东西上也余人已取豆笾俎南面西上盖立于神席之前不敢以由便而变位也
  设于序西南直西荣醴酒北面西上豆西面错立于豆北南面笾俎既错立于执豆之西东上酒错复位醴错于西遂先由主人之北适馔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先者明祝不复位也适馔适新馔将复奠 敖氏继公曰唯豆云西面错盖其他不尽然也祝与执事者自西阶下而径东故出于主人之北是时东方之馔醴酒在甒既适馔乃酌之右彻殡奠
  乃奠醴酒脯醢升丈夫踊入如初设不巾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入于室也有俎乃巾之【贾疏檀弓丧不剥奠也与祭肉也与小敛奠殡奠皆有俎俎有祭肉故巾之】 敖氏继公曰如初设者醴酒错于脯南也不巾别于殷奠也室中唯殷奠则巾其余否
  错者出立于户西西上灭烛出祝阖户先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宾出妇人踊主人拜送正义敖氏继公曰灭烛出谓执烛者灭烛而出也亦先降自阼阶由主人之北东
  存疑郑氏康成曰哭止乃奠奠则礼毕矣
  案丈夫妇人以奠者之升降为踊节则奠时哭不止明矣下经云出门哭止
  众主人出妇人踊出门哭止皆复位阖门主人卒拜送宾揖众主人乃就次
  正义敖氏继公曰众主人出而妇人踊乃朝夕哭之踊节多于殡日者也
  案凡踊妇人居闲至宾出而妇人踊众主人出而妇人又踊则以丈夫之出门为节不在居闲之数者堂下者行堂上者止故止者视行者而踊也主人拜送宾则兄弟当出者随之出矣曰卒拜宾防上拜宾之文而终言之非另有拜也敖氏以此拜送宾为众兄弟之属非也夫众兄弟不可谓之宾且家人一体何庸朝夕拜之
  右朝奠
  总论敖氏继公曰自妇人即位至此唯主言朝哭朝奠之礼其夕哭夕奠之与此异者唯彻醴酒脯醢不设于序西南耳其余竝同
  案夕奠逮日则不用烛矣朝夕奠之外主人兄弟皆不入殡宫小记无事不辟庙门哭皆于其次是也吊者必于主人朝夕奠时少仪丧俟事不犆吊是也
  朔月奠用特豚鱼腊陈三鼎如初东方之馔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朔月月朔日也初谓大敛时 敖氏继公曰朔月则殷奠象生时之朔食也
  无笾有黍稷用瓦敦有盖当笾位【敦都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黍稷并于甒北也于是始有黍稷敖氏继公曰朔奠及荐新不用笾所以别于殡奠
  之类此云用瓦敦则吉时或不用瓦者矣
  案朔奠有黍稷见节候之移而加之也无笾隆于彼者杀于此丧奠不必备且不当遣奠时或虑奠者不足也
  主人拜宾如朝夕哭
  正义敖氏继公曰如其庙门内外之仪
  卒彻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宿奠也 敖氏继公曰朝夕奠无俎非盛馔彻则去之不复改设于序西南唯言卒彻为下事节也
  举鼎入升皆如初奠之仪
  正义敖氏继公曰升谓匕而升于俎也初奠小敛既殡之奠
  卒朼释匕于鼎俎行朼者逆出甸人彻鼎其序醴酒菹醢黍稷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俎行者俎后执执俎者行鼎可以出其序升入之次 敖氏继公曰俎行而匕者出升阶而丈夫踊甸人乃彻鼎下文言主人要节而踊故于此略之而以彻鼎继匕者出而言非谓其节如是也此见六者之序则是凡奠皆每人执一器明矣俎不言豚鱼腊特执无嫌
  案执奠者计九人而执烛者先焉
  其设于室豆错俎错腊特黍稷当笾位敦啓防却诸其南醴酒位如初【防如字旧作古外反非下同注今文无敦】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笾位俎南黍黍东稷防盖也敖氏继公曰黍稷后设变于笾实也醴酒位如初亦醴在黍南酒在稷南其异者北各有防耳
  案有黍稷则黍稷为食主故设俎后乃设之既启防而以醴酒要其成也月令注云不以牲主谷
  祝与执豆者巾乃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为之也 敖氏继公曰中分其奠祝巾在南者执豆者巾在北者各以近其位而为之然则巾殡奠亦当如之经于此乃见之耳
  主人要节而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丈夫妇人皆要节而踊唯言主人文省耳
  皆如朝夕哭之仪
  正义敖氏继公曰为凡不见者言也
  月半不殷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殷盛也士月半不复如朔盛奠下尊者大夫以上月半有奠【敖氏继公曰大夫月半殷奠郑即以此士礼决之】
  有荐新如朔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五谷若时果物新出者 敖氏继公曰新谓谷之新熟者也春秋传云不食新矣少仪云未尝不食新皆指五谷而言
  案荐新当以五谷为主而他物有新者或附荐焉
  彻朔奠先取醴酒其余取先设者敦啓防面足序出如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启防彻时不复盖也面足执之令足乡前也敦有足则敦之形如今酒敦 敖氏继公曰其余取先设者则取敦亦后于俎矣执敦面足是以首自郷也其执而设之之时亦然少牢馈食礼敦皆南首盖北面设之故也敦有首足如物之缩者然背在上耳
  案此彻朔奠为将设夕奠也不荐新之文而言若荐新则所彻者昨日之夕奠非朔奠也经既荐新乃复言此以终上事耳
  其设于外如于室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序西南
  右朔奠
  筮宅冢人营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宅葬居也冢人有司掌墓地兆域者【贾疏周官冢人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此士亦有掌墓地兆域者】营犹度也诗云经之营之
  案杂记言大夫卜宅与葬日又云如筮则大夫于宅与日若卜若筮俱可也士亦当然此宅以筮日以卜者盖科用其一非宅不可卜而日不可筮也敖谓士筮宅不卜辟尊者之礼疑未必然
  掘四隅外其壤掘中南其壤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葬将北首故也【贾疏檀弓云葬于北方北首三代之逹礼也为北首故使壤在足处】 敖氏继公曰壤土也谓所掘而起者也于将为圹之处掘其四隅与中央略以识之而已以神之从违未可必也外其壤谓置其壤于四隅之外南其壤谓置其壤于中央之南隅之外若东隅之东西隅之西是也
  既朝哭主人皆往兆南北面免绖【免如字下免绖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兆域也所营之处免绖者不敢纯凶 敖氏继公曰云皆往明众主人亦行也免绖亦左拥之绖服之最重者于此免之以对越神明宜与人异也服问曰凡见人无免绖虽朝于君无免绖
  命筮者在主人之右筮者东面抽上韇兼执之南面受命
  正义敖氏继公曰受命于命筮者
  命曰哀子某为其父某甫筮宅度兹幽宅兆基无有后艰【为于伪反度道误反注古文无兆基作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某甫且字也若言山甫孔甫矣宅居也度谋也基始也言为其父筮葬居今谋此以为幽防之居兆域之始得无后将有艰难乎艰难谓有非常若崩壊也孝经云卜其宅兆而安厝之【贾疏引孝经者证宅为葬居】 敖氏继公曰命曰命筮者命之也亦如吉时宰赞命之为幽宅幽防之宅也无有后艰言其地若吉则后日无有艰难之事或曰当从古文无兆字而基亦宜作其属下句
  筮人许诺不述命右还北面指中封而筮卦者在左【还音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受命而申言之曰述不述命者士礼略【贾疏对少牢述命大夫以上礼详知非为防礼略者特牲亦不述命故知士吉凶竝同也】中封中央壤也 敖氏继公曰指中封若示神以其处然述命之仪见少牢礼
  卒筮执卦以示命筮者命筮者受视反之东面旅占卒进告于命筮者与主人占之曰从
  正义敖氏继公曰卦者书卦于木既卒筮而筮者乃执以示命筮者必示命筮者以其出命故尔既占而先告命筮者乃告主人亦此意也若吉时则受命示卦皆于主人占之曰从所告之辞云尔从谓从其所筮之地也书云从筮从
  案下经卜日占者三人此筮亦当有占者三人故旅占也一人卜筮而三人占者或所传不同或所见有异宜从其长者也旧说筮有连山归藏周易卜有玉兆瓦兆原兆者非也洪范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蔡氏元定曰禹叙九畴时未有周易与原兆也
  主人绖哭不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绖者筮事毕也
  案卜筮免绖事竟而复绖以接神不敢纯凶也观此则康王以冕服受顾命可不必疑于苏氏之説矣
  若不从筮择如初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更择地而筮之
  案更择亦不逺其故地但另营圹所耳以古者北方北首葬有定处无四逺买山之法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再筮若又不吉则更择地而不复筮也
  案更择地恐须更筮
  归殡前北面哭不踊
  正义敖氏继公曰殡前西阶下也 郑氏康成曰易位而哭明非常【贾疏朝夕哭在阼阶下西面今在殡前北面是易位也】
  案筮宅而哭殡以亲体之将逺而弥悲之也亦若将以所筮吉之处告者然下卜日哭同
  右筮宅
  既井椁主人西面拜工左还椁反位哭不踊妇人哭于堂【还音环刘户串反敖音患】
  正义郑氏康成曰匠人为椁刋治其材以井构于殡门外也【贾疏以下文献明器材于殡门外故知此亦在殡门外】反位拜位也【贾疏谓西面拜位】既哭之则往施之竁中矣主人还椁亦以既朝哭【贾疏言亦者亦筮宅卜日二事也】 敖氏继公曰拜工谢其劳也主人西面拜工则工东面矣左还椁由椁之东南行而绕之也
  案椁之长自六尺而下其方自五寸而上【防大记郑注文】从下垒至上以端题凑【檀弓注并孔疏文】抗木之厚盖与椁方齐椁绕四旁而抗木在上【丧大记注疏文】故椁可以预施于竁中竁谓穿圹也既窆藏诸明器于旁乃加抗木掩之也盖古者椁木件列而叠积之井构者以其材两横两纵层层以上若井字然所以使其干腊也 又案周官冢人既有日请度甫竁遂为之尸则竁当在卜日之后然则既哭之犹未必遂施于竁也檀弓云既殡旬而布材与明器则井椁献器时距葬期犹逺
  献材于殡门外西面北上綪主人徧视之如哭椁献素献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材明器之材视之亦拜工形法定为素饰治毕为成 敖氏继公曰北上西北上也南北陈之而前列在西徧视之亦自其所上者始此又与还椁异矣亦先拜工乃视之如哭椁者如其反位哭不踊也 贾氏公彦曰明器之材未斲治先献之验其堪否明器须好故又献素又献成有此三时献法椁材直观之而已
  案椁与器同在殡门外之西不必同日也若同日献则椁北而器南中稍离之与敖氏疑井椁在外门外未必然
  右视椁视器
  卜日既朝哭皆复外位卜人先奠于西塾上南首有席楚焞置于燋在东【焞秃温反又徒温反燋即约反又即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楚荆也荆焞所以钻者【陆氏徳明曰钻一作灼 贾疏古法钻用荆谓之荆焞】燋炬也所以然火者也周官菙氏掌共燋契以待卜事凡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以授卜师遂以役之【贾疏彼注云焌读如戈鐏之鐏谓以契柱燋火而吹之也契既然以授卜师用作也役之使助之是楚焞与契为一皆谓钻之焌读如戈鐏之鐏者取其锐头为之灼也】 敖氏继公曰席亦在后也南首燋在其左皆变于卜时
  余论左氏传卜葬先逺日辟不懐也
  族长涖卜及宗人吉服立于门西东面南上占者三人在其南北上【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族长掌族人亲疏者吉服服端也【贾疏士以祭服为吉服士之祭服端而已】 敖氏继公曰族长族人之尊者也族长与主人有亲乃位于门西以将涖卜变其位也此占者亦吉服不言者文省耳吉服者亦以对越神明故也占者有司掌占事者也必三人者欲考其言异同之多寡而定是非也洪范云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
  通论贾氏公彦曰杂记大夫卜宅与葬日有司麻衣又云如筮则史练冠长衣此宗人吉服宗人掌礼之官非卜筮者着端则筮史亦服练冠长衣
  案杂记筮史谓大夫之私臣也私臣本应重服筮则易之以练冠长衣以示不纯凶若士之筮史则或私臣或公有司不定以士臣少故也私臣为之自当练冠长衣若公有司则亦吉服以其本无服也族长应有服者尚吉服则无服者可知矣卜人杂记所谓有司也私臣则麻衣布衰布带因丧屦缁布冠公有司则亦吉服经不着之者以其不定也
  卜人及执燋席者在塾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在塾西者南面东上 敖氏继公曰卜人掌共卜事者也在塾西者便其升也
  阖东扉主妇立于其内
  正义郑氏康成曰扉门扉也
  案卜葬大事主妇必与闻之位于门内者所以别内外也不言面西面可知也在门内故凶服无变
  席于闑西阈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卜者设也 敖氏继公曰席亦西面
  案此与士冠礼特牲礼竝同唯少牢礼筮于庙门外不设席为异
  宗人告事具主人北面免绖左拥之涖卜即位于门东西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涖卜族长也更西面当代主人命卜 敖氏继公曰告告主人也主人既免绖复西面案拥之以手抱之也虽暂免犹不离之族长在主人之北诏辞当自右
  卜人抱燋先奠西首燋在北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奠燋又执以待之【贾疏先奠次奠燋既奠燋又取执之以待授与宗人】 敖氏继公曰燋先谓执燋者先于而行也奠西首象神位在西郷之奠与燋皆东面不言焞与燋同处可知
  宗人受卜人示高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腹甲高起所当灼处示涖卜也近足者其部高【贾疏周官大卜注云春灼后左夏灼前左秋灼前右冬灼后右】敖氏继公曰宗人就而北面讶受之下文授受亦讶也
  案卜人东面奠既则左还南面以授宗人宗人先东面乃右还北面受之宗人既受进东面授涖卜
  涖卜受视反之宗人还少退受命【还音旋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涖卜命授宜近受命宜却也
  命曰哀子某来日某卜葬其父某甫考降无有近悔正义郑氏康成曰考登也降下也言卜此日葬魂神上下得无近于咎悔者乎 敖氏继公曰来日将来之日也某者柔日之名若乙丑丁酉之类无有近悔谓其日若吉则不近于悔如葬而遇雨及他有不虞则非吉日矣或曰考成也降下也谓成其下棺之事未知是否
  案出命者涖卜也东面命之
  许诺不述命还即席西面坐命兴授卜人负东扉正义郑氏康成曰宗人不述命亦士礼略【贾疏少牢筮日述命】凡卜述命命异重威仪多也【贾疏此不述命而有西面命则大夫以上述命者与西面命异可知】负东扉俟之兆也 敖氏继公曰言不述命则命之辞与涖卜所云者异矣案宗人东面受命讫右还西面坐命兴右还南面授卜人卜人北面讶受之宗人乃退负东扉不述命矣而又有命之辞则辞比所命者为约与
  卜人坐作兴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以火灼之以作其兆也周官卜师凡卜事扬火以作致其墨【敖氏继公曰作犹起也】
  宗人受示涖卜涖卜受视反之宗人退东面乃旅占卒不释告于涖卜与主人占曰某日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释复执之也【贾疏旅占时宗人授人传占占讫授宗人宗人复执之】 敖氏继公曰如此文则是宗人亦占之也占谓占其兆之吉凶也兆有体色墨坼旅占卒复受遂执之以告涖卜不哭者吉服也主人不哭者未绖也
  授卜人告于主妇主妇哭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执者下主人也
  告于异爵者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云既朝哭皆复外位外位中有异爵卿大夫等宗人就位告之
  案异爵者位于门东西而北面
  使人告于众宾
  正义敖氏继公曰众宾谓士之在外位者也宗人不亲告之下异爵者 郑氏康成曰众宾僚友不来者案敖说正也注说当兼之不来者亦宜使知其期来防葬也
  卜人彻宗人告事毕主人绖入哭如筮宅宾出拜送正义敖氏继公曰云彻则是向者复奠于西塾上以待事毕也拜送宾盖于外门外
  若不从卜择如初仪
  正义敖氏继公曰若不从则亦以告于主妇而下其仪则同也至次日乃更择日而卜之曲礼云丧事先逺日曰择则其相去不必旬有一日矣盖与吉礼筮日逺近之差异也古者士三月而葬日之先后当以此为节
  案开元礼有卜宅卜日之仪而政和礼无之盖唐之世相地择日之书虽已行于时而儒臣议礼犹知依仿古人而不显用时说则古意尚存君子不无饩羊之幸焉至宋则并此虗文而亡之盖专用术者之说矣尚论者于此能无升降之感哉
  右卜葬日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九
  士丧礼下第十三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夕士丧礼之下篇也大戴第五小戴第十四别録名士丧礼下篇第十三 黄氏榦曰案此篇名既夕礼郑目録云别録名士丧礼下篇周官注所引亦皆称士丧礼下今复士丧礼下以从旧名 敖氏继公曰此礼承上篇爲之乃别爲篇者以其礼更端也篇首云既夕哭故以既夕名篇
  案古者简册以竹爲之而所编之简不可以多故每于文多者厘而爲二如此经士丧之有既夕少牢之有有司彻是也此篇黄氏榦依刘氏向别録目爲士丧礼下今从之 记总二篇目爲士丧记则可目爲既夕记则偏举不该若少牢之有司彻则无碍矣续通解所以此用刘向而彼仍二戴也
  旣夕哭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先葬二日与葬闲一日既夕哭出门哭止复外位时【贾疏据经夕哭请期之明日开殡迁祖又明日柩行乃葬故知是葬前二日与葬闲一日也既殡后朝夕哭在殡宫于此日夕哭讫出寝门复外位乃请期如下文所云也不于既朝哭而待既夕哭者以明日朝始啓殡不可隔夕哭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此诸侯之下士一庙其上士二庙则先葬前三日 贾氏公彦曰一庙则一日朝二庙则二日朝故上士先葬前三日也若然大夫三庙葬前四日诸侯五庙葬前六日天子七庙葬前八日差次可知
  案下记朝祢讫而适祖无厥明之文是二庙以一日而毕也曾子问谓天子国君之丧祝取羣庙之主藏诸祖庙卒哭而后主反其庙则无庸越六日八日而徧歴之矣大夫亦有大祖庙礼当同之士无大祖故二庙并朝与郑贾以每日一庙爲计日之差是必不然其义互见下代哭章
  请啓期告于宾【注今文啓爲开】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葬当迁柩于祖有司于是乃请啓肂之期于主人以告宾宾宜知其时也 贾氏公彦曰复外位时有吊宾来亦在外位故请期因告宾也 敖氏继公曰向者既卜日即告于异爵者及众宾宾固知其葬日矣则啓之期不言可知而有司必请其期以告于宾者重愼之至也于夕哭而宾在焉则其朝夕哭之仪同矣此不载主人答辞者下文巳明故略之
  案告于宾盖兼来者与未来者而言以夕哭未必尽来若告之使来会葬则宜徧也下文请祖期请葬期皆不云告于宾者亦告可知防此文故略之耳右请啓期
  夙兴设盥于祖庙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祖王父也下士祖祢共庙【贾疏下记云其二庙则馔于祢则此经所朝据一庙者而言设盥于祖是一庙者祖祢共庙也专言祖据尊者而言】贾氏公彦曰小敛设盆盥在东堂下大敛设盥于门外约小敛盥在东堂下则大敛盥在门外东方此下陈鼎如大敛奠此盥亦设在门外东方可知 敖氏继公曰设盥爲举鼎及设奠者也一庙而祖祢皆在焉惟云祖者是礼主于祖也
  陈鼎皆如殡东方之馔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皆三鼎也如殡如大敛既殡之奠 敖氏继公曰皆如殡谓三鼎之面位与其实皆如向者门外所陈殡奠之鼎也东方之馔云如殡亦但据其盛者言之其迁祖奠之脯醢当在甒北不别见者略之
  案此所陈者祖奠也其陈之在祖庙门外东方之馔亦馔于祖庙之东堂下祖奠之前先有迁祖之奠故敖云脯醢并馔于此柩入庙后先设从奠彻从奠而后设迁祖奠彻迁祖奠而后设祖奠明日乃设遣奠此其序也
  夷牀馔于阶闲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祖正柩用此牀【贾疏柩至祖庙两楹闲尸北首之时乃用此牀也】 杨氏复曰朝祖时载柩有輁轴正柩则有夷牀 敖氏继公曰阶闲祖庙堂下
  存疑敖氏继公曰此即向者承尸于堂之牀也案小敛之牀以承尸此牀以承柩广狭崇卑或不一式敖氏谓夷牀即承尸之牀以夷字同耳殆未必然右陈祖奠器馔
  二烛俟于殡门外
  正义郑氏康成曰早闇以爲明也烛用蒸【贾疏周官甸师氏以薪蒸役外内饔注云大曰薪小曰蒸又少仪主者执烛抱燋注云未爇曰燋燋即蒸】 贾氏公彦曰二烛者以开殡彻奠下注云炤彻奠与啓肂者是也故于此豫备之
  丈夫髽散带垂卽位如初【髽侧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爲将啓变也【贾疏小敛时变服男子括髪免散带垂妇人髽今将啓殡见尸柩故变同小敛时也】如初朝夕哭门外位 敖氏继公曰皆爲之于次乃即位髽者去冠与纚而爲露紒也将髺髪者必先髽故言此以明之亦与前经髺发互见也此斩衰者耳其齐衰以下则皆免散带垂解其三日所绞者也凡大功以上皆然髽与散带垂未殡之服也是时棺柩复见故复此服焉此但言丈夫是妇人不与也妇人之带所以不散垂者初已结本又质而少变故于此不可与丈夫同也其所以不言髽者妇人不当髽者虽未殡亦不髽则此时可知矣其当髽者自小敛以来至此自若无所改变故不必言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互文以相见耳髽妇人之变【贾疏髽是妇人之变则免是男子之变今丈夫见其人不见免则丈夫当免矣妇人见其髽不见人则妇人当髽矣故云互文以相见也】 贾氏公彦曰小敛时斩衰男子括髪齐衰以下男子免此不言男子括髪者欲见啓殡之后虽斩衰亦免而无括发知者丧服小记云君吊虽不当免时也主人必免不散麻虽异国之君免也注云爲人君变也以此言之啓后主人免可知若然后至卒哭其服同矣以其反哭时更无变服之文故知同也 李氏如圭曰爲母于即位又哭而免斩衰啓殡乃免礼之差也
  案括发与免形制略同但麻与布异耳将啓斩衰者复小敛时之服无缘舍括发而以免也然则小记所云者盖指已葬之后言之与若母丧则啓殡时自应免矣
  妇人不哭主人拜宾入即位袒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不防如初者以男子入门不哭故也不哭者将有事止讙也【贾疏谓将有啓殡之事】 敖氏继公曰妇人不哭说见于前
  案此拜宾亦在门外三三拜之大夫入门不哭妇人俟男子哭乃哭凡朝夕哭之节皆然此亦然但下文祝命哭乃哭则丈夫之不哭又待告啓也
  商祝免袒执功布入升自西阶尽阶不升堂声三啓三命哭【免音问注今文免作絻】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功布爲有所拂防也【贾疏拂防犹言拂拭下经云拂柩用功布是拂拭去尘且去凶邪之气也】声三三有声存神也啓三三言啓告神也旧说以爲声噫兴也【贾疏曾子问祝声三注云警神即此存神也彼亦以爲噫歆盖旧说然也】 敖氏继公曰商祝公有司也其爲士但当吊服加麻此时有事于柩故复爲之袒免
  烛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炤彻与啓肂者【贾疏一烛于室中炤彻奠一烛于堂炤开殡肂也】
  祝降与夏祝交于阶下取铭置于重【重直龙反下同注今文铭皆作名】正义敖氏继公曰祝降者周祝取铭而降也不言其升故以降见之与夏祝交事相接也唯云交者亦相右也凡交而非相右者经必言相左以别之夏祝与执事者升取宿奠也祝取铭置于重爲啓肂迁之取铭在前置于重在后乃合而言之文顺耳
  案有事于尸柩者商祝也有事于奠者夏祝也有事于铭与重者周祝也其职有常故各共而不乱周祝取铭夏祝彻奠自袭小敛之时而已然矣注谓夏祝取铭周祝彻奠非也彻奠者当有四人夏祝但执醴耳不言执事者省文也此宿奠从至庙而设之既彻降执之立于西堂下以俟其位则东面北上与入庙而俟于堂下同疏谓奠于序西南非也
  踊无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也 李氏如圭曰爲见柩
  商祝拂柩用功布幠用夷衾【幠忽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拂去尘也怃覆之爲其形露【敖氏继公曰形露犹露见也】 贾氏公彦曰夷衾于后无彻文当随柩入圹矣 敖氏继公曰夷衾即小敛后覆尸者也以其事相类故复用之 魏氏了翁曰柩出南首右啓
  迁于祖用轴
  正义郑氏康成曰迁于祖朝祖庙也檀弓曰殷朝而殡于祖周朝而遂葬【孔氏颖达曰殷人尚质死则爲神故朝而殡于祖庙周则尚文亲初殁未忍便以神事之故殡于路寝及朝庙遂葬】盖象平生时将出必辞尊者【贾疏曲礼出必告反必面】 崇精问葬母亦朝庙否焦氏曰内竖职王后之丧朝庙则爲之跸是母丧亦朝庙明也妇未庙见不朝庙
  案祖祢共庙迁于祖则祢在其中统于尊者之辞也檀弓云丧之朝也顺死者之孝心也其哀离其室也故至于祖考之庙而后行敖氏谓以昭穆同又当祔之于此故迁于祖夫然则唯朝祖而不及祢乎若不相似然 殡时升棺用轴故啓殡而降出殡宫门入庙门而升也亦用之轴制注疏见上篇
  重先奠从烛从柩从烛从主人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之序也 贾氏公彦曰柩前后皆有烛者以其柩车爲隔恐闇故各有烛以炤道若至庙烛在前者升炤正柩在后者在阶下炤升柩故下记云烛先入者升堂东楹之南西面后入者西阶东北面在下是也 敖氏继公曰主人从众主人以下从妇人从女宾从男宾在后女宾以上其行皆以服之亲疏爲序服同乃以长幼也经但言主人从者以其余皆从可知也葬而从柩之序亦然
  存疑郑氏康成曰主人从者丈夫由右妇人由左以服之亲疏爲先后
  案注据内则谓丈夫由右妇人由左此谓寻常行路则然耳若从柩则必男爲男焉女爲女焉且出寝门入庙门门中迫隘男妇非可以竝行也敖说得之
  升自西阶
  正义郑氏康成曰柩也 敖氏继公曰升自西阶神之也凡柩归自外而入庙者旣小敛则升自阼阶未忍异于生也旣大敛则升自西阶此亦入庙耳故其礼与大敛而入者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犹用子道不由阼也
  案不由阼阶父在者则然耳今此所丧者父也生时由阼久矣不必以犹用子道爲义故敖氏据曾子问説之方小敛则将大敛于阼故由阼旣大敛则遂就西阶而殡焉亦近逺之别也
  奠俟于下东面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俟正柩也【贾疏旣正柩乃设奠】 敖氏继公曰北上则巾席在后也记云巾席从而降
  主人从升妇人升东面众人东即位【众下当从敖氏补主字】正义郑氏康成曰位东方之位【李氏如圭曰东阶下西面位】 贾氏公彦曰举主妇东面主人西面可知众主人以下从柩至西阶下遂乡东阶下即西面位 敖氏继公曰妇人东面当负序以辟奠者之往来东即位者乃众主人也脱一主字耳以记攷之可见此时堂下之位亦如朝夕哭不皆在东方
  正柩于两楹闲用夷牀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楹闲象乡户牖也是时柩北首【贾疏朝祖不可以足乡之】 敖氏继公曰两楹闲东西节也其于楹闲爲少北此正柩于堂正与小敛后尸夷于堂者相类
  存疑贾氏公彦曰乡户牖则在两楹闲而近西矣记云夷牀輁轴馔于西阶东馔夷牀俟正柩而言西阶东则正柩于楹间近西可知
  案经言两楹闲注云乡户牖则户牖之闲适当两楹之间士大夫之室居中而左右各有房康成此注足以爲明征矣贾氏欲伸其东房西室之説故迁就其辞而云近西耳夷牀馔堂下则西阶东便其升也升堂上则两楹间欲其正也各有攸当岂必因其西而西之乎且妇人位于西设奠者必由之若柩近西不嫌其太偪邪
  主人柩东西面置重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柩东明近于柩 郑氏康成曰如初如殡宫时也【贾疏亦如殡宫三分庭一在南二在北而置之依上文序次重先不先置重者以其待正柩讫乃置之也】
  案祝取铭置于重亦如初
  席升设于柩西奠设如初巾之升降自西阶
  正义敖氏继公曰席设于柩西亦差近于柩奠设于席前亦当柩少北柩北首西乃右也于此奠焉与奠于尸右之意同不统于柩奠宜统于席也不去席者先已用席则不变之且奠于尸与奠于柩亦宜异也郑氏康成曰从奠设如初东面也【贾疏如殡宫室中东面设之于】
  【席前也】不统于柩神不西面也不设柩东东非神位也【贾疏据神位在奥而言】巾之者爲御当风尘【贾疏檀弓云丧不剥奠也与祭肉也与据小敛奠殡奠朔奠荐新奠有牲肉不可倮露故巾之此从奠脯醢醴酒无祭肉亦巾之者以在堂风尘故也朝夕奠在室不巾】
  存疑郑氏康成曰席设于柩西直柩之西当西阶也案奠无席则统于尸有席则统于席此时柩虽北首以有席故奠设于席前而东面如此则奠近柩而席稍远矣席虽稍远必不当西阶以醴酒脯醢占地无多且席西爲举奠者往来所由也记云将载祝及执事举奠户西南面东上举奠者自户以西则席尚当西楹之东明矣
  通论杨氏复曰丧奠之礼有三变始死奠于尸东小敛奠亦如之既殡奠于室之奥设席东面朝夕奠朔月奠荐新奠亦如之啓殡入庙席设于柩西奠设如初如初者如室中之神席东面也朝祖奠亦如之降奠及祖奠遣奠皆如之但设于柩东爲异
  主人踊无算降拜宾即位踊袭主妇及亲者由足西面正义敖氏继公曰主人即柩东之位则踊既奠乃降也即位亦在阼阶下袭亦在序东妇人由足出于柩南也西面于阼阶上亦南上若有南面者则东上郑氏康成曰亲者西面堂上廹疏者可以居房中【贾疏房中西面】 贾氏公彦曰妇人不即乡柩东西面者以主人在柩东待设奠讫主人降拜宾妇人乃得东也案主人在柩东由足而西至西阶乃降主人旣降妇人乃得由足而东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设奠时妇人皆室户西南面奠毕乃得柩东西面
  案柩北首妇人不可由其首则注谓户西南面殆未然也初升时但东面耳由足而东则疏而幼者前行故柩西则北上柩东则南上也主妇以下西面则疏者当南面如亲者多而西面不能容则应有南面者而疏者居房中矣
  右朝祖
  荐车直东荣北辀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进也进车者象生时将行陈驾也【贾疏曲礼云君车将驾则仆执策立于马前已驾仆展軨效驾是生时将行陈驾今陈车亦象之也】今时谓之魂车【贾疏注以汉法况之以其神灵在焉故曰魂车】辀辕也【贾疏考工记辀人爲辀辀亦谓之辕】车当东荣西上于中庭【贾疏此车即记云荐乘车道车槀车是也先陈乘车次陈道车槀车以次而东是西上也中庭者南北之中 敖氏继公曰知在东方之中庭者以杂记所言赗车之位定之也】 敖氏继公曰北辀者以柩北首故耳
  存疑敖氏继公曰此即遣车也
  案春官巾车职大丧饰遣车遂廞之行之凡周官言廞者皆明器也故注云遣车一曰鸾车谓陈驾之行之使人以次举之以如墓也夏官校人职饰遣车之马及葬埋之注云言埋之则是马涂车之刍灵是则遣车载遣奠之包牲而置之椁之四隅者非真车非生马即檀弓涂车刍灵是也若此所荐之三车则岂借人举之以行而驾之之马又可得而埋之乎敖氏谓此即遣车非也 曲礼祥车旷左注云祥车葬之乘车即此所荐车也以其载皮弁服朝服蓑笠之等魂神所依故亦谓之魂车
  通论敖氏继公曰乘车之前一木当中而曲缚衡以驾马者谓之辀大车之前二木在旁而直缚轭以驾牛者谓之辕
  案辀辕散文则通实指则别考工记辀人车人言之析矣
  质明灭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正也 贾氏公彦曰自啓殡至在道及祖庙皆有二烛爲明以尚早也今至正明故灭烛 敖氏继公曰烛堂之上下者
  彻者升自阼阶降自西阶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者辟新奠【贾疏将设迁祖之奠故彻去从奠以辟之】敖氏继公曰彻者无由足之嫌故得升自阼阶从
  其正礼亦可以见此奠者自西阶升之意矣彻奠不改设于序西南亦以无俎而非盛馔故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不设序西南已再设爲亵
  案从奠唯醴酒脯醢耳本无改设序西南之理不以再设故
  乃奠如初升降自西阶
  正义郑氏康成曰爲迁祖奠也奠升不由阼阶柩北首辟其足【贾疏来往不可由柩首又饮食之事不可防之而由足故升自西阶也彻由足者旧奠则由足无嫌】 李氏如圭曰亦柩西席前设之 敖氏继公曰此奠亦惟以脯醢醴酒
  案从奠即昨日之夕奠也此迁祖奠则本日之朝奠矣唯于质明后不用烛耳其脯醢则设祖奠馔于东方时在甒北者彻从奠而后设迁祖奠彻迁祖奠而后设祖奠祖奠则殷奠也凡设殷奠当夕则不夕奠当朝则不朝奠以日奠不过于二也
  余论朱子语类问朝祖时有迁祖奠恐在祖庙之前祖无奠而亡者难独飨否曰不须如此理会礼説有奠处自合有无奠处自合无更何用疑
  案始死之后将葬柩行之前无顷刻离于奠者直以是爲魂魄之所冯焉若祖祢在庙而以丧奠干之是黩且不类也问者昧于吉凶之分非可与言礼者故朱子以不答答之
  主人要节而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升降 贾氏公彦曰奠升时主人踊降时妇人踊由重南主人踊此不言妇人文不具也 敖氏继公曰节谓彻者奠者之升降与奠者由重南东时也要节而踊丈夫妇人皆然如其在殡宫之仪惟言主人亦文省
  案彻者升自阼阶丈夫踊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升自西阶丈夫踊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疏遗彻者则不备
  荐马缨三就入门北面交辔圉人夹牵之御者执策立于马后【圉鱼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驾车之马每车二匹【贾疏即荐车之马也下经云公赗两马两马士制也此车三乘马则六匹矣】缨今马鞅也【贾疏缨是夹马颈故以马鞅解之】就成也诸侯之臣饰缨以三色而三成【贾疏巾车职上公缨九就侯伯缨七就子男缨五就诸侯之臣不得与子男同则大夫士同三就此三色则如聘礼记朱白苍也】此三色者盖绦丝也【贾疏谓以丝爲绦】其着之如罽然【贾疏尔雅释言牦罽也郭注云罽染毛爲之郑注巾车云玉路金路象路之樊及缨皆以五采罽饰之此士车缨三就以三采丝爲绦饰之但着之则同故云其着之如罽然】天子之臣如其命数【贾疏典命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大夫四命出封皆加一等故其就得与诸侯同依命数其色则无过五采罽天子之大夫以上五采罽与诸侯同士三命以下当与诸侯之臣同矣】王之革路绦缨【贾疏王革路木路不用罽而用绦丝爲缨与此缨三色者同】圉人养马者【贾疏周官校人职乘马一师四圉以其养马故使之荐也】在左右曰夹【贾疏毎马二人交辔夹之是在左右】既奠乃荐者爲其践汚庙中也【贾疏欲其既荐即出】 贾氏公彦曰荐马并荐缨者缨爲马饰故与马同时荐之下记云荐乘车缨辔贝勒县于衡又云道车载朝服槀车载蓑笠注云道车槀车之缨辔及勒亦县于衡也若然荐车时缨县于衡此荐车得有缨者以荐车时县于衡至荐马又取而用之故两见之也
  敖氏继公曰三就采三匝也惟言入门则是但没霤耳每马两辔交辔而夹牵之谓左人牵右辔右人牵左辔也马有缨而无樊盖臣礼也春秋传衞仲叔于奚请繁缨以朝孔子非之
  案圉人职凡丧纪牵马而入陈谓此也凡有车马必有圉人则圉人亦私臣之属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凡入门参分庭一在南 贾氏公彦曰大敛陈事在庭分爲三分一分在北则继堂而言一分在南则继门而言此继门故云参分庭一在南不言门左门右则当门之北矣
  案经但言入门固无以见其距门逺近之节也参分庭一在南置重之处则荐马必不于是焉可知
  哭成踊右还出【还音旋下竝同】
  正义敖氏继公曰哭成踊圉人与御者也杂记云荐马者哭踊右旋者西上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主人于是乃哭踊者荐车之礼成于荐马
  案荐马所以终荐车之礼圉人御者哭踊而出丧无不致其哀犹祭无不致其敬也郑与孔贾皆以哭踊属主人玩此及杂记上下文意敖説殆是与 又案彻奠设奠之时荐车荐马其事相接作经者置奠事于车与马之间见堂上堂下彼此竝作也荐马在后固欲其速出然亦非荐车既久而停以待之也学者善会之
  宾出主人送于门外
  正义敖氏继公曰送亦拜之门庙门也
  右荐车设迁祖奠荐马
  有司请祖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行而饮酒曰祖祖始也【贾疏诗韩侯出祖是将行饮酒也死者始行亦曰祖】亦因在外位请之当以告宾【贾疏既夕哭讫因在外位请啓期此亦因外位请祖期故云亦也此宾即上来吊主人啓殡者】宾每事毕辄出【贾疏有司请期之礼每皆待事事毕因主人出在外位乃请之如篇首云请啓期此云请祖期下云请葬期皆因出在外位请之故云每事也】
  案丧无饮酒之礼但以还车乡外之节爲行始名之曰祖耳
  曰日侧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主人辞 郑氏康成曰侧昳也谓过中之时 敖氏继公曰有司既得祖期不言告宾者于请啓期已见之此可知故略也下经请葬期亦然
  存疑敖氏继公曰不用日中者辟殷人所尚也檀弓云殷人尚白大事敛用日中
  案自啓殡朝祖以主载柩饰棺诸事相接无间不能及日中而祖矣且祖奠即以当夕奠日过中则爲阴候之始虽视常日之夕奠差早而要爲夕之分也若以日中则非其宜祖与敛事不类殷人未必日中而祖也又何辟乎
  右请祖期
  主人入袒乃载踊无算卒束袭
  正义郑氏康成曰袒爲载变也乃举柩郤下而载之【贾疏柩在堂北首今郤下以足乡前下堂载于车故谓之郤】束束棺于柩车【贾疏柩车即周官蜃车也四轮迫地其轝状如长牀两畔竪軨子载柩讫以物束棺使与柩车相持不动此束非棺束丧大记君盖用漆三袵三束檀弓棺束缩二横三彼是棺束也】宾出遂匠纳车于阶间谓此车【贾疏下记文】 敖氏继公曰主人入袒当在阼阶下既载则在柩东柩东之位亦当柩少北案降柩仍用轴降自西阶乃载之柩车下注云柩车在阶间少前参分庭之北以其北当容妇人之位故以三分之北爲节盖自其始载而已然及既祖不改也主人此时在柩东于尸爲左柩车之前束在北
  降奠当前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下迁祖之奠也当前束犹当尸腢也亦在柩车西【敖氏继公曰亦当柩少北】束有前后【贾疏言前束则有后束可知】 贾氏公彦曰卒束乃云降奠则未束以前人各执之可知
  商祝饰柩一池纽前防后缁齐三采无贝【防丑成反敖作赪齐脐同】正义郑氏康成曰饰柩爲设墙桺也【贾疏设墙桺即加帷荒是也】巾奠乃墙谓此也【贾疏下记文】墙有布帷桺有布荒【贾疏在旁曰帷在上曰荒总名爲桺桺之言聚诸饰之所聚也对言之则帷爲墙荒爲桺通言之言墙即兼桺檀弓周人墙置翣及此巾奠乃墙是也言桺亦兼墙周官缝人缝棺饰衣翣桺之材是也荒防也取防覆之义】池者象宫室之承霤以竹爲之状如小车笭衣以青布【贾疏生人宫室以木爲承霤仰之以承霤水死者无水可承用竹直象平生有之而已】一池县于桺前【贾疏丧大记君三池大夫二池士一池君三面俱有大夫县于两相士唯县于桺前面而已】纽所以联帷荒前赤后黑因以爲饰【孔氏颖达曰荒在上帷在旁属纽以结之与束棺属披之纽别】左右面各有前后齐居桺之中央若今小车盖上蕤矣【贾疏齐若人之脐亦居身之中央汉时小车盖上有蕤在盖之中央故举以爲説】以三采缯爲之上朱中白下苍【贾疏聘礼记三采朱白苍彼据缫借此齐用三采亦然】着以絮【贾疏以絮着之使高】元士以上有贝
  案棺饰曰桺盖以杞桺爲骨而外以布衣之桺者以其质言墙者以其形言也池孔氏谓织竹爲笼盖爲长笼仰之类池也齐荒之顶也若今之轿顶然丧大记士一贝与此异记者各举所见故有异同耳注谓天子之元士有贝此诸侯之士故云无贝乃因其不合而强爲之辞
  通论郑氏康成曰饰棺者以华道路及圹中也帷荒皆所以衣桺也士布帷布荒者白布也君大夫加文章焉桺象宫室县池于荒之爪端若承霤然君大夫以铜爲鱼县于池下揄揄翟也青质五色画之于绞缯而垂之以爲振容象水草之动摇行则鱼上拂池杂记曰大夫不揄绞属于池下是不振容也士则去鱼齐缝合杂采爲之形如分然缀贝络其上及旁也 又曰采青黄之间曰绞人君之桺其池系绞缯于下而画翟雉焉名曰振容又有铜鱼在其间大夫去振容士去鱼 孔氏颖达曰池织竹爲笼三池者诸侯礼也天子四池诸侯阙后故三也大夫二池者贺云前后各一庾云两边而已一池者唯在前也不振容者谓不以揄绞属于池下爲振容也齐五采者谓鼈甲上当中央形圆如车盖高三尺径二尺余以五采缯衣之列行相次又连贝爲五行交络齐上也三采者绛黄黑也
  案饰棺之法莫详于大记当互攷之然孔氏所言三色与此注异不知其何所本也大夫二池象前后霤则贺说近之
  余论朱子曰某旧爲先人饰棺考制度作帷荒延平先生以爲不切礼文繁多使人难行后圣有作必稍裁减方始行得耳
  设披【披彼义反注今文披皆爲藩】
  正义郑氏康成曰披络桺棺上贯结于戴人居旁牵之以备倾亏【贾疏丧大记注云戴之言値也所以连系棺束与桺材使相値因而结前后披也合此注言之则戴两头皆结于桺材又以披在棺上络过然后贯穿戴之连系棺束者乃结于戴余披出之于外一畔有二爲前后披使人持之以备倾亏也】丧大记曰士戴前纁后缁二披用纁【贾疏引此者证披连戴而施之】 许氏愼曰从旁持曰披 孔氏颖达曰披用帛爲之以一头系于戴出一头于帷外人牵之若柩车登高则引前适下则引后欹左则引右欹右则引左
  案周官司士注云披柩车行所以披持棺者有纽以结之谓之戴结披必当棺束于束系纽视此注尤明爽
  通论郑氏众曰披者扶持棺险者也天子旁十二诸侯旁八大夫六士四
  案大记君纁戴六纁披六大夫戴前纁后披亦如之士戴前纁后缁二披用纁先郑乃加一倍数之者以执披之人言耳下记云执披者旁四人
  属引【属音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犹着也引所以引柩车【贾疏引谓拂绳郑注丧大记云在棺曰绋行道曰引言绋见绳体言引见用力】古者人引柩【贾疏杂记云乘人专道而行又云诸侯五百大夫三百皆是引人也春秋传曰坐引而哭之三】 敖氏继公曰引柩车之索也属之于车辂云引者以用名之凡引天子用六诸侯四大夫士二
  案杂记诸侯执绋五百人大夫执引三百人以此差之则士执引者二百人与下经云实土三主人拜乡人则皆乡人爲之矣四闾爲族八闾爲联以相葬埋族师掌之而统于司徒之教民间之相爲者然也况于士之官治其丧者乎曲礼曰助葬必执绋 束棺于柩车者曰束连系棺束与桺材而结之者曰戴贯结于戴而出之于外人居旁牵之者曰披车之辕前后出横缚于辕以属引者曰辂以长绳属辂之两端而人引之者曰引行道曰引属于柩车者也在棺曰绋説柩车而但属于棺谓迁祖时及在圹将窆时也其爲绳一也
  右载柩
  陈明器于乘车之西【乘绳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器藏器也【贾疏自苞筲以下总是藏器以其俱入圹也】檀弓云其曰明器神明之也言神明者异于生器竹不成用瓦不成味【贾疏彼注云味当作沬沬靧也】木不成斲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有钟磬而无簨簴 敖氏继公曰陈于车西其在东堂之南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陈器于乘车之西则重之北也【李氏如圭曰荐车陈于南北之中庭重三分庭一在南明器陈于乗车之西知在重北】
  案荐车乘车直东荣道车槀车以次而东则东堂之南尚空也重置于庭当东西之中乘车之距之也逺焉得及重之北乎且陈涂当阶爲往来之所由明器必不越陈涂而西可知
  折横覆之【折之设反覆芳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折犹庪也【贾疏窆毕加圹上所以承抗席若庪藏物然】窆事毕加之圹上以承抗席横陈之者爲苞筲以下防于其北便也覆之见善面也【贾疏善面乡上】 贾氏公彦曰折于抗席前用而不加于抗席之上者以其重大故别陈于南用之仍在茵后 敖氏继公曰陈折云横则是折之状当与抗木之横者相似但未必有缩者耳于此横陈之盖象其在圹也后言横者缩者皆放此自抗木至茵亦后用者先陈此折之用在抗木之前乃首陈之者以其差重大于抗木故特异之与存疑郑氏康成曰折方凿连木爲之盖如牀而缩者三横者五【贾疏此无正文以经云横覆之明有从既爲从横即知有长短广狭以承抗席故以如牀解之】无箦
  案折盖以板片爲之以其在棺饰之上不宜以厚重者压之也且其上有抗木以爲固则此固无须厚重矣注疏敖氏均以意度之而敖氏差近首陈之者爲其亲棺故与
  抗木横三缩二【抗苦浪反刘音刚后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抗御也所以御止土者其横与缩各足掩圹 贾氏公彦曰圹口大小无文但明器等皆由羡道入诸侯以上又有輴车亦由羡道入圹口惟以下棺则圹口大小容棺而已今抗木亦足掩圹口而已
  加抗席三
  正义郑氏康成曰席所以御尘【贾疏抗木在上故云御土抗席在下隔抗木虑有尘乡下故云御尘】 贾氏公彦曰抗木不言加明别陈于折之北抗席言加加于抗木之上可知下云如茵明又于抗席之上加之此三者后陈者先用故先陈抗木次陈抗席而后陈茵及葬时茵先入扩窆事讫加折圹上则先用抗席后用抗木是其次也 敖氏继公曰此席在茵与抗木缩者之间是亦缩也不言者亦文省耳每席之长亦与圹齐用时云覆则此陈时郤也 李氏如圭曰古之为椁累木于棺之四旁而上下不周棺之下借以茵其上加以折次加抗席次加抗木故陈时亦重累陈之
  案抗木入圹则两端置于椁上丧大记注云抗木之厚盖与椁方齐椁绕四旁而抗木在上此即椁之盖也东西曰横南北曰缩横者合三片而足掩圹缩者合二片而足掩圹一横一缩两层重之所以爲固密也抗席其用苇若萑与广轮必足掩圹席之三重亦欲其周疉也抗木与茵俱两重而以席之三重者置于其间又取相变也
  加茵用疏布缁翦有幅亦缁二横三【茵音因注今文翦作浅】正义郑氏康成曰茵所以借棺者翦浅也幅縁之【敖氏继公曰翦与有幅皆未详或曰有幅谓缭缝之而不削幅也】亦亦抗木也及其用之木三在上茵三在下象天三合地二人藏其中焉【贾疏说卦传参天两地竒偶之数取于此】 敖氏继公曰疏布六升以上至四升者也茵与抗木其陈之用之横缩之次各不类盖贵相变也
  案后陈者先用则茵先其横者次其缩者抗木先其缩者后其横者经文甚明且于相变之例肳合注茵三在下传写者讹爲茵二而疏即作茵二解之乃令读者展转迷今以经正之
  器西南上綪【綪菑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器目言之也陈明器以西行南端爲上綪屈也不容则屈而反之 敖氏继公曰器自苞而下者也均其多寡分爲数列以要方也其前列始于茵北之西以次而綪焉其后列不过于茵北之东可知矣器主于入圹故南上
  茵
  正义郑氏康成曰茵在抗木上陈器次而北也 贾氏公彦曰茵非明器而言之者以器从茵乡北爲次第故也 敖氏继公曰茵之下有抗席抗木唯言茵者指其可见者言也
  苞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所以裹遣奠羊豕之体【贾疏下文既设遣奠乃云苞牲取下体故知苞二所以裹奠】
  筲三黍稷麦
  正义郑氏康成曰筲畚种类也【贾疏旧说畚以盛种故云畚种此筲与畚俱盛种同类故举以爲况】其容盖与簋同一觳【贾疏考工记瓬人爲簋实一觳觳斗二升此筲与簋俱盛黍稷故约同之】
  罋三醯醢屑幂用疏布【罋乌贡反注今文幂皆作密】
  正义郑氏康成曰罋瓦器其容盖亦一觳【贾疏聘礼记致饔饩云罋十二升此罋约同之】屑姜桂之屑也内则曰屑桂与姜
  甒二醴酒幂用功布皆木桁久之【桁户郎反又户庚反一户盎反久郑读爲灸敖读如字注古文甒皆作庑】
  正义郑氏康成曰甒亦瓦器桁所以庪苞筲罋甒也每器异桁【李氏如圭曰言皆知异桁】 孔氏颖达曰桁以木爲之置于地所以庪罋甒也 敖氏继公曰谓皆以桁久之也久说见上篇
  案凡酒稻爲上黍次之粱又次之杂记云醴者稻醴也则此醴酒盖用其上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久当爲灸谓以盖案塞其口案敖氏以木桁爲久之之物所以着苞筲罋甒之底而使之平也参观上篇重鬲久法其说似爲得之罋甒既幂之宜无庸更塞其口矣
  用器弓矢耒耜两敦两杅槃匜匜实于槃中南流【敦音对杅音于匜音移注今文杅爲桙】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皆常用之器也杅盛汤浆槃匜盥器也流匜口也 敖氏继公曰耒耜田器也耜以起土耒其柄也此有爵矣乃以耒耜爲用器爲其有圭田故也孟子曰卿以下必有圭田圭田者主人所亲耕以共祭祀之斋盛者也
  无祭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礼略也大夫以上兼用鬼器人器也【贾疏明器鬼器也祭器人器也】 敖氏继公曰祭器尊唯尊者乃得用之郑氏以此士丧礼无祭器故意大夫有之然亦未有以见其必然若天子诸侯则固宜有之矣
  有燕乐器可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与宾客燕饮用乐之器也 贾氏公彦曰乐器升歌有琴瑟庭中有特县云可者许其得用也 敖氏继公曰如琴瑟之类是也檀弓云琴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有钟磬而无簨簴其此之谓与云可亦不必其用之也
  役器甲胄干笮【笮菑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皆师役之器甲铠胄兜鍪干楯笮矢箙 贾氏公彦曰上用器有弓矢此无弓矢者示不用也下记云荐乘车鹿浅幦干笮革靾者是魂车所载象生者与此干笮别
  余论敖氏继公曰笮不属用器乃属役器岂以有师役方用之乎
  燕器杖笠翣【翣师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居安体之器也笠竹盖也【贾疏竹青之皮】翣扇 贾氏公彦曰杖所以扶身笠所以御暑翣所以招凉皆燕居用之
  通论李氏如圭曰周官大丧司弓矢共明弓矢司兵廞五兵眂了廞乐器典庸器廞笋簴笙师镈师籥师司干竝廞乐器及葬奉而藏之又乐师凡丧陈乐器则帅乐官
  案巾车设遣车廞之行之车仆廞革车司常建廞车之旌及葬如之校人饰遣车之马及葬埋之皆共明器者也此篇无一及焉则郑氏谓士无遣车信矣右陈器
  总论荀氏况曰具生器以适墓象徙之道也略而不尽貌而不功趋舆而藏之明不用也象徙道又明不用所以重哀也 刘氏熙曰送死之器曰明器神明之器异于人也
  余论朱子答明器之问曰礼既有之自不宜去然亦更在斟酌今人或全不用也 又曰苞筲罋以盛羊豕五谷酒醯醢虽古人不忍死其亲之意然实非有用之物且脯肉腐败生虫聚蚁尤爲非便虽不用可也
  彻奠巾席俟于西方主人要节而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巾席俟于西方祖奠将用焉 贾氏公彦曰此彻迁祖奠者爲将还车更设祖奠也敖氏继公曰彻者由东方当柩车之南折而西至柩车之西南折而北东面而彻奠既彻至西方折而南乃由重南东也要节者东方西乡时丈夫踊既彻西方南乡时妇人踊由重南东时丈夫踊也此时彻奠辟还柩也不改设亦以无俎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要节者来象升丈夫踊去象降妇人踊彻者由明器北西面既彻由重南东不设于序西南者非宿奠也宿奠必设者爲神冯依之久也案注谓明器在重北故彻者由其北而西其实明器在陈涂之东非彻者所经也有宿奠而不改设者常日之夕奠是也有非宿奠而改设者彻朔奠设于外如于堂爲将夕奠故也敖氏析矣
  袒
  正义郑氏康成曰爲将祖变
  商祝御柩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执功布居前爲还柩车爲节【贾疏谓居柩车前郤行以爲还车者节度】
  案啓柩之初商祝拂柩用功布此注云亦亦者亦拂柩也
  乃祖
  正义郑氏康成曰还柩乡外爲行始【贾疏辕乡外也祖者始也】案还柩不嫌以足向祖者庭与堂其地别也距室则逺矣
  踊袭少南当前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也【贾疏前袒是主人此袭亦是主人】柩还则当前束南【贾疏车未还之时当前束近北今还车亦当前束少南】 敖氏继公曰不言主人者可知也此踊袭皆于故位既则少南也主人柩东之位皆当前束载时前束在北及还柩则在南故少南以当之然则柩车虽还亦不离其所也
  案还柩车之时主人当郤行而东稍逺以辟还柩既则复于故处踊袭乃少南焉众主人堂下直东序西面自若
  妇人降即位于阶间
  正义敖氏继公曰柩已还而首南乡妇人乃得即位于其北位亦当西上妇人不位于车西恐妨宾客之行礼者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爲柩将去有时也位东上【贾疏堂上时妇人在阼阶西面统于堂下男子今柩车南还男子在车东故妇人降亦东上统于男子也】
  案妇人降由阼阶以次而西行则西上是也柩亦明旦行则妇人降节非爲柩将去也柩既降本应从降但未祖则不宜立于尸首故稍俟耳注盖未确凡行列从无男子妇人相统之法
  存异贾氏公彦曰妇人不乡车西者以车西有祖奠故辟之在车后
  案凡奠皆在尸右柩初降时北首降奠当前束则奠在西也及祖而还车柩南首矣下云乃奠如初谓设祖奠于柩车之东亦当前束也疏误
  祖还车不还器【还音旋下竝同陆音患】
  正义郑氏康成曰祖有行渐车亦宜乡外也器之陈自已南上 敖氏继公曰不还器者以陈之之时西南上已见行意也必云不还器者嫌车与重皆还此亦宜如之也
  案此车即所荐之乘车道车槀车也荐时北辀还时南辀还车者欲其与柩车同乡也器陈时已南上故不须更还
  祝取铭置于茵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不藏故于此移铭加于茵上【贾疏重不入圹拟埋于庙门左茵是入圹之物铭亦入圹之物故置于茵也】 敖氏继公曰铭之在重其面外乡与重之乡背异故将还重则彻之亦以是时可以不用铭也置于茵者当与之同入圹
  案此取铭者亦周祝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士无廞旌唯有乘车所建摄盛之旜幷此铭旌而已大夫以上有廞旌通此二旌则备三旌也
  二人还重左还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与车马还相反由便也 敖氏继公曰车马西上宜右还重一而已宜左还皆由便也二人还之则凡举之亦二人矣重之乡背不必与柩同但因还柩之节而并还之也
  案左还自北而东转乃南乡也经于重言左还故知车右还也然则柩车亦右还矣
  布席乃奠如初主人要节而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柩车已祖可以爲之奠也是之谓祖奠【贾疏下记云祝馔祖奠于主人之南是谓之祖奠】 敖氏继公曰记云祝馔祖奠于主人之南当前辂北上巾之谓此时与如记所云则是布席于柩东少南东面而奠于其东也柩已南首故奠于此亦奠于尸东之意也布席于柩西则北上柩东则南上与初大敛时举鼎以下之仪也是虽所奠异处而面位则同故以如初之奠者之来由东方当前辂而西既奠则由柩北而西亦由重南而东反于其位矣要节而踊谓奠者于东方西乡时丈夫踊西方南乡时妇人踊由重南东丈夫踊也
  案柩南首奠者自西而东无由首之嫌者以有重爲之隔也
  存异贾氏公彦曰祖奠既与迁祖奠同车西人皆从车而来则此要节而踊一与迁祖奠同
  案堂上柩北首则奠在柩西初载降奠同之既祖柩南首则奠在车东矣焉得同乎疏失之
  荐马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柩动车还宜新之也
  宾出主人送
  案宾入爲祖也主人入袒时宾亦入矣方出而旋入者礼更端也祖讫乃出主人出庙门拜送之
  右祖
  有司请葬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因在外位时【贾疏亦者亦丄请啓期请祖期皆因在外位时也】
  入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也 敖氏继公曰复柩东之位
  通论郑氏康成曰自始死至于殡自啓至于葬主人及兄弟恒在内位【贾疏始死未小敛以前位在室中尸东小敛后位在阼阶下啓殡柩既入祖庙位亦在阼阶下皆内位也】
  案既殡主人丧次在寝门外则外位也自朝夕哭奠外皆居之啓殡则棺露与未殡时同主人不可离尸柩故恒在内位非拜送宾则不出也
  右请葬期

  钦定仪礼义疏卷二十九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三十
  士丧礼下第十三之二
  公赗纁束马两【赗敷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国君也赗所以助主人送葬也【贾疏两小传皆云车马曰赗施于生及送死者故云助主人送葬者也】两马士制也【贾疏两马士在家常乗之法其出使若征伐则乗驷马大夫以上则常乗驷马也】春秋传曰宋景曹卒鲁季康子使冉求赗之以马曰其可以称旌繁乎【贾疏哀二十三年左氏传彼注云景曹宋元公夫人景公之母小邾女曹其姓季桓子之外祖母也穪举也繁马饰繁缨也引之者证赗马助人之事】 庾氏蔚之曰赗马欲以共驾魂车也 敖氏继公曰国君以马币礼于其臣者唯此耳君赗之乃用两马者如其驾荐车之数也 李氏如圭曰书传云士饰车骈马
  摈者出请入告主人释杖迎于庙门外不哭先入门右北面及众主人袒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君命也【敖氏继公曰释杖出迎及袒者尊君命也】众主人自若西面【贾疏众主人不迎賔明自若常位柩东西面可知】
  案众主人位在阼阶下西面疏云柩东者大槩之辞耳
  马入设
  正义敖氏继公曰设于西方也杂记言诸侯相赗之礼云上介赗陈乗黄大路于中庭则此赗马其亦中庭与设于此者变于吉也吉时参分庭一在南存疑郑氏康成曰设于庭在重南【贾疏马是庭实故设于庭以庭实皆三分庭一在南设之又重北陈明器不得设马也】
  案下文宾奉币由马西则马当近堂涂设之凡嘉礼宾礼设庭实皆参分庭一在南防礼宜异敖氏援杂记定之当已若在重南是更不及参分之一也明器不当重北上已言之马亦无设于重北之法也有马无车盖赗士之礼然与赗大夫之防容有车
  宾奉币由马西当前辂北面致命【辂音路】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使者【贾疏使者亦士也】币纁也辂辕缚所以属引【贾疏谓以木缚于柩车辕上以属引于上而挽之】由马西当前辂之西于是北面致命得乡柩与奠柩车在阶闲少前参分庭之北【贾疏下记云遂匠纳车于阶闲是柩车在阶闲也】辂有前后【贾疏经云前辂则有后辂可知】 敖氏继公曰宾奉币入门左当阶而北行当辂乃折而东行至其右北面致命君使乃不升堂致命者柩在下也宾进自西方而云由马西则马亦在西方明矣
  案马在西方堂涂之东故宾由马西宾致命时尚在前辂之西致讫乃之东而奠币以奠币故不以由尸首为嫌也
  主人哭拜稽颡成踊宾奠币于栈左服出【栈士眼反刘才产反注今文栈作輚】
  正义郑氏康成曰栈谓柩车也栈车不革鞔而漆之服车箱奠于左服象授人授其右也【敖氏继公曰如授生人以物必于其右而授之欲其便于受也】 贾氏公彦曰此车南乡以东为左尸在车上以东为右故左服授其右也 敖氏继公曰下经云至于邦门公使宰夫赠纁束主人由左听命宾由右致命然则此时主人虽不在位亦当进于庭之北稍近于宾而听命矣宾既致命亦于是而拜之奠于左服与委物于尸东殡东者同意
  案春官巾车职士乗栈车注云栈车不革鞔而漆之此柩车廹地四轮与栈车制异但不革鞔是同故亦以栈名之服即考工记车人牝服植于车两旁为拦蔽者也乗车则谓之较宾仍西行由马西而南行折而东乃出
  宰由主人之北举币以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柩东主人位以东藏之【贾疏此时主人位在门东北面以币在车东故宰由主人位北而向左服上取币以东藏之于内也】 敖氏继公曰主人之北谓主人当时所立处之北也盖是时主人不拜于位又以下文主人受赙之仪例之则主人拜此君命亦西面矣
  案宰私臣也其位在门东北面主人迎宾入门右北面时则固在宰之前左矣主人稍进听命拜宾宰乃进而北行折而西由主人之北当柩东又折而北乃举币以东也敖云主人不拜于位者谓不拜于柩东之位也其拜在位之东南
  士受马以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士谓胥徒之长也有勇力者受马 敖氏继公曰此受马者亦以举币为节
  主人送于外门外拜袭入复位杖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亦为君命袒故既送使者则袭于外 贾氏公彦曰还入庙门复柩车东之位杖存异敖氏继公曰此外门亦庙之外门也将葬则开之以出柩吉时惟馆宾于此则开之
  案外门只有一耳庙别有外门于经无据
  右公赗
  宾赗者将命摈者请入告出告须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将命者身不来遣使者将命告主人 敖氏继公曰賔卿大夫士之使者也 郑氏康成曰不迎告曰孤某须【贾疏杂记主人使摈者告宾辞】
  马入设宾奉币摈者先入宾从致命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摈者先入入门而若道之也宾从入门而左也 郑氏康成曰初公使者
  主人拜于位不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柩车东位也既启之后与在室同【贾疏始死时兄弟朋友襚者主人拜于位此亦拜于位俱不为宾出故云与在室同也】 敖氏继公曰拜不稽颡亦以与君礼同节宜逺辟之下礼放此
  案此云拜于位则拜君赗之使者不于位明矣
  宾奠币如初举币受马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举币亦如初者是时主人之位与拜君命之处虽不同而宰之举币以主人之北为节则一也
  摈者出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出在外请之为其复有事 敖氏继公曰言出请见宾已出在外也此时宾客为礼或不一而足故于其出也主人未送而必请之与襚时异 贾氏公彦曰宾既行赗讫出更请之为其复有事若无事賔报事毕送之乃去也
  若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致可以奠也【贾疏所致之物或可堪为奠者也】案主人常日奠唯朝一夕一至葬日遣奠为奠之最盛故亲者致其奠物以共奠事之用焉 徐穉为诸公所辟虽不就有死丧负笈赴吊以炙鸡絮酒竟到其家醊酒则去不见丧主当时高之然则宾朋设酒食以致祭奠自汉以来有之矣意吊宾之拜灵座亦始此与
  入吿出以宾入将命如初士受羊如受马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将命犹致命也主人亦拜于位如受马如其受之以出也羊者士葬奠之上牲故此奠者用之奠不用币 郑氏康成曰士亦胥徒之长
  又请若赙【赙音附】
  正义郑氏康成曰赙之言补也助也货财曰赙【贾疏公羊传文】
  入吿主人出门左西面宾东面将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出者赙主施于主人 敖氏继公曰此将命执物以将之也
  案赗奠赠主人皆不出而独为赙出盖赙不施于死者则宾固不入至柩车之前致命也主人岂得不出庙门而受之乎或疑以为轻礼而重财非也
  主人拜宾坐委之宰由主人之北东面举之反位正义敖氏继公曰主人有丧则于賔客之餽遗者不宜亲受故賔坐委之以见不敢授之意有器而不委之嫌若必以授主人 郑氏康成曰反位反主人之后位【贾疏主人在门东西面宰由主人之北西行举币明宰位在主人之后】
  若无器则捂受之【捂五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对相授受不委地 贾氏公彦曰捂逆也对面相迎受也 敖氏继公曰亦宰捂受之举之则同面受之则相对亦礼贵相变也器所以盛赙物者也不委地者为其坋汚无器则无必授主人之嫌故可以不委之
  案赙施于生者故宾不入门若入门则有并施死者之嫌也少仪云赗马入庙门赙马与其币不入庙门捂受即讶受也不言讶者以丧礼异之
  又请賔告事毕拜送入
  正义敖氏继公曰宰既反位主人未即入俟摈者既请事乃遂送之也如但赗若奠而已主人亦出送之
  赠者将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赠送也 敖氏继公曰以柩将去而赠之与赠生人之意同
  案此不蒙又请之文则是更端也然则赠礼较重于奠赙与赠如聘礼之有赠谓以币若他物之可为明器者赠之
  摈者出请纳宾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其入告出告须
  宾奠币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于栈左服 敖氏继公曰亦北面致命既则主人拜之乃奠币也币亦纁束
  若就器则坐奠于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就犹善也赠无常唯翫好所有陈明器之陈 敖氏继公曰就成也谓已成之器也奠于陈从其类也以陈明器之处为陈者因事名之如以脊肺为举之类是也
  通论李氏如圭曰杂记云诸侯使人吊其次含襚赗临皆同日而毕事此宾赗奠赙赠亦相次以一日行之
  案诸侯使吊之礼在殡宫行之不必定于迁祖后也士大夫相吊诸礼当亦有殡后葬前陆续而来者经特于此着之耳若賔多礼备而尽集于俄顷之间则日力不足以供而主人且不胜其病矣
  凡将礼必请而后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虽知事毕犹请君子不必人意敖氏继公曰此为不见者言之也将行也行礼谓赗若赙之属上文唯于赙之后言拜送此则明不赙若不奠者亦当如之也
  兄弟赗奠可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兄弟有服亲者可且赗且奠许其厚也赗奠于死生两施 敖氏继公曰可者许其得赗且奠然亦未必其并用之辞以上经考之其得赗奠者亦可赙若赠也而此经兄弟唯正言赗奠文已畧矣乃复不必其并用者记曰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圣人之意其或在是与
  所知则赗而不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所知通问相知也降于兄弟 敖氏继公曰赗以币马尊敬之意也故亲疏皆得用之奠以羊若相饮食然亲亲之恩也故疏者不得用之以自别于兄弟所知谓知死知生者也朋友亦存焉
  知死者赠知生者赙
  正义郑氏康成曰各主于所知 贾氏公彦曰赠是玩好施于死者赙是补主人不足施于生者 敖氏继公曰是又于所知之中以此二者别之也知死者且赗且赠知生者且赗且赙以是推之则生死两知者三者皆得用也然此亦但许其力之所能为者耳初不必其备礼也经于兄弟已见其意矣
  案古人称情为礼多少之节厚薄之差各有攸当如此
  书赗于方若九若七若五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板也书赗奠赙赠之人名与其物于板每板若九行若七行若五行 贾氏公彦曰宾客所致有赗有奠有赙有赠直云书赗者举首而言所送有多少故行数不同 敖氏继公曰书者为将读之行数多不过于九少不下于五言其疏数之节也
  书遣于策【遣器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策简也【贾疏编连为策不编为简】遣犹送也谓所当藏物苞以下 贾氏公彦曰上书赗于方此言书遣于策不同者聘礼记云百名以上书于策不及百名书于方以宾客赗赙名字少故书于方遣送死者明器之物名字多故书于策 敖氏继公曰书赗于方书遣于策所以别内外又遣皆为主人之物不必别书之亦宜于防也策广于方
  右宾赗奠赙赠
  总论吕氏大钧曰诗云凡民有丧匍匐救之不谓死者可救而复生谓生者或不救而死虽不死而不能襄其大事也孝子之丧亲不能食者三日其哭不絶声既病矣杖而后起问而后言其恻怛之心痛疾之意如不欲生则思虑所及虽其大事有不能周之者而况于他哉故亲戚僚友乡党闻之而往者不徒吊哭而已莫不为之致力焉始则致含襚以佐其敛三日则具糜粥以扶其羸每奠则执其礼治葬则助其事既祖而赗焉不足则赙焉或助其奠物焉或赠以币器焉凡有事则奔走焉故适有丧者之辞不曰愿见而曰比虽国君之临亦曰寡君承事他国之使曰寡君使某毋敢视宾客主人见宾不以尊卑贵贱莫不拜之明所以谢之且自别于常主也宾于主人无有答其拜者明所以助之且自别于常宾也后世行之多失其义丧主之待宾也如常主吊宾之于主人也如常宾甚者为衣服饮食以奉之辍朝夕之哀以谢之而先王之礼意荡然尽矣今有志于礼者但于其始丧则哭之馈奠或与之又以力之所能及为营葬事之未具者以应其求遣子弟仆隶之勤干者以助其役易纸币香烛之费以为襚除供帐酒馔之文以为赗与赙凡丧家之待己者悉以他辞无受焉庶乎其可也
  乃代哭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柩有时将去不忍絶声也初谓既小敛时 敖氏继公曰此陈柩与小敛后夷尸相类故亦代哭明日而葬亦类于殡
  案自启殡见柩而迁庙哭固已不絶声矣至是乃代哭焉盖柩车在庙男妇羣聚而守之彻夕不寐哭若絶声则不但防哀且将懈怠倒废而不可振也若不代则虽强有力者亦弗胜明日何以将事乎故代哭之法有数善焉继哀声一也节劳逸二也使人人不忘所有事三也圣人立法即乎人心如此 与小敛后代哭合观之则代哭之法盖以夜为重以此见日朝一庙之説之必不然夫男妇终夕在庙可暂也不可常也暂则兴哀常则易玩人情同也若七庙七日人非铁石其能歴七昼夜而尚安全乎 据曾子问竝有丧先葬母既启则不奠于父反葬而后奠亦以主人主妇及五属之亲皆入庙直至送葬讫而后反故也阅一二日则存其故奠可也更久则不可矣又案初丧之后未殡以前暨既启之后未葬以前亲疏男妇无不在位哭不絶声故于小敛后祖奠后分班更代以警其昏惰以节其劳逸固已其间若有齿力就衰者感患疴疾者任事劳剧者妇人自养子者有父母舅姑老病待养者则又必有来往寝息休止之班焉但期不废礼而已盖圣人制礼只道其常临时变通则存乎行礼者耳
  右代哭
  宵为燎于门内之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哭者为明【贾疏柩车东有主人阶闲有妇人故于门东照之为明而哭】 敖氏继公曰于门右者宜逺尸柩也必逺之者亦谓鬼神或者尚幽闇
  案疏谓奠在柩车西非是故敖但云逺之妇人在阶闲则阼阶下之西亦当设燎经特言其大概耳右为燎
  厥明陈鼎五于门外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鼎五羊豕鱼腊鲜兽各一鼎也士礼特牲三鼎盛葬奠加一等用少牢也如初如殡奠时 敖氏继公曰少牢五鼎大夫之礼士奠乃用之者丧大事也而葬为尤重故于此奠特许摄用之明非常礼
  案此为大遣奠陈之也奠讫即葬故亦曰葬奠士葬奠用少牢五鼎则大夫葬奠其大牢七鼎与
  其实羊左胖【胖音判】
  正义敖氏继公曰实鼎实也总为五鼎言之羊其一耳亦豚解之肩肫胉脊共四段也 郑氏康成曰用左反吉祭也【贾疏特牲少牢吉祭皆升右胖此用左胖是反之 敖氏继公曰凡食生与吉祭皆尚右体】言左胖者体不殊骨也
  案体解则殊骨如士虞特牲少牢皆是也豚解则肩臂臑为一肫胳为一三脊为一三脇为一合左右为七体除右肩右肫右脇则四段而已故云体不殊骨也
  髀不升【髀笔倚反又弼礼反注古文髀作脾】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奠用大牲不合升故虽豚解亦去髀
  案小敛奠殡奠朔月奠荐新奠祖奠皆用豚是小牲豚解合升不去髀此羊豕大牲升其胖虽豚解亦去髀以其成牲也
  肠五胃五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盛之也【贾疏少牢用肠三胃三今加至五是盛之 敖氏继公曰虽盛之亦变于吉也】
  离肺
  正义敖氏继公曰明无切肺也
  豕亦如之豚解无肠胃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之如羊左胖脾不升离肺也豚解解之如解豚亦前肩后肫脊脇而已豕无肠胃者君子不食溷腴【贾疏礼记少仪文】 敖氏继公曰豚解谓以解豚之法解之凡俎实用羊豕者其体数同此豕云豚解则羊如之明矣于羊不见之者不嫌其异也用少牢矣乃熟而豚解之亦奠礼之异于祭者与案于羊曰左胖脾不升离肺于豕曰豚解经文互相备也则羊亦前肩后肫脊脇而已疏误会上注遂生岐解
  鱼腊鲜兽皆如初【鲜音僊】
  正义郑氏康成曰鲜新杀者加鲜兽而无肤者豕既豚解畧之 敖氏继公曰如初者如殡奠鱼九腊左胖脾不升也鲜兽亦如腊凡鱼腊皆贵稾而贱新此牲用少牢乃无肤而加鲜兽者凡牲用豚者例无肤此豕用豚解之法故亦放豚之不用肤而以鲜兽代之也
  东方之馔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设棜于东堂下南顺齐于坫馔于其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东方之馔与祖奠同在主人之南当前辂北上巾之
  案祖奠奠者也东方之馔馔而待奠者也同处非是
  四豆脾析蜱醢葵菹蠃醢【蜱蒲皆反又贫支反周官作蠯蠃力禾反注今文蠃为蜗】正义郑氏康成曰脾析百叶也【贾疏醢人注云脾析牛百叶也此用少牢无牛当是羊百叶】蜱蜯也【贾疏即蛤也】
  四笾枣糗栗脯【糗去九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糗以豆糗粉饵【贾疏笾人职羞笾之实糗饵粉餈注云此二物皆粉稻米黍米所为也合蒸曰饵饼之曰餈糗者粉熬大豆为饵餈之粘着以粉之耳饵言糗餈言粉互相足此直言糗则糗饵是也】
  余论敖氏继公曰上四豆于周官为馈食之豆则此四笾亦当为馈食之笾然笾人职于此但有枣栗而无糗脯岂其所脱者乎
  醴酒
  正义敖氏继公曰醴酒亦北上而笾在醴北豆在笾北也其豆亦南上笾亦北上而皆綪之
  陈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器也夜敛藏之【贾疏昨已陈明器此复陈之者以夜敛藏之也】
  灭燎执烛侠辂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照彻与葬奠也 敖氏继公曰烛在辂东者照彻祖奠与设遣奠也在辂西者照改设祖奠也
  案特牲少牢之祭均无设烛国君而上燔燎萧光以是求诸阳耳非借以为照也则此烛为执事者之彻与奠也明矣若夫鬼神则尚幽闇宁须照乎或以此烛为照神灵非也 问质明灭烛矣奠在于庭岂须烛照耶曰天虽初明视人则有余察器则不足燎设有定所光之所及者逺烛随人为转移光之所被者亲夫是以既灭燎而犹执烛也既奠而烛犹侠辂者何也为苞牲也为读赗读遣也数事相接俱在天初明时总之设烛皆为人事也
  余论宋氏濓曰古者郊庙祭飨与凡朝觐防同之事皆设庭燎甸人共之火师监之其数则天子百公五十余三十以为不若是则不严且敬也今乃以秉炬当之矣古者郁合鬯臭阴达于渊泉既灌然后迎牲萧合黍稷臭阳达于墙屋既奠然后焫萧合羶芗盖求神于阴阳也今乃用薫香代之矣
  宾入者拜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自启至此主人无出礼 敖氏继公曰亦乡而拜之
  案玩文意盖随其入之先后而拜之以葬日事繁时廹宾之执事于门外者必多不得一时毕入也
  彻者入丈夫踊设于西北妇人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既盥乃入 敖氏继公曰彻者入门右由东方进当前辂折而西至辂东彻奠如初位既则由柩车北而设于其西北也丈夫踊盖亦在彻者折而西之时
  存疑郑氏康成曰犹阼阶升时也入由重东而主人踊犹其升也自重北西面而彻设于柩车西北亦犹序西南
  案上篇彻小敛奠殡奠皆升自阼阶降自西阶而设于序西南以其奠在堂上故也此奠在堂下无升降之节但踊之先后略仿之故注以相犹耳然入者必由堂涂虽在重东而相距尚逺则不必以重东为节也既彻必由柩北而西若仅曰重北而已不疑其出于柩南乎注未别白故为明之
  存异敖氏继公曰不设于序西南柩在下故也案序西南盖西堂之下非堂上也此设于柩车西北即序西南非两地也但据柩车言之则以为西北耳敖氏二之与上篇彻小敛奠之处同缪
  彻者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由柩车北东适葬奠之馔 敖氏继公曰东适东堂下之馔以待事至
  鼎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举入陈之也陈之盖于重东北西面北上如初 贾氏公彦曰小敛奠举鼎入阼阶前西面错大敛奠举鼎入西面北上迁祖奠陈鼎皆如殡此皆在阼阶下西面北上今此云鼎入亦陈于阼阶下西面北上可知也
  案注云重东北即疏所云阼阶下一也故云如初盖东西之节直阼阶而少西南北之节则当重东而又北耳
  乃奠豆南上綪笾蠃醢南北上綪
  正义郑氏康成曰笾蠃醢南辟醴酒也【贾疏陈设要方则四笾宜设于脾析南今于蠃醢南者以醴酒当设于脾析南故辟之也】 敖氏继公曰南上綪蠃醢在脾析东也北上綪脯在枣东也
  俎二以成南上不綪特鲜兽【注古文特为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犹并也不綪者鱼在羊东腊在豕东 敖氏继公曰二列各南上是不綪也兽特于其北
  案二以成者羊与豕并鱼与腊并也羊贵于豕鱼贵于腊故皆南上不綪者以其有特俎不可綪也凡设俎皆不綪
  醴酒在笾西北上
  正义敖氏继公曰北上醴在枣西酒在糗西凡馔异位则所上相变明不相统也此设之次亦如殡奠案注谓统于豆非也醴酒最尊故以要成无统于豆之理据此所陈则一觯与一豆若一笾相当明矣
  奠者出主人要节而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以往来为节既奠由重南东敖氏继公曰奠者亦从柩北而西乃出也节亦谓阼阶前乡西西阶下乡南及过重南时也上言彻者入此言奠者出则私臣于是日不复位于内矣
  右遣奠
  甸人抗重出自道道左倚之【抗苦浪反又音刚】
  正义郑氏康成曰抗举也出自道出从门中央也不由闑东西者重不反变于恒出入也今时有死者凿木置食其中树于道侧由此 贾氏公彦曰道左倚之当倚于门东北壁 敖氏继公曰上篇言甸人置重于中庭于此又言甸人盖始终之辞也所以见其闲凡有事于重者皆此甸人为之
  案道车行之道也车从中行则两马在闑东西重从中出则抗者亦在闑东西然则重出寝门入庙门时皆由门中央可知杂记重既虞而埋之盖既不随至圹所又不可留于庙中故于柩将行而因出之于外也道左孔疏谓祖庙门外之东则东塾之东尽处也岂其将埋于此故倚之于此与敖氏谓庙大门外之道南不知何据
  荐马马出自道车各从其马驾于门外西面而俟南上正义郑氏康成曰南上便其行也行者乗车在前道槀序从 敖氏继公曰重与车马皆出自道者象其平生之出必中道也门庙门也西面于门外之东方俟器出而从之也将行以近外者为先也
  案车各从其马则是两马并行而人挽车而从之也西面而俟将西行由寝门南而出于大门也然则敖谓庙门之南别有大门者非也 人之出入由一旁非闑东即闑西执皮者不并行则并行者少矣此由中出者车有两轮重则两人抗之马出亦二以并圉人牵之亦然则不得不夹闑之两旁而从中出也生者乗车出入由中道步行则否
  右出重与车马
  彻者入踊如初彻巾苞牲取下体不以鱼腊
  正义郑氏康成曰苞者象既飨而归宾俎者也【贾疏此约杂记曾子语为之 孔氏颖达曰大飨宾客既毕主人卷敛三牲俎上之肉归于宾客】士苞三个前胫折取臂臑后胫折取骼杂记曰父母而宾客之所以为哀不以鱼腊非正牲也 贾氏公彦曰檀弓国君七个遣车七乗大夫五个遣车五乗注云个谓所苞遣奠牲体之数也人臣赐车马者乃得有遣车杂记遣车视牢具注云言车多少各如所苞遣奠牲体之数也然则遣车载所苞遣奠而藏之者与诸侯大牢包七个大夫大牢包五个士少牢包三个大夫以上乃有遣车以此而言士无遣车则所苞者不载于车直持之而已 敖氏继公曰苞谓以苞盛之也彻巾即苞牲是即于席前为之也取下体为其皮骨多差可以久也唯折取下体则是每牲之俎犹有四段也此不取俎释三个之义与祭礼之归尸俎者异
  案羊豕皆豚解则体未折也至此乃折而苞之但折取之故其在俎者仍有四段不减也不言改设者文略也踊如初谓彻者入当前辂而西丈夫踊设于西北妇人踊也执羊豕俎者并执苞至西北改设讫执苞以出
  存异贾氏公彦曰士苞三个之外羊有二段在爼豕有四段在俎相通亦得为俎释三个特牲注云俎释三个为改馔于西北隅遗之此所释虽不为改馔西北隅留之亦为分祷五祀也
  案二段四段之説盖因上文羊左胖之缪解春官小祝大丧及葬分祷五祀士未必有之贾以彼疏此恐非其伦即有之夫岂以尸奠之折余乎辨见春官本章
  右苞牲
  行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目葬行明器在道之次 敖氏继公曰器谓折抗席抗木行谓举之以出行器抗席在后
  案析言之则苞筲以下为明器总言之则折抗席抗木皆器也举之为行始故曰行器
  茵苞器序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其陈之先后 敖氏继公曰茵苞连言者见其相继也此器指筲瓮之属序从者茵苞以下为序而从抗席也
  案此盖人执一器而单行其有横有缩者亦人执其一也出则由闑东与吉时出入由右凶行当反之
  车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器
  案车已驾于门外西面而俟矣器前行车乃从之而序于大门外以俟柩也
  彻者出踊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彻者亦自柩北而设于西北乃出也 郑氏康成曰于是庙中当行者唯柩车
  案彻者设于西北既仍自柩北而东折而南乃出也此时重先出不可由柩首也彻者自柩北东行丈夫踊与上文彻者入踊如初相接无闲亦是要节而踊也
  右行器
  主人之史请读赗执算从柩东当前束西面不命毋哭哭者相止也唯主人主妇哭烛在右南面【注古文算皆为防】正义郑氏康成曰史北面请【贾疏主人在车东北面故史亦北面请之】既而与执算西面于主人之前读书释算烛在右南面照书便也 敖氏继公曰赗即书于方者也赗礼宾所为故主人之史读之不命毋哭嫌若并止主人主妇然也哭者相止将读书不可讙哗也右史右也执烛者在右则执算者在左也
  案奠赙赠及襚皆在其中公赗亦当首列焉举赗以该前后也
  读书释算则坐
  正义郑氏康成曰必释算者荣其多 贾氏公彦曰读书者立读之敬也释算者坐释之便也 敖氏继公曰释算则坐谓每释算则坐既则兴也必释算者物有多寡宜知其数
  案算释于地故坐而就之读书则如常非必以立读为敬也注谓必释算者荣其多亦容有此意然不如敖之该也
  卒命哭灭烛书与算执之以逆出
  正义敖氏继公曰卒谓读之毕也言逆出亦见执算者在史南 贾氏公彦曰灭烛不言出其人亦出可知
  公史在西方东面命毋哭主人主妇皆不哭读遣卒命哭灭烛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史君之典礼书者【贾疏周官大史小史皆掌礼诸侯之史亦掌典礼可知】遣者入圹之物 敖氏继公曰遣即书于策者也此主人之物故公史为读之柩将行而读赗与遣者若欲神一一知之然向者赗时虽致命于柩今亦宜与遣物皆读之故不嫌于再告也此读遣执算执烛之位与上同惟东西左右则异耳此二烛即向之侠辂者少进而转南面耳出亦逆出案主人之史私臣也公史公有司也二项人此最分明其余可从此推之赗物私史读之以见其识之不忘也遣物公史读之以见其分之不越也于此史读之则前之书者亦史也是日无门内之位则二史与执防者其自门外届时而入者与 注谓君使史来读之非也职丧掌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丧凡公有司之所共职丧令之趋其事则公史不必由君使矣右读赗读遣
  商祝执功布以御柩【注今文无以】
  正义郑氏康成曰居柩车之前若道有低仰倾亏则以布为抑扬左右之节使引者执披者知之【贾疏如道有低则抑下其布使知下坂道有仰则扬举其布使知上坂此因低仰而为抑扬之节也东彻下则下其布向东西之执披者持之西彻下则下其布向西东之执披者持之此因倾亏而为左右之节也】 吕氏坤曰三礼图云功布长三尺以御柩居前为行者节度又隠义云羽葆功布等其象皆如麾以此考之则功布启殡时执之以拂拭出葬时竿掲之以指麾
  执披【披彼义反又劈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执披八人【贾疏下记云执披者旁四人】 敖氏继公曰此见执披之节也不言引者披后于引言执披则引可知矣
  通论李氏如圭曰丧大记君葬御棺用羽葆大夫葬御棺用茅士葬比出宫御棺用功布周官丧祝掌大丧劝防之事及辟令启及朝御匶乃奠及祖饰棺乃载遂御及葬御匶出宫乃代及圹説载除饰小丧亦如之乡师大丧及葬执纛以与匠师御匶而治役司士作六军之士执披大司徒帅六乡之众庶属其六引遂人帅六遂之役属六綍案士启殡以功布拂柩至柩行因以御柩康成云士言比出宫用功布则出宫而止至圹无矣
  主人袒乃行踊无算
  正义郑氏康成曰袒为行变也乃行谓柩车行也
  出宫踊袭
  正义敖氏继公曰出宫而踊哀亲之遂离其室也行路不宜袒故于此而袭 郑氏康成曰哀次【贾疏哀次者出宫则大门外有賔客次舎之处父母生时接宾之所主人至此感而哀是以踊檀弓云哀次亦如之】凡从柩者先后如迁于祖之序
  案从者之序当依敖氏主人从众主人以下从妇人从女宾从男宾在后女宾已上其行皆以服之亲疏为序服同乃以长幼也
  右柩行
  至于邦门公使宰夫赠纁束
  正义贾氏公彦曰邦门国城北门也檀弓云葬于北方北首三代之达礼也赠死者用纁束帛以其君物所重故用之送终也 敖氏继公曰柩至此公乃赠亦异于臣
  案宰夫亦士所谓使人以其爵也在涂无行吊之法如杞梁之妻之对齐庄公是也此赠施于死者之将出故于此行之不在宫故无迎节
  主人去杖不哭由左听命宾由右致命主人哭拜稽颡正义郑氏康成曰左右柩车前辂之左右也【贾疏以柩车在庙时宾在柩车右主人在柩车左故知此亦当前辂左右也】当时止柩车【贾疏下记云唯君命止柩于堩其余则否】 贾氏公彦曰在庙柩车南乡左则在东此柩车北乡左则在前辂之西也賔由右致命则在柩车之东矣 敖氏继公曰是时柩北首宾当南面致命主人东面听命而拜之略与赗于庙者相类不成踊变于家也
  宾升实币于盖降主人拜送复位杖乃行
  正义郑氏康成曰升柩车之前实其币于棺盖之柳中若亲授之然【贾疏载以之圹】复位反柩车后 敖氏继公曰不奠于左服别于在庙之礼也是时宰不举之乃行亦谓柩车行
  案赗币奠于左服在墙柳之外不须升此赠币实于盖则当防柳之帷而后实之故升也
  右公赠
  案聘礼聘卿行舎于郊公使卿赠故公之使人赠其臣亦以出国门为节也初丧既襚之矣又或视其大敛矣既则赗之其柩行也又赠之于士如此则大夫以上又加厚可知此堂廉不隔呼吸相通同休共戚之情也
  至于圹陈器于道东西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统于圹【贾疏对庙中南上此则北上故云统于圹】 敖氏继公曰西北上以西行北端为上谓苞筲而下者也亦綪之茵以上当其北亦如庙中之陈然
  茵先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借柩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元士则葬用輁轴加茵焉【贾疏元士谓天子之士葬时先以輁轴由羡道入加茵于其上乃下棺焉】
  属引【属音烛注古文属为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是除饰説载【贾疏除饰解去帷荒池防之等説载説去车与披及引之等】更属引于缄耳【贾疏丧大记云君窆以衡大夫士以缄注云衡平也人君之丧又以木横贯缄耳居旁持而平之以此而言则棺束君三衽三束大夫士二衽二束束有前后于束末皆为缄耳以绋贯结之而下棺人君又于横木之上以属绋也】 敖氏继公曰此属之为将窆也其用异矣犹以引名之者见其索不易耳引柩下棺异索天子之礼也
  主人袒众主人西面北上妇人东面皆不哭
  正义贾氏公彦曰主人袒为下棺变也妇人不言北上亦如男子北上可知不哭者为下棺宜静 郑氏康成曰侠羡道为位【贾疏羡道谓入圹道天子曰隧涂上有负土为隧上无负土为羡道左传僖二十五年晋文公请隧弗许】 敖氏继公曰皆不哭亦为有事不可讙哗也丧大记云士哭者相止也
  案众主人西面众宾在其南妇人东面女宾在其南北上不属经不言者文不具也檀弓云司徒敬子之丧夫子相男子西乡妇人东乡
  乃窆主人哭踊无算袭【窆彼验反注今文窆为封】
  正义郑氏康成曰窆下棺也【贾疏春秋传亦谓之塴】
  余论司马氏光曰铭旌去杠覆于柩上
  案此亦司马氏以意为之非古制然也铭旌入圹与否经无文
  赠用制币纁束拜稽颡踊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赠谓主人以币赠死者于圹中也尸柩已在圹则有长不复反之意故此礼亦以赠名之朋友赠于家主人赠于圹亲疏之宜 郑氏康成曰丈八尺曰制二制合之束十制五合
  案李氏如圭以此赠即为公赠非也经不言公赠而重出其物曰纁束则为主人之赠明矣既窆则公赠宾赠暨主人之赠胥入焉【檀弓既窆主人赠而祝宿虞尸】不言公赠宾赠者可知也主人拜稽颡所以致赠且以是为永诀也宾赠不于圹者在圹不可以将命且窆事亟也 或疑赠物太多将毋启冦心而招祸乎曰古人不以天下俭其亲此附身附棺所以必尽其分之所得为与力之所能为而从其厚不从其薄也古者葬有定处蒿里北邙墓大夫掌焉帅其属而廵墓厉居其中之室以守之且地近则子孙之视守亦便虽有奸匪亦息其心矣逮秦汉而下乃有椎埋发之事三代盛时固未之有也
  卒袒拜宾主妇亦拜宾即位拾踊三袭【拾其业反下并同】正义贾氏公彦曰卒谓赠卒也 郑氏康成曰主妇拜宾拜女宾也即位反位也【贾疏各反羡道东西位其男宾在众主人之南女宾在众主妇之南】拾更也 敖氏继公曰于此拜宾特为之袒重其礼也主妇所拜宾谓内宾与宗妇之属古者妇人非有亲者不送其葬即位主人主妇也拜宾必乡之拾踊者主先宾后妇人居闲三谓三者三也袭者主人也礼妇人不袒
  案小记妇人为夫与长子稽颡其余则否杂记三年之丧以其丧拜非三年之丧以吉拜是则妻主夫之丧母主长子之丧者皆稽颡妇主舅姑之丧者不稽颡但拜也若然则自初丧小敛大敛殡启诸事主妇于女宾之吊皆当拜之但或稽颡或不稽颡异耳其应稽颡者亦如男子有所特重为之加礼乃稽颡不概施也然经至此始见主妇之拜女宾其余皆不见之文略耳凡礼之节详于丈夫而略于妇人以其同于丈夫者可不言也送葬尤勤劳且丧以葬为大故于此着之
  宾出则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问之宾也凡吊宾有五去皆拜之此举中焉【贾疏杂记云相趋也出宫而退相揖也哀次而退相问也既窆而退相见也反哭而退朋友虞祔而退注云此吊者恩厚薄去迟速之节也此宾既窆而退是相问之宾故云举中焉】敖氏继公曰拜送云则明宾有未出者也
  案经言出则当圹之所盖有帷幕为之次舎与
  藏器于旁加见【见贤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见棺饰也更谓之见者加此则棺柩不复见矣【贾疏棺饰则帷荒柩入圹还以帷荒加于柩】先言藏器乃云加见者器在见内也檀弓曰周人墙置翣 敖氏继公曰器用器至燕器也此旁先言之谓棺之左旁也加见者以见加于棺及藏器之上也墙柳之属谓之见者以其见于棺器之外故因以名之此藏器者其人之属与人职大丧入藏凶器
  藏苞筲于旁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旁者在见外也【敖氏继公曰谓见外椁内】不言罋甒馔相次可知四者两两而居丧大记曰棺椁之间君容柷大夫容壶士容甒【贾疏引此者欲见棺外椁内所余寛狭得容器物之度】 敖氏继公曰苞筲先陈乃藏于用器以下之后亦先陈而后用也旁右旁也藏苞筲罋甒于右亦犹奠于尸柩之右之意也士棺椁之间容甒则此四者盖一一而居也若藏器多则相重累可
  加折郤之加抗席覆之加抗木【覆芳屋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加者谓在见与苞筲之上也抗木不言郤与覆是两面同矣
  案折郤之善面向里近棺也席覆之善面向表近外也犹小敛之衣美者在中大敛之衣美者在外也椁周于圹之四围加抗木则与椁为盖而窆事毕矣古人所以无使土亲肤者周备详慎如此杂记罋甒筲衡实见间而后折入
  实土三主人拜乡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谢其勤劳【贾疏勤劳谓在道助执绋在圹助下棺及实土也】 贾氏公彦曰杂记云乡人五十者从反哭四十者待盈坎于时乡人并在故主人拜谢之 敖氏继公曰下云袭是亦袒拜乡人也不言袒盖文脱耳
  即位踊袭如初
  正义贾氏公彦曰既拜乡人乃于羡道东即位踊无算如初也 敖氏继公曰如初亦拾踊三也
  余论郑氏康成曰檀弓有司以几筵舎奠于墓左为父母形体在此礼其神也
  案春官人大丧甫竁遂为之尸小宗伯成葬而墓祭则为位注谓成葬而祭墓地之神以先人形体托于此地故祀其神以安之小宗伯为位人则为之尸也开元礼政和礼司马氏书仪朱子家礼俱有既窆祀后土之文此经无之或文不具耳盖士之祀墓神不可谓僭也檀弓亦通士丧言之但云舎奠则未必有尸耳
  右窆
  乃反哭入升自西阶东面众主人堂下东面北上正义郑氏康成曰反哭者于其祖庙【贾疏以下经遂适殡宫知之】西阶东面反诸其所作也【贾疏檀弓文彼注云堂上亲所行礼之处】 敖氏继公曰反哭于祖庙者为柩从此而出也升自西阶未变其向者升堂之路也升堂而不见故但止于西阶之上焉此亦变于尸柩在堂之位也众主人西方东面统于主人也
  案主人升西阶者以宾将在西阶吊之故豫空阼阶为妇人位也虞祭尚升自西阶则此时固不宜由阼矣众主人西方亦辟妇人之所由也
  妇人入丈夫踊升自阼阶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主人也【贾疏由主人在西阶故】 敖氏继公曰以上经及此文考之则送葬之行妇人次于众主人以下明矣
  主妇入于室踊出即位及丈夫拾踊三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于室反诸其所养也【贾疏檀弓文彼注云室中亲所馈食之处】出即位堂上西面也 敖氏继公曰唯主妇入于室则余人先即位于阼矣必入于室者以其生时于此共祭祀也入室又不见矣故出而与主人相乡而哭踊同其哀也
  案主人不入室者以宾将升堂吊也且主人在堂主妇入室亦男妇内外之分也与丈夫拾踊者众妇及女宾皆在焉以主妇出为节故直言主妇耳
  余论朱子曰反哭升堂反诸其所作也主妇入于室反诸其所养也须知得这意思则所谓践其位行其礼等事行之自安方见得继志述事之事
  宾吊者升自西阶曰如之何主人拜稽颡【注古文无曰字】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吊者众宾之长也【贾疏众宾皆在堂下其升堂致辞者长也】反而亡焉失之矣于是为甚【贾疏檀弓文】故吊之吊者北面主人拜于位【贾疏位西阶上东面位】 敖氏继公曰此吊异于常故为之稽颡 方氏慤曰人之始死也则哀其死既葬也则哀其亡亡则哀为甚矣吊也者所以吊其哀也已葬虽为哀然不若反哭之哀为甚存疑郑氏康成曰主人不北面拜宾东者以其亦主人位也
  案西阶东面本非主人之正位以丧事遽吊者北面则主人因其故位拜之而已若北面拜于宾东饮射及少牢宾尸酬宾诸礼则然所谓主人之位恒左人者也以此相较似非其伦疏又谓特牲少牢助祭之宾主人皆拜送于西阶东面尤不可晓夫立宾主而行礼主人焉得东面乎
  宾降出主人送于门外拜稽颡
  正义敖氏继公曰门外庙门外也送宾而稽颡者以其送葬且从反哭尤勤劳也故重谢之杂记云相见也反哭而退朋友虞祔而退然朋友于此时亦出至虞祔则复来助祭也
  案二庙者反哭时唯于祖庙而已陈氏澔以为先祖后祢非也朝则祢不可阙然视祖为杀反哭于祖则当亟之殡宫矣以虞事不可缓也
  遂适殡宫皆如启位拾踊三
  正义郑氏康成曰启位妇人入升堂丈夫即中庭之位【贾疏妇人即位于阼阶上西面南上丈夫即位于堂下直东序西面也】 敖氏继公曰拾踊者丈夫先妇人后而已盖此时无宾
  案妇人在庙降自阼阶出庙门而适殡宫以其从丈夫后故然与他礼之升降自侧阶出入由闱门者异迁祖时亦然但迁祖升自西阶降自阼阶此则升降皆自阼阶为不同耳
  兄弟出主人拜送
  正义郑氏康成曰兄弟小功以下也异门大功亦可以归 贾氏公彦曰始死时兄弟皆来临丧殡讫各归其家朝夕哭则就殡所至将葬启殡而来送葬反哭讫亦各归其家至虞卒哭还来与焉故丧服小记云缌小功虞卒哭则皆免是也 敖氏继公曰宾出自庙兄弟出自殡宫亲疏之杀
  案殡讫哭殡讫反哭主人于兄弟拜送者唯此耳以此二节事尤大而哀尤甚也兄弟家人之谊似可不拜而亦拜之者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彼之于我勤矣厚矣亲亲之道宜各尽也
  众主人出门哭止阖门主人揖众主人乃就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倚庐也
  案此与殡奠之末同説见上篇问丧云成圹而归不敢入处室居于倚庐哀亲之在外也寝苫枕块哀亲之在土也
  右反哭
  犹朝夕哭不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是日也以虞易奠【贾疏檀弓云葬日虞不忍一日离也以虞易奠故不奠也】 敖氏继公曰既葬矣犹朝夕哭于殡宫以其神灵在此也不奠者为无尸柩也
  案此自反哭之后讫卒哭之前通言之故列于三虞之前无庸以此疑葬日之不虞也唯虞故不奠不奠则虞尤亟矣
  三虞卒哭
  正义郑氏康成曰虞丧祭名虞安也卒哭三虞之后祭名 敖氏继公曰卒哭谓卒殡宫之哭也以其明日祔于祖故不复朝夕哭于殡宫唯朝一哭夕一哭于其次而已
  案反哭而虞止朝夕之奠三虞后乃卒殡宫之哭礼以渐而杀也 古者卒哭在既葬三虞之后无有未葬而先行卒哭者政和礼乃以百日为卒哭之期列此祭于朝夕奠之后而既葬虞祭之后反无之盖縁后世葬无定期常溢于三月之外遂于百日先行卒哭之祭葬则随其或迟或速而不为之限也夫礼制出自朝廷自当折衷古典以为天下万世之章程岂可迁就于浮薄轻儇之末俗哉以政和君臣而议礼宜其缪戾而不可为典要也
  通论李氏如圭曰杂记士三月而葬是月也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士三虞大夫五诸侯七
  明日以其班祔
  正义郑氏康成曰班次也祔卒哭之明日祭名【贾疏卒哭用刚日祔用柔日士虞记卒哭讫即云明日以其班祔】祔犹属也祭昭穆之次而属之【贾疏孙祔于祖孙与祖昭穆同故以孙聨属于祖而就祖祭之也】丧服小记云祔必以其昭穆亡则中一以上 敖氏继公曰班昭穆之次也祔谓祔于祖父孙与祖其昭穆同既葬则祔之者尸柩已去神宜在庙也祔而祭之因名其祭为祔云
  案上而祔下而设尸皆以其昭穆此于死者之精神所以聫属而凝聚之者至矣非通幽明之故而知鬼神之情状者其孰能制之
  右虞卒哭祔
  案此数事皆因既葬反哭而终言之

  钦定仪礼义疏卷三十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三十一
  士丧礼下第十三之三
  记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上下二篇之记也
  士处适寝寝东首于北墉下【适低益反首舒救反墉音庸注今文处为居于为于】正义郑氏康成曰将有疾乃寝于适室【贾疏不疾则在燕寝】孔氏颖逹曰疾或容在内寝若危笃必在正寝 敖氏继公曰适寝正寝也此云适寝明经所谓适室者为适寝之室耳 贾氏公彦曰东首者乡生气之所案玉藻君子之居恒当户寝恒东首但平常燕寝随意所适或有不东首时至疾病居适寝则必东首亦谨疾之一端也据丧大记杂记士疾君壹问之若君使至则迁之南牖下仍东首如论语注疏之说与
  有疾疾者齐【齐侧皆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情性也适寝者不齐不居其室敖氏继公曰齐之言齐也疾者齐一其心意所以
  养气体
  养者皆齐【养喻尚反】
  正义敖氏继公曰养者齐欲专心于所养者也案养者必调剂其汤药节适其饮食抑搔其痛痒维持调防无所不至然则其齐也亦慎之又慎云尔与祭前三日之齐少异矣
  彻琴瑟
  正义贾氏公彦曰君子无大故琴瑟不离其侧今以父母有疾忧不在于乐故去之丧大记云疾病君大夫彻县士去琴瑟 黄氏榦曰以病者齐故去之非为子去也
  案士无故不去琴瑟今以疾故彻之疾愈则仍设之也至其子则匪直有忧亦无暇为之矣
  疾病外内皆埽【埽四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疾甚曰病埽者为有賔客来问也敖氏继公曰埽者为将有事也
  案外内皆埽固为客来且将有事病者度不可起则更不可以埽也下记朔奠童子乃从入而埽室则知初丧后无致洁之事矣
  彻防衣加新衣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谓死衣也必易之者为不可使之服故衣以死也衣云防见其非上衣然则新者亦非上衣矣上衣者朝服端之类不加上衣者为其后有袭敛等事皆用上衣故于此畧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彻防衣谓故端加新衣谓加新朝服知者司服职士齐服端此疾者与养疾者皆齐明服端矣檀弓云始死羔裘冠者易之而已羔裘冠即朝服故知临死所着新衣则朝服也此据死者而言生者亦去故衣服新衣矣
  案春官司服职齐服端谓将祭而齐则服之故曰齐明盛服若有疾者之齐则齐其思虑使之宁静固不必盛服矣使于困苦呻吟中而强之衣裳韠带加以冠屦圣人不若是拘也成王顾命乃被冕服则过此不被可知孔子君视之乃加朝服拖绅则过此不加可知疏以所彻之防衣为端不必然也防衣谓襦袴袍茧衾褥之属病中垢汚或时澣涤之至将死而易以新者以洁其终焉疏以所加者为新朝服不必然也丧大记注云加朝服者明其终于正也非朝服则不疑于不正乎曰夫人昼夜被服固自不同况疾病则俄顷之间温凉或异增减频施夫岂拘泥于服饰之所用而促之絶乎去垢易新俟复讫并新者去之以俟沐浴夫何不正之有羔裘冠易之谓生者耳未足为死者朝服之证也
  御者四人皆坐持体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不能自屈伸也【贾疏丧大记云体一人若然四体各一人屈伸据手足】御者今时侍从之人 敖氏继公曰持体正其手足也
  男女改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深衣
  案上言养者皆齐则固服端矣或褖衣亦服之褖衣所谓如端而连衣裳如深衣制者也盖士服以端为正燕居则深衣曲礼云父母存冠衣不纯素谓深衣也然则褖衣亦得服之可见矣病者垂絶生者改服深衣见其异于常也深衣以白布为之士之服无质于此者而非凶服则父母虽当死生之际无嫌也
  属纩以俟絶气【属音烛纩音旷】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气微难节也纩新绵易动摇置口鼻之上以为候
  男子不絶于妇人之手妇人不絶于男子之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备防也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注君子重终为其相防若然疾时使御者持体并死于其手若妇人则内御者持体还死于其手春秋僖公三十三年冬公薨于小寝左氏传曰即安也注小寝夫人寝也礼男子不絶于妇人之手今僖公薨于小寝讥其近女室故云备防
  案此所以厚别厚别所以谨终也虽妻妾亦逺焉其生平不牵于房帏之私可概见矣
  乃行祷于五祀
  正义郑氏康成曰尽孝子之情 敖氏继公曰此祷于平常所祭者也士之得祭五祀于此可见 朱子曰疾病行祷者臣子之于君父各祷于其所当祭士则五祀是也 问祷果有应之之理否或知其无应之之理而为之曰祷是正礼自合有应不可谓知其无是理而姑为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五祀博言之士二祀曰门曰行
  乃卒主人啼兄弟哭
  正义郑氏康成曰卒终也【贾疏檀弓云君子曰终小人曰死盖取此义】啼哭哀有甚有否【贾疏啼则哀之甚气竭而息声不委曲若徃而不反】
  设牀笫当牖衽下莞上簟设枕【笫菑史反又音箦莞音官枕止饮反注古文笫为茨】
  正义郑氏康成曰病卒之闲废牀至是设之事相变衽卧席
  案病时牀横设之则东首卒后牀纵设之则枕设于南尸南首也
  迁尸
  正义郑氏康成曰徙于牖下也于是幠用敛衾右记疾病始死之节
  复者朝服左执领右执要招而左【朝音潮要于遥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所执者谓爵弁服也 敖氏继公曰簪裳于衣故左执领右执要此谓既登屋而执之如此也招而左谓招时两手自右而左也左尊故其执与招之仪然耳朝服者敬其事也
  案士有礼事如冠祭之类有司皆朝服是朝服乃有司之盛服也复者朝服冀死者之神魂识之而依之以反上经贾疏具此意与敖说合观之其义乃备
  楔貌如軶上两末【楔先结反軶于革反注今文軶作戹】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便也 贾氏公彦曰軶如马鞅軶马领上两末令以屈处入口取出时易也 敖氏继公曰柶而云楔因其楔齿而名之以别于他柶也軶在大车辕端厌牛领者楔状类之楔齿时以两末上乡则末出于口旁矣
  缀足用燕几校在南御者坐持之【缀知劣反校胡孝反注古文校为枝】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拘足则不得辟戾矣 敖氏继公曰校盖几左防之名校在南则横设也几之为制前后狭而左右差广缀足宜寛故横设之必校在南者生时设几左防近人故放之也坐持之则御者亦在牀矣其于几之北与 贾氏公彦曰恐几欹侧故使御者一人坐持之
  案据此则几足之相距盖容人之两足虽稍寛亦无多矣阮谌几长五尺之云不足信也
  右记复楔齿缀足之事
  即牀而奠当腢用吉器若醴若酒无巾柶【腢音隅又音偶刘五侯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腢肩头也【贾疏尸南首则在牀东当尸右肩】用吉器器未变也【贾疏未忍异于生故未变至小敛奠用素俎大敛奠用毼豆无縢之笾则变矣】贾氏公彦曰若醴若酒醴酒俱有容用之或卒无
  醴用新酒科用其一以其始死不备故也若小敛以后则酒醴具设 敖氏继公曰此吉器之异于凶者豆笾耳其觯则无吉凶之异皆用角也若醴若酒谓无酒则二觯皆醴无醴则二觯皆酒无巾者非盛馔也无柶者异于大敛以后之奠也
  右记始死奠
  赴曰君之臣某死赴母妻长子则曰君之臣某之某死【长知丈反注今文赴作讣】
  正义贾氏公彦曰君之臣某之某死者上某是士名下某假令长子则云长子某若母妻则妇人不以名行直云母与妻也 敖氏继公曰母妻长子亦赴于君者哀乐之事君臣同
  案长子亦赴于君者以其为三年之丧故也冠则见于君死则赴于君庙中则有举奠之礼合而观之士之子恒为士其义亦可见矣妇人则当以姓通如姬姜任姒之类
  右记赴辞
  室中唯主人主妇坐兄弟有命夫命妇在焉亦坐正义郑氏康成曰别尊卑也 敖氏继公曰经云众妇人户外北靣众兄弟堂下北靣记乃见兄弟之命夫命妇者亦坐于室中然则经所言者唯指兄弟之为士者及士妻耳
  案小功以下为兄弟男子位本在堂下妇人则在堂若是命夫命妇则进而坐于室中其大功以上至众主人虽在室中犹立也然丧大记谓士之丧主人父兄子姓皆坐于东方则何也意齐衰大功者或有出入之班焉如命夫命妇不在则余人亦坐矣两经固无碍与 经凡云命夫命妇者皆指大夫大夫之妻以其于士为异等也于丧服见之矣
  右记哭位
  尸在室有君命众主人不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二主【贾疏曾子问以丧有二孤庙有二主为非礼孤即丧主也】 贾氏公彦曰众主人不出在尸东经直云主人唯君命出不言众主人故记明之 敖氏继公曰凡居丧而为君命出者唯主人耳众主人则否记乃特着尸在室之礼者异时众主人与主人皆在庭嫌此时亦然故以明之
  右记众主人
  襚者委衣于牀不坐
  正义郑氏康成曰牀髙由便
  案賔赙则坐委之以在地卑故也牀髙则可以不坐其赗赠之币委于栈左服亦以髙故不坐 此通小敛后襚者言之故下又别言其在室者
  其襚于室户西北面致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死时也 贾氏公彦曰谓未小敛之前尸在室中户西故北面致命若小敛后奉尸侇于堂则中庭北面致命
  案此専指庶兄弟及朋友之襚者经不言致命之面位故记眀之
  右记襚
  夏祝淅米差盛之【差七何反又初皆反刘藏何反盛音成】
  正义郑氏康成曰差择之 贾氏公彦曰经直云祝淅米于堂南面用盆不言夏与盛之故记言之案注择字当读为释之叟叟之释枣蒸栗择之择亦同古者释择泽三字常通故诗其耕泽泽汉张黡陈泽之泽亦读为释也丧大记御者差沐于堂上注云差淅也诗毛传亦云释淅米也则择之为释审矣差盛之者谓既淅之而以盆盛潘以敦盛米也
  御者四人抗衾而浴襢笫【抗苦浪反刘音刚襢袒同旧之善反非】
  正义郑氏康成曰抗衾为其裸裎蔽之也襢袒也袒箦去席盝水便 敖氏继公曰古字襢袒通诗襢裼暴虎史记左襢右襢是也四人抗衾而二人浴
  其母之丧则内御者浴鬠无筓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御女御也无筓犹丈夫之不冠也【贾疏凡丧男子袭不冠此妇人不筓与男子不冠同】 敖氏继公曰鬠筓虽短亦筓也故辟之其亦以生时不用此筓而然与案母丧如此妻丧可知丈夫不冠则无固冠之筓矣鬠用组乃筓则犹有固髪之筓焉嫌妇人不筓而尚有此筓故记眀之
  设明衣妇人则设中带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带若今之裈襂
  存疑贾氏公彦曰设明衣者男子其妇人则设中带敖氏继公曰明衣之制有衣有裳妇人生时衣不
  殊裳故此不用明衣也中带未详其制然与明衣对言则其连衣裳为之与
  案玩记意似谓男妇皆设明衣裳而妇人又多中帯者妇人生时衣不殊裳盖以其上服言之若襦襗恐未可概也下记所云明衣裳之制焉知妇人之必不用乎
  卒洗贝反于笲实贝柱右齻左齻【柱知羽反齻音颠】
  正义贾氏公彦曰齻两畔牙最长者经直云实贝于尸左右及中不言柱故记明之 敖氏继公曰含而因柱其左右齻盖恐其口复闭也
  案据此则尸口固不欲其闭明矣柱二齻则中者在舌上与
  夏祝彻余饭
  正义郑氏康成曰彻去鬻之 贾氏公彦曰经不言夏祝彻故记言之
  瑱塞耳
  正义郑氏康成曰塞充窒 贾氏公彦曰经直云瑱用白纩不云塞耳恐同生人县于耳旁故记言之
  掘坎南顺广尺轮二尺深三尺南其壤【广古旷反深式防反注今文掘为坅】
  正义郑氏康成曰南顺统于堂轮从也 敖氏继公曰南顺南其壤明其掘之自北而南也
  垼用块【垼音役注古文垼为役】
  正义郑氏康成曰块堛也【贾疏尔雅释言文孙氏云堛土块也】
  明衣裳用幕布袂属幅长下膝【属音烛长直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幕布帷幕之布升数未闻也属幅不削幅也长下膝又有裳于蔽下体深也 贾氏公彦曰袂属幅长下膝唯据衣而言以其下别云裳也敖氏继公曰必云袂属幅者嫌明衣或异于生也
  然则吉服之袂属幅也明矣
  案袂属幅则衣之裻及裳皆削幅矣衣长下膝以其不用衣要也
  有前后裳不辟长及觳【辟音壁觳苦角反又戸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辟积也觳足跗也凡他服短无见肤长无被土【贾疏他服谓如深衣二句深衣文】 敖氏继公曰裳前三幅后四幅不辟之则其要广而前后相掩者深旁不开体不见矣长及觳为蔽足也明衣之长下膝其裳之制复如是皆为重形且异于生也
  案此不别言母盖男妇皆同以其亲身里服不必殊之也
  縓綼緆缁纯【縓七绢反綼贫支反刘音卑緆他计反纯诸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染谓之縓今红也【贾疏一染谓之縓尔雅文谓一入赤汁染之即汉时红】饰裳在幅曰綼在下曰緆七入为缁黑色也饰衣曰纯谓领与袂也【贾疏饰皆谓之缘缘衣裳之侧广各寸半则表里共三寸】衣以缁裳以縓象天地也
  案杂记言韠制纰以爵韦六寸康成意此綼与彼纰同又玉藻言缟冠素纰纰亦冠饰故以饰裳在幅者释之綼在幅则緆当在下矣饰在幅者谓饰其前三后四之邉幅也缁縓分属衣裳则以他服之上下纁者例之此于他经无所取证郑氏揣测云然尔縓缁皆谓布也而视幕布为精
  存疑敖氏继公曰纯盖兼指在衣裳者而言
  设握里亲肤系钩中指结于
  正义郑氏康成曰手无决者以握系一端绕还从上自贯反与其一端结之【贾疏两端各有系先以一端绕一匝还从上自贯又以一端乡上钩中指反与绕者结于掌后节中】 贾氏公彦曰经言右手有决者不言左手无决者故记言之 敖氏继公曰握手唯一而已与决同设于右手其系则相闗经文详于设决畧于设握故记见之设握之法以纁里亲肤其中央正当于掌右端掩四指之后左端在其上乃以其组系环将指之本而与决之系相结于而连之所谓设握乃连者也
  案握手之设所以防指则注疏谓两手竝有于理宜然若然则母丧袭事无决极而握手则同也敖氏据经文不见有两系故谓止设右手姑竝存之
  甸人筑坅坎【坅起饮反又五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筑实土其中坚之穿坎之名一曰坅 贾氏公彦曰经直云甸人掘坎不云还使甸人筑故记明之
  隶人涅厕【涅乃结反厕测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隶人罪人也今之徒役作者也涅塞也为人复徃防之【贾疏然则古者非直不共湢浴亦不共厕也】
  右记沐浴饭含袭之事
  既袭宵为燎于中庭厥明灭燎陈衣
  正义郑氏康成曰记节【贾疏小敛陈衣当袭之明旦灭燎之时故云记节】案经但言小敛之夕为燎于中庭而无既袭为燎之文故记眀之此谓始死之日即袭者也若属纩在晡后而袭以明日则未袭之前夕亦必设燎可知其室中堂上俱当有烛说已见经
  右记为燎灭燎之节
  凡绞紟用布伦如朝服【绞户交反紟其防反注今文无紟古文伦为轮】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凡小敛大敛也伦比也 贾氏公彦曰如朝服者杂记云朝服十五升 敖氏继公曰紟不必言凡与绞连文尔大敛有紟小敛无之右记绞布
  设棜于东堂下南顺齐于坫馔于其上两甒醴酒酒在南篚在东南顺实角觯四木柶二素勺二豆在甒北二以竝笾亦如之【棜郁庶反齐如字勺上灼反注古文角觯为角柶】
  正义郑氏康成曰棜之制如今之大木轝也上有四周下无足勺二醴酒各一也豆笾二以并则是大敛馔也【贾疏小敛一豆一笾大敛乃有二豆二笾】 敖氏继公曰此大敛馔也角觯四木柶二为明日朝奠兼馔之也自是以后常更用之以位而言豆当在笾北乃云甒北者设豆之时未有笾也故但取节于甒
  案始言甒末言豆笾而篚叙于其间明篚亦馔于棜上也此亦异于吉者自此至葬棜篚常设不彻齐于坫谓棜之外防与东坫齐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角觯四木柶二为夕进醴酒兼馔之
  案经于朝哭时彻殡奠乃设朝奠则殡之夕不更有奠明矣夕进醴酒之云失检耳
  凡笾豆实具设皆巾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笾豆偶而为具具则巾之巾之加饰也明小敛一豆一笾不巾 贾氏公彦曰于东堂下馔之于奠设之二处皆巾故云皆巾之小敛奠一豆一笾堂东馔时不巾设于牀东巾之为在堂乆设尘埃加故虽一豆一笾亦巾之檀弓云丧不剥奠也与祭肉也与以其有牲肉故也 敖氏继公曰笾豆实谓菹栗之属皆皆上下也笾豆有实而具则馔于东方及奠于席前皆巾之若一豆一笾则于奠时或有巾之者馔时不巾也经言小敛之馔云馔于东堂下脯醢醴酒幂用功布实于箪此则不皆巾者也
  觯俟时而酌柶覆加之面枋及错建之【覆芳屋反枋柄同错七故反】正义敖氏继公曰俟时而酌谓将设乃酌之面枋者便于建也建时亦覆手取之而枋在下 贾氏公彦曰恐谓馔时已酌于觯故记之
  案执之之人酌之酌醴者夏祝也酌者棜南北面左手取觯右手取勺乃之棜西东面酌之既仍反北面奠勺于篚取柶加之自此以后朝夕奠亦然
  存疑郑氏康成曰时朝夕也檀弓曰朝奠日出夕奠逮日
  案此谓殡奠也甒与觯虽已馔于东方必届奠时乃酌非日出逮日之谓也
  右记馔殡奠之事
  总论敖氏继公曰其次当在众主人布帯之后
  小敛辟奠不出室【辟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袭奠以辟敛设于序西南毕事而去之【贾疏敛事毕奉尸侇于堂乃去之而设小敛奠于尸东】 敖氏继公曰奠即始死之奠也后奠未即设而先辟此奠者辟敛也不出室明未彻去也是时尸在室未可遂彻其奠而脯醢醴酒又无改设于西堂之礼故辟之于室中而已既设小敛奠乃去之旧说谓辟之设于室西南隅
  案尸牀当牖下奠在牀东尸腢含竟设袭牀于含牀东则奠亦宜稍移向东矣经记不言者文略也袭时不辟奠者袭衣少不用举者迁尸也知设于室西南隅者室中唯此一隅尚空且小敛后奠改设者皆于西堂下此室中方位宜放之也注谓设于序西南序盖室之讹
  无踊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哀未可节也 敖氏继公曰此承上文而言亦异于小敛以后之礼也踊节即所谓要节而踊者也凡丈夫妇人之踊以彻奠者之徃来为节嫌此辟奠之时亦然故以明之
  案辟奠无踊节在室中也设小敛奠后有踊节在堂上也故卒敛后主人主妇踊皆无算而踊节自小敛奠后始焉
  右记小敛辟奠
  既冯尸主人袒髺发绞帯众主人布帯
  正义郑氏康成曰众主人齐衰以下【贾疏知众主人非众子者以众子皆斩衰绞帯明众主人自齐衰以下至缌麻首皆免也】 敖氏继公曰绞帯者绳帯也先言袒髺发着其节也然则布帯者亦于既免乃加之
  案经云主人髺发袒众主人免于房记此者明着绞帯布帯在此时也绞帯者以苴麻之绳为帯其垂者则散之此时尚未绞也谓之绞帯指其束于要者耳右记绞帯布帯之节
  案自小敛辟奠至此其次当在伦如朝服之后设棜之前
  大敛于阼
  正义郑氏康成曰未忍便离主人位也主人奉尸敛于棺则西阶上宾之【贾疏丧事即逺檀弓云周人殡于西阶之上则犹宾之】敖氏继公曰大敛于阼乃殡于西阶象其由主位而徃也 贾氏公彦曰经大敛时直言布席如初不言其处故记之
  案记此亦为下文节也
  大夫升自西阶阶东北面东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视敛 敖氏继公曰云阶东者明大夫虽多亦不可以当阶恐妨敛者之徃来也案此在迁尸于席而将敛之时
  既冯尸大夫逆降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庭西面位【贾疏朝哭主人堂下直东序西面卿大夫在其南故云中庭西面也】 敖氏继公曰卿大夫之位东方西面案大夫中若有诸公亦升阶视敛既降乃复门东北面之位注云中庭意其继主人之南则中庭耳或少南或少北要不逺于此
  右记大夫视敛之节
  巾奠执烛者灭烛出降自阼阶由主人之北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巾奠而室事已 敖氏继公曰此见出时之节且不与执事者偕行也言由主人之北则主人之位近于阶明矣
  案灭烛乃出明烛为照奠也执烛者另行以其不与于馈奠之数也凡朝奠皆然
  右记烛出及降节
  既殡主人说髦【说吐活反注今文说皆作税】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殡置铭于肂复位时也儿生三月翦发为鬌男角女羁否则男左女右【贾疏内则文彼注云夹囟曰角午达曰羁】长大犹为饰存之谓之髦所以顺父母幼小之心至此尸柩不见丧无饰可以去之髦之形象未闻 敖氏继公曰子事父母必着拂髦亲已死至殡乃说之者未殡之前孝子犹冀其复生既殡则絶望矣乃说之也诗云髧彼两髦两者为父母俱存之故若然则是诗但说其一耳孔疏云父死说左髦母死说右髦二亲竝没竝说之亲没不髦是也
  案丧大记小敛卒敛主人袒说髦乃奉尸侇于堂郑以彼为诸侯之礼者为其与此异节耳然大记皆通诸侯大夫士言之初非专为诸侯而设或礼俗不同记者各随所见闻而记之与
  右记说髦之节
  三日绞垂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服日绞要绖之散垂者 贾氏公彦曰小敛日要绖大功以上散帯垂经不言绞之时故记言之小功缌麻初而绞之不待三日也 敖氏继公曰记惟指主人也而男女大功以上亦存焉小敛之时妇人之帯虽结本亦未绞至此与丈夫同绞之将成服先绞其帯之垂者以其已在身故也其下冠衰屦亦皆以所加之次言之
  冠六升外縪缨条属厌【縪音必刘蒲结反丧服传作毕属音烛厌于叶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縪谓缝着于武也外之者外其余也厌伏也【贾疏五服之冠皆厌但此据斩衰而言】 敖氏继公曰冠厌亦变于吉也縪丧服传作毕疑此误
  存疑贾氏公彦曰以其冠在武下过乡上反缝着冠冠在武下故云厌也
  案如疏说仍是外毕之义于厌无与也谓厌即外毕则记文何必繁而不杀乎冠有梁有武武横而梁纵武有定而梁无定梁长则冠髙梁短则冠伏张子谓布幅二尺二寸竪搭过布则前后共有四尺四寸首围所占之外余广者为辟积此言其广也但吉冠则梁长而辟积多丧冠则梁短而辟积少厌近发紒故名厌耳敖氏疑不用辟积所以厌亦未必然
  衰三升屦外纳杖下本竹桐一也
  觧见丧服传
  右记三日成服之事
  居倚庐寝苫枕块不说绖帯哭昼夜无时【苫失占反枕之防反】觧见丧服传
  非丧事不言
  正义贾氏公彦曰丧服四制云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庶人面垢而已天子诸侯不言而事行者丧事亦不言大夫士降于君言而事行此士礼言而事行故于丧则言非丧事不言也曲礼云居丧未葬读丧礼言中亦兼此 敖氏继公曰意不在他也
  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不食菜果【溢音逸】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在于饱与滋味实在木曰果在地曰蓏
  右记居丧寝处哭泣言语饮食
  主人乗恶车【注古文恶作垩】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君命拜众宾及有故行所乗也杂记曰端衰丧车皆无等【贾疏证丧事上下同贵贱虽异于亲一也】然则此恶车王丧之木车也【贾疏春官巾车职王之丧车五乗其第一木车蒲蔽是王始丧所乗木车无饰与此恶车同故引之见尊卑同也】
  白狗幦【幦迷翼反注古文幦为幂】
  正义郑氏康成曰未成豪狗【贾疏尔雅释畜文 郭氏璞曰狗子未生防毛者曰狗防长豪也音翰】幦覆笭也【贾疏谓车前式竪者笭子以皮为幦以覆之】以狗皮为之取其臑也白于丧饰宜 贾氏公彦曰玉藻云士齐车鹿幦此丧车无饰故用白狗幦
  余论毛氏苌曰幭覆式也 孔氏颖逹曰诗言幭礼记作幦周官作字异而义同轼者两较之间有横木可冯者也幭覆轼礼注谓之覆軨軨即式旁之立木此幭亦覆之故彼此各见其一也
  蒲蔽
  正义郑氏康成曰蔽藩【贾疏谓车两邉为藩蔽】 敖氏继公曰蔽即笰也在车两邉以蒲席为之吉时或以簟诗云簟笰鱼服是也
  御以蒲菆【菆则侯反注古文菆作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在于驱驰蒲菆牡蒲茎也【贾疏宣十二年左传知庄子毎射抽矢菆纳诸厨子之房厨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爱杜注云菆好箭又云蒲杨桞可以为箭也】 敖氏继公曰蒲菆亦变于吉也吉时盖以竹为策
  犬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笭闲兵服【贾疏用兵器建之于车上笭闲丧家乗车亦有兵器自卫】以犬皮为之取坚也亦白 敖氏继公曰不言色似以其革为之
  木錧【錧音管注今文錧作鎋】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木取少声 敖氏继公曰錧毂端沓也
  约绥约辔
  正义郑氏康成曰约绳也【贾疏哀十一年左传人寻约吴髪短杜注亦云约绳也】绥所引以升车 贾氏公彦曰吉时绥辔用索为之今丧中取其无饰故用绳为之也 敖氏继公曰吉时绥辔皆以丝为之与
  案绳疑即索也贾氏以吉凶殊之岂绳麤恶而索精好与少仪云良绥则以丝为绥者固当有之
  木镳【镳卑妖反注古文镳为苞】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取少声【贾疏平常车錧马镳以金为之今用木是取少声也】 敖氏继公曰镳马衔也
  马不齐髦【齐如字又子浅反注今文髦为毛】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翦也 敖氏继公曰此所谓髦马也
  通论郑氏康成曰主人之恶车如王之木车则齐衰以下其乗素车缫车駹车漆车与 贾氏公彦曰巾车职王之丧车五乗木车始死所乗素车卒哭所乗缫车既练所乗駹车大祥所乗漆车既禫所乗此士之丧车亦当五乗主人乗恶车齐衰乗素车与卒哭同大功乗缫车与既练同小功乗駹车与大祥同缌麻乗漆车与既禫同主人至卒哭以后哀杀故齐衰以下节级约与主人同故郑为此义也若然士寻常乗栈车不革鞔而漆之今既禫亦与王以下同乗漆车者礼穷则同也
  案据此则漆车在士为吉车在王则为第五等之丧车也端衰丧车无等亦大概言之非必士遂能备五乗也王氏志长谓士平日仅乗栈车禫乃得乗墨车是反精于平日以此驳贾氏然墨车革鞔栈车不革鞔但漆之二车固不同矣贾所云漆车即栈车非墨车也王氏读注未审混合为一耳
  主妇之车亦如之疏布裧【裧处占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裧者车裳帏于盖弓垂之 敖氏继公曰妇人之车必有裧而丧车则以疏布为之明吉时不然也主妇乗车而出者拜夫人之命及女宾之吊者也
  案妇车有裧已见士昏礼杂记云其綪有裧缁布裳帷彼以载柩用缁布此妇人丧中所乗用疏布然则缁布吉布也
  贰车白狗摄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副也摄犹缘也狗皮缘服差饰敖氏继公曰主人主妇皆有贰车各得用二乗与
  其所乗者而三士昏礼谓从车二乗是其数也凡贰车之数天子十二上公九侯伯七子男五孤卿大夫三士二乗也此贰车亦恶车也摄服未详姑从注说
  其他皆如乗车【乗绳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所乗恶车【贾疏唯白狗摄服为异其他自白狗幦以下马不齐髦以上皆同恶车也】 敖氏继公曰乗车主人主妇所乗之车也其他谓凡器物在服之外者
  右记丧中车马
  朔月童子执帚郤之左手奉之【奉芳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童子隶子弟也执用右手郤之示未用 贾氏公彦曰埽地者箕帚俱执此直执帚不执箕者以下文聚诸窔故也
  案以此观之则自始丧内外皆埽而后唯朔奠乃埽室其他处皆不埽可知大夫以上有月半殷奠则月半亦埽矣郤之末在上也
  从彻者而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童子不专礼事
  比奠举席埽室聚诸窔布席如初卒奠埽者执帚垂末内鬛从执烛者而东【比毗志反又必利反窔一吊反又音杳鬛音猎】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先也室东南隅谓之窔【贾疏尔雅释宫文】 敖氏继公曰如初亦东面也执帚垂末明已用也是时垂末内鬛则向者郤之其皆反是与案童子从彻者入以既彻乃举席而埽也既埽无事矣俟卒奠乃出者从而入亦从而出不敢先出且以观奠也从执烛者而东亦降自阼阶也以执帚者卑当与执烛者为类也童子盖以轻服子弟为之其执事之循谨不苟如此可以觇平日小学之功矣右记朔月埽室
  燕养馈羞汤沐之馔如他日【养异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养平常所用供养也【贾疏谓在燕寝之中平生时所有供养之事则馈羞汤沐之馔是也】馈朝夕食也羞四时之珍异汤沐所以洗去汚垢内则曰三日具沐五日具浴【贾疏引此者见进汤沐日数亦依之】孝子不忍一日废其事亲之礼于下室日设之如生存也【贾疏据下文朔月不馈明非朔月日设之也】进彻之时如其顷【贾疏如其平生进食时之顷】 敖氏继公曰此馔盖使人为之孝子不亲视之也记云在垩室之中非时见乎母也不入门说者谓居庐时絶不入门
  案燕寝曰下室见正寝之为上室也既奠于上室而又馈于下室者亦孝子求神非一处之意也其进彻以妇人之轻服者为之与注言进彻之时如其顷则彻与奠不必相继矣
  朔月若荐新则不馈于下室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其殷奠有黍稷也【贾疏下室馈以黍稷朔月奠自有黍稷故不复馈于下室】下室如今之内堂【贾疏下室为燕寝故以汉法内堂况之】正寝听朝事【贾疏大夫士听私朝亦在正寝】
  案若犹与也朔月荐新两事也
  右记下室之馈
  案此经所未及故记补之
  筮宅冡人物土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犹相也相其地可葬者乃营之贾氏公彦曰经不言物土故记明之凡葬皆先相
  乃筮之筮吉乃掘坎故云冡人物土乃筮也
  案葬者虑昭穆不相应或其下恐有旧墓及水泉等事冡人专司兆域知之最悉故使物之亦可见三代而上未有地师之说之纷纷也曰冡人物土则无术者参之矣物即左传物土之宜之物
  卜日吉告从于主妇主妇哭妇人皆哭主妇升堂哭者皆止【日石经讹作曰】
  正义贾氏公彦曰经直云主妇哭不言妇人皆哭及升堂皆止之事故记明之 敖氏继公曰若不吉其礼亦然
  案皆止者主妇升堂复阼阶上西面位俟丈夫哭殡乃皆哭亦哭之节也
  右记筮宅卜日
  总论贾氏公彦曰自此上皆记士丧上篇事自此下皆记下篇事
  启之昕外内不哭【昕音欣注古文启为开】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有事为其讙嚣既启命哭 贾氏公彦曰经唯言妇人不哭不云男子故记明之
  夷牀輁轴馔于西阶东【輁九勇反注古文輁或作拱】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阶间者位近西也夷牀馔于祖庙輁轴馔于殡宫 贾氏公彦曰经直云夷牀馔于阶间恐正当两阶之间故记明之夷牀在祖庙輁轴在殡宫以其西阶东是同故并言之
  右记将启之事
  其二庙则馔于祢庙如小敛奠乃启
  正义郑氏康成曰祖尊祢卑也 贾氏公彦曰如小敛奠者亦特豚一鼎也 敖氏继公曰主于朝祖故于朝祢之奠降焉盖不可与祖奠同也是日二庙皆馔记唯见其异者耳
  案二庙则启之日从奠设于祢庙彻从奠乃设迁祢之奠此迁祢之奠即以当迁祖奠矣以日不三奠故也及朝祖则祢奠从设于祖庙荐车荐马等事皆于祖庙行之至载柩还车则彻迁祢之奠设祖奠次当然也馔于祢庙者一鼎馔于祖庙者三鼎亦隆杀之宜也注疏明日朝祖之说已于代哭辨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士事祖祢上士异庙下士共庙【贾疏中士亦共庙不言者畧之祭法适士二庙官师一庙注云官师中下之士】 敖氏继公曰均之为士而庙数不同者盖士之先世或为大夫而有三庙至后世为士则废其一而但存二庙若先世无为大夫者则唯一庙而已
  案祭法庙数先儒相承为说第诸侯五等同五庙上下大夫同三庙则士虽异等似当同一庙不应遽有二庙之殊故每疑礼器王制为是而祭法为非然据此记则士固有二庙者但康成以官师为中下之士非有明文特以意说之耳疑三等之士皆一庙唯大宗子世适相传有统宗收族之责故亲庙之外又有一祖庙与若然则适士之称名实相应而上中下士胥可以官师目之矣 又案康成谓士事祖祢谓祭不及髙曾也伊川云自天子至于庶人五服未尝有异皆至髙祖服如是祭亦须如是七庙五庙亦只祭及髙祖大夫士三庙二庙一庙亦不害祭及髙祖此伊川以义起之非谓周制然也后儒有推其说者曰大传小宗之法宗其继髙祖者五世则迁者也夫宗子为主祭而立有继髙祖之宗则士之祭自髙祖而下可知苟祭止及于祖祢则唯有继祢继祖之宗而无继曾继髙之宗矣恶覩所为宗其继髙祖者哉且如曾承重于曾髙为之服斩以三年之丧而不获享一日之祭此岂礼之所安乎以此见大夫士皆得祭髙曾祖祢盖礼本然也其言旁推交通颇应经义附存之以俟考
  朝于祢庙重止于门外之西东面柩入升自西阶正柩于两楹间奠止于西阶之下东面北上主人升柩东西面众主人东即位妇人从升东面奠升设于柩西升降自西阶主人要节而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不入者主于朝祖而行若过之矣门西东面待之便也 贾氏公彦曰主人要节而踊者奠升主人踊降时妇人踊也 敖氏继公曰重不入者亦以既奠则柩行不乆留于此故也此正柩其在轴与是时即要节而踊亦其异于祖庙者
  烛先入者升堂东楹之南西面后入者西阶东北面在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照正柩者先先柩者后后柩者贾氏公彦曰此烛本是殡宫中照开殡者在道时一在柩前一在柩后今一升堂一在堂下也 敖氏继公曰记于此者见下适祖时不用烛也
  主人降即位彻乃奠升自西阶主人踊如初
  正义敖氏继公曰主人降即位则妇人亦东即阼阶上位矣不拜宾踊袭以成礼不在此且欲急于适祖也其他礼之不同者意亦如是奠即如小敛奠者也如初谓设奠及踊节也是时丈夫妇人皆踊唯言主人亦文省
  案所彻者従奠即昨之夕奠也
  祝及执事举奠巾席从而降柩从序从如初适祖【注序从今文无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朝祢后举奠适祖之序也祝执醴先酒脯醢俎従之巾席为后既正柩席升设设奠如初祝受巾巾之 敖氏继公曰柩从从巾席而降也序从柩从奠主人以下从柩而出也如初谓出殡宫时也此与主人踊之文相属则是其事相接也朝祢无他事既奠则礼毕矣故即适祖不见适祖之仪者与本经所言者不异故也
  案朝祢不再奠则即日朝祖可见矣
  存异敖氏继公曰柩过祢庙因而朝之记载二庙者其祢庙在西祖庙在东以是言之则古者之庙尊者东而卑者西皆有常位固无昭居昭庙穆居穆庙之制也
  案祢亲而祖尊故祖祢共庙则统于祖祖祢各庙则先祢而后祖理自当然非谓因过其庙乗便而朝之也此言祖昭父穆者耳假令祖穆父昭宁不先左而后右乎昭常为昭穆常为穆自不可易如尊者以次而东则世逓相承可矣何必立昭穆之名邪朱子于中庸或问本孙毓说而推衍之明析可据
  右记二庙朝祢
  荐乗车鹿浅幦干笮革靾载旜载皮弁服缨辔贝勒县于衡【乗绳证反笮菑赫反靾先列反旜诸延反县音悬注云古文靾为杀旜为膳】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乗栈车【贾疏春官巾车文】鹿浅鹿夏毛也【贾疏韩奕诗鞟鞃浅幭毛传云浅虎皮浅毛也】玉藻曰士齐车鹿幦豹犆【贾疏彼注云犆谓缘也士之齐车与朝车同引之欲证此鹿幦亦以豹皮为缘饰】靾缰也旜旌旗之属通帛为旜孤卿之所建亦摄焉【贾疏司常职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此士而用旜故云亦摄焉】贝勒贝饰勒有干无兵有笮无弓矢明不用 敖氏继公曰勒马头络衔也衡辀端横木以驾马者经云荐马缨三就入门北面交辔圉人夹牵之则是荐马之时缨辔皆在马之身矣此乃谓缨辔贝勒县于衡其指荐马前后之时而言与盖事至则加之既则脱之而置于此也
  道车载朝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车朝夕及燕出入之车【贾疏司常职道车载旞注云王以朝夕燕出入又夏官有道右道仆皆据象路而言道士乗栈车与王象路同名道也敖氏继公曰朝夕谓乗此以朝夕于君也】
  稾车载蓑笠【稾古老反蓑素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稾犹散也散车以田以鄙之车【贾疏司常职斿车载旌注云斿车木车也王以田以鄙此散车亦斿散所乗故与斿车同觧士亦有以田以鄙者谓従君以田以鄙也】蓑笠备雨服今文稾为潦【贾疏考工记轮人为盖注云礼所谓潦车谓盖车与若然此作潦车亦通】凡道车稾车之缨辔及勒亦县于衡也【贾疏三车皆有马有马则有此三者记人举上以明下明亦县于衡可知】 敖氏继公曰巾车职士乗栈车然则此三车者皆漆车也以制言之其乗车道车轮与辀之髙下又等但因事名之耳考工记田车之轮六尺有三寸乗车之轮六尺有六寸又云国马之辀深四尺有七寸田马之辀深四尺足以知其制矣荐车三乗士礼也
  右记荐车
  将载祝及执事举奠户西南面东上卒束前而降奠席于柩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于柩西当前束设之 贾氏公彦曰经载柩时不言举奠设席之事故记明之 敖氏继公曰先举奠者辟举柩也东上统于柩也卒束前卒束之前也束未毕而先降奠席为卒束即奠故也此举奠于堂上者退立于户西则奠近于柩而不当西阶明矣
  案将载谓将下柩于庭而载之柩车也其仍以輁轴与举奠者执之在手以俟也柩直两楹之间不可正当其首而举奠者户西南面者以柩从西阶降故无嫌也
  巾奠乃墙
  正义郑氏康成曰墙饰柩也【贾疏即帷荒】 贾氏公彦曰经直云降奠当前束商祝饰棺不言巾奠故记明之右记举奠巾奠之节
  抗木刋【注古文刋为竿】
  正义郑氏康成曰剥削之 贾氏公彦曰木无皮者直削之有皮者剥乃削之 敖氏继公曰两面皆刋也
  茵着用荼实绥泽焉【着张吕反荼大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荼茅秀也绥防姜也泽泽兰也皆取其香且御湿【贾疏以其在棺下须御湿之物】
  苇苞长三尺一编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便易也 贾氏公彦曰苇草即长截取三尺一道编之用便易故也
  菅筲三其实皆瀹【菅古顽反筲所交反瀹余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米麦皆湛之汤未知神之所飨不用食道所以为敬 贾氏公彦曰经不言苞筲所用及黍稷生孰故记明之
  案瀹谓以汤瀹之仍干之而盛于筲也瀹之以致洁而不熟之故注云不用食道也
  余论敖氏继公曰此筲设于棺旁其实宜皆用谷亦如殡时之熬然
  右记葬器之制
  祖还车不易位【还音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乡外耳未行 敖氏继公曰还车谓还荐车也不易位西者亦当东荣 贾氏公彦曰经云乃祖还车不辨还之逺近故记明之
  右记还车
  执披者旁四人【披彼义反又劈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后左右各二人【贾疏谓前之左右后之左右一旁四人两旁则八人】
  右记执披人数
  凡赠币无常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之赠也玩好曰赠在所有 贾氏公彦曰经云公赠纁束是公赠有常矣又云宾赠奠币如初不言物色与多少故记明之
  案无常谓不盈束者亦可赠也有者无过礼贫者亦各尽其情嫌赠必以束为限故记明之
  右记宾赠
  凡糗不煎
  正义贾氏公彦曰葬奠经云四笾枣糗栗脯不言糗之不煎故记明之 敖氏继公曰不煎之以膏也此云不煎则固有煎者矣嫌或当为之也
  案丧奠糗不煎则吉祭及进于生人者或当煎之此不煎者亦不用食道之意与笾人羞笾之实糗饵粉餈对言之则别通言之则餈亦可名糗笾人注云饵言糗餈言粉互相足是也此丧奠科用其一故云凡凡者凡二种也贾氏谓凡大夫以上敖氏又推诸葬奠之外似皆失之
  右记葬奠之糗
  唯君命止柩于堩其余则否【堩古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敢留神也堩道也曾子问云葬既引至于堩 敖氏继公曰言此者明余人不当行礼于堩也 贾氏公彦曰经云柩至邦门君使宰夫赠不言止柩故记明之
  右记止柩
  车至道左北面立东上
  正义敖氏继公曰荐车北乡而徃则道左乃道西也其位于圹为西故东上而统于圹 贾氏公彦曰经不云三车之面位故记明之知此车是乗车等者以其下有柩车也
  案立者谓立马以待不脱驾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道左墓道东先至者在东【贾疏据墓南面为正故知是墓道东也当在陈器之南先至者谓乗车】 贾氏公彦曰陈器于道东西北上统于圹以其入圹故也三等之车不入圹故东上不统于圹也
  案器陈于道东则车当在道西矣若并在道东而空其西将无妨众主人及众宾之立位乎车虽不入圹无不统于圹之理然则东上之为道西无疑也
  柩至于圹敛服载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柩车至圹祝除饰说载乃敛乗车道东稾车之服载之不空之以归【贾疏柩车既空乃敛乗车皮弁服道车朝服稾车蓑笠三者之服载之于柩车】送形而徃迎精而反【贾疏问丧文】亦礼之宜
  卒窆而归不驱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亦指三车也祝敛服而载于栈则此车空而无所用之矣故于既窆即反云不驱者嫌其与去时异 郑氏康成曰孝子徃如慕反如疑【贾疏亦问丧文】为亲之在彼
  案柩车以人引送葬者步行唯乗车道车稾车驾马云不驱则非三车莫属矣郑以孝子言者盖自圹而反三车在前柩车随之孝子随柩车迎精者主于柩车也相属而缓行次苐则然亦以逹孝子之情也三车既空嫌疾驱而先归故记明之 问送葬者皆步行恐中有大夫及诸妇人不便于徒行也如何曰经不言送葬之乗车也即有之亦随主人之后而缓行与主人及众主人要无不步者唯逺葬者自当乗车耳
  右记乗车等至圹及归节
  君视敛若不待奠加盖而出不视敛则加盖而至卒事正义郑氏康成曰为有他故及辟忌也【贾疏不待奠者君有他故急事是以不得待奠不视敛者以君有辟忌不用见尸是以敛讫乃来】 敖氏继公曰丧大记云君于士既殡而徃盖常礼也此二者则加于常礼特以有故而不能终始其事耳
  案卒事谓卒殡奠之事君于士有赐焉乃视敛则均之视敛又有降杀之等宜矣
  右记君视敛不同之事
  既正柩宾出遂匠纳车于阶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车载柩车【贾疏以其于阶间是为载柩若乗车道车之等则当东荣不在阶间故知此是柩车也】周官谓之蜃车【贾疏遂师职大丧使帅其属以幄帟先及窆共其邱笼及蜃车之役注云蜃车柩路也四轮廹地而行有似于蜃因取名焉】杂记谓之团或作辁或作槫声读皆相附耳其车之轝状如牀中央有辕前后出【贾疏此轝与輶车同亦一辕为之】设前后辂轝上有四周下则前后有轴以辁为轮许叔重云有辐曰轮无辐曰辁 敖氏继公曰宾出而纳此车于阶间为主人送宾而入则当载矣 贾氏公彦曰经不言纳柩车时节故记明之
  案注言柩车之制皆是也唯轝上有四周恐未然左服右服不竟于车之两端则前后未必周矣车低故轮小轮小故不必有辐而别名之曰辁辁即转辚转辚即轮耳疏于迁祖用轴已云辚轮也此疏又云輴无轮直有转辚胡为自相戾乎輴制见丧大记 又案柩车之制中人之长八尺加小敛大敛之衣绞而内于棺棺则长矣棺载于车饰棺而前有池则车又长矣乗车兵车隧止四尺四寸谓之俴收欲其便于驰驱也柩车之长盖倍于人而视乗车兵车则数倍焉车身长而所载者重故廹地而四轮欲其稳称也左服右服即疏所云两畔竪軨子者也大车之服长八尺羊车七尺柏车六尺皆不竟车底之两端此亦当然但服不止八尺而车身则又长耳一辕而前后出为设辂也辂防于辕辕纵而辂横如鱼贯然引属于辂之两端执引者分两行各鱼贯而前行故人虽多而出门不碍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遂匠遂人匠人也遂人主引徒役匠人主载柩窆职相左右也【贾疏遂人职大丧帅六遂之役而致之掌其政令及葬帅而属六綍及窆陈役乡师职及葬执翿以与匠师御柩而治役及窆执斧以涖匠师是遂人主引徒役匠人主载窆职相左右也周官遂人匠人天子之官士亦有遂人匠人主其葬事】 敖氏继公曰遂匠未详或云遂之匠也未知是否柩车丧大记谓之国车又以其公家之车故也既正柩与宾出不相属盖有烂文焉
  案士之葬事当有公家之匠共其役纳车用之者载柩说柩及窆皆其职宜始终之也丧大记士葬用国车或出公家未可知然此与大夫辁车为类当指其制则注以国为团字之误近之且大夫之车何必不出于公家也朝祖正柩之后有荐车荐马设祖奠之事故敖云与宾出不相属然宾出凡朝夕皆有之记欲于朝祖记纳车以为将载之节故特以既正柩先之耳
  右记纳柩车
  祝馔祖奠于主人之南当前辂北上巾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馔于主人之南当前辂则既祖祝乃馔【贾疏未祖以前柩车乡北前辂在主人之北今云馔于主人之南明既祖还柩乃馔之】贾氏公彦曰经直云祖还车及还重讫直云布席
  乃奠如初不云馔处故记明之 敖氏继公曰馔犹设也此祖奠即如殡奠者也祝及执事者馔之唯言祝者祝尊也于主人之南明其在车东也主人之位当前束故奠少南当前辂也北上谓先设豆于北也是亦略言之以见其如初耳
  右记设祖奠处
  弓矢之新沽功【沽音古又谷乌反注今文沽作古】
  正义郑氏康成曰设之宜新沽示不用 贾氏公彦曰沽谓麤为之经直云用器弓矢不言善恶及弓矢之名故记明之 敖氏继公曰之新恐当作新之
  有弭饰焉亦张可也有柲设依挞焉有韣【弭宻倚反柲彼肄反挞他逹反韣音独注古文柲作枈今文挞为铦】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言弓也弭弓弰也亦张可也许其得张之 郑氏康成曰弓无缘者谓之弭【贾疏尔雅弓有缘谓之弓无缘谓之弭孙氏云缘系约而漆之无缘不以系约骨饰两头是弭也】弭以骨角为饰【贾疏诗云象弭鱼服是用象骨弓隈既用角明两头亦得用角也】柲弓檠也弛则缚之于弓里备损伤以竹为之【贾疏以竹状如弓凡弛弓之时缚之于弓里】诗云竹柲绲縢【贾疏秦风小戎篇文绲绳也縢约也谓以竹为柲以绳约之】依纒也【贾疏谓以韦依纒其即今时弓是也】挞弣侧矢道也【贾疏所以挞矢令出生时以骨为之在弣侧今死者亦用韦】皆以韦为之韣弓衣也以缁布为之【贾疏月令帯以弓韣缁布无正文郑据当时目验而言】
  案有弭饰谓两端有弭而亦以骨角饰之也挞即今箭溜也以韦若骨若金玉大如钱嵌入弣侧以别上下射时在弓之右矢之上矢由此而去故名溜溜亦挞之意也
  翭矢一乗骨镞短卫【翭音侯又音乗绳证反下同镞租屋反又千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翭犹候也候物而射之矢也【贾疏司弓矢职鍭矢用诸近射田猎注云可以伺候射敌之近者及禽兽与此义同】四矢曰乗骨镞短卫亦示不用也生时翭矢金镞【贾疏尔雅释器云金镞翦羽谓之鍭此短羽即翦羽也】凡为矢五分笴长而羽其一【贾疏考工记矢人上陈五矢下乃云五分其长而羽其一注云矢笴长三尺则羽六寸也谓之羽者指体而言谓之卫者以矢无羽则不平正羽所以防卫其矢故名为卫 敖氏继公曰注云五分笴长而羽其一者以见短卫者不及其笴五分之一耳】
  志矢一乗轩輖中亦短卫【輖音周】
  正义郑氏康成曰志犹拟也习射之矢【贾疏司弓矢职恒矢用诸散射注云恒矢之属轩輖中所谓志也则此志矢即恒矢也知是习射之矢者以其矢中特轻于习射宜也】书云若射之有志【贾疏盘庚篇文】輖也无镞短卫亦示不用也【贾疏翭矢言骨镞此不云镞故知无镞】生时志矢骨镞【贾疏尔雅释器云骨镞不翦羽谓之志翭矢生时用金镞死则用骨镞志矢生时用骨镞死则去之】凡为矢前重后轻也【贾疏司弓矢注云凡矢之制枉矢之属五分二在前三在后杀矢之属参分一在前二在后矰矢之属七分三在前四在后此皆前重后轻者言此见轩輖中者无前重后轻也 敖氏继公曰凡矢之所以前重后轻者皆在于镞此无镞故前后之轩輖中】 吕氏忱曰輖重也 贾氏公彦曰周官司弓矢有八矢翭矢最重居前恒矢最轻居后既不可尽用故取其首尾
  案轩輖犹诗言轩轾一也轻故轩重则轾矣
  右记明器中弓矢
  总论李氏如圭曰自君视敛至此记者更自前记之
  士丧礼总论荀氏况曰丧礼者明死生之义送以哀敬而终周藏也故葬埋敬葬其形也祭祀敬事其神也铭诔系世敬传其名也事生饰始也送死饰终也终始具而孝子之事毕圣人之道备矣案圣人之制丧礼也盖欲为人子者顺天道以事其亲焉尔记曰骨肉毙于下隂为野土其气扬于上为昭明知形体之必有所终也则为之绞衾紟冒以被之棺椁墙栁宅兆以安之壤树以固之所以谨其袭藏者无弗周也知魂气之必有所托也故设之奠以冯之朝夕以象其饔飱朔月荐新以象其大食至既葬迎精而返亟虞祭以安之所以通其防漠者无弗至也礼经所载条目千端举其大要不出乎此自是以外世俗所为皆礼所不设也当世士大夫未尝不言礼而习俗锢蔽不能振拔古者丧事不乐诚以哀乐不同时亦欲致其严静也今或盛奏军乐震荡魂魄其失一矣古者丧次哭泣擗踊之外无他焉今多用浮屠老子之法谬称资福于防路实取喧杂为饰观其失二矣古者三月而葬葬而卒哭今以七七为断亦沿于僧家其失三矣古者葬虽卜日要以礼制为期今惑于隂阳拘忌每失之缓遂有未葬而即吉者其失四矣古之吊者衣被曰襚车马曰货财曰赙无以防镪楮钱为礼者今人以之其失五矣若夫推死日以辟煞焚魂衣以代复信巫觋之邪妄以为实陈优伶之燿以为华失礼之尤不可殚述聊举大端用砭愚俗自非逹于幽明之故通乎古今之变者讵足以维风而正俗哉

  钦定仪礼义疏卷三十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钦定仪礼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仪礼义疏卷三十二
  士虞礼第十四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虞安也壬既葬其父母迎精而反日中而祭之于殡宫以安之【贾疏经及记皆云庙而此云殡宫者庙即殡宫也士丧礼注云凡宫有鬼神曰庙以其虞卒哭在寝祔乃在庙丧服小记注云虞以寝祔于祖庙是也】虞于五礼属凶大戴第六小戴第十五别録第十四 敖氏继公曰此篇言士丧始虞之礼
  士虞礼
  案檀弓云葬日虞弗忍一日离也是日也以虞易奠葢未葬时设奠以依之不立尸非朔日荐新无黍稷以其体魄在殡未遽以神道事之也既葬而返则以安其神灵为亟而后此之春露秋霜自是始矣故祭吉礼也虞则祭而未吉以其前因乎丧而后渐趋于吉也
  特豕馈食【馈巨位反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馈犹归也 敖氏继公曰祭而用黍稷焉曰馈食犹言馈之以食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以物与神及人皆言馈是以此虞及特牲少牢皆曰馈坊记云父母在馈献不及车马是生死皆言馈又古者致物于人尊之则曰献通行曰馈以此而言献虽主于尊其云馈者上下通称故祭祀于神而亦曰馈也 李氏如圭曰虞丧祭也大夫士之祭曰馈食杂记曰上大夫之虞也少牢卒哭成事祔皆大牢下大夫之虞也犆牲卒哭成事祔皆少牢则下大夫与士同牲
  案馈食士大夫吉祭之名如下特牲少牢二篇是也以虞易奠为自凶即吉之始故放馈食之礼行之未葬殷奠用特豚豚解而已遣奠用羊豕亦豚解而已此云特豕者见此豕之为体解而异于奠也不云特牲者吉祭曰特牲宜辟之也既反哭主人与有司视虞牲可见其接时而为之矣周官大宗伯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谓吉祭也鬯人庿用脩郑氏以为三年丧毕之吉祭自馈食始不用祼鬯则天子诸侯之虞亦用馈食礼可知
  存疑贾氏公彦曰左传卜日曰牲虞无卜日之礼故指豕体而言不云牲大夫以上亦当然
  侧亨于庙门外之右东面【亨音烹】
  正义郑氏康成曰侧亨亨一胖也【贾疏吉礼全左右胖皆亨不云侧此云侧亨明亨一胖而已以虞不致爵自献宾以后无主人主妇及宾以下之俎故惟亨一胖也】亨于爨用镬不于门东未可以吉也【贾疏吉礼鼎镬皆在门东此门外之右是门西】是日也以虞易奠祔而以吉祭易丧祭【贾疏檀弓文】鬼神所在则曰庙尊言之【贾疏庙与寝别既葬迎魂而返神还在寝故以寝为庙虞于中祭之也】 敖氏继公曰东面谓亨者也爨亦存焉此亨于门外之西变于吉祭且别于奠也
  鱼腊爨亚之北上【爨措玩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爨灶 贾氏公彦曰上豕爨在门右东面此鱼腊各别镬言北上则次在豕爨之南敖氏继公曰于特豕云亨云东面鱼腊云爨云北上文互见也
  案门外之右右塾之西南也北上者豕爨在北鱼爨腊爨以次而南其职爨者雍正雍人亦士之私臣与
  饎爨在东壁西面【饎昌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炊黍稷曰饎饎北上上齐于屋宇于虞有亨饎之爨弥吉【贾疏周官饎人掌凡祭祀共盛齐盛即黍稷也特牲记饎爨在西壁注云西壁堂之西墙下南北直屋梠稷在南彼云屋梠此云屋宇一也小敛大敛未有黍稷朔月荐新始有黍稷仍未有爨至此乃有亨饎之爨故云弥吉】 敖氏继公曰为食曰饎饎爨在东壁变于吉也其爨亦北上爨在堂下乃云东壁者见其近于壁也壁爨之间当容人此南北之节亦当南齐坫特牲曰主妇视饎爨于西堂下李氏如圭曰黍爨为上上爨与堂檐齐
  案饎当亦宗妇为之主人视虞牲则主妇亦视饎爨与
  设洗于西阶西南水在洗西篚在东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吉也亦当西荣南北以堂深【贾疏吉时设洗皆当东荣】 敖氏继公曰此设洗在西亦以主人位于西阶上故也凡设洗水在外篚在内不别于东西也此篚亦南顺而实爵焉
  尊于室中北墉下当户两甒醴酒酒在东无禁幂用絺布加勺南枋【幂迷绎反枋柄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在东上醴也絺布葛属【贾疏吉礼酒在酒上今以丧祭礼无酒则醴代酒在上故云上醴也】 敖氏继公曰祭而尊于室中且用一醴一酒皆异于吉也醴酒并用者醴以飨神酒以饮尸亦见其未甚变于奠也两甒西上亦以神席在西也尊之所上吉凶同士吉祭幂用绤此丧祭乃用絺其义未闻
  素几苇席在西序下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敛奠时已有席至虞乃有几若天子诸侯始死即几筵具 敖氏继公曰虞乃用几辟尊者之礼也周官司几筵职凡丧事设苇席右素几谓奠时也是天子之礼未虞以前已用几矣存疑郑氏康成曰有几始鬼神也
  案士礼卑约故奠不设几至祭则几筵不可不具非以有几为鬼神之始也
  苴刌茅长五寸束之实于篚馔于西坫上【苴子于反后同刌七本反长直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苴犹借也【贾疏易曰借用白茅】所以借祭也敖氏继公曰云苴者亦以其用名之
  馔两豆菹醢于西楹之东醢在西一铏亚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醢在西南面取之得左取菹右取醢便其设之【贾疏尸在奥东面设者西面设于尸前菹在南醢在北今于西楹东馔之菹在东醢在西是南面取之得左取菹右取醢至尸前西面又左菹右醢便也】铏菜羮也【贾疏此对泰是湇羮】亚次也 贾氏公彦曰此馔继西楹言之则以西楹为主向东陈之一铏亚之者菹以东也 敖氏继公曰铏不言豕可知也
  存疑敖氏继公曰醢在西东上也东上者变于堂下之敦位也铏亚于醢又在其西
  案陈豆之法菹在醢上故敖云东上而以亚之者为亚于醢然经取节于西楹则如注疏所云东陈者似得其正也下节放此菹右醢左陈于神前则然耳初馔时或不拘
  从献豆两亚之四笾亚之北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豆从主人献祝笾从主妇献尸祝【贾疏尸前正豆不名为从此二豆主人先献祝后乃荐豆故言从其四笾则二笾从主妇献尸二笾从主妇献祝亦是从也】北上菹与枣【贾疏此从献豆笾虽文承一铏亚之下而别云北上是不从铏东为次宜于铏东北以北为上乡南陈之此其次在铏以东去楹渐远故云亚不谓亚铏以东也据此陈之次则东北菹为首次南醢醢东栗栗北枣枣东枣枣南栗故云北上菹与枣也】不东陈别于正【贾疏二豆与铏在献尸前为正此皆在献后为非正故东北别也】 敖氏继公曰此豆笾云从献者以其先献而后荐也两豆亚之菹在铏西醢在菹南也四笾亚之于醢之南一一为列也北上者南陈不东上西陈者别于正
  案注云东陈者谓两豆菹醢自西而东敖则以为西陈而东上也亚者各继所陈二说东西从此判矣以楹为主注説可从
  馔黍稷二敦于阶闲西上借用苇席【敦音对借集夜反注古文借为席】正义郑氏康成曰借犹荐也 敖氏继公曰借敦未必有席席字盖因上文而衍也特牲礼借用案敦设于堂下亦丧祭异也特牲敦设于西堂以主妇设之故也吉祭借不以席则虞不用席可知尸用苇席而顾以之借敦乎且堂下无设席之法也用用苇吉凶之等也敖説得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先陈席乃陈黍稷于上是所陈席借荐黍稷也
  匜水错于槃中南流在西阶之南箪巾在其东【匜音移错七故反下并同箪音丹】
  正义郑氏康成曰流匜吐水口也 敖氏继公曰匜水匜中有水也所以沃盥自设洗至此其陈设之位与特牲异者皆为变于吉 李氏如圭曰为尸设盥也
  陈三鼎于门外之右北面北上设扃鼏【扃居萤反鼏迷翼反注今文扃为】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外之右门西也 敖氏继公曰门外之右西方当塾少南也记曰皆设扃鼏陈之此亦先设鼏乃设扃而云扃鼏文顺耳陈鼎于西与亨于西之意同 贾氏公彦曰扃虽先云设其设在后案士丧礼小敛右人左执匕抽扃予左手兼执之取鼏委于鼎北加扃则扃在鼏上故先抽扃后去鼏则鼏先设可知扃鼏虽在三鼎之下总言其实陈一鼎讫即设之案下记皆设扃鼏注云嫌既陈乃设扃鼏是也
  通论李氏如圭曰鼎门外北面北上与士昏及特牲礼同惟陈于门外之右异耳
  案陈鼎盖各当其镬之东以少牢陈鼎在镬之西反观之可知也云设扃鼏则牲物已孰而升于鼎矣
  匕俎在西塾之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馔于塾上统于鼎也塾有西者是室南乡 敖氏继公曰匕亦在俎上
  案西塾之西盖当爨北与
  羞燔俎在内西塾上南顺
  正义敖氏继公曰燔炙肉也言羞见其非正俎也南顺以羞之者当北面缩执之也少牢下篇言缩执匕湇俎之法乃当其下端然则缩执俎者其法同耳此俎在塾上执时则升取之如取物于堂然不言肝俎肝先进此时亦设之可知设肝俎当在燔西便其先取之也
  案俎有上下端曰南顺则自北而南上端在北羞者北面执之以上端乡外而下端自乡也若南面则疑于背神矣敖说与郑相左敖得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南顺于南面取缩执之便也肝俎在燔东
  存异敖氏继公曰西塾之阶在塾西
  案门与塾虽视庭差高然不甚远大抵一举足可陟耳凡出入于门及由塾者皆无升降之文士丧下篇柩车出入经亦无异则塾无阶明矣若左右有阶是门与塾多至六阶也殆不然
  右陈馔具
  主人及兄弟如葬服宾执事者如吊服皆即位于门外如朝夕临位妇人及内兄弟服即位于堂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葬服者士丧下篇云丈夫髽散带垂也【贾疏自葬日至三虞皆同及卒哭之后乃变麻服葛也】宾执事者宾客来执事也【贾疏以虞为丧祭主人未执事故宾客来执事也案曽子问士则朋友奠不足则取于大功以下又云士祭不足则取于兄弟大功以下】 敖氏继公曰葬服主人髻发众主人及兄弟免而大功以上者皆散带垂也吊服疑衰素冠麻绖带也如朝夕临位主人及兄弟在东方宾执事者在西方也妇人及内兄弟其服亦如葬服其位亦如临位妇人葬服经无所见盖与既殡之服同
  案朝夕哭之位丈夫即位于门外西面北上外兄弟在其南南上宾继之北上则宾亦在东方矣此位如之而敖云宾执事在西方者彼宾乃卿大夫与此宾异此宾执事者则朝夕哭门外之位在西方东面北上者是也朝夕哭有诸公卿大夫及他国之异爵者虞皆无之经言如不尽如如其见在者耳妇人位在阼阶上南上
  祝免澡葛绖带布席于室中东面右几降出及宗人即位于门西东面南上【免音问澡音早】
  正义郑氏康成曰祝亦执事免者祭祀之礼祝所亲也【贾疏丧服小记缌麻小功虞卒哭则免祝是执事无免法而与缌麻以上同免嫌其太重故云祭祀之礼祝所亲可以免也】澡治也治葛以为首绖及带接神宜变也右几于席近南也 敖氏继公曰祝公有司之助丧祭者也其服但当吊服加麻以其接神也则宜少异故免而葛绖带焉其免也若过于重其葛也若过于轻轻重相准则与其本服亦不甚相远也此服亦当事则然既事则已宗人亦公有司也南上明其与宾不相统葛绖带云澡则有不澡者矣右几神席南上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然则士之属官为其长吊服加麻矣至于既卒哭主人变服则除
  案郑氏谓士无臣故以其所自辟除者为属官而云为其长吊服加麻也然据丧服及特牲则士有臣臣则不当为此服详见丧服
  右门外位
  宗人告有司具遂请拜宾如临入门哭妇人哭
  正义郑氏康成曰临朝夕哭【贾疏朝夕哭时门外拜宾讫入门男子妇人共哭也】 敖氏继公曰告主人以有司已具遂请行祭事也拜宾如临谓旁三拜也
  主人即位于堂众主人及兄弟宾即位于西方如反哭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丧下篇乃反哭入门升自西阶东面众主人堂下东面北上异于朝夕 敖氏继公曰反哭之位乃顺孝子一时之心而为之本非正位自始虞至卒哭其位皆如之者盖因此以别于既祔以后吉祭之位也此正与妇人于既小敛有阼阶上之位者其意相类宾即位于西方朝夕反哭同也是时宾皆为执事而来无异爵者焉惟士而已
  案宾长三献者也次宾则亚献三献时羞燔者也其余众宾则举鼎设荐俎诸事各分执之不足则轻服兄弟与焉杂记云朋友虞祔而退
  祝入门左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与执事同位接神尊也【贾疏执事即上兄弟宾即位于西方者】 敖氏继公曰门内之西祝之位也特牲记公有司门西北面东上是也
  案虞不见私臣之位则亦当序于宾之下矣不在门内之东北面者以阼阶上无丈夫故空其东与
  宗人西阶前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诏主人及宾之事【贾疏宗人在堂下是主人在堂时若主人在室宗人即升堂户外北面】 敖氏继公曰宗人即立于此者以主人已在阶上故也
  案宗人亦公有司不与祝同位于门西北面者以主人在堂欲近之而诏其礼也
  右门内位
  祝盥升取苴降洗之升入设于几东席上东缩降洗觯升止哭【注古文缩为蹙】
  正义郑氏康成曰缩从也 李氏如圭曰苴东缩顺神东面也止哭为将祭也 敖氏继公曰东缩上西也止哭为祭事至祝洗觯升则执之以入俟时而酌亦异于吉也
  案苴曰东缩则苴亦有首尾以首近神而尾乡东凡陈设及羞者盖皆放此意
  主人倚杖入祝从在左西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人北旋倚杖西序乃入丧服小记曰虞杖不入于室祔杖不升于堂然则练杖不入于门明矣
  通论敖氏继公曰凡丧祭之始及无尸者之祭主人皆先祝而入室祝从故入即西面亦皆异于吉祝在左之义见聘礼
  赞荐菹醢醢在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妇不荐齐斩之服不执事也【贾疏特牲主妇盥于房中荐两豆此主妇不荐故决之】曾子问曰士祭不足则取于兄弟大功以下者【贾疏曾子问文承朋友奠下故引之既取大功以下则齐斩不执事可知】 贾氏公彦曰齐斩不执事惟为此时至于尸入之后亦执事两笾枣栗设于会南至于祔祭虽隂厌亦主妇荐主人自执事也知者下记云其他如馈食案特牲云主人在右及佐食举牲鼎是也 敖氏继公曰醢在北豆南上也席南上而豆如之神馔之异者也主妇不设豆与敦未敢同于吉也
  案主妇不设豆与敦固是变于吉亦以主妇容是主人之母则是以母而助子祭嫌焉故辟之也洎主妇亚献而两笾仍自荐之足以见之矣贾疏虽隂厌亦主妇荐盖言主妇于祔祭时乃荐耳或亦未必然曾子问宗子之殇祭于室之奥谓之阴厌祔祭者不必皆宗子之殇则不得因此疏疑本经虞祭有阴厌也阴阳厌之説详见后
  通论李氏如圭曰曾子问曰天子诸侯之丧祭也不斩衰者不与祭大夫齐衰者与祭士祭不足则取于兄弟大功以下者与祭谓执事也天子诸侯之执祭事者其臣也大夫辟正君其臣不执事兄弟齐衰者执事士卑不嫌与君同故使其属执事不足则取于兄弟大功以下不取齐衰者又辟大夫也
  佐食及执事盥出举长在左【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举举鼎也长在左西方位也【敖氏继公曰谓鼎设于西方者之位如此明其与设于东方者相反也】凡事宗人诏之 敖氏继公曰此云长在左下云佐食及右人载是佐食非长也乃先言之者以其有常职故耳鼎在门外北面则举时长者在西
  鼎入设于西阶前东面北上匕俎从设左人抽扃鼏匕佐食及右人载【注今文扃为古文鼏为密】
  正义郑氏康成曰载载于俎佐食载则亦在右矣敖氏继公曰设鼎南北节当南于洗东东面亦顺主人之面位也此执匕俎者亦三人各兼执匕俎也从设从鼎入而各设于其鼎之东其设之法俎东顺而匕西枋也左人亦抽扃予左手取鼏委于鼎北加扃乃执匕而匕惟言抽扃鼏匕省文耳
  案特牲鼎设于阼阶南则西面此设于西阶前则东面盖在东则西面在西则东面乡背之法宜然也其在门外之爨亦同
  卒朼者逆退复位【朼匕通】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宾位也
  俎入设于豆东鱼亚之腊特赞设二敦于俎南黍其东稷【注今文无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簋实尊黍也【贾疏西黍东稷西上故云尊黍】 敖氏继公曰俎南豕鱼二俎之南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经言敦注言簋者敦有虞氏之器周制士用之同姓之士容得从周制用簋
  案敦簋之别疏据明堂位而云然其实二名相通可以互称不必同姓之士乃用簋也
  设一铏于豆南
  正义敖氏继公曰设一铏贬于吉
  佐食出立于戸西【注今文无于戸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馔已也 贾氏公彦曰佐食出者无事不可以空立 敖氏继公曰既设俎则出而立于此矣后言之亦终上事乃及之也
  案佐食之立南面户西堂上尊者之位佐食乃立于此者有事于室则此为闲处不嫌也
  赞者彻鼎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于门外 敖氏继公曰以公食礼士丧礼参攷之则此彻鼎亦当与设俎相属为之言于此者与上文之意同赞者宾执事者也
  祝酌醴命佐食启会佐食许诺启会郤于敦南复位【会如字注今文启为开】
  正义郑氏康成曰会合也谓敦盖也复位出立于户西 贾氏公彦曰特牲少牢直言酌奠不言所酌者以彼直有酒故不言酒是酒可知此酒醴两有所奠者醴故须言醴也彼单酒此两有者以小敛大敛朔月迁祖祖奠大遣奠等皆酒醴并有故虞亦两有异于吉祭也 敖氏继公曰祝既酌醴南面命佐食遂于此俟之
  案祝由主人之后至北墉下直醴甒北乡取勺去幂酌醴于觯仍幂之加勺乃右旋南面右执觯立于尸左命佐食俟佐食啓会讫乃奠之特牲少牢酌奠毕乃命佐食亦吉凶异也
  祝奠觯于铏南复位主人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位复主人之左【贾疏上主人倚杖入祝从在左】敖氏继公曰此酌醴用觯别于酳献也先啓会乃
  奠亦异于吉主人此拜为食具也
  案自食具而后主人再拜稽首者三祭于神当以吉拜将之也至宾出而主人拜送则稽颡祭毕仍以丧拜拜宾也
  右设馔
  祝飨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告神飨也 敖氏继公曰飨辞即记所云哀子某圭为而哀荐之飨者也
  案此飨特牲少牢皆无之故或以为无辞然记明言飨辞不可易也注疏以祝辞当之似非
  命佐食祭佐食许诺钩袒取黍稷祭于苴三取肤祭祭如初祝取奠觯祭亦如之不尽益反奠之主人再拜稽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钩袒如今擐衣也【贾疏若汉时人擐衣以露臂】敖氏继公曰祭为神祭食也钩袒盖外卷其袂以
  出臂也为神祭当与尸异处故祭于席为其汚席故以苴借之三者三祭之也每一祭毕则反取之祭肤祭如初亦于苴三也记曰肤祭三取诸左膉上神祭用肤亦别于尸也祝取奠觯祭于苴亦三注之不尽者三祭而不尽其醴也既祭更酌而益之乃反奠于故处主人拜为飨也既祭乃拜者以此飨礼成于祭也于此而飨且为之祭皆异于吉
  存疑郑氏康成曰孝子始将纳尸以事其亲为神疑于其位设苴以奠之耳【贾疏上文祝取苴降洗设于几东至此祭于苴乃延尸是孝子于迎尸之前用苴明是将纳尸以事其亲为神疑于其位以此定之也】或曰苴主道也则特牲少牢当有主象而无可乎【贾疏旧解有云苴似重为主道若然则特牲少牢吉祭亦当有主象亦宜设苴而无之是苴为借祭非主道可知】
  案谓苴为主道者固非然以为神疑于其位设苴以奠之仍未见其异于主道之説也吉祭无苴虞有苴以吉祭不为神祭而虞则为神祭也敖氏之论析矣春官司巫祭祀共蒩馆岂彼为烖而祭故亦同于丧祭与
  存异张子曰重主道也大夫士有重当有主既埋重不可一日无主故设苴已作主则否
  祝祝卒主人拜如初哭出复位【下祝刘之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祝祝者释孝子祭辞 敖氏继公曰祝祝之辞则记所谓哀子某哀显相夙兴夜处不宁下至适尔皇祖某甫者也如初亦再拜稽首也祝飨与祝皆在其位
  案注言释孝子祭辞而不言何辞敖氏据记文以实之是也先飨后祝则先略后详礼亦宜之复位谓主人复西序东面之位以事神礼毕迎尸未至故也右飨神
  祝迎尸一人衰绖奉篚哭从尸【衰七回反奉芳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尸主也孝子之祭不见亲之形象心无所系立尸而主意焉一人主人兄弟【贾疏主人哭出复位无从尸之礼又衰绖非疏远故知是主人兄弟也】檀弓曰既封而祝宿虞尸【贾疏引此以证虞祭有尸之事】 程子曰古人祭祀用尸极有深意盖人之魂魄旣散孝子求神而祭无主则不依无尸则不飨魂气必求其类而依之人与人既为类骨肉又为一家之类已与尸各已洁齐至诚相通以此求神宜其飨之后世不知此直以尊卑之势遂不肯行耳 敖氏继公曰云衰绖眀其为主人兄弟且不易服也祝出迎尸而主人不降亦变于吉
  案吉祭有肵俎主人之所亲设也虞未可以吉故不用肵俎以篚代之而次于主人者奉以从尸亦放吉祭为之而又以别于吉也如主人无亲昆弟则以子若昆弟之子为之又无则大功以下
  尸入门丈夫踊妇人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踊不同文者有先后也【贾疏主人在西序东面众足弟西阶下亦东面妇人堂上当东序西面见尸有先后故踊有先后】尸入主人不降者丧事主哀不主敬【贾疏特牲少牢尸入主人皆降立于阼阶东敬尸也故此不降为主哀】 敖氏继公曰此妇人踊惟继丈夫之后不以尸行为节
  淳尸盥宗人授巾【淳章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淳沃也沃尸盥者宾执事者也【贾疏上文宾与宗人皆在执事中既宗人授巾明沃盥者宾执事也】 敖氏继公曰亦于入门左之位为之
  案上云匜水错于槃中在西阶之南尸入门先西行折而北行当西阶北面盥宗人取巾于执巾者而授之既则宗人受之面位见记
  尸及阶祝延尸
  正义郑氏康成曰延进也告之以升【贾疏特牲注云在后诏侑曰延又少牢注云由后诏相之曰延然则延者皆在后也记云尸谡祝前乡尸又曰降阶还及门如出戸以此言之降则在尸前也故礼器云诏侑无方】 敖氏继公曰觐礼云摈者延之曰升
  案宗祝辨乎宗庙之礼故后尸
  尸升宗人诏踊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诏踊如初则凡踊宗人诏之【贾疏上无宗人诏踊之事以此云如初明前踊幷明下文踊皆宗人诏之故注云凡也】 敖氏继公曰如初如其丈夫先妇人后也下文放此
  存疑敖氏继公曰至是乃云宗人诏踊明尸入门而踊者非宗人诏之也
  案宗人非一俱在西阶前北面尸入门时一宗人诏踊又一宗人授巾其诏踊者立如故也踊三者三宗人自皆诏之经文前后互见者多有敖説似泥
  尸入户踊如初哭止
  正义郑氏康成曰哭止尊尸也 敖氏继公曰将有事也
  妇人入于房
  正义敖氏继公曰祭礼妇人当在房中前此在堂者以其有尸入之哭也哭止入于房及尸谡则又复位而哭也
  右尸入
  主人及祝拜妥尸尸拜遂坐【妥吐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妥安坐也【贾疏尔雅云妥安坐也尸即至尊之坐或不自安则以拜安之】 敖氏继公曰此皆变于其吉祭也士之吉祭尸既坐主人乃拜妥尸祝不拜
  案尸入室即坐而卒祭周人之礼也主人拜以妥之若惟恐其不妥者然非必尸有不安之意待拜而后安也记云尸坐不说屦祭事严也
  从者错篚于尸左席上立于其北【从才用反下从者并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篚象特牲肵俎以拟盛尸之馔郑氏康成曰北席北也 敖氏继公曰立俟其祭
  之毕也
  尸取奠左执之取菹擩于醢祭于豆闲【擩如员反又如悦反一作防】正义敖氏继公曰右手取奠予左手执之为右手将有事也下祭之类此者皆于豆闲特于是见之耳
  祝命佐食堕祭【堕呼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下祭曰堕堕之犹言堕下也周官曰既祭则藏其堕谓此也【贾疏凡祭皆手举之乡下祭之故云下祭曰堕藏其堕春官守祧职文】今文堕为绥特牲少牢或为羞失古正矣【贾疏二字皆非堕下之义】齐鲁之闲谓祭为堕
  案敖氏以堕为绥绥为授字之误盖未必然说见特牲礼
  佐食取黍稷肺祭授尸尸祭之祭奠祝祝主人拜如初尸尝醴奠之【下祝之又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迎尸后祝辞即下记飨辞云哀子某圭为而哀荐之飨注云飨辞劝强尸之辞也 郑氏康成曰如初亦祝祝卒乃再拜稽首 敖氏继公曰此拜为祝祝也故尸不答拜凡祝祝之辞皆告于神者尝醴奠之复于故处尝与啐之异同未闻案疏祝尸之辞即飨神之辞也经一飨二祝皆当有辞而记惟有二意者取飨神之辞而再释于尸与
  佐食举肺脊授尸尸受振祭哜之左手执之【哜才计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右手将有事也【贾疏下文祭铏尝铏是也】 敖氏继公曰于此举之明其不在举数中也下篇意亦类此
  案礼成于三故牲体三举下文干胳肩是也脊与肺同举而在迩敦之前故不在举数此举肺当两手絶之以祭尸不尔者佐食絶之以授尸故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特牲祝命迩敦佐食迩黍稷于席上举肺脊授尸尸受振祭哜之彼举肺脊在迩敦后此举肺脊在迩敦前者彼吉祭吉凶相变故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尸食之时亦奠肺脊于豆【贾疏特牲尸实举于菹豆】
  祝命佐食迩敦佐食举黍错于席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迩近也 敖氏继公曰士之吉祭并迩黍稷此亦其异者
  案黍稷并设之敦必偶也侧迩之丧食略也
  尸祭铏尝铏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手也少牢曰以柶祭羊铏遂以祭豕铏尝羊铏【贾疏引此者证尝铏时亦用柶下记云铏芼用苦若薇夏用葵冬用荁有柶是也】
  案虞祭用特豕则祭铏尝铏有豕铏无羊铏
  泰羹湇自门入设于铏南胾四豆设于左【湇去及反胾侧吏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博异味也湇肉汁也胾切肉也贾氏公彦曰前云祝奠觯于铏南此又云设于铏南者以泰羹湇未设故觯继铏而言之其实铏南觯北留空处以待泰羹湇也胾设于左正豆之北也 敖氏继公曰泰羹豕肉之汁也设于右亦因食生之礼又以别于吉祭也左醢北也庶羞惟用胾亦变于吉案菜羹铏之正泰羹其加也菹醢二豆豆之正胾四豆其加也有正有加祭礼也泰羹湇自门入爨在门外新自爨来欲其热也内则云羹齐视夏时设于左不言所上四豆一物也
  尸饭播余于篚【饭父返反下同注古文播为半】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反余也古者饭用手吉时播余于会【贾疏曲礼云毋搏饭又云饭黍毋以箸故知古者饭用手也】 敖氏继公曰于尸之初饭即言播余是每饭皆然也惟饭而已不食举未忍同于吉也虽不食举犹左执之
  案饭谓食一口也少牢注云小数曰饭少仪小饭而亟之虽童子之礼盖成人皆然每饭皆小防噎也取诸敦者差多入于口者差少则毎饭皆有余矣不可反于敦又不可弃于席故播于篚以篚本以盛余馔者也
  三饭佐食举干尸受振祭哜之实于篚
  正义郑氏康成曰干长胁也 敖氏继公曰尸既哜而佐食受之实于篚举干不云授尸省文亦以尸受见之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饭闲啗肉安食气
  案经无食举之文凡佐食所举者尸特哜之而已未尝食之也注谓啗肉非也曾是丧祭而尸啗肉乎
  又三饭举胳祭如初【胳音格】
  正义敖氏继公曰不言佐食又不言尸受文又省初谓振祭哜之下放此
  佐食举鱼腊实于篚
  正义郑氏康成曰尸不受鱼腊以丧不备味【贾疏佐食举鱼腊不云尸受明尸不受鱼腊也特牲三举鱼腊尸皆振祭哜之此鱼腊实于篚尸不哜故云丧不备味也】敖氏继公曰鱼腊一鱼及腊胳也于前后二举不
  举鱼腊此节举之又不以授尸以其不在三举之数故略之亦丧祭异也必于此节举之者所以见前后宜举而不举之意也
  又三饭举肩祭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举肩者贵要成也【贾疏祭统云周人贵肩】通论敖氏继公曰此三举牲之体骨始于胁终于肩先贱而后贵也于前后体惟以肩骼者后体则举其下前体则举其上亦宜尔
  举鱼腊俎俎释三个
  正义郑氏康成曰释犹遗也个犹枚也此腊亦七体如其牲也【贾疏下记牲有七体此腊亦不过于牲体故云如其牲特牲十一体腊如牲骨亦十一体与此不同吉礼异故也】 贾氏公彦曰俎释三个不言牲体者下记云羹饪升左肩臂臑肫骼脊胁七体此佐食初举脊次举干又举骼终举肩举四体惟有臂肫臑三者佐食于豕俎即当释此三个故直举鱼腊而已又特牲释三个注云谓改馔于西北隅遗之此亦为改馔也 敖氏继公曰佐食于鱼亦举其五腊又举其三每俎各释三个腊体之在俎者亦臂臑肫也必释之者俎未即彻则不宜空之此腊亦体五骨二如其牲
  案此举者举而实之于篚也吉祭实于肵俎以归尸此亦当以归尸也腊如其牲则所举亦脊胳肩与初举之干为四明矣
  尸卒食佐食受肺脊实于篚反黍如初设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饭而已士礼也【贾疏少牢十一饭诸侯十三饭天子十五饭故九饭士礼也】篚犹吉祭之有肵俎【贾疏特牲少牢尸举牲体振祭哜之皆加于肵俎此尸举牲体振祭哜之皆实于篚故云篚犹吉祭之有肵俎也】 贾氏公彦曰上设黍稷在俎南西黍东稷又佐食举黍错于席上此尸卒食故反黍于本处如初设 敖氏继公曰尸九饭乃卒食虽与吉祭之数同然其闲无告饱拜侑之事亦丧质威仪少也云受肺脊则尸向者未尝奠于豆眀矣是亦变于其吉祭者也
  案尸不告饱丧食不饱也主人与祝不侑丧祭不敢以饱为劝也尸九饭案节饭之备数而已故每食播余亦见其下咽者少也
  右尸食
  主人洗废爵酌酒酳尸尸拜受爵主人北面答拜尸祭酒尝之【注古文酳作酌】
  正义郑氏康成曰爵无足曰废爵【贾疏下文主妇洗足爵注云爵有足轻者饰也则主人丧重爵无足可知凡诸言废者皆是无足废敦之类是也】酳安食也主人北面以酳酢变吉也【贾疏特牲少牢尸拜受主人西面拜送与此北面异故云变吉也】凡异者皆变吉【贾疏特牲主人拜送此云主人答拜特牲尸卒角祝受尸角曰送爵此不云送爵特牲哜肝讫加于菹豆此哜肝讫加于俎皆是异于吉时故云凡异者皆变吉】敖氏继公曰北面盖于户西北面答拜
  案云酌酒者以初酌而奠者醴故此须言酒以别之也废爵足爵繶爵三献之差也三者皆异于吉祭而无饰与稍有饰则有闲矣云答拜者明尸先拜也酳亦有继续之义谓先进食而继饮之以酒也士昏礼详之
  宾长以肝从实于俎缩右盐【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缩从也缩实肝炙于俎也丧祭进柢【贾疏柢本也谓肝之本头进之乡尸】右盐于俎近北便尸取之也【贾疏据执俎之人西面乡尸南为左畔有肝北为右畔有盐尸东面以右手取肝于俎之右畔而擩盐于其左畔故云便尸取之也】缩执俎言右盐则肝盐并也【贾疏俎既缩执则狭肝盐不容相远右盐左肝故云并也】 敖氏继公曰实于俎缩右盐言肝盐在俎之法尔非谓此时方实之也盐与俎于执者皆为右
  案此即羞俎在内西塾上者也从者从于献也有正俎矣又有从俎者见其殷勤无己之意亦祭礼如此也宾长即三献之宾也初献而宾长助执事者主人尊也
  尸左执爵右取肝擩盐振祭哜之加于俎宾降反俎于西塾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取肝右手也加于俎从其牲体也【敖氏继公曰谓特俎也】 贾氏公彦曰复位者宾长也谓复西阶前众兄弟之南东面位
  尸卒爵祝受不相爵主人拜尸答拜【相悉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相爵丧祭于礼略相爵者特牲曰送爵皇尸卒爵 敖氏继公曰不相爵变于吉祝相爵者命主人拜送爵也此虽不相爵而主人犹先拜盖其节宜然也
  右主人酳尸
  祝酌授尸尸以醋主人主人拜受爵尸答拜主人坐祭卒爵拜尸答拜【醋才各反本亦作酢】
  正义郑氏康成曰醋报 敖氏继公曰尸无降席之礼故祝为酌之酢不洗爵尸礼也孝子是时饮而卒爵为尊者之赐也
  案居丧不饮酒祭而酢则神赐不可不饮故卒爵且不卒爵则无虚爵以献祝也献祝及佐食皆承尸之废爵用之亚献足爵三献繶爵并同
  右尸酢主人
  筵祝南面
  正义郑氏康成曰祝接神尊也【贾疏祝得先献尊也】筵用萑席【贾疏上文尸用苇席以尸在丧故今祝宜与平常同故知用萑 李氏如圭曰萑似苇而细】 敖氏继公曰筵祝盖赞者也筵于北墉下尊之西也室中之席南面以西方为上既筵则祝升席与
  案注云尊者谓尊于佐食也南面祝之正位于主奥者为配位也赞者届时升堂取席于房中入室设之已乃降复位其设荐也亦然
  主人献祝祝拜坐受爵主人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祝因反西面位 敖氏继公曰祝与佐食皆事尸者也故于酳尸献尸之后因而献焉承已饮之后乃不洗而献祝者下尸也坐受爵者因尸礼也以眀其由尸而得献祝既受爵主人乃反西面位答拜
  荐菹醢设俎
  正义敖氏继公曰亦赞荐而佐食设俎
  案此菹醢所谓从献豆两者也俎在阶闲佐食降取升入设之
  祝左执爵祭荐奠爵兴取肺坐祭哜之兴加于俎祭酒尝之肝从祝取肝擩盐振祭哜之加于俎卒爵拜主人答拜祝坐授主人【注今文无擩盐】
  正义敖氏继公曰祭荐亦右手以菹擩醢祭于豆闲也先奠爵乃取肺以祭离肺用二手也祭不言絶文省以肝从亦宾长也祝亦左执爵乃取肝不言之者同于尸可知也授主人下宜脱一爵字
  案兴取肺者变于尸尸则佐食絶而授之祝则自取而絶之也兴加于俎者既兴取之则不宜坐加之故兴也祭酒之上似脱一坐字祭无不坐特牲坐祭酒啐酒是也祝取肝不兴皆因于尸也
  主人酌献佐食佐食北面拜坐受爵主人答拜佐食祭酒卒爵拜主人答拜受爵出实于篚升堂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篚在庭不复入事已也亦因取杖乃东面立【贾疏主人升堂复位不复入室以其事毕因得取杖复东面位也】
  案佐食不设席荐俎设于阶闲而不在室又无从佐食卑也吉祭亦然上经设洗于西阶西南水在洗西篚在东篚以实爵故郑云篚在庭也疏乃曰无文盖失检耳
  右主人献祝佐食
  主妇洗足爵于房中酌亚献尸如主人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爵有足轻者饰也【贾疏主妇主人之妇为舅姑齐衰是轻于主人故爵有足为饰也】昏礼曰内洗在北堂直室东隅【贾疏引此证洗爵于房中不言设洗处宜与昏礼同也】 贾氏公彦曰如主人仪如上文主人酳尸尸拜受爵主人北面答拜等仪也案疏以主妇为主人之妇盖谓舅没姑老则死者之妻不与祭事也然此为吉祭言之则可耳若丧事则妻为夫斩衰稽颡未有舍斩衰稽颡之妻而以齐衰不杖之妇为主妇之理既而虞何遽易之且卒哭练祥变除之节斩衰者为多齐衰则既练而除矣是卒哭练祥之祭必死者之妻为主妇可知也惟其妻不在者乃以主人之妇为之耳然则足爵虽云轻者饰谓亚献次于初献为稍轻非必以服之轻重也曰以母而助子祭可乎曰子初献母亚献礼以男子为主故母不先子亦夫死从子之道宜然也若执事则吉祭陈馈时荐豆荐敦荐铏者皆主妇也虞则一以赞者为之惟于己献时自荐两笾而已此正以辟母助子祭之嫌与
  存疑敖氏继公曰此不谓之酳而云献者食尸之礼非闗于主妇故此礼与彼不相而惟以进酒者为称也
  案酳尸即初献以其继卒食而言故曰酳亚献则上承初献自不当言酳矣食尸虽主人主之而谓无闗于主妇岂主人主妇判然不相属乎敖説支矣
  自反两笾枣栗设于会南枣在西
  正义郑氏康成曰尚枣枣美 贾氏公彦曰特牲宗妇执两笾主妇受设于敦南此主妇自反不使宗妇者以丧尚纵纵反吉故也上文主人献使赞荐菹醢注云齐斩之服不执事彼为主人献故不使主妇荐此已自献故自荐也 李氏如圭曰自反者自徃取之而反也此两笾及下献祝笾即上馔时亚于从献豆之四笾也 敖氏继公曰自者明其不用赞也吉祭则宗妇赞之
  案主妇出堂东面取笾左手执枣右手执栗以入设下献祝同
  尸祭笾祭酒如初宾以燔从如初尸祭燔卒爵如初正义郑氏康成曰初谓主人仪【贾疏尸祭笾以下至献祝献佐食并如主人仪故皆云如初也】 敖氏继公曰祭枣栗于豆闲也亦祝取而授之特牲祝赞笾祭尸受祭之燔从之宾谓次宾也燔如初者如肝从之仪也
  案敖氏知燔从为次宾者以宾长三献亦燔从明非宾长则当次于宾长者一人羞之也主人献而宾长羞主妇献而次宾羞亦差次宜然也尸不酢主妇丧祭礼杀也
  右主妇亚献
  酌献祝笾燔从献佐食皆如初以虚爵入于房
  正义敖氏继公曰皆皆献祝以下四事也笾位则在豆俎西
  案敖氏云四事谓祭笾祭酒祭燔卒爵也云皆此四事者眀佐食不皆也
  右主妇献祝佐食
  宾长洗繶爵三献燔从如初仪【繶于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繶爵口足之闲有篆文弥饰【贾疏繶是屦牙底之闲缝中之饰则此爵云繶亦是口足之闲有饰可知主妇爵有足已是有饰今口足之闲又加饰也】
  案宾长亦献祝献佐食次宾燔从尸祝亦备焉佐食其祭酒而不卒爵乎以三献毕尸将起故也
  右宾长三献
  妇人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堂上西面位【贾疏上云妇人及内兄弟即位于堂明复位者还复此位也】事已尸将出当哭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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