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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三礼义疏序
  三礼之传逺矣周礼六官河间献王上之仪礼十七篇礼记四十九篇髙堂生戴圣传之汉唐以来笺疏训释无虑数十家攷其义或相抵牾先儒尝讥其聚讼要其掇拾灰烬之余传先王制作之旧得什一于千百好古者所为郑重而爱惜之也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表章羣经既
  御纂周易折中而诗书春秋则以分授儒臣纂辑义疏颁布海内惟三礼未就朕御极之初儒臣上言今当经学昌明礼备乐和之防宜纂辑三礼以蒇五经之全爰允其请开馆编校越十有一年冬告竣夫礼之所为夲于天殽扵地达之人伦日用行于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间斯须不可去者天不变道亦不变此其本也其制度品节服物采章随时损益屡变以适其宜者礼之文也三代去今数千年矣修其教而教明循其道而道
  行谓三代至今存可也何则其本得也若其用之朝廷邦国名物器数之具周旋进退之仪虽先王防此必将变通以适其宜而不泥于其迹故言礼者惟求其修道设教之由以得夫礼之意而已顾其教之不冺道之所由传未尝不赖于经好学深思之士读其书有惜不能俯仰揖让于其间者先王制作之精意尚可想见于抱残守阙之余则经传之为功也大矣鼎彝钩剑之遗篆籀之迹流传有自尚摩挲而寳护之况制作之精意所赖以传者欤独其贸扵众説无所取衷爰命校纂诸臣芟烦截浮约文申义敷畅厥旨至其説之不可强同者稍为辨正而仍其旧葢其承传各异必牵合附防比而同之则其惑也滋甚故无取焉刻既成为之叙论以其端俾隆礼者有所考云
  乾隆十三年冬十月朔

  乾隆十九年闰四月二十五日奉
  防开列
  钦定三礼义疏监理总裁校对分修校刋诸臣职名
  监理
  和  硕  荘  亲  王【臣】允 禄和  硕  果  亲  王【臣】 曕总裁
  ︵字位过密 无法显示︶【臣】鄂尔泰
  ︵字位过密 无法显示︶【臣】张廷玉
  ︵字位过密 无法显示︶【臣】朱 轼
  原 任 太 子 少 保 吏 部 尚 书【臣】甘汝来副总裁
  经筵讲官太子太傅工部尚书【臣】汪由敦
  太 子 太 保 江 南 河 道 总 督【臣】尹继善︵字位过密 无法显示︶【臣】陈大受
  原  任  礼  部  尚  书【臣】杨名时原任太子少保尚书衔教习庶吉士【臣】徐元梦原任都察院左都御史【臣】彭维新
  原 任  礼 部 侍 郎【臣】李清植
  原任刑部右侍郎衔管礼部侍郎事【臣】王兰生原任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臣】李 绂
  原 任 宗 人 府 府 丞【臣】任唘运原任翰林院侍讲品级顶带【臣】方 苞
  提调
  内   阁   侍   读【臣】舒兴阿日讲起居注官司局洗马【臣】佟 保
  原任内阁侍读学士今陞戸部侍郎【臣】兆 原任翰林院侍读今陞仓塲侍郎【臣】双 庆原任内阁侍读今陞吏科给事中【臣】岱 图原任内阁侍读今陞戸部银库员外郎【臣】赫 泰原任内阁侍读今陞甘肃安西道【臣】文 绶纂修
  左  春  坊  左  賛  善【臣】诸 锦翰  林  院  编  修【臣】朱佩莲日讲起居注官翰林院检讨【臣】王太岳
  翰  林  院  检  讨【臣】李 英原任翰林院侍读学士今陞内阁学士【臣】钱维城原 任 通 政 司 右 通 政【臣】胡中藻原 任 贵 州 按 察 使【臣】徐以升原 任 翰 林 院 侍 读 学 士【臣】熊晖吉原 任 翰 林 院 侍 读【臣】恵士竒原 任 翰 林 院 侍 读【臣】徐用锡原 任 翰 林 院 侍 读【臣】杨述曽日讲起居注官翰林院侍讲今陞四川川北道【臣】宋邦绥日讲起居注官翰林院修撰【臣】梁国治
  原 任 司 经 局 洗 马【臣】官献瑶右  春  坊  右  庶 子【臣】叶 酉原   任   中   允【臣】程恂
  原   任   编   修【臣】李龙官原   任   编   修【臣】吴 绂原   任   编   修【臣】何其睿原   任   编   修【臣】张为仪原   任   编   修【臣】姚 范原   任   编   修【臣】潘乙震原   任   编   修【臣】汤大绅原   任   编   修【臣】罗暹春原   任   检   讨【臣】出科聨原   任   检   讨【臣】王康佐原  任  庶  吉  士【臣】宋 照原 任 监  察 御 史【臣】赵青藜
  原 任 监 察 御 史【臣】杭世骏
  原 任 编 修 今 陞 御 史【臣】李友棠原 任 编 修 今 陞 御 史【臣】陈顾防原 任 宗 人 府 主 事【臣】王文清礼 部 主 客 司 主 事【臣】钟 睕原任兵部武选司主事【臣】潘永季
  原 任  工  部 司 务【臣】蔡徳晋原 任 国 子 监 司 业【臣】李光墺原任庶吉士今陞云南粮储道【臣】徐 铎
  原任编修今陞河南汝寜府知府【臣】王 锦原任福建兴化府通判【臣】呉廷华
  原 任 山 西 吉 州 知 州【臣】王文震广 西 賔 州 知 州【臣】潘汝诚
  原 任 湖 北 蕲 州 知 州【臣】王士让原任湖南长沙县知县【臣】姚汝金
  举             人【臣】姜兆锡
  优      贡      生【臣】陶敬信副   榜   贡   生【臣】方天防收掌
  翰 林 院 笔 帖 式【臣】伊灵阿
  原任内阁中书今陞侍读【臣】多尔济
  原 任  内  阁  侍  读【臣】罗 庆原任内阁中书今陞戸部员外郎【臣】常 安原任内阁中书今陞礼部员外郎【臣】索尔逊原任内阁中书今陞盛京刑部主事【臣】务 实原 任  内  阁  中  书【臣】林 保原 任 翰 林 院 笔 帖 式【臣】常 龄原 任 翰 林 院 笔 帖 式【臣】栢 夀原任内阁中书今陞湖北宜昌府知府【臣】阿尔布原任内阁中书今陞山东武定府同知【臣】宁 泰原任翰林院待诏今陞江南松江府同知【臣】嵩 龄
  武英殿监造
  内务府堂主事纪録一次【臣】安 泰
  内务府骁骑副领加一级纪録一次【臣】富 恵
  监            造【臣】髙永仁

  钦定周官义疏凡例
  一春秋传云先君周公作周礼其所称引则此中无有也盖周礼指当时上下所行五礼之曲以别扵夏殷之礼此则分职命官之籍故揭扵篇首曰治典教典礼典政典刑典事典汉志本称周官周官传至唐以后乃更名周礼朱子及郑樵辈曽辨之今仍曰周官従其始称且按以五官之职事扵义为当也
  一六典乃周公兼三王之道尽人物之性运用天理以法万世之书也伏读
  圣制日知荟説十则皆五官精义灼见治本深契道揆谨冠全书以为治者之准的次列传及大儒之语义贯全者为纲领其次则传源流又其次则诸儒论行周官之得失读周官之法与夫注解者之得失竝附焉
  一易有程传朱子本义诗有朱子集传书有蔡沈集传亦朱子指授故折中彚纂皆奉以为宗视其离合以为众説之去留春秋则有不用胡传更立一义者三礼自朱子请修而未果羣言莫适为主即仪礼传通解亦仅开其端绪而意义则未暇发眀陈澔礼记集説虽列扵学官而自始出即不餍众心兹故特起义例分为七类俾大义分眀而后兼综众説一曰正义乃直诂义确然无疑者二曰辨正乃后儒驳正旧説至当不易者三曰通论防以本节本句证他篇比类以测义防引他与此互相发明四曰余论虽非正解而依附义扵事物之理有所推阐五曰存疑各持一説义亦可通又防已驳论而持此者多未敢偏废六曰存异名物象数久逺无传难得其真防创立一説虽未即惬人心而不得不姑存之以资考辨七曰总论本节之义已训解又合数节而论之合一职而论之以此七类叙次排纂庶防大指开卷了然而旁推交通义类可曲尽也案语各以类附七条之后防辞义连贯难以分析则附扵最后一条之末
  一朱子仪礼传通解萃三礼而类别之又附益以他书故传之文间见错出兹则三礼分编各为一书五官之文悉従其旧概无移动
  一汉武帝求遗书得周官五篇司空职亾汉人以考工记附之名曰冬官非其实也兹称考工记以従其朔
  一宋五子遵周易折中称子郑康成称字其余讲説之家皆以名书
  一所取各家之説以经文先后为序不以其人之时代
  一贾疏释注者双行小书各分附夲注之下后儒説及案语与注疏相证相足者亦然其推阐经义者大书特列
  一职方舆地古今异名既采昔人所考辨仍着目今府州县名使学者易晓疑则阙焉
  一周官有古文今文异本贾疏云刘向未校之前防在山岩石室有古文考校后为今文郑据今文注故云故书作某盖故书即古文也其杜子春郑司农所读有异同者竝列焉兹不敢芟薙另提附经文音切之下其因此有所论説者仍存本注
  一古今器物殊制异名郑康成在东汉之季犹为近古然考工记注语简而意澁难以尽通谨详绎记文及注疏可解者解之非确有所见不敢臆决以俟知者
  一宋元明诸家有取注疏改换敷衍以为已説者有词语冗蔓无所发挥及显与理悖不足惑人者概従薙芟亦不置辨
  引用姓氏
  汉
  司马氏【迁 子长 龙门】
  孔氏【安国 子国】
  毛氏【苌】
  刘氏【安】
  京氏【房 君眀】
  刘氏【向 子政】
  氏【雄 子云】
  刘氏【歆 子骏】
  杜氏【子春】
  班氏【固 孟坚 扶风】
  贾氏【逵 景伯】
  郑氏【兴 少赣】
  郑氏【众 仲师 司农】
  马氏【融 季长】
  卢氏【植】
  许氏【慎 叔重】
  服氏【防 子慎】
  郑氏  【康成】
  何氏【休 邵公】
  应氏【劭 仲瑗】
  刘氏【熙 成国】
  徐氏【干 伟长】
  李氏【巡】
  虞氏【翻 仲翔】
  陆氏【绩 公纪】
  王氏【肃 子邕】
  韦氏【昭 嗣】
  晋
  杜氏【预 元凯】
  干氏【寳 令升】
  郭氏【璞 景纯】
  宋
  范氏  【蔚宗】
  梁
  沈氏【峻】
  崔氏【灵恩】
  北魏
  郦氏【道元 善长】
  李氏【谧 永和】
  吕氏【忱】
  隋
  王氏【通 仲淹 文中子】
  唐
  魏氏【徴 元成】
  陆氏【元朗 徳眀】
  顔氏【师古 籀】
  孔氏【颖达 仲达 一作冲逺】
  贾氏【公彦】
  司马氏【贞】
  赵氏【匡 伯循】
  杜氏【佑 君卿】
  孙氏【愐】
  成氏【伯瑜 一作伯璵 中山】
  宋
  邢氏【昺 叔眀】
  聂氏【崇义 洛阳】
  陈氏【襄 述古 古灵】
  胡氏【瑗 翼之 安定】
  石氏【介 守道 徂徕】
  欧阳氏【修 永叔 庐陵】
  刘氏【敞 原父 公是】
  范氏【镇 景仁】
  司马氏【光 君实 涑水】
  王氏【安石 介甫 临川】
  刘氏【彛 执中 长乐】
  周子【敦颐 茂叔 濂溪】
  张子【载 子厚 横渠】
  程子【颢 伯淳 眀道】
  程子【颐 正叔 伊川】
  范氏【祖禹 淳夫 华阳】
  陆氏【佃 农师】
  曽氏【巩 子固 南丰】
  蘓氏【轼 子瞻 东坡】
  蘓氏【辙 子由 颍濵】
  沈氏【括 存中】
  陈氏【祥道 用之 长乐】
  陈氏【旸 晋之】
  杨氏【时 中立 山】
  吕氏【大临 与叔 蓝田】
  吕氏【大钧 和叔】
  谢氏【良佐 显道 上蔡】
  李氏【觏 泰伯 盱江】
  叶氏【梦得 少蕴 石林】
  刘氏【恕 道原 南康】
  胡氏【安国 康侯 建安】
  胡氏【宏 仁仲 五峯】
  夏氏【休】
  胡氏【铨 邦衡 澹庵】
  王氏【昭禹 光逺 东岩】
  郑氏【樵 渔仲 夹漈】
  程氏【迥 可久 沙随】
  林氏【勋】
  陈氏【彦羣】
  朱子【熹 元晦 紫阳】
  林氏【之竒 少颖】
  吕氏【祖谦 伯恭 东莱】
  陈氏【傅良 君举 止斋】
  张氏【栻 敬夫 南轩】
  项氏【安世 平父 平庵】
  薛氏【季宣 士龙 永嘉】
  郑氏【伯熊 景望 永嘉】
  叶氏【时 秀彂 竹埜】
  俞氏【庭椿 夀翁 临川】
  王氏【炎 晦叔 双溪】
  蔡氏【元定 季通 西山】
  蔡氏【沈 仲黙 九峯】
  黄氏【干 直卿 勉斋】
  陈氏【淳 安卿 北溪】
  郑氏【锷 刚中 三山】
  史氏【浩 直翁 四眀】
  方氏【慤 性夫 严陵】
  刘氏【迎】
  杨氏【简 敬仲 慈湖】
  杨氏【恪 谨仲】
  陈氏【汲 及之】
  郑氏【伯谦 莭卿 永嘉】
  李氏【叔寳 景齐】
  叶氏【适 正则 水心 龙泉】
  易氏【祓 彦祥 山斋 长沙】
  薛氏【衡 平仲】
  曺氏【叔逺 器逺】
  林氏【椅 竒卿】
  陈氏【汪 蕴之】
  赵氏【溥 兰江】
  李氏【嘉防 子华】
  孙氏【之宏 伟夫】
  杨氏【复 信斋 长溪】
  晁氏【公武】
  真氏【徳秀 希元 西山】
  魏氏【了翁 华父 鹤山】
  王氏【与之 次点 乐清】
  李氏【如圭 寳之】
  章氏【如愚 俊卿 山堂】
  王氏【应麟 伯厚 深宁叟 浚仪】
  朱氏【申 周翰 建安】
  欧阳氏【谦之 希逊】
  毛氏【彦清】
  毛氏【一清】
  严氏【粲 坦叔 华谷】
  林氏【希逸 鬳斋 福清】
  王氏详説【温州府志乐清王十朋着周礼详説】礼图説
  礼库     【以上二书王与之订义所采未著作者姓名】唐氏
  毛氏     【以上二人订义所采未着其名】
  元
  马氏【端临 贵与】
  呉氏【澂 幼清 草庐 临川】
  刘氏【瑾 公瑾 安成】
  毛氏【应龙 介石 豫章】
  敖氏【继公 君善 长乐】
  丘氏【葵 吉甫 钓矶翁 清源】
  陈氏【友仁】
  眀
  朱氏【升 允升 枫林】
  梁氏【寅 孟敬 石门】
  薛氏【瑄 徳温 敬轩】
  丘氏【濬 仲深 琼山】
  何氏【乔新 廷秀 邱 广昌】
  舒氏【芬 国裳 梓溪】
  王氏【鏊 济之 守溪】
  杨氏【慎 用修 升庵】
  魏氏【校 子才 荘渠】
  李氏【如玉】
  陈氏【深 子渊 长兴】
  金氏【瑶 徳温 休宁】
  郎氏【兆玉 完白 仁和】
  归氏【有光 熙甫 震川】
  王氏【樵 眀逸 方麓】
  柯氏【尚迁 乔可 阳石山人】
  王氏【应电 昭眀 眀斋】
  唐氏【枢】
  孙氏【攀 士龙 宣城】
  邓氏【元锡 汝极 潜谷】
  郝氏【敬 仲舆 楚望】
  全氏【赐】
  柯氏【】
  郭氏【良翰 道宪 莆田】
  王氏【志长 平仲 娄里】
  张氏【采 受先 娄东】
  杂説
  周礼菁华
  官制     【以上三书王志长删翼所采未著作者姓名又删翼中多有有
  氏无名者】

  钦定周官义疏目録  经部四 礼类一【周礼之属】卷首
  圣制
  纲领
  总辨
  卷一
  天官冢第一之一
  【序官】
  卷二
  天官冢第一之二
  【大】
  卷三
  天官冢第一之三
  【小 夫】
  卷四
  天官冢第一之四
  【宫正 宫伯 膳夫 庖人 内饔 外饔亨人 甸师 兽人 人 鼈人 腊人】
  卷五
  天官冢第一之五
  【医师 食医 疾医 痬医 兽医 酒正酒人 浆人 凌人 笾人 醢人 醯人盐人 幂人 宫人 掌舍 幕人 掌次】
  卷六
  天官冢第一之六
  【大府 玉府 内府 外府 司会 司书职内 职嵗 职币 司裘 掌皮】
  卷七
  天官冢第一之七
  【内 内小臣 阍人 寺人 内竖 九嫔世妇 女御 女祝 女史 典妇功 典丝典枲 内司服 缝人 染人 追师 屦人夏采】
  卷八
  地官司徒第二之一
  【序官】
  卷九
  地官司徒第二之二
  【大司徒】
  卷十
  地官司徒第二之三
  【小司徒 乡师】
  卷十一
  地官司徒第二之四
  【乡大夫 州长 党正 族师 闾胥 比长】
  卷十二
  地官司徒第二之五
  【封人 鼓人 舞师 牧人 牛人 充人载师 闾师】
  巻十三
  地官司徒第二之六
  【县师 遗人 均人 师氏 保氏 司谏司救 调人 媒氏】
  卷十四
  地官司徒第二之七
  【司市 质人 防人 胥师 贾师 司虣司稽 胥 肆长 泉府 司门 司闗掌节】
  卷十五
  地官司徒第二之八
  【遂人 遂师 遂大夫 县正 鄙师 鄼长里 邻长】
  卷十六
  地官司徒第二之九
  【旅师 稍人 委人 土均 草人 稻人土训 诵训 山虞 林衡 川衡 泽虞迹人 卝人 角人 羽人 掌葛 掌染草掌炭 掌荼 掌蜃 囿人 场人 廪人舍人 仓人 司禄 司稼 舂人 饎人稾人】
  卷十七
  春官宗伯第三之一
  【序官】
  卷十八
  春官宗伯第三之二
  【大宗伯】
  卷十九
  春官宗伯第三之三
  【小宗伯 肆师】
  卷二十
  春官宗伯第三之四
  【郁人 鬯人 鸡人 司尊彛 司几筵天府 典瑞】
  卷二十一
  春官宗伯第三之五
  【典命 司服 典祀 守祧 世妇 内宗外宗 人 墓大夫 职丧】
  卷二十二
  春官宗伯第三之六
  【大司乐】
  卷二十三
  春官宗伯第三之七
  【乐师 大胥 小胥 大师 小师 瞽蒙眂了 典同 磬师 钟师 笙师 镈师韎师 旄人 籥师 籥章 鞮鞻氏典庸器 司干】
  卷二十四
  春官宗伯第三之八
  【大卜 卜师 卜人 人 □氏 占人簭人 占梦 眂祲】
  卷二十五
  春官宗伯第三之九
  【大祝 小祝 丧祝 甸祝 诅祝 司巫男巫 女巫】
  卷二十六
  春官宗伯第三之十
  【大史 小史 冯相氏 保章氏 内史外史 御史】
  卷二十七
  春官宗伯第三之十一
  【巾车 典路 车仆 司常 都宗人家宗人 以神仕者】
  卷二十八
  夏官司马第四之一
  【序官】
  卷二十九
  夏官司马第四之二
  【大司马 小司马 军司马 舆司马行司马】
  卷三十
  夏官司马第四之三
  【司勲 马质 量人 小子 羊人 司爟掌固 司险 掌疆 候人 环人 挈壶氏射人 服不氏 射鸟氏 罗氏 掌畜】
  卷三十一
  夏官司马第四之四
  【司士 诸子 司右 虎贲氏 旅贲氏节服氏 方相氏 大仆 小臣 祭仆御仆 隶仆】
  卷三十二
  夏官司马第四之五
  【弁师 司甲 司兵 司戈盾 司弓矢缮人 槀人 戎右 齐右 道右 大驭戎仆 齐仆 道仆 田仆 驭夫 校人趣马 巫马 牧师 瘦人 圉师 圉人】
  卷三十三
  夏官司马第四之六
  【职方氏 土方氏 懐方氏 合方氏训方氏 形方氏 山师 川师 邍师匡人 撢人 都司马 家司马】
  卷三十四
  秋官司冦第五之一
  【序官】
  卷三十五
  秋官司冦第五之二
  【大司冦 小司冦 士师】
  卷三十六
  秋官司冦第五之三
  【乡士 遂士 县士 方士 讶士 朝士司民 司刑 司刺 司约 司盟 职金司厉】
  卷三十七
  秋官司冦第五之四
  【犬人 司圜 掌囚 掌戮 司隶 罪隶蛮隶 闽隶 夷隶 貉隶 布宪 禁杀戮禁暴氏 野庐氏 蜡氏 雍氏 萍氏司寤氏 司烜氏 条狼氏 闾氏 冥氏庶氏 穴氏 翨氏 柞氏 薙氏 硩蔟氏翦氏 赤犮氏 蝈氏 壶涿氏 庭氏衔枚氏 伊耆氏】
  卷三十八
  秋官司冦第五之五
  【大行人 小行人】
  卷三十九
  秋官司冦第五之六
  【司仪 行夫 环人 象胥 掌客 掌讶掌交 掌察四方 掌货贿 朝大夫 都则都士 家士】
  卷四十
  考工记之一
  【三十工总叙 轮人 舆人 辀人】
  卷四十一
  考工记之二
  【攻金 筑氏 冶氏 桃氏 鳬氏 防氏段氏 函人 鲍人 韗人 韦氏 裘氏】
  巻四十二
  考工记之三
  【画缋 钟氏 筐人 防氏 玉人 楖人雕人 磬氏 矢人 陶人 旊人】
  卷四十三
  考工记之四
  【梓人 庐人 匠人】
  卷四十四
  考工记之五
  【车人 弓人】
  卷四十五
  周官图一
  卷四十六
  周官图二
  卷四十七
  周官图三
  卷四十八
  周官图四
  【臣】等谨案周官义疏四十八卷乾隆十三年
  钦定周官扵汉时最为晚出又经刘歆王安石辈用之而悮致汉儒若何休宋儒若苏辙胡宏皆有异议然三代以上大经大法非是书莫由考见康成之注公彦之疏迭有阐□宋时说者益众而王昭禹之详解王与之之订义尤为详博眀儒若王应电之集传王志长之删翼亦足羽翼前儒我
  皇上特命儒臣搜讨自汉以来诸家之说详加甄
  録而
  案语推阐精微凡汉儒所假托者悉为抉摘使不为全经之蠧盖程朱所疑而末决者至
  今日乃昭然掲日月云乾隆四十年九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臣】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首
  圣制
  大统百官其専司也而以九职任万民则司徒之事而仍为大所统也大之均四海扵凡九职之事九职之民莫不使之安其闾里足其衣食无防手以失职者无饥寒以失业者无背礼而弃义者无竒巧以惑众者夫如是则敷天之下罔不率俾五谷以时庶物遂生所谓因民之利而利之而民之防利已无穷矣防谓周礼为理财之书虽大亦掌其事不知先王言利利在民后世言利利在官安可以后世附防之説谤先王之良法美政防周礼天府掌祖庙之守蔵与其禁令凡国之玉镇大寳器蔵焉献民数谷数则受而蔵之先儒以为重民谷之事与玉镇大寳同而余则以为有过之无不及也何则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民食足而后教化兴教化兴而后国治安国治安而后祖宗之器得以常守而弗坠是民谷之数重扵守器也且欲周知民情莫若周知民数欲周知民数又莫若周知谷数盖能周知谷数则嵗之丰歉可稽民之生齿可考由是均其土壤定其邑里秩其多寡平其政令举天下之大而烛照数计兼并者无所容其巧也先王扵其登献之时必拜受而蔵扵天府不以是哉
  周礼寓兵扵农时无养兵之费然以战阵之事教畊凿之民日敎之则劳月敎之则踈而当时不见其害者以处之得其当也大司马掌四时之田仲冬大阅前期羣吏戒众脩战法则春搜夏苖秋狝视此矣数月之中而以数日脩战法则民不劳前期试之则民有余暇必朝夕自试扵坐作进退刺撃之法可知
  周礼遂人治野以下剂致甿盖甿防自六乡徙而出或自侯国徙而来无田之可耕而轻去其乡必皆逐利以居者也是必有以还定安集之使有恒产而后有恒心且六遂在乡之外其去王都也逺其为土地也博故其致甿虽受田有上中下之殊而及其防之惟以下剂为率而可任也者家仅二人则所以优之者至厚此天下之民皆悦而愿为之甿也然田有上中下之而任之一凖以下剂人又孰受其田之下者是徒以利起民之争而政亦不平故其后又继之以辨野之土田均百畆而莱则有五十畆百畆二百畆以上中下为差焉夫遂人安甿以田里扰甿以乐昏教甿以稼穑利甿以兴锄劝甿以时器任甿以疆予而终之以土均平政致之之后所以安定教导之者又如此其备扵是无恒心之甿化而为有恒心之民也岂仅一招致之术哉小行人之职命之以五物巡行诸国而辨异之以反命扵王俾周知天下之故至五物之终有曰以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非夸政治之美而张大其辞也盖以民莫不欲康乐其室家和亲其宗族安平其乡里而好为背礼弃义以干犯法纪者凶荒之苦政治之乖有以驱之而遂以法绳之此小民无知而干宪典者所当哀矜而拯救之也周公以为利害之兴除已当政教之养恬靡遗人事无悖逆之失天道无凶荒之厉然后可收康乐和亲安平之效而大同之风以成其尚有未周则必精察其故防竞絿张弛之有悖以致天谴而酿民患兢兢靡宁干干惕若俯仰局蹐而不敢少康盖导王敬天勤民之本均在扵此矣
  周礼籥章凡国祈年扵田祖则龡豳雅撃土鼔以乐田畯按豳雅之什曰诞后稷之穑有相之道所谓辅相天地之宜也茀厥丰草种之黄茂即其事也必人事尽扵下然后有以辅成帝命率育之心而黍稷实颖实栗故能为酒醴以祭先祖而洽百礼其诗曰夀考维祺以介景福乐嘉报之无已也而籥章龡此以乐田畯即所以乐田祖也田畯者古之劳农劝相司啬教稼尝有功扵农事为田祖所佑者也祈年扵田祖而龡豳雅撃土鼓以乐田畯盖云田畯是享庶乎有以佐神农氏之治而兴我稼穑云耳且龡豳以祭举国之民皆与焉扵是乎得闻先王重本勤民康功田功之事先民勤劳稼穑以祗率懿训之休而东作西成竞相劝勉惟土物爱罔敢怠弛尽人事之勤获天时之报此又周公制礼之本意所以为万世劝农之法也欤
  周礼禁原蚕论者谓蚕马同以天驷房星为祖物莫能两大再蚕则蚕盛而马耗禁之所以蕃马也蚕既与马同气恐蚕盛伤马独不恐马盛伤蚕乎意者校人祭天驷而马质掌马政使竝掌蚕禁所以禁原蚕者恐其气竭则来年之蚕不能蕃滋所以节盈虚消长以为阜物育材之本耳究而言之蚕之为用在民而上供丝枲则仍入乎官马之为用在官而成羣阡陌则仍利乎民圣人之政亦惟斟酌损益与时偕行期扵政脩物阜而已又何容心扵蚕马之分防
  周礼夏官司勲掌有功者扵其生也铭书于王之太常君牙所谓厥有成绩纪于太常是也扵其没也祭扵大烝庚所谓兹予大享扵先王尔祖其従与享之是也然考司勲之职国功民功皆在所防而官独列扵司马者尤见先王敬军事慎战功之意易师之上六曰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师之终赏之慎也以为非是不足以为劝也周礼小司马军司马舆司马行司马之官其所职掌不具载此如冬官之文缺耳防以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是在临时应变非可勒为成书依而行之者故秘而不宣非也周官所载政事之显然者耳临阵之防非书所能载亦非体所宜载虽诸职具存亦不宜有此也若有此则宜见扵主军之大司马不宜散列羣职以是知其为缺也圣人之政岂有隠防
  周礼膳夫酒正王及后世子不防之文后世有必不可行之势而行之且必有害者盖太以九式佐王均节财用四曰羞服之式所以量入为出定为法式使无竒服异味酣饮之失则不防而犹防也苐不令膳夫酒正以羣有司而准法以沮王及后世子耳唐太宗兴国之君过信经义诏令太子用库物有司勿为限制驯致承干骄奢过度不终其徳后虽悔之不可及也是犹公羊复讐之説误用扵汉武之世而征伐之祸兴王安石据国服取扵民之説神宗信之而青苖之弊剧皆不善法古之前鉴也
  周礼大司乐奏黄钟歌大吕以祀天神奏大蔟歌应钟以祭地示奏姑洗歌南吕以祀四望奏蕤賔歌林钟以祭山川奏夷则歌中吕以享先妣奏无射歌夹钟以享先祖礼従其宜周礼固不可强同扵今但六乐相配亦非无其义因思黄钟子也大吕丑也子与丑合故奏黄钟则歌大吕大蔟寅也应钟亥也寅与亥合故奏大蔟则歌应钟推而至扵无射夹钟莫不皆然盖月之斗建与日之躔度相配合之位也贾公彦疏云奏据出声而言歌据合曲而言其实歌奏通也此语则似有讹夫清浊同均者尚不可合用岂有清浊不同均而可合用之理盖既云奏则但奏其乐而不歌既云歌则始作乐以合人声耳奏与歌自必各为一事惟奏以黄钟为宫者歌时则以大吕为宫之乐配之奏以大簇为宫者歌时则以应钟为宫之乐配之如此则无所谓碍难施行者矣

  纲领上
  尚书周官曰立太师太傅太保兹惟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官不必备惟其人少师少傅少保曰三孤贰公化寅亮天地弼予一人冡宰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宗伯掌邦礼治神人和上下司马掌邦政统六师平邦国司冦掌邦禁诘奸慝刑暴乱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时地利六卿分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
  孟子曰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其有不合者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
  程子曰有关雎麟趾之意然后可以行周官之法度朱子曰周官徧布精密乃周公运用天理烂熟之书古人学校教养徳行道艺选举爵禄宿卫征伐师旅田役只是一项事 周公所以立下许多条贯皆是従广大心中流出 比闾族党之法正周公建大平之基本 周礼一书广大精密周家法度在焉
  张氏栻曰凡井田封建取士建官礼乐政刑虽起扵上世莫备扵周是皆周公心思之所经纬本诸三代而达之者也周公之心孟子发眀之至矣【以上经传大儒之语义贯全经者】
  李氏觏曰昔刘子骏郑康成皆以周礼为周公致太平之迹而临孝存谓末世之书作十难七论以排之何休以为六国阴谋窃观六典之文其用心至非古聪眀睿知孰能及此其曰周公致太平者信矣
  朱子曰周礼胡氏父子以为是王莽令刘歆撰此恐不然周礼是周公遗典也 周礼是周家盛时圣贤制作之书 周礼细碎处虽可疑其大体直是非圣人做不得 制度之书惟周礼仪礼可信礼记便不可深信周礼毕竟出扵一手 惟周礼是周道盛时圣贤制作之书若国语防类皆衰周末流文字其间有杂入一时僭窃之礼
  孙氏之宏曰周礼晚出孔孟既无明言不幸刘歆用之而大壊王安石用之而益壊儒生学士遂以为无用扵后世然究观其书以道制欲以义防利以徳胜威以礼措刑蔼然唐虞三代之意非春秋战国以后所能髣髴也学者欲知先王经制之备舎此书将焉取之【以上论周官为周公所作】
  程子曰周礼不全是周公之书法亦有汉儒撰入者张子曰周礼是的当之书其间必有末世増入者然不可以此病周礼
  金氏瑶曰此书周公治天下之大经大法其有关扵治道甚大汉人乱以伪句遂使程朱二大儒不欲注而国家因以不列扵学官伪乱之贼经甚矣【以上论周官亦有后人窜入者】
  汉书艺文志周官六篇王莽时刘歆置博士【师古曰即今之周官礼也亡其冬官以考工记充之】周官传四篇【孔氏颖达曰汉初为传训者皆与经别行马融为周官注欲省学者两读故具载本文后汉以来始就经为注】军礼司马法百五十篇 六国之君魏文侯最为好古孝文时得其乐人窦公献其书乃得周官大宗伯之大司乐章也河间献王传河间献王徳修学好古所得书皆古先秦旧书周官尚书之属
  后汉书儒林董钧传中兴郑众传周官经后马融作周官传授郑康成康成作周官注 郑兴传兴字少赣河南开封人建武六年征为大中大夫兴好古学尤眀左氏周官长扵厯数自杜林桓谭卫宏莫不斟酌焉 贾逵传逵父徽従刘歆受左氏春秋兼习国语周官章帝建初元年诏逵入讲北宫白虎观南宫云台诏令作周官解诂 卢植传灵帝熹平四年植疏曰中兴以来通儒达士班固贾逵郑兴父子毛诗左氏周礼各有传记与春秋共相表里宜置博士为立学官以励后来 郑康成传康成従东郡张恭祖受周官礼记所着有答临孝存周礼难
  荀氏悦曰刘歆以周官十六篇为周礼王莽时歆奏以为经置博士
  隋书经籍志汉时有李氏得周官周官盖周公所制官政之法上扵河间献王独阙冬官一篇献王购以千金不得遂取考工记合成六篇奏之【案隋书以考工记献王所补贾公彦谓刘歆足成之二説不同】河南缑氏杜子春受业扵刘歆因以教授是后马融作周官传以授郑康成康成作周官注今周官六篇郑注立扵国学
  晋书干寳传寳字令升新蔡人少勤学博覧书记为著作郎注周易周官凡数十篇行扵世
  晋书韦逞母宋氏幼丧母其父授以周官音义曰此周公所制经记典诰百官品物皆备扵此吾无男汝可受之勿令絶世石季龙时宋氏与夫推鹿车背负父所授书徙冀州昼樵采夜则教逞逞遂学成仕苻坚为太常博士卢壶请就宋氏家立讲堂置生员百二十人受业周官学复行扵世
  北魏刘芳传芳音义眀辨撰郑康成所注周官音干寳所注周官音各一卷周官义证五卷
  齐书太祖建元元年襄阳盗发古冡相传是楚王冡获玉屐王屏风及竹简书盗以把火自照后人有得十余简者抚军王僧防见之云是科斗考工记也
  贾氏公彦曰周官汉孝武之时始出秘而不传马融传云秦自孝公以下用商君之法其政酷烈与周官相反故始皇禁挟书特疾恶欲絶灭之搜求焚烧之独悉是以隠蔵百年孝武帝始除挟书之律开献书之路既出扵山岩石壁复入扵秘府五家之儒莫得见焉至成帝时刘向子歆校理秘书始得列序着扵録略冬官一篇既亾以考工记足之众儒共排以为非是惟歆独识以为周公致太平之迹具在扵斯遭天下兵革并起弟子死丧惟里人河南缑氏杜子春尚在永平之初年且九十家扵南山能通其读颇识其説郑众贾逵往受业焉众逵洪雅博闻又以经书记转相证眀为解逵解行扵世众解不行然众所解説近得其实按艺文志云成帝时使谒者陈农求遗书扵天下诏光禄大夫刘向校书经传诸子诗赋向辄条其篇目撮其指意録而奏之防向卒哀帝复使向子歆卒父业歆扵是总羣书奏其七略歆之録在哀帝时马融乃云成帝命刘向子歆攷理秘书始得列序着扵录畧者盖成帝之时刘向父子并被帝命故融所传误也郑康成序云世祖以来大中大夫郑少赣名兴及子大司农仲师名众故议郎卫次仲侍中贾景伯南郡太守马季长皆作周礼训诂二三君子可谓雅达广揽者也又谓二郑同宗大儒觕识周官之义存古字彂疑正读亦信多善徒寡且约用不显传扵世今赞而辨之庶成此家世所训也 郑注周礼时有数本刘向未校之前防在山岩石室有古文攷校后为今文古今不同
  郑氏樵曰汉曰周官江左曰周官礼唐曰周礼推本而言则称周官者是【以上论周官兴废传授源流今文古文并古今书名不同】纲领下
  王氏通曰吾视千载而上圣人在上者未有若周公焉其道则一而经制大备后之为政者有所持循矣周礼其敌扵天命乎
  唐太宗问三代损益何者为当徴对曰孔子曰周监扵二代郁郁乎文防吾従周周礼周公所裁遗规余义可举而行若择前代宪章发眀王道臣请以周典惟所施行太宗大悦翼日又召徴入曰朕昨夜读周礼真圣作也良久谓徴曰朕思之不井田不封建不肉刑而欲行周公之道不可得也
  张子曰学得周礼他日有为却做得些实事以某且求必复田制只得一邑用法若许试其所学则周礼中之田制皆可举行使民相趋如骨肉上之人保之如赤子谋人如已谋众如家则民自信
  程子曰王者必奉天建官故天地四时之职厯二帝三王未之防改所以百度修而万物理也至唐犹存其略其治时尚得纲纪小正后世官秩殽乱职业弛太平之功所以未至也
  范氏祖禹曰天地有四时百官有六职天下万事尽偹扵此如网之在纲裘之挈领虽百世不可易也人君如欲稽古以正名分茍舍周礼未见其可
  王氏安石曰道之在政事贵贱有位后先有序多寡有数迟速有时制而用之存乎徳推而行之存乎人其人足以任官其官足以行法莫盛乎成周之时其法可施扵后世其文有见扵载籍莫具扵周官之书
  吕氏大临曰周礼直欲无一物不得其所其书无一言而非仁
  朱子曰古人立法无所不有天下有是事他便立此一官但只是要不失正耳且如女巫之职掌宫中巫祝之事凡宫中所祝皆在此人如此则便无后世巫蛊之事矣 五峯以周礼为非周公致太平之书谓如天官冡却管甚宫阃之事其意只是见后世相请托宫闱交结近习以为不可殊不知此正人君治国平天下之本岂可以后世之弊而并废圣人之良法美意防
  陈氏汲曰周礼虽以设官三百六十为额然职事贠数不止扵此以天官考之凡卿大夫命士三百五十余人地官除乡遂山虞林衡司关司门其数不可考者尚四百余人春夏秋三官皆五百余人则六官凡三千人其间必有兼摄者以三公六卿论之如二卿则公一人六卿各掌其职宜若不可兼而成王顾命同召太保奭芮伯彤伯毕公卫侯毛公则是六卿中召公毕公毛公亦上兼三公矣
  吕氏祖谦曰周礼一书不见三公之职自冡以下各领其职所谓作而行之三公朝夕纳诲格人主之非心论道邦便是燮理阴阳处大抵人主一心万化之原使人主识得本原则上而日月星辰无不顺下而山川草木莫不寜便是三公之职至三孤则大三公之化燮理寅亮特有浅深显微之别耳
  陈氏傅良曰周官之纲领三养君徳正朝纲均国势又曰序官之义有二一则以义类相従如宫正宫伯同主宫中事膳夫庖人外饔同主造食是也一则次叙一官之属不以尊卑为先后而以缓急为次第故宫正等士官在前内防大夫官在后
  真氏徳秀曰有周公之心然后能行周礼无周公之心而行之则悖矣有周公之学然后能言周礼无周公之学而言之则戾矣公之心禹汤文武之心而其学则禹汤文武之学也以此之心布而为政以此之学着而为书故能为成周致太平而为万世开太平也盖自古祸乱之原略有数端君心纵扵逸乐而羣下不敢言也贤才壅扵疏逖而在位非其人也元元愁痛而上不闻蔽扵耳目之近而逺勿察也宫闱近侍凡能导人主以侈欲者壹以冢统之三公论道师保诏諌而君可立扵无过之地矣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则下无遗贤官无旷事矣居民有法养民有政敛民有制刑民有典举天下疲癃惸独无不乐其生者自王畿之近至扵六服之逺地之相去防千万里而情之相通如一家凡此皆禹汤文武之政公之所思而得者毕萃扵书非有公之心者其能行非有公之学者其能言乎
  李氏叔寳曰古人自抱关撃柝而上皆以下士为之无非乡举里选徳行道艺之人此成周建官之良法美意
  马氏端临曰周礼一书先儒信者半疑者半其所以疑之者特不过病其官冗事多琐碎而烦扰耳然愚常论之经制至周而详文物至周而备有一事必有一官无足怪者有如阉阍卜祝各设命官衣膳泉货俱有司属自汉以来亦复如此特官名不袭六典之旧耳固未见其甚异扵周也独与百姓交渉之事则后世惟以简易濶略为便而以周礼之法行之必至扵厉民而阶乱王莽之王田市易安石之青苗均输是也后之儒者见其效验如此扵是疑其为歆莽之伪书而不可行愚以为未然盖周礼者三代之法也三代之时则非直周公之圣可行虽中材亦能行之三代而后则非直王莽之矫诈安石之执愎不可行虽贤哲亦不能行其故何也盖三代之时寰宇以封建天子所治不过千里公侯则自百里以至五十里而卿大夫又各有世禄食邑分土而治家传世守上之人所以治其民者不啻如祖父之扵其子孙家主之扵其臧获田土则少而授老而收扵是乎有乡遂之官又従而视其土壤之肥瘠食指之众寡而为之斟酌区画俾之均平【如上地家七人之类】货财则盈而敛之而散扵是乎有泉府之官又従而补其不给防赊防敛而俾之足用所以养之者如此司徒之任则自乡大夫州长以至闾胥比长自遂大夫县正以至里邻长嵗终正嵗四时孟月皆徴召其民攷其徳艺纠其过恶而加以劝惩司马之任则军有将师有帅卒有长四时仲月则有振旅茇舎治兵大阅之法以旗致民行其禁令而加以诛赏所以教之者如此上下盖勤勤焉防无宁日矣然其事虽似繁而不见其为法之弊者盖以私土子人痛痒常相关脉络常相属虽其时所谓诸侯卿大夫者未必皆贤然既世守其地世抚其民则自不容不视为一体故奸弊无由生而良法可世守矣自封建变而郡县为人君者制六合穹然扵其上而所以治其民者则委之百官有司郡守县令为守令者率三嵗而更虽有龚黄之慈良王赵之眀敏其始至也茫然如入异境日积月累方能谙其土俗而施以政令期月之后善政方可纪才再期而递代之期已及矣其有疲愞贪鄙之人则视其官如逆旅传舎视其民如飞鸿土梗一切文书不过授成扵吏手而欲以周官之法行之可乎是以后之言善政者必曰事简所以临乎其民者未甞有以养之也茍使之无自失其养斯可矣未甞有以教之也茍使之无自失其教斯可矣盖封域既广则志虑有所不能周长吏数易则设施有所不及竟扵是法立而奸生令下而诈起处以简静犹防庶防稍渉繁苛则不胜其渎乱矣昔子产聴郑国之政其所施为者曰都鄙有章上下有服田有封洫庐井有伍此俱周官之法也然一年而舆人谤之曰孰杀子产吾其与之三年而后诵之曰子产而死谁其嗣之郑国土地褊小其在后世则一郡耳以子产之贤智而当一郡守之任其精神必足以知情伪究得失决不至如后世庸臣俗吏之以茍且従事也周制之在当时亦未尽堕也然稍欲更张则未能遽当扵人心必俟摩以日月然后谤讟者转而为讴歌耳况贤不及子产所涖不止一郡生乎千载之后先王之制乆废而遗书仅存乃不察时宜不恤人言而必欲行之如王安石者乎盖累世之私土子人者与民情常亲亲则利病可以周知故法虽繁而亦足以利民暂焉之承流宣化者与民情常疏踈则情伪不能洞究故法虽简而犹惧其病民也是知周礼所载凡法制之琐碎烦密者可行之扵封建之时而不可行之扵郡县之后必知时适变者而后可以语通经学古之説也
  朱氏升曰周公六典本以纪官而非以志礼其间所载之礼乃职掌之所及者尔
  薛氏瑄曰周礼后世用其制者犹不可易可见为圣人之书
  王氏应电曰周官有必不可复者如后妃夫人与尸賔献酢天子与羣侯迎送揖让之类至宫府为一体后世子动有式法寓兵扵农賔贤能扵乡制驭宦寺选用府史胥徒镇抚诸侯四夷后世舎此无以为法【以上论周官大体及行周官得失】
  问周礼之书有讹缺否程子曰有之周公致治之大法亦在其中湏知道者观之可决是非也
  张子曰周礼惟太职难看盖无许大心胸包罗记得此复忘彼当如捕龙蛇捉虎豹用心力看方可 天官之职湏懐洪大方能包罗统贯规模至大若不得其心欲事事上穷究凑合使如是之大必不能也
  朱子曰为学有先后先须理防自家身心合做的学问周礼自是后一截事 子升问周礼如何看曰且循注疏看去第一要见得圣人公平厎意思陈君举説天官之职膳羞衣服皆属之此是治人主之身此説自是到得中间有官属相错综防皆谓圣人相防察之意这便不是天官是正人主之身兼统百官地官主教民之事大纲已具矣春夏秋冬之官各有所掌如太史防官属之宗伯盖祝史之事用之祭祀职方氏防属之司马盖司马掌封疆之政最是大行人等官属之司冦难晓盖仪礼觐礼诸侯行礼既毕出乃右肉袒扵庙门之东王曰伯父无事归宁乃邦此所谓懐诸侯则天下畏之所以属之司冦如此等处皆是合着如此初非圣人私意大纲要得如此看其间节目有不可晓处如官职之多与子由所疑三处之类【案蘓氏辙论周之西都关中东都洛阳皆东西长南北短甸稍县都如画棋局无所容之不可信者一书称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子产孟子説皆同孔子亦曰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若诸公方五百里诸侯方四百里其势必有所并必有所徙一公之封而子男之国徙者十有六封数大国而天下尽扰不可信者二一夫受田百畮税之什一公邑乡遂无异楚蔿掩町原防井衍沃盖平川广泽可井者井之原□隄防之间狭不可井者町之皆因地以制广狭多少之异井田沟洫盖亦然耳非公邑必为井田而乡遂必为沟洫不可信者三】只得且阙之防谓周公作此书有未及尽行之者恐亦有此理只如今时法令其间颇有不曾行者 或问周都丰镐则王畿之内当有西北之戎如此则稍甸县都如何其可为也曰周礼一书圣人作为一代之法尔到不可用法处湏别有权变之道 周礼中多有説事之纲目者如属民读法其法不可知司马之职乃陈车徒如战之陈其陈法亦不可见矣 郑康成考礼名数大有功事事都理防得如汉律令亦皆有注尽有许多精力东汉诸儒煞好卢植也好 康成也可谓大儒 五经中周礼疏最好诗与礼记次之 摆落传注湏是二程先生方始开得口若后学未到此地位便承虚接响容易呵叱恐属僭越气象不可以不戒 陈徐周礼制度讲三公相防甚详然皆是自秦汉以下説起盖他不知秦汉诸儒未见孔壁尚书有周官一篇説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尔 郑康成等皆谓刘向所称经礼即周礼三百六十官曲礼即今仪礼冠昏吉凶其中事仪三千傅瓒曰周礼三百特官名耳经礼谓冠昏吉凶盖以仪礼为经礼也近世括苍叶梦得曰经礼制之凡也曲礼文之目也诸儒之説瓒与叶氏为长盖周礼乃制兵立法设官分职之书扵天下事无不该摄礼典固在其中而非専为礼设也故班志列其经传之目但曰周官而不曰周礼又况其中或以一官兼掌众礼防以数官通行一事自不应指其官目以当礼篇之目
  陈氏傅良曰防稽进士夏休着井田谱绍兴时表上之虽泥扵数度未必皆协然其意要与时务合不为空言去圣人逺周礼一经尚多三代经理遗迹顾以解説者缪甞试者复大缪遂以为终不可用茍得如井田谱与近时林勋所着数十家各致其説取其可通者则周制可得而考三代之治亦庶防可复矣
  王氏炎曰康成之训释可谓有功扵周礼然六官制度以康成而传亦以康成而晦一则以纬书汨之一则以臆説之是以学者不得不疑
  魏氏了翁曰康成以汉制解经以赋为口率出泉三代安有口赋王介甫用之以误熙宁皆郑注唘之
  真氏徳秀曰郑贾诸儒析名物辨制度不为无功而圣人微防终莫之覩程子张子论説不过数条独得圣经精微之蕴盖程张之学周公之学也故能得周公之心在上者果能以周公之心行三王之事则太平之路开祸乱之源窒岂小补防
  晁氏公武曰唐贾公彦撰周礼疏史称其彂挥郑学最为详眀 王安石撰新经周礼义二十二卷所释经义多以其所创新法傅着之务塞异议者之口耳杨时中立攻安石之书撰周礼辨疑一卷
  王氏应电曰非周礼者自临孝存何休以来不下数十家指摘瑕衅无如胡仁仲之详着撰数十万言穷极辨论无如季徳眀之苦移易周礼者亦不下数十家互演绎集成后出莫如舒国裳之备以愚观之説皆浅陋虽欲自絶扵经何损防【以上论读周官法并诸家注解得失】拟周官总辨八条
  周官晚出东汉以后儒者多排撃谓刘歆附益以佐莽至宋胡氏安国父子则直以为歆所伪为自程朱二子断为非圣人不能作其论始定而其间决不可信者实有数事焉十一者三代之中正也周官九职贡物之外别无所取扵民而载师职则曰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征之出扵市者惟防布罚布耳其总布则民间赊买之所入也而防人职絘布质布别増其二司市职曰以泉府同货而敛赊则周官之法惟有敛有赊眀矣所敛不售之货惟民有祭祀防纪然后得赊冠昏賔燕虽赊不听也而泉府职则曰凡民之贷者以国服为之息夏秋二官敺疫禬虫攻貍蠧去妖鸟敺水蛊所以除民害安物生肃礼事也而以戈撃圹以矢射神以牡橭象齿杀神则荒诞而不经至扵媒氏仲春之月大防男女奔者不禁则虽乱国汚吏不能布此为宪令也军刑之誓大史曰杀小史曰墨三军之胜败岂系扵交兵之时日滛刑以逞亦不至若是其不情也窃考汉史见歆与其党颂莽之功曰彂得周礼以眀因监而公孙禄数歆之罪则曰颠倒五经使学士疑惑乃以是数者按之莽之乱政则一一相符皆若为之前兆必歆承莽意而增窜之非其旧也因覆按诸职之文削其为与莽事相类者则皆理备而义完其辞气亦前后相承无间五官之文明白纯粹其事皆圣人运用天理尽精微道中庸俟诸百世而不惑者矣其説具详本职俾寻览者便焉
  司空之篇亾自汉以后无异议晚宋元眀诸儒乃分割五官以为事典自朱子已辩陈氏傅良之误谓行人宜属秋官职方宜属夏官而俞廷椿呉澄乃益鼓其无稽之臆説独不思是经所谓辨方正位体国经野正司空之职事也五官之中惟司徒司马与司空聮事而各有专司不可以相代凡大役鄊师帅民徒而至而兴事任力则有司空之辟焉乡师不得而与也古者大役即用卒伍以军法部勒故大司马与虑事而属其植受其要然曰与虑事则主其事者惟司空眀矣而今所谓司空之辟与事安在防川浍沟洫之数遂人量人司险虽与议焉而司空之法所以因山导川筑防规堰要绾道路以设闗梁时式险易以傅众力者诸官无有也王畿侯国之封疆都鄙之室数司徒司马及其属虽与议焉而司空之法所以别郊闗之逺近定四民之逰居相城邑之面势立兴作之程期者诸官无有也至扵郊庙坛壝宫廷朝市官府次舎仓府廐库司空之功作既成而后百官有事焉礼乐賔祭之器军旅农桑之具车旗服物之防司空之程式既定而后诸职禀承焉诸儒乃妄割五官以为事典徒使五官之职事废缺不完而扵事典之实用概乎其未有当也且散见扵经者若乡师所涖之匠师仪礼大射之工人士梓人觐礼之啬夫五官无列也则别有司空之职而今亾也决矣昔朱子扵谓诗序宜遵者终不答盖恶之深屏之力也故扵诸説之谬悠概置而不论云
  注释三礼康成郑氏之功甚钜而其过亦不细盖王安石所以袭迹扵新莽而祸宋者多依扵郑氏之説也康成注九赋以为口率出泉注门关市政以举为官没其货注国服为之息曰贷以泉息以泉而安石剥民之政皆托是而为之自康成之注王日一举也辞不别白疏者以为日举太牢共百二十罋之醯醢安石因之有备物之説自康成以王后世子不防为优尊者安石倡之而蔡京童贯王黼恣焉以速北宋之亾经义之不眀其祸遂至扵斯极可不惧防夫口率出泉汉法也周官无是也闾师掌国中四郊之赋而其职曰任农以耕事贡九谷圃牧工商虞衡嫔妇各贡其所有之物则农自九谷以外余七职自所贡之物外别无所谓赋明矣没民之货而入扵官汉之乱政也周官无是也春秋传曰仲尼使举是礼也以为多文辞管子曰以时稽师马牛之肥瘠其老而死者皆举之则举乃登诸册籍之谓尔况质人所稽者书籍所考者度量淳制而曰犯禁者举而罚之则举为登诸册籍而不可谓没其货决矣贷民以财使治产业而计其嬴余以收息者莽之乱政也周官夲有赊而无贷康成不能辨而谓贷泉出息一以园防郊野受田之地为差是为国服以诬圣法傅莽事而唘安石之愚迷不亦悖乎至扵王日一举举少牢耳醯醢六十罋朔月月半共之以为旬有五日之用者耳大司乐职曰王大食三侑则日一举之为恒食眀矣若恒食日举太牢则朔月月半之大食何以加焉王后之膳服不防饮酒不防膳禽不防以具扵大羞服之式者品数有常无所用其防耳非縦其欲而不为之限度也至扵世子服不敢备则服防饮无常期则饮防膳无加献则禽防以其有无多少疏数惟王所命而无常式故也其与王后同者惟朝夕恒膳品味有常故无所用其防耳然如此类者在郑氏贾氏则训释之疎而在安石则心术隠微之病也安石虽扵道未有闻焉而扵文则晰矣其言祁寒暑雨民犹怨咨也舎先王思图民艰之义而谓民怨不足惜以惑主听而闭民言则其假周官与注疏之説乃眀知其非而借之以售其术耳是亦不可以无辨也
  周官详扵闗市山泽之政世儒以为疑盖习见莽歆安石浚民祸世之酷而不知周公运用天理所以开富教之源以正人心而厚礼俗盖以是为根柢也自市政废而货之无当扵民用者十三四其作之也以时力是夺民功也其成之也以百材是暴天物也其用之也滋滛侈是败民徳也自山泽不掌扵官然后愚民非时妄取不俟其成而竭用之然后盗窃公行有司置而不问由是山弥望而皆童陂塘少逺扵宅舎即任其淤垫耗者多而物生之源益隘能无匮乎况乎商贾笼难致之货豪民擅山泽之利力过吏势享竝侯王有司因此以鬻法胥吏因此以作奸工非滛巧而不赢农遇丰穰而常馁人心日竞扵竒邪礼俗日趋扵衰恶皆职此之由也周官之立市政也聮门关以讥不物无者使有利者使阜害者使亡靡者使微即是四者而所以消防惰备天灾厚民俗者备矣而且治质剂辨名实属逰饮食者有禁贵而过市者有罚而以息诈伪防黠嫚严礼范者周矣凡此者皆所以养民教民而上则一无所利之也扵门征商之货则不征其防扵关市征贾之防则不征其货而门闗之财则以养死政者之老与其孤市之征布则以敛不售货而买者各従其柢则皆以利商贾利万民而上何所利防周官之掌山林川泽也官为厉禁时舎而巡之犯禁者有诛窃木者有刑罚所以禁耗败也斩材之期日官令之财物官颁之所以息争端也然守之者官而用之者民虽骨物羽翮草贡葛材之微犹以当山农泽农之赋而万民之斩材与受泽物之颁者毫末无取焉圣人之心岂不昭昭然若揭日月防至扵门闗市肆所以不能无征者盖以九赋任万民有职则有贡无縁偏厚扵商贾且惧所得过赢而民争逐末耳如少有利之之心则山泽之利岂特十百扵闗市之征防圣人忠扵利民而尽万物之理者后儒宜详考经文深思其义而毋骋臆説也
  周官刑典有束矢钧金之入有盟诅地牲之共世儒多以为疑不知理与法时有所穷匪是则所以怵奸欺靖鬭辩者犹未备也所疑扵钧金束矢者不过曰若是则贫民无所赴诉耳夫周官之法自乡遂公邑都家以及门闗市肆凡讼狱皆其地有司听之又设肺石以达惸独老幼尚虑其无所赴诉乎其造扵大司冦而求伸者必事久变生如书所称单辞记所谓有防无简者耳故曰以两造禁民讼以两剂禁民狱则所禁乃两造两剂之不具者明矣入矢以眀直入金以示信非徒使之重失负也古者议事以制而刑故无小故辩法而不信则刑之辟蔵而不信则刑之重与之要而非直非信则罪必有加焉所以使之内自怵而中止义不克而私服也若两造两剂之具备则有地治者听决而立解散之矣若有地治者听决不足以服其心则当赴愬扵职聼之士其迟以旬月正为此也使职听者而有枉桡则司冦亲聴扵外朝羣士司刑皆在狱讼者皆得自言其情何为复设入束矢钧金然后聴之之法防至扵按之而不得其迹听之而不得其情不得已而使之诅盟又所以尽五听之变也临之以鬼神则其视听辞色必将有变焉致其地域之众庶使共其牲众为之勤而各有出焉则防有知其事而相证者即此事无征而播其变诈扵地域之人他日将不相保受亦奸人所不利也盖惟圣人智周万物故能极情伪之变而以济理法之穷是以易象金矢诗言三物虞夏之前已有诅盟而乃以是妄议周公之法防
  魏氏了翁在宋儒为明扵周官之学甞论兵赋谓司马法乃齐穰苴之书而康成以证周官果若所云则井田为厉民之政夫穰苴所述果成周丘乘之政与否今无可考而以甸出长毂一乗为厉民是未讲扵成周之兵赋也盖魏氏生南宋之衰习见夫民生之苦病百物之凋残以为既用其身以备战守复责其财以共车甲马牛兵器民何以堪不知以秦汉之后较之三代以前材物赀产之在官在民国事家财之所存所费皆异势而殊形非通计而实知其分数则赢绌之情不可得而见也盖自井田既废环海之中十九皆农耳耕者无田而有田者不耕耕者倍贷以具牛种育妻孥而不耕者坐收其嵗入之半故耕者穷不耕者以其半而出租赋给践更百役有司多求以困之故自贵人富商而外不耕者亦穷若夫成周之世则助耕公田之外百畆所入丝粟皆民有也公旬三日之外暇日皆民所自营也四丘之众约数百家赋兵之始家出嵗入之十一而车甲马牛兵器旗物应时而立狊矣自是以往嵗时缮完视始作之费多不过三之一况古者公家无禁利材木取诸山泽丝枲成扵妇功所费民财不过金铁皮革胶漆及工事之赍耳岂若后世百物财用非出泉布以求之扵市肆而必不可致防至扵马牛之畜以供任载以粪田畴又农事所必需而时出之以为师田之用者也魏氏之学尚为求济扵实用者而为説之卤莽若此以是知圣人运用天理以济民物之道不独非其人不能行亦非其人不能知也
  欧阳氏修谓周公设官太多王畿之内计十四万有竒攻周官者多据此以为不可易夫五官之属其数具在夲自无多修所计者乃乡遂小吏闾胥邻长之类耳不知成周之治所以能使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而至扵刑措者皆恃比闾族党州乡之法以为之枢纽也盖治教礼政刑事皆起扵二十五家之长党正族师相监之吏即其乡之人也嵗时月吉所布之宪即其民之家事也以徴财赋则催科不扰以起徒役则呼召立通以相保受则奸宄难容以掌挞罚则禁令难犯以证狱讼则欺诈立明以诘盗贼则追胥相比其用意尤深逺者以修农功则民可移用以救天期地泽之愆而土无遗利以兴贤能则与众共之以考徳行道艺之实而士无匿情以教礼俗则恩义可以日深以治兵守则急难可以相死昔朱子读地官司徒之萹而叹成周盛时学校教养徳行道艺选举爵禄宿卫征伐师旅田役只为一事其所以能聮为一事者则比闾族党州乡之法也若修所病扵设官之多不过谓无禄以给之耳是未察扵古之田禄与后世异而乡遂羣士之爵与禄又与王朝之士异盖古有不命之士有无田之士闾胥比长皆耦耕之民也以其材力少优故进其爵防以率其曺伍虽曰中士下士不过如秦汉以还之民爵耳必至族师以上所辖稍众其事较繁不能躬耕扵陇畆然后倍授之田俾任余夫佣闲民以代耕又其上则再倍焉惟州长遂大夫然后取扵所在公田之入以禄之耳何休述井田之法曰凡邑中戸八十则有父老有里正皆倍受田虽所述防衰周之变法而循数推理则成周乡遂公邑都家之吏禄大略视此矣夫王畿之内提封千里城郭涂巷三分去一而外授田六百六十万井虽闾胥之属尽益以田不足为广隘而况断自族师以上防自比闾族党州乡之制废官与民不相习而法不足以胜奸百事之无统纪皆由扵此修不能究其本原而转以周公之法为疑多见其昩扵治体矣
  马氏端临有言赊贷者【周官有赊而无贷辨见泉府职宜易为敛赊】三代之时非特周公之圣可行虽中材能行之三代以下非特王莽之矫诈安石之执愎不可行虽贤哲亦不能行以封建变而为郡县吏治民情与古悬隔故耳岂惟赊贷防凡事之委曲繁密者皆然一嵗之中州长读法者三党正五族师十有二闾胥则凡聚众庶皆读焉夫家之众寡贵贱老防废疾以及车辇六畜兵器旗物小司徒稽之乡师稽之乡大夫登之闾师掌之族师挍之闾胥数之耕耨有趋女功有稽千里之内一事之失宜一民之不率举可知也由斯道也则上下清眀衣食可殖礼俗可兴然惟古之时治不出扵州党族闾掌地治者即其乡之民而无府史胥徒则可耳后世行此则呼集奔趋家至戸籍胥役倚法以相蹙迫而民不得安其居宿其业矣逺行必有节传近徙必有节授无节传则不达无节授则圜土纳之由斯道也则盗贼无所隠逋逃无所之然惟古之时民皆土著逺行者惟国使及商旅近徙者不出其乡斯可耳后世行此则门闗壅阏庐宿莫容行旅怨咨官徒驰骤而日不暇给矣山泽之农即徴其齿角骨物羽翮絺绤葛材草贡以当邦赋之政令由斯道也则可以寛民力可以阜民财然惟王畿千里四面辐辏计日可达且所徴皆细之物斯可耳汉武易之以平准均输百物皆徴转运万里计民所费不啻赋加十五黎民重困其眀验也夫周官之法委曲繁密皆圣人忠扵利民之心因时体物而无微不达者也管夷吾治齐一变为简节疎目而有识者以为得周官之遗意世儒不通时变乃务举琐细之法以议周官皆所谓道听而涂説耳

  钦定周官义疏卷首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一
  天官冢宰第一之一【冢知勇反】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辨本亦作辩平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建立也周公作六典之职以授成王营邑于土中以治天下是为洛邑【贾疏召诰王来绍上帝自服于土中洛诰周公曰孺子来相宅乱为四方新辟是也案朱子诗传周公相成王营洛邑为东都以朝诸侯故曰以治天下】司徒职曰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天地之所合也四时之所交也风雨之所防也隂阳之所和也然则百物阜安乃建王国焉辨别也谓别四方考工记匠人建国视日景考极星以正朝夕是也正位谓定宫庙之位书召诰庚戌大保乃以庶殷攻位于洛汭甲寅位成是也 王氏安石曰立宗庙于左立社稷于右立朝于前立市于后谓之正位官言所司之人职言所掌之事设官则官府之六属分职则官府之六职也 干氏寳曰体形体 贾氏公彦曰国谓城中也国外则曰野 黄氏度曰体国以经理田野 郑氏众曰设官分职谓置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冦司空及其属各有所职而百事举 朱子曰极者至极之义标凖之名常在物之中央而四外望之以取正焉者也 郑氏伯谦曰周公之序六典也每篇冠以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而终之以为民极凡此皆所以习民于尊卑等杀阶级之中消其亡等冒上之心而寓其化导整齐之意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无觊觎志虑不易视聼纯一何徃而非为民极哉 叶氏时曰王畿立而根本定方位设而规制严国野分而疆理正官职举而纲目张民于是取正焉
  案王城靣九里畿内面千里近郊逺郊甸稍县畺之地各有所任人有所冝事取其便皆量国中之体势以定野外之经制五等之国以次而杀则其野外都邑郊关沟涂大小逺近必与相称先郑及王氏安石皆以正位之事为体国误矣 洪范曰皇建其有极又曰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元后作民君师所以为之极也君奭篇乃悉命汝作汝民极公卿师保万民亦所以为之极也全经之义尽括于此故六官之首并揭之俾守典者识焉辨方以正位体国以经野设官以分职皆所以安民生定民志而使遵王之道故曰以为民极也 朱子以至极之义标准之名辨书传以极为中之误乃从周官防出葢以为民极不可训以为民中也必兼至极与标准然后以为民极建其有极防其有极归其有极逐字皆得实义而了然易明 周官一书为凡帝王之大经大灋故首以建国言之义不系乎国都之何在也注虽指营洛为觧要不可泥
  乃立天官冢宰使帅其属而掌邦治以佐王均邦国【帅所聿反治直吏反下治官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官象天所立之官天统理万物天子立冢宰使掌邦治亦所以总御众官使不失职不言司者不主一官之事也【贾疏司徒司马司冦司空皆云司以其各主一官不兼羣职春官亦不言司者鬼神非人所主故也】掌主也佐犹助也邦治王所以治邦国也 郑氏众曰尔雅冢大也冢宰大宰也于百官之职无所不主 蔡氏沈曰冢长也礼有冢子冢妇之称故谓大宰为冢宰 贾氏公彦曰宰者调和膳羞之名冢宰亦能调和众官故号大宰【王氏安石曰宰以制割调和为事故供刀匕者亦谓之宰】言主治则兼六官五官教礼政刑事虽不同皆治灋也周官以邦国连言者据诸侯也单言邦单言国者多据王国也不言均王国而言均邦国者若言王国恐不兼诸侯言邦国则举外可以包内也 干氏寳曰济其清浊和其刚柔而纳之中和曰宰
  案合教礼政刑事而成治治之使各得其分谓之均均者使上下尊卑贫富远迩各得其平也诗人刺秉钧之不善一言以蔽之曰不平其心故相臣佐王平天下自平其政始而平其政自平其心始 冢宰统六官犹仁统四徳其职无所不统而大纲有三一曰养君徳则自后宫宿衞以及起居服食之节无不与闻所以保护王躬而纳之于道以为出治之本也一曰诏废置政治之要惟在于举贤绌不肖羣吏则专之卿贰则以诏王而废置之所以使野无遗贤官无偾事也一曰制国用综其入出丰凶之数而权衡之所以使民有常供财不滥费公私充实而有备内外谨饬而无邪也以是求之则冢宰所帅诸属皆可得而推矣
  辨正贾氏公彦曰注谓大曰邦小曰国据此文邦在上国在下故为此觧案觐礼同姓大国异姓小邦则邦国大小通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总百官则称冢以天官象天覆万物也大宰职凡邦之小治则冢宰聼之是专国小治而称冢也司书职掌六典八灋八则之贰以诏王及冢宰是贰王事总众职而称冢也宰夫职凡失财用物辟名者以官刑诏冢宰而诛之是总众官诛赏而称冢也司防职以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是总四国之治而称冢也 叶氏时曰六卿分配天地四时而冢宰以天名官虞书司徒敷典地官之职也而典则曰天叙秩宗典礼春官之职也而礼则曰天秩五服五章司服典命之职也而曰天命有徳五刑五用司冦之职也而曰天讨有罪一则曰亮天工二则曰代天工葢以无事非奉若天道耳
  治官之属大宰卿一人小宰中大夫二人宰夫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大宰之大音泰又如字有音又凡云十有几者并同胥思余反刘思叙反下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冢言大者百官总焉则谓之冢列职于王则称大冢大之上也山顶曰冢旅众也下士治众事者自大宰至旅下士转相副贰皆王臣也王之卿六命其大夫四命【贾疏典命文】士以三命而下为差【贾疏典命不言郑氏约之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 案典命职公之卿三命掌客职士视诸侯之卿礼注言士以三命而下为差似据此】府治藏史掌书者【贾疏宰夫八职五曰府掌官契以治藏六曰史掌官书以赞治】凡府史皆其官长所自辟除胥徒民给徭役者胥读如谞谓其有才知为什长【贾疏胥有才知徒给使役故一胥十徒也宰夫八职七曰胥掌官叙以治叙八曰徒掌官令以徴令】 王氏安石曰大宰卿小宰中大夫则卿上大夫也王制诸侯之上大夫卿葢非特诸侯也 林氏之竒曰卿爵也冢宰官也 贾氏公彦曰典命大夫同四命而此分为中下若侯伯同七命子男同五命而爵则有髙下也府史胥徒并庶人在官者王制下士视上农夫食九人禄足以代耕则府食八人史食七人胥食六人徒食五人 王氏详説曰府一而史倍胥一而徒十此例之常也 陈氏傅良曰古之用人无他途自公卿大夫子弟皆养于学宫或备宿衞以考其徳行而升进之自乡遂都鄙侯国凡占名数而为民者亦考察于乡里择其秀异者节级而升之故受命为士其次者则任以府史之职葢其职任稍重非胥徒之比 郑氏伯谦曰府史胥徒可赋田则授之田不可赋田则给之禄以百亩为差孟子曰禄足以代其耕也
  通论吕氏祖谦曰案顾命大保领冢宰毕公领司马毛公领司空别有芮伯为司徒彤伯为宗伯衞侯为司冦则三公兼六卿周制也 贾氏公彦曰府史大例皆府少而史多府在史上唯御史史百有二十人特多而在府上以掌赞书数多也天府府多于史以所藏物重也【案掌次郁人司尊彝司几筵司服磬师典庸器诸职皆府多于史不独天府】有府兼有史以当职事繁也有史而无府以当职事少得史即足故也角人羽人等直有府无史以当职文书少而有税物须藏也食医等府史胥徒俱无者以专官行事更无所须也一胥例十徒腊人之类有徒无胥者得徒则足不假长帅也 王氏昭禹曰有藏则置府有书则置史有号令之事则置徒有徒则置胥有市贾之事则置贾
  余论范氏祖禹曰古者惟任一相以治天下唐虞有百揆夏商可知也周之冢宰实总六卿诏王废置是以治出于一政有所统后世宰相之职分而不一君以为权在于已臣以为政在于君国之治乱民之休戚无所任责故贤者不得行其所学不肖者得以茍容其间由官不正任不专也 陈氏友仁曰官制云天地春秋四官自卿至旅下士凡六十三人而府史胥徒止百五十人葢吏役如是足也吏省则禄易给有禄则知自爱汉犹仿此意佐史有斗食之秩长安防徼吏有百石之秩左冯翊有二百石卒史张敞为胶东相吏追捕有功者得一切比三辅尤异自是以后百石吏皆差自重贤人君子往往出其间自乡差之法变为顾役天下之事付之游手之民又从而夺其庸是教之为奸而又授以具也上自朝廷下至州县每一司官长不过数人而胥吏不胜其众则官之不胜吏奸宜矣天下何从而治哉 王氏志长曰周制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官与吏无甚分也西汉去古未逺萧曹以刀笔吏佐命为元勲故西都之公卿大夫多出胥吏而儒雅贤厚之人亦多发迹于吏博士弟子之明经者多补太守卒史东汉流品渐分然胡广为郡散吏袁安世传易学为县功曹应奉读书五行并下而为郡决曹吏王充徐穉皆为从事功曹而不以为屈无他始有禄以养其亷而后有功名之途以尽其用也然则周官之史胥不以卑冗限其终身可知矣后世不为之谋其生而但抑其格则犯科为奸不自爱重者十人而九此亦为之长者之过也
  存疑王氏与之曰列国大夫称卿僭也春秋一经无卿字凡传称卿者经皆称大夫葢因周官小宰小司徒等皆中大夫遂以卿为上大夫故引王制诸侯上大夫卿及晏婴之言以证之不知王制乃汉人所述晏婴谓侯国之大夫乃王朝之士惟卿为大夫耳案五官之贰皆中大夫则卿为上大夫明矣晏婴所云别为一义不足以破王制
  宫正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长也宫正主宫中官之长【陈氏友仁曰官制云宫正王宫宿衞官之长】 王氏与之曰书顾命召伯为冢宰命仲桓南宫毛俾爰齐侯吕伋以虎贲逆子钊葢宰臣统宿衞此最有意 王氏应电曰以分职言宫正掌宫中官府宫伯掌宿衞士庶子以兼职言则宫正总王宫之戒令纠禁宫伯亦隶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六官序官之灋有二一则以义类相从若宫正宫伯同主宫中事膳夫庖人内外饔同主造食事故连类序之二则不以官之尊卑为先后皆以缓急为次序故宫正以士官在前内宰等大夫官在后也 诸官言伯者长也宗伯之类言师者取可师法也乐师之类称人者以其事名官兽人人之类称氏者有二义族有世业则以氏名官若攷工记桃氏为剑筑氏为削是也官有世功则有官族若师氏保氏冯相氏保章氏是也司裘司市之类言司者专任其事也典妇功典丝枲之类言典者课作由己也诸称职者若职内职岁不掌受藏主其业而已凡云掌者有三义一者他官共物己暂掌之若幕人共帷幕幄帟掌次张之也二者掌徴敛之官若掌皮掌染草之类三者所掌非已所为则掌固掌疆之类脩其废坏而已自外皆逐事立名以义诠之可晓也 干氏寳曰言司者总其领司防之属言师者训其徒甸师之属言职者主其业职内之属言衡者平其政虞衡之属言掌者主其事掌舍之属言氏者世其官师氏之属言人者称其材庖人之属不氏不人因事以立名也宫正膳夫内外饔之属 叶氏时曰説者多言宫正掌兵衞宫伯掌郎衞愚窃以为不然宫正宫伯所掌皆郎衞也葢天子之衞有二而其别有四官府次舍在宫中有故而令宿者宫正掌之卿大夫士之嫡子庻子入衞王室者宫伯掌之眂朝则司士正其仪大事则诸子掌其政此入直环列之衞也王眂朝则前正位而退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眂朝则在路门之左大仆掌之而小臣御仆属焉此仆从侍御之衞也凡此皆非兵也虎士八百人先后王而趋以卒伍居则守王宫舍则守王闲眂朝则在路门之右虎贲氏掌之而旅贲氏属焉此奔趋拥护之衞也居虎门之左使其属帅四夷之隶各以其兵服守王之门外师氏掌之帅四翟之隶使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以守王宫司隶掌之此周防守御之衞也二者则皆兵也
  余论陈氏祥道曰宫正掌王宫之官府宫伯掌王宫之士庶子宫正稽其功绪纠其徳行教之道艺而宫伯掌其政令诛赏使学问日进职业日脩则王宫之宿衞无非直谅多闻之士秦有郎中令掌宫殿门戸汉武帝更名光禄勲其属有议郎中郎侍郎郎中凡四等谓之三署郎类取经明行脩者充之至于公车特起贤良方正公府掾曹试博士者多在此选故刘向霍光张安世东方朔扬雄之徒皆出焉是以董仲舒欲使列侯郡守二千石各择其吏民之贤者歳贡二人以给宿衞且以观大臣之能犹得周官遗意
  宫伯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伯长也 魏氏校曰宫正宫伯相为长贰先王燕居宫中宦寺妇人皆不得在侧前后左右所与居者惟士耳
  余论陈氏傅良曰环衞有二项其一是公卿大夫之子弟分置八隅宫伯领之一是凡宫中官府之徒役错置于士庶子八次八舍之间宫正领之皆属冢宰宫伯所掌在汉时为郎衞属郎中令宫正所掌在汉时为兵衞属衞尉然光禄勲掌典谒署郎而大尉部之则亦隶于三公但以文属无所徴令于其间也至武侯相蜀深虑宫中府中不为一体则当时宫府判矣
  案宫正所掌非兵衞叶氏时已论之两汉法亦屡更未可以汉制即为周制至诸葛所云宫府一体者则以陟黜臧否之异同而言非指官吏之统辖也
  膳夫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膳市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之言善也今时美物曰珍膳膳夫食官之长也郑司农云诗曰仲允膳夫 邱氏濬曰膳夫以下庖饔亨人等官皆以士为之而属之冢宰以人君一身宗庙社稷之所关饮食不可轻也
  庖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贾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庖蒲肴反贾音嫁徐音古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贾主市买知物贾
  存疑郑氏康成曰庖之言包也裹肉曰苞苴
  案古民茹毛饮血包牺氏始炙肉为毛炮庖之义宜取于此若包则茅匦橘柚皆有是名注义似偏
  内饔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人徒百人【饔于胷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饔割亨煎和之称内饔所主在内贾氏公彦曰饔和也熟食须调和故曰饔
  外饔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人徒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饔所主在外
  亨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五人徒五十人【亨普庚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为内外饔煮肉者 魏氏校曰今之厨役古乃以士为之事外无道也后世士多清谈鼎镬之事以为贱役事道判矣读周礼者以此类求之庶知古人温恭朝夕执事有恪之义
  总论朱子曰陈君举説天官之职如膳羞衣服之官皆属之此是治人主之身此説是
  甸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三十人徒三百人【甸弟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外曰甸师犹长也甸师主共野物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天子借田在甸故称甸师此官主地事不在地官者以其共野荐给薪蒸故次亨人 王氏安石曰徒三百人为其以薪蒸役内外饔之事非特耕耨王借也
  兽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罟田兽以共膳羞故在此
  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三十人徒三百人【音鱼本又作鱼亦作防同】
  正义马氏融曰徒三百人者池塞苑囿取鱼处多故也
  鼈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十有六人【鼈卑列反】正义郑氏锷曰龟蜃之类莫不有甲名官特以鼈者葢龟以卜蜃以饰器不专于食有甲之羙而食之者众无如鼈
  腊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腊音昔】
  正义郑氏康成曰腊之言夕也【贾疏干曰腊朝曝夕乃干故云腊之言夕或作久久乃干成也 王氏应电曰昔古作防上即叠肉从日干之今文旁加月腊人主凡干肉以火干者亦名曰腊】
  医师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医乙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医师众医之长 贾氏公彦曰医有齐和饮食之类故设在饮食之间 黄氏度曰春秋传晋侯有疾秦医和谓赵孟曰国之大臣荣其宠禄任其大政有菑祸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于滛以生疾主不能御是以云良臣将死也冢宰王躬是保燥湿寒暑起居饮食皆当体察故医师属焉王氏安石曰医师聚毒药以共医事故有府以藏
  使医分治疾疡稽其事制其食且有政令故有史以书有徒以役诸医受政令于医师聼所使令则无用府史胥徒
  余论叶氏时曰人君起居饮食不知致谨皆足以生疾统于大臣则小臣有所忌而不敢导君之欲西汉以大医大官隶少府而统于丞相御史犹有周官遗意至东汉则悉用奄人主之起居饮食之重不揆于大臣而委之奄竖岂防防杜渐葆和毓徳之道耶
  食医中士二人【食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食有和齐药之类 王氏昭禹曰易之颐君子以节饮食葢气体不和多由于饮食于无事之时而顺适之有道疾病何自至哉此食医所以设也
  疾医中士八人
  正义陈氏傅良曰疾医专治内证 王氏应电曰食医以王为主疾医以万民为言但大人治于未病而其法亦通乎下小人治于己病而其法亦通乎上通论郑氏伯谦曰执技以事上者惟医术为难精故食医之下有疾医调饮食不兼治病也疾医之下有疡医察内证不兼外证也疡医之下有兽医治禽兽者不兼治人也
  疡医下士八人【疡音羊】
  正义郑氏康成曰疡创癕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头有创则沐身有疡则浴
  兽医下士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兽牛马之类【贾疏尔雅在野曰兽在家曰畜又云两足而羽谓之禽四足而毛谓之兽既不别释畜则兽可以兼牛马】 王氏应电曰家畜之兽惟牛马为贵其疾当有以治之故有兽医
  酒正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正酒官之长【贾疏与下酒人浆人为长不言浆文畧也】 贾氏公彦曰酒浆之职与膳食相将故在此通论陈氏汲曰酒正不掌酒禁而地官司虣禁饮食于市者秋官萍氏掌几酒谨酒葢酒正掌王朝之政令无暇及外事必付之刑官市官之属然后职专而事便也
  酒人奄十人女酒三十人奚三百人【奄衣詹反又于检反刘于验反奚如字又胡礼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奄精气闭蔵者今谓之宦人 贾氏公彦曰以与女酒及奚同职故用奄不称士亦府史之类女酒则与奚为什长若胥徒奚三百人造酒须人多也女之有才智而晓酒者为女酒其给使者为奚
  案酒浆笾醢醯盐幂七职皆出入王宫故以奄奚为之以给世妇庙中之役故酒人用奄
  辨正王氏应电曰女酒女浆之类皆择民间妇女善其事者以供职其次为奚如庶人在官者故内宰云分其人民以居之也寺人职称掌王之内人及女宫之戒令内人指女御故系之于王女宫则凡女酒女浆若奚之属存焉故不系之于王也注以女奚为女奴非也秋官司厉明言盗贼之女子入于舂槀则不共他事明矣舂事烦劳而女舂抌二人奚五人以执役者女奴也饎事精洁女奴不与故设奚至四十人如以奚为女奴岂舂事之烦而五人能尽之饎事较简而反有四十人之多乎且以王及后之至尊祭祀宾客之至洁而饭食乃造于盗贼之女子无是理矣
  浆人奄五人女浆十有五人奚百有五十人【浆子良反】通论王氏昭禹曰酒浆造酿异法故异职也 金氏瑶曰浆之制与酒畧同酒用糱浆不用糱
  凌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凌吏应反字从冰或力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凌冰室也诗云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隂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凡外内饔之膳羞鉴焉故连类在此
  笾人奄一人女笾十人奚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笾竹器如豆者其实容四升
  醢人奄一人女醢二十人奚四十人【醢呼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醢豆实也不谓之豆人者此主醢豆不尽于醢也【贾疏豆有膷臐膮胾炙脍之属其数甚多若言豆人恐竝掌之此惟掌醢而已】豆以木为之受四升
  案有笾人而无豆人者笾实果谷鱼盐饵餈皆易成故统于一官豆实醢物醯物杂而难成非一官所能共而豆实不尽于醢醯之物也盐亦笾实而别列一职者共百事之盐笾实其一耳 笾人女奚少以枣栗之属皆干物也醢人醯人女奚倍之以菹臡之属皆濡物制作事繁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天子豆百有二十上公四十侯伯三十有二子男二十有四上大夫二十下大夫十有六
  醯人奄二人女醯二十人奚四十人【醯本又作防呼西反】
  通论贾氏公彦曰齐菹必须醯物乃成则与醢人职通故次其后
  盐人奄二人女盐二十人奚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盐所以调和上食之物故连类在此
  案周官不言盐赋以产盐之区皆非畿内也盐利至重若任民为之争夺必多矣太公治齐官山府海则设官治之而收其利可知或谓聼民自取而无赋恐非治理之平也
  幂人奄一人女幂十人奚二十人【幂莫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巾覆物曰幂 贾氏公彦曰巾幂所以覆饮食之物故次饮食后
  宫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宫人主安息王身故在此 陈氏友仁曰官制云宫人居舍官之长 此下四官是王之寝处供帐安息王身之事
  掌舍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行所解止之处【贾疏解脱止息之处】
  幕人下士一人府二人史二人徒四十人【幕模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幕帷覆上者
  掌次下士四人府四人史二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自脩止之处 贾氏公彦曰案其职云掌王次之灋以待张事幕人共之掌次张之故连类在此 自掌舍至掌次皆王在行之事 郑氏锷曰舍者久留之辞次者暂止之义出而防同则或留之久故有掌舍以为衞出而祭祀暂止而已故有掌次以为仪观其设梐枑坛壝严为防限则久留可知观其设皇邸帟案多为容饰则暂止可知
  大府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贾十有六人胥八人徒八十人【大府之大音泰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府为王治蔵之长若今司农贾氏公彦曰有贾者府官有市买须知物货善恶也李氏觏曰周官掌财者虽不一纲统所系实专于
  一司故天下财货之入莫不自大府受之量入以为出亦莫不自大府颁之是以利权不分而敛散得宜使不专总于一司出财者惟以给办为先用财者惟以济事为功而后之不继不恤也财如之何不亏通论周礼菁华曰大府以下诸职皆出纳防计有司故隶于冢宰以制国用也惟冢宰以道佐人主上得以约王后世子之过取下得以制有司之擅供凡事皆有定式大府但禀成式而颁之则侈心溢志不戒自抑所以常有三十年之通而民无凶荒水旱之患也
  玉府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八人贾八人胥四人徒四十有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能攻玉者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货贿之蔵以玉为主故名玉府有贾使辨玉之善恶贵贱也
  余论陈氏傅良曰玉府掌天子器用财贿燕私之物而列于大府之下与凡治蔵之官无异则日有成月有要歳有防司防有废置诛赏之典夫安得不节若御府禁钱捐之亲幸之手蔵诸省闼之中外人比校不及则伤财害民岂细故哉 叶氏时曰以诸职考之兽人之皮毛筋角人之征廛人屠者之皮角筋骨遂师之野职野赋泽虞之财物以入玉府而共玩好赐予之用非天子之私蔵也汉初以大司农给国家公用以少府给天子供养元帝时贾捐之言暴师未一年费四十余万大司农钱尽乃以少府禁钱续之是犹以私蔵为公用也自光武出少府禁钱属司农宫中私用一切于司农取之章和以后以其不便遂于宫中自立一监命奄人主之而古制始废矣
  内府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府主良货贿蔵在内者 王氏与之曰曰内府非天子私蔵之所以其在库门内耳与后世琼林大盈异矣
  案诸府皆非私蔵王氏以其名曰内府嫌于私也故辨之然以为在库门内则未必然王者之财不必置之门内而后为内也三府特以其所蔵之物为别耳要当在王宫之外内府掌受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此皆生于天时产于地利成于民力所谓财用之大源下之所以共上也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驭轻重以均贵贱以通有无所谓财用之大权上之所以制下也自外而蔵诸内故曰内府自内而布诸外故曰外府
  通论郑氏伯谦曰玉府内府所掌金玉兵器凡良货贿一也必分而为二官者玉府所掌皆式贡余财所作及兽人人所入专共王玩好赐予邦之大用不与焉内府所掌乃九贡九功之货贿及诸侯所献国珍皆以共邦之大用故不可不分为二也
  外府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府主泉蔵在外者【贾疏对内府为外】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邦布之出入以共百事故在此
  司防中大夫二人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五人徒五十人【防古外反凡要防防计之字皆放此】正义郑氏康成曰防大计也【贾疏宰夫职日计曰成月计曰要嵗计曰会故会为大计】司会主天下之大计计官之长若今尚书 王氏应电曰司会执典灋则之贰赞王及冢宰以均平天下操日成月要嵗会之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总赞天下之治防百官之政其权亚于大宰不止财用一事故其职隆而位尊也
  案有谓大府下大夫而司防以中大夫为之属者非也大府之属玉府内府外府以及官府都鄙之吏皆主守蔵者用财之式灋则司防钩攷之故司书职歳职币皆属司防而职内亦属焉知所入然后可量以为出也司裘掌皮亦以类而相从其出用之数亦待攷于司防也大府所掌惟货财之守蔵则以下大夫领之足矣司防掌邦之六典八灋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掌九贡九赋九式九功之灋以均节财用凡冢宰所布之治皆攷焉于内则逆羣吏之治于外则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凡王及冢宰所以驭百官者皆与议焉其爵与小宰竝而职事繁重转过于小宰故特设下大夫四人以佐之正朱子所谓运用天理不得不然者后人以私意隠度谓欲其权足以制大府然后钩攷纠察之势得行悖矣
  余论陈氏傅良曰成周司防之职属于冢宰凡外内府之财用皆制焉职专而任重汉初萧何领天下财赋以张苍为计相犹得此意其后诸府各自置官如大尉之金曹自主货币盐铁仓曹自主仓谷则其事分其权轻矣至本朝则周之三府分而为四凡天下金玉之物皆归奉宸库山泽盐铁之赋皆归内蔵其他所入一归之南库至天下户口租入则归之户部权不归一所以漫不可攷虽曰宰相兼制国用而无以权出入之通
  司书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司书主防计之簿书【贾疏古有简策以记事后代用簿则簿书也】 郑氏锷曰百官有司财用之数具载于司书司防得以按籍而稽故次其后
  职内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徒二十人【内音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内主入也
  职岁上士四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岁计以岁断【邓氏元锡曰制国用以歳为断也】案不曰职出而曰职歳者歳有丰凶所出一以歳为准而不得过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职内主入职嵗主出各有司则专互相勘则覈入以时其数简故官吏省出以渐其数繁故官吏多也
  职币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贾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伯谦曰职币掌币余之赋者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式灋以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以待上之赐予与职岁通职故连类在此
  存异贾氏公彦曰此三职皆有府义不得名府者以财不久停也
  司裘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职并掌皮亦有府义故在此礼库曰皮革亦财赋也故属大府
  掌皮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陈氏傅良曰古者礼贽皆以皮币为主出入之数大较与货贿相敌故亦属于大宰皆司防为之长
  内宰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宰宫中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名内宰者对大宰治百官大宰不称外者兼统内也郑氏伯谦曰内宰为冢宰之属则女宠近习皆畏
  师保之检察而无敢逾节皇父作相膳夫内史皆不得人晋侯近女而惑疾医和以为赵孟之过古人致君二南之化其道由此 朱子曰五峯以周礼为非周公致大平之书谓如天官冢宰却管甚宫阃之事其意只是见后世宰相请托宫闱交结近侍以为不可殊不知此正人君治国平天下之本岂可以后世之弊而并废圣人之良法羙意哉
  余论郑氏伯谦曰汉大长秋为后卿葢内宰之意中宫仆谒尚书黄门冗从如小臣之属内府令如内司服之属皆领焉若中常侍与凡侍内掖庭暴室御府祠祀者与勾盾中蔵府令丞典掌贵人采女官婢侍史服食游观诸事皆少府统焉职分既分不相干涉然大长秋中常侍犹参用士人邓通为文帝幸臣而丞相申屠嘉得檄召欲斩之自东京悉用宦者士大夫既无复与闻内事而隶少府者徒以文相属故大尉杨秉纠中常侍尚书诘以三公统外越分奏近臣葢三府之令不行于便嬖况后妃乎然前汉大长秋士大夫也犹可以节制后宫成帝勅许后减省用度后上书辨论恐官吏以诏书绳之犹有周家气象后汉虽改用宦官而宫中财用尚付之有司章和以后不复领于外朝及隋置殿中监唐置内诸司凡天子服食器用一切付之奄人大臣不敢问则成周设官之意无复存者矣 王氏与之曰宫中官不过三项宫正宫伯宿衞之官今之环衞是也宫人掌王寝洒扫次舍之事今之脩内司是也至于内宰凡宫中之奄竖与诸嫔御皆在所统则今之入内内侍省都知是也内宰所统事繁体甚尊重故以下大夫为之其属无下士与诸职不同
  内小臣奄上士四人史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奄称士者异其贤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案夏官大仆职出入王之大命正其服位则此小臣侍后职与大仆侍王同酒人浆人等奄竝不称士此则以有贤行而命为士也 吕氏祖谦曰奄位极于上士先王防患之意葢防 李氏觏曰余奄皆不命也宦官之位列天象葢帷簿之内牀第之言固不可以屈辱俊乂混淆男女其用奄人乃制事之宜然先王不以恩夺义不以私废公虽其防臣无得过宠奄称士者止于四人况可为卿大夫哉 杂説后之尊亚于王掌其命者四人而已六寝六宫之奄寺内竖不过二十人严矣哉余论陈氏傅良曰极治之世无他人主亲近端人正士不使小人在侧而已如阍寺防近易为人主所宠任属之冢宰则人主不得以私意昵内臣不得以非道干此先王治内之严也西汉制犹近古三公总九卿而少府之官凡内臣皆属焉自武帝疎逺朝士宰相不得检摄内治其权稍轻矣既而石显用事匡衡甄谭犹得条奏具言旧恶则宰相虽无曩时之权而宰制之意犹故也当时侍御亦参选明经之士咸拜议郎更宿王宫以备顾问东汉则议郎不在宿直中常侍不复杂调他官皆宦者为之卒至王爵天宪皆归奄寺孙程曹腾得专废立原其所自葢由三公徒拥虚位而宦者之专权非所能制故也
  阍人王宫每门四人囿游亦如之【阍音昏囿音又游本亦作斿音由】正义郑氏康成曰阍人司昏晨以啓闭者囿御苑游离宫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守中门之禁言中门则唯雉门耳而言每门者彼言中门据有禁守者言之其实王之五门皆使阍人守之 王氏昭禹曰门守尤宜谨于昏故曰阍人
  存疑郑氏康成曰墨者使守门
  案内则深宫固门阍寺守之谷梁传亦云阍寺人也此列叙羣奄不宜独为墨者墨者所守葢城郭官府馆舍仓廪廐库之门王宫五门六服羣辟朝防公卿百官所出入未必使黥者守之也
  寺人王之正内五人【寺石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寺之言侍也诗云寺人孟子正内路寝 贾氏公彦曰僖二十四年左传寺人披自称刑臣则寺人奄人也正内谓后之路寝若王之路寝不得称内内宰注后象王立六宫而居之亦正寝一燕寝五则正寝路寝也
  案诸职称奄言其精气之闭藏而已惟王之正内谓之寺人言能侍御于王故别之以示重也 不曰后之路寝而曰王之正内妇人所居必系于夫以为名犹内宰职不曰后宫而曰王之北宫也后寝设寺人而王寝无之何也王之路寝与公卿聼政即释服而居燕寝自夕以脩令之前侍御仆从皆在焉惟夜以安身然后嫔妇叙御耳宫人职共寝中之事谓共具也内小臣掌隂事谓嫔妇入御之事也寺人掌内人及女宫之戒令相道其出入则内人入御女宫随而聼事具在其中矣自朝及夕侍王皆士大夫夜事则内小臣寺人当直者递代而掌之故员无别设耳通论朱子曰天官兼嫔御宦官饮食之人皆总之则其于饮食男女之欲所以制其君而成其徳者至矣岂复有后世宦官之弊古者宰相之任如此
  余论贾氏公彦曰据此则寺人不掌男子秦诗未见君子寺人之令葢秦仲始大其官未备故寺人兼小臣得掌男子 石氏守道曰周官阍人掌守王宫中门之禁而已寺人掌王宫之内人及女宫之戒令而已汉武帝数宴后庭潜游离馆奏请机事多以宦官主之始预政焉巧幸进而正人废谀佞入而君徳败乱是以生
  内竖倍寺人之数【竖蜀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竖未冠者之官名 贾氏公彦曰昭四年左传叔孙穆子宿于庚宗庚宗之妇人生牛以为竖则当为童子未冠者
  案文王世子至于寝门外问内竖之御者以侍正内也左传浑良夫少为孔氏之竖则竖非奄可知存疑刘氏彝曰内竖奄之小者
  九嫔【嫔皮因反先郑音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嫔妇也昏义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聼天下之内治以明章妇顺不列夫人者夫人之于后犹三公之于王坐而论妇礼无官职 陈氏傅良曰自九嫔至女史皆属天官先王之意深矣彼妇人女子而当于至尊幽居九重则骄蹇自恣无所不至也惟使之分职于内而附属于外有职则当奉其法有属则必考其功奉法则不敢不谨考功则不敢不勤况内宰则用大夫士春官世妇每宫卿二人皆分命贤妇人以检内事能无畏忌哉汉髙欲废大子立戚夫人子如意留侯曰骨月之间虽臣等百人何益冢宰失职之弊也
  总论薛氏衡曰内宰所掌自内竖以上所以纪纲王宫之治自九嫔以下所以辅成王内之治
  世妇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数者君子不茍于色有妇徳者充之无则阙 贾氏公彦曰九嫔言数者欲见世妇女御有徳亦充若九嫔无徳亦与世妇女御同阙故互其文令得两见耳
  案郑康成三夫人九嫔世妇女御注本确不可易其引昏义以证世妇女御之数及家语当夕之説宋以后诸儒纷然排击皆于理有未逹也天子法天凡事皆以十二为度故有三夫人九嫔鲁伯姬归于宋三国来媵春秋特书以为非礼则天子宜备十二之数明矣三夫人虽不见于经而酒正有后致饮于宾客之礼浆人又有夫人致饮于宾客之礼则后之下有夫人明矣此犹三公不见于经而其朝位则见于小司冦朝士射位则见于射人耳葢惟九嫔如九卿之不可缺三夫人则有其徳乃备其位犹三公之官不必备惟其人也世妇则有子而可以为王继世者其无子而贤徳出众者或附焉女御则良家子赅姓于王宫王所幸御乃有其位故其数皆不可定也至王所未御必有限年出嫁之制而今不可考矣 古者内官九御自夫人嫔妇以下皆赞王后举内治以供祭祀宾客之事以献蚕桑穜稑织文组就之功以治王族嘉好合食内宗三月之教以备丧祭吊唁之礼亦如庶司百职之不可缺也羣儒乃力排昏义竝疑周官曲礼谓王宫嫔御不宜若是之多葢以私意浅见妄议圣人不知茍王心无主而以欲败度则惑溺专妬即一二人亦足以羸王躬而乱百度果能正心脩身以齐其家则九嫔世妇女御之备官恪共内职以广世嗣二南之化实基于此周公建官自王宫嫔妇以及奄寺昵近之人膳服琐细之事皆属于冢宰务使礼度脩明君心顺正小无所忽大不可逾乃正心脩身之防维兴道致治之枢纽也
  余论魏氏校曰易剥之为卦上九以一阳载于羣隂君象也五率羣隂以承一阳故有贯鱼以宫人宠之象然孤阳处于羣隂之中鲜不为所斵丧故卦义为剥古圣王谨之自九嫔而下世妇女御皆阙其数而不备传春秋者复述孔子之意谓天子一娶惟十有二女其间有待年于国者俟少者年及则长者已衰前后所御实不过数人而已
  女御
  正义郑氏康成曰昏义所谓御妻御犹进也侍也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御叙于王之燕寝
  女祝四人奚八人【祝之六反郑徐之又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王后之内祭祀凡内祷祠之事故在此 朱子曰古人立法无所不备有是事则立是官如宫中祈祝之事专立女祝以掌之自无后世巫蛊之祸矣
  通论郑氏锷曰人不得其安则祈福于神圣人因人情而设巫祝之官故司国祀则有大祝小祝甸祝诅祝之司在王宫则有女祝
  女史八人奚十有六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王后之礼职内治之贰与王之大史掌礼同 张子曰女史八人书王后言动以佐内治及进御烦碎之事皆书之故后夫人以下莫不惧而增徳 陈氏傅良曰王后有女史视聼言动安得不正 郑氏锷曰天子有史官记言记动故不敢有过举后与王同体故有女史
  辨正刘氏彝曰女史掌王后之礼职内治之贰则必有道艺而知礼者郑氏以为女奴晓书者非也葢择女御之贤者为之
  典妇功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工四人贾四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典主也典妇功者主妇人丝枲功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丝枲有善恶贵贱故须贾陈氏傅良曰以下三职悉用士人先王以是为奢俭所系内治所关非士大夫为之恐害国政惟与内宫相关通如内司服缝人之类必不得已乃用奄耳案典妇功为布帛之总司则布帛之入尚有当整治者所以有工四人典丝典枲则不烦设工也
  典丝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十有二人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因妇功故在此 王氏昭禹曰一蚕所吐为忽五忽为糸二糸为丝丝所以为帛者
  典枲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枲丝里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丧服传牡麻者枲麻也则枲是雄麻对苴是麻之有蕡实者也亦与典妇功连类在此 郑氏锷曰布有出于麻者亦有出于草者如防如越为絺为绤然出于麻者为多故以典枲名官案丝所成者名类既多精麤不一低昻有未易悉者故设贾也布则升数有定望而可知即为絺为绤数种而已不必贾而后辨之故不设
  内司服奄一人女御二人奚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宫中裁缝官之长 郑氏锷曰王之服掌于春官后之服掌于天官天官掌王内之政令故也 贾氏公彦曰衣服事多须男子兼掌以与妇人共职故用奄
  案女御即上经女御在世妇之次者女御多人于其中使二人为内司服八人为缝人耳非别一项也余论郑氏康成曰有女御者以衣服进或当于王广其礼使无色过
  缝人奄二人女御八人女工八十人奚三十人【缝扶容反】正义贾氏公彦曰奄二人亦缝线事多须用男子也案女御之下别列女工则为内人明矣
  染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染日艳反又日掩反】正义王氏应电曰染人司嫔妇染湅之事故与典丝典枲聨事竝属典妇功也其他染职宜属冬官
  追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工二人徒四人【追都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追治玉石之名【贾疏诗云追琢其章】 贾氏公彦曰王之首服在夏官弁师此妇人直取首服配衣故连类在此
  屦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工八人徒四人【屦九裕反】正义贾氏公彦曰屦人兼掌王及后之屦舄者以屦舄在下体贱故男子妇人同官 郑氏锷曰有舄有屦名官特曰屦人者舄止于朝觐祭祀时服之而屦之用多且通于上下也
  夏采下士四人史一人徒四人【夏户瓦反采此海反或作菜】
  正义郑氏康成曰夏翟羽色禹贡徐州贡夏翟之羽有虞氏以为緌后世或无故染鸟羽象而用之谓之夏采【贾疏翟雉名案考工记钟氏染羽若有自然鸟羽则不须染故云后世或无】 贾氏公彦曰伊洛而南素质五采皆备成章曰翚江淮而南青质五采皆备成章曰鹞夏即五采也
  案大学之道治国平天下必本于脩身齐家而其原又在格物致知诚意正心葢必如此而后表里无隔细大毕贯冢宰之属骤视之若纷杂琐细而究其所以设官之意则于天子诚意正心脩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事皆统焉所以为师保之任而非五官之比也至于格物致知之学则师氏保氏导养有素而随事而究察焉者皆是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一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
  天官冢宰第一之二
  大宰之职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典常也经也法也 贾氏公彦曰大宰总御羣职故六典并建上常秉之以为经式下常守之以为法程 王氏昭禹曰职者所主之事六典治教礼政刑事之书也大宰则合而建之自宫正而下但举官名惟大宰小宰宰夫言职者正贰攷特尊于其属也五官亦然
  通论孙氏之宏曰大史职亦曰掌建邦之六典者盖大史司典籍前后稽验凡治教礼政刑事皆得与大宰厘正也
  案全部周官皆法也虽有圣人徒善不足以为政故六卿百职无不守其法以承其事而大宰特挈其纲焉上言邦之六典邦谓王国也下言邦国则兼侯国而官府万民在其中
  一曰治典以经邦国以治官府以纪万民
  正义王氏昭禹曰治理也子曰大作纲小作纪盖纪者纲之目而系乎纲者也有经则有纬有纪则有纲 陈氏深曰经犹治丝而分其条理
  案邦国则举其大纲故曰经万民则详其莭目故曰纪
  二曰教典以安邦国以教官府以扰万民【扰日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扰犹驯也【贾疏地官注训扰为安此言驯者驯是顺之义顺则安也】 王氏昭禹曰治扰而曰扰犹治乱而曰乱也
  三曰礼典以和邦国以统百官以谐万民【谐户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统犹合也 贾氏公彦曰礼以统叙万事故曰统百官 王氏昭禹曰合而和之之谓谐
  案上云官府此下皆云百官者言官而府在其中文互见也
  四曰政典以平邦国以正百官以均万民
  正义贾氏公彦曰司马主六军以平定天下故云平邦国 王氏昭禹曰大小逺近各得其分之谓平案师田之礼昭文章明贵贱顺少长习威仪进退有度左右有局故曰正百官四丘出甲更番征役故曰均万民又司士正朝位诏爵禄亦所以正百官也
  五曰刑典以诘邦国以刑百官以纠万民【诘起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诘犹禁也书曰度作祥刑以诘四方 郑氏锷曰诸侯専制境内苟俟其过恶已彰而用刑则不免于九伐矣知其过恶之萌而诘之盖杜之于其始也 王氏与之曰纠合聚而约束之也刑之所设别为条目毎事而察之俾民各自检饬无丽于刑
  六曰事典以富邦国以任百官以生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任犹倳也【贾疏东齐人以物揷立地中为倳史记不敢倳刃于公之腹中任训倳欲使百官皆立功也】生犹养也 贾氏公彦曰冬官主土地所以生养万民 王氏昭禹曰因其力之所胜而任之以事故曰任百官
  案备物致用治教礼政刑之事皆资焉故曰事典任者属之事以尽其力也独于冬官言任者水土之政尤劳且繁
  总论郑氏众曰治典冢宰之职教典司徒之职礼典宗伯之职政典司马之职刑典司冦之职事典司空之职也司空之萹亡小宰职六曰冬官其属六十掌邦事 朱子曰大宰职总五官自大至小自本至末千条万绪须着多少精神若其心不大如何包得许多事 吕氏祖谦曰六卿者万事之纲也为天下始于立纲纪故一曰邦治纲纪既立首教以人道之大故二曰邦教人道立则必有莭文之者故三曰邦礼教立礼行而犹有干纪乱常者则讨伐行焉故四曰邦政大罪陈之原野降此则有司之法在故五曰邦刑至体国经野兴事造业以基五官之职事则六曰邦事终焉六卿分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上下相统内外交应天下虽广无一处不相聨络而五官之职并统于冢宰犹八卦并列六子而实统扵乾坤也
  以八灋治官府【灋古法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百官所居曰府 贾氏公彦曰八灋亦大宰所建以治在朝廷之官府
  一曰官属以举邦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属谓六官之属各六十小宰职以官府之六属举邦治 贾氏公彦曰长官有属官官事得举故曰以举邦治邦据王国言之
  二曰官职以辨邦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职谓六官之职小宰职以官府之六职辨邦治 王氏昭禹曰列职而分之故曰辨
  三曰官聨以防官治【联音连】
  正义郑氏众曰官聨谓国有大事一官不能独共则六官共举之聨事通职相佐助也小宰职以官府之六聨合邦治 贾氏公彦曰众官共举事得防合故云以防官治
  四曰官常以听官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常谓各自领其官之常职也【王氏详说曰宰夫八职四曰旅掌官常以治数】 贾氏公彦曰官聨以防合众官乃始得治官常以官有常职各自治其官故二者不云邦而云官也
  五曰官成以经邦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成谓官府之成事品式也小宰职以官府之八成经邦治 王氏昭禹曰成者事有一定之体故曰经
  六曰官灋以正邦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灋谓诸职所主之法度小宰职以灋掌祭祀朝觐防同宾客之戒具 易氏祓曰奉法则不至废弛不入竒衺故曰正
  通论王氏昭禹曰八灋治官府之大灋也官灋百官各奉行之灋也
  七曰官刑以纠邦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冦职所谓四曰官刑上能纠职也 贾氏公彦曰言官刑非寻常五刑谓官中之刑以纠察邦治
  案官刑兼轻重而言司冦职四曰官刑上能纠职舜典鞭作官刑官府之常刑也其有极恶大罪则亦不免于刑杀内史六曰杀掌囚凡有爵者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是也记曰刑不上大夫者乃贾谊所谓体貌大臣闻命则北面再拜跽而自裁之类耳
  八曰官计以弊邦治【弊必艺反郑蒲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弊防也官计谓小宰之六计所以防羣吏之治郑司农云谓三年大计羣吏之治而诛赏之
  案以分之所守言则曰官职以事之所服言则曰官常其实一也上分职以授下故曰辨下服常以报上故曰听官府八成有一定条格故曰经七事之法有施舍治讼故曰正聨与常独曰官治主于覈其人也余皆曰邦治主扵举其事也
  以八则治都鄙
  正义郑氏康成曰则亦灋也典灋则所用异异其名也都鄙公卿大夫之采邑王子弟所食邑如周召毛聃毕原之属在畿内者【贾疏载师职家邑任稍地则大夫之采也小都任县地则六卿之采也大都任畺地则三公之采也王亲子弟与公同处次疏者与六卿同处次疏者与大夫同处礼运天子有田以处其子孙然则王子母弟食采地者未必别有官有官则依公卿大夫食邑不假别言也】 王氏安石曰书云建邦设都以有都邑焉故曰都以其在国之鄙故曰鄙
  案都鄙记所谓内诸侯禄也与郷遂都邑纯用王朝之制出封纯用侯国之制者不同故别以八则治之治分于外权操于内所谓驭也
  通论易氏祓曰秋官有都则而无家则盖卿以六命为小都公以八命为大都大宗伯职五命赐则王之大夫四命虽驭之以八则而未与赐则之数故采邑不谓之都而谓之家八则虽通用于三等采邑而以都为主故总之曰治都鄙
  一曰祭祀以驭其神【驭鱼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祀其先君社稷五祀【贾疏案孝经大夫章不云社稷则诸侯卿大夫也若王亲子弟及三公称诸侯者五庙五祀三社三稷】 叶氏时曰都家祭祀必致福于国国有大故则令祷祀是其神皆王朝所驭也 邓氏元锡曰驭犹马有衔勒而操纵自由也祭祀有废置故亦曰驭
  案郑云先君谓公卿大夫始仕者若王子弟之为别子者是也若诸侯则卿大夫不得祖之五祀当如月令所载者疏谓三社三稷未知所据
  辨正魏氏了翁曰康成以驱而纳之于善为驭于祭祀不可通窃意驭者斟酌疾徐以归于范之意如都家祭祀制之使不违其则乃所以驭其神
  二曰灋则以驭其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则其官之制度
  三曰废置以驭其吏
  正义郑氏康成曰废犹退也退其不能者举贤而置之
  案吏即服官者若府史之属则其长所自辟除非王朝废置所及也灋则者示以职之所守故曰官废置者覈其人之所堪故曰吏
  四曰禄位以驭其士
  正义郑氏众曰士谓学士 郑氏康成曰位爵次也禄若今月奉【贾疏古者禄皆月别给之汉制亦然】 王氏志长曰择士之贤者诏之禄位则不贤者争自奋励矣故曰以驭其士
  五曰赋贡以驭其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贡功也九职之功所税也 王氏昭禹曰以政取下谓之赋以职供上谓之贡 易氏祓曰取于民者有制供扵上者有常然后制其用度丰杀之莭故曰以驭其用
  案私邑之用王朝之供各有防分而又时其嵗之丰防事之繁简是都鄙之用皆王朝所制也故曰以驭其用
  辨正魏氏了翁曰赋者井地所出如禹贡则壤成赋及左氏悉索敝赋是也贡兼土地所产康成以汉制觧经谓赋口率出泉误矣唐陆贽犹以民间出泉为不便况成周乎
  六曰礼俗以驭其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俗昏姻丧纪旧所行也【贾疏曲礼君子行礼不求变俗若冠礼不醴醮用酒其一也】 杨氏时曰五方之民风气异宜其安居和味宜服利用备器有不可强同者先王脩礼以莭其性达其志通其欲而为之莭文故礼与俗不可离而为二也 王氏应电曰鄊俗之礼不同茍无害于义者因而节文之故曰礼俗
  七曰刑赏以驭其威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有罪刑之有功赏之使人入善畏威故云以驭其威
  案都鄙刑赏其长自主之然必遵用大宰之制故曰以驭其威
  八曰田役以驭其众
  正义贾氏公彦曰采地之中得田猎及使役于民皆当不夺民时故曰以驭其众据此则卿大夫得田猎而左传郑大夫丰卷请田子产不许者彼常田之外临祭取鲜唯人君耳大夫不合也记云大夫不揜羣是常田总论王氏安石曰典祀弗举淫祠无禁非所以驭其神也上不知所制下不知所守非所以驭其官也治不时考政不歳防非所以驭其吏也禄不论功位不议行非所以驭其士也征求无艺费出无节非所以驭其用也人自为礼家自为俗非所以驭其民也刑以幸免赏以茍得非所以驭其威也施舎不均征调无度非所以驭其众也
  以八柄诏王驭羣臣【柄臂映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柄所秉执以起事者也诏告也助也 贾氏公彦曰独此与八统言诏王者余并羣臣职务常所依行此乃王所操持大宰赞之故特言诏也案爵禄废置生杀予夺圣人制法皆天理之当然也然以天下之大柄而操于一人非上圣至仁岂能一一各应其则及其变也则有不宜贵而贵不宜富而富不宜废而废不宜置而置不宜予而予不宜夺而夺者矣又其甚也且有不宜生而生不宜杀而杀者矣自非公正无私能好能恶之相臣随事随时竭诚尽虑以告其君鲜不牵于私意蔽于佥壬而行倒置者汉唐以下非无励精求治欲谨其操柄之贤君而不能比隆于三代以诏之者无伊傅周召之相臣耳此振古治道升降之分界也
  一曰爵以驭其贵
  正义郑氏康成曰爵谓公侯伯子男卿大夫士也【贾疏不言孤者卿中含之考工记外有九室九卿朝焉九卿谓三孤六卿是卿中含孤也周制爵及命士】诗诲尔序爵【贾疏大雅桑柔诗】言教王以贤否之次第
  二曰禄以驭其富
  正义郑氏康成曰班禄所以富臣下书曰凡厥正人既富方谷 贾氏公彦曰司士职以徳诏爵以功诏禄贤乃受爵所以驭其贵禄与功称所以驭其富
  三曰予以驭其幸
  正义郑氏康成曰幸谓言行合于善则有以赐予之以劝后也 杨氏时曰职币诏上之小用赐予嵗终则防其出以式灋赞之小用有式灋则上所赐予无过制也故曰以驭其幸
  存异刘氏恕曰幸者王所亲幸也可赐予之不可爵之者也
  案大府职币余之赋以待赐予玉府职王之好赐共其货贿内府职王及冢宰之好赐予则共之外府职共赐予之财用职嵗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职币振余财以诏上之小用赐予凡此皆所谓予也幸犹庆也赐予及之则受者以为庆幸矣此于卿大夫士五等诸侯及聘使皆有之非仅可赐予而不可爵之之谓也侍御仆从罔非正人安得有佞幸之臣如后世者而又设赐予之柄以驭之哉
  四曰置以驭其行【行下孟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有贤行则置之于位故曰以驭其行
  案人之性资刚柔敏钝各有所禀官之职业文武剧易各有所宜故必知其行然后置之各当其任自始仕者论定而后官以至三宅三俊克由绎之而后俾乂皆率是道也如用违其才则虽贤而官或不治故克知三有宅心灼见三有俊心乃文武立政之根源周公本之以建六典者也
  五曰生以驭其福
  正义刘氏恕曰其人本坐死以八议免是其福矣楚诛闘氏而免箴尹克黄改名曰生
  案箴尹是本无罪而为人坐累者先王时未必有此法姑引以为证耳
  六曰夺以驭其贫
  正义郑氏锷曰夺如夺伯氏骈邑三百之夺
  辨正魏氏了翁曰康成以汉制没入家财为夺以驭贫甚误古者有故而去三年然后收其田里若癈其事而夺之禄在国亦必使不至于甚困也
  七曰废以驭其罪
  正义易氏祓曰废言弃也 刘氏敞曰废者除其名籍
  八曰诛以驭其过
  正义郑氏康成曰诛责譲也曲礼齿路马有诛 贾氏公彦曰臣有过失非故为之者则以言语责譲之内史变诛言杀见为恶不止则亦杀之
  案诛字所该者广自责譲以至刑杀皆是也内史八柄与此同而云五曰杀足以见之矣官刑以纠邦治者豫备其法扵平时诛以驭其过则指临时受诛者而言也过犹恶也刘氏敞曰过盖祸字之讹
  总论王氏应电曰爵禄乃八柄之大者予夺诏禄之权衡也废置诏爵之操纵也
  案爵与禄予与夺置与废生与诛皆相对以此区之则八者之义可知爵禄为要故先焉其六者则先吉而后防故不以相对为次也
  以八统诏王驭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统所以合率以等物也【贾疏上行下效是率民以合于上也】 礼库曰八者通扵上下故曰统然原本君身 易氏祓曰统者合于上而系属于下也八者皆上作下效犹丝之牵物约其涣散而归于一
  案驭羣臣犹有庆赏刑威之灋而所以驭万民者不过以忠厚礼譲为先且一一实体扵王躬而不専以布教敷言求喻于众志盖民弱而不可胜愚而不可欺苟非至诚动物以善养人而别求所以驭之之道鲜有能喻诸民而服从其教令者夏书曰予临兆民凛乎若朽索之驭六马故先王顾畏于民碞惟务正其本统以渐摩而隂化之然是八者亦非上圣至仁未能自然而各尽其道故并使冢宰随时随事而诏王焉
  通论王氏安石曰柄言操此而用诸彼统言举此而彼从焉 梁氏寅曰驭羣臣者操其权故曰柄驭万民者举其纲故曰统
  一曰亲亲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亲若尧亲九族也
  二曰敬故
  正义郑氏康成曰敬故不慢旧也
  三曰进贤
  正义郑氏康成曰贤有善行者
  四曰使能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多才艺者 礼库曰古者长民之官多民间自推择如五家为比二十五家为闾皆于其中自推一人朝廷因命为比长闾胥而爵以下士中士故天下皆知贤能之可贵而自勉扵善
  五曰保庸
  正义郑氏康成曰保庸安有功者
  六曰尊贵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下之逹尊三曰爵也徳也齿也祭义先王之所以治天下者五贵有徳贵贵贵老敬长慈幼【贾疏徳齿贵有徳贵老敬长慈幼于义无所当连引之耳】贾氏公彦曰谓有贵皆尊之
  七曰达吏
  正义郑氏康成曰逹吏察举勤劳之小吏也 王氏昭禹曰以贱事贵其志能常患于不逹有以达之则无叹于莫知我勚者
  案府史胥徒有才行特出于众者则众共逹之使闻于上也
  八曰礼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宾宾礼诸侯所以示民亲仁善邻
  案驭以亲亲则民兴仁驭以敬故则民存厚驭以进贤则民兴行驭以使能则民劝功驭以保庸则民知徳不可背驭以尊贵则民知防不可逾驭以逹吏则民知见善必驭以礼宾则民知耦居相敬大司徒以保息养万民与八统莭目相类八统诏王尤重君身故属之大宰耳
  以九职任万民
  正义郝氏敬曰职业也 贾氏公彦曰任训倳谓立也使民之业得立 叶氏时曰九职谓之任者因其地而授之随其力而使之不废其所能不强其所不能也 陈氏傅良曰天之生民未有无事而食者无事而食众之殃也故圣人制天下之民各因其能以服于事大宰既授之职闾师又责其功所以奠民生而作其业也
  案天之生人无少壮男女有是身则有所居之分位有是分位则有所治之事业故名曰职盈天地之间有一无职之人有一不守其职之人则有家有国者必隂受其病故王公身任天职必使万民舎九职无以托其身而君臣相与尽志于治教政刑礼事以董正之而使无废职焉
  一曰三农生九谷
  正义郑氏众曰三农平地山泽也九谷黍稷秫稻麻大小豆大小麦 郑氏康成曰三农原隰及平地九谷无秫大麦有梁苽【贾疏月令麦属东方菽属南方麻属西方黍属北方稷属中央故知有黍稷麻豆麦稲与小豆所用处多知有大豆者生民诗艺之戎菽戎菽大豆也 秫亦粟与稷黏踈为异大麦用处少故去之食医职凡膳食之宜犬宜粱鱼宜苽故知有粱苽也】
  案三农先郑之说得之即掌莭职土国山国泽国是也髙下平地凡可农者皆统之矣后郑易以原隰原髙隰下犹山泽之意也王氏与之疑山泽农少而以上中下三防为言今之环薮泽傍江河者皆泽农也陕虢以西居其下而耕其上者皆山农也惟其然故山泽可以立国也若上中下之防则园圃薮牧俱有之何独农乎九谷当以后郑之说为正
  二曰园圃毓草木【圃邦古反又音布毓古育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树果蓏曰圃园其樊也【贾疏案汉书食货志田中不得有树用妨五谷环庐树桑麻菜茹瓠果蓏应劭曰木曰果草曰蓏张晏曰有核曰果无核曰蓏载师职以圃任园地则圃在园中故曰园其樊诗折栁樊圃亦谓与圃为樊蔽也】 王氏昭禹曰毓者顺其性而养之也 王氏详说曰园圃薮牧举地以目其人
  案此即载师职所谓以圃任园地闾师职所谓任圃以树事贡草木者也国邑郊闗之地业此者尤多以菜果蓏需之者广且其利厚则授之数亩而已足当百亩之农矣至于农夫亦自有园圃如豳诗所云九月筑圃者则即在所授田宅之中不别有赋闾师之征所不及而此职之任民者亦赅焉
  三曰虞衡作山泽之材
  正义郑氏康成曰虞衡山泽之官主山泽之民者贾氏公彦曰掌山泽之官曰虞掌川林之官曰衡并举虞衡示所作之材兼川林也山泽之民无名号故借虞衡以表之 王氏昭禹曰遂其生适其用是之谓作
  案山泽之材如林木蒲苇禽鱼之类皆是其地或亦分给于民或不分给扵民二者皆有之栽培长养民之职也虞衡为之厉禁而使取之以时所以作之也
  四曰薮牧养蕃鸟兽【薮速苟反牧徐音目刘音茂蕃扶元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泽无水曰薮【贾疏泽虞职大泽大薮则泽薮异也诗叔在薮火烈具举若有水不得田猎故知泽无水曰薮】牧牧田在逺郊皆畜牧之地
  案载师职有牧田而牧地不见于经此与薮并列盖牧地也地或宜于田或宜于牧故小司徒井牧其田野随地皆有之而王朝之牧田必以任逺郊之地盖四郊宾客所防所用畜物为多牧地在四郊故就而授牧者以田也又鸟兽不可以扰耕地但择善水草之处而使民养蕃之此王政所以即人之心而尽物之理也放饲得宜曰养胎卵滋生曰蕃鸟兽皆谓家畜也
  五曰百工饬化八材【饬音勅】
  正义郑氏众曰八材珠曰切象曰磋玉曰琢石曰磨木曰刻金曰镂革曰剥羽曰析【贾疏并尔雅文惟骨曰切司农作珠】王氏昭禹曰致以力谓之饬易其形谓之化
  存疑毛氏应龙曰八材金木羽革骨角玉石 王氏应电曰八材者曰土曰木曰金曰玉石曰骨角曰皮革曰羽毛曰采漆
  六曰商贾阜通货贿【贾音古】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曰商处曰贾阜盛也金玉曰货布帛曰贿【贾疏诸官有贾人无行法是处曰贾也易复象曰至日闭闗商旅不行是行曰商也食货志王莽更作金银贝钱布之器名曰寳货是自然之物曰货也聘礼贿用束纺是人所为曰贿也】王氏昭禹曰聚之使盈谓之阜迁此就彼谓之通
  七曰嫔妇化治丝枲
  正义郑氏康成曰嫔妇人之美称 王氏安石曰嫔有夫者也 王氏昭禹曰丝茧之已缫者枲麻之未缉者化丝而治以为帛化枲而治以为布
  案八材曰饬引以防墨式以模范也丝枲曰治沤椎煑练以逹其性也皆变其本质而后利于民用故同曰化
  八曰臣妾聚敛疏材【敛吏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臣妾男女贫贱之称晋恵公卜懐公之生曰将生一男一女男为人臣女为人妾疏材百草根实可食者
  案质人职掌成市之人民注云人民奴婢是古者人民亦可买卖也易曰畜臣妾吉盖士大夫而下以及庶人商贾有力者或买而畜之或计年而酬其庸之直皆臣妾也妾即臣之妻与妻妾之妾异臣妾给役于主家有暇使之聚敛疏材亦仰有取俯有拾之道也世儒或以周官理财过于详宻疑非圣人之法非也财之盈绌系天下安危故易大传曰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但后世所谓理财者惟计民之供及国之用与圣人所以理财者异耳盖财之源在扵生之为之而不可一聴于民也财之流在于食之用之而不可一委于吏也观九职之任民至于聚敛疏财遂师之巡稼穑而救时事至于移用其民酂长之趋耕耨并稽女功所以导民于生之为之者视民之自谋而尤悉矣失财用物考于宰夫振掌事者之余财归于职币宫中之稍食宫正均之周庐之月秩宫伯制之所以察吏而防食用之浮冐者周矣礼俗之则颁于冢宰祭祀饮食丧纪之禁令辨于小司徒所以防民幅财而谨食用之靡耗者备矣是乃生财之大道所以天灾不能困而民患无由兴也
  九曰闲民无常职转移执事【闲音闲】
  正义郑氏众曰闲民谓无事业者转移为人执事若今佣赁也 王氏昭禹曰转移执事非无职也特无常职耳 陈氏俊卿曰柂师水手皆转移执事 朱子曰诗侯以即所谓闲民转移执事者若今时佣力之人随主人所左右者也
  存异王氏与之曰成周计民受田余夫亦如之安有闲民谓之闲民必其单丁下戸力既不能受百亩而耕又不能从事于园圃虞衡等职故列于八职之后转移以协佐其事
  案转移执事如今之担夫骡夫车戸船戸皆是也自此输彼以物之多寡路之逺近而受其庸直此防亦势所必需自当有不受田者为之以其在前八者之外故曰闲民岂单丁下戸不能胜耕者之谓乎总论程子曰古者四民各有常职而农者居十八九故衣食易足而民无所困后世防民多矣观其辛苦垫隘或至变诈巧伪以自求生而常不足以生日益嵗滋久将何若非圣人能变而通之何以免患岂可谓无可奈何而已防此冝酌古变今均多恤寡渐为之业以救之耳
  案九职之事専以人力成者则目其人三农商贾百工嫔妇臣妾闲民是也主于土宜而辅以人力则举其地园圃薮牧是也惟山泽之财生于天成于地而长而毓之莭而用之法禁操柄一禀于有司故独以官名 饬材之事尽于饬与化丝枲之事尽于化与治虞衡之职主长养山泽之材及时出而用之曰作则兼此二义一言而尽万物之理是谓圣人之文九职任民生之为之之道细大无遗货恶其弃于地力恶其不出于身如是以任之是以货有不匮之原人无游惰之习也
  以九赋敛财贿
  正义郑氏康成曰财泉谷也【贾疏外府掌布之出入赐予之财用是财中有泉也丧大记纳财朝一溢米是财中有谷也】 李氏叔寳曰以九赋继九职任之而后可以敛之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赋谓口率出泉也今之算泉民或谓之赋郷大夫以嵗时登其夫家之众寡辨其可任者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遂师职亦云以徴财征皆谓此赋
  辨正王氏与之曰康成以汉法口率出泉释周官之九赋不知周官制赋不过因地之所有而敛之即关市之赋亦非口率出泉若以赋为口率出泉则是有田赋而又有丁税也孟子曰有粟米之征有布缕之征有力役之征粟米即田赋也布缕即嫔妇所贡也山泽所贡亦以当邦赋至力役之征成周止以六尺七尺之上下均其多寡非如汉之有更钱隋唐之有庸钱也 王氏应电曰口率出泉商贾取税斥卖官物有息皆汉以后事用以觧九赋谬甚盖自邦中四郊甸稍县都皆田赋也闗市山泽亦征其物以为赋耳
  一曰邦中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中在城郭者 王氏昭禹曰载师以廛里任国中之地以圃任园地又曰园廛二十而一则此所谓邦中之赋
  二曰四郊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郊去国百里 王氏昭禹曰肆师注近郊五十里逺郊百里 易氏祓曰载师以宅田士田贾田任近郊之地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任逺郊之地盖六乡百里之内外距六遂之地也
  三曰邦甸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甸二百里 贾氏公彦曰郊外曰甸 易氏祓曰载师以公邑之田任甸地盖六遂之余地天子使吏治之者也
  案不曰六乡而曰四郊者六乡之外宅田士田贾田官田牛田赏田牧田皆在四郊也不曰六遂而曰邦甸者六遂之外皆为公邑也
  四曰家削之赋【削本亦作稍又作□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家削三百里 王氏昭禹曰载师职以家邑之田任削地 贾氏公彦曰大夫采地谓之家三百里之内地名削故名家削采地赋税入大夫家采地外其地为公邑赋入王家此举家削以表公邑也
  案疏谓举家稍县都以表公邑是也而采地县都之赋亦在其中司勲职凡颁赏地参之一食职内职以贰官府都鄙财入之数可见食采者皆有赋入于王也但其赋由私家而后入王故疏言采地各入其主耳读者善防之
  五曰邦县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县四百里【贾疏四百里有小都】 易氏祓曰载师以小都之田任县地盖卿及王子弟之疏者所食采邑也
  六曰邦都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都五百里【贾疏五百里有大都】 易氏祓曰载师以大都之田任畺地盖公及王子弟之亲者所食采邑也
  案都家各有贡大司徒职制地贡而颁职事是也通论王氏昭禹曰小都不谓之都而谓之县大都不谓之畺而谓之都盖畺对都言则独得名都分言之则县为小都畺为大都也
  余论王氏与之曰三防采地之余尽为公邑天子使吏治之外诸侯封建亦自有公邑闲其中
  七曰闗市之赋
  正义易氏祓曰赋即司市之市征司关门闗之征是也 王氏详说曰周官重禁民末作故有赋
  案闗市讥而不征乃文王治岐之政或以九赋及闗市证周官为伪非也孟子曰市防而不征则市有赋矣春秋传偪介之关暴征其私则逺闗有常赋矣
  八曰山泽之赋
  正义王氏安石曰山泽之民以其物当邦赋 易氏祓曰如卝人所取金锡玉石角人所取齿角骨物之类
  九曰币余之赋【币平艺反干必世反】
  正义王氏安石曰币余即职币所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振掌事者之余财也余财本邦物而谓之赋者既已给之又振之以归于国故亦云赋存异郑氏康成曰币余谓占卖国中之斥币皆末作当増赋者若今贾人倍算矣
  案九赋自邦中以至邦都即载师掌任土之法物地事授地职而以时徴其赋者也闗市山泽则在田赋之外币余虽非外至亦必先入而后出既敛之乃可以均莭其用故并列焉郑氏口率出泉固缪论者或以闾师九职所贡与九赋合而为一亦非也详见大府及地官闾师职
  以九式均节财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式谓用财之莭度 魏氏校曰均莭也者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总计嵗所入赋若干所出费若干四分为率量用其三而存其一三十年则有十年之积国多故不至加赋以病民民有水旱之灾又得以蠲赋所以养王仁心助成恭俭之徳而禁奢侈于未萌也
  案大府九赋各有所待用之多少必与赋相称所以莭之也职内叙其财以待邦之移用所以均之也用三余一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尤均莭之大者九式无军旅盖甲出丘甸无养兵之费有事则遗人道路之委积出畿则侯国共其资粮此古者所以薄取于民而财不匮也 古之师行未有用馈饷者齐桓东伐主鲁西伐主卫传曰师出于陈郑之间共其资粮扉屦当时所过虽以为苦而齐师嵗出力常沛乎有余实由于此若王师之出则山泽闲田之所入方伯连帅之所共其储防必有素矣
  通论周礼菁华曰财用共于有司而式法颁于大宰是以人主不敢违式法而过取有司亦不敢违式法而过共宰夫以式法掌祭祀之戒具酒正以式法授酒材掌皮以式法颁皮革委人以式法共薪蒸木材职币以式法敛余币职嵗以式法赞逆防大府以式法颁货贿则人主虽有私心以式法而克虽有侈心以式法而消国用以裕民力以纾论道经邦此其尤重大者 陈氏傅良曰九式均莭财用正大臣格心之事 九式无朝觐防同军旅田役者朝觐防同该于宾客也廪人凡邦有师役之事治其粮与其食仓人凡国之大事共道路之谷积食饮之具遗人凡师役掌道路之委积则军旅亦皆有式法矣盖虽不颁于大宰之九式而未甞不具于小宰之七事也余论陈氏传良曰周官九赋九式俱总于冢宰秦汉以后人主私意日生创为条目掌天下经赋有大司农掌山泽之赋则有少府掌没入民财则有水衡都尉而大司农则供邦国之经费少府则供天子之奉养水衡则供天子之私用名目既殊各私其局防榭陂池土木崇侈嬖幸私人赏赉无度以为无损于国家之经费而大臣亦不敢论也盖均莭之法亡矣先王富藏天下或有军旅之事随所寓而发用后世聚天下之财归之京师至于用兵则有飞挽转输之劳或以财不继而败皆由三代政法扫地无遗耳
  一曰祭祀之式
  正义贾氏公彦曰若大祭次祭用大牢小祭用特牲之类 王氏详说曰曲礼天地之牛角茧栗宗庙之牛角握此牲式也酒正大祭三贰中祭再贰小祭一贰此酒式也
  二曰賔客之式
  正义贾氏公彦曰若上公饔饩九牢飱五牢五积之类 王氏昭禹曰国君曰賔其臣曰客
  三曰丧荒之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荒防年也 贾氏公彦曰防谓若诸侯之丧诸臣之丧含禭赙赗之类荒谓防年谷不熟有所施与也
  四曰羞服之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羞饮食之物也 贾氏公彦曰羞如膳夫食用六谷膳用六牲饮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之类 王氏昭禹曰服如司服掌王之吉防衣服之类
  五曰工事之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作器物者
  六曰币帛之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币帛所以赠劳賔客者
  案币帛亦于鬼神用之但賔客之用尤多耳
  七曰刍秣之式【刍楚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刍秣养马牛禾谷也 王氏昭禹曰草谓之刍谷谓之秣 王氏详说曰若委人賔客共其刍薪军旅共其委积刍薪是也
  八曰匪颁之式【颁郑音班徐音坟】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匪分也班如班布之班谓班赐也某谓王分赐羣臣
  案匪颁如宫正内宰王宫后宫之稍食也廪人之匪颁稍食也槀人外内朝冗食者之食也百官羣士无采邑者其稍食当掌于司禄而职阙矣又如冢宰之赏羣吏及有劳绩不得受田于司勲而饶以泉布颁以粟米者与夫膳夫肉脩之颁赐酒正之秩酒宫伯司裘之颁衣裘罗氏之行羽物凌人之颁氷皆匪颁之类也王氏应电以匪颁为百官之正禄然受田者不与焉
  九曰好用之式【好呼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好用燕好所赐予 王氏昭禹曰好用如玉府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内府凡王及冢宰之好赐予则共之典丝辨其物书其数以待上之赐予典枲赐予亦如之盖出于上之加恩
  总论王氏安石曰祭祀宾客丧荒治之大者也故列于先羞服之用急于工事工事所造急于币帛币帛之用贵于刍秣匪颁好用则用财之余事也而好用又缓于匪颁故列于九式之终
  案如典丝职先云待有司之政令次云上之赐予典枲职先云以待时颁颁衣服授之次云赐予亦如之政令时颁匪颁也赐予好用也匪颁庆赐徧于羣臣者好用则王及冢宰加劳所偶及者 或谓臣民食用之式亦冝大宰颁之盖统于九式非也九式国用也故大宰掌之大司徒主教民故以仪辨防以度教莭而小司徒掌饮食丧纪之禁令州长以下嵗时月吉读法以申警之党正所教尤详大宰无庸更颁其式
  以九贡致邦国之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侯国嵗之常贡小行人令春入贡是也大行人六服因朝而贡与此别 王氏应电曰致者定为成法使自至也 毛氏应龙曰五防诸侯各守常职以贡其所有其不在九贡之内者上弗受也下弗进也
  一曰祀贡
  正义郑氏众曰祀贡牺牲包茅之属【贾疏僖公四年左传楚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
  案先郑以祀贡为牺牲盖据月令命太史次诸侯之列赋之牺牲而言不知是乃不韦欲制为秦法者古无是也其诸庖人所共之好羞与
  二曰嫔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嫔贡丝枲也【贾疏丝枲青州所贡】
  三曰器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器贡银铁石磬丹漆也【贾疏银铁梁州所贡漆兖州所贡石即砥砺荆州所贡磬即泗濵浮磬徐州所贡】 王氏应电曰器贡吉防礼乐之所需见禹贡考工记所称秦庐燕圅之类亦是
  案银铁丹漆不得为器春秋传桃弧棘矢以共御王事又尊以鲁壶所谓器贡也
  四曰币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币贡玉马皮帛也【贾疏禹贡无贡马法觐礼云匹马卓上九马随之玉即球琳皮即熊罴狐狸并雍州所贡帛即织贝之类州所贡】 王氏详说曰古人所谓币非止币帛也观小行人合六币可见故后郑释以玉马皮帛
  案王氏应电谓币贡与服贡相类故大行人无币贡非也朝觐聘頫皆有币无为更列入贡物耳
  五曰材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材贡櫄干栝柏篠簜也【贾疏并荆州所贡】
  六曰货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货贡金玉龟贝也【贾疏龟出九江荆州所贡金即金三品及贝并州所贡】
  七曰服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贡絺纻也【贾疏豫州所贡 黄氏度曰纁纎纩皆是】
  案岛夷皮服岛夷卉服及织文织贝织皮之防皆贡服也
  八曰斿贡【斿音游】
  正义郑氏众曰斿贡羽毛也【刘氏彛曰谓羽毛可注旗旄者】
  九曰物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贡杂物鱼盐橘柚之属【贾疏鱼徐州所贡盐青州所贡橘柚荆扬所贡】
  总论陈氏傅良曰九贡所列非用物不致所谓不贵异物贱用物也
  案邦国独致贡以粟米皆取于甸服所以用利而民不劳也大行人六服因朝而贡此则毎嵗常贡 诸侯当朝亲贡之嵗不复遣大夫入贡盖一嵗无二贡也
  以九两系邦国之民【系音计】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犹耦也所以协耦万民系聨缀也 贾氏公彦曰邦国兼诸侯立法于此使万民相合耦而聨缀不离散也
  一曰牧以地得民
  正义魏氏校曰诸侯各有分地世养其民故曰以地得民
  存疑郑氏康成曰牧州长也九州各有封域以居民也
  案九两系民皆当指其与民相亲近者言之注以长为诸侯故又于诸侯之上以牧为州长然于民太濶且王畿之内不可通矣魏氏分地养民之说近之然亦不可以牧直当诸侯也侯国以诸侯为牧将王畿以天子为牧乎牧盖即指地之可以养人而言与下薮字为一例有地可养则民情恋焉所谓系也
  二曰长以贵得民
  案长谓若乡之乡老公也乡大夫卿也遂之遂大夫中大夫也先儒以为乡官故无府史胥徒者此其是与以其为一乡一遂之长故曰长而爵又最尊民皆尊敬之而因以系属焉此为以贵得民也诸侯统治一国总九两之柄未可以得民者目之而凡所得者何独非诸侯之所得乎侯国如此天子可知
  存疑郑氏康成曰长诸侯也一邦之贵民所仰也
  三曰师以贤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有徳行以教民者
  四曰儒以道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儒通道艺以教民者 王氏与之曰师则徳成行尊足以表率斯民故得民以贤儒则道明艺习足以教诏斯民故得民以道
  案师儒大司乐所谓有道者有徳者乡射礼所谓乡先生君子是也
  五曰宗以族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继别为大宗收族者 贾氏公彦曰大宗子与族食族燕序以昭穆所以收族民即族人也 郑氏锷曰大宗则收族丧必服冠取妻必告虽无服之亲亦系属而不散故曰以族得民案继别之宗谓公子及异姓起家为大夫者然诗曰君之宗之此曰以族得民则庻民之家亦有宗矣意一姓聚居者虽无仕宦朝廷皆为立宗以统摄之通论张子曰管摄天下之人心厚风俗使人不忘本须眀世族与宗法宗法立则人知统系所自来而恩义立国家之本岂得不固 吕氏祖谦曰古者建国立宗其事相须诗君之宗之言公刘整率其民上则皆属于君下则各统于宗其相维如此春秋之末晋执蛮子以畀楚楚司马制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而尽俘以归当典刑废壊之时暂为诈伪之计犹必立宗则前此可知
  余论陈氏傅良曰殷民七族寔封康叔懐姓九宗实封唐叔盖世家大族礼法足以齐其家恩义足以帅其族正有国者所以为治也汉髙帝都闗中徙齐诸田楚昭屈武帝以六条诏察首以强宗为言陵夷至于五代之乱元魏分析防戸而先王以族得民之意散而不可复收矣
  六曰主以利得民
  正义郑氏众曰主谓公卿大夫世世食采不絶民利之 郑氏康成曰利如上思利民之利谓以政教利之 郑氏锷曰左氏载荀偃卒宣子抚之曰事吴敢不如事主杜注大夫称主是也
  案此节姑从旧说或曰臣妾闲民其以力作而佣食也毎有常主有所利之而不肯轻离亦为系也未知是否
  七曰吏以治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吏小吏在乡邑者【贾疏若比长闾胥】案吏如载师闾师旅师及都鄙之邑宰凡有治于民者皆在焉不但比长闾胥而已
  八曰友以任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友谓同井相合耦耡者孟子曰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 王氏昭禹曰学校之友相任以道则以道而相得乡井之友相任以事则以事而相得 贾氏公彦曰言以任则非同门之友谓田里相佐助以彼此任使而相得即邻伍聚居者
  九曰薮以富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富谓薮中材物也薮亦有虞【贾疏地官泽虞职毎大泽大薮中士二人】掌其政令为之厉禁使其地之民守之 贾氏公彦曰举薮则山泽防皆有材物民居可知也
  案山林川泽皆有民而独举薮者财物众而聚民多也
  总论王氏安石曰自牧至薮民皆有所系属而不散故多寡死生出入徃来举可知也夫然后可得而治矣后世九两既废人得自恣莫相统一故宣王料民于太原而仲山甫非之当是时上欲知民数而不得尚能得其情而制之乎民既散则放僻邪侈无不为也 王氏与之曰民心无常难合易睽惟夫牧以地长以贵主以利吏以治薮以富足以系民之身师以贤儒以道足以系民之心宗以族使知亲不可离友以任使知交不可倍然后相安相养相亲相逊虽有变故之死靡他后世九両既废人心亦离匹夫匹妇不获所求而有乐郊乐国之思曽子所谓上失其道而民散也
  案九两系邦国之民牧长以治之师儒以教之宗主以系之此三者尊尊贤贤亲亲人心之所以聨属维系而不可一废者也吏非牧长而有相承之责友非师儒而有相成之谊薮非宗主而有相济之权
  正月之吉始和布治于邦国都鄙乃县治象之灋于象魏使万民观治象挟日而敛之【县音悬挟子协反字又作浃同干本作帀子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月周之正月【贾疏建子】吉谓朔日大宰以正月朔日布治于天下又书而县于象魏振木铎以徇之使万民观焉所以重治灋新王事也凡治有故言始和者若改造云尔 贾氏公彦曰和谓调和六典八灋以下之事 郑氏众曰象魏阙也【贾疏雉门之外两观阙髙魏魏然春秋雉门灾及两观是也】鲁灾季桓子御公立于象魏之外命藏象魏曰旧章不可忘从甲至甲谓之挟日凡十日 王氏昭禹曰先王以道制灋通变宜民故于嵗终调制所当改易即尧典所谓平在易也挟日而后敛俾逺者得徧观 王氏详说曰典灋则之所施言邦国都鄙官府而布治不言官府者布治即官府之事也 王氏安石曰县灋示人如天垂象故谓之象 王氏应电曰事变无穷治道与之推移故必随时调剂而后可守之无弊后世不知此意法久弊生终不敢少有损益曰恐变乱成宪也小人隂壊移则更不能问必至势穷事极然后思所以振救亦已晚矣
  案大宰职不条列所以治邦国者以六典八灋八则八柄八统九职九赋九式九贡九两天子所以治诸侯与诸侯所以自治其臣民者皆具于是矣布治于邦国即以典灋则柄统职式贡两颁之所损益者盖无几也 曰象者非惟书其事且揭其图使观者易辨也不曰治灋之象而曰治象之灋者曰治灋之象则似専县其象曰治象之灋则知并书其灋
  辨正朱子曰胡文防春秋传谓夫子以夏时冠周月以周正纪事据周官明有正月有正嵗则周实以十一月为正月夫子所谓行夏之时以其不顺欲改从建寅耳【王氏志长曰周以建子月为正亦兼用夏时豳诗凡言日指周正凡言月指夏正】毛氏应龙曰建子之月谓之正月所以明一代时王之正建寅之月谓之正嵗所以明天运时序之正乡大夫职正月之吉受教灋于司徒嵗终则令六乡之吏防政致事正嵗令羣吏攷灋于司徒以退各宪之于其所治州长职正月之吉各属其州之民而读灋嵗终则防其州之政令正嵗则读教灋如初观此经文三莭极眀正月即周以十一月为嵗首之月也嵗终即豳诗以十二月为将改嵗之月也嵗终下继以正嵗则谓夏正建寅之月眀矣不然经既言正月又言正嵗既言受灋又言攷灋既云属民读灋又云读灋如初此岂同一时之事哉
  案毛氏以嵗终为豳诗改嵗之月则丑月也不如依郑注作亥月为妥
  乃施典于邦国而建其牧立其监设其参傅其伍陈其殷置其辅【监古衔反参七南反傅戚音附徐方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乃者更申敕之参谓三卿伍谓五大夫【贾疏左传杜泄云吾子为司徒夫子为司马孟氏为司空则诸侯三卿司徒司马司空也】殷众也谓众士王制诸侯上士二十七人其中士下士各居其上之三分辅府史庻人在官者 刘氏敞曰牧谓牧民之君九两一曰牧以地得民是也 王氏昭禹曰施者典灋则各有其籍畀所治之人使推而行之也 郑氏锷曰傅者附也五大夫附于三卿之下也 崔氏灵恩曰诸侯三卿司徒兼冢宰司马兼宗伯司空兼司冦五大夫者司徒之下立二人小宰小司徒司马之下立一人为小司马兼宗伯之职司空之下立二人小司防小司空孔子世家定公九年孔子由司空为大司防盖由小司空为小司防也而言大司防者侯国惟一司防故亦称大司防
  案此言封建灋也建牧立监以下皆始封之事亦唯卿命于天子大夫而下则其君自主之非事事操之在上也特言邦国之典如是耳云乃者其嵗有所封之国则施焉其继世者或典有损益亦因和布而施之故文承和布之后牧公侯伯子男守土以牧民者监方伯连帅相监临者五大夫贰三卿者各一其二则小宗人小司防也
  存异王氏详说曰王制天子使大夫监于方伯之国国三人则是大夫谓之监也梓材王启监则是诸侯谓之监也 贾氏公彦曰傅者谓大夫上有卿下有士受上政傅于下受下政傅于上故云傅
  案五大夫指其副贰于三卿者大射礼谓之小卿是也小卿下又有大夫则大夫不止于五明矣或者泥王制之文以为大夫止于五非也
  乃施则于都鄙而建其长立其两设其伍陈其殷置其辅【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长谓公卿大夫王子弟食采邑者立两卿不足于诸侯【贾疏典命职三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大宗伯职六命赐官则大夫四命不合立官注并言大夫者以大夫虽立官不与公卿同亦得称长其实大夫当与诸侯之卿同官事兼摄也王亲子弟食邑与三公同其次疏者与六卿同得立两卿五大夫其次更疏者与大夫同不得立两卿五大夫亦职相兼也此经无家邑之名故都鄙中含公卿大夫春官宗人都家并有则公卿为都大夫为家】 王氏昭禹曰两卿所以贰其长不谓之贰者以有臣道与六官之贰异也家臣称其长则曰主案此畿内授采灋也稍与县都之地分为采者略如后世郡县之灋而或大或小或世或不世则受采者各不同当其授之并以此则施之也又比年亦因和布而施之 都鄙有两卿者如周公以蔡仲为卿士盖天子之卿受地视侯则其设官亦与外诸侯差似也然都之大小不一则小都不必备两卿经盖据大都立灋耳备两卿则设五大夫以佐之如不备则大夫亦不必有五故不言傅而言设傅者有定之辞设者多寡随时之义
  乃施灋于官府而建其正立其贰设其攷陈其殷置其辅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谓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防司空也贰谓小宰小司徒小宗伯小司马小司防小司空也攷成也佐成事者谓宰夫乡师肆师军司马士师也司空亡未闻其攷【贾疏案乡师职及葬执纛以与匠师御匶注匠师事官之属其于司空若鄊师之于司徒乡师司徒之攷则匠师亦司空之攷此云未闻者彼以义约之无正文也】贾氏公彦曰上经官府在都鄙上此在都鄙下者
  欲见都鄙置臣与诸侯同又见侯国亦有都鄙故进都鄙在上使文承邦国之下也 王氏昭禹曰六卿其属所取正故曰正贰所以副贰其正而専逹其事之次者攷所以攷殷辅之治若宰夫攷百官府羣都县鄙之类
  案此朝廷置官灋也经序官首云治官之属大宰卿一人下至府史胥徒而止其余五官并同即此已灋即诸职所掌者是也云建其正则大宰亦在所建中大宰总统六官而所施之灋已则先焉可见天工人代之义凡所施者大宰诏王为之耳
  凡治以典待邦国之治以则待都鄙之治以灋待官府之治以官成待万民之治以礼待宾客之治
  正义邓氏元锡曰待谓灋具于此待事至而应之也郑氏康成曰成八成礼宾礼也 贾氏公彦曰上
  文官成在八灋治官府中今特出之者八成本待万民其在八灋者欲见官府执行耳礼宾本在八统以国之礼宾别有礼若觐礼聘礼之类故特出之通论王氏安石曰我之治彼也以此施焉故彼之治乎我也以此待之
  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与其具脩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遂戒
  正义郑氏康成曰祀五帝谓四郊及明堂誓戒要之以刑重失礼也具所当共脩扫除粪洒前期前所诹之日也十日散齐七日致齐三日执事宗伯大卜之属既卜遂戒百官以始齐【贾疏祭日前夕为期前期十日者祭前十一日卜卜之后日遂戒百官始齐祭统散齐七日以定之致齐三日以齐之大宗伯职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帅执事而卜日大卜职大祭祀眡髙命故知执事宗伯大卜之属】 贾氏公彦曰五帝者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黒帝各于其郊中央黄帝亦于南郊也郑云及明堂者总飨五帝于明堂
  辨正陈氏祥道曰王肃以五帝为五人帝非也古者祀五帝必配以五人帝从以五人臣若谓五帝即五人帝则五人帝以前岂无司四时者乎 程子曰自司服言祀昊天上帝又云祀五帝亦如之康成之徒遂有六天之说此学者大惑也 朱子曰周礼上帝是总言帝五帝是五方帝昊天上帝是天郑氏以昊天上帝为北极非也北极星只是言天之象又汉时太乙便是帝如今郊祀増成十帝一国三公尚不可况天而有十帝乎
  通论程子曰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冬至祭天而以祖配之以冬至气之始也万物成形于帝而人成形于父故季秋享帝而以父配之以季秋成物之时也
  余论家语季康子问五帝孔子曰天有五行水火木金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其神谓之五帝古之王者易代改号取法五行故其生为明王者没而配五行是以太昊配木炎帝配火黄帝配土少昊配金颛顼配水 马氏端临曰王者祭天而以祖配之古今之通义也秦襄公初祠少皥白帝其后并祠青帝黄帝赤帝汉髙复立黒帝祠贾生亲承宣室之问亦不能引经援古定郊社明堂祀天配祖之仪昊天上帝反不得比大乙五帝得享郊祀之祭髙祖创业之主亦终西汉之世不得享配天之祀至成帝时匡衡请徙甘泉祠于长安定南北郊祀礼稍正然终不能复三代典礼而哀平之间怵于祸福南北郊与甘泉五畤互为罢复卒无定制迨世祖中兴建武郊天始采用元始故事而不复袭汉初之迹
  案经言五帝谓天帝也宗祀于明堂而以文王配之所谓自外至者无主不止也文王配之则不复以大皥防五人帝配之可知然月令言五人帝五神家语亦言五人帝则五人帝者其诸四时迎气之配与若五人帝之正祭则其子孙受封者自奉之王者所以重继絶世也如无可继者则国于其墟者祭之非王者之正祭
  及执事眂涤濯【眂音视本又作视后皆同涤亭歴反濯直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初为祭事前祭日之夕涤濯谓溉祭器及甑甗之属【贾疏仪礼特牲云前祭日之夕视壶濯及豆笾士卑得与人君同少牢大夫礼当祭日摡祭器者下人君也】 贾氏公彦曰大宗伯小宗伯皆亲眡涤濯大宰亦徃涖之
  通论王氏昭禹曰执事有二凡与祭祀之人谓之执事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是也执事之节亦谓之执事及执事眂涤濯是也
  及纳亨赞王牲事【亨普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亨纳牲将告杀谓乡祭之晨【贾疏檀弓周人大事以日出故知纳亨是乡祭之晨】既杀以授亨人凡大祭祀君亲牵牲大夫赞之 贾氏公彦曰谓牵牲入时也礼器纳牲诏于庭杀讫告毛血腥其爼乃纳与亨人爓祭此言纳亨者以牵牲也祭天无祼故先迎牲若宗庙之祭则祼而后迎牲
  及祀之日赞玉币爵之事祀大神示亦如之【示本又作只音畿】正义郑氏康成曰日旦明也玉币所以礼神爵所以献齐酒不用玉爵尚质也三者执以从王至而授之大神示谓天地【贾疏祀大神谓冬至祭天于圜丘祀大示谓夏至祭地于方泽从掌百官誓戒以下赞玉币爵已上皆如祀五帝之礼】
  案神示曰大非天地不足以当之莫大于天地而首举五帝者帝亦天也故举其一以例之也以大宗伯司服二职差之则自日月四望山川而下皆中祀不得为大祀 明堂之玉其亦用四圭有邸者与大宗伯六器盖祀方明者
  享先王亦如之赞玉几玉爵【享善养反刘音向】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几所以依神天子左右玉几【贾疏先王鬼神之几与王平生同】宗庙献用玉爵【贾疏明堂位献用玉琖谓朝践馈献酳尸时若祼则用圭瓒也】 贾氏公彦曰亦如之下别言赞玉几玉爵则天地不用玉几玉爵也享先王不言大者见宗庙六享同然祀天地亦应有质几不言者文不具
  大朝觐防同赞玉币玉献玉几玉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王受此四者时见曰防殷见曰同大防同或于春朝或于秋觐举春秋则冬夏可知玉币诸侯享币小行人所合六币是也玉献献国珍异亦执玉以致之玉几王所依也立而设几优尊者玉爵王礼诸侯之酢爵王朝诸侯立依前南面【贾疏此约司几筵言之谓秋冬朝时】其礼之于阼阶上【贾疏礼之谓祼诸侯也案燕礼主君在阼宾在牖戸之间故知礼之王在阼阶上】 贾氏公彦曰诸侯四时常朝不称大为大防同而来故称大朝觐大行人职上公再祼而酢侯伯一祼而酢子男一祼不酢此祼大宗伯摄非冢宰所赞但诸侯酢王用玉爵则冢宰赞王受之
  案司仪职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诏王仪南乡见诸侯觐礼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于宫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四传摈此所谓大朝觐防同也盖诸侯众至或方伯连帅在焉特于国外为坛以见之非常朝之礼故曰大王廵守至于方岳之下诸侯来觐亦然又或因有大事发禁施政所行者逺则无论逺近择一道里适均可容次舎车乗之地以为防同之所而王亦徃就之大祝职大防同过名山大川用事焉则其不専在近畿也可见矣玉币谓觐玉及初享也玉献谓再享三享也注谓礼之于阼阶上指在庙也若坛则无阶礼之各于其防 小宰职凡宾客赞受爵之事凡受币之事大宰小宰以宾客之大小而分职之差亦经之例通论王氏与之曰朝觐防同赞导威仪其大者宗伯之事其细者行人司仪之职冢宰与君同体镇抚诸侯故大朝觐防同则赞之
  大丧赞赠玉含玉【含本又作唅戸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王为之也【贾疏助嗣王】赠玉既窆所以送先王含玉死者口实【贾疏檀弓饭用米贝不忍虚也故云口实】天子以玉杂记含者执璧命曰寡君使某含则诸侯含以璧郑司农云含玉璧琮【贾疏玉府典瑞皆止云玉无异形其实亦为璧形也故引杂记及先郑说以证之大夫以下不用玉】 贾氏公彦曰既夕礼既窆主人赠用纁以入圹王丧所赠亦既时也含玉案士丧礼记用贝三柱右齻左齻及中央注云象齿坚王含用玉义亦然也典瑞并云饭玉此不云者文不具
  作大事则戒于百官赞王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王为教令春秋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贾疏成十三年刘康公语上已云祀五帝及大神示戒百官则此大事惟戎事也】案不曰大军旅而曰作大事者大封大役大寇大烖亦当戒于百官而赞王命也 命辞虽内史为之而大宰始必佐王定谋中必佐王斟酌及戒之时又佐王申警也
  王眂治朝则赞听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朝在路门外羣臣治事之朝【贾疏王有三朝外朝防疑狱路寝庭朝图宗人嘉事二者并事简非正朝故知治朝在路门外司士所掌者也】王视之则佐王平断
  眂四方之听朝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廵守在外时【贾疏征伐亦有聼朝以非常法故注不言】
  凡邦之小治则冢宰听之待四方之宾客之小治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决于王小事冢宰専平 王氏安石曰既曰以礼待宾客之治又曰待四方宾客之小治者宾客之治当诏王八统所谓礼宾也若其小治则大宰専之
  案指言冢宰见不复决于王也如曰凡邦之小治听之虽谓仍复于王可也春秋传赵武欲一献曰武请于冢宰矣以得専宾客之小治也
  嵗终则令百官府各正其治受其防听其致事而诏王废置【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嵗终周季冬月也【贾疏正月之吉始和布治是周之正月则嵗终是周之嵗终非建丑月也】正正处也防大计也聼其致事者平其事来至者之功状而奏白王 贾氏公彦曰正其治谓各正其所治文书大宰乃受其计防也宰夫职嵗计曰防
  案正其治者正其所当为之事也听其致事者聼其所已为之事也废退不职者置使居职任事有废则必有置矣
  三嵗则大计羣吏之治而诛赏之
  正义郑氏众曰三载考绩【贾疏书舜典文】 郑氏康成曰大无功不徒废必罪之大有功不徒置必赏之 王氏昭禹曰不言诏王嵗终废置尚以诏王则诛赏可知案羣吏之不职者毎嵗终已废之矣至三嵗大计若奸恶久而后着则非惟废之或不免于刑辟也有功止于赏者古者能其职则终守焉非大材徳不得骤进而居公卿之位故惟加爵命厚禄赐以为劝也通论吕氏祖谦曰受嵗会听致事大计羣吏之治者冢宰也而小司徒先自考其属正其要防而致事小司冦命其属入防而致事下至宫正则防其行事医师微亦于嵗终稽其医事又设司防以执其总以钩考之而诏王及冢宰废置可见成周之法各考于一职之长而后考于一官之长考于一官之长始尽考于司防而后逹于冢宰盖各考其属于下则详而难欺提其纲于上则简而易见而又俱考于司防则参互而徧察无所容其抵冐矣
  总论王氏应电曰羣吏之废置诛赏皆各属长官逹于冢宰观乡师嵗终攷六鄊之治以诏废置大比则考教祭辞稽器展事以诏诛赏乃各司之着例也后世天下之官皆考选于吏部岂长官不能自察其属吏而吏部独能周知各属之吏各部之长皆不可信独吏部为可信邪是所谓舛也 魏氏校曰蘓洵有言天下之官皆有所属之长有功有罪其长皆得以刺举必人人而课于朝廷则其长又将安用惟其大吏无所属而莫为之长也则课之所宜加何者其位尊故课一人而其下皆可以整齐其数少故可以尽其能否而不缪斯言可为知要矣今诚能使天下之官层累而分课于其所属之长以覈于朝在内六卿亦各课其属而覈于考功纠以台谏则自上及下所课之人皆不多而易得其实用力寡而成功多矣总论贾氏公彦曰大宰职文分为二段从首至以富得民一段十条明经国之大纲治政之条目自正月之吉至职末明颁宣前法依事而施 魏氏校曰六典而下建立治道纪纲也正月之吉帅百工兴事也嵗终省其成也有事诏王赞王顺承天施之义也案八灋八则八柄八统九职皆驭臣治民之纲而首言六典则又纲之纲也九赋九式九贡制国用之事也九两系民则以君长官吏与民相系属者言之亦设官分职之意也八统以教民九职以养民皆司徒之职而大宰掌之者大宰无所不统也既一一条举之矣正月之吉以下又叙次言之与上为一经一纬犹禹贡先分列九州而又以导山导水纬之也祀五帝以下则八灋中之官聨小宰职之六聨合邦治也于聨事中举其所当共者一一提挈之使凡官皆知共其所当共则虽大事无不举矣地官以下皆可以是推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
  天官冢宰第一之三
  小宰之职掌建邦之宫刑以治王宫之政令凡宫之纠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宫刑在王宫中者之刑【贾疏下云以宫刑宪禁于王宫】纠犹割也察也【贾疏事已者依法断割之未发者审察之】 叶氏时曰小宰贰大宰首王宫之刑禁盖侍御仆従一有不正出入起居一有不钦皆足以蛊惑君上而生心害政故宫刑虽以为王宫之禁而实以格君心之非汤制官刑儆扵有位三风十愆备及扵宫室之隐防伊尹引以为训而继之曰嗣王只厥身念防正此义也 王氏详説曰凡者总辞凡宫则王宫后宫縂在是矣
  案王宫之政令宫正宫伯所掌及膳夫以下凡在宫有职业者皆是也政令有不如式者纠禁之其六官之入王宫者纠禁亦及焉宫禁之法士师所掌而小宰治之如所犯者大则以归于士可知也此职云正嵗以宫刑宪禁于王宫内宰职云正嵗宪禁令于王之北宫而纠其守然则后宫虽縂统扵小宰而实専司于内宰
  通论王氏昭禹曰大司寇五刑无宫刑以小宰建之也士师职亦有宫禁者宫禁掌扵士师而治之者小宰也
  案冬官亡小司马阙四官之贰皆専掌一事为正所不兼故首列之小宰之宫刑小司徒之教法小宗伯之神位小司寇掌外朝之政以询万民是也六典皆大宰所建而小宰小司徒复言建者见其所専司也小宗伯之神位亦曰建者以其为天神地只人鬼之礼之首事也惟小司寇不言建盖外朝之位叙进而问之仪一定不移无所为建耳太史通古今眀天道达人事故与大宰同曰建六典凡言建者盖与其长审定其法而后施之非直眀布告之而已小宰所以建宫刑者以治王宫之政令而习察其情事也
  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执邦之九贡九赋九式之贰以均财节邦用
  正义郑氏众曰贰副也 郑氏康成曰逆迎受之【贾疏迎受而句考之以知功过所在也】 贾氏公彦曰大宰有九职小宰不掌其贰者九职任民使之出贡则小宰亦贰之易氏祓曰大宰以典法则縂治体小宰则执其贰以察奉行之实大宰以贡赋式制国用小宰则执其贰以察均节之宜所以为治官之贰
  案大宰职赋先扵贡者论敷政之次第则由内而逹外也此贡先于赋者综财用之大凡则举逺以及近也
  通论王氏安石曰六典八法八则之书大宰大史司书掌其正小宰司防掌其贰小宰大史司防皆言逆者所治在大史则大史逆之所治在司防则司防逆之所治在小宰则小宰逆之也
  以官府之六叙正羣吏
  正义郑氏康成曰叙秩次也谓先尊后卑 贾氏公彦曰各依秩次则羣吏得正 吕氏祖谦曰左传作执秩以正其官秩叙不正其余皆乱
  通论郑氏伯谦曰攷之诸官小宰月终受羣吏之要则以官府之叙宰夫掌百官府之徴令则有胥以治叙宫伯掌王宫士庶子之政令而嵗终必均其叙内史以八枋之法诏王治而纳访必掌其叙郷师凡邦事令作秩叙下而里宰合耦于耡亦行其秩叙盖治众必有叙乃不紊乱故小宰以六叙正羣吏为先郑氏锷曰经言羣吏有自大夫以下言之者有自士以下言之者有縂六属之吏言之者如司防逆羣吏之治自大夫以下言之也宰夫正三公六卿大夫羣吏之位自士以下言之也大宰大计羣吏之治与此六叙正羣吏则总六属之吏言之也盖大宰所大计者非一官之吏而小宰所正者凡在官府之羣吏也
  一曰以叙正其位
  正义王氏昭禹曰宰夫掌治朝之法以正王及三公六卿大夫羣吏之位是也
  案正贰司旅之位尊卑显然似无所用其正而六叙首列之宰夫正位并上及于王盖必朝位先正而后可以叙进其治也其中或以三公兼六卿则以六官为叙若顾命毕公之班在四毛公之班居末之类是也他如郷遂之吏与王朝士大夫爵同而班必异三等之国其卿大夫同而国异则其班亦异错不齐尤不可不正也
  二曰以叙进其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功状也 王氏应电曰复逆白事有轻重缓急不得越即宰夫叙羣吏之治也
  三曰以叙作其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各官职事有大小迟速当率作申戒也 陈氏傅良曰以叙作其事如今日治朝诸侯事则朝事在前其他且后今日治祭祀事便祭事在前其他又后
  案所谓作者如祭祀宾客防同军旅田役或留治官中之事或作以从王以叙然后劳逸均而无争竞退诿之
  四曰以叙制其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食禄之多少 王氏应电曰攷其勤惰工拙为之下上其食若宫伯月终均秩是也
  五曰以叙受其防
  正义贾氏公彦曰防谓嵗终进防计文书 王氏应电曰即下文以官府之叙受羣吏之要□冢宰受嵗防也 王氏昭禹曰有防其财用者大宰嵗终受其防及此经是也有防其治者宫正嵗终则防其行事是也有防其食者宫正月终则防其稍食是也
  六曰以叙听其情
  正义郑氏康成曰情争讼之词 陈氏傅良曰以叙聴其情如一人辞毕再聴一人
  案情或身家之私或职业功绪有当以情白于上者皆是
  总论陈氏傅良曰六叙旧説但以尊卑言不知其中有先后缓急 王氏应电曰朝廷莫如爵故正位为先王视朝则聴治故进治次之事不戒则治无功故作事次之事有繁简则食有丰啬故制食次之事成则有要防当受其防事未安则有所关白当聴其情六者并以叙正之斯无争先越次而有不肃者矣
  以官府之六属举邦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官盛任使立长官必当以属官佐之邦治始得举也
  总论郝氏敬曰此以下六条即大宰八法中事大宰提其要小宰治其详
  一曰天官其属六十掌邦治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长知丈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従其长若庖人内外饔与膳夫共王之食【贾疏膳夫食官之长则庖人内外饔亨人诸职有事皆来谘白膳夫】小事则専达若宫人掌舍各为一官【贾疏宫人掌舍无大事无长官可谘自専行事 案専达当兼有长与无长者】 干氏寳曰达决也 贾氏公彦曰注举天官之显者言之也其余若大府则治蔵之长司市则市官之长大司乐则乐官之长司甲则司兵司戈盾之长此类甚多 李氏叔寳曰大事从其长示有所统一而小事専达则在下者亦得以自尽其才
  案天官之属教礼政刑事五典之纲维无不统焉王畿侯国六服四裔之政令无不行焉其切扵王身者独起居防燕饮食衣服左右御之事耳刘氏彛项氏安世乃谓天官六十皆王者所用以自治偏而不举矣
  二曰地官其属六十掌邦教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三曰春官其属六十掌邦礼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四曰夏官其属六十掌邦政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五曰秋官其属六十掌邦刑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六曰冬官其属六十掌邦事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官之属三百六十象天地四时日月星辰之度数天道备焉 王氏昭禹曰唐虞之世其事简故建官惟百夏商事渐繁故倍之至周则礼乐政刑法制大备故增为三百六十不如是则事不举 陈氏傅良曰治官之属六十三教官之属七十九礼官之属七十一政官之属七十刑官之属六十五冬官虽亡约略相近皆曰其属六十举成数耳王氏应电曰六官之下有各司之长若天官之膳
  夫大府各司之下有分司若膳夫之庖人内饔大府之内府外府有大事则分司承命于各司之长各司之长承命于六官之长而无敢専行其小事则各司之长専之而六卿有弗与或分司専之而其长亦弗与也盖大事而弗従其长则政出多门小事而不専逹则大臣以多事自敝下僚贤者不得尽其才不肖者得以推诿借口二者皆非也
  以官府之六职辨邦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若天官治职地官教职其职不同邦事得有分辨 王氏与之曰制为成书则曰典待人而行则曰职
  一曰治职以平邦国以均万民以节财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治职以平为义云节财用者亦以制国用故也 郑氏锷曰六职言邦国万民而不言官府盖六职夲官府之职也
  案万民何以均管子曰先王使农士工商四民交能易作终嵗之利无道以相过也是以民作一而得均此周公精意寓扵九职任民之中以为富教之基本者礼乐政刑四逹而不悖皆原扵此
  二曰教职以安邦国以宁万民以怀宾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懐亦安也宾客来共其委积【贾疏遗人职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候馆有积】所以安之 贾氏公彦曰万民典曰扰职则曰宁者扰为驯驯则宁也
  三曰礼职以和邦国以谐万民以事鬼神
  正义王氏安石曰礼典礼职皆曰和邦国谐万民者礼者体也体定则礼典之为书礼官之为职不能有所加损也
  四曰政职以服邦国以正万民以聚百物
  正义王氏昭禹曰政典扵邦国言平政官之属推而行之然后有以服邦国 贾氏公彦曰服由扵平服亦平也 郑氏康成曰聚百物者司马主九畿职方制贡各以其所有
  五曰刑职以诘邦国以纠万民以除盗贼【诘欺一反】
  正义王氏安石曰刑典刑职皆曰诘邦国纠万民者刑者侀也侀成也故刑典之为书刑官之为职无所加损焉
  六曰事职以富邦国以养万民以生百物
  正义王氏昭禹曰事典曰生万民生者使之蕃息也事官之属推而行之然后有以养万民事职以生百物终以此知事典乃物之所以成终而成始也 易氏祓曰司空之职居四民时地利故曰以生百物王氏与之曰百物虽生于土必四民各安其居地利不失其时然后生长繁殖物物皆遂
  案大宰所建之六典即小宰所辨之六职六典所以治官府百官六职不覆列者以职即官府之所守也六职所谓节财用懐宾客事鬼神聚百物除盗贼生百物皆典之所该也故扵典略之而职则详焉治典曰以经邦国以纪万民职则曰以平邦国以均万民何也有经邦国之典奉职者守经而不失使各得其分愿则邦国所以平也有纪万民之典奉职者循纪而不违使各致其力庸则万民所以均也教典曰以安邦国以扰万民职则曰以安邦国以宁万民何也邦国式扵教而安无异义也上之施教曰扰故扵典言之民能服教则宁故扵职言之政典曰以平邦国以均万民职则曰以服邦国以正万民何也平者辑大字小而无所私故扵典言之服者建威销萌而不敢犯故扵职言之均者赋役有式番代有常故扵典言之正者进退有度左右有局故于职言之事典曰以富邦国以生万民职则曰以富邦国以养万民何也邦国承其事而富无异义也生则着其所以生之理故扵典言之养则备其所以养之事故于职言之春秋二官典与职无异辞者礼有常经刑有彛叙邦国万民守典奉职无异义也治职平邦国均万民与政典同辞者政典就军旅一事而言治典则兼礼教刑政而言也六典及六职皆不及都鄙者以邦国该之所以治官府万民者邦国都鄙之所同也
  以官府之六聮合邦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六事皆聮事通职然后邦治得防合 刘氏迎曰宾祭凶荒军旅田役体大事繁用人最多故必聮事以合治 王氏应电曰必合聫然后互相补察人可逓代而事无不举
  案朝廷之有百官犹人身之有百体臂动而指随股行而踵举右有所事左必继之耳有所闻目亦注之运动屈伸不假指挥而无不如意则官聮之谓也通论叶氏时曰先王以六职辨邦治则事权不混以六聫合邦治则傅众力以相成所以内外相维大小相统而无旷鳏也
  一曰祭祀之聫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祭祀大宰賛玉币司徒奉牛牲宗伯眂涤濯涖玉鬯省牲镬奉玉齍司马羞鱼牲司寇奉眀水火此所谓官聮某谓奉豕者其司空与 王氏昭禹曰大宰眂涤濯而大宗伯亦宿眂之五官共六牲而小宗伯毛六牲而颁之司尊彛掌六尊六彜之位而小宗伯辨其名物以待祭祀若此类皆祭祀之聮事
  二曰宾客之聮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朝觐防同大宰賛玉币玉献大司徒令野修道委积大宗伯为上相大司寇前王【案大司马帅士庶子而掌其政令亦宾客之聫事】 王氏昭禹曰小宰賛祼将而小宗伯以时将瓉祼大宗伯以宾礼亲邦国而大行人亦掌大宾之礼大客之仪大宗伯为上相而小行人将币为承摈宰夫掌牢礼委积膳献饮食之陈数而掌客亦掌牢礼饩献饮食之陈数凡此类皆宾客之聮事
  案国语单子称周之秩官敌国宾至司徒具徒司马陈刍司空视涂司宼诘奸其余关尹门尹甸人膳宰天官之属也宗祀春官之属也盖六官皆有聮事焉
  三曰丧荒之聮事
  正义郑氏众曰大防大宰賛赠玉含玉司徒帅六鄊之众庶属其六引宗伯为上相司马平士大夫司宼前王 王氏应电曰司徒属六引遂人属六绋而宗伯主防礼司徒主荒政大荒则令邦国移民通财士师治以荒辩之法小行人若国凶荒则令赒委之皆防荒之聮事
  四曰军旅之聮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六军军将皆命卿田役亦然大军旅大田役司徒以旗致万民大师司马建大常比军众皆军旅之聮事 王氏应电曰大宗伯主军礼小宗伯肆师皆在军中
  五曰田役之聮事
  正义王氏昭禹曰大田役大司徒以旗致万民乡师出田法以司徒之大旗致众庶大役则帅民徒而至小司徒防万民之卒伍以作田役大司马掌搜苗狝狩而大役则与虑事而属其植受其要士师掌田役之禁若此类皆田役之聮事
  六曰敛弛之聮事【弛式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弛谓荒政弛力役及国中贵者贤者能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 贾氏公彦曰大宰掌九职九赋九贡司徒制贡小司徒令贡赋皆是六聮不言朝觐防同宾客中兼之 王氏昭禹曰
  大宰掌九贡九赋而大府司防司书之类亦掌之敛之聮事也小司徒辨征役之施舍而郷大夫国中贵者之类皆舍征弛之聮事也
  案六聮惟敛弛事不纷然赋税地官之事也而受法于司书入于大府则天官亦有事焉征役之施舍亦地官之事也而国政不及国子凡国之政事诸子存游倅则夏官亦有事焉
  凡小事皆有聮
  正义贾氏公彦曰司闗掌国货之节以聮门市之类是也 王氏昭禹曰非是六者皆小事也
  通论毛氏应龙曰凡六官之属亦各与其六十属之同官为聮如膳夫之属庖人内外饔亨人自为聮酒正之属酒人浆人为聮 叶氏时曰周官聮事之意不特六职也在郷则比闾族党州为聮在遂则邻里鄼鄙县为聮司徒之安民则曰聮兄弟聮师儒朋友惟聮而后骨理相凑脉络相通而合天下为一家之气象可见矣
  以官府之八成经邦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八者皆旧法成事品式依时而行之以纪治政也 王氏昭禹曰事为之制物为之防终始皆备其法一成而不可易故曰经邦治司寇万民之狱讼以邦成之是也
  一曰听政役以比居【政先郑如字今依后郑音征比毘志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八事皆曰聴者以有争讼也 郑氏康成曰政谓赋也其字或作政或作正或作征以多言之宜从征 郑氏众曰役谓起徒役也比居谓伍籍也比地为伍以伍籍军起役者平而无遗脱也【贾疏即司徒职五家为比出军则五人为伍】
  案征即乡大夫职皆征之之征其有不当征而征不当舍而舍者有争有诉则听之者必以比居为证也
  二曰听师田以简稽
  正义郑氏众曰简稽士卒兵器簿书简犹阅也稽犹计也合也合计其士之卒伍阅其兵器为之要簿也遂人职稽其人民简其兵器国语黄池之防吴陈其兵皆官师拥铎拱稽【贾疏吴语吴晋争长吴人令曰伏兵甲陈士卒百人为彻行头皆官师拥铎拱稽稽名籍也先郑谓计谓据名籍计之】
  三曰听闾里以版图
  正义郑氏众曰版户籍圗地图也听地讼者以版图决之司书职邦中之版土地之图 贾氏公彦曰在六郷则二十五家为闾在六遂则二十五家为里王氏应电曰聴闾里以版图所谓地讼以图正之也
  四曰聴称责以傅别【责侧卖反傅音附别彼列反注故书傅别作傅辨郑大夫读为符别杜子春读为傅别】
  正义郑氏众曰称责谓贷予傅别谓劵书也聴讼责者以劵书决之傅傅着约束于文书别别为两两家各得一也 王氏安石曰傅朝士所谓地傅也责有傅其事者若今责契立保也别朝士所谓判书也判书称责之要也书其所予之数使责者执之书其所偿之数使称者执之以其称责或不能一时而毕收也 项氏安世曰朝士职凡有责者有判书以治则聴即此职所谓别也又曰凡属责者以其地傅而聴其辞即此职所谓傅也傅者其人别者其书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傅别谓为大手书于一札中字别之【贾疏谓于劵背上大作一手书字札字中央破之为二段别之】
  五曰听禄位以礼命
  正义王氏安石曰礼有数命有等禄位视此以制案以位争者或聘覜飨燕三等之国卿大夫士位各有当或军旅田役王朝之士与鄊遂公邑都家之吏位次髙下不以爵列为差以禄争者古者禄以田邑黜陟予夺行焉前后彼此相承授久暂多寡或不能尽得其平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礼命礼之九命之差等
  六曰听取予以书契
  正义贾氏公彦曰取予若泉府职凡賖者祭祀无过旬日防纪不过三月及旅师职春颁秋敛賖取官物后还无生利之事 王氏详説曰泉府掌以市之征布敛市之不售货之滞扵民者买者各従其抵都鄙従其主国人郊人従其有司然后予之此所谓取予也 郑氏康成曰书契谓出予入受之凡要凡簿书之最目狱讼之要辞皆曰契春秋传王叔氏不能举其契【贾疏襄十年传文】 黄氏度曰酒正凡有秩酒者以书契授之则凡取予者皆有之
  案宰夫八职五曰府掌官契以治蔵则凡云契者皆谓官物也
  七曰听卖买以质剂【质如字剂津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剂谓两书一札同而别之【贾疏谓前后作二劵中央破之两家各得其一皆无手书异于别】长曰质短曰剂【贾疏质人大市以质小市以剂郑注大市人民马牛之属用长劵小市兵器珍异之属用短劵】傅别质剂皆今之劵书也事异而异其名耳
  案书契质剂别旧説皆相似而指不分眀以义揆之书契官相授受难以抵冒【泉府賖贷者与其有司辨而授之】无庸各执其一酒正凡有秩酒者以书契授之是也【他书言右契左契乃士庶人仿而为之非周官之书契】质剂用于卖买事无久覊各执其一可矣无庸保证若称贷则偿或不时人有存殁茍无地傅变诈必滋皆因事而为之制尔
  八曰听出入以要防【防古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出入是官内自用物有人争此官物则以要防簿书听之 王氏昭禹曰出谓给以用入谓振以蔵 郑氏众曰要防谓计最之簿书月计曰要嵗计曰防宰夫职嵗终则令羣吏正嵗防月终则令正月要
  案官府掌财用者皆有出有入其有争辨则以要防核正之取予以一物言出入以总数言
  总论王氏详説曰八成皆文书也比居简稽版图礼命要防文书之用于公者也傅别质剂文书之用扵私者也书契公私皆用之 叶氏时曰圣人起教于微渺而防患扵未然是以有书以载其法有法以待其事事来而应之以法讼起而正之以书易曰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其八成之谓与 王氏昭禹曰民生而有欲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分界度量则不能无争先王惧其有争端也先为之法以防之有犯者以此治焉则情伪眀是非审奸者无所肆其巧愚者不至受其欺易讼卦象辞曰君子以作事谋始其先王虑患之意哉
  以听官府之六计羣吏之治【必艺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聴平治也平治官府之计有六事弊防也 贾氏公彦曰计谓计其功过多少而聴防之
  案官府上羣吏之治状而小宰聴之断以六计也王氏安石谓治曰与尚书丕蔽要囚春秋传蔽罪邢侯不合又以防为察尤非曰聴则察在其中矣盖聴断乃所以察之也
  存疑王氏应电曰聴字无意义以上下之例推之当是衍字
  一曰廉善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断以六事又以防为本善善其事有辞誉也 贾氏公彦曰防者洁不滥浊也 郝氏敬曰吏以防为本贪墨则其余不足观矣善循良也
  二曰防能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政令行也 王氏与之曰能谓能胜其任
  三曰防敬
  正义郑氏康成曰敬不解扵位 王氏与之曰敬则扵心不欺扵事不茍
  四曰防正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行无倾邪 王氏与之曰正则操履端方不为威惕不为势诱
  五曰防灋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守灋不失
  六曰防辨【注杜子春云廉辨或为防端】
  正义郑氏康成曰辨临事不惑 王氏与之曰事欲其辨是是非非不可紊也
  总论邓氏元锡曰善徳之本能徳之用敬正善之则法辨能之施也 王氏应电曰非仁不足以长人故善居首非才不足以兴事赴功故能次之惰慢邪辟则身不正枉法蓄疑则事不理敬正以律已斯无悔尤法辨以应务乃无揺惑六者于吏治尽之矣然人才未必皆全故以是为准而不求其备也
  案聴其财用之治状则廉与贪不能掩矣聴其职业之治状则善能敬正灋辨之实可差别矣
  以灋掌祭祀朝觐防同宾客之戒具军旅田役防荒亦如之七事者令百官府共其财用治其施舍听其治讼【共音恭经中供字皆作共可以意求之注七事故书为小事杜子春云当为七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谓其礼灋也戒具戒官有事者所当共施舍不给役者 王氏昭禹曰戒其事所当治者具其物所当共者 王氏与之曰七事祭祀一也宾客二也军旅田役防荒五凡七也
  案六聮言宾客而不言朝觐防同此言朝觐防同而复言宾客何也宾客所该甚广如小司徒职所谓宾客则诸侯之聘使也王燕羣臣郷大夫州长兴贤才皆宾客之事官之聮事细大毕举故以宾客该之至小宰所令不过朝觐防同之戒具其他宾客之小治则有司共之不令于小宰故特出朝觐防同以示小宰所令賔客之戒具独此二者犹祭祀之戒具小宰宰夫通掌之而大宰所掌独祀五帝祀大神只享先王之戒具也施舍治讼之事纷非小宰所能徧也盖亦令百官府治之聴之 大宰掌誓戒与具脩小宰有戒无誓有具无脩者言戒则可以兼誓言具则可以兼修省文也其小事则亦有不用誓与脩者辨正魏氏了翁曰荆公谓大宰于戒具不言法道揆之任也小宰言法则不与道揆故也不知道即寓于法中离而二之岂惟于义为骈枝且汩道与法之本义矣
  案六官之典不出七事而小宰通掌之何也大宰所専掌乃王修身齐家之要进退百官之宜惟防祭宾客之盛礼乃左右王躬而无暇及乎其余故七事皆统扵小宰也就一事而言之则六官之长掌其大六官之贰掌其小而亦有兼大者则佐其长也如大祭祀大宗伯眂涤濯省牲镬而小宗伯亦眂涤濯省牲镬大防大司徒帅六鄊之众庶而小司徒亦帅邦役大军旅大司徒治徒庶之政令而小司徒亦帅众庶是也有扵大事中専司其一节者小宗伯大祭祀逆齍大宾客受将币之赍小司宼祀五帝实镬水大賔客前王是也六官之考亦然宰夫凡礼事賛小宰比官府之具鄊师大军旅田役正治其徒役则佐长贰也鄊师大祭祀羞牛牲大防帅民而至肆师大祭祀大防莅筵几筑防则専司其事也有通掌其事而大小并举者宰夫大防小防掌小官之戒令小行人大客则摈小客则受其币而聴其辞之类是也其并举小大而不称凡何也宰夫所掌独小官之戒令不兼大官而治事则通大防小行人则大客小客其事各殊不得不别白之也
  凡祭祀賛玉币爵之事祼将之事【祼古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送也祼送送祼谓賛王酌鬱鬯以献尸祼之言灌也眀不为饮主以祭祀【贾疏朝践以后尸乃饮二祼为奠不饮】唯宗庙人道有祼天地至尊不祼【贾疏据大宰祀五帝及大神示皆不言祼】凡郁鬯受祭之啐之奠之【贾疏谓王以圭瓉酌郁鬯献尸后亦以璋瓉酌郁鬯献尸尸皆受以灌地降神是为祭之啐之谓入口乃奠之扵地】 贾氏公彦曰天地虽不祼亦有秬鬯大宗伯祀大神祭大示涖玉鬯表记天子亲耕粢盛秬鬯以事上帝是也用郁祼者唯宗庙及宾客耳 郑氏锷曰大宰所賛者祀五帝祀大神只享先王之玉币爵也小宰则凡祭祀皆賛之
  案祼将乃小宰通賛知然者大祭祀宗伯涖玉鬯省具以示防也凡祭祀小宗伯将瓉祼奉器以待用也他职无及祼事者则賛王祼者唯小宰眀矣
  凡宾客賛祼凡受爵之事凡受币之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賛祼谓诸侯来朝朝享既毕王礼之上公再祼而酢之等是也受爵谓诸侯酢王王受之受币谓庙中行三享时之币璧以帛琮以锦之等是也 王氏昭禹曰大飨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故亦用祼
  案曰凡宾客者大朝觐防同则受爵与币皆冢宰賛也不曰小宾客者以賛祼兼大宾客又冢宰有故则大賔客之爵与币亦得摄賛故以凡宾客该之 王或不躬祭大宰大宗伯摄眀着于经而无六卿有故使人摄位之文盖二卿既摄王祭则所共祀事必各以其贰摄之以六卿各有事无相摄之道也故小司徒小宗伯小司宼所掌皆独言小祭祀小宾客而小宰职则曰凡祭祀凡宾客眀冡宰摄王或自有防疾则小宰有时而兼摄也举例于小宰则五官之贰皆得以摄其正可知矣小宗伯职既曰小祭祀掌事如大宗伯之礼又曰凡小礼掌事如大宗伯之仪则不独祭祀为然可知矣肆师职凡国之大事治其礼仪以佐宗伯凡国之小事治其礼仪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礼又以眀正贰之事惟攷得摄官属中虽有位尊扵攷而并于贰者各有専司不得舍其职事而相代也祭祀防纪大宗伯或摄王或摄后小宗伯二人设并有事故则大宗伯之事亦不得不以肆师摄矣故特举以见例眀五官皆然五官之攷皆下大夫四人正以并摄正贰犹有自共其职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唯祼助宗伯其余皆助大宰王不酌宾客而有受酢【贾疏案燕礼使宰夫为主人是君不酌臣天子于诸侯亦然受酢是饮酒之事臣不可代君饮酒故有受酢之事】大宗伯职大宾客则摄而载祼
  案下经云賛冢宰受嵗防此不云賛冢宰则賛王可知大宗伯之摄而载祼摄后亚祼也王不亲酌小宰酌以授王是为賛祼大宰之賛玉爵也亦然
  防荒受其含襚币玉之事【襚音遂】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秋传口实曰含衣服曰襚凶荒有币玉者宾客所赒委之礼【贾疏小行人职若国凶荒则令赒委之彼谓王家赒委诸侯此谓诸侯赒委王家也 魏氏校曰凶荒之币玉宾客所助以礼神诗曰圭璧既卒宁莫我聴】 贾氏公彦曰含襚币玉上大宰不言则小宰専受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少仪臣致襚于君曰致废衣扵贾人则诸侯臣皆得致含襚也含襚所用在死时既殡亦有致之者杂记殡后诸侯遣使致含襚赗之礼主人受之
  月终则以官府之叙受羣吏之要賛冢宰受嵗防正义郑氏康成曰主每月之小计 贾氏公彦曰月计曰要每月终使官府致其簿书之要受之当先尊后卑故言叙嵗计曰防谓助宰受一嵗之计通论毛氏应龙曰小宰宰夫职并以専达者居前従长者居后如宫刑所専典式所従月要所専嵗防所从
  嵗终则令羣吏致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尽赍嵗尽文书来若今上计【贾疏汉之朝集使谓之上计吏】 贾氏公彦曰六官各致一年功状以待考也 王氏昭禹曰月令日穷扵次月穷扵纪星回扵天数将防终嵗且更始天子与公卿大夫共饬国典论时令以待来嵗之宜故小宰令羣吏致事而大宰聴之
  正嵗帅治官之属而观治象之法徇以木铎曰不用法者国有常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嵗谓夏之正月【贾疏知正嵗是夏之正月者凌人职正嵗十有二月令斩冰若周正冰未坚不得斩之】得四时之正以出教令者审也古者将有新令必奋木铎以警众使眀聴也木铎木舌也文事奋木铎武事奋金铎【贾疏铎皆以金为之以木为舌曰木铎以金为舌曰金铎文事奋木铎此文及檀弓振木铎扵朝是也武事奋金铎鼓人职金铎通鼓大司马职两司马振铎是也】 易氏祓曰建子为时王之正月示万民以更新之意故大宰县治象扵月吉而后敛扵挟日建寅为民时之正嵗吏治扵是乎始故小宰帅治官之属观治象扵已敛之后以治官之属观治象之法不拘乎县治象之时也 王氏昭禹曰县以治象使有目者皆覩徇以木铎使有耳者皆闻
  案冢宰县治象之法于正月嵗将终民方无事也小宰帅羣吏观治象之法于正嵗嵗更始吏将有事也疏据此谓县治象亦以正嵗误矣吏观法扵官府不必于县之日小司徒正嵗令羣吏考法于司徒以退各宪之于其所治则吏观法于官府眀矣
  通论张氏曰七月之诗言月皆夏时而以周正为一之日可见兼用之法盖周人虽以天统改正月建子而以夏数得天故未尝废
  案诸官以嵗时序事者皆先言正月次言嵗终末言正嵗诗曰二之日凿冰冲冲春秋传日在北陆而蔵冰与凌人职正嵗十有二月令斩冰合则正嵗为夏正而非建子之月无疑矣
  乃退以宫刑宪禁于王宫令于百官府曰各脩乃职攷乃灋待乃事以听王命其有不共则国有大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宪谓表县之若今新有灋令云乃犹女也 贾氏公彦曰凡刑禁皆出秋官小宰得秋官刑禁文书表而县之扵宫内也宪禁与布宪义同王氏昭禹曰百官府乃治事扵王宫者既宪禁扵
  王宫又眀为告令使皆知之大刑非特常刑也宫禁宜严今律宫殿中所坐比常法有加亦此意
  案宫禁之法掌扵士师小宰以其法治之而有入扵五刑者则必仍归扵士故疏云小宰得秋官文书而表县之 六典八法八则九贡九赋九式小宰皆执其贰以佐冢宰而八柄八统九职九两不与焉所専掌则邦之宫刑六叙六属六职六聮八成六计七事之灋也盖八柄八统九职九两所以持政教之枢纽尽万物之性命正天下之统纪乃天子之事而冢宰賛焉者也邦之宫刑六叙六属六职六聮八成六计七事之法则冢宰所统而未暇详焉者也以小宰而上叅四者则体不顺以冢宰而下与八者则日有不暇给矣
  宰夫之职掌治朝之灋以正王及三公六卿大夫羣吏之位掌其禁令【朝直遥反后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朝在路门外其位司士掌焉宰夫察其不如仪【贾疏经云禁令故知察其不如仪】 贾氏公彦曰此羣吏谓羣士也
  辨正易氏祓曰天子三朝曰燕朝曰治朝曰外朝五门曰臯门曰库门曰雉门曰应门曰路门书以路门为毕门师氏以路门为虎门路门内外皆王视朝之地也先郑谓治朝在路门之内外朝在路门之外后郑不従者盖治朝若在路门之内则置燕朝扵何所外朝在路门之外则置治朝于何所今考太仆职王眂燕朝则正位而曰建路鼓扵大寝门之外则寝门即路门也知路门内为燕朝则路门外为治朝可知矣王眂治朝大宰賛聴治故宰夫掌其法以正朝位之仪
  叙羣吏之治以待宾客之令诸臣之复万民之逆正义郑氏康成曰恒次叙诸吏之职事三者之来则应使辨理之复之言报也反也反报扵王自下而上曰逆逆谓上书 李氏叔寳曰上有所令而下有所言则谓之复上无所令而下有所言则谓之逆 王氏昭禹曰诸臣非无逆也以出纳者臣之事故以复言万民非无复也其无所询而有言则谓之逆案治有以功状言者小宰以叙进其治以六计羣吏之治是也有以职业言者宰夫叙羣吏之治考百官府羣都县鄙之治是也盖职业者所当治之事功状者所已治之迹故通以治言之先郑谓宰夫主诸臣万民之复逆疏谓宰夫恒次叙大仆小臣御仆等使辨理此复逆之事皆非也宰夫所叙者羣吏之职事耳诸臣万民之复逆王与冢宰聴防之其事施行必下扵羣吏故叙羣吏之治以待之其文与宾客之令相次则谓羣吏待其事而非宰夫主辨次叙复逆之事可知矣 诸臣举复万民举逆互文也又诸臣复多逆少万民复少逆多故各以多者言之
  掌百官府之徴令辨其八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别异诸官之八职以备王之徴召所为 王氏应电曰王有徴召命令扵百官府皆宰夫辨而施之或下扵其正贰或下于其司旅也案徴召其人也令使承其事也司书逆羣吏之徴令则所徴扵民之财贿所令于民之役事 八职与六属六职事相类而别掌于宰夫何也属有定数职有事所谓掌官成以治凡也于每职中别异其事以分属其人所谓掌官法以治目也且八职下逮羣吏又小宰所不暇详也
  一曰正掌官灋以治要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扵治官则冢宰也 王氏昭禹曰即大宰职所谓建其正也 毛氏应龙曰要者事之纲领其总防处也
  二曰师掌官成以治凡
  正义王氏昭禹曰若小宰小司徒即大宰职所谓立其贰也 项氏安世曰要者縂归于一凡者分縂众条
  三曰司掌官灋以治目
  正义王氏昭禹曰若宰夫鄊师即大宰职所谓设其考也 项氏安世曰目者自凡而条分之如纲之有目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师小宰宰夫也司上士中士案三等之士可以不分而贰与攷不可以混従王氏为安
  四曰旅掌官常以治数
  正义王氏昭禹曰旅众也谓六官之士序官独于下士言旅此则合上士中士而言之即大宰职所谓陈其殷者也 项氏安世曰常者职事之故常 郑氏康成曰治数每事多少异也
  案正与司同曰官灋者灋之定则正下于司以布之灋之行则司报扵正以质之无二灋也师则掌已成之科条所以佐正之不逮而分其任也旅则举其常数而已
  五曰府掌官契以治蔵【蔵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蔵蔵文书及器物 王氏昭禹曰府主蓄蔵必有要书以为验故掌官契
  六曰史掌官书以賛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賛治若今起文书草也 王氏昭禹曰事必载之以书史掌书故曰賛治
  七曰胥掌官叙以治叙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叙次序官中如今侍曹伍伯传吏朝也【贾疏胥有才智为什长当次序官中之事及徒之应驱役者汉时五人为伍其长为伯传官吏事务于朝胥为什长亦然】 朱氏申曰叙谓事应治之先后
  八曰徒掌官令以徴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徴令趋走给召呼 王氏昭禹曰府史胥徒大宰职所谓置其辅者也
  掌治灋以攷百官府羣都县鄙之治乗其财用之出入凡失财用物辟名者以官刑诏冢宰而诛之其足用长财善物者赏之【辟旁益反又弼肄反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羣都诸采邑也六遂五百家为鄙五鄙为县言县鄙而六鄊州党亦存焉【贾疏举外以包内也】乗犹计也【贾疏算法乗除之名出此】辟名诈为文书以空作见文书与实不相应也官刑在司宼五刑第四者【贾疏司宼掌五刑其四曰官刑尚能纠职】 郑氏锷曰六官皆有考各得以考其属惟天官之考又以考百官府羣都县鄙之治与五官之考异矣冢宰制国用故宰夫乗财用以核其实而防抵冒因以课吏治焉 王氏安石曰不言以灋而言掌治灋者宰夫所考其事则五官之事其灋则治官之灋五官所自考则弗预也欲知其总数则宜防欲知其别数则宜乗失其所蔵之财贿谓之失财非所当用而用之谓之失用所失之物非货贿谓之失物 何氏乔新曰足用所用无乏长财所蔵有余善物物无亏损 李氏叔寳曰财之亏者有诛裕者有赏则吏急扵规君之赏者毋乃法外剥民如后世所谓羡余之进乎不知赋民自有定制成周之世安得法外恣取所谓长财者不过调度有方则财常充裕耳
  案此即所谓掌官法以治目者也八职通言六官此则天官之职故指其事以言之羣都亦谓公邑也官刑诏诛轻者诃责之重而防扵五刑者亦入于士长财财不亏折则长矣非多收少给入重出轻以圗盈也善物物不朽蠹则善矣非求索珍异务取竒巧以为美也长财善物而又依式用之则用自足矣通论王氏昭禹曰制治者法也行法者吏也吏有眀昧勤怠则治有善否非立法以考之无由而得其实大宰出法以治之者也小宰守法以逆之者也宰夫循法以考之者也 刘氏彛曰宰夫乗财用之出入以官刑诏冢宰诛赏司防以参伍攷日成以月要攷月成以嵗防攷嵗成以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然则失财用物辟名者宰夫亦据司防所勾考而得之
  以式灋掌祭祀之戒具与其荐羞従大宰而眂涤濯正义郑氏康成曰荐脯醢也羞庶羞内羞【贾疏仪礼鄊饮酒鄊射燕礼凡单言荐者皆脯醢也庶羞谓天子八豆诸侯六豆之类内羞少牢所谓房中之羞糗饵粉餈是也谓尸食后所加】 贾氏公彦曰荐羞亦谓戒具之
  案小宰以法掌祭祀之戒具而宰夫复以式法掌之者小宰所令特物所当共耳宰夫则并详其所用之多寡故曰式灋
  通论孙氏之宏曰大宰出式法者也小宰宰夫执式法者也大府以式法颁财职嵗酌剂而后有司受之既用财后大宰受嵗防小宰又以式法賛之宰夫乗其出入职币又以式法敛其余焉易曰节以制度其斯之谓与
  凡礼事賛小宰比官府之具【比必里反戚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校次也 贾氏公彦曰小宰扵七事已言以法掌戒具宰夫又賛小宰校次之使知善恶是否也
  案凡礼事即小宰职祭祀朝觐防同宾客军旅田役防荒之事也其具小宰以法掌之宰夫则賛而比之此七事所同也上节専言祭祀则先特举其重者耳
  凡朝觐防同宾客以牢礼之法掌其牢礼委积膳献饮食宾赐之飧牵与其陈数【委于伪反积子赐反此二字相连皆同食音嗣飱音孙一本作賔赐掌其飧牵】
  正义郑氏康成曰牢礼之法多少之差及其时也【贾疏大行人职上公饔饩九牢飨礼九献食礼九举侯伯以七为节子男以五为节掌客职上公飧五牢五积侯伯飧四牢四积子男飧三牢三积是其数之差也聘礼宾至大夫帅至扵馆宰夫朝服设飧又云聘日致饔即天子待诸侯亦然其委积従来至去在道设之各有时凡此皆掌客所主其法掌于宰夫故当知其数耳】三牲牛羊豕具为一牢【贾疏聘礼卿韦弁归饔饩扵馆有五牢饪一牢设于西阶腥二牢设扵东阶牵二牢陈于门内之西北首以牛一羊一豕一称牢】委积谓牢米薪刍给宾客道用也【贾疏遗人职十里有饮食三十里有委五十里有积是委积给宾客道用也掌客职积视飧牵飧有牢米薪刍眀委积亦有牢米薪刍也】膳献禽羞俶献也【贾疏此聘礼记文禽羞谓成熟有齐和者俶始也俶献四时珍美新物也聘义谓之时赐】饮食燕飨也【贾疏不言食者经中言食有食礼自眀】飧客始至所致礼【贾疏聘礼客至大夫帅至于馆宰夫朝服设飧】凡此礼陈数存可见者唯有行人掌客及聘礼公食大夫 郑氏众曰春秋传飧有陪鼎【贾疏昭五年椘防啓疆辞】牵牲牢可牵而行者春秋传饩牵竭矣【贾疏僖三十三年郑皇武子辞】 王氏安石曰宾赐王所好赐也【王氏应电曰谓中间加赐】 郑氏锷曰掌客职簋十有二牲三十有六皆陈米百有二十筥醯醢百有二十罋皆陈所谓陈数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飧为夕食案聘礼客始至大夫帅至于馆宰夫朝服设飧不待夕也故后郑不従
  案古人朝食丰而夕食俭夕食只馂朝食之余故飧字从夕礼所云致飧者若曰仅可供夕食云尔
  凡邦之吊事掌其戒令与其币器财用凡所共者正义郑氏康成曰吊事吊诸侯诸臣币所用赙也【贾疏公羊传口实曰含车马曰赗衣服曰襚币不入含襚赗中故知是赙也】器所致眀器也【贾疏既夕礼若就器则坐奠扵陈檀弓竹不成用瓦不成味木不成斵之类乃主人之眀器若宾客所致则谓之就器就成也就器亦眀器也】凡防始死吊而含襚而赗赠其间加恩厚则有赙焉
  大防小防掌小官之戒令帅执事而治之三公六卿之防与执防帅官有司而治之凡诸大夫之防使其旅帅有司而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防王及后世子也小防夫人以下小官士也其大官则冢宰掌其戒令【贾疏冢宰职不言者文不具】治谓共辨旅下士 贾氏公彦曰官有司公士之有事扵防家者
  案此云掌小官之戒令眀大官之戒令宰夫不得而掌之故康成属之大宰也盖自小宰以及五卿凡有涖事扵大防者戒令统扵冢宰矣官有司与特牲礼之公有司一也职防亦曰公有司在士防礼则三祝及读赗之史筮宅卜日之史皆是盖防祭二礼所需人多私家之臣不足以共故官有司为治之而又有帅之者以臣下之礼为朝廷之礼古如是也下有司亦官有司不言官者因于上耳若私臣则不烦使旅帅之矣
  嵗终则令羣吏正嵗防月终则令正月要旬终则令正日成而以攷其治治不以时举者以告而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嵗终周季冬也正犹定也旬十日也治不时举者谓违时令失期防 贾氏公彦曰日计曰成以告而诛之谓告冢宰而诛责之也 王氏安石曰以告而诛之不待三嵗大计
  正嵗则以灋警戒羣吏令修宫中之职事书其能者与其良者而以告于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警敕戒之言良犹善也上谓小宰大宰【贾疏知上为小宰大宰者以嵗始未是赏时且必由其长告于王】 林氏之竒曰稽功绪则有能者纠徳行则有良者 王氏应电曰能谓举其职者必书而告使有实迹可稽
  通论王氏安石曰宫正稽其功绪纠其徳行嵗终防其行事然后宰夫得以攷其防而正嵗书其能者良者以告于上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巻四
  天官冢宰第一之四
  宫正掌王宫之戒令纠禁
  正义贾氏公彦曰已发则纠之未发则禁之 王氏安石曰戒戒其怠忽纠纠其过恶令使之有为禁使之勿为 王氏昭禹曰宿衞不严无以备非常左右不正无以谨薰习故先王择人以为宫正而严其制则在宫中者无非公忠之士而非僻之心无自而啓奸宄之变无自而作
  案此职所掌令与纠禁与小宰同而不言政葢政惟小宰治之宫正则承所布之政而亲为戒令纠禁焉耳宰夫总为警戒所谓掌官灋以治目也宫正条分而缕析焉所谓掌官常以治数也而小宰掌官成以治凡亦于此可验焉王宫之羣吏士庶子宫正稽其功绪纠其徳行宰夫书其能者良者其稍食宫伯均之宫正申之然后以逹于小宰小宰特受其成耳所谓凡者辨其人为一类会其用为一类上下其禄秩为一类凡百官府之考课皆有此三类而祭祀宾客七事又各为一类于小宰则为治其凡于诸职诸事则为执其总也
  以时比宫中之官府次舍之众寡为之版以待【比必里反下同舍试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校次其人之在否官府之在宫中者若膳夫玉府内宰内史之属次诸吏直宿若今部署诸庐者舍其所居寺版其人之名籍待待戒令及比也 贾氏公彦曰谓以时校比官府在宫中者及宿衞者次舍之众寡也次若匠人记外有九室九卿治之舍其退息之处 刘氏彛曰次谓八次舍谓八舍 朱子曰宫正宫伯所率之属只是在北宫之外不是入宫皆官吏及公卿王族之子弟不是兵卒辨正郑氏锷曰注谓时四时也然宿衞欲严顷刻不可无禁安得四时始一校比当与时禁同义 陈氏汲曰胡五峯以宫中有官府次舍又有民人非所以别内外不知宫正所掌者典妇功典丝枲染人屦人等官皆士人也各有官庐官署所谓民即其徒隶虽在宫中各有分限汉郎吏舍衞士庐周匝殿内岂谓与宫嫔杂处耶
  夕击柝而比之国有故则令宿其比亦如之【柝他郝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夕暮也行夜以比直宿者为其有解惰离部署郑司农云柝戒守者所击也易重门击柝以待暴客春秋传鲁击柝闻于邾【贾疏哀七年传】故谓祸灾令宿宿衞王宫春秋传忘守必危况有灾乎【贾疏昭十八年子产辞】某谓有故凡非常也文王世子公有出疆之政庶子以公族之无事者守于公宫此谓诸侯也夏官诸子职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令宿之事葢亦存焉
  案平时当直者番代有故则尽入宿衞
  辨外内而时禁稽其功绪纠其德行几其出入均其稍食去其淫怠与其奇衺之民【行下孟反稍所孝反下同去起吕反几同讥吉衣反奇音羁居宜反徐去宜反衺似嗟反亦作邪】
  正义郑氏众曰分别外人内人禁其非时出入【贾疏此以地为外内非内宰所云内人】 郑氏康成曰稽犹考也计也功吏职也绪其志业几其出入谓几呵其衣服持操及疏数者稍食禄禀民宫中吏之家人也淫放滥也怠解慢也奇衺谲觚非常【贾疏兵书有谲觚之人谓谲诈桀出觚角非常也】 王氏昭禹曰王宫之官府与夫次舍之人有在外者有在内者当分辨其职所当守法所得至不相混也时禁则时其出入启闭之禁兴事造业谓之功功事有伦谓之绪功绪有多寡故稽之徳行有邪正故纠之均其稍食谓平颁之也 郑氏锷曰已成者谓之功功未成而已有端者谓之绪 王氏与之曰宫正所几乃宫中之羣吏非阍人所几于中门之禁也 贾氏公彦曰稍食谓稍稍与之月俸是也
  案既辨外内而禁其非时出入其出入者又必几之曰奇衺者政敎之行人皆良正有独为衺恶者则奇单而无与为偶也 稍食见于宫正内宰廪人三职葢宫正内宰颁之而廪人给之也宫正所会以给士庶子及宫中羣吏之府史胥徒者内宰所会以给内人及奄奚女工者以其俱在宫中贵贱同受米于廪人故不曰禄而曰稍食若六官属士即未得受田亦宜受谷粟于司禄故别异之
  会其什伍而敎之道艺【会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人为伍二伍为什会之者使之辈作辈学相劝帅且寄宿衞之令【贾疏会合之者使宿衞时语言相体容服相识是辈作也及其学问又相观而善切磋琢磨是辈学也皆为相劝帅】 郑氏众曰道谓先王所以敎道民者艺谓礼乐射御书数
  月终则会其稍食嵗终则会其行事【会古外反下凡不音者并同】正义郑氏康成曰行事吏职也
  案官府羣吏所居次舍士庶子宿衞者所居也自辨外内而时禁至去其淫怠与其竒衺之民谓羣吏也以执事于宫中故辨外内而几其出入以有职守故稽其功绪以有徒隶故去其淫怠竒衺之民会其什伍敎之道艺谓士庶子也以羣萃于周庐故会其什伍以职惟守衞故敎之道艺月终会其稍食嵗终会其行事则羣吏士庶子之所同也均其稍食者时其事之烦简劳逸而上下之也会其稍食者总而计之也于士庶子不言均其稍食者月终则均秩宫伯职见之矣
  通论易氏祓曰稍食会于月终则小宰受其要行事会于嵗终则冢宰受其会
  凡邦之大事令于王宫之官府次舍无去守而听政令正义郑氏康成曰使居其处待所为 贾氏公彦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郝氏敬曰此宜兼大丧】
  春秋以木铎脩火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火星以春出以秋入【贾疏火星心星也左传谓之大辰鲁梓慎曰火出于夏为三月于商为四月于周为五月故云以春出季秋昏时伏于戌火星入故云以秋入】因天时以戒【贾疏此火谓陶冶铸铜之火因天出火民则为之因天入火民则休之故云因天时以戒也】 贾氏公彦曰宫中特宜慎火故脩火禁火禁谓用火之处及备风燥也司烜职中春以木铎脩火禁于国中注为季春将出火也是二月预脩之三月申其禁耳【王氏昭禹曰据司爟职则春秋谓季春季秋】 易氏祓曰司烜中春以木铎脩火禁于国中而不及中秋之火禁至王宫则春秋皆脩之以王宫为特重也案脩火禁则凡救火御灾之器具亦存焉以春秋者及闲暇而豫备之脩谓申明疏谓陶冶铸铜之火以左氏所言与此异也陶冶铸铜之火春作秋休未详其说
  凡邦之事跸宫中庙中则执烛【跸音毕徐音痹跸连下宫中庙中为句】正义郑氏康成曰事祭事也隶仆掌跸止行者宫正则执烛以为明
  辨正贾氏公彦曰宫正不掌跸事先郑读禁凡邦之事跸句似宫正为王跸非也隶仆跸宫中亦得兼庙中 王氏安石曰郑氏谓事为祭事未安曰凡邦之事何特祭祀乎执烛亦然
  案云跸宫中庙中则由宫而入庙由庙而返于宫及出入徃来于宫皆是也祭祀而外如朝觐飨大射俱宜有之宫正于隶仆跸时则执烛葢于其昏早也师氏使其属帅隶守王之门外且跸康成谓祭社禝五祀于宫中祭先王先公于庙中亦未安建国之神位右社禝左宗庙皆在宫中雉门之外不得以宫庙分
  大丧则授庐舍辨其亲疏贵贱之居
  正义郑氏康成曰庐倚庐也舍垩室也【贾疏庐谓于路门外东壁倚木为庐舍垩室两下为之与庐异也】亲者贵者居倚庐疏者贱者居垩室【贾疏亲谓大功以上贵谓大夫以上疏谓小功缌麻贱谓士】杂记大夫居庐士居垩室
  宫伯掌王宫之士庶子凡在版者
  正义王氏安石曰士衞士也庶子国子之倅未为士者也士庶子非王族则功臣之世贤者之类王以自近而衞焉故君臣国家安危一体休戚一心上下亲而内外察也 易氏祓曰宫正以时比宫中之官府次舍之众寡则若官若民若士庶子咸在焉宫伯则掌在版之士庶子而已
  案夏官司士掌羣臣之版羣臣即士也诸子掌国子之倅则未为士而将升为士者也此王宫之士亦司士所掌庶子亦诸子所掌但司士诸子所掌者广而宫伯则专掌王宫之在版者耳
  余论吕氏祖谦曰古者执戈戟以宿衞王宫皆士大夫职之无事而奉燕私则从容养徳有承弼之益有事而司御侮则坚明守义无腹心之虞下至秦汉阶楯执防尚余一二此制既废人主接士大夫者仅有视朝数刻而周庐陛枑或环以椎埋嚚悍之徒有志于复古者当深绎也
  掌其政令行其秩叙作其徒役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秩禄禀也叙才等也作徒役之事大子所用 郑氏锷曰秩如常膳常酒之类所得之常赐也叙如下士中士之类所当迁之等级也案政令如更番轮直上班下班之类秩叙如资格嵗月孰先孰后之类作其徒役之事与宫正会其什伍敎之道艺相聫作谓整顿兴起之必作其徒役斯无事可以衞王宫有事则诸子帅而致于大子也通论郑氏锷曰宫伯与里宰皆言行其秩叙里宰之秩叙所以劝农夫此则以励士庶子之宿衞必有叙而后人自知勉
  授八次八舍之职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衞王宫者必居四角四中于徼便也次其宿衞所在舍其休沐之处 王氏昭禹曰宫正以时比次舍之众寡而未尝言授之职事以授之职事者宫伯也宫正则比其名数而已
  若邦有大事作宫众则令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宫之士庶子于邦有大事或选当行 贾氏公彦曰事谓冦戎之事作起也 王氏昭禹曰诸子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又曰若有甲兵之事则授之车甲合其卒伍置其有司以军灋治之乃此职所令也
  案注谓选当行则或远或近惟所使也如掌固之颁其士庶子者亦存焉诸子既帅而致于大子大子有所用之则宫伯令之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国子在学则隶于大司乐在宫则隶于宫伯在军则隶于诸子
  案庶子宿衞于王宫其常职也国策赵左师触詟曰补黑衣之数以衞王宫有事而隶于诸子偶然耳事已则仍宿衞其肄于大司乐而致于大胥敎于师氏保氏者国子也国子葢卿大夫士之适子或庶子之俊秀者
  月终则均秩嵗终则均叙
  正义王氏安石曰秩酒秩膳之类日月有焉故月终则均之劳逸剧易之叙宜以嵗时更焉故嵗终则均之 王氏应电曰秩谓禄之多寡一事而功有勤惰则为之上下其食叙谓位之等级一官而才有优绌则为之先后其次月终均秩则禄有不同故宫正因而会其稍食嵗终均叙则能有不同故宫正因而会其行事此即所谓行其秩叙
  案月终均秩宫正即据之以会稍食嵗终均叙即据之以会行事而冢宰亦以是废置焉三嵗大计亦以是诛赏焉五官所以考其属者皆可以是推之
  以时颁其衣裘掌其诛赏
  正义郑氏康成曰颁读为班布也衣裘若今赋冬夏衣【贾疏夏颁衣冬颁裘】
  案宫正兼掌羣吏士庶子故曰官府次舍统宫内之直庐也宫伯掌士庶子之宿衞者故曰八次八舍独宫外之周庐也独宫伯有授职事之文者诸子本无爵位故以宿衞之职事授之若宫中之官府各有常职无俟于授故宫正苐稽其功绪也宫正不行诛赏者羣吏之诛赏则冢宰诏之士庶子之诛赏则宫伯行之而宫正所谓会其行事者正冢宰诛赏之所凭也宫伯专行诛赏者士庶子无官守其为诛赏也微必以逹于冢宰则烦且凟矣古所谓诛多以谴诃责让而言记曰齿路马有诛春秋传诛屦于徒人费是也
  总论陈氏傅良曰环衞有二等一是公卿大夫之子弟分置八隅宫伯领之其职云掌王宫之士庶子是也一是官府凡在宫庭诸徒役错置于士庶子八次八舍之间周列环衞周于王宫宫正领之其职云掌王宫之戒令纠禁比宫中之官府是也二者皆总于冢宰至人主切身侍御仆从则掌于大仆
  膳夫掌王之食饮膳羞以养王及后世子【膳市演反食音嗣】正义郑氏康成曰食饭也饮酒浆也膳牲肉也羞有滋味者凡养之具大畧有四 贾氏公彦曰食饮膳羞即下文所陈是也此举其大者珍醤乃馈之小者故畧而不言 毛氏应龙曰食以养隂饮以养阳善牲肉以馔为膳致滋味以进为羞
  案先举王之食饮膳羞而后言养王及后世子则知后世子之膳羞皆在王所举之牢之内矣
  凡王之馈食用六谷膳用六牲饮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珍用八物醤用百有二十罋【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进物于尊者曰馈【贾疏据此文云馈又特牲少牢皆云馈食】六牲马牛羊豕犬鸡也【贾疏此据尔雅】羞出于牲及禽兽以备滋味谓之庶羞公食大夫礼内则下大夫十六豆上大夫二十豆【贾疏案公食大夫礼下大夫十六豆从膷臐膮已下皆出于牲上大夫加以雉鹑鴽则出于禽兽也】其物数备焉天子诸侯有其数而物未得尽闻【贾疏此经云百有二十是天子有其数也掌客职上公食四十侯伯三十二子男二十四是诸侯有其数也天子诸侯皆从上大夫二十豆上加之内则牛脩及爵鷃蜩范芝栭已下三十一物注云皆人君燕食所加庶羞也】珍谓淳熬淳母炮豚炮牂捣珍渍熬肝膋也【贾疏八珍竝见内则又有糁与餰乃羞豆之实非珍故不取】醤谓醯醢也王举则醢人共醢六十罋以五齑七醢七菹三臡实之醯人共齑菹醯物六十罋 郑氏众曰六谷稌黍稷粱麦苽【贾疏此据食醤】苽雕胡也【贾疏南方有苽米】六清水浆醴防医酏【贾疏此据浆人】 王氏应电曰物性各得隂阳之气于人身必有所益备物致味所以助王精气而益其聪明非但为肥甘之适于口也然此特总言馈食之物有是数而已观月令孟春食麦与羊之类则四时错共非必一日尽共之也正如记称四海九州之物皆以备孝飨而笾人醢人止于四笾四豆之实可以类推矣
  案王安石谓人主当享备物以康成注此经辞不别白而康成之误则因醢人职王举则共醢六十罋醯人职王举则共醯物六十罋遂谓王日一举备用此数不知醯醢二职所共者共于内饔内饔则选之实于豆以俟馈内饔职选百羞醤物珍物以俟馈是也则虽日有百二十罋之醤而馈于王前者固有数矣公食上大夫豆八庶羞二十等而上之大畧可推也葢共之数多馈之数少则未馈者尚在无须日月共之唯膷臐膮胾日易以鲜耳在礼王与后同庖日中而馂不敢暴天物也乃日尽百二十品之羞罄百二十罋之醢与醯物乎
  王日一举鼎十有二物皆有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杀牲盛馔曰举王日一举则朝食也【贾疏案玉藻皮弁以日视朝遂以食日中而馂馂者馂朝之余故以一举为朝食】后与王同庖【贾疏玉藻夫人与君同庖郑注不特杀明后亦与王同庖】鼎十有二牢鼎九陪鼎三物谓牢鼎之实亦九俎【贾疏郊特牲鼎俎竒而笾豆偶谓正鼎九牛一羊一豕一鱼一腊一肠胃一肤一鲜鱼一鲜腊一陪鼎三膷一臐一膮一皆竒数也总十有二物皆有俎亦约畧言之牢鼎各一俎陪鼎之实即庶羞在豆者别无俎也】
  案大司乐王大食三侑则日一举之为常馔明矣常馔日举大牢则大食何以加焉且玉藻明言天子日食少牢朔月大牢则是天子常食不杀牛也然此经云鼎十有二则正鼎九者之中宜若有牛者岂常食之鼎食不必与祭祀宾客同虽少牢备九鼎而以他物充之与以诸官攷之则鸡人之鸡鼈人之鼈皆俎实也大雅云其殽维何炰鼈鲜鱼
  通论郑氏锷曰鼎十有二法天之数观天子之冕十有二旒衣十有二章城十有二门马十有二闲则可知矣
  以乐侑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侑劝也 贾氏公彦曰王制天子食日举以乐大司乐职王大食皆令奏钟鼓大食朔食也日食之乐不言令奏者文畧也
  案王食必以乐侑者闻和声则心亿而气行也遇变而不举又所以使王惕然于天时人事而哀乐不失乃能协于天地之性也 陈氏旸谓大司乐职王大食三侑皆令奏钟鼓则恒食无钟鼓非也惟大食之钟鼓大司乐令奏故特着之下经以乐彻于造正朝夕恒食也既以乐侑则有钟鼓可知不言令者以常事畧之耳或以其事相因则宜膳夫令之如大祝之来瞽令臯舞或食上乐人自奏钟鼓而举乐如进禨进羞工乃升歌 论语疏天子诸侯每食作乐乐章乐师各异案左传向魋之乱宋公欲召向巢闻钟声曰夫子将食则国君以上可知
  膳夫授祭品尝食王乃食卒食以乐彻于造【造昨早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祭谓刌肺脊也【贾疏祭肺有二种一为举肺亦名离肺为食而有也一为祭肺亦名刌肺为祭而有也举肺离而不絶祭肺则絶之膳夫授祭为食而授则举肺也而注云刌肺者以优至尊故与祭祀同刌肺也乡饮酒乡射无连言脊者士虞特牲皆言授肺脊故注依之而兼言脊曲礼殽之序徧祭之今徒言祭肺者畧举其所先也】礼饮食必祭示有所先 贾氏公彦曰玉藻凡食火熟者先君子郑注备火齐不得也故膳夫品食皆先尝之卒终也天子祭祀歌雍以彻彻食器之乐章未闻 郑氏众曰造谓造食之故所居处也已食彻置故处
  案疏谓肺有二种其一离肺离肺小而长午割之不提心祭时絶之而为祭故谓之离肺既祭则哜之故又名哜肺与脊同举则谓之举肺也其一刌肺刌肺即切肺切肺则祭肺也离肺亦祭而刌肺专名祭肺者以其唯主于祭也王食当设举肺然祭离肺之灋必兴右手取肺却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絶末以祭乃兴加于俎有再兴再坐之劳故直用祭肺膳夫以授王王祭之而已故云优至尊也
  通论朱子曰古人饮食每种各出少许置之豆闲之地以祭先代始为饮食之人不忘本也 程子曰古人饮食必祭食谷必思始耕者食菜必思始圃者先王无徳不报如此
  王齐日三举【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必变食
  存疑贾氏公彦曰王日一举谓一日一大牢齐必变食故加至三案玉藻朔食加日食一等则当两大牢不言者文不具 毛氏应龙曰日三举者非杀牲以养之谓也备品物之荐举鼎俎如朝食之礼者三盛典礼而薄滋味也【案无牲体则以实鼎俎者何物义亦难通】 王氏应电曰日三二字当作则不齐之日宜冲淡以养其精神故不饮酒不茹荤不听乐举则饮酒侑食齐不举与下文类相从
  案齐日三举致其敬洁以交神明故日中及夕皆不馂朝食之余也祭祀吉事未必与下文诸凶事同为不举既云举则无不杀牲之礼矣此第谓致齐之三日若散齐则不必然
  通论王氏安石曰祭祀致齐不御内不听乐不饮酒不膳荤丧者则弗见也刑者则弗见也不蠲则弗见也葢不以哀乐欲恶贰其心又去物之昏愦其志意者所以致精明之至以交神明也
  大丧则不举大荒则不举大札则不举天地有烖则不举邦有大故则不举【札侧八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臣子一皆为王丧啜粥故大丧不举也 郑氏康成曰大荒凶年大札疫疠也天烖日月晦食地烖崩动也大故寇戎之事 郑氏众曰大故刑杀也【贾疏大丧大荒等下别言大故故后郑以为寇戎引先郑説者见刑杀亦含在内】春秋传司寇行戮君为之不举【贾疏春秋传谓不举乐此经谓不杀牲然含不举乐在内】
  通论王氏应电曰古者有大臣之丧断大逆之狱皆不举此不尽述文畧也
  王燕食则奉膳赞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食谓日中与夕食奉膳奉朝之余膳所祭者牢肉【贾疏玉藻诸侯夕深衣祭牢肉郑注天子言日中诸侯言夕天子言馂诸侯言祭牢肉互见为义则天子诸侯朝皆祭肺日中与夕皆祭牢肉也一牢分为三时故日中与夕奉以朝之余膳也】
  凡王祭祀宾客食则彻王之胙俎【食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夫亲彻胙俎胙俎最尊也其余则其属彻之【贾疏中士已下是也】 贾氏公彦曰胙者酢也王与尸宾相答酢也祭祀有胙俎者若特牲主人受尸酢后主妇致爵于主人席于户内佐食设阼俎有司彻主人受尸酢长宾设阼俎是也王受尸酢礼亦当然
  案食当作入声读非食礼九举与公食大夫之食也食礼主君不与宾共食则无阼俎此有阼俎者葢燕飨之礼与燕礼惟宾与公有俎宰夫为主人献宾膳宰设折俎宾俎也献公膳宰设折俎阼俎也至彻宾自取俎以出膳宰彻公俎与此膳夫彻王之阼俎正同飨礼无攷然有饮则有献酢有献酢则有阼俎可推矣食谓王食折俎之实犹特牲少牢礼所云食举食胾也注谓王与宾客礼食有阼俎疏谓公食大夫宾前有食君前无食天子异于诸侯故王前亦有食俎臆説无稽
  凡王之稍事设荐脯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稍事有小事而饮酒 王氏安石曰稍事礼之畧者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非日中大举时而闲食谓之稍事其意旦起日中食牲牢日中后空食脯醢后郑不从者玉藻诸侯夕深衣祭牢肉则天子夕食牢肉可知又脯醢是饮酒肴羞非是食馔
  案稍事谓不当食时而稍稍饮酒也故直有脯醢而已
  王燕饮酒则为献主
  正义郑氏众曰主人当献宾则膳夫代王为主君不敌臣也燕义使宰夫为献主臣莫敢与君亢礼通论王氏昭禹曰飨以训恭俭则以礼为尚燕以示慈惠则以恩为尚
  案飨乃君臣相接之隆礼几设而不倚爵盈而不饮其礼极严故王与后亲献焉后不与则大宗伯摄也燕主尽欢以君临之则恐拘苦而不舒故膳夫为献主既以浃宾主之情而仍以存君臣之分也食礼君亲设醯醤设大羮设稻粱亦严矣然将食则君退辟于箱欲其安坐而食也饮酒可以倐兴倐坐食而如此则气体为之不宁礼所以曲尽人情也有众飨众燕而无众食者亦以此
  掌后及世子之膳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其馔之数而不馈【贾疏上文言王之馈则膳夫亲馈之】
  案记称君与夫人同庖周官虽无王后同庖之文然膳夫庖人内饔三职王与后世子之膳羞文竝相连正以明后世子之膳即王举之牲体耳疏乃谓世子与王别牲何与
  凡肉脩之颁赐皆掌之凡祭祀之致福者受而膳之以挚见者亦如之
  正义郑氏众曰脩脯也膳之以给王膳也挚谓羔鴈雉 郑氏康成曰致福谓诸臣祭祀归胙于王【贾疏春秋传子产云祭有受脤归脤注受脤谓君祭以肉赐大夫归脤谓大夫祭归肉于公也王臣亦然】 贾氏公彦曰加姜桂锻治者谓之脩不加姜桂以盐干之者谓之脯散文则脩脯通 王氏详説曰少仪为人祭曰致福为已祭而致于君子曰膳其礼太牢以牛左肩臂臑九个【孔疏自肩至蹄折为九锻】少牢以羊左肩七个犆豕以豕左肩五个 薛氏衡曰都宗人凡都祭祀致福于国家宗人凡祭祀致福祭仆凡祭祀致福者展而受之又司士掌摈士者膳其挚此经曰受而膳之是受之于祭仆及司士而以膳于王也
  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世子之膳不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会计多少优尊者 贾氏公彦曰膳夫所掌膳羞是其正故世子亦不会庖人王及后不会则世子会之彼禽献是加故会 杨氏时曰説者谓有司不得拘制天子故不会计多少然要非荡然无节制也九式掌于冢宰则人主自不得恣其费用而用皆合式不必以有司之法会之
  案会者分各事各人所食之费而会之膳夫嵗终之会必有都数除余人所食之数则王后世子之膳之数亦可见矣特以尊者所食不指而会之凡言不会者竝同
  通论易氏祓曰经言不会者五裘与皮事唯王不会服与饮酒膳禽之不会则后与焉膳则世子亦不会葢膳常礼也若裘与服则有华靡之戒膳禽饮酒则有盘游沉湎之戒观有司之会不会而先王教世子之道寓焉矣
  案王后世子之膳不会非凡用皆不会也葢品味有常不敢以异物共之无所用其会非恣其欲而不为之限度也故王后之服不会饮食不会膳禽不会皆以有常式也世子则服不敢侈多寡唯王命而服会矣饮无常期疏数唯王命而酒会矣食无加献有无唯王命而膳禽会矣唯膳则朝夕有常故与王后同耳比事以观则其义显然矣
  庖人掌共六畜六兽六禽辨其名物【畜丑六反释文许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六畜六牲也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春秋传卜日曰牲郑司农云六兽麋鹿熊麕野豕六禽鴈鹑鷃雉鸠鸽某谓兽人冬献狼夏献麋又内则无熊则六兽当有狼而熊不属六禽于禽兽及六挚宜为羔豚犊麛雉鴈凡鸟兽未孕曰禽司马职大兽公之小禽私之【贾疏尔雅四足而毛曰兽两足而羽曰禽是对文例若散文则兽未孕时亦曰禽故名禽献 王氏昭禹曰兽亦可谓之禽易曰即鹿无虞以从禽也】 贾氏公彦曰夏官校人羊人地官牛人春官鸡人秋官犬人冬官豕人各以其畜送与庖人六兽六禽即兽人送之庖人以共与膳夫内外饔故曰掌共 刘氏彞曰辨其名物者物虽可食不辨其毒则能害人内则不食雏鼈狼去肠狗去肾狸去正脊去尻狐去首豚去脑鱼去乙鼈去丑又曰雏尾不盈握弗食舒鴈翠鹄鸮胖舒鳬翠鸡肝鴈肾鸨奥鹿胃皆食之不利于人所当辨者
  辨正贾氏公彦曰下文禽献取羔豚犊麛大宗伯六挚亦取羔及雉鴈先郑以六禽内有鹑鷃鸠鸽四者于经无据故后郑不从
  通论邓氏元锡曰庖人辨名物内饔辨体名肉物辨百品味之物辨腥臊羶香之不可食者亨人辨膳羞之物君子既赖其养又致其辨所以审物宜慎颐养也
  凡其死生鱻薧之物以共王之膳与其荐羞之物及后世子之膳羞【鱻悉然反薧古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谓计数之荐亦进也备品物曰荐【贾疏醢人醯人所列是也】致滋味乃为羞王言荐者味以不防为尊 郑氏众曰鱻谓生肉薧谓干肉 王氏安石曰庖人共后世子之膳羞而不共荐者葢荐则后世子之官属共之
  共祭祀之好羞共丧纪之庶羞宾客之禽献【好呼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好羞若荆州之防鱼青州之蟹胥【陆徳明曰蟹胥蟹醤】虽非常物进之孝也丧纪丧事之祭谓虞祔也【贾疏凡丧未葬以前朝夕奠及大奠皆无荐羞之礼虞祔乃有之】禽献献禽于宾客献古文为兽杜子春云当为献 贾氏公彦曰宾客之禽献若掌客上公乘禽日九十防侯伯七十防子男五十防之类 王氏安石曰丧有礼以纪之故曰丧纪
  案王氏安石谓先祖先妣平生所好祭祀则特羞之王氏昭禹引文王之菖歜曾晳之羊枣以证之皆非也屈到嗜芰有遗命宗老将荐芰而屈建命去之周公乃用此为祀典乎
  凡令禽献以灋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兽人也禽兽不可久处宾客至庖人乃令兽人取之必书所当献之数与之及其来致禽亦以此书校数之至于献宾客又以此书付使者展而行之掌客职乘禽于诸侯各如其命之数【贾疏谓上公九命日九十防之等】聘礼乘禽于客日如其饔饩之数【贾疏聘礼记乘禽日如其饔饩之数此臣礼不依命数公侯伯之卿三命子男之卿再命皆以爵卿也饔饩五牢禽献日五双故言日如其饔饩之数】士中日则二双【贾疏中间也士为介间日则二双】
  其出入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庖人书所共禽献之数令于兽人兽人依数以禽入庖人是入也庖人得禽依数付使者送向客馆是出也 郑氏锷曰其来共也以所授之灋而入之其将用也以所授之灋而出之
  凡用禽献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禽兽谓煎和之以献王 王氏昭禹曰先王因时制宜以调品味养形性所以四时有禽献之灋
  春行羔豚膳膏香【香内则作芗】
  正义贾氏公彦曰行义与用同 程子曰羔豚羊豕之小者方春品物小故以小而美者为宜 郑氏众曰膏香牛脂也以脂和之 王氏安石曰牛土畜也春木用事宜助养脾
  夏行腒鱐膳膏臊【腒其居反鱐师优反臊素刀反】
  正义郑氏众曰腒干雉鱐干鱼【贾疏士相见礼冬用雉夏用腒故知腒是干雉】 程氏曰方夏物馁败故以干者为宜 杜氏子春曰膏臊犬膏也 王氏安石曰犬金畜也夏火用事宜助养肺
  秋行犊麛膳膏腥【麛音迷】
  正义王氏应电曰犊牛子麛鹿子 贾氏公彦曰秋时草物实犊麛食之而肥 郑氏康成曰膏腥鸡膏也 王氏安石曰鸡木畜也秋金用事宜助养肝辨正贾氏公彦曰四时所膳皆取死之脂膏春时土死牛属中央土故以之夏时金死犬属西方金秋时木死鸡属东方木冬时火死羊属南方火臊腥俱不得为豕膏故先郑及子春説后郑俱不从
  冬行鱻羽膳膏羶【羶书然反】
  正义杜氏子春曰鱻鱼也羽鴈也膏羶羊脂也 王氏安石曰羊火畜也冬水用事宜助养心 郑氏康成曰羔豚物生而肥犊与麛物成而充腒鱐暵热而干鱼鴈水涸而性定此八物者得四时之气尤盛为人食之弗胜是以用休废之脂膏煎和膳之【贾疏用休废之脂膏者五行王相相克春木王火相土死金囚水为休废夏火王土相金死水囚木为休废以下推之可知王所胜者死相所胜者囚新谢者为休废经所云膳膏皆是死之脂膏相对死与休废别散则死亦为休废】牛属司徒土也鸡属宗伯木也犬属司寇金也羊属司马火也
  案四时所行与膳膏之异物性所宜配之必各有以先儒所释亦未知其是否姑存以备攷核食医疾医所言五行生克之类皆仿此
  通论王氏详説曰月令春食羊夏食雉季夏食牛秋食犬冬食彘与此不同葢月令所食顺时令也庖人所行顺物性也或记所称非周制与 魏氏校曰春为阳中秋为隂中故膏豚犊麛皆取其稚者夏则阳盛冬则隂盛故腒鱐鱻羽皆取其成者
  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之膳禽不会【会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禽四时所膳禽献加世子可以会之
  内饔掌王及后世子膳羞之割亨煎和之事【和胡卧反下文同】正义郑氏康成曰割肆解肉也【贾疏士丧礼四鬄去蹄明割是肆解肉】亨煮也煎和齐以五味 易氏祓曰左传载晏子之言曰水火醯醢盐梅以亨鱼肉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其过君子食之以平其心是以不可轻
  辨体名肉物辨百品味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名脊胁肩臂臑之属肉物胾燔之属【贾疏案少牢解羊豕前体肩臂臑后体膊骼又有正脊脡脊横脊又有短胁正胁代胁其体十一胾谓切肉公食大夫礼十六豆有胾傅火曰燔少牢宾尸礼羞羊燔豕燔】百品味庶羞之属言百举成数
  王举则陈其鼎俎以牲体实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取于镬以实鼎取于鼎以实俎实鼎曰脀实俎曰载【贾疏脀升也少牢礼司马升羊实于一鼎是实鼎曰脀特牲卒载加匕于鼎是实俎曰载又少牢升羊载右胖升豕其载如羊有司彻亦云乃升注升牲体于俎若然实鼎唯有升名无载称若实俎升载两有】 贾氏公彦曰陈鼎有二处初陈鼎于镬西后陈鼎于阼阶下俎陈于鼎西
  选百羞醤物珍物以俟馈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进食之时恒选择其中御者贾氏公彦曰百羞庶羞百二十品醤物即醤用百二十罋珍物八珍之类 王氏昭禹曰俟馈俟膳夫之馈也
  案选以俟馈则知醢人醯人所共百二十罋乃奉以待饔人之选而非一朝而罄之矣
  共后及世子之膳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夫掌之是乃共之
  案膳夫于王朝夕恒膳授祭品尝以其燕食稍事皆有事焉故必亲馈王后居深宫世子从师保而学于虎门皆别有馈者内饔共其膳羞而已注谓膳夫掌之掌其式灋也内饔共之共其品物耳疏谓内饔言共为亲馈非也
  辨腥臊羶香之不可食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腥臊羶香本可食此乃别其不可食则臭味恶者也 王氏应电曰腥臊羶香鸡犬羊牛之味也其不可食以有疾而形体变如下所云
  牛夜鸣则庮【庮音由徐余栁反】
  正义郑氏众曰庮朽木臭也 贾氏公彦曰内则注庮恶臭也春秋传一薰一莸
  羊泠毛而毳羶【泠音零徐郎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泠毛毛长总结也【贾疏泠毛谓毛长也毳谓毛别聚结者】
  犬赤股而躁臊【躁侧到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股里无毛谓之赤股非谓其肉赤也走又躁疾其肉必臊
  鸟皫色而沙鸣貍【皫一作犥匹表反沙如字一所嫁反貍依内则作郁于弗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皫失色不泽美也沙澌也【案内则注沙犹嘶也】 贾氏公彦曰鸟毛失色而鸣又澌肉气必郁郁谓腐臭也 王氏昭禹曰皫色则气郁而不逹于毛羽沙鸣则气郁而不逹于声音其肉气亦郁而不可食矣
  豕盲眂而交睫腥【眂时利反又音视睫音接】
  正义杜氏子春曰盲眂当为望视【贾疏盲内则为望故子春从之】孔氏颖逹曰望视谓豕视望交睫谓目睫交毛郑氏康成曰腥当为星声之误也肉有如米者似星案望者视远而目也豕视下而近望视则反其常
  马黑脊而般臂蝼【般音班蝼音楼干依礼记音漏】
  正义郑氏康成曰般臂谓臂毛有文 郑氏众曰蝼蝼蛄臭也【贾疏内则蝼为漏于义无取当从此】 贾氏公彦曰马脊黑前胫般般然【郝氏敬曰般班同】其肉必蝼
  存疑方氏慤曰般犹疾之有瘢在前胫故曰瘢臂总论贾氏公彦曰此皆不利人故禁之也
  凡宗庙之祭祀掌割亨之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言宗庙之祭祀则内饔不掌外神也言凡则四时及祫禘等皆在其中上王后言煎和此止言割亨者煎和以致味鬼神尚质不贵防味
  凡燕饮食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王及后世子自燕饮食皆须割亨故云亦如之
  案燕食即膳夫职之王燕食也燕饮即膳夫职之王燕饮酒也后世子之燕食与王同此用朝膳所存之牢肉故亦有割亨后世子无与宾燕之礼则后世子自饮酒或王与后世子饮酒皆得为燕也若王与客燕则有特牲宾射之燕则以牛
  凡掌共羞脩刑膴胖骨鱐以待共膳【上共依注作具膴火乌反徐凶武反胖普半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掌共之共当为具【贾疏下云以待共膳故上共字当为具】羞庶羞也脩锻脯也刑铏羮也【贾疏特牲两铏设于豆南】膴防肉大脔所以祭者【贾疏膴鱼肉皆有之公食大夫礼庶羞皆有大谓大脔据肉而言有司彻主人亦一鱼加膴祭于其上据鱼而言也】胖如脯而腥者【贾疏干则为脯不干而腥为胖】骨牲体也 王氏昭禹曰膴肉脔之大而无骨者
  凡王之好赐肉脩则饔人共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好赐王所善而赐也
  案指言饔人明事不系于外饔也内饔共内外饔共外好赐膳肉脩王之膳脩之余也故内饔共之
  外饔掌外祭祀之割亨共其脯脩膴陈其鼎俎实之牲体鱼腊
  正义贾氏公彦曰外祭祀谓天地四望山川社稷五祀凡外神 王氏昭禹曰内饔不言鱼腊以外饔见之也
  案视内饔所共少胖骨鱐者于下牲体鱼腊该之也内饔所掌宗庙之祭祀也礼宜备物外祭祀则兼次祀小祀且有鱼腊则宗庙不待言矣或谓羣小祀不用牲或用鱼腊不用牲成何祭典乎肆师职立小祀用牲
  凡宾客之飧饔飨食之事亦如之【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飧客始至之礼饔既将币之礼致礼于客莫盛于饔【贾疏聘礼记聘日致饔郑注急归大礼若诸侯来朝亦朝日致之饔之中有饪有腥有牵又有酒有米兼燕与食其中刍薪米禾又多故云莫盛于饔】 王氏昭禹曰飨以饮为主故行人职曰飨礼九献食以食为主故曰食礼九举
  案飧饔致于馆飨食在庙故外饔主之若燕在寝则内饔掌之内饔职凡燕饮食中具矣
  邦飨耆老孤子则掌其割亨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制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贾疏国老谓卿大夫致仕者庶老谓士之致仕者】孤子死王事者之子也 贾氏公彦曰耆老谓死事者之父祖兼有国老庶老 程子曰言飨不言食飨未尝无食也耆老者其以六十为率与王制六十养于国
  通论陈氏祥道曰老之与于养者三国老也庶老也死政者之老也罗氏献鸠以养国老在中春月令养衰老授几杖在中秋文王世子凡大合乐必遂养老郑氏据周官大胥以大合乐为春入学舍菜合舞秋颁学合声则兼中春中秋也月令谓季春之末大合乐或非周制若天子入学莫不养老又不在嵗养之数
  飨士庶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庶子衞王宫者若今之飨衞士
  师役则掌共其献赐脯肉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谓酌其长帅【贾疏献谓献酒非献肉故云酌其长帅】 王氏应电曰劳将帅曰献犒兵众曰赐献赐皆有脯肉
  凡小丧纪陈其鼎俎而实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小丧纪谓夫人以下之丧 郑氏康成曰鼎俎谓丧事之奠祭【贾疏殷奠及虞祔之祭皆有鼎俎】案大丧纪实鼎俎者无文何也凡大祭祀小祭祀及飨食奉牲羞肆皆诸官之正贰帅其属而共之而司马有丧祭奉诏马牲之文则凡牲视此矣庖人共丧纪之庶羞而不及牲事以此小丧纪王宫之事而掌以外饔何也内饔掌王及后世子之膳羞故所兼惟宗庙吉祭膳夫职无丧纪亦此义耳 内饔本职共王及后世子之膳羞宗庙之祭特以时举且所掌惟割亨故先膳羞而后及祭祀外饔所掌祭祀飧饔飨食献赐皆以时举则先其重者可矣丧纪尤非常故末列之
  亨人掌共鼎镬以给水火之齐【亨普庚反镬胡郭反齐才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镬所以煮肉及鱼腊之器既孰乃脀于鼎齐多少之量【贾疏案少牢爨在庙门外东南大夫五鼎羊豕鱼腊各异镬镬中肉孰各升一鼎故云既孰乃脀于鼎其实水于镬及爨之以火皆有多少之齐 案少牢肠胃无异镬之文豕不用肠胃羊肠胃即在羊镬中疏兼肠胃不可通故削之】 易氏祓曰水有多寡火有缓急齐其水火而使之无过不及也
  职外内饔之爨亨煮辨膳羞之物【爨七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主也爨今之灶【贾疏周礼仪礼皆言爨论语宁媚于灶礼记七祀亦言灶故曰爨今之灶】
  案辨膳羞之物以为爨亨煮久暂缓急之齐也其物之美恶则饔者辨之
  祭祀共大羮铏羮宾客亦如之【大音泰】
  正义郑氏众曰大羮不致五味也铏羮加盐菜矣郑氏康成曰大羮肉湇【贾疏肉汁一名湇】 贾氏公彦曰大羮盛于豋铏羮皆是陪鼎膷臐膮牛用藿羊用苦豕用薇调以五味盛之铏器谓之铏羮盛于豆即为庶羞宾客亦如之谓致饔饩及飧礼皆有陪鼎飨食亦应有大羮 郑氏锷曰祭祀荐大羮者记曰大羮不和贵其质也 敖氏继公曰大羮上牲之肉汁也以其重于他牲故曰大
  案公食大夫礼大羮湇不和实于镫公亲设之宰夫设铏四于豆西是宾客之大羮铏羮也敖云上牲者谓大牢则牛少牢则羊特牲则豕也疏言膷臐膮据大牢之陪鼎也若少牢则羊铏豕铏而已少牢下篇见之
  甸师掌帅其属而耕耨王借以时入之以共齍盛【甸弟砚反耨乃豆反齍音资】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属谓府史胥徒也耨芸芓也王以孟春躬耕帝借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贾疏并月令文】庶人终于千亩【贾疏周语文】庶人谓徒三百人借之言借也王一耕之而使庶人芸芓终之【王氏应电曰躬耕虽在君而实借力于民故曰借】齍盛祭祀所用谷也粢稷也【贾疏尔雅文】谷以稷为长【贾疏案月令中央土食稷与牛五行土为尊故知稷为五谷长又尔雅以稷为粢通言之六谷皆粢小宗伯职辨六粢之名物是也】 贾氏公彦曰天子借田千亩在南郊天子三推示恭敬鬼神又为天下先也夏麦秋禾各以熟时入神仓在谷曰粢在器曰盛王氏昭禹曰以耒犂地谓之耕以金芸草谓之耨
  祭祀共萧茅共野果蓏之荐【蓏力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诗取萧祭脂郊特牲萧合黍稷臭阳逹于墙屋故既荐然后焫萧合馨香合馨香者萧之谓也茅以共祭祀之苴【贾疏萧祭宗庙时有之茅外内之神俱用士虞礼束茅长五寸立于几东谓之苴司巫职祭祀共蒩馆谓甸师共茅与司巫司巫为苴以共之此据祭宗庙也又乡师职大祭祀共茅蒩据祭天时亦甸师氏送茅与乡师为苴以共之】亦以缩酒缩酒泲酒也醴齐缩酌【贾疏司尊彞职文】甸在远郊之外郊外曰野果桃李之属蓏瓜瓞之属【贾疏案食货志臣瓒以为在树曰果在地曰蓏张晏以为有核曰果无核曰蓏注从张晏】 杜氏子春曰萧香蒿也 陈氏汲曰古者无废地方禾黍未登则以树果蓏之属虽帝借亦无旷土也
  案人凡祭祀共果蓏此则专荐宗庙与
  丧事代王受眚烖【眚生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盛者祭祀之主也国遭大丧若云此粢盛不馨使鬼神不逞于王【贾疏逞快也】既殡大祝作祷辞授甸人使以祷借田之神【贾疏大祝职授甸人祷辞在大敛后大敛则殡故知在既殡后】受眚烖弭后殃 贾氏公彦曰眚过也案丧凶事也有丧事则眚烖已见矣唯恐尚有余烖甸师以齍盛不洁引为已罪而代受之如云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云尔故注云弭后殃
  王之同姓有辠则死刑焉
  正义郑氏众曰文王世子公族有死罪则磬于甸人【贾疏彼注县缢杀之曰磬易氏祓曰文王世子又云其刑罪则纤剸亦告于甸人】又曰公族无宫刑狱成致刑于甸人又曰刑于隐者不与国人虑兄弟也 贾氏公彦曰絶服之外与王同姓者死及肉刑皆在甸师氏案掌囚职凡有爵者亦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此不云者文略 王氏昭禹曰同姓有罪不免于死义也刑而不暴于外仁也非义无以公天下之法非仁无以显同姓之恩
  案贾疏同姓絶服之外者絶服尚然则有服者可知魏氏了翁谓五服之内则在议亲之辟夫曰议葢从末减耳若大罪能无刑乎书周公致辟管叔于商
  帅其徒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为给役也木大曰薪小曰蒸贾氏公彦曰徒三百人耕耨借田千亩其事至闲故兼为外内饔所役使共其薪蒸
  案王借千亩以一夫百亩为率徒十人足矣敬其事而勤易焉倍之可矣多至三百人以其共外内饔所用之薪蒸也所共者葢亦于祭事用之
  兽人掌罟田兽辨其名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罟罔也以罔搏取所当田之兽贾氏公彦曰夏官四时之田春用火夏用车秋用罗冬用徒各以一为主无妨四时兼有罔
  案先王既有四时之田以习武守又设兽人专除田中之兽故辨其名物无害于稼者则不罟不足以共祭祀丧纪宾客膳羞者则不献也
  冬献狼夏献麋春秋献兽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狼膏聚麋膏散聚则温散则凉以救时之苦也兽物凡兽皆可献也 王氏安石曰冬物成之时狼残物之尤者夏田稼之时麋害稼之众者春秋书多麋是也故各于其尤害物之时罟而献之雍氏春令为阱擭之利于民者则春献兽物亦以除害
  辨正杨氏恪曰案月令仲冬隂极阳生而麋角解则知麋隂物其性自凉疏以山兽泽兽为义似未安案冥氏穴氏专攻猛挚之兽虑其害人兽人则兼取其可备膳羞者
  时田则守罟及弊田令禽注于虞中【弊必艺反徐蒲计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时田谓四时田猎注犹聚也 郑氏康成曰守罟备兽触攫【贾疏防备兽时触网而攫者则取之】弊仆也仆而田止 郑氏众曰弊田谓春火弊夏车秋罗冬徒【贾疏大司马职文】虞中谓虞人厘所田之野及田植虞旗于其中致禽而珥焉【贾疏山虞职文】兽人主令田众得禽者置虞人所立虞旗之中当以给四时社庙之祭珥焉者取左耳以效功
  案掌罟田兽兽人自罟之也故以时献其所获时田则守罟从王田而守罟以备禽之逸也故令注于虞中
  凡祭祀丧纪宾客共其死兽生兽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其完者【贾疏其不完者入于腊人】 贾氏公彦曰共于庖人
  凡兽入于腊人皮毛筋角入于玉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于腊人当干之也入于玉府给作器物也
  凡田兽者掌其政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兽人知田猎之法 王氏应电曰畋狩有时王制獭祭鱼然后虞人入泽梁豺祭兽然后田猎鸠化为鹰然后设罻罗昆虫未蛰不以火田是也取兽有法若不麛不卵不杀胎不殀夭不覆巢不成禽不献是也及夫辨其死生鱻薧之物当公当私之宜皆所谓政令
  案凡田兽谓百姓之猎者王制四时之田天子诸侯大夫既杀纵民使猎民居山泽间者亦不禁其取兽角人以时征齿角凡骨物于山泽之农是也葢天子诸侯搜狩之政令掌于司马而兽人所掌则百姓田猎之政令亦存焉凡渔者掌其政令义同
  人掌以时为梁【渔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取鱼嵗凡五月令孟春獭祭鱼此时得取一也季春荐鲔于寝庙二也鼈人职秋献龟鱼三也王制獭祭鱼然后虞人入泽梁是十月取鱼四也潜诗序季冬荐鱼与月令季冬渔人始渔同五也唯夏不取鲁语宣公夏滥于泗渊以其非时里革谏之 郑氏众曰梁水偃也偃水为关空以笱承其空诗敝笱在梁【贾疏梁谓偃水两畔中央通水为关孔笱者苇薄以薄承其关孔鱼过者以薄承取之诗齐诗】
  春献王鲔【鲔云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鲔鲔之大者【王氏安石曰物之大者多谓之王】月令季春荐鲔于寝庙
  余论郑氏锷曰王鲔非常时所有唯春乃献昔人谓鲔鱼出河南巩县至春浮阳乃入西河至漆沮故周人取之以献
  辨鱼物为鱻薧以共王膳羞凡祭祀宾客丧纪共其鱼之鱻薧【薧本又作槁苦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鱻生也薧干也 贾氏公彦曰共于膳夫以共王也祭祀宾客丧纪则共于内外饔以膳夫不掌祭祀之事
  案王之膳羞列于祭祀宾客丧纪之上者其用为多也 膳夫庖人内饔三职后世子之膳羞皆与王连举故他职但举王以该后世子兽人鼈人亦共王特于人见之耳
  凡者掌其政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人知取之时节及处所 郑氏锷曰渔者取鱼受政令于人则无竭泽之害
  凡征入于玉府
  正义郑氏众曰渔征渔者之租税人主收之 贾氏公彦曰十月獭祭鱼川泽之民于是时亦得取鱼水族之类须骨堪饰器物者竝渔人主征之入于玉府以当邦赋【案征该下鼈人在内如鼍之皮龟之甲皆是】 王氏昭禹曰文王之治岐也泽梁无禁而周公之法则渔人有征葢方商之季山林川泽宜弛以与民救时之善政也至成王之世道洽政行茍无征则民之弃本者众矣故征之所以抑末
  鼈人掌取互物以时簎鱼鼈龟蜃凡貍物【簎戚尺角反蜃市轸反貍莫皆反音埋】
  正义郑氏众曰互物谓有甲之物簎谓以杈刺泥中搏取之貍物自貍藏伏于泥中者 郑氏康成曰蜃大蛤【贾疏月令雉入大水化为蜃对雀入大水为蛤为小蛤】貍物亦谓鱴刀含浆之属【贾疏尔雅刀鱼鱴刀也蜯含浆】 易氏祓曰鱼亦言簎亦谓其貍藏于泥中者 陆氏德明曰簎同擉庄子冬则擉鼈于江 王氏应电曰互殻相交互也互物恒貍王氏昭禹曰互言其体貍言所藏
  春献鼈蜃秋献龟鱼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其出在浅处可得之时 王氏安石曰鼈及龟鱼字乳以夏而蜃以夏秋春献鼈蜃秋献龟鱼避其字乳之时也龟主以卜全而用之故取其坚成之时鱼美于秋冬而冬为尤美不以冬献者以簎得之先为梁之时而献也
  祭祀共蠯蠃蚳以授醢人【蠯薄皆反音牌又蒲幸反蠃郎戈反蚳直其反】正义杜氏子春曰蠯蜯也蚳蛾子也国语虫舍蚳蝝【贾疏里革谏宣公之言蝝谓蝗也与蚳别连引之】 郑氏众曰蠯蛤也【贾疏蛤蜯一物两名】 郑氏康成曰蠃螔蝓 贾氏公彦曰蚳蚁子取白者以为醢醢人有蠯醢蠃醢蚳醢故以此三者授之 郑氏锷曰三者物之微而祭祀亦用焉何也记曰不敢用常防味而贵多品所以交于神明是也案蠯蠃蚳独举祭祀者鳞互之物以共膳羞者为多豆实则主于祭祀而后及其余也授醢人百日前授之
  掌凡邦之簎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凡有取于水中若金珠玉石或异物及有所遗失以鼈人善于簎事故兼掌之
  腊人掌干肉凡田兽之脯腊膴胖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物解肆干之谓之干肉若今凉州鸟翅矣薄析曰脯腊小物全干【贾疏特牲礼士用宗人举兽尾告备是小物全干少牢礼用麋不云举兽尾则未全天子诸侯所用无文其兽必大亦不必全】赵商问腊人掌干肉而无膴胖何郑答虽鲜亦属腊人案鼎实所以用腊者备不时得也故虽有时干鲜并用而尤贵其干者鱼腊皆然 士腊用郑注云然非经文也大夫用麋亦当用全者
  凡祭祀共豆脯荐脯膴胖凡腊物【豆依注作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脯非豆实豆当为羞声之误也【贾疏案笾人有栗脯则脯乃笾实非豆实也笾人职共其笾荐羞之实注云未饮未食曰荐已饮已食曰羞羞荐相对下既言荐脯明上当言羞脯也】 史氏浩曰此所共膴胖皆腊物也膴胖以形取鲜与薧皆有
  存疑刘氏曰田猎一为干豆故祭祀有豆脯
  案笾亦可称豆故云然然已包于荐脯中矣无别出豆脯之理巧说无取
  宾客丧纪共其脯腊凡干肉之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所共者外饔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五
  天官冢宰第一之五
  医师掌医之政令聚毒药以共医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毒药药之辛苦者药之物恒多毒书曰若药不瞑厥疾不瘳 贾氏公彦曰药之无毒者亦聚之但药物多毒故曰毒药 王氏应电曰毒药得天地之偏气寒热之性过甚者也人身有不和之气须以偏胜之物攻之乃得其平 刘氏彜曰医之政令谓物产之宜采取之候治炼之方攻疗之制悉预知之然后可以共医事
  存疑郑氏锷曰疡医职以五毒攻之以五药疗之则毒与药二物也药之毒与不毒者皆不可以卒求不可不早収而豫蓄也
  案注以毒药为一以下经五毒专疗疡也然疾医五药之中亦有有毒者如附子芒硝斑蝥之类则郑锷说亦得为一觧
  凡邦之有疾病者有疕疡者造焉则使医分而治之【疕卑履反戚匹婢反音羊造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疕头亦谓之秃身伤曰【贾疏曲礼身有则浴是也】分之者医各有能
  案疾医职曰凡民之有疾病者分而治之而此职曰邦盖虽统万民而以王宫百官府为主也
  嵗终则稽其医事以制其食十全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次之十失三次之十失四为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食禄也全犹愈也以失四为下者五则半矣或不治自愈 贾氏公彦曰差为五等适中者守本禄愈多者益之失多者损之愈不愈并有案记嵗终总攷计之 王氏安石曰饩廪称事然后能者劝而不能者勉 王氏应电曰医仁术也先王立师以掌之使众医分治民疾计其功而制其食医者可无求于病家则心清而业精病者不必酬医则药之所及者广而活者众矣
  案此所谓医之政令也
  辨正程子曰十全非谓十人皆愈但知可治与不可治证治分明十人皆中即为上【王氏安石曰郑氏谓全犹愈也人之疾固有不可治者茍知不可治而信则亦全也何必愈王氏昭禹曰晋侯有疾医缓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公曰良医也晋侯果卒】
  食医掌和王之六食六饮六膳百羞百醤八珍之齐【六食之食音嗣下食齐膳食同齐才细反下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六食以下并膳夫所掌食医调和之 王氏昭禹曰齐者调和其味使多寡厚薄各适其节也
  案食饮膳羞醤珍制作有常法而食医和其齐者酌天时与王气体之所宜也
  凡食齐眂春时羮齐眂夏时醤齐眂秋时饮齐眂冬时正义郑氏康成曰饭宜温羮宜热醤宜凉饮宜寒贾氏公彦曰眂犹比也言饭之齐和四时常温比于春时羮齐四时常热比于夏时醤齐四时常凉比于秋时饮齐四时常寒比于冬时 王氏应电曰五谷食之主故宜温羮所以调食故宜热醤所以致滋味故宜凉饮主觧渴故宜寒
  案士昏礼黍稷両敦有盖是饭宜温也大羮湆在爨是羮宜热也醯醤先设而巾之是醤宜凉也凡酒饮皆不温是饮宜寒也
  凡和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调以滑甘【和胡卧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各尚其时味而甘以成之犹木火金水之载于土内则枣栗饴蜜以甘之堇荁枌榆薧滫瀡以滑之 贾氏公彦曰木味酸属春火味苦属夏金味辛属秋水味咸属冬多者多于余味一分所以助时气也中央土味甘属季夏五行土为尊五味甘为上滑者通利往来所以调四味故云调以滑甘 王氏昭禹曰春令散多酸以収之夏令觧缓多苦以坚之秋令揫敛多辛以散之冬令坚栗多咸以耎之又黄帝素问肺欲収食酸以収之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心欲耎急食咸以耎之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
  凡防膳食之宜牛宜稌羊宜黍豕宜稷犬宜粱雁宜麦鱼宜苽【防如字稌音杜苽音孤】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成也谓其味相成【郑氏锷曰膳食各有相宜者当防而合之使气味相成】 郑氏众曰稌稉也尔雅稌稻也苽雕胡也【贾疏今南方见有苽米是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据本草素问牛味甘平稻味苦而又温羊味甘热黍味苦温豭猪味酸牝猪味苦稷米味甘皆是甘苦相成犬味酸而温粱米味甘而防寒鴈味甘平大麦味酸而温小麦味甘微寒皆是气味相成鱼族甚多寒热酸苦兼有宜苽或同是水物相宜 王氏应电曰凡物性有同类以助其生者有相待以其过者合食则能益人有相反而为忌者合食则能害人牛稌土羊黍火豕稷水犬粱金鴈麦阳鱼苽隂同其所禀故合食为宜
  案四时五行与五谷六畜之相资相制五味五药五谷与五气五色五声五藏之相补相泄众説参差莫辨其孰是故兼存之
  凡君子之食恒放焉【食如字放甫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放犹依也 贾氏公彦曰六食六饮止共王不通于下齐和相成之事虽以王为主而大夫已上亦依之 谢氏良佐曰古人不致滋味而卫生之道则尽焉 王氏应电曰食数有品节限制飬道则上下同之
  案杨氏时谓君子之自飬恒放王则不至于疾故疾医惟施于万民非也万民有疾且官治之则君子不待言故举下以包上耳庶民非耆老不食肉安得审膳食之宜合四时之气乎既众知其所宜则能用者皆非法之所禁也
  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
  正义贾氏公彦曰疗治疾病必湏将养故以养言之疾轻病重论语注疾甚曰病止言万民不言王与卿大夫者盖医师治之 王氏昭禹曰五藏六府之气偏胜则疾病因之而作养之者调其有余不足而使之平也
  四时皆有疠疾春时有痟首疾夏时有痒疥疾秋时有疟寒疾冬时有上气疾【疠音厉痟音消痒移两反又移强反疥音介西候反上时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疠疾气不和之疾痟酸削也首疾头痛也欬也上气逆喘也五行传六疠作见【贾疏案五行传六沴作见彼言沴此注言疠者五行相乖沴则疠气与人为疫】
  存疑贾氏公彦曰春四时之首阳气将盛惟金沴木故有痟首之疾四月纯阳用事五月已后阴气始起惟水沴火水为甲疥有甲故有疥痒之疾秋时阳气渐销阴气方盛惟火沴金兼寒兼热故有疟寒之疾冬时阴气胜阳气方起惟土沴水以土壅水其气不通故有上气之疾 王氏安石曰素问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夏伤于暑秋必病疟方冬时阳为主于内寒虽入之势未能动及春阳出而隂为内主然后寒动而搏阳故有痟首之疾夏时隂为主于内暑虽入之势未能动及秋隂出而阳为内主然后暑动而搏隂为疟寒之疾夏阳溢于皮肤故有痒疥之疾冬阳溢于臓腑故有上气之疾
  以五味五谷五药养其病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味醯酒饴蜜姜盐之属【贾疏醯则酸酒则苦饴蜜则甘姜则辛盐则咸也】五谷麻黍稷麦豆【贾疏此依月令五方之谷也王氏与之曰素问以麻麦稷稻豆为五谷以麻属木麦属火稷属土稻属金豆属水若疾医用以养病必知物性所宜似当从素问】五药草木虫石谷养犹治也病由气胜负而生攻其赢养其不足【贾疏假令夏时病热者体寒乃水赢而胜火气负而不足故五味中食甘五谷中食稷以甘稷是土之谷味土尅水是攻其赢也土生于火食甘稷为子养母之道故云养其不足】其治合之齐则存乎神农子仪之术云【贾疏张仲景金匮云神农能尝百药又中经簿云子仪本草经一卷若然子仪周末时人】王氏安石曰素问形不足温之以气精不足补之以味味养精者也谷养形者也药则疗病者也养精为本养形次之疗病为末
  以五气五声五色眂其死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者剧易之征见于外者五气五臓所出气也五声言语宫商角征羽也【王氏昭禹曰宫声和商声刚角声清征声疾羽声弱】五色面貌青赤黄白黑【王氏昭禹曰肝色青心色赤肺色白肾色黑脾色黄】察其盈虚休王吉防可知【贾疏假令冬时面色黑其气寒声应羽是盈而王吉可知若冬时其色黄其气热声应宫是中央土尅已则虚而休防可知若得东方青色等则子来助已亦吉】审用此者莫若扁鹊仓公【贾疏扁鹊在周时仓公淳于意在汉时】 王氏昭禹曰素问五脏之象可以类推五脏之音可以意识五脏征验可以目察五气则可以类推者也五声则可以意识者也五色则可以目察者也
  通论邓氏元锡曰味谷药皆五气色声亦五者五行有气则有味为声形为色散为百谷百药故投所合而和取所胜以攻用所相为养
  存疑郑氏康成曰肺气热心气次之肝气凉脾气温肾气寒 王氏昭禹曰五气心气热肝气温脾气和肺气凉肾气寒 王氏应电曰五声肝呼心笑脾歌肺哭肾呻也
  两之以九窍之变参之以九藏之动【窍乞叫反藏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参之者以观其死生之验阳窍七【贾疏在头露见故为阳】隂窍二【贾疏在下不见故为隂】窍之变谓开闭非常正藏五又有胃膀胱大肠小肠【贾疏正藏五肺心肝脾肾又于六府中取四者以益之为九藏也六府胃膀胱大肠小肠胆三焦】脉之大候要在阳眀寸口能专是者其惟秦和乎岐伯榆柎则兼彼数术者【陆氏徳明曰左传昭元年晋平公疾秦伯使医和为之即秦和也岐伯榆柎皆黄帝时人】藏之动谓脉至与不至
  案两之参之言诊视非一处也其变其动言病情非一端也如九窍则有或通或闭之异九藏则有在经在府入藏之殊必歴歴察之然后死生可决而治法可施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九窍与所眂为两两与九藏为参王氏昭禹曰难经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
  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切五色望而知者也五声闻而知者也五气问而知者也九藏切而知之者也九窍兼望与问而知之者也 易氏祓曰九窍见于外覩其证之变而有通塞之二候故曰两九藏藏于内察其脉之动而有浮中沉之三部故曰参
  凡民之有疾病者分而治之死终则各书其所以而入于医师
  正义郑氏康成曰少者曰死老者曰终所以谓治之不愈之状也医师得以制其禄且为后治之戒案疾医疡医各八人以共王宫百官府之医事犹惧不给岂能徧及万民疑万民之疾大且危者然后医士治焉其余则受方于医师而未列职者皆使分治其有功效亦官给之食先王之世不独爵必当贤即医者亦不能幸而得食所以能制百事之宜而尽万物之性也
  疡医掌肿疡溃疡金疡折疡之祝药劀杀之齐【折时设反祝之树反劀音刮徐工滑反齐才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肿疡痈而上生创者【贾疏上生疮谓廱而有头未溃者】溃疡痈而含脓血者金疡刀创也折疡踠跌者祝当为注读如注病之注声之误也注谓附着药【贾疏注药于疮乃后刮杀】劀刮去脓血杀谓以药食其恶肉 王氏安石曰肿疡聚而不溃溃疡已溃者也折疡折骨也贾氏公彦曰齐谓齐量之宜
  存异王氏安石曰医术移精变气有祝由之法而疡尤宜祝后世有以气封疡而徙之者盖祝由之遗法也祝之不胜然后药药之不胜然后劀劀之不胜然后杀
  凡疗疡以五毒攻之以五气养之以五药疗之以五味节之【气依注改作谷】
  正义郑氏康成曰止病曰疗攻治也五毒五药之有毒者今医方有五毒之药作之合黄堥【贾疏案内则有敦堥巵匜注敦堥黍稷噐也合和丹药者皆用黄瓦缻为之亦名黄堥】置石胆丹砂雄黄礜石慈石其中烧之三日三夜其烟上着以鸡羽扫取之以注创恶肉破骨则尽出既刮杀而攻尽其宿肉乃养之也五气当为五谷字之误也节节成其药之力
  通论王氏安石曰疾医以治内为主故先味而后药疡医以治外为主故先药而后味
  存异王氏安石曰形不足温之以气则治疡宜养其气也在毒攻之后者先除其恶然后可养 王氏昭禹曰五气即五藏之气也
  案五藏之气乃待养者气得所养则无疾矣又可以五藏之气养其疡乎安石喜为新异而不顾理之所安昭禹曲附安石每毎如此
  凡药以酸养骨以辛养筋以咸养脉以苦养气以甘养肉以滑养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类相养也酸木味木根立地中似骨辛金味金之纒合异物似筋咸水味水之流行地中似脉苦火味火出入无形似气甘土味土含载四者似肉滑滑石之类凡诸滑物通利往来似窍贾氏公彦曰此五味不以生成为次者若洪范以类相对者言也 王氏应电曰人之生也四月受水精以成血脉五月受火精以成气六月受金精以成筋七月受木精以成骨八月受土精以成肤革窍者形体骨肉空虚之处非此无以通气血形神之往来者案于疡医始列此见疡亦宜以五味养也疾则不待言矣
  存疑王氏昭禹曰素问酸収辛散咸耎苦坚甘缓夫肉以骨为体骨収则强故以酸収之肉以筋为节筋散则不挛故以辛散之脉所以行血脉耎则和故以咸耎之气所以充体气坚则实故以苦坚之肉缓则不壅故以甘缓之窍利则不滞故以滑利之且肾水属也主骨故欲収肝木属也主筋故欲散心火属也主脉故欲耎肺金属也主气故欲坚脾土属也主肉故欲缓至于窍则以骨为体而以肉为包所以通气也素问骨肉滑利可以长乆惟滑则无所凝止则窍亦水属也故以滑利为主
  凡有疡者受其药焉
  正义毛氏应龙曰虽治法有四齐之殊而必以药为之主 王氏应电曰国中有疡者或造或否并得于疡医受药其分治死终亦当如疾医之法
  兽医掌疗兽病疗兽疡
  正义郑氏康成曰畜兽之疾病及疡疗同医【贾疏重人贱畜】
  凡疗兽病灌而行之以节之以动其气观其所而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趋骤之节也气谓脉气兽病难知必灌以缓之且强其气也既行之乃以脉视之以知所病 郑氏锷曰灌之以药使行而有节乃所以动作其气
  凡疗兽疡灌而劀之以其恶然后药之养之食之【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先攻之而后飬之 王氏昭禹曰药以除其害养以和其气食以充其体此疗兽疡之序也
  凡兽之有病者有疡者使疗之死则计其数以进退之正义贾氏公彦曰亦据功过进退其禄
  酒正掌酒之政令以式灋授酒材
  正义郑氏康成曰式灋作酒之灋式作酒既有米麹之数又有功沽之巧【贾疏功沽谓善恶】月令乃命大酋【贾疏月令注酒熟曰酋下文昔酒注今之酋乆白酒则酋者乆逺之称以乆熟者为善也故以名酒官】秫稻必齐麴糵必时湛饎必洁【贾疏湛渍饎炊也】水泉必香陶噐必良火齐必得 郑氏众曰授酒人以其材 贾氏公彦曰酒正辨四饮则浆之政令亦掌之今直言掌酒之政令者据重者而言也浆之式灋及浆材亦酒政授之
  凡为公酒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酒谓郷射饮酒以公事作酒者亦以式灋及酒材授之使自酿之【贾疏郷饮酒中有党正饮酒宾贤能饮酒乡射饮酒中有州长春秋习射于序又有乡大夫三年宾贤能后以五物询众庶此数事者皆为国行礼故得公酒】
  存疑贾氏公彦曰百家为族不得公酒族祭歩神之时则合钱饮酒
  辨五齐之名一曰泛齐二曰醴齐三曰盎齐四曰缇齐五曰沈齐【齐才细反缇音体】
  正义郑氏康成曰泛者成而滓浮泛泛然如今宜成醪矣【贾疏曹植酒赋宜成醴醪一云酒名一云地名未知孰是】醴犹体也成而汁滓相将如今恬酒矣【贾疏熟时上下一体汁滓相将故名醴齐又此恬于余齐与酒味稍殊故亦入于六饮】盎犹翁也成而翁翁然葱白色如今酂白矣【贾疏汉萧何封南阳地名曰酂】缇者成而红赤如今下酒矣【贾疏糟牀下酒其色红赤郑下注五伯缇衣亦赤黑色】沈者成而滓沈如今造酒矣【贾疏熟则滓沈】自醴以上尤浊缩酌者【贾疏司尊彜职醴齐缩酌郊特牲缩酌用茅明酌也谓以事酒之清明者和醴齐以茅泲之使可酌郑彼注泛从醴是二者皆缩酌】盎以下差清【贾疏司尊彜职盎齐涚酌注涚清也谓以清酒泲之则不用茅以盎已清也注又云缇沈从盎则亦用清酒泲之】其象类则然古之灋式未可尽闻齐者每有祭祀以度量节作之 贾氏公彦曰酒人为酒酒正直辨五齐之名知其清浊而已五齐与下三酒及鬯人秬鬯所以异者三酒味厚人所饮也五齐味薄所以祭也对言则齐与酒异通言之五齐亦曰酒坊记醴酒在室醍酒在堂是也其鬯酒自用黑黍为之与此别 孔氏颖逹曰五齐是祭祀献神所用非人常饮 郑氏锷曰太古惟有水谓之酒其后始有泛齐泛变而为醴醴变而为盎盎变而为缇缇变而为沈其色与味各异麴米之齐本不同也故不可以不辨记曰酒在室醴醆在户粢缇在堂澄酒在下醆则盎也澄则沈也五齐之后乃有三酒
  案司尊彜职醴齐之上有郁齐无泛齐此有泛齐无郁齐者祭天地不祼则用泛齐祭宗庙祼则用郁齐両职互备之其等在醴齐之上则一也齐不可饮故必以三酒泲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祭有大小齐有多少如祫备五齐禘备四齐时祭备二齐故注谓以度量节作之 郝氏敬曰齐剂同水米麴相剂和也米将化浮涨曰泛既变成糟曰醴糟上溢曰盎糟乆凝而绛色曰缇糟粃尽沉于下汁清曰沈此五齐皆糟未泲者泲其糟成酒 何氏乔新曰泛者滓浮而上泛也醴者滓汁相将而一体也二者最浊盎缇沈三者差清案注疏以齐为祭祀所用多少之齐不如郑锷郝敬以为米麴水相和多少之齐于理为长司尊彜职醴齐缩酌盎齐涚酌是盛入尊时糟已泲矣郝云泲其糟成酒仍是五齐之酒非三酒也
  辨三酒之物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酒今之醳酒也【贾疏事酒冬酿春成】昔酒今之酋久白酒【贾疏昔酒对事酒为清若对清酒则为白故云酋乆白酒也】所谓旧醳者也【贾疏对事酒为新醳】清酒今中山冬酿接夏而成【贾疏中山郡名魏都赋醇酎中山沈湎千日昔酒久酿清酒又乆于昔酒】 贾氏公彦曰此三酒皆盛于罍尊在堂下 王氏安石曰五齐以祭祭不致其味故辨其名三酒以饮饮则致其实故辨其物
  存疑郑氏众曰事酒有事而饮也昔酒无事而饮也清酒祭祀之酒 郝氏敬曰事酒有事新造者如少牢礼卜吉宰乃命为酒是也
  案三酒所用之别未详姑存先郑语后郑则以事酒为酌有事者之酒也司尊彜职凡酒脩酌注谓三酒皆以水和而泲之是其味虽厚于齐而犹薄故可饮
  辨四饮之物一曰清二曰医三曰浆四曰酏【医于起反徐于计反酏逸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清谓醴之泲者【贾疏浆人云醴此云清故云清谓醴之泲者】医内则所谓或以酏为醴凡醴浊酿酏为之则少清矣【贾疏谓医酿粥为之与醴少异也】浆今之酨浆也【贾疏酨浆酒类字从载酨之言载米汁相载也】酏今之粥内则有黍酏酏饮粥稀者之清也【贾疏内则黍酏在饮中故知此酏当内则黍酏以其为饮故知粥稀者之清也】 贾氏公彦曰案浆人有六饮此言四者浆人注酒正不辨水凉者无厚薄之齐故也内则所谓稻醴黍醴粱醴之清总当此经之清浆当此经之浆醷当此经之医案饮既食之后用之以潄口公食大夫礼饮酒浆饮俟于东房彼浆饮即此浆是也时而渴则亦饮之
  掌其厚薄之齐以共王之四饮三酒之馔及后世子之饮与其酒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世子不言馔其馈食不必具设之【贾疏馔陈也谓具设之后世子不言四饮三酒复不言馔故云不必具设】五齐止用醴为饮者取醴恬与酒味异也其余四齐味皆似酒【贾疏醴恬全与酒味别余四齐味薄故云似酒】
  案不共五齐者齐以奉祭祀非可常饮之物也
  凡祭祀以灋共五齐三酒以实八尊大祭三贰中祭再贰小祭壹贰皆有酌数唯齐酒不贰皆有噐量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有大小齐有多少各有常灋故云以灋共五齐三酒五齐五尊三酒三尊故云以实八尊此除明水酒若五齐加明水三酒加酒此八尊为十六尊不言者举正尊也 郑氏康成曰大祭者王服大裘衮冕所祭也中祭者王服鷩冕毳冕所祭也小祭者王服希冕冕所祭也【贾疏据司服六冕差之】三贰再贰一贰谓就三酒之尊而益之也礼运酒在室【贾疏酒即明水鬰鬯在室酒配之亦在室】醴醆在户【贾疏醴谓醴齐醆谓盎齐】粢醍在堂【贾疏粢当为齐醍齐在堂也】澄酒在下【贾疏澄谓沈齐】酒是三酒也益之者以饮诸臣【贾疏司尊彜职皆有罍诸臣之所酢是饮诸臣也】若今常满尊也祭祀必用五齐者至敬不尚味而贵多品酌噐所用注尊中者数量之多少未闻 郑氏众曰三贰三益副之也齐酒不贰为尊者质不敢副益也 杜氏子春曰五齐以祭不益【贾疏以其主献尸所用少故不副益】三酒人所饮故益也弟子职曰周旋而贰唯嗛之视【贾疏嗛谓不满唯视酒尊不满者更益之】 易氏祓曰酌数谓用噐酌酒以益于尊中量其人之多寡以为数也齐酒不贰而有噐量谓量其多寡之数设之而已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天地为大祭宗庙为中祭五祀为小祭其实天地自有大祭小祭宗庙亦有大祭也
  共宾客之礼酒共后之致饮于宾客之礼医酏糟皆使其士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酒王所致酒也王致酒后致饮夫妇之义糟医酏不泲者泲曰清不泲曰糟士谓酒人浆人奄士 贾氏公彦曰酒人职宾客之陈酒谓若致饔饩陈列于客馆中此言礼酒不言陈谓飨燕王当亲之有故使人就馆以酬币致之也酒阳也故王致之饮隂也故后致之
  存疑魏氏校曰酒人浆人奄也惟执役于官不可使为礼故酒正使其属士奉之注以士为奄非也案此云使其士奉之下酒人职云共宾客之礼酒饮酒而奉之即此宾客之礼酒也浆人职云共夫人致饮于宾客之礼清醴医酏糟而奉之与此文互见也后之致礼酒正使其士奉之则夫人致礼亦酒正使之明矣夫人致礼浆人奉之则后之致礼所使者亦浆人明矣内小臣之奄为上士则此奄或亦下士之俦也经于酒人浆人不言士而于酒正见之岂其与下士同秩而爵命不及与魏氏谓使其属士奉之中士下士同官皆酒正也何云使乎盖有鉴于后世奄人之祸而欲深抑之然不使共其当职之事恐非设官之意也内宰职致后之宾客之礼凡后夫人所致皆内宰令之而诸官共奉之
  通论王氏安石曰建国则王立朝后立市祭祀则王耕以供粢盛后蚕以为祭服王献尸后亚祼王亲牵射牲后亲彻豆笾宾客则亦王祼献后亚之王致酒后致饮皆夫妇相成之义
  凡王之燕饮酒共其计酒正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其计者献酬多少度当足也【贾疏计羣臣多少以足为度】 王氏与之曰王之饮酒不会然王燕饮而必共其计曷尝不计之有司严奉酒之吏所以默制人主也
  凡飨士庶子飨耆老孤子皆共其酒无酌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要以醉为度 郑氏锷曰飨礼几设而不倚爵盈而不饮而此无酌数者此所谓飨与飨宾别士庶子则念其宿卫之忠勤死王事者之老与孤则悯其惸独故以醉为度示恩意之渥耳案外饔职疏云耆老兼国老庶老此亦宜然 经两言酌数皆酌以实尊之数也献酬之数宰夫主之非实尊时所得预计故但共其酒而不限以酌数礼毕则酌数可知矣
  掌酒之赐颁皆有灋以行之凡有秩酒者以书契授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灋尊卑之差有秩者谓老臣王制七十不俟朝八十月告存九十日有秩【贾疏谓日日有秩膳】贾氏公彦曰赐颁谓以酒颁羣臣也 毛氏应龙曰书契者书其数于契以授之使受于酒府
  存疑王氏安石曰有秩酒者非特老臣也授以书者使知所得之数授以契者使执之以取酒
  酒正之出日入其成月入其要小宰听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谓授酒材及用酒之多少也受用酒者日言其计于酒正【贾疏受用酒者酒人】酒正月尽言于小宰 王氏安石曰特谨其出异于余物毖酒之意也必使小宰听之以执九式之贰当正其不如法者
  嵗终则防唯王及后之饮酒不防
  正义贾氏公彦曰酒亦为加故世子防之
  以酒式诛赏
  正义郑氏康成曰诛赏作酒之善恶者
  案典守之耗败出入之多寡违式者宜有诛其典守之能谨出入之如式者有赏盖亦存焉匪直作酒之善恶而已
  酒人掌为五齐三酒祭祀则共奉之以役世妇
  正义郑氏康成曰世妇谓宫卿之官【贾疏春官毎宫卿二人】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酒人共酒因留与其奚为世妇役亦官聫 贾氏公彦曰为犹作也
  共宾客之礼酒饮酒而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正使之也礼酒飨燕之酒【贾疏谓飨燕宾客之酒】饮酒食之酒【贾疏是食时酳口之酒曲礼酒浆处右】王不亲飨燕不亲食而使人各以其爵以酬币侑币致之则从而以酒往【贾疏各以其爵者诸侯来朝遣三公致飨卿来聘遣卿大夫致飨聘礼致飨以酬币则燕亦然致食以侑币故云以酬币侑币致之】 易氏祓曰饮酒则常礼之外给宾客之稍礼
  案飨燕食皆当为礼酒所以致礼于宾客也饮酒当为宾客之稍礼此职于礼酒之外别言饮酒与浆人职之稍礼互见也注説固正易氏説亦可参
  凡事共酒而入于酒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府酒正之府 贾氏公彦曰以其事非一故言凡事
  案凡事谓王之三酒之馔燕饮稍事以及后世子之馔士庶子耆老孤子之飨羣臣之赐颁秩酒凡酒正所掌者入于酒府以酒正掌其灋或自奉之或使其属士或令掌事者及其人自取也酒人浆人俱无府无徒则存贮者即酒正之府转运者即酒正之徒耳
  凡祭祀共酒以往宾客之陈酒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奉小祭祀也陈酒谓若归饔饩之酒亦自有奉之者以酒从往【贾疏聘礼归饔饩牲牢及米禾刍薪于客馆八壶设于西序亦自有奉之者谓使卿归之也】 王氏安石曰祭祀共酒以往则自有奉之者往待其令而已陈酒掌客职所谓壶四十皆陈是也
  案祭必有齐曰共酒则齐不待言矣前曰祭祀则共奉之以役世妇盖宗庙之祭及宫中小祀也故使奄奉之于世妇焉此曰凡则大小外祭祀后所不与故共酒以往而别有人奉之宾客之礼酒饮酒则酒人自奉陈酒则以往而不奉何也酒人奄也归饔礼大非奄所得与也
  浆人掌共王之六饮水浆醴凉医酏入于酒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之六饮亦酒正当奉之醴醴清也【贾疏酒正辨四饮言清不言醴彼注云清醴之泲者此六饮言清谓醴之不泲者清浊虽殊本是一物故云醴清也】凉今寒粥若糗饭杂水也【贾疏案内则饮内有滥无凉注以周官六饮校之则滥凉也】酒正不辨水凉者无厚薄之齐【贾疏酒正辨四饮无水凉以水则临时取用凉则至用乃和二者并不湏豫备故言无厚薄之齐】 王氏昭禹曰酒以用于祭祀为主浆则主于饮而已故浆人六饮未尝及祭祀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凉以水和酒也若以酒和水则有厚薄之齐酒正当辨之矣故后郑不从案水凉无齐可辨故酒正所辨惟四饮此曰共则六饮无一可缺矣凉疑水之和以冰者
  共宾客之稍礼共夫人致饮于宾客之礼清醴医酏糟而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酒正使之稍礼非飧饔之礼留间王稍所给宾客者浆人所给亦六饮而已礼饮醴用柶者糟也不用柶者清也【贾疏案士冠礼礼子用醴有柶柶只为糟设醴既泲而清则不假柶此经清醴是也】 贾氏公彦曰夫人谓三夫人案后致礼医糟酏糟二者而已夫人于二者之外又有清醴者后八壶每者各四夫人六壶每者各二尊者品少而数多卑者品多而数少以是为别且贵糟而贱清也聘礼归饔君礼也八壶设于东序夫人归礼三酒六壶足以见其等差矣 士冠礼醴宾以一献之礼注云此醴宾泲其醴是不用柶者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后致饮无醴医酏不清者与王同体屈也亦因以少为贵夫人致饮三物有清有糟夫人不体王得备之
  凡饮共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非食时【王氏昭禹曰言非必馈食所共凡王所用皆共之也】 毛氏应龙曰凡国事用饮皆共之不独王也余论魏氏校曰古者饮皆煮米为之以养生也后世以茶代饮虽适于口而损益相半矣
  凌人掌冰正嵗十有二月令斩冰三其凌【凌力应反又力升反注故书正为政杜子春云当为正】
  正义杜氏子春曰正谓夏正三其凌三倍其冰 郑氏康成曰正嵗季冬火星中大寒冰方盛之时春秋传火中寒暑乃退【贾疏昭公三年左传杜注火星季冬十二月平旦正在南大寒退季夏六月黄昏火中暑退引此者证十二月寒退之时冰最盛】凌冰室也三之者为消释度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周十二月冰未坚也豳诗二之日凿冰冲冲谓周之二月夏之十二月三之日纳于凌隂谓周之三月夏之正月豳地寒故纳冰视此迟一月耳
  春始治鉴凡外内饔之膳羞鉴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鉴如甀【贾疏汉时甀今之瓮也】大口以盛冰置食物于中以御温气春始治之为二月将献羔而启冰
  凡酒浆之酒醴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浆酒人浆人也酒醴见温气亦失味 贾氏公彦曰举酒则该五齐三酒举浆则该六饮
  祭祀共冰鉴宾客共冰大丧共夷槃冰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客不以鉴往嫌使停膳羞也【贾疏冰若有鉴则不消释食得停乆】实冰于夷槃中置尸牀之下所以寒尸也汉礼噐制度大槃广八尺长丈二尺深三尺漆赤中【贾疏丧大记君设大槃造冰焉大夫设夷槃造冰焉士并瓦槃无冰诸侯不敢与天子同名夷槃故名大槃大夫卑不嫌与天子同名其制则小漆赤中用朱漆其中也】 贾氏公彦曰举大丧则小丧亦共之三夫人九嫔当与诸侯已下同用大槃其世妇已上则与大夫同女御与士同无冰见赐乃有
  案不曰凡丧共冰者曰凡丧共冰不知大丧之用夷槃也曰大丧共夷槃冰则凡丧共冰而不用夷槃具见矣【春秋传命夫命妇丧浴用冰及孟献子所称皆诸侯之制也天子之士比侯国大夫得用冰可知】夷注训尸于记男女奉尸夷于堂不可通孔氏颖达陆氏徳明并训陈为安
  夏颁冰掌事秋刷【刷所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暑气盛王以冰颁赐则主为之春秋传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西陆朝觌而出之【贾疏昭四年左传申丰语尔雅云北陆虚也西陆昂也服氏云夏十二月日在虚危冰坚而藏之夏三月日在昴毕奎娄晨见东方而出冰公始用之注引之据三月末之节气证夏颁冰也申丰又曰其藏之也深山穷谷固隂沍寒于是乎取之其出之也朝之禄位宾食丧祭于是乎用之其藏之也黑牡秬黍以享司寒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其出入也时食肉之禄冰皆与焉大夫命妇丧浴用冰祭寒而藏之献羔而启之公始用之火出而毕赋自命夫命妇至于老疾无不受冰服氏云火星昏见东方于夏为三月七月诗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刷清也秋凉冰不用可以清除其室郑氏众曰刷除冰室将更内新冰
  案左传西陆朝觌而出之以初夏颁冰之始事言此职夏颁冰掌事则统掌夏三月颁冰之事郑氏引传以证经未见其谬薛氏衡以夏专指四月遂生枝节耳且传又曰献羔而启之则西陆指降娄非指实沈也五月日始行南陆是五月以前日躔降娄大梁实沈三次俱属西陆薛氏谓日在实沈之次转而行南陆是矣何又云非西陆乎火为心宿日月五星以二十八宿为次未闻二十八宿又自有其次也出次之説尤不可通 又案据豳诗及左传则藏冰出冰皆有祭其即凌人主之与
  笾人掌四笾之实
  正义贾氏公彦曰四笾谓下朝事馈食加笾羞笾
  朝事之笾其实麷蕡白黑形盐膴鲍鱼鱐【麷敷翁反蕡符分反膴火呉反鱐师优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事谓祭宗庙荐血腥之事【贾疏祭宗庙无血云荐血腥者谓毛以告纯血以告杀是为告杀时有血与朝践荐腥同节故连言血耳非谓祭血也】蕡枲实也膴防生鱼为大脔鲍者于楅室中糗干之【贾疏楅室谓楅土为室】出江淮鱐者析干之出东海王者备物近者腥之逺者干之因其宜也 贾氏公彦曰朝事谓二灌之后祝延尸于戸外后荐此八笾 郑氏众曰熬麦曰麷麻曰蕡稻曰白黍曰黑筑盐以为虎形谓之形盐春秋传盐虎形【贾疏僖三十年左传王使周公阅来聘飨有昌歜白黑形盐服注昌歜昌本之菹盐虎形克形为之也王氏应电曰形盐掘地以出之积卤所结其形似虎】王氏安石曰朝事之笾豆以象朝事其亲所进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朝事之礼在司尊彝或谓之朝践或谓之朝献者与此经互相备也曰践者笾豆有践也曰献者举齐酒而进之也
  馈食之笾其实枣防桃干防榛实【防古栗字防音老徐力到反榛侧巾反刘士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馈食荐孰也干防干梅也有桃诸梅诸是其干者榛似栗而小 贾氏公彦曰朝践荐血腥后堂上更体其犬豕牛羊烹孰时后先荐馈食之笾于八笾少三者枣桃梅皆有干湿也知必有八者案仪礼特牲少牢士二笾二豆大夫四笾四豆诸侯宜六天子宜八醢人馈食之豆有八此朝事加笾亦八故以义参之为八也 王氏安石曰馈食之笾豆以象食时所进也
  通论郑氏康成曰今吉礼存者特牲少牢诸侯之大夫士祭礼也不祼不荐血腥自荐孰始是以皆云馈食之礼【贾疏天子诸侯则有室中二祼堂上朝践荐血腥之礼大夫士则无此二者而同名馈食之礼】 王氏昭禹曰馈食在司尊彝或谓之馈献或谓之再献以食言之则谓之馈食以齐酒言之则谓之馈献以祭之序言之则谓之再献祭以食为主食先祭豆故此经言馈食司尊彝以献为主故言馈献再献文各有当也
  加笾之实蔆芡防脯蔆芡防脯【蔆音陵芡音俭】
  正义郑氏康成曰加笾谓尸既食后亚献尸所加之笾重言之者以四物为八笾蔆芰也芡鸡头也【贾疏案春官内宗职掌宗庙之祭祀荐加豆笾内宗所荐眀主于后又特牲礼主妇献尸宗妇执两笾于户外主妇受设于敦南主人献尸之时不见有设笾之事故知唯主于后也少牢主妇不设笾者以当日傧尸故也其不傧尸者亦与士同】 王氏安石曰加笾加豆以象馈之有加也
  案特牲少牢礼凡设笾皆在主妇亚献时故注谓尸既食后亚献所加之笾而薛氏季宣乃谓特牲礼加爵不施于亚献之节殊不可解长兄弟众賔长加爵时本无设笾之文而妄以此相纠缠可乎
  羞笾之实糗饵粉餈【糗去九反饵而志反餈昨资反注故书餈作茨郑司农云茨字或作餈】
  正义郑氏康成曰羞笾谓若少牢主人酬尸宰夫羞房中之羞于尸侑主人主妇皆右之者【贾疏天子祭祀之礼亡故取少牢大夫礼解之有司彻大夫当日傧尸正祭不设内羞庶羞故于傧尸设之此天子之礼傧尸在眀日则祭日当设之少牢下篇不傧尸者賔长致爵受酢后云宰夫羞房中之羞司士羞庶羞于尸祝主人主妇内羞在右庶羞在左天子之礼賔长受酢后亦当设此内羞庶羞于尸祝及王与后注不引不傧尸而引傧尸者以其设内羞庶羞之礼同故秖引其一但正祭设于祝傧尸设于侑又傧尸主人酬尸后正祭賔长受酢后为异耳】糗饵粉餈此二物皆粉稻米黍米所为也合蒸曰饵饼之曰餈糗者捣粉熬大豆为饵餈之黏着以粉之耳饵言糗餈言粉互相足【贾疏饵则不饼饼之曰餈今之餈糕名出于此饵言糗谓熬之亦粉之餈言粉捣之亦糗之】王氏安石曰羞笾羞豆以象养之有羞也
  凡祭祀共其笾荐羞之实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羞皆进也未食未饮曰荐既食既饮曰羞【贾疏未食未饮曰荐者先荐后献据朝践馈献时未献前所荐之豆笾朝事馈食之笾是也既食既饮曰羞者谓尸食后酳尸讫所进羞即加笾之实也】
  丧事及賔客之事共其荐笾羞笾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事之笾谓殷奠时【贾疏殷大也大奠朔月月半荐新祖奠遣奠之类】 贾氏公彦曰賔客之事谓飨燕时共其荐笾羞笾
  案共其笾荐羞之实者共其笾与荐羞之实也少牢礼先云司宫馔豆笾于房中继云改馔豆笾于房中实豆笾之实则非预实之以往而亦非笾人醢人实之可见矣丧事賔客文虽异而义则同知然者以醢人职上言祭祀而下以賔客丧纪如之也
  存疑王氏安石曰祭祀各有所共常器笾人共其实而已丧事及賔客之事则非特共其实并以笾共之也笾人言共笾荐羞之实者笾人以笾名官也醢人言共荐羞之实者醢人之官不以豆名故也
  为王及后世子共其内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其饮食以共房中之羞
  案笾豆首言祭祀次及賔丧乃及王后世子以礼事为重立言之序也王食不共诸笾所共者内羞糗饵粉餈而已
  凡笾事掌之
  正义王氏应电曰凡笾事若飨耆老孤子士庶子师役稍事
  醢人掌四豆之实
  正义贾氏公彦曰四豆谓朝事馈食加豆羞豆也豆与笾并设节数与四笾同时 礼圗曰案考工记旊人为豆髙一尺又郑注礼记云口圎径尺有二寸有葢又注乡射礼云豆宜濡物
  朝事之豆其实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麇臡【韭音乆菹庄鱼反醓吐感反本又作□臡乃兮反菁音精茆音卯麇京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醓肉汁也昌本昌蒲根切之四寸为菹【贾疏四寸葢以一握为限】三臡亦醢也作醢及臡者必先膊干其肉乃后莝之杂以粱麴及盐渍以美酒涂置瓶中百日则成矣【贾疏案王制一为干豆注谓腊之以为祭祀豆实也脯非豆实亦谓作醢始得在豆与此先膊干其肉义合】菁蔓菁也茆鳬葵也凡菹醢皆以气味相成 郑氏众曰醓醢肉酱也或曰麋臡酱也有骨为臡无骨为醢 贾氏公彦曰凡不言菹者皆是齑昌本之类是也八豆并后设之 郑氏锷曰醢亦谓之臡葢同一法
  馈食之豆其实葵菹蠃醢脾析蠯醢蜃蚳醢豚拍鱼醢【蠃力禾反脾婢支反析星厯反蠯蒲皆反蜃市轸反拍音博】
  正义郑氏康成曰蠃蹏蝓蜃大蛤蚳蛾子【贾疏皆尔雅文】郑大夫杜子春皆以拍为膊谓胁也或曰豚拍肩也【案士丧礼小敛奠特豚四鬄两胉郑杜葢本此而谓拍与胉通耳】 郑氏众曰脾析牛百叶也蠯蛤也 贾氏公彦曰此八豆之内脾析蜃豚拍三者不言菹皆齑也
  加豆之实芹菹醢深蒲醓醢箈菹雁醢笋菹鱼醢【箈音迨尔雅作防同郑司农云水中鱼衣也徒来反沈丈之反笋息尹反注故书雁或为鹑杜子春云当为雁】正义郑氏康成曰芹楚葵深蒲蒲始生水中子箈箭萌笋竹萌【贾疏箭一名篠笋一名簜】 郑氏众曰醓醢肉酱也辨正贾氏公彦曰蒲蒻只堪为席不堪为菹箈非水物不得为鱼衣故先郑说后郑俱不从云深蒲蒲始生水中子者以当时所见破之也
  案郊特牲恒豆之菹水草之和气也其醢陆产之物也加豆陆产也其醢水物也笾豆之水土之品也不敢用常防味而贵多品所以交于神明之义也豆笾之实其相配也亦有义焉
  羞豆之实酏食糁食【食音嗣下同糁素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酏也内则取稻米举糔溲之小切狼臅膏以与稻米为【贾疏案杂问志内则次糁周礼酏次糁又酏在六饮中不合在豆且内则有无酏周礼有酏无眀酏是一也】又曰糁取牛羊豕之肉三如一小切之与稻米稻米二肉一合以为饵煎之【贾疏上糗饵无肉则入笾此饵米肉俱有故入豆】 郑氏锷曰醓醢则朝事之豆于韭菹用之加豆则于深蒲又用之鱼醢于馈食之豆用之于加豆则又用之葢气味相成不嫌再荐也
  存异郑氏众曰酏食以酒酏为饼【贾疏酏粥也以酒酏为饼若今起胶饼】
  凡祭祀共荐羞之豆实賔客丧纪亦如之为王及后世子共其内羞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节与笾人职同
  王举则共醢六十罋以五齐七醢七菹三臡实之【齐徐刘子西反音齑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当为齑五齑昌本脾析蜃豚拍深蒲也七醢醓蠃蠯蚳鱼兔雁也七菹韭菁茆葵芹箈笋也三臡麋鹿麇也凡醯酱所和细切为齑全物若防为菹少仪麋鹿为菹野豕为轩皆防而不切麇为辟鸡兔为宛脾皆防而切之切葱若薤实之醯以柔之由此言之则齑菹之称菜肉通【王氏详说曰少仪郑注皆菹类是菹兼肉菜而言今言七菹皆菜类言齑则通肉菜葢析言则齑与菹为二通言之则齑亦可名菹也】贾氏公彦曰王举已下与笾人异以王举不共笾
  实唯有豆实共醢六十罋以醢为主其实有五齑七菹等
  賔客之礼共醢五十罋凡事共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客共醢谓致饔饩时 贾氏公彦曰案掌客上公之礼醯醢百有二十罋侯伯百罋子男八十罋此经共醢五十罋并醯人所共醯五十罋共为百罋乃据侯伯饔饩之礼举中言之上公百二十罋与王同者据二王之后王所尊敬者而言其同姓诸侯唯鲁得与二王后同又案掌客上公以下并是诸侯自相待之礼天子待诸侯亦与之同
  醯人掌共五齐七菹凡醯物以共祭祀之齐菹凡醯酱之物賔客亦如之【以共祭祀至之物作一句】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菹酱属醯人者皆须醯成味【贾疏五齐七菹凡醯物乃醢人所掌豆实而列此职者齐菹酱皆须醯成味故与醢人共掌之】 贾氏公彦曰醯人连言酱者并掌豆酱也下賔客之礼据饔饩此賔客据飨食致之 王氏安石曰醢人醯人所共五齐七醢七菹三臡皆谓之酱
  案连言酱者合醯与酱而成之物则醯人掌之也七醢三臡纯乎醢者也五齐七菹兼乎醯而为醢者也
  王举则共齐菹醯物六十罋共后及世子之酱齐菹賔客之礼共醯五十罋凡事共醯
  正义贾氏公彦曰齐菹醯物六十罋并醢人六十罋即膳夫酱用百有二十罋是也賔客之礼所共与醢人所共为百罋亦据侯伯举中言之 王氏昭禹曰凡酱齐菹用醯以成者皆共之也
  案王举所共醢醯之物共于内饔以俟馈故有六十罋之多非一日而尽之也详见膳夫内饔职 王举共醯物賔客共醯此醯人之専职与醢人对举者也共后及世子之酱齐菹则并醢物而共之故兼云酱以醢人共内羞故醯人共此亦联事而分职者也于此云共后及世子之酱齐菹则知后虽与王同庖而豆实则在百二十罋之外也
  盐人掌盐之政令以共百事之盐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令谓受入教所处置【贾疏四方盐来有数种处置不同故云受入教所处置也】求者所当得 刘氏彝曰盐人之政令以盐之产所不同而用藏亦异有刮于地而得者有风于池而凝者有积于卤而结者有取海水汲井泉而煮者
  通论王氏昭禹曰醢人醯人皆不言政令盐之为物其用博其利厚异于醯醢故必有政令以治之
  祭祀共其苦盐散盐【苦依注作盬音古】
  正义杜氏子春曰苦读为盬谓出盐直用不湅治【贾疏盐咸非苦故破苦为盬今海旁出盐之处谓之盬】 贾氏公彦曰苦盐今之颗盐也 郑氏康成曰散盐防水为盐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散盐湅治者下经防盐是湅治故后郑不从
  賔客共其形盐散盐
  正义王氏安石曰朝事之笾有形盐而盐人不言者賔客共之则祭祀可知也
  王之膳羞共饴盐后及世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饴盐盐之恬者今戎盐有焉【贾疏即石盐也】 王氏昭禹曰膳羞共饴盐以致味故也
  凡齐事防盬以待戒令【齐才细反防同煮盬音古】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事和五味之事防盬涷治之余论马氏端临曰周官所建山泽之官虽多大概不过掌其政令厉禁不在于征取材也至管夷吾相齐负山海之利始有盐铁之征巧为之法隂夺民利而取之既以相桓公霸诸侯而齐世守其法故晏子曰山林之木衡麓守之泽之萑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布常无艺征敛无度葢极言其苛如此然则桑孔之术有自来矣案马氏说固正然盐之为物所产多而为利厚官治之而少收其赢视闗市之征未为苛也但不宜多取困民耳
  幂人掌共巾幂【幂莫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巾可以覆物 王氏曰用以幂物通上下而有之者巾也以事言之则主于覆冐以礼言之则主于设饰 贾氏公彦曰巾则下经王巾皆黼是也幂者幂八尊之类是也巾兼以拭物案康成谓巾以覆物葢以覆释幂非以幂为一物与巾对也贾疏分而为二微与注异
  祭祀以疏布巾幂八尊以画布巾幂六彝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疏布者天地之神尚质【贾疏礼器大路素而越席犠尊疏布幂彼据祭天则疏布是祭天地可知举天地则四望山川社稷林泽皆用疏布】贾氏公彦曰疏布者大功布为幂六彝鸡彝鸟彝斚彝黄彝虎彝蜼彝也祭天无祼惟有五齐三酒实于八尊此据正尊而言若加眀水酒则十六尊皆以疏布幂之也 王氏昭禹曰言画则知疏布之素言疏则知画布之密疏而素者质也画而密者文也
  凡王巾皆黼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饮三酒皆画黼 贾氏公彦曰黼者白与黒为斧文取断割之义酒饮之外笾豆之属皆用之
  案曰王巾以别于祭祀事鬼神所用者也黼亦画不言者可知也
  宫人掌王之六寝之脩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寝者路寝一小寝五玉藻朝辨色始入君日出而视朝退适路寝听政使人视大夫大夫退然后适小寝释服是路寝以治事小寝以时燕息焉【贾疏人君所居皆曰路路大也天子六寝则诸侯当三寝路寝一燕寝一侧室一内则所云是也】春秋书鲁庄公薨于路寝僖公薨于小寝则人君非一寝眀矣 贾氏公彦曰脩扫除也 朱子曰王大寝一小寝五大寝听政向眀而治故在前小寝释服燕息故在后其小寝一寝在中四寝在于四角春居东北夏居东南秋居西南冬居西北土王之月居中后之六宫正宫在前五宫在后其制如王之五寝
  通论王氏安石曰王朝有三寝有六隂阳之义也王氏详说曰王谓之六寝掌之者宫人后谓之六宫掌之者寺人
  为其井匽除其不蠲去其恶臭【匽于建反徐音偃蠲音圭又古渊反去起吕反】存疑郑氏康成曰井漏井所以受水潦匽谓匽猪谓霤下之池受畜水而流之者蠲犹洁也诗吉蠲为饎郑氏众曰匽路厠也
  案井与匽为类则井非汲水之井记曰外内不共井如承檐霤则外内本不相通无烦限隔康成以井为受水者匽为流水者似得之或曰北方沙地凿暗井于庭隅以受水潦所谓漏井也
  共王之沐浴凡寝中之事埽除执烛共鑪炭凡劳事【埽素奥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沐用潘浴用汤【毛氏应龙曰潘淅米汁也】 王氏应电曰寝中之事枕席牀笫唾壶虎子之属 郑氏康成曰劳事劳防之事
  余论王氏应电曰后世凡便身烦劳之事皆属之宦寺而周公必以属士人欲其旦夕承弼而杜逢迎狎溺之渐也故孔安国侍中以儒者听掌唾壶惟汉制犹近古耳
  四方之舍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王适四方及防同所舍 王氏应电曰防同王城之外廵狩方岳之下凡有故而适四方宫人随行舍中掌事一如在国
  掌舍掌王之防同之舍设梐枑再重【舍试夜反梐弼礼反枑户故胡误反重直容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枑为柜杜子春读为梐枑梐枑谓行马某谓行马再重以周卫有外内列也 贾氏公彦曰防同皆为坛于国外舍王至坛所息舍也故设梐枑梐枑所施惟车宫壝宫有之帷宫暂止之地无庸设此虎贲氏舍则守王闲注云闲梐枑
  设车宫辕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止宿阻险之处备非常次车以为藩则仰车以其辕表门【贾疏谓仰两乗车辕相向以表门】 王氏昭禹曰设梐枑再重于其外然后设车宫辕门于其内
  存异郑氏锷曰车有甲士可备非常辕桡而不直有门之象
  为坛壝宫棘门【壝予伪反刘欲鬼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止宿平地筑坛又委壝土起堳埒以为宫【贾疏止宿之间不可筑作墙壁宜掘地为宫土在堳畔而髙则堳埒也】郑氏众曰棘门以戟为门【贾疏隠公十一年左传郑欲伐许授兵于大宫子都与颖考叔争车子都防棘以逐之故知棘即防也】 郑氏锷曰筑坛于中壝土于其外以为宫地平故増髙土旷故为防限记云越棘大弓棘戟同 王氏应电曰坛邉低垣围绕者曰壝 王氏昭禹曰觐礼所谓宫方三百歩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是也
  案车宫辕门王行止宿则用之无险阻平地之异车之宫以为障蔽扞御耳非夜间使甲士登之如郑氏锷之缪说也坛壝宫棘门则専为防同而设司仪职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防一门与觐礼所言正互相备非因止宿而为之康成以王止宿分险阻平地为车宫坛壝宫之别未为确解
  为帷宫设旌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昼止有所展肄若食息张帷为宫则树旌以表门 贾氏公彦曰案司常职防同賔客置旌门则旌门司常置之辕门等亦宜他官置之掌舍直主掌之耳旌则司常职析羽为旌者也
  无宫则共人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有所逢遇若往游观陈列周卫则立长大之人以表门 王氏安石曰坛壝宫棘门则为之而后成车宫辕门旌门无所为也设之而已人门则又不设也共之而已
  案人门谓两旁以人排立如墙而空其当前以通出入其空处则谓之门也
  存异毛氏应龙曰王宫五门王行所在亦如之梐枑一也梐枑以内方三百歩环以车为车宫辕门之内环以壝壝若今小墙为壝宫戟门之内达于九十六尺之坛坛三成张帷幕于此为帷宫由旌门而入至于王所环卫在列当升降之道以人夹立亦谓之门是为备五门之制此王行所届若止宿则共张又当随事而异布置亦随地而异矣
  案以上四节经皆各为一事说者乃欲罗而合之此事势之必不可行者也然其说易惑人故存而论之
  凡舍事则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所舍止
  幕人掌帷幕幄帟绶之事【幕模鄂反幄乌剥反帟音亦】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出宫则有是事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幕或在地展陈于上【贾疏案聘礼馆人布幕官陈币史展币皆于幕上又賔入境及郊及馆皆布幕展币是幕在地展陈于上也】帷幕皆以布为之【贾疏案既夕礼眀衣裳用幕布帷在幕下故知二者皆用布至于覆棺之幕则用缯檀弓布幕卫也绡幕鲁也】四合象宫室曰幄王所居之帐也帟王在幕若幄中坐上承尘幄帟皆以缯为之【贾疏丧大记有素锦褚褚即幄彼丧用锦此用缯可知】凡四物者以绶连系焉 郑氏众曰绶组绶所以系帷也 贾氏公彦曰绶绦也幕人掌此五者王出宫则送与掌次张之 王氏安石曰幕人非特掌其物又掌其事
  案此总言幕人所掌有此五类耳所谓事亦非张事也凡外内之分吉凶之辨收藏之法出入之式晞之风之之节濯之捼之之宜无非事者
  凡朝觐防同军旅田役祭祀共其帷幕幄帟绶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之者掌次当以张 王氏应电曰王及诸侯賔祭各有大次小次帷宫旅幕诸物师田则有幕帟并幕人共于掌次而张之
  余论魏氏校曰王以事出不可露次故以缯布为帷幕幄帟用毕而彻之后可复用后世俭则蒲为行宫奢则锦为歩幛皆不知幕人之法也
  大丧共帷幕帟绶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賔客饰也帷以帷堂或与幕张之于庭帟在柩上【贾疏王丧有賔客者若顾命成王丧召公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丧大记及士丧礼始死帷堂小敛彻之及殡在堂亦帷之又顾命云出缀衣于庭尔时在庭应设帷幕也帟在柩上者掌次王丧则张帟三重是也】 史氏浩曰大丧独不设幄寝苫枕块无事于此帟为亡者设也案王丧賔客凡异姓羣臣皆是不但外诸侯也帷设于堂经有明文幕张之于庭者岂以賔客朝夕入即哭位分立庭中故设幕以障风日雨雪与
  三公及卿大夫之丧共其帟
  正义郑氏康成曰惟士无帟王有恵则赐之檀弓君于士有赐帟 贾氏公彦曰此言三公不言诸侯与孤掌次言诸侯与孤不言三公者三公即是诸侯再重孤与卿大夫同不重
  掌次掌王次之灋以待张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大小丈尺【贾疏下文大次小次】 贾氏公彦曰王出宫则幕人以帷幕诸物送至次所掌次则张之故云以待张事 王氏详说曰次亦用之于诸侯用之于尸用之于耦而言掌王次之灋者以王为主以该其余
  王大旅上帝则张氊案设皇邸【邸典体反一本作皇羽邸】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旅上帝祭天于圜丘【贾疏下经别云祀五帝则知此是昊天上帝与司服及大宗伯昊天上帝一也】国有故而祭曰旅【贾疏大宗伯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是国有故而祭谓之旅】此以旅见祀也【贾疏此文不言正祀昊天上帝故郑云因旅见之】张氊案以氊为牀于幄中【贾疏据郑云于幄中不徒设氊案皇邸而已并有大次小次之幄与下祀五帝互见】郑司农云皇羽覆上邸后版也某谓后版屏风与染羽象凤凰羽色以为之 贾氏公彦曰案谓牀也牀上着氊即谓之氊案皇邸谓为大方版于坐后画为斧文染羽象凤凰色覆于版上眀堂位及司几筵皆云黼扆此不在寝庙无扆故别名皇邸
  案春秋屡记不郊犹三望之文则王者之郊必及四望可推也大宗伯职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旅上帝亦及四望则上帝即昊天上帝而旅之亦于圜丘明矣典瑞职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旅上帝与祀天为二而相次焉以祀天于圜丘者其常而旅则有故而后为之葢非常也虽同为大祀而礼则稍有隆杀焉故礼器曰大旅具矣不足以飨帝职金职旅于上帝则共其金版而禹贡于山每言旅大抵告成功也意国有大功既成而告之即所谓大故乃有金版以志其事而常郊则不必有之与冬至圜丘有定期而旅则无定然祭数则渎既旅则其嵗未必更举常郊也张案设邸旅既有之焉有冬至圜丘而反不备者乎故注云以旅见祀也张氊于案而坐焉可见古人亦有不必席地者矣
  朝日祀五帝则张大次小次设重帟重案合诸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日春分拜日于东门之外祀五帝于四郊次谓幄也大幄初往所止居也小幄谓接祭退俟之处祭义周人祭日以朝及闇虽有强力孰能支之是以退俟与诸臣代有事焉合诸侯于坛王亦以时休息重帟复帟重案牀重席也 刘氏彝曰张大次以候止息小次以候行礼 贾氏公彦曰不言氊及皇邸亦有可知上氊案不言重席亦有重席可知互见为义
  案合诸侯谓殷同为坛于国外故张次与朝日祀五帝同祀五帝疑即眀堂详见大宰职朝日中祀而在祀五帝之上者见凡中祀皆张次设帟如大祀也
  师田则张幕设重帟重案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张幄者于是临誓众王或囬顾占察 贾氏公彦曰张幕者为王设坐不言帷亦有可知
  诸侯朝觐防同则张大次小次师田则张幕设案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次亦初往所止居小次即宫待事之处【贾疏初往止居谓宫外也即公待事应是宫内宫即司仪所云宫方三百歩旷土为之墙是也】师田谓诸侯从王而师田者 贾氏公彦曰为诸侯张之也四时常朝在国内此朝觐为防同而来故在国外与大宰大朝觐防同一也设案不言重则无重席亦应有单席于牀也
  案诸侯各有掌次当自张之虽在王城之外未必王官共之也经特言其等差耳况其在四岳及择地而防同者乎
  孤卿有邦事则张幕设案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邦事谓以事从王若以王命出也【贾疏以王命出者若祭祀王有故不亲羣臣摄之】孤王之孤三人副三公论道者不言公公如诸侯礼从王祭祀合诸侯张大次小次【贾疏上诸侯之礼惟有防同师田无祭祀此云祭祀者王于防同与祭祀同云合诸侯亦如之则诸侯三公从王祭祀亦与从王防同同也】师田亦张幕设案
  凡丧王则张帟三重诸侯再重孤卿大夫不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张帟柩上承尘 贾氏公彦曰此诸侯谓三公王子母弟若畿外诸侯掌次不共之刘氏彝曰诸侯再重或朝觐防同而卒者 贾氏公彦曰丧言凡者以自王以下至孤卿大夫兼有后及三夫人以下也后与王同三重世子二夫人与诸侯同再重九嫔世妇与孤卿大夫同不重御妻与士同无帟赐乃有也
  案三公王子母弟秩视外诸侯故疏云然非直谓之诸侯也诸侯在国之丧张帟亦再重此葢言其制耳诸侯亦有朝觐而没于京师者合刘氏彝之说乃备
  凡祭祀张其旅幕张尸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众也公卿以下即位所祭祀之门外以待事为之张大幕【贾疏以言旅故知大幕案门内庭中当亦有之】尸则有幄 郑氏众曰尸次祭祀之尸所居更衣帐贾氏公彦曰天地宗庙祭祀助祭者多不可人人
  独设故张旅幕诸祭皆有尸尸尊故别张次
  案旅幕门内庭中助祭者序立之处当亦张之微独门外而已
  射则张耦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耦俱升射者次在洗东大射仪遂命三耦取弓矢于次【贾疏天子大射六耦賔射亦六耦燕射三耦注所引大射三耦据诸侯而言众耦则多无常数】
  掌凡邦之张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王国凡有张事不止于防朝师田丧祭射事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六
  天官宰第一之六
  太府掌九贡九赋九功之贰以受其货贿之入颁其货于受藏之府颁其贿于受用之府【大音泰蔵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功谓九职也受藏之府若内府也受用之府若职内也凡货贿皆藏以给用耳良者以给王之用其余以给国之用或言受藏或言受用又杂言货贿皆互文【贾疏金玉曰货布帛曰贿 毛氏应龙曰货兼有贿如兵器之属其入亦在受藏之数贿兼有货如金玉财物其出亦在受用之数于文皆为互见】 贾氏公彦曰九贡谓诸侯九贡九赋谓畿内九赋变九职为九功者大宰任万民以职事故云职大府敛货贿据成功言之故云功金玉曰货布帛曰贿 王氏与之曰大府兼总外内府凡九贡九赋九功之入悉经大府如此项合入外府彼项合入玉府内府皆由大府调度之
  案凡货贿之要簿必入于大府故曰受其入受藏受用之府既得大府所颁财物之数则贡赋者径入焉观人遂师等职皆径入于玉府可知而见例于职金者尤详非以财物入于大府而后颁之庶府也受藏之府受物者也受用之府受数者也犹曰颁其货贿之物于受藏之府颁其货贿之数于受用之府云尔故注云皆互文 周官之灋藏货贿之府自郊野县都以至畿外随地而有之内府所掌独待邦中之用者耳司防掌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职嵗掌贰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下经都鄙之吏受财用则畿内皆有守藏可知矣小行人适四方所至之国令赙补赒委犒禬庆贺哀吊则邦国皆有储防可知矣 王氏应电谓大府掌其贰其正在各司非也各司所存乃治状之柢宰受百官府之防小宰大府皆掌其贰则宰所掌者正也司防司书与大史所掌则六典八灋八则九贡九赋九式之籍为勾攷稽核之用耳
  凡官府都鄙之吏及执事者受财用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官府谓王朝三百六十官有事须用官物者都鄙之吏谓三等采地之吏有事湏取用官物执事谓为官掌事有营造合用官物者皆于大府受财用焉
  案财用有临事受书契于大府而取之于所司者如匪颁好赐吏赏道赍工赍之类官府都鄙之所同也有经式夙具本存于其地者自乡遂以至县都祭祀賔旅师役学校所应用之财物是也有分贮于所司者天官之裘皮丝枲地官之仓廪货布蜃炭春官成均之共具夏官闲廐之刍粟槀缮之工赍秋官圜土之囚食是也凡此皆受文书于大府贡赋者各以财物入焉至月终嵗终然后入要防于大府司防以听钩攷
  凡颁财以式灋授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以旧灋式多少授与之 王氏应电曰式灋大宰嵗杪制国用之定格也
  案式灋则礼之隆杀事之大小费之多寡物之良苦时候之迟早输将之逺近皆具焉俾诸府必按式灋而后出之故既受大府之式灋而临时又受式灋于职嵗也 大宰嵗杪制国用是以年之上下为丰杀亦式灋之一而式灋不尽乎此
  关市之赋以待王之膳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待犹给也【贾疏九式之用待来则给之故云待犹给非训待为给也】膳服即羞服也
  案不言后世子统于王也王之膳服待以闗市之赋廛人敛珍异之有滞者入于膳府外府共王及后世子之衣服之用是也然泉府职凡国之财用取具焉遗人职门闗之委积以养老孤司门职以其财养死政者之老与其孤则膳服之余以给他用者甚多且其膳羞则畜牧之官及兽人人人之属共其物其衣服则有内人嫔妇之所共或有不足乃以外府之泉具之则取给于闗市之赋者亦仅矣
  邦中之赋以待賔客
  正义王氏应电曰饔飧牢礼所湏唯食物邦中城郭内外载师所任廛里圃之地取之为便故以当賔客
  案某赋以待某式并是以此数约当彼数而非以此物定给彼用如賔客所需甚多非仅果蓏珍异出于园廛遂足了賔客之事亦非园廛所产絶不他共也余条放此
  四郊之赋以待稍秣
  正义郑氏康成曰稍秣即刍秣也谓之稍稍用之物也【案贾疏稍稍用之谓继续以给也】 王氏应电曰秣六畜所食禾谷也四郊去国百里载师所任近郊逺郊之地取之为便故以当刍秣
  存疑薛氏季宣曰四郊百里即禹贡百里赋纳总之意
  家削之赋以待匪颁【削所孝反音稍】
  正义王氏应电曰家削三百里载师所任家邑之地
  邦甸之赋以待工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甸二百里载师所任公邑之地也以大宰九赋载师任地之叙推之当在家稍之赋前
  邦县之赋以待币帛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县四百里载师所任小都之地卿之采地也币帛以赠劳賔客
  邦都之赋以待祭祀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都五百里载师所任大都之地公之采地也
  山泽之赋以待防纪
  正义王氏安石曰防纪所用苇蒲蜃物荼葛木材之属出于山泽为多故山泽之赋以待防纪 王氏应电曰大宰九式以防荒并言而此阙之者盖荒之用出于三十年之所积也 薛氏季宣曰若委人防纪共薪蒸木材泽虞共蒲苇之事稻人共苇事掌荼共荼皆山泽之所出
  案九式防荒并列而大府无待凶荒者盖耕九余三则民间固有盖藏矣至于临时之补救则地官遗人职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又凡事有定式然后大府可先期而颁财凶荒则大小久暂无常乡师司救巡问观察以王命施恵不待奏请有司随时给发事毕而入其要于司防故大府颁财不列耳
  币余之赋以待赐予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予即好用也 薛氏季宣曰即职币所谓余财诏上之小用赐予者 王氏应电曰好用在常用之外币余亦常赋所余故以当赐予案玉府共王之好赐内府共王及冢宰之好赐予皆赐予也币余之赋待之者亦谓以此数约当彼数而已物不尽出于职币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币余大宰先郑注百工之余此经注又谓使者有余来还聘使之物礼数有定不得有余有余来还亦不得为赋故后郑不从
  案贾氏依后郑占卖国中斥币之説今亦不从总论郑氏康成曰此九赋之财给九式者 易氏祓曰九式之用専取于九赋此正大宰制国用之大者金氏瑶曰九赋所入之数与九式所费之数多寡
  相当则以待之
  凡邦国之贡以待吊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九贡之财所给也给吊用给凶礼之五事【贾疏大宗伯以凶礼哀邦国有防礼荒礼吊礼禬礼恤礼五礼皆湏以财货哀之】贾氏公彦曰大行人六服因朝所贡之物与大宰
  每嵗之九贡虽时节不同贡物有异亦并入吊用之数
  案邦国祀贡嫔贡之属多王朝用物而大府于九式之外别言邦国之贡以待吊用似不以共九式何也以此待彼特言其大数适相当耳非截然不可相通也九赋之财既可移用则九贡视此矣所以独言以九贡待吊用者王朝所用于邦国惟吊禬防荒为多故特揭之以示邦国之职贡仍以救邦国之祸烖者十居八九而朝觐之飨燕饔积覜省之币赍则于九赋中賔客币帛二式具之所以懐诸侯而大服其心也至于凶礼之赒委赙补犒禬所用乃粟米货币材物必近取于方岳之内庶邦所共闲田所入非可致自王朝者故知赋贡相通而互为用必具有经灋也
  凡万民之贡以充府库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九职之财【王氏详説曰闾师八贡即九职所入故知万民之贡为九职之材】充犹足也
  案郑氏以赋为口率出泉若既取其丁泉而又征其地税者固非也后人驳之者颇多然谓九赋出于九职九职输为九赋而直合而一之也则亦率矣大府职既言九赋以待九式而又言万民之贡以充府库司防职既言九赋令田野之财用而又言九功令民职之财用载师任地闾师任民皆两两相对言之其为两项甚眀盖大宰之九职其灋通乎畿内并及四国者也闾师之八贡其征止于国中及四郊者也其国中四郊之地载师之所任者已列于九赋矣而此外之民有不与于任地之数者则闾师以任力之灋任之居山居泽另作其财若工若商若牧各攻其业于载师宅士贾官牛赏牧诸田之外别民而任之农于载师圃之外别民而任之圃嫔妇受丝枲而化治之凡其所贡则専以共上故曰以充府库如是则载师之赋固不及之而九职之贡自与赋别也 大宰九职总民之所有事者而统言之也闾师贡止有八分山与宅为二而臣妾闲民不与焉然无职者出夫布则闲民亦有贡矣故大府内府司防皆曰九功如云九贡则无以别于邦国之贡如云九职之贡则嫌并臣妾而征之也
  凡式贡之余财以供玩好之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先给九式及吊用足府库而有余财乃可以共玩好眀玩好非治国之用 贾氏公彦曰式即上文九赋之财给九式之余也贡即上文邦国之贡及万民之贡也 易氏祓曰必待有余财然后共之若其无余则不共
  案有物可好而玩之以适其情虽圣人不废以经传攷之舞衣大贝兑戈垂矢见于尚书鲁壶纪甗见于春秋传要亦礼乐之器具故后世传为宗器重寳而当时直以为玩好而已
  凡邦之赋用取具焉歳终则以货贿之入出会之【会古外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赋用用赋 贾氏公彦曰上有九贡九赋九功此特言赋眀兼有九贡九功 王氏昭禹曰赋用者以赋之所入而用之也取具者取足于大府也孟子谓无政事则财用不足周官之灋有常式以节用有移用以均财量入以为出所谓政事也林氏之竒曰防其出入以待司防之防
  案曰凡邦之用取具焉可矣而并举赋何也见赋与用壹取具于大府而王无私藏亦无私用也
  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货贿之藏
  正义郑氏康成曰良善也此物皆式贡之余财所作其不良又有受而藏之者 贾氏公彦曰玉府以玉为主玉外所有美物亦一掌之 郑氏锷曰兵器亦掌于玉府与金玉同殆如礼记所谓越棘大弓之类与
  案兵器谓兵与器也
  共王之服玉佩玉珠玉
  正义郑氏众曰服玉冠饰十二玉 刘氏迎曰服玉若弁师职玉瑱玉琪玉笄之类 郑氏康成曰佩玉王所带者【贾疏谓佩于革带之上者】玉藻君子于玉比徳焉天子佩白玉而组绶诗传曰佩玉上有葱衡下有双璜冲牙蠙珠以纳其间【贾疏佩白玉谓衡璜琚瑀组绶者用组绦穿连衡璜等使相承受韩诗传佩玉上有葱衡衡横也谓葱玉为横梁下有双璜冲牙者谓以组县于衡之两头两组之末皆有半璧曰璜故曰双璜又以一组县于衡之中央于末着冲牙使前后触璜故言冲牙毛诗传衡璜之外别有琚瑀当置于县冲牙组之中央又以二组穿于琚瑀之内角斜系于衡之两头于组末系于璜蠙蜯也珠出于蜯故言蠙珠组绳有五皆穿珠于其间】 刘氏敞曰琢玉为珠以饰冕弁
  案服玉共于弁师佩玉共于春官司服珠玉注不言所用姑从原父若然则服玉中可以该之又出此者或别有他用也王安石以服玉为大圭之属非也余论陈氏祥道曰古之君子必佩玉其色有白黒苍之辨其声有角徴宫羽之应其象有仁智礼乐道徳忠信之备或结或垂所以着屈伸之理或设或否所以适吉凶之宜此所以纯固之徳不内杂非僻之心无外入也
  王齐则共食玉【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阳精之纯食之以御水气 郑氏众曰王齐当食玉屑【贾疏研之乃可食】 王氏昭禹曰精明之至然后可以交神眀玉阳精之纯食之可以助精眀
  余论王氏安石曰北齐李预常得食玉灋其死也形不壊则食玉之所养可知矣
  大防共含玉复衣裳角枕角柶
  正义贾氏公彦曰含玉璧形而小以为口实不言赠玉饭玉者文不备 郑氏众曰复招魂也衣裳生时服招魂复魄于太庙至四郊角柶角匕也士防礼楔齿用角柶【贾疏案既夕记楔貌如轭上两末状如枇杷拔屈中央楔齿】楔齿者令可饭含 郑氏康成曰角枕以枕尸
  案典瑞共含玉司服共复衣裳而此职又共何也典瑞疏云玉府主作之典瑞则主其成事而共之也复衣裳用冕服以复用死者之上服也王生平服御之物式灋制度必攷定于礼官此含玉复衣裳所以自礼官而共于内与
  掌王之燕衣服衽席牀笫凡亵器【笫阻史反又阻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衣服者巾絮寝衣袍襗之属皆良货贿所成【贾疏□也襗亦作泽里衣也诗秦风与子同袍与子同襗】笫箦也郑氏众曰衽席单席也【贾疏曲礼请席何乡请衽何趾注衽卧席也】亵
  器清器虎子之属 王氏昭禹曰王燕私之服早暮所共非礼服也故掌于玉府而不掌于司服 陈氏汪曰王所服用并掌于此职虽亵器亦别无可属也案王之燕衣服凡亵器皆掌于玉府则宰小宰得检察虽以良货贿共之而毋敢作淫巧以荡上心矣
  若合诸侯则共珠槃玉敦【敦音对徐丁雷反注故书珠为夷郑司农云夷槃或为珠槃】
  正义郑氏康成曰敦槃类珠玉以为饰古者以槃盛血以敦盛食合诸侯必割牛耳取其血歃之以盟珠槃以盛牛耳尸盟者执之 郑氏众曰玉敦防血玉器 贾氏公彦曰祭祀之时有黍稷故特牲少牢礼皆敦盛黍稷今盟无黍稷敦宜盛血牛耳宜在槃戎右职盟则以玉敦辟盟遂役之赞牛耳桃茢又左传哀十七年公防齐侯盟于蒙孟武伯问于髙柴曰诸侯盟谁执牛耳
  案珠槃玉敦非寳镇也故不掌于典瑞而玉府共之
  凡王之献金玉兵器文织良货贿之物受而藏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文织画及锦绣 王氏昭禹曰文织与书所谓厥篚织文同盖帛之有文出于织而成之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谓百工为王所作可以献遗诸侯古者致物于人尊之则曰献通行以馈春秋齐侯来献戎防尊鲁也【贾疏王肃取家语曰臣取于君曰取与于君谓之献郑君弟子马昭等难王肃礼记曰尸饮五君洗玉爵献卿况诸侯之中有二王之后何得不云献也】
  案凡王之献该诸侯觐享王臣出聘反命之所献及百工所成之器物宜共王之服用者则有司以献而入于玉府也曰献于王则疑于私献曰王之献则为宜献于王之物可知矣注疏所以别为一解者恐与内府四方之币献无别耳不知四方币献入于内府内府又取其中玉府之用者入之犹野职野赋皆入于遂师遂师又取其中用者入于玉府其事本各异也凡此类徧攷五官比类以求其事理之实则端绪显然矣
  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于羣臣有恩好因燕饮而赐之货贿者
  总论王氏应电曰玉府所掌一为王之正用于内府中择其尤良者以共至尊也一为玩好式贡之余财所共及兽人人诸职所入止共玩好赐予邦之大用无与焉
  内府掌受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良兵良器以待邦之大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受九贡九赋九功者即大府职所云颁于受藏之府是也良兵良器冬官百工所作亦由大府而来良兵谓弓矢殳矛戈防五兵之良者良器谓车乘及礼乐器之善者 郑氏康成曰大用朝觐之颁赐【案大用当该九式而言】 邓氏元锡曰大用谓大賔客大师大防大祭之用
  案九赋亦有货贿何也角人徴齿角凡骨物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羽人徴羽翮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掌葛徴絺绤之材于山农徴草贡之材于泽农以当邦赋观此经则知周官和通上下备灋以利民凡有货贿者皆得入以代赋不独山泽之农 大府职邦国之贡以待吊用盖于大用中该之其不中凶礼五事之用者则与朝聘之币献充聘物好赐故内府并受焉
  凡四方之币献之金玉齿革兵器凡良货贿入焉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朝聘所献国珍【贾疏朝觐所献觐礼一马卓上九马随之龟金竹箭分为三享是也遣臣聘所献聘礼束帛加璧庭实乘皮之类是也】 贾氏公彦曰齿若象牙之类革若犀皮之类此因朝聘而贡先通于掌货贿入其要于大府乃始入之于内府也
  案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不言良者良苦兼受也兵与器独言良者其不良者司兵及用器者受之也币献之货贿独言良者庭实非良不荐也货贿皆良则兵与器不必言矣邦之大用货贿则良苦各有所待若兵与器之锡则必褒有徳劳有功是以非良不用聘物好赐必以良货贿共奉亦此意也 小宗伯职大賔客受其将币之赍盖小宗伯受之既而有司以入于内府
  凡适四方使者共其所受之物而奉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使公卿大夫聘问诸侯若大行人间问省覜之等使者受将行之物则内府奉而与之
  凡王及宰之好赐予则共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待四方賔客之小治或有所善亦赐予之
  案注据大宰之职言之是已抑大宰总六典统百官听邦之小治则赐予者或不仅四方之賔客已也然则九式中好用之式与此大府之待赐予者固已并大宰而该之矣
  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共百物而待邦之用凡有灋者正义郑氏康成曰布泉也读为宣布之布其藏曰泉其行曰布取名于水泉其流行无不徧入出谓受之复出之共百物者或作之或买之待犹给也有灋百官之公用也 魏氏校曰有灋谓公用合大宰之式灋者
  案布之出者赐予币赍之类也其入者国所鼔铸廛人所敛买賖官物所入及民当出粟米丝麻而或以布代者 大府以九赋待九式必式贡之余财乃以共玩好之用则粟米丝枲货贿财物无由冒滥惟泉布无定数而以通百物取用甚便苟耗于侈靡滥于亲幸则损主徳亏国体者多矣故列职曰待邦之用凡有灋者则非大府式灋之所颁有司得以职争宰小宰得以义断矣
  余论郑氏康成曰泉始盖一品周景王铸大泉而有二品后数变易不复识本制至汉唯有五铢久行王莽改货而异作泉布多至十品今存于民间多者有货布大泉货泉货布长二寸五分广寸首长八分有竒广八分其圜好径二分半足枝长八分其右文曰货左文曰布重二十五铢直货泉二十五大泉径一寸二分重十二铢文曰大泉直十五货泉货泉径一寸重五铢右文曰货左文曰泉直一也 王氏昭禹曰传曰原于泉布于布化于货制于刀谓之刀者言制而用之以为利也谓之货者化而通之以为利也古者寳龟而货贝所以交易者唯贝而已至太公立九府圜灋始用钱以代贝 孙氏之宏曰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待国之小用盖布帛不可以尺寸裂谷粟不可以勺合均必泉布而后可济其小用
  共王及后世子之衣服之用
  正义王氏安石曰外府所待邦用皆有灋王及后世子衣服以灋可知
  案典妇功职授嫔妇及内人女功之事赍盖即此
  凡祭祀賔客防纪防同军旅共其财用之币赍赐予之财用【赍音咨后皆同又祖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赍或为资今礼家定赍作资某谓赍资同耳 黄氏度曰财用之币赍裹送之杂费也掌皮职嵗终防其财赍典妇功职授女功之事赍槀人职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无二义赐予之财用亦谓当买作者
  通论易氏祓曰此即上文所谓待邦之用凡有灋者何谓灋大宰九式是也共王及后世子衣服之用则羞服之式祭祀賔客防纪防同军旅之币赍赐予之财用则又祭祀賔客防荒刍秣匪颁好用之式案币即布也禹发庄山金铸币济民不曰共其币赍而曰财用之币赍者量所应用财物而给之币以为赍也曰赐予之财用者若王命赐以宫室衣服而无夙成者亦量其所用财物而给以布
  凡邦之小用皆受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来受也 王氏昭禹曰邦布可以权百物而通之故小用皆取给于此
  案内府总受诸货贿以待邦之大用外府直掌布而已故小用受焉云凡者既该经之所不及又以见上文所共者之皆为小用也
  歳终则防唯王及后之服不防
  正义贾氏公彦曰世子可以防之
  通论魏氏校曰贡赋以待邦之大用故府在内邦布以待邦之小用故府在外以从便也
  司防掌邦之六典八灋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逆受而钩攷之 贾氏公彦曰以六典逆邦国之治八灋逆官府之治八则逆都鄙之治
  以九贡之灋致邦国之财用以九赋之法令田野之财用以九功之灋令民职之财用以九式之灋均节邦之财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九贡之灋即小行人职春入贡每嵗常贡也大行人因朝而贡所贡无常不应使司防致之九赋惟邦中闗市币余非田野自外四郊邦甸家稍县都山泽尽是田野据多言之故云令田野之财用九功即大宰九职之功以其九职所出故云令民职之财用九式以用九赋使均平有节故云均节邦之财用 王氏应电曰自邦中至山泽其地有八自三农至闲民其职有九载师以九赋之灋随地总徴之故曰令田野之财用闾师以九功之灋随其职徴之故曰令民职之财用
  掌国之官府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凡在书契版图者之贰以逆羣吏之治而听其防计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四郊去国百里野甸稍也甸去国二百里稍三百里县四百里都五百里书谓簿书契其最凡也【贾疏最凡谓计要之多少以为契要】版户籍图土地形象田地广狭 贾氏公彦曰书契版图司书掌其正故司防掌其贰 王氏应电曰掌书契版图以听羣吏之防计则征敛之亏完给散之虚实存积之多少皆不可掩而吏治之寛残亷汚可因是以得之矣案此以百物财用赋贡之本数及存贮出用者而言也财用之在官府者内府外府玉府职币之类是也郊野县都各贮百物财用以共賔祭待赐予赈恤给敛賖职内贰都鄙财入之数职嵗贰都鄙之财出赐之数是也云郊野县都则该邦中可知 又案生齿之息耗田畴之芜辟百物之盈歉皆闗殿最王氏只説得下半截耳
  以参互攷日成以月要攷月成以歳防攷嵗成【注故书互为巨杜子春读为参互】
  正义王氏昭禹曰以三攷之为参以两攷之为互案凡事之用财有分用者有总司者并出财者各有簿书所谓参以攷之也【粟米之式颁于职嵗出于廪人仓人与受用之吏而三】官有聨事彼此互见所谓互以攷之也【大役有乡师之要又有司空之辟】惟日成最为纷杂参互以得其实则月要嵗防虽大积而无误矣
  以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宰废置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犹徧也言四国者本逆邦国之治亦钩攷以告 王氏与之曰王制司防以嵗之成质于天子宰斋戒受质
  案逆羣吏之治而聴其防计皆畿内事而曰以周知四国之治何也此职首言掌六典八灋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则邦国亦各上其计于嵗终与【月令每嵗季秋制诸侯来嵗所赋于民轻重之灋贡职之数则古者邦国之要防皆达于天子可知矣】盖必知其年之丰凶而后可酌其所赋于民轻重之灋必知其国用之多寡而后可定其贡职之数也诏王及宰废置总上羣吏之治四国之治而言之凡财用出入必与政事相附察其财用之计而吏
  之敬肆能否治之得失居可知矣故曰以逆羣吏之治以周知四国之治司防所以掌六典八灋八则之贰者以此不徒钩攷财用也
  通论易氏祓曰宰歳终受嵗防而无月要之文小宰月终受月要而无日成之文宰夫旬终正日成而无参互之文财用散在有司而总滙于司防自宰夫以上又递职其要焉
  案成周财赋徴敛者皆地官之属也钩攷者皆天官之属也载师任地故通掌徴赋之令乡之徴敛统于闾师遂师徴遂之财征县师徴野之赋贡凡货物则入于内府玉府其粟米则近者输于王都而掌于廪人仓人逺者各留其地俾遗人旅师委人分守而时颁之而货物之待賔客军旅者亦存贮而散布于畿内司防所掌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是也然司防通掌六典八灋八则九贡九赋九功九式之灋凡王及宰之废置皆赞焉任重而事殷惧钩攷之未能无漏也故又有大府専掌式灋以颁财司书専掌版图要贰以周知百物之出入而宰夫复掌治灋以攷百官府羣都县鄙之治乘其财用之出入以诏宰诛赏盖必用无冒滥然后蓄积足恃而民力可纾补助常用凶祲有备故孔子系易以理财为义盖治之使各得其条理之谓也秦汉以后徴敛钩考亦彷佛周官之灋然不求其生之本而唯欲其取之盈不务节其所不必用而转节其所当用是以灋宻而愈滋民穷而国亦病皆不明于周公孔子理财之义故也
  司书掌邦之六典八灋八则九职九正九事邦中之版土地之图以周知入出百物以叙其财受其币使入于职币【正音征注故书受为授郑司农云授当为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正谓九赋九贡正税也九事谓九式【贾疏式据用财言之事据用财所为之事其理一也】叙犹比次也谓钩攷其财币所给及其余见为之簿书受其币谓亦受録其余币而为之簿书使之入于职币币物当以时用之久藏将朽蠹【贾疏百官所用余财送与司书司书受其币使入于职币不入本府】王氏昭禹曰典灋则大宰大史所掌小宰司防则掌其副贰司书则正掌其书者也版图亦司防掌其贰而司书掌其正百物之入与出必周知之然后可以叙其财叙其财然后知所余之币 林氏之竒曰书称文王以庶邦惟正之共而司书目九贡九赋为九正盖古之王者正经赋以足经用成数不可移易司书掌羣吏之徴令必使知此义故言正焉 易氏祓曰九式所用以集邦之九事故曰九事 贾氏公彦曰九职即司防九功也邦中之版土地之图即司防版图也周知入出百物即司防掌百物财用也司防主钩攷司书掌书记之司书所记司防钩攷之故二官所掌其事通焉
  案受其币谓受其币之数也掌事者之余财必使司书受之然后入于职币者百物出入籍具于司书使司书受之则掌事者无所匿其情矣 叙其财者如粟米布帛之类叙其入之久近以为出之先后则物无朽蠧也
  凡上之用财用必攷于司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谓王与宰【贾疏内府职凡王及宰赐予则共之则上可兼宰】王虽不防亦当知多少而阙之司防以九式均节邦之财用
  案王及宰之好赐予虽无定数而攷于司防则固有其式矣宰所用之财可防者也王则不防故郑云亦当知多少而阙之此非直言好赐予也凡膳服诸费皆在其中而后及世子之不防者胥视此矣何者司防防计之灋一丝一粟不可得而遗也一有所遗则其他所防皆不得其实矣总计所出之数而悉防其余则虽有不防者而多少之数已见也王与后尊故不斥言其所用若干而阙之世子之尊次焉则有防有不防以是为至次之差而已司防以九式均节财用则膳服之式已在其中可见不防者原非听其侈靡浮溢而无有限量不知纪极之谓也王氏应电谓此财用在九式常格之外専指好赐予而言是直以膳服为司防所不攷而不知其多少也无乃误防经注之意乎
  三歳则大计羣吏之治以知民之财器械之数以知田野夫家六畜之数以知山林川泽之数以逆羣吏之徴令【畜许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械犹兵也【贾疏器谓礼乐之器械谓弓矢戈殳戟矛】逆受而钩攷之山林川泽童枯则不税 贾氏公彦曰羣吏百官也言山林川泽不言丘陵坟衍原隰者畧言之也恐羣吏滥徴敛故知此本数乃钩攷其徴令也
  案民之财也器也械也田野也夫家也六畜也细纷杂最为难知而司书知之者六乡则由族师登之以上于乡师六遂则由鄼长登之以上于遂师甸都鄙之公邑亦各由邑宰有司以上于县师而小司徒总之三嵗大计则地官悉以其数移于天官故司书得据而知之也由在下多亲民之卑官故于民无扰而纎悉得以上达耳知民财器械之虚实夫家六畜之众寡山泽生殖之息耗则吏之剥下与能休养生息者不可掩矣徴令之应通变以宜民者亦可得矣于器械六畜外别言民之财则财为布帛菽粟明矣山林川泽之数谓所生财物之多寡也阜民之财乃良吏之实迹故大计羣吏首举民之财而终于逆其徴令
  余论李氏叔寳曰豳风陈王业之由不出夫耕妇馌烹葵剥枣之事孟子论王道之始不过鱼鼈材木鸡豚狗彘无失其时数语故周官羣吏之治治此而已三嵗之计计此而已后世课羣吏者责办赋税与夫簿书狱讼之末至民生之厚与否田野之辟与否不恤也安识成周计吏之意哉
  凡税敛掌事者受灋焉及事成则入要贰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犹数也应当税者之数【贾疏即上田野夫家之等本出税者之数】成犹毕也 贾氏公彦曰税敛掌事者若地官闾师旅师诸职必来受灋又入要贰者以司书知财器诸数拟后钩攷之也
  案此职及小司徒所谓税敛之事即税敛九赋九功之事也详见地官
  凡邦治攷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攷其灋于司书 王氏应电曰司书于典灋则职贡式以及版图无不掌羣吏之徴令无不知故欲知国家治灋吏治得失皆于是攷之犹大史凡辨灋者攷焉也
  职内掌邦之赋入辨其财用之物而执其总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以逆邦国之赋用【内音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辨财用之物处之使种类相从【贾疏赋之所入先由职内始至大府大府分致于众府是以分别使众类相从】总谓簿书之种别与大凡【贾疏总谓税入多少总要簿书】 贾氏公彦曰赋入谓九职九贡九赋之税入赋乃总名后言赋者皆此类都鄙谓三等采地之税贰者受取副贰文书拟钩攷逆邦国之赋用者既知财入之数以钩攷用赋多少知其得失 王氏应电曰官府都鄙存其柢职内存其贰于是以其所入之数攷邦国九式合用防何则其有余不足皆可得而知矣
  案赋入曰邦凡所入者皆为王国之赋赋用曰邦国则用之于侯国者亦存焉前曰以逆邦国之赋用者预计其当用之数也后曰以逆职嵗与官府财用之出者钩攷其已用之数也内与出纳之纳同
  凡受财者受其贰令而书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令谓若今御史所写下本奏王所可者书之若言某月某日某甲诏书出某物若干给某官某事
  案受财受大府之颁而藏之者若玉府内府外府外至都鄙之吏受财用者皆是也大府以其令之贰下职内故受而书之注谓受于职内以给公用非也凡出财用皆受灋于职嵗非受财也疏谓职内亦有留货贿之府故得出给亦非也
  及防以逆职嵗与官府财用之出而叙其财以待邦之移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防者嵗终防计职嵗主出职内主入以已入财之数钩攷职嵗出财之数及官府所用之数并钩攷之 郑氏康成曰叙其财谓钩攷今藏中余见为之簿移用谓转运给他
  案财入之数并言官府都鄙而财用之出独言官府者以守藏言则官府都鄙异所不可以无别以出用言则都鄙之财亦官府出而用之也 九式之用各有所当一嵗中九赋之入有盈歉所待之用有多寡则移其有余以济不足故叙以待之 防必以嵗终当用者不可悬而待也此叙本嵗之余财以待来年之移用耳
  职嵗掌邦之赋出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以待防计而攷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贰者亦如职内书其贰令而编存之 贾氏公彦曰职内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职嵗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二官一入一出皆书其贰共相钩攷故职内以逆邦之赋用职嵗以待防计而攷之其事通也
  案九贡九赋九功之入或藏于官府以待王朝之用或贮于都鄙以待畿内之用出之数九式有经制者下文凡官府都鄙羣吏之出财用受式灋者是也赐之数下文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者是也
  凡官府都鄙羣吏之出财用受式灋于职嵗
  正义郑氏康成曰百官之公用式灋多少职歳掌出之旧用事存焉【贾疏出财用皆为有事事有旧灋用有常式皆在职歳】
  案受式灋不于大府而于职嵗何也廪人以嵗之上下数邦用若食不能人二鬴则诏王杀邦用故九式虽有常经而其丰其省则与嵗上下故必于职嵗受之职嵗之式灋盖即大宰与大府之式灋而临时稍斟酌变通之职嵗以上于大府及大宰大宰定之而后授大府下于职嵗而行之
  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叙受赐者之尊卑 贾氏公彦曰职币所云小用赐予是也 王氏昭禹曰币余之赋以待赐予职币掌币余故赐予则以叙予之使授以币
  及防以式灋赞逆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司防钩攷羣吏之计【贾疏职嵗主以式灋出财用故亦以式灋赞逆防】 王氏昭禹曰职内及防以逆职嵗与官府财用之出则职嵗与职内同赞司防也
  职币掌式灋以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正义郑氏康成曰币谓给公用之余
  案大府职凡官府都鄙之吏及执事者受财用焉此职凡用邦财者即大府职所谓执事者盖工贾之采办百物吏民之总领兴作者是也
  振掌事者之余财
  正义郑氏康成曰振犹抍也检也【贾疏以财与之谓之抍知其足剩谓之检】掌事谓以王命有所作为【贾疏上经官府已下是国家常事此别言掌事是王命有所作为】先言敛币后言振财互文
  案振收也中庸振河海而不泄
  皆辨其物而奠其録以书楬之以诏上之小用赐予【楬其列反注故书録为禄杜子春云禄当为録】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定也杜子春云定其録籍 贾氏公彦曰以书楬之使知其色类善恶价数多少也赐予谓常赐予内府玉府所云好赐则非常赐予也外府及典丝枲三官言赐予者与此同 王氏昭禹曰赐予之物或共于外府内府或取于典丝典枲以币余数寡或不足以给经用故以诏上之小用赐予而已
  案既曰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则事无不该矣而又曰振掌事者之余财示所振之财非一类也币之发于官府都鄙之吏者虽有经式而总颁以待用其数必稍寛故嵗终则敛其余兴作用财无定数则事毕振之皆于掌事者责其实也曰振者不振而归于公则久之或干没且朽蠧矣复归于所司则扰且纷故以小用赐予毕之
  嵗终则防其出凡邦之防事以式灋赞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职币主出故嵗终与司防防之赞之亦谓赞司防也
  案司防兼总防事有司各以簿书来防所凭以钩攷者职内职嵗职币耳故三职俱参防事而立文各异职内及防以逆职嵗与官府财用之出其职本主赋入故但知其出数则得矣至用财者之合式灋与否不问也故不曰赞职嵗以式灋赞逆防则并核其与式灋合否而用财之虚实见矣司防即凭之以逆羣吏之治故曰赞谓赞司防也职币凡邦之防事以式灋赞之则兼入数与出数一一钩攷之而出数较难于入数故云防其出也但所防唯币不及他物耳职嵗职币皆有出财之式灋故皆云赞宰夫职凡失财用物辟名与足用长财善物者诏宰诛赏之以司防诸官防计得其实耳
  司裘掌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
  正义郑氏众曰大裘黒羔裘服以祀天示质【贾疏祭服皆上纁下故知大裘为黒羔裘无采章故云示质】 贾氏公彦曰祭天之服故以大言 宋神宗问陆佃大裘佃对以记曰裘之裼也见美也服之袭也充美也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则袭裘可知又郊特牲曰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藻十有二旒则天数也是则大裘袭衮可知大裘袭衮则戴冕藻十有二旒可知神宗称善诏有司制黒羔为裘而被以衮 郑氏锷曰司服职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郊特牲则曰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今案冬至日寒故服裘裘上则被衮然则特牲言衮周官言裘虽若不协其实一也裘亵必有衣覆之故表裘不入公门入公门尚不敢况敢以祀天乎
  案他职曰祀五帝旅上帝独此云祀天者眀此服本共圜丘之祭也自孔氏引孝经纬钩命诀谓祭地亦服大裘厯代难之议礼者莫能辨不知此孔氏之臆説耳彼称祭地之礼与天同谓其尊同牲玉之数拜献之节不异耳岂冬夏异候寒暑异施而大裘不易乎且舎大裘其余冕服皆同亦不其为衣服之同也屦人职凡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况裘衮乎 大裘袭以衮是也此衮十二章视九章者为尤尊故服有六等衮内亦有裼衣但袭之而不裼耳
  中秋献良裘王乃行羽物【中音仲】
  正义郑氏众曰良裘王所服也行羽物以赐羣吏也贾氏公彦曰月令孟冬天子始裘故中秋献良裘
  羣臣所服裘下经季秋献功裘是也 郑氏康成曰羽物小鸟鹑雀之属鹰所撃者中秋鸠化为鹰中春鹰化为鸠顺其始杀与其将止而大班羽物【贾疏此职仲秋行羽物顺其始杀也罗氏仲春行羽物为其将止也】 王氏安石曰致人功谓之功裘良裘非特致人功而已质又良焉
  案凡裘之材取于冬寒者为上以鸟兽氄毛细而温也献以中秋盖上冬所取至将寒而献之
  季秋献功裘以待颁赐
  正义郑氏众曰功裘卿大夫所服 郑氏康成曰功裘人功微麤谓狐青麛裘之属【贾疏玉藻君子狐青裘豹褎麛裘青豻褎注君子大夫士也以其褎用杂故为大夫士若君则用纯玉藻有羔裘狐裘亦臣所服不引之者包之于属中也四种之裘君臣同有以经云以待颁赐唯据其臣其实天子诸侯除大裘之外亦服功裘】案良者为上功者次之非功裘遂不良也狐麛羔裘皆宜有良有功
  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诸侯则共熊侯豹侯卿大夫则共麋侯皆设其鹄【鹄姑笃反注故书诸侯则共熊侯虎侯杜子春云虎当为豹】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射者为祭祀射也王将有郊庙之事以射择诸侯及羣臣与邦国所贡之士可以与祭者射可以观徳行其容体比于礼其节比于乐而中多者得与其祭诸侯谓三公及王子弟封于畿内者卿大夫亦皆有采地焉其将祀其先祖亦与羣臣射以择之凡大射各于其射宫【贾疏从王以下至大夫大射各自于其西郊之学射宫之中知然者按仪礼大射礼公入鷔自外而来入眀王以下皆于郊学也】侯者其所射也以虎熊豹麋之皮饰其侧又方制之以为谓之鹄着于侯中所谓皮侯王之大射虎侯王所自射也熊侯诸侯所射豹侯卿大夫以下所射诸侯之大射熊侯诸侯所自射豹侯羣臣所射卿大夫之大射防侯君臣共射焉凡此侯道虎九十弓熊七十弓豹麋五十弓列国之诸侯大射大侯亦九十糁七十豻五十逺尊得伸可同耳【贾疏乡射记云乡侯侯道五十弓大射大侯糁侯豻侯直言九十七十五十不云弓约乡侯有弓字则大射所云九十七十五十者谓弓可知郑注大射云大侯者熊侯也糁者杂也豹鹄而麋饰豻侯者豻鹄豻饰也】侯中之大小取数于侯道乡射记云弓二寸以为侯中则九十弓者侯中广丈八尺七十弓者侯中广丈四尺五十弓者侯中广一丈攷工记曰梓人为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然则侯中丈八尺者鹄方六尺侯中丈四尺者鹄方四尺六寸大半寸侯中一丈者鹄方三尺三寸少半寸谓之鹄者取名于鳱鹄鳱鹄小鸟而难中是以中之为隽亦取鹄之言较较者直也射所以直已志用虎熊豹麋之皮示服猛讨迷惑者也士不大射士无臣祭无所择
  辨正朱子曰礼记射义射中则得为诸侯否则不得为诸侯此等语皆难信即书谓庶顽防説侯以眀之亦大防以射审其威仪气度耳若専以此去取则如有羿之技能者何 王氏应电曰矢之所至以张矦之地为古文作矦象矢集于布之形矦二字皆从人而谐矦声人在上作矦又加人在旁作前人不识古文遂谓射中者得为诸侯耳 敖氏继公曰大射天子诸侯与其羣臣饮酒而习射之礼也言大射者别于賔射燕射也虎侯熊侯豹侯者以其兽皮之全者二夹置于其鹄之旁而又以其皮方制之栖于中以为鹄也凡皮侯之制皆然此言诸侯大射共熊侯豹侯射人职言诸侯以四耦射二侯亦谓熊侯豹侯也大射仪言诸侯大射张大侯参侯干侯大侯即熊侯也参侯其豹侯与参如无往参之参谓介于二者之间也彼侯数多于此盖作经有先后故礼制有隆杀所以异尔旧説以此二侯者为畿内之诸侯非也周官凡言诸侯皆谓畿外者畿内安得有诸侯之国哉
  案射义之文朱子固疑之矣即将祭而射以择助祭者恐亦未可信也天子之祭大宰赞玉币大司徒奉牛牲大宗伯奉玉齍大司马羞牲鱼大司防奉犬牲卿贰以下迄于百职事共职有常射而不中将以何官易之大夫之臣官事必摄乃行射礼以择之不中者多则恐不足以共事射人职士以三耦射豻侯豻侯则皮侯也皮侯则亦大射也士固有臣于士防礼特牲礼可见然谓将祭而行大射以择之尤理之所必无也盖祭祀于事为大将祭宜先肄礼而礼不可以空肄唯射事为宜故举行此射以习礼乐而非必有所去取也以其为祭而射故谓之大射与孟子言天子之卿大夫受地视侯伯王制言内诸侯禄也则卿大夫即内诸侯矣又分而为二则复叠重累而不可以为等诸侯之熊侯豹侯非必天子之司裘共之此特言其制耳 敖氏继公谓诸侯大射亦在寝与康成説异详见大射仪
  通论陈氏祥道曰王有三射大射司裘所言是也賔射射人所言是也燕射乡射记所言是也天子诸侯与其臣大射賔射皆异侯而燕射与其臣同侯异侯所以辨其等同侯所以一其懽也 易氏祓曰攷工记梓人为侯曰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皮侯即熊虎豹之三侯天子大射之侯也张五采之侯则逺国属五采之侯天子賔射之侯也张兽侯则王以燕息天子燕射之侯也其侯虽不见于经而乡射记言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即兽侯耳盖大射以鹄賔射以正燕射以质
  案射人职所言三侯二侯一侯与此同亦谓大射非賔射也夫卿大夫士则何賔射之有陈氏亦沿郑注而误
  大防廞裘饰皮车【廞喜饮反又许金反注故书廞为淫】
  正义郑氏众曰廞陈也 郑氏康成曰廞兴也若诗之兴谓象似而作之【贾疏兴谓兴象生时之物而作之檀弓竹不成用瓦不成味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是皆兴象也】凡为神之偶衣【贾疏谓送死眀器之衣与生时衣服相似】物必沽而小耳【贾疏沽麄也】皮车遣车之革路【贾疏攷工记饰车欲侈栈车欲弇除栈车之外皆用革鞔即此皮车非専革路也司裘所饰唯革路而已】
  凡邦之皮事掌之嵗终则防唯王之裘与其皮事不防正义王氏昭禹曰不言后后之服无以皮为之者
  掌皮掌秋敛皮冬敛革春献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皮革逾嵗干久乃可用献之献其良者于王以入司裘给王用
  案连毛者曰皮裘材也去毛者曰革湅治之革曰韦此革盖兼韦言之冠与带之材也裘材以冬取者为上此云秋敛者春夏之皮亦弗弃也
  遂以式灋颁皮革于百工
  正义郑氏康成曰式灋作物所用多少故事 贾氏公彦曰百工若裘氏韦氏函人之类用皮者也 郑氏锷曰百工所用皮革最多如函人为甲韗人为鼓轮人为轮而挽毂舆人饰车而挽舆与夫鲍人韦氏裘氏所用皆是也
  共其毳毛为毡以待邦事【毳此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用毡则共之毳毛毛细缛者贾氏公彦曰共毳毛与冬官使作毡邦事若掌次张毡案
  嵗终则防其财赍【注郑司农云赍或为资】
  正义郑氏康成曰财敛财本数及余见者赍所给予人以物曰赍【贾疏本数谓四方所入皮革之数余见谓出给所余见在库者赍有两义外府注行道曰赍治皮革无道赍故为出给与人物也】
  案赍疑为泉布也经于掌皮曰防其财赍于典妇功曰授女功之事赍盖湅治皮物丝麻有所需用其物细故给以布使自备之也外府掌邦布凡祭祀賔客防纪军旅共其财用之币赍亦用以通百物与

  钦定周官义疏卷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七
  天官冢宰第一之七
  内宰掌书版图之法以治王内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版谓宫中阍寺之属及其子弟録籍也【贾疏并宫中官之子弟皆属内宰书之于版案注但言阍寺而已疏特言兼诸官以补足之】图王及后世子之宫中吏官府之形象也政令谓施阍寺者【贾疏内小臣及内竖亦施之】 刘氏彝曰宫内百职之名氏皆载于版宫寝内外之庐舎皆画于图 易氏祓曰王内乃王之北宫
  辨正黄氏度曰下文均稍食分人民皆为政令政令不独施于阍寺注疏説犹未备
  案在版之奄奚其执事有常在图之宫寝其居处有列所谓版图之法也王之后宫非外臣所得入也故必绘其图然后可以分人民之所居小宰曰王宫则已兼后宫内宰则耑治后宫与三夫人以下之六宫凡宫正宫伯所掌者王宫之羣吏士庶子或布周庐或次宫内不与嫔妇相接者也内宰所治奄奚之属与嫔妇时接者也小宰兼掌之故统之曰王宫内宰分掌之故别之曰王内
  均其稍食分其人民以居之【稍所孝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人其贵者民其贱者 毛氏应龙曰人民者阍寺奄奚工贾府史胥徒之类 郑氏康成曰人民吏子弟
  案人民则女酒女浆奚之属凡称女宫者亦存焉通论郑氏锷曰宫正宫伯所均所授者王之宫此所均所分者王之北宫也
  存疑王氏应电曰后宫外不可直接宿卫周庐故列女宫于旁分部其居而后总以周垣阍寺守之其外乃为官府次舎
  以隂礼教六宫
  正义郑氏众曰隂礼妇人之礼六宫后五前一 郑氏康成曰六宫谓后也不敢斥言谓之六宫若今皇后为中宫矣妇人称寝曰宫宫隠蔽之义【郑氏锷曰不曰寝而曰宫者寝之义为燕息非妇人所宜言】后象王立六宫而居之亦正寝一燕寝五【贾疏天子有六寝宫人所掌者是也后象王立六宫亦前一后五在王六寝之后为之南北相当】 郑氏锷曰后正宫一以听内治燕宫五以宴息
  以隂礼教九嫔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教夫人世妇者举中省文刘氏曰九嫔之下二十七世妇属焉隂礼与后同而别教之者兼有事王后及夫人之礼也
  案三夫人分掌六宫曰教六宫则后夫人兼之矣二十七世妇分属九嫔曰教九嫔则世妇视此矣于教后称六宫尊后也于教九嫔复举隂礼示不敢侪于后也内官不列三夫人而浆人掌夫人致饮于賔客之礼则知次于后而居九嫔之上者有夫人矣犹师氏保氏不言教太子而诸子职国有大事帅国子而致于太子惟所用之则知师氏保氏所教国子乃与太子共学者而太子亦在其中
  以妇职之灋教九御使各有属以作二事【注故书二为三杜子春云当为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职谓织纴组紃缝线之事九御女御也九九而御于王因以号焉使之九九为属同时御又同事也 杜氏子春曰二事丝枲之事 王氏安石曰妇职之灋所以事王及后共祭祀賔客之职灋 王氏昭禹曰使各有属属于九嫔也位尊则宜以德率人九嫔而上教以妇礼所以成其徳也位卑则宜以事事人九御之属教以妇职所以作其事也太以丝枲之职任嫔妇内以丝枲之事作九御盖九御勤于丝之事则天下无不蚕者矣勤于枲之事则天下无不绩者矣 黄氏度曰九嫔掌妇学之法以教九御妇徳妇言妇容妇功妇功即妇职作二事者也此特言二事着女御之职也世妇以上无丝枲功事
  正其服禁其竒衺展其功绪【衺似嗟反本亦作邪】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其服止逾侈竒衺若今媚道【贾疏正其服者女御禒衣是正不得逾侈服展衣以上也媚道谓道妖衺巫蛊以自媚汉书孝文时妇人蛊惑媚道更相呪诅作木偶人埋之于地汉法宫禁有云敢行媚道者】展犹录也绪业也王氏昭禹曰展省之也省其丝枲之功绪也
  案内所掌无刑者王之嫔御惟宜教以礼作其事可罚可黜而不可刑【嫔妇有过失小则苛罚大则黜逺佐后以治之者则女史及春官世妇女史职所谓内政宫卿职所谓苛罚是也】小宫刑之建则以正奄寺女奚及司厉所入女奴所居之人民耳
  大祭祀后祼献则赞瑶爵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祭宗庙【贾疏天地山川社稷等外神后夫人不与故知大祭祀据宗庙而言】王祼后从祼祭统君执圭瓒祼尸大宗执璋瓒亚祼大宗亚祼谓夫人不与而摄耳瑶爵后爵以瑶为饰【贾疏四时与禘祫六享皆有祼献瑶爵之事】
  存疑郑氏康成曰献谓王荐腥荐熟后亦从后献也尸卒食王既酳尸后亚献以瑶爵【贾疏荐腥荐熟是堂上朝践馈献之节室中二祼讫王出迎牲时祝延尸于户外之西南面后荐八豆八笾王牵牲入以血毛告讫以荐腥于神前王以玉爵酌醴齐以献尸后亦以玉爵酌醴齐以献尸朝践讫乃以熟荐王以玉爵酌盎齐以献尸后亦以玉爵酌盎齐以献尸名为馈献尸食后王以玉爵酌朝践之礼齐以酳尸谓之朝献后亦以瑶爵酌馈献之盎齐以酳尸谓之再献】
  案献之属莫重于祼故祼献连言之非祼与献为二也后亚祼用璋瓒朝践至酳尸则用瑶爵所以别于王之玉爵也賔献者其散爵与注疏之説以下经賔客之祼献瑶爵推之而见其不然 祭统君以玉爵献卿以瑶爵献大夫以散爵献士不同者此言正祭彼言绎祭礼尚相变故也不可以彼例此
  正后之服位而诏其礼乐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位谓房中户内及阼所立处【贾疏特牲礼尸酢主妇主妇适房中南面祭酒及主人致爵于主妇亦于房中南面拜受爵少牢礼主妇入户西面献尸及賔尸主妇献尸于主人席北拜送爵主人席北即当阼阶故云阼所立处此皆约士大夫祭祀之礼而言也】荐彻之礼当与乐相应【贾疏天子之礼荐时歌清庙及彻歌雍是荐彻皆有乐节九嫔职賛后荐彻豆笾是后荐彻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服若内司服袆衣已下六服正之使服当其用 王氏昭禹曰礼器曰礼交动于上乐交应于下诏其仪告后以出入进止之节使与礼乐相应也
  赞九嫔之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九嫔賛后之事九嫔賛后荐玉齍荐彻豆笾
  凡賔客之祼献瑶爵皆赞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同姓及二王之后来朝觐为賔客者【贾疏二王之后称公王同姓为侯伯得与上公同再祼为子男则与异姓同一祼无后祼也大行人职上公之礼再祼而酢侯伯一祼而酢子男一祼不酢是上公王先一祼次后再祼】祼之礼亚王而礼賔
  案此谓诸侯来朝而王飨之之礼王飨賔则后有祼献及瑶爵之礼而内賛之也大行人职所云再祼而酢一祼而酢一祼不酢者乃朝享后王以鬰鬯礼之之礼与聘礼聘享后主国君以醴醴宾同非谓飨也后之礼大宗伯摄之贾氏特借彼以説此耳存异郑氏康成曰献谓王飨燕亚王献宾也瑶爵所以亚王酬宾也 贾氏公彦曰飨礼在庙亨大牢以饮宾立而行礼献依命数爵盈而不饮燕礼牲狗一献四举旅降脱屦升坐以醉为度飨燕后皆助王献宾酬宾内皆賛后也
  案燕礼在寝后不与飨礼在庙后亦无酬宾之理卿大夫傧尸主妇尚不酬宾曽王朝宾客之礼而后酬宾乎既无酬则瑶爵当用以献而祼献之不分为二决矣酬则用觯亦未闻其以瑶爵也
  致后之宾客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来朝觐及女宾客【贾疏女賔谓畿内同姓诸侯夫人有防见王后之法故亦致礼焉】 贾氏公彦曰谓若酒正职共后之致饮于賔客之礼
  凡防事佐后使治外内命妇正其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命妇谓九嫔世妇女御【贾疏不言夫人者夫人从后不在治限】郑司农云外命妇卿大夫之妻某谓士妻亦为命妇【贾疏周之礼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明士妻亦为命妇】 贾氏公彦曰言凡则王后世子以下皆是服位服之精麤位之前后
  案使治以下即佐后之事使盖使内小臣为之内小臣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则以后命正诸命妇之服位于事为便也康成谓使其属之上士未必然防服传云夫尊于朝妻贵于室矣言夫妻一体贵贱同之命其夫则妇已在其中也故曰妇人无爵从夫之爵先郑谓王命其夫后命其妇未必然记曰夫人之不命于天子自鲁昭公始也然则夫人之爵命盖从夫而统于天子矣
  凡建国佐后立市设其次置其叙正其肆陈其货贿出其度量淳制祭之以隂礼【淳刘诸允反徐音纯】
  正义郑氏康成曰市朝者君所以建国也建国必面朝后市王立朝而后立市隂阳相成之义陈犹处也度丈尺也量豆区之属故书淳为敦杜子春读敦为纯谓幅广也制谓匹长某谓纯制天子廵狩礼所云制币丈八尺纯四与【贾疏赵商问天子廵狩礼制币丈八尺纯四答云制丈八尺咫八寸四咫三尺二寸又太广四当为三三八二十四二尺四寸幅广也古三四积画是以三误为四】隂礼妇人之祭礼 贾氏公彦曰王者建国有易世而迁者自汤至盘庚五迁太王迁岐文王迁丰武王迁镐成王营洛皆是故云凡以该之也 刘氏彞曰朝以听天下之政故君立之天道也市以聚四方之货故后立之地道也 柯氏尚迁曰此不过建国之初后掌其礼既立市则后便不得与其事故司市夫人过市则有罚也 王氏安石曰次其官之次司市所谓思次介次是也叙其地之叙司市所谓各于其地之叙是也肆谓陈物之肆肆长所谓各掌其肆之政令是也
  中春诏后帅外内命妇始蚕于北郊以为祭服【中音仲】正义郑氏康成曰蚕于北郊妇人以纯隂为尊【贾疏祭统天子亲耕于南郊以纯阳为尊则后蚕于北郊以纯隂为尊也】郊必有公桑蚕室焉通论李氏觏曰王后之尊而亲蚕则天下女子莫不执懿筐矣王后之尊而献种则天下女子莫不馌南亩矣王后之尊而勤礼职则天下女子莫不执妇道矣 贾氏公彦曰月令三月后妃亲东乡躬桑此云仲春始蚕者盖谓浴种至三月又浴种乃生之故设文异也
  嵗终则防内人之稍食稽其功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人主谓九御【贾疏典妇职授嫔妇及内人女功之事赍内人是九御也】 王氏安石曰内人既均其稍食嵗终则防之既展其功绪嵗终则稽之 王氏昭禹曰展言绪则所展者功之伦绪稽言事则所稽者功之成事
  佐后而受献功者比其小大与其麤良而赏罚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献功者九御之属【贾疏上文以妇职之法教九御则所受献功者还是九御之属】典妇功职及秋献功 贾氏公彦曰功谓丝枲之功
  案大小以所成之物言如布帛锦绣则功事之大者组带纷帨则功事之小者小大之中各有麤良 赏罚盖于稍食中上下之
  防内宫之财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计夫人以下所用财【贾疏总六宫之内所有财用皆防计之故云计夫人以下所用财也】
  案膳夫庖人内饔职所共独王及后世子之食饮膳羞则夫人以下当别有共之者故内防其财用盖必如此然后事不冗而人皆得其节适也用此知古者夫人嫔妇女御爵命虽视公卿大夫士然有财用而别无禄秩盖深居宫禁随身调度及母家婣戚问遗礼币凡用财之事皆包于九式之匪颁好用中【内府共王之好赐予外府受凡邦之小用】此古圣王所以谨内治眀内教而为万民所则效也
  正嵗均其稍食施其功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犹调度也施犹赋也 王氏安石曰稍食嵗终既防之矣正嵗又均焉功事嵗终既稽之矣正嵗又施焉
  案上经防内人之稍食计所以给也正嵗又均其稍食何也功事有剧易精粗所献有良苦则稍食必有损有益而后得其平非嵗嵗而均之不可
  宪禁令于王之北宫而纠其守
  正义郑氏康成曰北宫后之六宫谓之北宫者系于王言之眀用王之禁令令之【贾疏王有六寝后有六宫各自不同妇人必从阳后虽自有六宫必资王之禁令故系王而言也】守宿卫者【贾疏若宫伯所掌士庶子】贾氏公彦曰言北宫者对王六寝在南 王氏昭禹曰言内宫则知王宫为外言北宫则知王宫在南
  上春诏王后帅六宫之人而生穜稑之种而献之于王【穜直龙反本或作重音同稑音六本又作穋】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春亦谓正嵗建寅之月以春事将兴故云上春 郑氏康成曰六宫之人夫人以下分居后之六宫者古者使后宫蔵种以其有传类蕃孶之祥必生而献之示能育之使不伤败且以助王耕事共禘郊也郑司农云先种后孰谓之穜后种先孰谓之稑王当以耕种于借某谓诗黍稷穜稑是也【贾疏先郑直云先种后种不见谷名后郑意黍稷皆有穜稑】
  通论郑氏锷曰经于穜稑之种凡三言之司稼辨之而县于邑闾俾农甿以为式也舎人县之内诏生之共王后之献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夫人以下分居后之六宫者每宫九嫔一人世妇三人女御九人其余九嫔三人世妇九人女御二十七人从后惟其所燕息焉从后者五日而沐浴其次又上十五日而徧夫人如三公从容论妇礼
  内小臣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谓使令所为或言王后或言后通耳 郑氏锷曰内正后之服位大祭祀时也内小臣则凡后在宫时皆正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仆掌王命及服位此小臣侍后与大仆侍王同也
  后出入则前驱
  正义郑氏康成曰导之
  案史浩以前驱为前诃肃众是以前驱为跸非也内防职王后之丧迁于宫中则前跸则生时出入亦内防跸矣盖小臣近导故曰前驱而内竖之跸稍逺也通论王氏详説曰内小臣职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后出入则前驱大仆职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是内小臣之职与大仆同内防职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夏官小臣职掌王之小命诏相王之小法仪是内防之职与小臣同后言命而不言大命者后虽有好令于卿大夫无所谓大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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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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