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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义郑氏康成曰御犹侍也进也其史百有二十人以掌赞书人多也【贾疏其史特多复在府上】
  余论吕氏祖谦曰御史之名见于周官以中下士为之特小臣耳至于战国其职益亲故献书多云献书于大王御史秦赵渑池之防命御史书事淳于髠亦曰御史在后执法在傍是又掌记事纠察之任也至秦皇衡石程书侍御史之势益重而汉以后御史大夫直与丞相分权矣
  巾车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工百人胥五人徒五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巾犹衣也【贾疏谓玉金象革等以衣饰其车】巾车车官之长【贾疏与下典路车仆等为长】
  案造车者轮人舆人辀人诸工当属冬官此有工百人者玉金象革漆饰及蔽茀等事当巾车之工为之
  典路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路王之所乘车【贾疏路大也人君所居皆称路如路寝路门路马之类】
  通论王氏详説曰王马及右仆皆属夏官五路独属春官者车旗之物属于礼马与右仆属于兵也 欧阳氏谦之曰巾车凡车之政令皆掌之典路是掌王及后之车用説之事
  车仆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掌五戎之萃各有差等亦是礼事故列职于此
  案戎仆驭夫具列夏官掌戎车之萃者宜以类从而别设车仆隶于春官何也丘乘之法兵车皆民所自具公卿大夫赋舆有定其自乘之车则君所赐故政职别无掌戎车之官五路皆属于巾车故广车阙车苹车轻车之萃亦隶焉戎仆设于夏官专掌王路而兼倅车之政车仆隶于春官专共戎车之萃与巾车聨职以便更续而驭夫则属夏官以闲舆卫皆圣人处物体事精神所周浃不可不察也
  司常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常主王旌旗【贾疏九旗虽不专于王然以王为主不妨尊卑皆掌】 郑氏锷曰大常九旗之一耳而独以常名官何也旗亦可谓之常大行人建常九斿建常七斿建常五斿
  通论杜氏佑曰黄帝振兵制陈法设五旗五麾夏奚仲为车正建其斿旐殷因之周制司常掌九旗
  都宗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谓王子弟所封及公卿所食邑【贾疏载师职家邑任稍地小都任县地大都任畺地则大夫采邑不得称都故据大都小都而言之下文家据大夫而言也】
  通论陈氏傅良曰案都宗人家宗人掌都家之礼都司马家司马令都家之众都士家士治都家之狱以去王城逺故设此官于县都之中以统临之而属于三官非谓此为采地之官与乡遂异制也
  家宗人如都宗人之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家谓大夫所食采邑
  凡以神士者无数以其艺为之贵贱之等【士仕通】
  正义郑氏康成曰男巫之俊有学问才知者 贾氏公彦曰有卽入之故无常数 王氏昭禹曰艺卽三辰之法以下精于其艺者为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第十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八
  春官宗伯第三之二
  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示音祗本或作只下神示地示皆仿此】
  正义郑氏康成曰建立也立天神地示人鬼之礼者谓祀之祭之享之吉礼是也保安也目吉礼于上尊鬼神 贾氏公彦曰单言邦据王言也以佐王建保邦国则统侯国言之 邓氏元锡曰王上事天眀下事地察享亲尊祖无怨恫于鬼神而后邦国以寜故宗伯掌礼以佐王建保邦国 孙氏之宏曰先王眀于天地之故察于人之理知所以事鬼神示者即保邦之实政也故承祀亲疏上下闲者有一事之不致其诚一物之不当其则则为不克祀不克祭不克享矣唯圣人能享帝孝子能享亲此之谓也
  案记曰眀乎郊社之礼禘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能事天神人鬼地则余四礼举而措之耳故建保邦国独目此以着其义 天曰神妙万物而不可见也人曰鬼其所归也地曰以示为义五岳四渎名山大川显然示人以法象也
  通论唐氏曰虞书廵守脩五礼臯陶谟言自我五礼至命官则曰典朕三礼盖五礼兼神人三礼専事神之礼宗伯先言建邦之天神人鬼地之礼所谓典三礼次之以吉凶宾军嘉则五礼也
  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注故书吉或为告杜子春云当为吉书亦多为吉】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谓祀之祭之享之吉礼之别十有二【贾疏下经禋祀血祭天地各三享人鬼六为十二】
  案吉凶不相干故古者有丧则废祭丧服缌麻章传曰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盖心稍系于哀戚则不能致其専一以交于神眀故唯祭祀谓之吉礼
  余论王氏安石曰以神鬼示为序定上下也以鬼神示为序辨内外也以神示鬼为序眀尊卑也
  以禋祀祀昊天上帝【禋音因李又音烟】
  正义贾氏公彦曰周语精意以享谓之禋 郑氏康成曰昊天上帝冬至圜丘所祀 程子曰天与帝一也天言其体帝言其主 郑氏锷曰以其气之浩浩故曰昊天以其主位乎上故曰上帝物无以称徳唯致其精意可以享之
  案冢宰司徒所涖祀事皆首五帝者举五帝则昊天上帝可知也此不及五帝者举昊天上帝则五帝可知也司寇职禋祀五帝则戒日可见二礼之从同辨正张子曰注以禋为烟非也凡祀天日月星辰风师雨师皆取烟燎则不言可知盖祭天礼重故取禋敬之名以别之书曰禋于六宗又曰禋于文王武王
  以实柴祀日月星辰
  正义郑氏众曰实柴实牛柴上也 郑氏康成曰星谓五纬【贾疏五纬谓五星东方歳星南方荧惑西方太白北方辰星中央镇星二十八宿随天左转为经五星右旋为纬】辰谓日月所防十二次【贾疏案左传日月之防是谓辰二十八星面有七不当日月之防直谓之星若日月所防则谓之宿谓之辰谓之次】祀五帝亦用实柴之礼云 毛氏应龙曰日月隂阳之精五星五行之精在天为七政成造化祀之所以次于昊天上帝
  通论杨氏复曰典瑞朝日注云天子春分朝日秋分夕月玉藻朝日于东门之外马郑注皆云于春分贾谊亦云三代之礼春朝朝日秋暮夕月【陈氏曰天地至尊故祭以二至日月次天地故祭以二分】祭法幽宗祭星也此祭日月星辰之正礼也郊特牲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则因郊觐礼拜日于东门外礼月于北门外则因觐月令祈来年于天宗则因蜡春秋传日月星辰之神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则因禜皆因事而祭也
  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槱羊九反燎良召反飌音风】
  正义郑氏康成曰槱积也诗云芃芃棫朴薪之槱之三祀皆积柴实牲体焉或有玉帛燔燎而升烟所以报阳也郑司农云司中三能三阶也司命文昌宫星风师箕也雨师毕也【王氏昭禹曰物感风而化资雨以养燔燎以致其神为物报也】某谓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或曰中能上能也【贾疏武陵太守星传云文昌宫六星第一曰上将二曰次将三曰贵相四曰司命五曰司中六曰司禄三台一名天柱上台司命为太尉中台司中为司徒下台司禄为司空 案太尉司徒司空之名盖亦东汉已后人所目】 贾氏公彦曰司中司命等言槱燎日月言实牲昊天上帝言禋祀则三祀互相备矣先积柴次实牲后取烟事列于卑祀义全于昊天上帝文当然也
  案先王制司中司命之祀盖以人受天地之中以生而为性汤所谓降衷是也既生而有形气其死生脩短之数若或制之孔子所谓命是也王者相协生民欲登之于仁夀而消其疵厉夭札故特立司中司命之祀亦使民知所受之有中以正其徳所禀之有命以定其志也 易曰震万物者莫疾乎雷而不列祀典何也未有不雨而雷者祀雨师则已包雷师矣余论贾氏公彦曰虞书禋于六宗康成以此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当之王肃取家语祭时祭寒暑祭日祭月祭星祭水旱为六宗孔安国注尚书同此説郑注月令天宗为日月星辰若然星辰入天宗又入六宗日月入天宗即不入六宗日月尊也
  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祭地此皆地示祭地可知也隂祀自血起贵气臭也【贾疏社亦土神故举社以表地示若大地方泽当用瘗埋与昊天禋祀对故注云祭地可知也】社稷土谷之神有徳者配食焉共工氏之子曰句龙食于社【贾疏昭公二十九年左传句龙为后土后土为社】厉山氏之子曰柱食于稷汤迁之而祀弃五祀者五官之神在四郊四时迎五行之气于四郊而祭五徳之帝亦食此神焉少昊氏之子曰重为句芒食于木该为蓐收食于金脩及熙为冥食于水颛顼氏之子曰黎为祝融食于火【贾疏昭二十九年左传少皥氏有四叔实能金木及水使重为句芒该为蓐收脩及熙为冥此其三祀也颛顼氏有子曰黎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为后土其二祀也】五岳东曰岱宗南曰衡山西曰华山北曰恒山中曰嵩高山不见四窦者四窦五岳之匹或省文【贾疏江河淮济为四窦】 贾氏公彦曰社稷五祀五岳地之次祀先荐血以歆神 项氏安世曰血毛告幽全之物也地道有幽全之义故求之以血 陆氏佃曰祭社必及稷以其同功普利以养人也 王氏志长曰五祀在社稷之下五岳之上则非门戸等可知
  案举昊天上帝而不言方泽何也天地之徳无物可以称者实柴槱燎不过以气求之于阳血祭瘗埋不过以魄归之于隂而圣人所以昭格于皇天后土者惟在于精意故实柴槱燎乃祀天之所同而以属日月星辰以下陈血瘗埋乃祭地之所同而以属社稷五祀以下又不言方泽以示禋祀与昊天上帝同也周官之文彼此互见昊天上帝别见于司服司裘以未见禋祀故于大宗伯职揭之五帝同用禋祀别见于大司寇故宗伯职畧焉冬至圜丘夏至方泽别见于大司乐四圭祀天两圭祀地别见于典瑞宗伯职不举方泽义别有在而羣儒乃谓古无方泽之祭显与经悖 胡仁仲谓王者父天而母地埽地而祭者唯昊天上帝地示则唯有社祭并无所谓方泽盖据此经及鼓人以灵鼓鼓社祭皆不言大示而诸传记亦多以郊社对举故为此説不知周官中虽有为莽歆所伪者而大司乐章则汉文帝得魏文侯时乐工窦公所献司马迁封禅书首举虞周之典祀直引其文【史记周官曰冬日至祀天于南郊迎长日之至夏日至祭地示皆用乐舞而神乃可得而礼也】则是篇乃周官之旧眀矣戴记曰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又曰天地之牛角茧栗则祀天祭地仪物皆同可知矣又曰因天事天因地事地又曰燔柴于泰坛祭天也瘗埋于泰折祭地也又曰以祀天地山川社稷先古七十子之徒各记所闻而大体不易则不得谓社祭之外别无方泽之祭昭昭然矣鼓人首举社祭义已见前其他传记则或以便文或举下以该上玩其本文义自可辨无庸徧举也 记曰地秉隂窍于山川播五行于四时盖五行质具于地而气行于天其用虽分而实合故其祭虽合而亦分郑注五官之神盖水火金木土之神故以列于五岳之上也左传晋史墨所称社稷五祀及大戴礼宰予问五帝徳篇孔子谓五官别称五祀不得同帝正此经所谓五祀也
  通论黄氏榦曰土谷之祭逹于上下故宗伯及鼓人职皆独举社以方丘唯天子得有事也大司乐所谓地示则兼斯二者 陈氏祥道曰五祀见于周礼礼记杂出于史传多矣特祭法以司命泰厉为七祀而左传昭二十九年家语五帝篇则以为重该脩熙黎句龙之五官月令以为门行戸灶中霤白虎通刘昭范髙堂隆之徒以为门井戸灶中霤郑氏释大宗伯之五祀则用左传家语説释小祝之五祀用月令説释王制之五祀则用祭法説然则五祀者其名虽同其祭各有所主
  存疑张子曰大社祭天下之地示王社祭京师之地示説本白虎通窃意大社立于王宫乃祭京师之地示京大也师众也京师之社固可称大王者无外社系以王则祭天下之地示也此礼唯王有之诸侯以下则否王社书传无文其即泽中之方丘与
  以貍沈祭山林川泽【貍牟皆反刘莫拜反沈直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山林曰貍祭川泽曰沈顺其性之含藏 崔氏灵恩曰祭山林于坛祭川泽于坎礼记四坎坛祭四方是也牲用少牢王服冕牲玉各放其方之色乐奏蕤宾歌函钟舞大夏
  以疈辜祭四方百物【疈普逼反一音方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疈疈牲胸也疈而磔之谓磔攘【贾疏疈牲胸者盖见当时牲体皆从胸臆觧析之磔攘见月令磔牲以禳去恶气也】及蜡祭郊特牲八蜡以祀四方【贾疏先啬一也司啬二也农三也邮表畷四也猫虎五也坊六也水庸七也昆虫八也 张子曰昆虫害苗不当祭百种其一也百种百谷之种 案郊特牲言祭百种以报啬则百种当祭明矣昆虫毋作乃祭蜡而以此辞为祝岂祭昆虫之谓乎当从张子为正】
  总论王氏安石曰禋者意之精也意先于气血者气之盛也气先于形实柴槱燎用气而已貍沈疈辜则用形焉气亲上形亲下则各从其类也
  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肆如字郑他歴反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献醴谓荐血腥也【贾疏迎牲入豚解而腥之王及后酌醴献尸故云荐腥】祼之言灌灌以郁鬯谓始献尸求神时也【贾疏宗庙之祭迎尸入戸坐于主北王以圭瓒酌郁鬯以献尸尸得之沥地祭讫啐之奠之不饮尸为神象灌地所以求神是谓始献言始献对后朝践馈献等为终也】郊特牲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故祭求诸隂阳之义也殷人先求诸阳周人先求诸隂求诸隂灌是也【贾疏祭时作乐为阳灌地为隂殷人先求诸阳谓未灌先合乐周人先求诸隂谓未合乐先祼也】
  辨正陈氏傅良曰祠禴尝烝王四时祭祖庙之礼肆献祼馈食四时皆用此二礼注谓六个祭名非是案郁人掌郁用之以祼记云献之属莫重于祼则肆献祼者祭享之隆礼也其自馈食始者则不祼士虞特牲少牢皆云馈食则祭享之杀礼也司尊彝职祠禴尝烝追享朝享皆有祼而鬯人职庙用脩贾氏以为终丧后初为吉祭不与全吉同故自馈食始畧同士大夫礼则天子诸侯固亦有馈食礼矣此经以馈食与肆献祼相对言之盖一隆一杀四时之祭唯所用之如冠礼之或醴或醮大夫祭礼之或宾尸或不宾尸不拘一辙而皆可用也从其隆则以肆献祼从其杀则以馈食然则此二句者统下四时之祭而言非祭之正名也肆陈也又大也大祝职云肆享雝诗云肆祀皆有大义焉馈食盖于春若夏偶行之以春夏时用薄祭也易云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足以见禴之为薄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鲁礼三年丧毕而祫于太祖眀年春禘于羣庙自尔以后率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贾疏此以春秋为鲁礼文公二年秋八月大事于太庙跻僖公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薨至文二年八月于礼虽少四月犹是三年丧毕而为祫祭也云眀年春禘者约僖公八年及宣公八年皆有禘文则僖公宣公三年春皆有禘祭可知文公二年有祫则僖公宣公二年亦有祫眀年是三年亦有禘可知至六年是三年祫八年为五年禘殷大也除明年春四年五年六年为三年祫七年八年添前为五年禘是五年再殷祭也禘虽小于祫而大于时祭】
  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禴余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庙之祭有此六享 陈氏傅良曰祠禴尝烝皆举于四时孟月【案据大司马职则皆于仲月】 程子曰易升九二孚乃利用禴又既济九五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禴薄祭也 王氏安石曰秋物初成荐新曰尝冬物大备合众物以享曰烝 郑氏锷曰春夏搜苖时物方生可献者寡秋冬狝狩乃备物备礼唯其称也
  案康成以肆献祼为大祫馈食为大禘合四时之祠禴尝烝为六享非也然四时之祭中即兼有大禘大祫司尊职所云追享朝享是也则六享亦具矣盖宗庙之祭歳以四举数则为渎祠禴尝烝禴恒薄而烝恒盛四者固已不同而大禘大祫二者即比次错举于其间禘则或春或夏而春禘则不祠夏禘则不禴大祫之举以冬而既祫则不烝每举大祭则不复举时祭故名数之则有六而歳举之则四而已追享朝享于司尊彝言之而此无其文者以四时之祭中已赅之也大禘大祫与时禘时祫经传每多错互夫三时祫而一时犆见于王制此时祫对犆而言者也但时祫合七庙之主而大祫则兼合毁庙之主以此为异大祫即为大烝可见歳不两举矣郊特牲云春禘秋尝祭统云夏祭曰禘此时禘也大传云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此大禘也大禘不于春则于夏因而春夏之时祭还以大祭之名被之而祠亦名禘禴亦名禘矣春秋书禘于庄公可见不必追祖之所出而后谓之禘也左传晋人云寡君之未禘祀可见其为时祭之通称也
  通论王氏安石曰郊特牲云郊血则天祀非无血非不用形尚书王宾杀禋郊特牲萧合黍稷臭阳达于墙屋则鬼享非无禋非不用气然则祀也享也祭也各有所主而已祀有昊天而无五帝有司中司命而无司民司禄祭有社稷而无大示有五岳而无四渎有山林川泽而无丘陵坟衍享有先王而无先公以分见于诸职互备可知也
  以凶礼哀邦国之忧
  正义郑氏康成曰哀谓救患分烖凶礼之别有五
  以丧礼哀死亡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者服焉疏者含禭【贾疏天子诸侯絶旁期注据大夫已下但天子诸侯虽无服含禭则有之春秋王使荣叔归含且赗士丧礼君使人禭】 朱子曰始死谓之死既则曰反而亡焉
  以荒礼哀凶札【札如字一音截】
  正义郑氏康成曰荒人物有害也曲礼歳凶年谷不登君膳不祭肺马不食谷驰道不除祭事不县大夫不食粱士饮酒不乐札谓疫疠 林氏之竒曰凶以天烖言札以民病言
  案大司徒职大荒大札则令邦国移民通财饥禳更事方岳中邻近之国以王命通财【古者以粟米为财】则不惟无遏籴之患亦并非告籴之私矣
  以吊礼哀祸烖
  正义郑氏康成曰祸烖谓遭水火宋大水鲁庄公使人吊焉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如何不吊【贾疏庄十一年传文】廐焚孔子拜乡人为火来者拜之士一大夫再亦相吊之道【贾疏杂记文】
  案春秋传曰陈不救火许不吊灾君子以是知陈许之先亡也可见成周盛时天子哀邦国之忧而诸侯同方岳者皆重救患分烖之礼所以养诸侯而兵不用也
  以禬礼哀围败【禬刘户外反徐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盟者防合财货以更其所丧春秋襄三十年冬防于澶渊宋烖故是其类【案更庚同偿也宋烖非围败之事借以眀义故曰是其类】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致禬以补诸侯之烖小行人若国师役则命犒禬之是也 易氏祓曰国见围谓之围师败绩谓之败 王氏安石曰寇乱则及事时故救之围败则在事后故补之案成周六服承辟孰敢擅兴而有哀围败之礼何也盖圣人监古立法而知世变之所穷且蛮夷内侵不寜侯冯弱犯寡虽盛世亦间有之或事过而后闻不惟有威让之令举九伐之师且厚恤受兵之国义尽仁至所以怀诸侯而天下畏之也古者百用皆以粟米围败之后惟归财为急用此知六服中邦国所贡闲田所入之粟米盖随地而贮之以共不时之兴发
  以恤礼哀寇乱
  正义郑氏康成曰恤忧也兵作于外为寇作于内为乱【贾疏此据文公六年左传鲁惠伯之言为义】 郑氏锷曰春秋诸侯救邢左传曰简书同恶相恤鲁隐公亦云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难盖问劳而谋其不恊也
  案东迁以前及春秋之初邾娄顔为贼于鲁天子为之诛顔而定鲁侯国之外寇犹能讨焉曲沃夺宗周师再伐卫朔搆祸王人出救侯国之内乱犹将恤焉盖周公之典具存其人亡故不能举耳
  总论王氏安石曰死亡凶札祸烖天事也死亡为重凶札次之祸烖为轻围败寇乱人事也围败为重寇乱为轻此凶礼之序也
  以宾礼亲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谓使之相亲附賔礼之别有八
  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见贤遍反下同朝直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六服之内四方以时分来或朝春或宗夏或觐秋或遇冬名殊礼异更递而徧朝犹朝也欲其来之早宗尊也欲其尊王觐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事遇偶也若不期而偶至 贾氏公彦曰案大行人职侯服歳壹见甸服二歳壹见男服三歳壹见采服四歳壹见卫服五歳壹见要服六歳壹见辨正陈氏汲曰六服之内以时分来迭更而徧以春来则曰朝以秋来则曰觐无方时之别也尚书康王即位大保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右可证贾疏一方同时尽来之误 王氏与之曰诸侯有人民社稷若空其一方同时毕集猝有昆夷玁狁之难孰从而御之或不能朝于春可宗于夏不能觐于秋可遇于冬但六年之内必以次来王耳
  时见曰防殷见曰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六礼者皆以诸侯见王为文时见言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则既朝觐王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命事焉春秋传有事而防是也殷犹众也十二歳王如不廵守则六服尽朝朝礼既毕王亦为坛合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廵守 郑氏锷曰殷见者合众多之国而来见故谓之同
  案朝觐宗遇常礼也防同隆礼也隆礼或因有大事或阅数歳而后举之注谓十二歳王不廵守乃殷同似未可拘又谓四方四时分来终歳则徧亦非也详见大行人职
  时聘曰问殷覜曰视【覜他吊反一音他尧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聘礼小聘曰问使大夫大聘使卿 郑氏锷曰聘曰问有问遗之意覜曰视有省视之义
  案时聘无常期诸侯或有故不得朝则遣问起居殷覜则王室有故庆喜吊忧而六服皆使人来视也通论郑氏锷曰大行人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覜以除邦国之慝通考二官聘覜之礼盖王与诸侯交用之诸侯行之则曰问视天子行之则曰除慝结好存疑郑氏康成曰时聘亦无常期天子有事乃聘竟外之臣既非朝歳不敢渎为小礼殷覜谓一服朝之歳以朝者少诸侯乃使卿以大礼众聘焉一服朝在元年七年十一年
  以军礼同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谓威其不恊僭差者【贾疏同谓使之和恊】军礼之别有五 欧阳氏谦之曰自五人为伍凡受田起役调兵分土无不本于是故总谓之军礼 王氏昭禹曰賔礼所以达外治军礼所以制外乱故军礼次宾礼
  案必能四征不庭然后六服羣辟罔不承徳必有用众恤众简众任众合众之礼然后能以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故曰以军礼同邦国 驭众以律莫严于军欲使万民恊力一心故田役大均皆用军礼用众简众具见大司马职小司徒三年大比防万民之卒伍而用之以作田役以令贡赋均人三年则大均是也小司徒考夫屋及其众寡六畜兵器以待政令乡师稽器展事以诏诛赏军礼之简稽也乡师大役帅民徒而至治其政令州长党正族师合其卒伍帅而至掌其治令戒禁刑罚军礼之誓戒也王朝之法侯国壹禀焉至大司马制畿封国一以军数为准则用军礼尤可见矣
  大师之礼用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其义勇
  案大师或天子亲征则大司马廵陈眂事若常武之诗程伯休父左右陈行是也或命将出师如采芑江汉独遣方叔召虎是也简书徴调如臂指之相使敌王所忾如手足之衞头目是谓能用其众 地官正贰及考皆曰大军旅至大小宗伯始变文曰大师何也伍两卒旅师军以所合徒役之多寡为之名耳【春秋传有众一旅师田非合五百人不可用故举军旅以括之】故方起徒役则曰军旅用以征讨则曰师大司马职曰及师大合军以行禁令以救无辜伐有罪肆师职亦曰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大宗伯言用众小宗伯从王征伐故正其名曰师
  大均之礼恤众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均其地政地守地职之赋【贾疏注约地官均人为目】所以忧民 王氏昭禹曰因地以令赋因家以起役地有肥硗赋有轻重家有上下役有多寡所以恤之
  案春秋传鲁赋于呉八百乘邾赋六百乘若为子男则将半邾以属于呉而如邾以事晋盖不独徴兵以车乘为差田役贡赋之数亦如之故大均属军礼平丘之防子产争承曰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之贡惧不给也则不均之病众明矣注疏及诸儒所言皆侯国均人之事非王朝大均之礼所及也大均盖量其土地之饶瘠道路之远迩国事之剧易以为贡赋征役多少疏数之差
  大田之礼简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因田习兵阅其车徒之数王氏昭禹曰观其坐作进退刺伐擒纵则能者可简案春搜秋狝帅诸侯以讲武事则其君之贤将之武号令之严明与反是者皆可得而见矣必如是然后事有本统可使百将一心六军同力车徒刺伐所简之末节耳
  大役之礼任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筑宫邑所以事民力强弱【案强弱因有事而见故曰事】
  案大役或建都邑如仲山甫之城齐燕师之城韩必调方岳之中地域邻接者以属役也或濬大川或筑大防非傅众力不能济度道里之远近量谷土之饶瘠时年歳之丰凶乃所以任之
  大封之礼合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封疆沟涂之固所以合聚其民【贾疏封人职为畿封而树之是也】 王氏安石曰地有定域民有常主所以合其志
  案大司马制畿封国即大封之礼也制军诘禁即大师之礼也施贡分职即大均之礼也简稽乡民即大田大役之礼也大司马职论造邦之经式必合其众而后可用也故自大封始大宗伯职论军礼之重轻则莫要于大师而众不可以猝然而用之也必先恤之以得其心简之以辨其材任之以程其力至论功行赏然后析圭分社加地进律之典施焉故以大封终焉 大均属军礼惟均乃可以作师徒赋马牛车辇也大役属军礼古者城筑即属役于师旅也大封属军礼示侵败王畧则六师及之也
  以嘉礼亲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嘉善也因人心所善者而为之制【贾疏礼运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嘉礼之别有六 贾氏公彦曰吉凶军賔皆曰邦国嘉礼则曰万民者虽通乎上下而万民所行者多也【黄氏度曰饮食昏冠自天子达于庶民】 王氏昭禹曰人有兄弟男女朋友故旧宾客之好先王以礼文之使之欢然有恩以相爱粲然有文以相接此礼之所以为嘉也
  案民之秉彝于兄弟昏姻朋友故旧賔客本有相爱相敬之实心所谓嘉也然无礼以为之节文则亲者或以昵而渎疏者或以远而忘故先王制礼以达其嘉好之心乃可以常保其亲而不至于乖戾易曰嘉防足以合礼人之行礼苟无此嘉好之实心则虽循其外之节文亦不足以合礼也 飨燕脤膰贺庆之礼达乎诸侯宾射之礼达乎卿大夫士惟饮食昏冠之礼下逮庶人而统曰以亲万民者诗曰尔之教矣民胥效矣凡用于朝廷邦国者皆所以使民观感而亲睦也
  以饮食之礼亲宗族兄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者使之相亲人君有食宗族饮酒之礼【贾疏人君有食宗族并饮酒之礼故并言之】所以亲之也文王世子族食世降一等【贾疏彼注云亲者稠疏者稀如亲兄弟歳四度从父昆弟歳三度从祖昆弟歳二度族昆弟歳一度】大传繋之以姓而弗别【贾疏子孙虽氏族不同皆系之以正姓若鲁姬姓子孙氏曰仲孙季孙之属也】缀之以食而弗殊【贾疏谓继别为大宗者与族人行食礼相连缀序以昭穆而不可殊异】百世而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案曰宗族则无不包矣而又曰兄弟何也古者大功以上同财朝夕相见无所用合食故特标兄弟【小功以下谓之兄弟】以示惟小功以下及宗族乃有合食之礼也盖势散而情疏非合食则情意不通忧喜不闻而其中又有贫富贵贱之别则见为弗顾而以此相尤者多矣记所云族食世降一等乃为诸侯以上言之盖国君之体尊虽期大功有不得时见者故皆以合食聚之与此经之义不相背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先王之于同姓有时燕有因祭而燕国语时燕不淫此时燕也诗诸父兄弟备言燕私坊记因其酒食聚其宗族以教民睦此因祭而燕也其礼王与族人燕于寝后帅内宗之属燕于房诸侯以下皆然
  余论王氏昭禹曰先王制为合族之礼非特施于生者至于死皆使之以礼相从
  以昏冠之礼亲成男女【冠古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其恩成其性【贾疏昏义壻亲迎御轮三周亲之也是亲其恩冠义男子二十而冠既冠责以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之礼是成其性也女子许嫁十五而笄不许亦二十而笄是亦以成人之礼责之】 贾氏公彦曰昏冠据男而言亦有姻笄故下兼言男女昏姻之礼所以亲男女冠笄之礼所以成男女
  以賔射之礼亲故旧朋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礼虽王亦立賔主王之故旧朋友为世子时共在学者【案故旧朋友凡世臣遗老皆是此特其一耳】天子亦有友诸侯之义武王誓曰我友邦君是也司宼职有议故之辟议賔之辟 贾氏公彦曰賔射之礼谓行燕饮之礼乃与之射也 郑氏锷曰待以賔礼而与之射也
  案诗云朋友攸摄书曰太史友内史友先王与羣下皆以朋友视之故賔射之礼答其拜与之坐
  以飨燕之礼亲四方之賔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客谓朝聘者 贾氏公彦曰掌客职上公三飨三燕侯伯再飨再燕子男一飨一燕飨者亨太牢以饮賔献依命数行之在庙燕者一献四举旅降脱屦升坐无算爵以醉为度行之在寝若聘客则皆一飨其燕与时赐无数
  余论郑氏锷曰春秋传飨有体荐燕有折俎公当飨卿当燕特示公卿之别尔如管仲平戎于王王以上卿之礼飨之则大夫亦飨也湛露之诗天子所以燕诸侯则诸侯亦燕也故以四方賔客总言之
  通论王氏详説曰行人言飨不及燕掌客并言飨燕春秋时有飨终而燕者其礼轻故文略耳 王氏安石曰宗族兄弟饮食之而已致其爱也四方賔客则有飨燕之礼致其敬也
  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脤上忍反膰音烦】
  正义郑氏康成曰脤膰社稷宗庙之肉【贾疏脤是社稷之肉膰是宗庙之肉成十三年春秋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注云盛以蜃器曰脤公羊谷梁皆云生居俎上曰脤熟居俎上曰膰义异】以赐同姓之国者同福禄也兄弟有共先王者鲁定公十四年天王使石尚来归脤通论贾氏公彦曰僖九年夏王使宰孔赐齐侯胙二十四年传宋于周为客天子有事膰焉是二王后及异姓有大功者亦得脤膰之赐是以大行人直言归脤以交诸侯之福不辨同异姓也
  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异姓王昏姻甥舅【贾疏据男女身则男曰昏女曰姻若以亲言则女之父曰昏壻之父曰姻】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贺庆以赞诸侯之喜不别同姓异姓则此经贺庆兼同姓可知 王氏昭禹曰兄弟之国非不与之庆贺也其亲之也以脤膰为主异姓之国非不与之同福禄也其亲之也以贺庆为主
  总论王氏安石曰亲宗族兄弟然后亲成男女由尊及卑也亲故旧朋友然后亲四方賔客由近及远也四方賔客彼以礼来接兄弟异姓之国我以礼往加此嘉礼之序也
  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每命异仪贵贱之位乃正春秋传名位不同礼亦异数
  通论王氏昭禹曰命以徳定其数仪以命制其节位以仪辨其等 王氏详説曰典命分诸侯与诸侯之臣言宗伯并诸侯与诸侯之臣言
  壹命受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见命为正吏【贾疏府史胥徒皆官长所自辟除未得王命故以士得王命者为正吏】谓列国之士于子男为大夫王之下士亦一命【贾疏无正文以典命大夫四命以下差之宜有三命再命一命】 郑氏众曰受职治职事 王氏昭禹曰未命之士非无职然职非受于王
  再命受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受冕之服列国之大夫再命于子男为卿卿大夫自冕而下如孤之服王之中士亦再命则爵弁服
  案一命亦有服而必冕乃得言受服犹子男亦有卿而必王朝孤卿立两卿始得言受官也司服职卿大夫冕疏谓无孤之国卿亦得絺冕显与经悖存疑郑氏众曰受祭衣服为上士【贾疏此言再命为上士则王之中士下士同一命可知】
  三命受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列国之卿始有列位于王为王之臣也王之上士亦三命【贾疏诸侯之臣再命以下卑虽得聘天子不得言位于王朝是以据列国之卿而言曲礼列国之大夫入天子之国曰某士注引春秋晋士起亦据晋国之卿三命而与天子三命之士同】
  案春秋传管仲辞卿礼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栾盈之奔曰陪臣盈得罪于王之守臣晋巩朔献防于周王使诘曰未有职司于王室以是知列国之卿必受命于王然后为有位也
  四命受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公之孤始得有祭器礼运大夫祭器不假非礼也【贾疏大夫虽得造祭器而祭器未具假之乃足至四命始得具】王之下大夫亦四命【贾疏典命王之大夫四命是兼中下大夫】
  通论郑氏锷曰公之孤与王之大夫皆四命得受器若公侯伯之卿三命未得受器假用宜也
  五命赐则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之下大夫四命出封加一等五命 郑氏众曰则法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则地未成国之名【贾疏春秋传成国半天子之军】五命赐以方百里二百里之地者方三百里以上为成国 易氏祓曰左传所谓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非大国次国不得为成国其言则者未成国之法也公卿采邑谓之都有都则之职大夫采邑谓之家而无家则子男五命实在四命大夫之上而居公八命卿六命之下于是同乎大都小都始得赐则
  六命赐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六命之卿赐官者使得自置其臣治家邑春秋襄十八年冬晋侯以诸侯围齐荀偃为君祷河曰官臣偃实先后之【贾疏引春秋传证荀偃于晋侯自称官臣则畿内诸侯之臣亦称官臣可知 郑氏锷曰六命之卿出封则为侯伯侯伯有官臣即在朝六命而具官者尔 案荀偃列国之卿只三命受位者耳不可以比六命之王卿然列国之卿亦得自置官则命虽不同而赐官无异也故注引荀偃为证】 贾氏公彦曰赐官即太宰施则于都鄙建其长立其两已下 郑氏锷曰大夫不得具官有采地者常以一官摄众事故管仲官事不摄孔子讥之惟六命之卿得具官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云子男入为卿治一官后郑不从者案典命惟出封加一等无入加之文
  七命赐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之卿出封加一等者郑司农云出就侯伯之国
  案子男五命侯伯七命具列行人职则六命者惟王朝孤卿不待言矣都鄙赐则已前见故但言赐官子男开国不待言故但言赐则也于七命言赐国则子男之未成国可见矣于六命言赐官则孤卿地广事繁得立其两与小国之一卿异而七命成国有备三卿者皆可推矣
  八命作牧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侯伯有功徳者加命得専征伐于诸侯郑司农云一州之牧王之三公亦八命【贾疏一州二百一十国选贤侯为牧王制诸侯赐弓矢然后征据州牧而言】 郑氏锷曰王制州有伯伯即牧也曲礼九州之伯入天子之国曰牧【案伯者长也入天子之国不敢自以为长故曰牧】 陆氏佃曰内屈于二伯故称牧外伸于诸侯故称伯
  九命作伯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公有功徳者加命为二伯得征五侯九伯 贾氏公彦曰曲礼五官之长曰伯是职方注引公羊传云自陜以东周公主之自陜以西召公主之是东西二伯也【案书康王之诰太保率西方诸侯毕公率东方诸侯盖继周公为东伯】
  案薛氏季宣谓上公九命加一命为二伯非也二伯王官也其职与四岳同不宜以外诸侯兼宋于周为上公不闻兼王官之职又谓上公之孤四命加一命为县内诸侯亦无所据余俱先儒所已具
  总论郑氏锷曰职服器位皆曰受者自下言之命出于上臣之微者受之而已则与官国皆曰赐者自上言之非天子之赐则人臣不得而有也牧与伯皆曰作者权重位尊非有元徳显功不可得而作也
  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等犹齐也【贾疏杂记赞大行云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其长短玉人记皆依命数既命诸侯当齐等之使不违法也】 贾氏公彦曰中有王之镇圭而言邦国者以等邦国为主也
  王执镇圭
  正义郑氏康成曰镇安也所以安四方镇圭者盖以四镇之山为瑑饰【贾疏四镇之山州之防稽青州之沂山幽州之医无闾冀州之霍山是也为瑑饰无正文故云盖以疑之 郑氏锷曰职方氏九州各有镇山皆瑑于此】圭长尺有二寸 贾氏公彦曰镇圭王祭祀所执典瑞职王搢大圭执镇圭缫借五采五就以朝日则余祭祀亦执之
  公执桓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二王之后及王之上公双植谓之桓桓宫室之象所以安其上也【贾疏桓谓柱之竖者宫室在上得桓楹乃安若天子在上须诸侯卫守乃安】桓圭盖以桓为瑑饰圭长九寸贾氏公彦曰已下皆据朝时 朱氏申曰桓象其
  强直有立也 郑氏锷曰见为国柱石之义
  案射人三公执璧而尚书周公植璧秉圭岂三公加命亦得如上公之执桓圭与
  侯执信圭伯执躬圭【信音身】
  正义郑氏康成曰信当作身声之误也【贾疏古者舒申字皆为信故此人身字亦误为信】身圭躬圭盖皆象以人形为瑑饰【郑氏锷曰信圭象人身之伸者躬圭象人身之屈者】圭皆长七寸 欧阳氏谦之曰侯伯同七命其车旗衣服之莭并同故于圭文瑑饰之间少异信屈之制以辨尊卑圣人名分之严几微不敢失如此
  案经文多互见侯伯同七命信躬相对上曰信则躬为微曲可知矣下曰躬则信亦象人可知矣虽不改字义本可通
  子执谷璧男执蒲璧
  正义郑氏康成曰谷所以养人蒲为席所以安人二玉盖或以谷或以蒲为瑑饰璧皆径五寸不执圭者未成国也 欧阳氏谦之曰子男同一位谷璧蒲璧同制异饰以致其辨 聂氏崇义曰璧圜径九寸尔雅肉倍好谓之璧郭璞曰肉边也好孔也好三寸肉两边各三寸共九寸
  案典瑞职璧羡以起度玉人记璧羡度尺而注云谷蒲皆五寸何也岂礼天之苍璧乃取阳数之极而用九子男所执则依其命数与
  以禽作六挚以等诸臣
  正义郑氏康成曰挚之言至所执以自致 贾氏公彦曰下有孤执皮帛而云禽者以多为主也尚书五玉亦云贽此玉为瑞禽云挚者以相对为文
  通论郑氏锷曰古之始见君者必有挚执物以表其心也妇人童子亦莫不有挚记曰无辞不相接也无礼不相见也欲民之无相渎也
  余论吕氏祖谦曰挚用禽所以致养也膳夫职以挚见者受而膳之司士职掌摈士者膳其挚
  孤执皮帛
  正义郑氏康成曰帛束帛【贾疏束者十端端丈八尺皆两端合卷总为五匹案杂记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则每端二丈盖所传之异】皮虎豹皮【贾疏郊特牲虎豹之皮示服猛也 案郑注凡挚无庭实然既用帛又用皮则皮即庭实聘礼庭实皮则摄之毛在内是也卿大夫之羔鴈俱简约岂孤之挚遂繁重如此与】
  通论王氏应电曰天子无客礼无所用挚惟告神用鬯为挚三公执璧已见射人
  存疑郑氏锷曰孔安国于书之三帛以为纁黄诸侯世子公之孤附庸之君执之郑康成以为赤白黑高阳高辛之后与其余诸侯执之皆于经无考
  卿执羔大夫执鴈士执雉
  正义郑氏康成曰羔小羊取其羣而不失其类鴈取其时而行雉取其守介而死不失其莭曲礼饰羔鴈者以缋雉以下无饰此孤卿大夫士之挚皆以爵不以命数 崔氏灵恩曰雉用死者为不可生服也案鴈非家禽不时得又不可畜盖舒鴈也取其安舒而洁白膳夫受挚以为膳则皆恒用之物可知矣余论吕氏祖谦曰左传公防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中行文子执鴈鲁于是始尚羔周礼尽在鲁而卿大夫羔鴈之制见晋师始知之以此见当时之礼散在诸国不能备着盖由东迁之后旷不岳狩故礼久不讲耳 陈氏祥道曰吕氏春秋言得伍员者位执圭汉曹参始封执帛后迁执圭魏司空征南将军与卿校同执羔眀帝教以执璧则贽礼至汉魏大略尚存存疑郑氏康成曰曲礼所云缋谓衣之以布而又画之士相见礼卿大夫饰挚以布不言缋此诸侯之臣与天子之臣异也【贾疏天子诸侯之臣虽尊卑不同命数有异爵同则挚同但饰有异耳】
  庶人执鹜工商执鸡【鹜音木】
  正义郑氏康成曰鹜取其不飞迁鸡取其守时而动贾氏公彦曰庶人府史胥徒也
  案士相见礼庶人见于君不为容进退走士大夫则奠挚是庶人虽见君无挚也此庶人工商之挚大概以其自相见者言之其以事特见士大夫若君者亦有执挚时庶人在官者初至官必执挚工如梓人士商如郑之高之类皆得以礼接见于君大夫与存疑易氏祓曰庶人工商亦谓之臣者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苟有以自致于天子之庭皆得以执挚也
  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谓礼方明之玉也 贾氏公彦曰人执者曰瑞礼神者曰器通言之人执者亦曰器聘礼以圭璋璧琮为四器是也礼神者则不得云瑞案典瑞职四圭有邸以祀天两圭有邸以祀地天地至尊于冬夏至举大祀焉礼隆而玉亦重矣此云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侪天地于四方而直云礼则非大祀也觐礼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歩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设六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黒上下黄设六玉以礼之盖大朝觐合诸侯不能徧举柴望百神之祭故以此包之上经言六瑞六挚皆朝见賔礼所执此则大朝觐礼神之玉故以次于其后存疑贾氏公彦曰此以玉礼神在作乐下神后故郑注大司乐云先奏是乐以致其神礼之以玉若然祭天当实柴之节也 郑氏康成曰礼谓始告神时荐于神坐书曰周公植璧秉圭是也
  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璜礼北方【琮才宗反璋音章琥音虎璜音黄】正义郑氏康成曰礼神者必象其类璧圜象天琮八方象地圭鋭象春物初生半圭曰璋琥猛象秋严半璧曰璜 贾氏公彦曰案觐礼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东方圭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与此同惟上圭下璧与此上璧下琮异
  案觐礼上圭下璧与此苍璧黄琮异者大朝觐防同或在天子之邦或在列侯之域行之者非一所故用器或有异同此苍璧黄琮为正则于天子之邦用之与抑周官仪礼作经有先后而执笔者或异人故微异而不害其大同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礼天以冬至谓天皇大帝在北极者也礼地以夏至谓神在昆崘者也礼东方以立春谓苍精之帝而大昊句芒食焉礼南方以立夏谓赤精之帝而炎帝祝融食焉礼西方以立秋谓白精之帝而少昊蓐收食焉礼北方以立冬谓黑精之帝而颛顼元防食焉 贾氏公彦曰四时迎气皆在四郊小宗伯兆五帝于四郊注黄帝亦于南郊是也案郑氏信用纬书故以此为冬夏至礼北极昆崘之神而典瑞职之四圭有邸为夏正郊天两圭有邸为北郊神州夫天地之祭必不如是其渎也至四方之神则据月令故疏以为四时迎气夫迎气非大祭亦无庸用玉矣如其言不已漏中央之黄帝乎总由不知此天地四方为一时祀方眀之礼而强以他条傅之故龃龉而不合耳
  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放方往反】
  正义刘氏曰玉作六器所以放神示之徳方位之色故牲币亦放之 郑氏康成曰币以从爵若人饮酒有酬币
  以天产作隂徳以中礼防之以地产作阳徳以和乐防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产动物谓六牲之属地产植物谓九谷之属
  案此通论礼乐之事凡所为事神人和上下者皆该焉深探其本而又以尽其用也易曰一隂一阳之谓道天地鬼神万民百物阴阳而已隂阳者天地之气中和者隂阳之徳礼乐者中和之用作犹养也防犹制也礼之和乐者即为乐而声音舞蹈由之以生天产养隂阳以剂隂也中礼防之则不偏于阳矣地产养阳隂以剂阳也和乐防之则不偏于隂矣所作者隂阳之气而徳即在焉故云隂徳阳徳也盖隂阳之理互为其根而交相为用古圣人制作之初精意如此此非职掌所及而亦大宗伯所当知故着于此而典乐诸职所以同列春官也
  存疑邓氏元锡曰血告幽全牲告肥腯以天产报隂徳也祼用郁鬯燎用柴槱以地产报阳徳也
  以礼乐合天地之化百物之产以事鬼神以谐万民以致百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济虚乐损盈并行则四者乃得其和能生非类曰化生其种曰产 邓氏元锡曰礼中乐和与天地百物徃来无闲
  案以礼乐合天地之化如春禘秋尝春合舞秋合声之类合百物之产如上经所谓以天产作隂徳以地产作阳徳及菹醢以水草陆产相闲之类致百物大司乐六变而诸物皆致是也
  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帅执事而卜日宿眂涤濯涖玉鬯省牲镬奉玉齍诏大号【涤徒歴反镬户郭反齍音咨注故书涖作立郑司农读为涖】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诸有事于祭者【贾疏大宰祀五帝帅执事卜日注云执事宗伯大卜之属此云有事于祭者二注不同以大宰専掌卜日执事者大宗伯大卜之属而已大宗伯主祭祀之事则总诸有事于祭者】宿申戒也【贾疏谓祭前一宿案于祭前之一日申戒之故曰宿盖既卜日遂戒百官者大宰之事祭前夕又申戒者大宗伯之事也特牲礼宿尸宿賔少牢礼宿尸皆谓申戒】涤濯摡祭器也【贾疏据少牢摡祭器言之摡即拭也视所涤濯看洁浄以否】玉礼神之玉也始涖之祭又奉之【贾疏礼神之玉即四圭两圭之类皆是礼神置于神坐也天地有礼神之玉无郁鬯宗庙无礼神之玉而有郁鬯但圭瓒璋瓒亦是玉故郊特牲云用玉气是也奉玉齍之玉还是上文所涖者齍谓黍稷天地当盛以瓦簠齍与鬯皆始时涖之祭又奉之互见为义】镬亨牲器也【贾疏据特牲少牢爨在庙门之外东壁】大号六号之大者【贾疏大祝辨六号一曰神号二曰示号三曰鬼号四曰牲号五曰齍号六曰币号】以诏大祝以为祝辞【贾疏祝版之辞】 郑氏众曰涖视也
  案礼神之玉大宰赞之大宗伯涖之奉之者将祭之始大宗伯涖视之临事则大宗伯奉以授王王执之大宰乃赞王而奠之于神坐也 九嫔赞玉齍注云玉敦受黍稷器此析玉与齍为二者上文统大神大鬼大示而言玉敦则専主宗庙也天地以瓦簠则玉敦不属矣郑氏锷执玉器盛齍之説以破注则大神大示可无齍乎揆之文义亦偏侧不完矣 大神大示之齍奉之者大宗伯之职也宗庙则后亲羞之而外宗与九嫔赞之若后不与然后大宗伯摄而奉焉经统摄后之祭言之者取文顺耳后不与祭不以夫人若嫔摄而以大宗伯盖先王竝后之防严矣
  治其大礼诏相王之大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犹简习也豫简习大礼至祭当以诏相王 贾氏公彦曰未至之时诏告之及其行事又相之
  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与音预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有故代行祭事【贾疏有故谓王有疾及哀惨也】通论贾氏公彦曰量人职凡宰祭与郁人受斝歴而皆饮之郑注言宰祭者冢宰亦容摄祭也此宗伯又摄之者冢宰贰王治事宗伯主祭事容二官俱摄王氏应电曰此与王居忧则冢宰摄政王不亲将则大司马将六军同意皆代王行事也
  案量人宰祭则与郁人受斝歴是冢宰亦摄祭也岂王有疾则宗伯摄位而亮隂则冢宰摄与【伊训伊尹祠于先王】
  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豆笾彻王后之事 贾氏公彦曰外祀后不与则大祭祀惟宗庙 郑氏锷曰后亲荐八豆八笾九嫔赞其荐彻后既不与则九嫔亦不涖事故自始至终无不兼摄
  案荐彻皆摄则果献皆摄可知且外宗职可互见也
  大宾客则摄而载果【果音祼】
  正义郑氏康成曰载为也果读为祼 王氏安石曰注以摄祼为代王非也亦谓王后不与而摄其事易氏祓曰外宗职宗庙之祭祀王后不与则赞宗伯賔客之事亦如之则大宗伯摄王后不与之礼眀矣案王不亲飨自可以币致之无庸大宗伯摄也若王拜送而大宗伯酌祼以授王则谓之赞可也不得为摄
  朝觐防同则为上相大丧亦如之王哭诸侯亦如之【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诏王礼也出接賔曰摈入诏礼曰相【贾疏摈相对文耳通而言之则出入皆称摈】相者五人卿为上摈【贾疏依大行人上公之礼言此朝觐防同大宗伯为上摈则肆师为承摈四时来朝则小行人为承摈案觐礼则啬夫为末摈若待子男则三人足矣若侯伯加一士上公加二士】大丧王后及世子也【贾疏所相或嗣王则大丧中兼王丧】哭诸侯者谓薨于国为位而哭之檀弓天子之哭诸侯也爵弁防衣【贾疏哭诸侯者谓薨于本国若来朝薨于王国则王为之缌衰不应直哭之而已故引檀弓爵弁防衣】 郑氏锷曰摈亦相也论语君召使摈为接賔客言之公西赤愿为小相为相主君言之 易氏祓曰摈以接賔何以复谓之相司仪职每门止一相及庙唯上相入则知相即摈也
  王命诸侯则傧【傧必刃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傧进之也王将出命假祖庙立依前南乡【贾疏案司几筵大朝觐大飨射凡封国命诸侯王位设黼依依前南乡】傧者进当命者延之命使登内史由王右以防命之降再拜稽首登受防命以出【贾疏案觐礼天子使公与史就馆赐侯氏命服时史由公右执防命之又案祭统祭之日一献君降立于阼阶之南南乡所命北面史由君右执防命之再拜稽首受书以归若天子则无降立之事又僖二十八年左传王命内史叔兴父防命晋侯为侯伯当时晋侯降再拜稽首登受防以出】此其略也诸侯爵禄其臣则于祭焉存疑贾氏公彦曰诸侯命臣必于祭时天子当特为祭以命之洛诰烝祭歳文王骍牛一武王骍牛一王命作防逸祝防惟告周公其后是为非时而特假祖庙也
  案观烝祭歳而告周公其后则天子亦因祭命诗云告于文人锡山土田必因恺献也若不当祭期则特告曾子问告用牲币康王命毕公保厘东郊王朝至丰则告于文王之庙也而不及祀事必用币帛皮圭加牲以告而祭之仪不具矣
  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谓凶烖【贾疏凶谓年谷不熟烖谓水火也】旅陈也陈其祭事以祈焉礼不如祀之备也【郑氏锷曰事出于一时之变故不能如礼】上帝五帝也四望五岳四镇四渎【贾疏山川称望望者望而为坛祭之】 王氏昭禹曰旅者合众神而祭之也 陈氏祥道曰周官或言大旅或言旅盖故有大小而旅亦异也然大旅之礼不若祀天之为至故曰大旅具矣不足以飨帝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四望为日月星海后郑不从者春秋传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睢漳楚之望也尔雅梁山晋望尚书望于山川则望祭中无天神可知【疏见小宗伯】
  王大封则先告后土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封对授采邑者为小封句龙生为后土官死配社世人因名社为后土 黄氏度曰禹贡徐州贡土五色孔传云王者封五色土为社建诸侯则各割其方色之土与之使立社 刘氏恕曰大社之土以封诸侯将取是土故先告焉
  乃颁祀于邦国都家乡邑
  正义郑氏康成曰颁读为班班其所当祀及其礼【贾疏既颁其祀眀亦颁礼与之】 贾氏公彦曰班礼谓若诸侯不得祭天地唯祭社稷宗庙五祀之等 欧阳氏谦之曰都家采邑也乡六乡邑六遂及公邑也
  案乡邑谓乡遂及公邑其地皆有社蜡酺禜因国之祀 宗伯职独无正月之吉始和布礼于邦国都鄙云云者治教政刑随时损益礼则一定而不可易无庸每歳和而布之也礼不下庶人闺门乡党之礼则十有二教具矣若郊庙朝廷邦国之礼则当官者自肄之无事县于象魏使万民观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九
  春官宗伯第三之三
  小宗伯之职掌建国之神位
  正义易氏祓曰别言之天神独谓之神合言之人鬼地示皆神
  案建神位乃小宗伯所専掌故首列之而后及与大宗伯相成之事犹小宰之建宫刑小司徒之建教法小司寇掌外朝之政皆其専职也神位宜合下诸兆而言疏谓専据国中对下四郊等为外神未安
  右社稷左宗庙
  正义郑氏康成曰库门内雉门外之左右【贾疏雉门中门也周人外宗庙故知雉门外库门内之左右也】 王氏安石曰右隂也地道之所尊故右社稷左阳也人道之所鄊故左宗庙位宗庙于人道之所鄊则不死其亲之意
  存疑贾氏公彦曰案祭义注云周尚左何休云质家右宗庙尚亲亲文家右社稷尚尊尊
  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兆为坛之营域四望五岳四镇四窦【贾疏下别言兆山川邱陵等故知四望是五岳之属】黄帝亦于南郊【郑氏锷曰月令中央土列季夏之后故同位于南方】四类日月星辰运行无常以气类为之位兆日于东郊兆月与风师于西郊兆司中司命于南郊兆雨师于北郊【贾疏案祭义大明生于东月生于西五行土为风风虽属土秋时万物熛落由风也南盛阳之方司中司命阳也雨是水宜在水位】
  案禋祀昊天上帝已见大宗伯职而圜丘方泽具列大司乐故但举四郊之兆
  存疑王氏应电曰风师当于东雨师当于西大司徒职日东多风日西多雨司中司命在紫防北其兆于北郊与
  案四类天神之兆也当依注说尚书类于上帝及大祝六祈之类下经类社稷宗庙之类乃是祭名非所祭之兆也不可牵彼混此
  兆山川丘陵坟衍各因其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顺其所在 贾氏公彦曰不言林泽原隰文略 郑氏锷曰五岳四渎神之尊者也此山川则祭法所谓山林川谷邱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者故因其所在之方而祭之
  案山该林川该泽无原隰之兆者原隰平土也社通于上下为土祭之最盛足以该之
  掌五礼之禁令与其用等
  正义郑氏众曰五礼吉凶军賔嘉 郑氏康成曰用等牲器尊卑之差【贾疏牲若天子之大夫已上大牢士少牢诸侯之大夫少牢士特牲之等器若少牢四敦特牲二敦及士二豆三俎大夫四豆五俎诸侯六豆七俎天子八豆九俎之等其余尊罍爵勺及飨食燕之等各依尊卑之差】 郑氏锷曰不当用者禁之得用者令之 易氏祓曰先言禁令后言用等用等待禁令而后辨耳用等即轻重隆杀之等见于九仪之命者是已
  辨庙祧之昭穆
  正义郑氏康成曰迁主所藏之庙曰祧自始祖之后父曰昭子曰穆 贾氏公彦曰案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诸侯二昭二穆与大祖之庙而五大夫一昭一穆与大祖之庙而三士一庙周以后稷为始祖特立庙不毁即从不窋以后为数不窋父为昭鞠子为穆至文王十四世第称穆武王第称昭 或问昭穆之昭朱子曰昭明也以其南面而向明也世读为韶先儒以为晋避讳而改之曰其为向朙何也曰此不可以空言晓也今且假诸侯以朙之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祖庙则五庙皆在公宫之东南矣其制则孙毓以为外为都宫大祖在北二昭二穆以次而南是也盖大祖之庙始封之君居之昭之北庙二世之君居之穆之北庙三世之君居之昭之南庙四世之君居之穆之南庙五世之君居之庙皆南向各有门堂室寝而墙宇四周焉大祖庙百世不迁其余四庙则六世之后每一易世而一迁其迁也新主祔于其班之南庙南庙之主迁于北庙北庙亲尽则迁其主于大庙之西夹室而谓之祧矣凡庙主在本庙之室中皆东向及其祫于大庙之室中则惟大祖东向自如为最尊之位而羣昭之入乎此者皆列于北牖下而南向羣穆之入乎此者皆列于南牖下而北向南向者取其向明故谓之昭北向者取其深逺故谓之穆盖羣庙之列则左为昭而右为穆祫祭之位则北为昭而南为穆也曰六世之后二世之主既祧则三世为昭而四世为穆五世为昭而六世为穆乎曰不然也昭常为昭穆常为穆礼家之说有朙文矣盖二世祧则四世迁昭之北庙六世祔昭之南庙三世祧则五世迁穆之北庙七世祔穆之南庙昭者祔则穆者不迁穆者祔则昭者不动此所以祔必以班尸必以孙而子孙之列亦以为序也若武王谓文王为穆考成王称武王为昭考则自其始祔而已然而春秋传以管蔡郕霍为文之昭邘晋应韩为武之穆则虽其既逺而犹不易也岂其交错彼此若是之纷纷哉曰庙之始立也二世昭而三世穆四世昭而五世穆则固当以左为尊右为卑矣今乃三世穆而四世昭五世穆而六世昭是则右反为尊左反为卑也而可乎曰不然也宗庙之制但以左右为昭穆而不以昭穆为尊卑故五庙同为都宫则昭常在左穆常在右而外有以不失其序一世自为一庙则昭不见穆穆不见昭而内有以各全其尊必大祫而防于一室然后序其尊卑之次则凡已毁未毁之主又毕陈而无所易也唯四时之祫不陈毁庙之主则髙祖有时而在穆其礼未有考焉意或如此则髙之上无昭而特设位于祖之西祢之下无穆而特设位于曽之东也与曰然则毁庙云者何也曰春秋传云毁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文二年谷梁传】説者以为将纳新主示有所加耳非尽撤而悉去之也曰然则天子之庙其制若何曰唐之文祖虞之神宗商之七世三宗其详今不可考独周制犹有可言然而汉儒之说已有不同矣谓后稷始封文武受命而王故三庙不毁与亲庙四而七者韦成诸儒之説也谓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文武为宗不在数中者刘歆之説也虽其数之不同然其位置迁次宜亦与诸侯之庙无甚异者但如诸儒之说则武王初有天下之时后稷为大祖而祖绀居昭之北庙大王居穆之北庙王季居昭之南庙文王居穆之南庙犹为五庙至成王时则祖绀祧王季迁而武王祔康王时则大王祧文王迁而成王祔昭王时则王季祧武王迁而康王祔自此以上亦皆且为五庙而祧者藏于大祖之庙至穆王时则文王亲尽当祧而以有功当宗故别立一庙于西北谓之文世室于是成王迁昭王祔而为六庙至共王时则武王亲尽当祧而以有功当宗故别立一庙于东北谓之武世室于是康王迁穆王祔而为七庙矣自是以后则穆之祧主藏于文世室昭之祧主藏于武世室而不复藏于大庙矣如刘歆之说则周自武王克商即増立二庙于二昭二穆之上以祀髙圉亚圉如前递迁至懿王而始立文世室于三穆之上至孝王而始立武世室于三昭之上此为少不同耳前代说者多是刘歆愚亦意其或然也
  存疑刘氏歆曰天子七庙正法也宗不在此数中苟有功徳则宗之不可预为设数 王氏肃曰天子七庙者髙祖之父髙祖之祖庙并始祖及亲庙四为七周之文武受命之王不迁之庙非常庙之数殷三宗亦然
  案祭祀根于服制服制生于所及见人之生以百年为期则上所及见者髙祖而止下所及见者孙而止故世曰五世族曰九族五服之制至是而穷祭祀之礼亦以四亲庙为限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注云七者后稷及文王武王之祧与亲庙四也是则七庙者合文武两世室并数之乃得七耳守祧八人其一为姜嫄庙余七人守七庙也曽子问云七庙无虚主礼器云周旅酬六尸大祖尸尊不与酬酬者六尸则直有七庙无九庙此数者足以徴之矣方周公制礼时文武在祖祢之列特豫立两世室而虚以待之故七庙备焉守祧职贾疏可信也九庙之说剏自刘歆朱子疑其或然岂未深攷耶又案兄弟不相为后以其乱昭穆之次也其兄终弟及如周之懿孝者意亦为同庙异室之制与
  辨吉凶之五服车旗宫室之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服王及公卿大夫士之服 郑氏锷曰吉服之五者九章七章五章三章一章凶服之五者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辨其吉服尊卑之序所以朙辨其凶服亲疏之情所以称 贾氏公彦曰车旗宫室之禁若典命职所云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以九以七以五为节也言禁者谓不得上僭下偪
  案郑锷说与注不同兼之乃备
  余论程子曰古者冠昏丧祭车服器用等差分别莫敢逾越故财用易给民有恒心后世礼制未脩奢靡相尚卿大夫之家鲜克由礼商贩之类或逾王公礼制不足以检饬人情名教不足以旌别贵贱既无定分人人求厌其欲而后已 陈氏祥道曰先王之治礼为本其宫室衣服车旗器用有等其冠昏丧祭朝聘射御有仪即器以观礼无非法象之所寓即文以观义无非道义之所藏使人思之而知所以教守之而知所以禁奢者不得逞无度之心俭者不得就苟难之莭竒者不得以乱常邪者不得以害正此上下所以辨而民志所由定也晚周以下国异政家殊俗两观大辂朱干玉磬天子之礼在诸侯塞门反坫素衣朱襮诸侯之礼在大夫先王之礼浸以埽地学者亦失其传故随武子不知殽烝孟僖子不知相礼范献子不知问讳鲁不知尚羔卫不知司市之法则时之知礼者盖鲜矣汉兴叔孙通制礼仪乐秦仪而惮复古三代圣人制作之精意遂冥冥无所寻逐以至于今可胜惜哉
  掌三族之别以辨亲疏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族谓父子孙人属之正名防服小记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贾疏上亲父下亲子父子孙三也以父亲祖以子亲孙则五也以祖亲髙曽以孙亲曽则九也】 贾氏公彦曰父子孙一本也推此则兼九族矣辨亲疏者上至髙祖下至孙旁至缌麻重服者亲轻服者疏也 薛氏衡曰尧亲九族此特掌三族何也三族亲之本九族亲之尽
  其正室皆谓之门子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室适子将代父当门者也【左传防九年盟于戯郑六卿及其大夫门子皆从郑伯】 王氏昭禹曰以其当室故谓之正室以其将代父当门故谓之门子曲礼孤子当室文王世子正室守大庙皆指适而言 郑氏锷曰政令谓治昭穆明嫡庶不得以孽代宗也
  通论黄氏度曰诸子政官故掌役守之事宗伯礼官所掌宗法而已
  余论程子曰宗子之法不立则朝无世臣湏起自一二钜公家宗法立则人人各知来处
  毛六牲辨其名物而颁之于五官使共奉之
  正义郑氏众曰司徒主牛宗伯主鸡司马主马及羊司冦主犬司空主豕【贾疏皆按职知之司空职亡知主豖者豕属北方司空冬官也】郑氏康成曰毛择毛也 贾氏公彦曰名者六牲
  皆有名若马牛羊豕犬鸡物色也皆有毛色若宗庙用骍之等天官贰王治事不使奉牲故云五官共奉之颁谓祭日之旦在庙门外颁与五官助王牵入庙郑氏锷曰牧人于隂阳之祀用骍黝之牲皆毛之
  小宗伯又毛之者盖牧人于未用之前择之以待用小宗伯于将用之时又毛之以待颁
  辨六齍之名物与其用使六宫之人共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读为粢六粢谓六谷黍稷稲粱麦苽【贾疏约食医和王六食言】 贾氏公彦曰六谷各有名其色异故云辨其名物黍稷簠簋妇人之事故使六宫共奉之六宫之人谓若世妇掌女宫之宿戒者 王氏昭禹曰六牲天产阳也故王牵牲五官共奉之六齍地产隂也故后荐六齍六宫之人共奉之
  案六牲不言所用者使五官共奉之则所宜用不待小宗伯辨之矣祀有小大则六齍之用有备不备同是齍也而所用有多少内人恐不能尽辨故及时以其数授之
  辨六彝之名物以待果将辨六尊之名物以待祭祀賔客【果依注音祼】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鸡鸟斝黄虎蜼果读为祼待者有事则给之郑司农云六尊献尊象尊壶尊着尊大尊山尊 贾氏公彦曰上二者官众故云使共奉此并是司尊彝一职之事春官所主故直云待也将送也谓以圭瓒酌之送尸及賔也鬰人掌祭祀賔客之祼事则六亦为祭祀賔客而辨之不言者举下以明上 易氏祓曰六彝用于祼实以鬰齐六尊用于献实以五齐三酒小宗伯辨其名物以待用然后司尊彝诏其酌辨其用与其实通论贾氏公彦曰司尊彝唯为祭祀陈彝尊此兼言賔客盖在庙飨賔客时亦依祭礼唯在野外飨不用祭祀之尊故春秋传云犠象不出门也
  掌衣服车旗宫室之赏赐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以赏赐有功者书曰车服以庸贾氏公彦曰衣服若司服衮冕以下车旗若巾车
  金路以下
  余论贾氏公彦曰衣服惟大裘不可以赐是以鲁祭天用衮冕车旗惟玉路不得赐是以鲁用殷之大路
  掌四时祭祀之序事与其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事卜日省牲视涤濯饔爨之事次序之时 郑氏锷曰四时各有祭祀于祭祀时又有当行之序如卜日而后齐戒既祼而后迎牲之类朱氏申曰其事则有先后之序其礼则有隆杀之
  别
  若国大贞则奉玉帛以诏号
  正义郑氏众曰大贞谓卜立君卜大封【贾疏见大卜职不言大迁略也】 郑氏康成曰号神号币号 贾氏公彦曰天府职季冬陈玉以贞来嵗之媺恶郑注问事之正曰贞玉礼神之玉言玉帛明亦有六币以礼神也 王氏志长曰案礼运作其祝号注周官祝号有六号者所以尊神显物也
  大祭祀省牲眂涤濯祭之日逆齍省镬告时于王告备于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荐陈之早晚备谓馔具
  存疑郑氏康成曰逆齍受饎人之盛以入【贾疏少牢饎爨在庙门外明天子诸侯饎爨亦在庙门外今言迎齍明于庙门外迎入向庙堂东实之于簠簋也】省镬视亨腥熟【贾疏案礼运腥其俎熟其殽此谓祭宗庙朝践馈献节彼下文更有体其犬豕牛羊亦湏镬注不言略也】 贾氏公彦曰省牲眂涤濯省镬谓佐大宗伯也大宗伯奉玉齍小宗伯迎之告时告备乃其専职 朱氏申曰充人繋牲执事者涤濯祭器【案执事如少牢礼雍人溉鼎匕俎廪人溉甑甗匕与敦之类】饎人共盛亨人亨牲而小宗伯因省之眂之逆之也
  案逆齍与省镬连言则小宗伯所逆者犹是舂人所共之米逆之以至西堂下之爨而因以省镬也大宗伯省牲镬则小宗伯所省之镬为饎镬矣于是饎人炊之世妇视之既孰则舎人陈之实之而小祝逆之以升堂也天神地亦同但无世妇事耳疏据仪礼少牢谓天子饎爨亦当在庙门外迎入堂东实于簠簋非也少牢为饎者有司也故爨在庙门外特牲之饎宗妇主之主妇视焉则在庙门内东堂下矣况王之世妇帅女宫为齍盛而爨乃在庙门外乎详见天官世妇职
  凡祭祀賔客以时将瓒祼【瓉才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送也犹奉也賔客以时奉而授宗伯【贾疏大宗伯大賔客摄而载祼是也】天子圭瓒【贾防玉人祼圭尺有二寸是也】诸侯璋瓒【贾疏谓未得圭瓉赐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祭祀以时奉而授王【贾防小宰赞祼将之事小宗伯又奉而授王者此据授王小宰据赞王授尸也】
  案祭祀亦谓后不与而大宗伯摄则小宗伯将之以授大宗伯也若云授王则小宰赞之无所用小宗伯矣
  诏相祭祀之小礼凡大礼佐大宗伯【相息亮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诏相祭祀之小礼者以大礼大宗伯已诏相之也故大礼则佐大宗伯而已 贾氏公彦曰未至职末辄言此者此以下皆小宗伯専行事不佐大宗伯故言之以结上
  辨正郑氏锷曰祭祀有大小祭祀中所行之礼又有大小注疏以使臣摄祭为小礼不知经明言祭祀之小礼非摄祭也
  赐卿大夫士爵则傧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犹命也傧之如命诸侯之仪春秋文元年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传曰锡者何赐也命者何加我服也【贾疏引公羊传者欲见赐命相将之事】
  通论贾氏公彦曰诸侯尊故大宗伯傧卿大夫士卑故小宗伯傧
  小祭祀掌事如大宗伯之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小祭祀谓王冕所祭 王氏昭禹曰事若大宗伯祀大神示帅执事而卜日以至诏大号之类
  大賔客受其将币之赍【赍子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所赍来贡献之财物【贾疏诸侯朝觐礼毕于庙行三享之礼以玉币致享既讫其庭实之物则小宗伯受之以东所谓赍也】
  案小宰受币大府玉府皆在天官而将币之财物则使礼官受之何也庭实旅百各以其国之所有而无常货以礼官掌之则异物竒器不在行人职贡之籍者不敢以献而得以非礼却之矣武王克商之后大保犹以玩物为戒即周公制典预为之防之义与
  若大师则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出六军亲行征伐故曰大师郑氏锷曰言立者社本不在军因用师始立之也王氏应电曰营军垒舍左祖右社亦依在国为之郑氏康成曰有司大祝也【贾疏大祝职大师设军社】王出军必先有事于社【贾疏案王制天子将出征宜于社】及迁庙而以其主行社主曰军社迁主曰祖春秋传军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贾疏定四年祝鮀语】曽子问天子廵守以迁庙主行载于齐车言必有尊也书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社之主盖用石为之奉谓将行
  案社主石主也奉以行者未必即石主也七庙五庙无虚主而社独可以无主乎曽子问曰师行无迁主则何主孔子曰主命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遂奉以出载于齐车每舍奠焉而后就舍盖贵命也无迁主则不载主而以币帛皮圭代祖祢之命则社主盖亦奉祓社之币帛皮圭为之
  若军将有事则与祭有司将事于四望【与音预】
  正义郑氏众曰祭谓军祭表祃军社之属小宗伯与其祭事
  存疑郑氏康成曰军将有事将与敌合战也与祭有司谓大祝之属盖司马之官实典焉
  辨正王氏应电曰有事即有事于主及社肆师所谓用牲于社宗也将事于四望即大祝国将有事于四望也此用师常礼后郑谓将与敌合战而祈之非也郑氏锷曰小宗伯已与祭于军中则四望之祭遣
  其所属之有司往行事焉宜也故先郑读与祭絶句康成连有司读之恐不成文理
  案曰与祭则必有主祭者其六军之主帅与若所征之地近五岳四渎则使有司将事而不亲也非徧祭四望如有事于东方则祭海岱即肆师职祭兵于山川是也
  若大甸则帅有司而馌兽于郊遂颁禽【甸依注音田馌于辄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甸读曰田【贾疏猎在甸地故云甸亦得取田义者以其似治田法也】馌馈也以禽馈四方之神于郊郊有羣神之兆颁禽谓以予羣臣诗传曰禽虽多择取三十焉其余以予大夫士以习射于泽宫而分之 贾氏公彦曰大甸者四时田猎也田讫将入国过四郊有日月山川之位便以兽荐于神位非正祭故云馌
  案以礼官与军事者军旅不可以无礼也以礼官与田事者田猎不可以无礼也大宗伯不行者天地宗庙社稷之事为重也 凡经言有司而不目其人者已别见也大师宜于社造于祖立军社大祝职有明文故此职曰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有事于四望亦见大祝职故曰有司将事于四望甸祝属禽馌兽舎奠于祖祢故曰帅有司而馌兽于郊注乃云有司司马之属误矣此职独举馌兽于郊而不及释奠于祖祢何也归田之朙日王亲释奠非小宗伯甸祝所専也
  大烖及执事祷祠于上下神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大祝及男巫女巫求福曰祷得求曰祠讄曰祷尔于上下神只 贾氏公彦曰大烖谓水火及年谷不熟也 王氏应电曰云上下神只而宗庙在其中矣 王氏昭禹曰靡神不举与民同患也
  案曰有司専司其事者曰执事非一官之属也
  王崩大肆以秬鬯渳【渳明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肆大浴也杜子春读渳为泯以秬鬯浴尸某谓大肆始陈尸伸之 贾氏公彦曰用秬鬯使香也大祝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小祝大防赞渳二官已掌之此察其不如仪 王氏应电曰始死陈尸于牀谓之大肆者犹疾曰大渐浴曰大渳
  及执事涖大敛小敛帅异族而佐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大祝之属涖临也【贾疏大祝职大防賛敛明大祝执事小宗伯涖之】亲敛者盖事官之属为之【贾疏诸官更不见主敛事者事官主工事故疑其属为之】防大记小敛衣十九称君大夫士一也大敛君百称大夫五十称士三十称【贾疏五等诸侯同百称天子盖百二十称也天子大夫士约与诸侯之卿大夫士同以其执贽同也 王氏应电曰小敛亲身之衣不可加损故尊卑同大敛可加故以命数为降杀】异族佐敛疏者可以相助也
  案大丧五官之正贰攷殷皆有事焉冬官虽缺而匠师与鄊师御匶而治役则为冬官之攷明矣此经及执事涖大敛小敛而敛者不见于五官故康成疑为事官之属是也或乃引防大记注胥当作祝以为敛者即大祝误矣【大记所谓大胥众胥必冬官之属亦有二职如匠师啬夫工人士之类】大祝职大防赞敛则别有掌敛者可知防大记言大胥是敛众胥佐之则敛者非大祝明矣以此类推冬官之正贰所掌丧纪必定兆域度丘隧程竁复土诸大政可知矣
  县衰冠之式于路门之外【县音悬衰七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制色宜齐同【贾疏礼记闲传斩衰貌若苴齐衰貌若枲故知式中兼有色也但冠不据色是以防服传云冠六升锻而勿灰】 王氏应电曰衰冠精粗斩缉亲疏贵贱各有式法县于路门外俾百族皆以为准至男女之首服不同大仆县于宫门又専为妇人设也
  及执事眂献器遂哭之卜兆甫竁亦如之【竁昌绢反李依杜昌锐反郑大夫音穿】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盖梓匠之属至将献明器之材【贾疏檀弓既殡旬而布材与明器】又献素献成【贾疏士防礼注云形法定为素饰治毕为成】皆于殡门外兆墓茔域甫始也郑大夫读竁为穿杜子春读为毳皆谓穿圹也今南阳名穿地为竁声如腐脃之脃 王氏应电曰眂眂其地也案眂地献明器甫竁嗣王皆不亲而使小宗伯代哭何也古者域不移司空定兆卜吉而授竁度则有成命矣匶在宫王朝夕奠哭无时无为离殡而逺出相视也启殡祖奠陈器行器王皆哭踊献材献素献成事甚繁琐创钜痛深亲眂之不若小宗伯眂之之详也或疑王哭而小宗伯及执事从哭于遂哭文义难通
  既诏相防祭之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祭虞祔也檀弓日虞弗忍一日离也是日也以虞易奠【王氏应电曰初防有奠无祭自虞而有祭礼故曰防祭】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防祭明日祔于祖父【贾疏自始死至前未忍异于生故无尸而设奠象生时荐羞于坐前也既而虞所以安神士虞礼男男尸女女尸为神象以事之是以虞易奠也士三虞卒哭而祔间用刚日柔日从始虞至祔凡七日以此差之大夫五虞诸侯七虞天子九虞虞与卒哭相对则虞为防祭卒哭为吉祭若对二十七月复常为吉则禫祭以前皆为防祭故注云防祭虞祔】
  成而祭墓为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邱已封也天子之冢盖不一日而毕【贾疏案檀弓有司以几筵舍奠于墓左反日中而虞注奠墓有司归乃虞也士坟髙四尺故日中虞可待有司来归天子之冢髙大不一日而毕故防祭在成之上】位坛位也【贾疏设祭位于墓左也】先祖形体托于此地祀其神以安之【贾疏祭后土之神以安祐之】冢人职大防既有日请度甫竁遂为之尸【贾疏引冢人为尸以证祭后土也】
  通论易氏祓曰大宗伯春官之长大防则为上相而已其礼文次序则専属小宗伯以建国神位故也
  凡王之防同军旅甸役之祷祠肄仪为位国有祸烖则亦如之【甸音田肄以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肄习也故书肄为肆仪为义杜子春读肆为肄义为仪若今时肄司徒府也【贾疏祷祠皆湏肄习威仪】小宗伯主其位 贾氏公彦曰祸烖谓国遭水火凶荒
  案搜狩以军礼行之且驰逐邱陵惧有车偾马伤猛兽搏噬之患故祈呵护于神如春秋传敢告无絶筋无折骨之类是也濬大川筑大防建城邑则祈兴作顺成役夫不病永不倾决故田与大役皆有祷祠其嵗时必举之小役则无所用祷 上经曰大烖此又曰国有祸烖何也水火凶荒所被有大小大烖然后徧举羣祀若方隅有烖则禳不越境与大烖之徧于上下神异也且祸兼厉疫或王宫亲贵札瘥其事非一故曰国有以该之
  凡天地之大烖类社稷宗庙则为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天烖谓日月食星辰奔陨地烖谓震裂 郑氏康成曰祷祈礼轻类者依其正礼而为之【贾疏虽依正礼祭馔略少】 王氏应电曰天地大烖当安社稷宗庙之神故有类礼若大师大防同大祝宜于社造于祖类于上帝皆正礼也此主祈祷则非正礼故为位 易氏祓曰防同军旅田役之祷祠非常礼故肄仪类社稷宗庙有常仪为位而已
  案日食虽为天变然春秋以用牲于社为非礼则未必有类祭社稷宗庙之事月食更不得为大烖其诸雷震宫庙风蜚屋宇之类与
  凡国之大礼佐大宗伯凡小礼掌事如大宗伯之仪正义易氏祓曰上经言大礼小礼祭祀之礼也此则总五礼之大小
  肆师之职掌立国祀之礼以佐大宗伯
  正义贾氏公彦曰肆师宗伯之攷故每事皆佐宗伯
  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币立小祀用牲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祀天地次祀日月星辰小祀司命以下某谓大祀又有宗庙次祀又有社稷五祀五岳小祀又有山川百物 易氏祓曰别而言之天神谓之祀人鬼谓之享地谓之祭合而言之通谓之祀币帛一也自其质言之谓之帛制而用之谓之币
  案此立侯国之祀也王国天神地人鬼之礼则大宗伯建之矣其曰佐者立之者肆师定而颁之者大宗伯也此三事虽侯国之礼而立之者肆师故首列焉【犹小宰职首建宫刑而后及所以贰大宰者】以嵗时序其祭祀以下则王朝之祭祀奉宗伯所建之成法而宣布焉耳诸侯不祭天地则无实柴之祀其宗庙之祭无旅币无方之奠未赐珪瓒则不敢为鬯虽赐乐不敢备六代之舞故大祀止于玉帛牲牷若天子则圭璧以祀日月星辰璋邸射以祀山川不得云次祀用牲币矣存疑易氏祓曰典瑞言圭璧祀日月星辰璋邸射祀山川与牧人言凡时祀之牲必用牷物则次祀小祀非无玉与牷也 黄氏度曰典瑞璋邸射以祀山川则山川社稷恐不当为次祀
  以岁时序其祭祀及其祈珥【祈音机又巨既反又区依反珥而志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序第次其先后大小【贾疏第次其先后者不必先大后小各自当其时以祭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故书祈作几杜子春读几当为祈珥当为饵某读祈当为进禨之禨珥当为衈【贾疏案玉藻注沐而饮酒曰禨彼禨为禨福之义此直取音读不取其义士师注毛牲曰刉羽牲曰衈此刉衈正字与】禨衈者衅礼之事杂记成庙则衅之雍人举羊升屋自中中屋南面刲羊血流于前乃降门夹室皆用鸡其衈皆于屋下割鸡门当门夹室中室然则是禨谓羊血也小子职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亦谓其宫兆始成时也春秋僖十九年夏邾人执鄫子用之传曰用之者何盖叩其鼻以衈社也 易氏祓曰小子职曰珥于社稷祈于五祀羊人职曰凡祈珥共羊牲并与肆师之文同至秋官士师职则曰凡刉珥奉犬牲后郑因皆改祈为刉谓毛牲曰刉羽牲曰珥案刉珥惟见士师职祈珥凡三见不应尽改为刉又刘氏中义云珥当为弭祈谓祈福弭谓弭灾然则社稷五祀曰祈曰弭山川曰侯曰禳落成则曰衅各有伦矣
  大祭祀展牺牲繋于牢颁于职人【职注读为樴一作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展省阅也 贾氏公彦曰大祭祀牧人以牲与充人之时肆师省牲完否及色堪为祭牲乃繋于牢颁付于职人也
  案繋于牢使充人刍之也职人五官及其属也小宗伯职毛六牲辨其名物而颁于五官使共奉之肆师实掌其事注以职人为充人监门则繋于牢而刍之者又何人与
  通论郑氏锷曰充人职展牲则告牷而肆师又展牺牲者盖祭祀之牲牧人共之肆师展之于未为牲之前知其可用颁于职人及视牲之夕宗人展牲充人直告牷而已
  凡祭祀之卜日宿为期诏相其礼眂涤濯亦如之【相息亮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宿先卜祭之夕【贾疏凡祭祀卜日吉则齐散齐七日致齐三日宿为期则是卜前之夕与卜者及诸执事以明旦为期也】 贾氏公彦曰诏相其礼谓诏告相助其卜之威仪及齐戒之礼 王氏应电曰大宰宗伯俱眂涤濯则肆师所诏相者大宰宗伯也
  通论陈氏汲曰大司乐冬至圜丘夏至方泽则有定日不卜者也若孟春祈谷孟夏大雩季秋大享禘及时祭无定日则当卜
  祭之日表齍盛告絜展器陈告备【注故书表为剽】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六谷也在器曰盛陈陈列也表谓徽识也【贾疏簠盛稲粱簋盛黍稷皆有盖覆之不知其实故湏表显之】 郑氏锷曰其物不一各为徽识以表之庻几奉之以羞于神者各得其当 王氏安石曰小宗伯告偹于王则肆师告备于小宗伯也
  案此在及果筑防之前则所表者其犹是未炊之黍稷稲粱与若已实于簠簋则二果后朝践以讫馈食为时甚乆食齐视春时恐已凉而不可进矣
  及果筑防【果音祼防同煑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及果筑防者筑防以果也郑司农云筑煑筑香草煑以为鬯【贾疏案杂记臼以掬杵以梧而筑鬰金煑以和秬鬯之酒以泲之而祼】
  案筑防者杵之以其香乃防之以出其味也肆师筑之鬰人则防而和之与必以肆师者肆师主陈列而献之属莫重于祼则所陈于神者莫先焉大宗伯诏相大礼不离王之左右小宗伯逆齍省镬告时告备皆不暇及以次差之则属之肆师亦宜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鬰人掌鬰此又掌之者彼官正职肆师察其不如仪也
  相治小礼诛其慢怠者【相息亮反】
  正义毛氏应龙曰小宗伯掌祭祀之小礼肆师是宗伯之攷故相而治之
  案大礼则诏相赞正贰也小礼则相治警羣有司也
  掌兆中庙中之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兆坛茔域【贾疏凡为坛者四面皆茔域围之若宫墙然】贾氏公彦曰掌四郊之兆使人不得干犯神位七庙亦然 王氏应电曰平时不可不蠲当祭不可不肃故掌其禁令
  凡祭祀礼成则告事毕
  正义王氏应电曰告事毕与告洁告备相终始也
  大賔客涖筵几筑防赞果将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所以礼賔客酌鬰鬯授大宗伯载祼【贾疏此据大宗伯职而言小宰亦云賔客賛祼者容有故相代也 案疏谓有故相代良然但肆师非代小宰乃代小宗伯耳大宗伯摄后而载祼小宗伯将之小宗伯有故则肆师代也】贾氏公彦曰筵几云涖谓司几筵设之肆师临之案惟大賔客王亲飨燕然后设筵几故不及小賔客祭祀无涖筵几之文包于展器陈告备也 小宰凡祭祀賔客赞祼将小宗伯凡祭祀賔客以时将瓒祼而大宗伯祭祀之祼不与何也王若不与祭祀则大宗伯摄位而主鬯王祭亦或摄后载祼及奉齍荐笾豆其礼大其体崇不当更与赞佐之事故直于初一涖视之而已
  辨正郑氏锷曰鬯人共鬯鬰人共鬰肆师筑防鬰人和鬯以实于彝小宗伯以时将瓒祼肆师之赞祼将盖赞小宗伯也先儒谓此为赞小宰不知小宰凡賔客赞祼者赞王也小宗伯祭祀賔客以时将瓒祼则肆师为赞小宗伯明矣
  大朝觐佐傧共设匪罋之礼【罋于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佐傧承傧也【贾疏言大朝觐肆师为承傧若四时常朝则小行人为承傧】匪罋之礼设于賔客之舘【贾疏飨食在庙其器不用匪罋】公食大夫礼若不亲食使大夫以侑币致之豆实实于罋簋实实于筐匪其筐字之误与礼不亲飨则以酬币致之【贾疏亦公食大夫礼文】或者匪以致飨 贾氏公彦曰肆师不掌饮食而共设者依礼使掌客诸官共设之
  存疑王氏昭禹曰傧以接賔有上傧中傧末傧佐傧者上傧之佐则中傧是也大宗伯防同朝觐为上相肆师佐傧乃佐大宗伯小行人将币为承而摈则末傧其小行人与
  飨食授祭【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賔祭肺【贾疏膳夫授王祭则肆师授賔客祭也】王氏详説曰曲礼祭食祭所先进殽之序徧祭之注以授祭为祭肺似未尽【案仪礼公食大夫虽庻羞亦赞者授賔以祭】
  与祝侯禳于畺及郊【畺同疆】
  正义郑氏康成曰侯禳小祝职也畺五百里【贾疏王畿千里中置国城面各五百里】逺郊百里近郊五十里 贾氏公彦曰侯者迎善祥禳者禳去殃气 郑氏锷曰王者不为已祈福欲销民灾害故有侯禳
  案曰于畺及郊非徧于畿内必其地有水旱厉疫乃侯禳也祝既将事而肆师必偕何也邦中近郊之典祀大宗伯时摄之故郊以外之侯禳使肆师摄如王亲之所以急民病也盖至周而礼仪大备扈卫繁殷乘舆数出非所以靖民故自四郊四望四类诸大祀外王皆不出鄊师遂师嵗时廵国及野以赒囏阸视稼穑则省耕省敛补助之政亦寄焉
  大丧大渳以鬯则筑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筑香草煑以为鬯以浴尸香草鬰也 贾氏公彦曰小宗伯大防以鬯渳则肆师筑鬰金和鬯
  令外内命妇序哭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使相次秩 贾氏公彦曰外内命妇即下经外内命女是也哭法以服之轻重为先后内命妇为王斩衰居前诸臣之妻从服齐衰者居后也 王氏应电曰始死及启殡皆哭不絶声故外内命妇相代而哭
  禁外内命男女之衰不中灋者且授之杖【中知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命男六鄊以出也内命男朝廷卿大夫士也其妻为外命女防服为夫之君齐衰不杖内命女王之三夫人已下不中灋违升数与裁制者【贾疏诸臣妻为夫之君义服衰六升诸臣为王义服斩衰衰三升半冠六升三夫人已下为王正服斩衰衰三升是其数也防服记云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袧其余具有裁制】 贾氏公彦曰檀弓天子崩三日祝先服五日官长服郑注祝佐含敛先服则天子之子及后亦服矣官长大夫士明天子三公已下及三夫人已下亦服矣服杖在一时有服即有杖
  案经有同辞而异所指者以事本各异无庸别白也天官屦人辨外内命夫命妇之命屦功屦散屦对王宫而言则外命夫惟公卿大夫士此禁衰不中法则外命男为朝觐之诸侯注盖以六郷以出该之存疑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此旧说也防大记君之防三日子夫人杖五日既殡授大夫世妇杖无七日授士杖文某谓授杖日数王丧依诸侯与七日授士杖四制云
  凡师甸用牲于社宗则为位【甸音田注故书位为涖杜子春云当为位】正义郑氏康成曰社军社也宗迁主也 郑氏锷曰师甸因大师而田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尚书传王升舟入水鼓钟亚观台亚将舟亚宗庙亚【贾疏鼔钟亚亚王舟后观防以望氛祥亚鼔钟后社主主杀戮故名社主为将在观台后宗庙则迁主也在将舟后 案引此者证军中有社主及迁主也但以社主为将亦未安】
  案在师中而田也所谓社宗乃师中之军社主车也惟因师而田特告于社宗故为位而用牲焉若四时之田有司表貉于陈前及郊馌兽舍奠于祖祢有常典矣
  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亦如之【造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造犹即也为兆以类礼即祭上帝也类礼依郊祀而为之者封谓坛也大神社及方岳也山川盖军之所依止大传曰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既事而退柴于上帝祈于社设奠于牧室 贾氏公彦曰上经据在军下据败退此据克胜后事案军旅田役之祷祠小宗伯为位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乃肆师为位何也师胜而告功位有故常肆师遵循旧典而已若特有祈请则所以斟酌其仪位者非礼官之师不敢専也 先师甸而后及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何也其事不恒举也犹人职先膳羞而后及祭祀賔客防纪也通论王氏昭禹曰聚其神而祭则谓之类至其所而祭则谓之造记类于上帝宜乎社造乎穪小宗伯职曰类社稷宗庙则类非特上帝此言类造上帝则造非特祢
  凡师不功则助牵主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助大司马也【贾疏大司马职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故知肆师助大司马也】 李氏嘉防曰助牵主车所以安神灵也
  案奉与牵事各异奉者奉主以入车而已车随之也牵者傍马而引恐其骇或诡衔窃辔也兵车乘车有御而无牵主车则别有牵者慎之至也师出若有功而归皆小宗伯奉主车无庸牵者王师败绩则司马为失其职矣故厌而奉主车肆师助牵礼官亦有事焉与国同忧弥加戒警之义也牵者无竟日徒行之理其在车始驾及将就舍时与
  凡四时之大甸猎祭表貉则为位【貉莫驾反郑音陌】
  正义郑氏康成曰貉师祭也于所立表之处祭造军法者祷气势之增倍也其神盖蚩尤或曰黄帝【贾疏案史记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是造兵之首】 贾氏公彦曰案大司马仲冬教大阅有司表貉于陈前此时肆师为位而祭也案四时之田猎有曰大者岂王不亲而使司马即事则为小与
  通论陈氏祥道曰诗曰是类是祃记曰祃于所征之地祃与貉一也貉之祭盖使有司为之而立表于陈前肆师为位甸祝掌祝号既事然后誓众而甸焉古者将卜则祭先卜将用马则祭马祖将用火则祭爟然则将师田而祃祭者不特为祷而已 易氏祓曰田以教战故亦祭貉于军表
  尝之日涖卜来岁之芟【芟色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芟芟草除田也古之始耕者除田种谷尝者尝新谷【贾疏秋祭曰尝以其物新熟可甞也】此芟之功也卜者问后嵗宜芟不诗云载芟载柞其耕泽泽 易氏祓曰尝尝谷之祭也因谷祭而卜田事使人预知之而尽力于芟也
  狝之日涖卜来嵗之戒【狝思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秋田为狝始习兵戒不虞也【贾疏案大司马职春教振旅夏教茇舍非正习兵秋始习兵故于是戒不虞】卜者问后嵗兵冦之备
  余论陈氏汲曰春秋传先王卜征五年而嵗习其祥祥习则行不习则増脩徳而改卜是卜不吉必脩徳而豫戒其义可与周官预卜来嵗之戒相
  社之日涖卜来嵗之稼
  正义郑氏康成曰社祭土为取财焉【贾疏案郊特牲取财于地社祭土而主隂气也】卜者问后嵗稼所宜 贾氏公彦曰甞狝是秋则此社亦秋祭也 易氏祓曰凡陈龟贞龟命龟眂髙作龟使卜师卜人等为之肆师特涖之而已
  若国有大故则令国人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故谓水旱凶荒所令祭者社及禜酺【贾疏地官州祭社党祭禜族祭酺六遂亦县祭社鄙祭禜鄼祭酺皆是国人所祭】通论王氏详説曰大宗伯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小宗伯凡天地之大烖类宗庙社稷则为位肆师国有大故则令国人祭大小不同故也
  案国有大故大宗伯主其祭小宗伯赞其事又使鄊遂都邑有司及民自祭于其地盖必君臣洗心以思救政万姓同忧以吁百神庻几可回天心而弭灾变也
  岁时之祭祀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月令仲春命民社此其一隅案常祭必待上令则民间好鬼淫祀之慝礼敝俗无自而兴矣
  凡卿大夫之防相其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其适子【贾疏庻子无事适子则有拜賔送賔之事】案职防以国之防礼涖其禁令序其事此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所同也肆师相其礼则卿大夫之防之异于士者其适子主防之礼皆相之匪直君之吊临而已
  凡国之大事治其礼仪以佐宗伯凡国之小事治其礼仪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礼【注故书仪为义郑司农云读为仪古者仪但为义义为谊】正义王氏应电曰大小宗伯及肆师所掌礼事以次相承礼之大者大宗伯掌之小宗伯佐之肆师则兼佐大小宗伯礼之小者小宗伯掌事如大宗伯肆师亦如小宗伯之佐其正此所谓大事从其长小事则専逹也 易氏祓曰立国祀之礼専言佐大宗伯此则兼大小宗伯而言
  案国之大事小宗伯既佐大宗伯而肆师复佐焉何也肆师兼治礼仪又或小宗伯有故不得与则摄而佐大宗伯也国之小事小宗伯掌之而肆师复掌焉何也亦摄小宗伯也如大师小宗伯一人在行一人有防与疾则祭祀賔客不得不以肆师摄矣不曰大事佐大宗伯小事佐小宗伯何也设王有疾而大宗伯摄祭则大宗伯之事不得不以小宗伯摄大宗伯有防与疾亦然设小宗伯各有事故则小宗伯之事亦或以大宗伯摄 正之事得以贰摄于小宗伯举例以大宰摄王事多而大宗伯摄王兼摄后其事尤多也正贰并有防疾外事惟攷得摄于肆师举例以大宗伯摄王兼摄后之时多则小宗伯不得共其本职之时亦多也详见小宰职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九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
  春官宗伯第三之四
  郁人掌祼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祼器谓彝及舟与瓒【贾疏郁鬯实彝彝皆有舟瓒则兼圭瓒璋瓒也】
  通论郑氏锷曰典瑞于祼圭有瓒特辨其名物司尊彝于彝舟特诏其酌辨其用盖不掌其器郁人和郁鬯以实六彝故并祼器掌之
  凡祭祀宾客之祼事和郁鬯以实彝而陈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天地不祼山川及门社等止用鬯无祼事此所言祭祀惟据宗庙耳和郁鬯者肆师筑郁金草煮之郁人以和鬯酒更和以盎齐泲之以实彝陈于庙中飨宾客及祭处
  存疑郑氏众曰郁为草若兰十叶为贯百二十贯为筑以煮之鐎中【贾疏此未知出何文】停于祭前贾氏公彦曰王度记云天子以郁诸侯以薰大夫以兰芝士以萧庶人以艾皆以和酒诸侯以薫谓未赐圭瓒者得赐则用郁耳
  凡祼玉濯之陈之以赞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祼玉谓圭瓒璋瓒【贾疏郊特牲灌以圭璋用玉气也祭统君用圭瓒祼尸大宗用璋瓒亚祼郑云大宗亚祼容夫人有故摄焉若然王用圭瓒后用璋瓒可知】
  诏祼将之仪与其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谓王奉玉送祼早晏之时案祭祀大宗伯诏相王之大礼小宗伯告时于王则诏仪者大宗伯诏早晏之节者小宗伯也小宗伯职祭祀宾客以时将祼瓒肆师职祭祀宾客皆筑防然则郁人所诏者盖肆师及小宗伯耳由肆师小宗伯以及王其礼相因故注云王也
  通论郑氏锷曰小宗伯以时将瓒祼小宰赞祼肆师亦赞祼将郁人诏之以其仪节而已
  凡祼事沃盥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祀王祼盥手及洗瓒郁人沃以水若宾客则大宗伯祼
  案大祭祀小臣沃王盥此职又别掌祼事之沃盥何也祼必更盥小臣所沃者始入之盥而此职所沃者将祼之盥也王之献尸皆小臣掌沃因郁人掌郁鬯故王将祼而盥郁人又沃之凡凡祭祀宾客也宗庙之次祀盖无祼矣妇礼不下堂后祼当于房中妇人沃之疏并及后祼非也
  大丧之渳共其肆器【渳明婢反杜音泯】
  正义郑氏康成曰肆器陈尸之器丧大记君设大盘造冰焉大夫设夷盘造冰焉士倂瓦盘无冰设牀襢第有枕此之谓肆器天子亦用夷盘
  案黄氏度谓肆器以盛沃鬯盖疑陈尸之器不宜使郁人掌之不知大渳设斗共衅鬯鬯人之职也玉府掌王之衽席牀第而大丧所共惟含玉角枕角柶丧浴之牀第夷盘别无共者则为郁人所共之肆器明矣
  及葬共其祼器遂貍之【貍门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遣奠之彝与瓒也貍之于祖庙阶间明奠终于此 贾氏公彦曰于始祖庙中厥明将葬之时设大遣奠有此祼器此卽司尊彝职大丧存奠彝者是也以奠无尸直陈之于奠处耳案曾子问无迁主者以币帛皮圭为主命行反遂貍之于祖庙两阶之间此大遣奠在始祖庙事讫亦貍之于阶间存疑王氏应电曰明器中之祼器圭瓒璋瓒也案经不言廞祼器又不云奉而藏之则不与明器为类明矣
  大祭祀与量人受举斝之卒爵而饮之【斝古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斝受福之嘏声之误也王酳尸尸嘏王此其卒爵也少牢馈食礼主人受嘏诗怀之卒爵【贾疏知斝非爵名者案郊特牲举斝角诏妥尸其时无郁人量人受爵饮之法唯有受嘏时受王卒爵饮之礼故破斝受嘏】执爵以兴出宰夫以笾受啬黍【贾疏即所敛聚黍稷肺】主人尝之乃还献祝此郁人受王之卒爵亦王出房时也必与量人者郁人赞祼尸量人制从献之脯燔事相成【贾疏前祼后献祭祀乃成】 贾氏公彦曰大祭祀云受嘏谓祭宗庙也
  案此节经意未详姑从郑注又疑郁人所有事者祼也岂二祼尸既祭之啐之奠之之后既乃举此以嘏王王卒爵有未尽者郁人乃与量人饮之与 此职与量人聨事此职不言宰则王亲祭也量人职言凡宰祭则宰摄王祭互相备也
  鬯人掌共秬鬯而饰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秬鬯不和郁者饰之谓设巾【贾疏幂人职以疏布巾幂八尊以画布巾幂六彝秬鬯之尊亦设巾可知】 王氏昭禹曰郁人所和者乃用以祼鬯人所共则陈之以待酌献者案酒正掌共五齐三酒以实八尊不言鬯则鬯者鬯人所专掌也外神不祼而序官疏云用鬯者尸亦以灌地更以下文庙用脩推之则宗庙盖以郁和鬯而祼外神则直以鬯不和郁而亦用以降神与秬鬯盖唯天子有之故洛诰文侯之命及江汉之诗皆以此为特赐也
  存疑毛氏苌曰鬯香草也筑煮合而郁之曰鬯辨正孔氏颖达曰黒黍之酒自名鬯不待和郁也鬯人掌秬鬯郁人掌和郁明鬯人所掌未和郁也故孙毓云郁是草名今之郁金煮以和酒者也鬯是酒名以黒黍和一秠二米作之芬香条鬯故名曰鬯鬯非草名古今书传香草无称鬯者
  案毛氏混鬯与郁为一孔氏辨之是已然洛诰孔氏疏云以黒黍为酒煮郁金之草筑而和之使芬香条鬯谓之秬鬯又一如毛氏所云者盖郁鬯二者细分之则别其已和郁者亦可通以秬鬯名之
  凡祭祀社壝用大罍【壝俞癸反罍音雷】
  正义郑氏康成曰壝谓委土为墠坛所以祭也【贾疏谓四边委土为壝于中除地为墠墠内作坛若三坛同墠之类也】大罍瓦罍【贾疏罍用瓦取质畧之意】 郭氏璞曰罍形似壶大者受一斛
  存疑陈氏祥道曰韩诗说金罍大夫器天子以玉诸侯大夫皆以金士以梓刻为云雷说文罍龟目尊以木为之
  禜门用瓢赍【禜音咏瓢婢遥反赍音齐杜音资注故书瓢为剽郑司农读剽为瓢】
  正义郑氏康成曰禜谓营酂所祭【案乐记行其缀兆注缀酂舞者之位也奔丧为位注位有酂列之处合此注观之康成盖以酂为设位排列之辞他无所见】门国门也春秋传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两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山川之神则水旱疫疠之不时于是乎禜之【贾疏昭元年子产辞】鲁庄公二十五年秋大水鼓用牲于门赍读为齐取甘瓠割去柢以齐为尊【贾疏割齐为尊亦取质畧之意】
  存疑王氏昭禹曰禜即党正春秋祭禜是也
  庙用脩【脩依注作卣羊久反又音由】
  正义郑氏康成曰庙用脩者谓始禘时自馈食始【贾疏始禘谓迁庙时以新死者木主入庙特为此祭也天子诸侯之祭自祼始次朝践次馈献次乃有馈食进黍稷大夫士礼无馈献已前事直自馈食始即仪礼特牲少牢馈食礼也始为吉祭不可与吉时同故畧同大夫士礼 案郑贾以禘为新死者入庙之祭盖据春秋闵二年吉禘于庄公僖八年禘致夫人二事而云然其实春秋之禘乃时禘非大禘亦非免丧后吉祭之定名也然免丧之后虽行吉祭而二祼朝践隆礼未偹只从馈食始即可于此徴之至馈献馈食之节先儒说有异同详见司尊彝职】脩读曰卣卣中尊谓献象之属尊者彝为上罍为下【贾疏案司尊彝祼用彝朝践馈献用尊罍则诸臣所酢是彝为上罍为下尊为中也】
  凡山川四方用蜃【注故书蜃或为谟杜子春云谟当为蜃书亦或为蜃】
  正义郑氏康成曰蜃画为蜃形蚌曰含浆尊之象【贾疏含浆与容酒义相类】
  存疑聂氏崇义曰蜃尊口径一尺二寸底径八寸足髙一寸下径九寸底至口上中下径一尺五寸容五斗
  凡祼事用槪
  正义郑氏康成曰概尊以朱带者【贾疏纁相对既是黑膝为尊以朱带络腹故名概概者横概之义也】祼当作貍字之误也【贾疏若祼当用彝尊此用概尊故注破从貍貍谓祭山林则用蜃者大山川也郑氏锷曰祼事用彝见郁人司尊彝二职则不用概明矣大宗伯有貍沈疈辜之祭此下有疈散之文则祼当作貍无疑】
  凡疈事用散【疈普逼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疈事即大宗伯以疈辜祭四方百物也 郑氏康成曰脩蜃概散皆漆尊也无饰曰散【贾疏无饰直有漆而已明槪蜃等漆外别有饰】
  案此四方盖诗所谓以社以方之小祀也与上四方指四望者异记谓八蜡以记四方
  大丧之大渳设斗共其衅鬯【斗音主】
  正义郑氏康成曰斗所以沃尸也衅尸以鬯酒使之香美【贾疏肆师职大丧筑煮则此鬯酒中兼有郁金香草】郑司农云衅读为徽案丧大记浴水有盆沃水用枓注云以枓酌水沃尸也【史记索隠凡方者为斗若安长柄则名为枓音主】
  凡王之齐事共其秬鬯【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给淬浴【贾疏鬯酒非如三酒可饮大丧以浴尸明此亦给王洗浴使香美也】 王氏应电曰大丧之渳衅鬯合郁此齐事不和郁则鬯人自共之
  凡王吊临共介鬯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尊适卑曰临春秋传照临敝邑曲礼挚天子鬯王至尊介为执致之以礼于鬼神与曲礼又曰临诸侯畛于鬼神曰有天王某父【贾疏曲礼注畛致也臣不名君故曰某父】此王适四方舎诸侯祖庙祝告其神之辞介于是进鬯 贾氏公彦曰介副也副王行 郑氏锷曰王适臣舎其祖庙虽至尊于其祖先不敢防故使介执鬯以礼之特不亲致耳 李氏嘉防曰非惟安诸侯之室神亦以愼人君之举动
  鸡人掌共鸡牲辨其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谓毛色也辨之者阳祀用骍隂祀用黝【贾疏牧人注阳祀祭南郊及宗庙隂祀祭北郊及社稷也举此二者则望祀及四时迎气皆随其方色可知】
  大祭祀夜嘑旦以嘂百官凡国之大宾客防同军旅丧纪亦如之【嘑火吴反本又作呼嘂古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夜夜漏未尽鸡鸣时也【贾疏谓漏未尽三刻已前仍为夜刻漏之义具挈壶氏】嘑旦以警起百官使夙兴
  案鸡人唱之仍有递相传者巾车职大祭祀鸣鸾以应鸡人
  凡国事为期则告之时
  正义郑氏康成曰象鸡知时也告其有司主事者欧阳氏谦之曰以鸡人掌警旦之事因使以时期告百官
  案不曰告之日而曰告之时者用事有早暮如春朝朝日秋暮夕月之类
  凡祭祀面禳衅共其鸡牲【禳如羊反】
  正义郑氏众曰面禳四面禳也【贾疏祭祀宗庙之属面禳祈祷之属】郑氏康成曰衅谓衅庙之属【贾疏言之属则衅鼓衅甲兵皆在其中】衅庙以羊门夹室皆用鸡
  司尊彝掌六尊六彝之位诏其酌辨其用与其实正义郑氏康成曰位所陈之处【贾疏若礼运酒在室醴醆在户齐缇在堂澄酒在下】酌泲之使可酌各异也【贾疏下文郁齐献酌醴齐缩酌之类】用四时祭祀所用不同【贾疏下文春祠夏禴之类】实郁及醴齐之属【贾疏醴齐之中有三酒】 贾氏公彦曰案下文兼有罍舟此不言者文畧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尊上有盖面有鼻下有足尊亦谓之彝彝亦谓之尊故黄目彝也礼器曰郁气之上尊鸡斝彝也明堂位曰灌尊先儒谓尊实五斗彝实三斗虽未知所据然彝祼而已其实少尊则献酬酢焉其实多此尊所以大于彝与 郑氏锷曰此经言六彝六尊幂人乃有八尊以盛五齐三酒何也盖罍以盛三酒尊与罍分而名之则不同合而言之则皆谓之尊耳
  春祠夏禴祼用鸡彝鸟彝皆有舟其朝践用两献尊其再献用两象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献尊之献注作牺素何反昨依注作酢】
  正义郑氏康成曰鸡彝鸟彝谓刻而画之为鸡凤皇之形皆有舟皆有罍言春夏秋冬及追享朝享有之同昨读为酢字之误也 郑氏众曰舟尊下台若今时承槃【贾疏汉时酒尊下槃象周时尊下有舟】献读为牺犠尊饰以翡翠象尊以象鳯皇或曰以象骨饰尊明堂位犠尊周尊也春秋传牺象不出门尊以祼神【贾疏实献尸而云祼神者尸神象献尸即是祼神】罍臣之所饮也诗曰缾之罄矣维罍之耻贾氏公彦曰彝与尊各用二者郁鬯与齐皆配以
  明水若三酒配以酒郊特牲祭齐加明水注又云三酒加酒依郑志一鸡彝盛明水鸟彝盛郁鬯是以各二也罍不言数者禘祫与时祭追享朝享等皆同用三酒不别数可知也酒正大祭祀备五齐据大祫通郁鬯与三酒并配尊则尊有十八禘祭四齐阙二尊则尊有十六此经时祭二齐阙六尊则尊有十二矣【案郑贾皆谓祫大于禘故云然此当另论】彝下有舟尊与罍下皆不云所承之物则无物矣故礼器云天子诸侯废禁此之谓也 王氏昭禹曰祭祀以祼为始而焫萧乃在朝践之后故郊特牲曰既奠然后焫萧祭义曰建设朝事燔燎羶香盖祼然后朝践以荐腥礼运腥其爼是也朝践然后馈食以荐熟礼运熟其殽是也祼在室中洛诰王入大室祼是也朝践馈食则有室事有堂事郊特牲诏祝于室坐尸于堂礼器血毛诏于室羮定诏于堂是也人生而有气有形朝践用气报气而事之以天道馈食用味报魄而事之以人道也案圣人制礼反本从朔故以酒配尊为隆礼之质而简者用醴一尊陈于房谓之侧尊如冠之礼子昏之礼妇聘之礼宾皆然若两尊皆酒则若特牲之旅酬燕礼之尊士旅食玉藻之飨野人以酒优之正是畧之贱之故曰礼之近人情者非其至也既以井水为酒又设司烜氏以鉴取明水于月则二者綦重矣故郁鬯及齐以明水配之三酒以酒配之王与后共体同尊卑共酌一尊未为不可郑氏锷乃谓两彝两尊王与后各酌其一则堂上之尊无明水酒之配矣礼运云酒在室以配郁齐必明水也郊特牲云祭齐加明水是凡齐皆以明水配也至礼器言君西酌牺象夫人东酌罍尊乃杂纪侯国之礼或宾尸所用未可以彼例此
  秋尝冬烝祼用斝彝黄彝皆有舟其朝献用两着尊其馈献用两壶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着直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黄彝黄目尊也明堂位夏后氏以鸡彝殷以斝【陆氏佃曰春秋传燕以斝耳赂齐则斝有耳】周以黄目着尊着地无足明堂位着殷尊也壶者以壶为尊春秋传曰尊以鲁壶某谓郊特牲黄目郁气之上尊也黄者中也目者气之清明者也言酌于中而清明于外也 王氏安石曰朝践者笾人醢人所谓朝事再献者笾人醢人所谓馈食也朝献即朝践以笾豆言之则曰践【诗曰笾豆有践】以爵言之则曰献馈献即再献以序言之则曰再以物言之则曰馈
  存疑郑氏众曰斝读为稼稼彝画禾稼也
  凡四时之间祀追享朝享祼用虎彝蜼彝皆有舟其朝践用两大尊其再献用两山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朝音潮蜼音诔又以水反大音泰】
  正义郑氏众曰追享朝享谓禘祫也在四时之间故曰间祀大尊太古之瓦尊山尊山罍也明堂位泰有虞氏之尊也山罍夏后氏之尊也 郑氏康成曰蜼禺属仰鼻而长尾【贾疏尔雅释兽注云蜼似猕猴而大黄黑色尾长数尺末有岐鼻露向上遇雨则倒悬于树以尾塞鼻】山罍刻而画之为山云之形案追享朝享先郑以为禘祫是也大禘及始祖之自出追逺之义莫深于禘故大禘谓之追享羣庙及毁庙之主尽入大庙有朝义焉故大祫谓之朝享合祠禴尝烝言之则六享备矣大禘不于春则于夏举大禘则不复举祠禴之祭以一时再祭则渎且嵗时不暇给也大祫必于冬故亦名大烝举时祭则不举大祭因而春祠夏禴或被以大祭之名而谓之禘矣享之名有六嵗举之则四以其间举于时祭之中故云四时之间祀也时享四大享二皆以肆献祼行之如此经所列而时享或从其杀则有用馈食时馈食则不祼矣大宗伯职不言追享朝享者以其为间祀则已具于春祠夏禴秋尝冬烝中也礼有隆杀任人之酌而行之此职但举其隆者以其専司祼献之器也大宗伯并举隆杀故以肆献祼馈食统冐之康成以肆献祼为祫馈食为禘既昧于隆杀之差矣至追享朝享不得不别以追祭迁庙之主与告朔当之夫祭法坛墠之文本不足信告朔之礼甚简不立尸后不与则焉有如许祼献者哉
  通论易氏祓曰成周治定功成兼用历代之礼乐用乐舞见于大司乐用礼器于此见之虎蜼为虞彝鸡为夏彝斝为殷彝黄目为周彝泰为虞尊山罍为夏尊着为殷尊牺象为周尊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祼谓以圭瓉酌郁鬯始献尸也后于是以璋瓒酌亚祼郊特牲周人尚臭祼用鬯臭郁合鬯臭隂达于渊泉灌以圭璋用玉气也既灌然后迎牲致隂气也朝践谓荐血腥酌醴始行祭事后于是荐朝事之豆笾既又酌献【贾疏其实荐豆笾在王献前注说王事讫乃说后事故后言荐豆笾也】其变朝践为朝献者尊相因也【贾疏王酳尸因朝践之尊醴齐】朝献谓尸卒食王酳之再献者王酳尸之后后酌亚献诸臣为宾又次后酌盎齐备卒食三献也【贾疏此亦在馈献后先言再献者后与宾酳尸因馈献盎齐之尊】于后亚献内宗荐加豆笾其变再献为馈献者亦尊相因【贾疏其实先馈献后再献馈献在朝践后当尸未入室再献是王酳尸后节也】馈献谓荐熟时后于是荐馈食之豆笾此凡九酌王及后各四诸臣一祭之正也【贾疏谓王及后祼各一朝践各一馈献各一酳尸各一是各四也诸臣酳尸一并前八为九也特牲少牢仍有众宾长兄弟之长嗣子举奠上利洗散为加献彼并非正故云此祭之正天子诸侯祭礼亡以特牲少牢惟有酳尸后三献知天子诸侯酳尸后亦三献也】以祭礼特牲少牢言之二灌为奠而尸饮七矣王可以献诸臣祭统尸饮五君洗玉爵献卿是其差也【贾疏彼据侯伯礼此天子礼与上公同故尸饮七可以献卿】明堂位灌用玉瓒大圭爵用玉琖加用璧角璧散【贾疏爵用玉琖者谓君与夫人朝践馈献时所用献也加用璧角璧散者即内宰所云瑶爵也】又郁人职受举斝之卒爵而饮之则王酳尸以玉爵也王酳尸用玉爵而再献者用璧角璧散可知也诸臣之所昨谓诸臣献者酌罍以自酢不敢与王之神灵共尊【贾疏王酳尸因朝践之尊醴齐尸酢王还用醴齐后酳尸用馈献之尊盎齐尸酢后还用盎齐以王与后尊得与神灵共尊今宾长臣卑酳尸虽得与后同用盎及尸酢宾长即用罍尊清酒以自酢也 案王醴齐后盎齐疏据秋尝冬烝而言】追享谓追祭迁庙之主以事有所请祷【贾疏祭法去庙为坛去坛为墠坛墠有祷焉祭之无祷乃止】朝享谓朝受政于庙春秋传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贾疏祭法谓之月祭】案凡祭二祼之后王与后尚有三节为六献朝践一也荐熟二也酳尸三也然经文春夏言朝践再献秋冬言朝献馈献只有两节康成以朝献为王酳尸再献为后酳尸以馈献为荐熟时盖欲于两节中互见酳尸一节耳然如此则春夏有朝践与酳尸而中间阙荐熟一节其酳尸言再献则举后以该王于隂阳之分为倒置秋冬有荐熟与酳尸阙朝践一节而酳尸转在荐熟之前序亦不顺且名为朝献而以酳尸解之殊乖朝字之义顚倒纠纷令人瞀若王介甫谓朝献即朝践馈献即再献则顺经文之序直截平整而于笾人醢人二职亦比拟可通然少酳尸一节却须于经外补足意酳尸但因荐熟之尊不别设尊司尊彝所职止于此故畧而不具与
  余论陈氏祥道曰春秋彝以鸡鸟尊以牺象以鸡鸟均羽物牺象皆大物故也秋冬彝以耳目尊以着壶以耳目均人体着壶均无足故也追享朝享彝以虎蜼尊以山川以虎蜼均毛物山川均瓦器故也
  凡六彝六尊之酌郁齐献酌醴齐缩酌盎齐涗酌凡酒脩酌【齐才细反献先郑音仪后郑素何反涚舒鋭反脩依注作涤直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缩为数齐为齍郑司农云齐读为和齐之齐杜子春云数当为缩某谓礼运酒在室醴醆在户粢缇在堂澄酒在下以五齐次之则醆酒盎齐也【贾疏记云酒在室据配郁鬯之尊故在室若配郁鬯当云明水而云酒者散文通此经及酒正盎次醴礼运醆次醴明醆酒即盎齐也】郊特牲缩酌用茅明酌也【贾疏缩酌又云明酌者醴齐浊用事酒之清明者和之然后以茅泲之使可酌】醆酒涚于清【贾疏盎齐差清不言缩则不用茅涚亦谓泲之也盎齐欲泲之时则以清酒和而泲涚使可酌】汁献涚于醆酒【贾疏汁献谓郁齐郁鬯尊不用三酒而用五齐中盎齐差清者和郁鬯而泲之故云涚于醆酒也】犹明清与醆酒于旧醳之酒也【贾疏明谓事酒清谓清酒醆谓盎齐三者皆于旧醳之酒中泲之醳酒即事酒旧醳是昔酒也】此言转相泲成也献读摩莎之莎煮郁和秬鬯以醆酒摩莎泲之出其香汁也醴齐尤浊和以明酌泲之以茅缩去其滓盎齐差清和以清酒泲之而已其余三齐泛从醴缇沈从盎【贾疏三者无文故注约畧为二等】凡酒谓三酒也脩读如涤濯之涤涤酌以水和而泲之【贾疏曲礼水曰清涤且郁鬯用五齐五齐用三酒三酒用水差次然也】今齐人命浩酒曰涤明酌酌取事酒之上也明酌清酒醆酒泲之皆以旧醳之酒凡此四者祼用郁齐朝用醴齐馈用盎齐诸臣自酢用凡酒唯大事于大庙备五齐三酒 贾氏公彦曰彝与郁齐为目尊与醴齐盎齐为目下有凡酒不言罍者文不具也凡言酌者皆是泲之使可酌此经为泲酒之法而先郑皆不为泲酒法其言无所依据故后郑不从
  存疑王氏安石曰郁齐不缩也献之而已醴齐不涗也缩之而已【案此读献为如字】 王氏志长曰酒以浊为尊贵其初也故郁齐不缩醴齐不涚盎齐泲以清酒凡酒以水则愈清而愈逺于初矣
  大丧存奠彝
  正义郑氏康成曰存省也谓大遣时奠者朝夕乃彻也【贾疏大丧之奠有彝盛郁鬯惟祖庙厥明将向圹为大遣奠时有之檀弓朝奠日出夕奠逮日则朝奠至夕彻之夕奠至朝乃彻其大遣亦朝设至夕乃彻也】
  案此即郁人职及葬共其祼器者也大遣奠郁人共祼器奠之司奠彝时省之及彻奠诸器皆彻此则存之不彻以待貍也注谓奠者朝夕乃彻者常奠也大遣则葬日之朝设奠柩将行即彻之不至夕云夕彻者以其时虽早即当常奠之夕彻耳
  大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者国有大故之祭也亦存其尊彝则陈之不即彻 贾氏公彦曰小宰注天地至尊不祼此得用彝者告请非常奠之而已非祼也
  司几筵掌五几五席之名物辨其用与其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几玉雕彤漆素五席莞藻次蒲熊【贾疏下文仍有苇萑席不入数者以丧中非常也】用位所设之席及其处【贾疏王受朝觐席在庙牖间大射席在虞庠祀先王在庙奥及堂酢席王在庙室西面诸侯已下亦皆在庙惟熊席漆几设在野所征之地耳】 陈氏祥道曰筵席之制短不过寻长不过常中则九尺纯缘之制上不过黼下不过缁布 王氏应电曰筵之度九尺古者席地而坐铺廹地者为筵加筵上者为席诗所谓肆筵设席也筵之言延所以延神与宾故宫室之度皆起于筵席席借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阮谌云几长五尺髙二尺广二尺马融以为长三尺旧圗几两端赤中央黒
  案聘礼公外拂几三中摄之有司彻主人左手执几以右袂推拂几三皆是一手执之一手拂之阮谌所云长广之度疑非一手所能胜彤几色赤素几无色则旧图所云两端赤中央黑者亦未可据
  凡大朝觐大飨射凡封国命诸侯王位设黼依【黼音甫依于岂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斧谓之黼【贾疏案明堂位天子负斧依又诸文多为斧字者故注以斧释黼取金斧断割之义】其绣白黑采以绛帛为质依制如屏风然【贾疏案尔雅牖户之间曰扆黼者白黒文而为斧形此斧以大版为邸即掌次皇邸也以此斧板置于扆故以黼依为总名缋人记白与黒谓之黼据采色言之若绣为斧文则近刃白近銎黒也乡射记凡画者丹质绛帛即丹质】 贾氏公彦曰此朝觐言大则因防同而行朝觐之礼非四时常朝也大飨谓王与诸侯行飨礼于庙如大行人职上公三飨之等是也大射谓王将祭祀择士而射于西郊小学虞庠中 黄氏度曰大飨防同飨诸侯也掌客职所谓王合诸侯而飨礼诸侯长十有再献者也 王氏应电曰王位路寝及庙牖户之间王所立也
  依前南乡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乡许亮反纯章允反缫音早下竝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依前为王设席左右有几优至尊也纷如绶有文而狭者缫席削蒲蒻展之编以五采若今合欢矣画谓云气也次席桃枝席有次列成文【贾疏桃枝席以桃枝竹为之】 郑氏众曰纯缘也缫读为藻率之藻【贾疏桓公二年左传藻率鞞鞛】书顾命成王将崩被冕服冯玉几 王氏昭禹曰莞蒲之细者纷纯以织成纷帛为縁也缫席则加缫饰焉 郑氏锷曰尚书顾命设席皆云敷重莞筵廹地缫席次席皆重故天子席五重下文诸侯之席亦重可知 薛氏衡曰周官五几莫尊于玉几书之四几莫贵于华玉则玉几者华玉几也 陈氏祥道曰席有纯犹衣有縁也几坐而冯以为安者也王于朝觐防同立而不坐曲礼天子当依而立曰觐当宁而立曰朝非有所冯故康成释大宰谓立而设几优至尊也
  祀先王昨席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昨读为酢谓祭祀及王受酢之席尸卒食王酳之卒爵祝受之又酌授尸尸酢王于是席王于户内后诸臣致爵乃设席【贾疏案特牲少牢主人受酢之时未设席夫妇致爵乃设席今王于受酢即设席者优至尊与大夫士礼异知席王在户内者约特牲主人受酢时在户内之东西面也后不得与王同特牲主人致爵于主妇席于东房中后亦然诸臣致爵谓主人献宾长于西阶之上特牲献宾长无席此有席者王之宾尊宜设席既献乃以荐爼降设于席东与】存疑陈氏祥道曰礼器鬼神之祭单席非祀庙之礼也
  案此经直有三重而礼器言天子之席五重记者异文也或五重之席别有他用与
  诸侯祭祀席蒲筵缋纯加莞席纷纯右雕几【缋胡内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缋画文也不莞筵加缫者缫柔嚅不如莞清坚又于鬼神宜 王氏昭禹曰有言缋纯有言画纯者盖分布采色则曰缋摹成物体则曰画考工记青与白相次赤与黒相次此所谓缋又曰山以章水以龙此所谓画【案尔雅释言画形也注云画为形像】
  昨席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
  正义郑氏康成曰昨读亦曰酢 贾氏公彦曰谓尸酢主君亦于户内之东西面设此二席 王氏详说曰天子昨席与祭祀席同诸侯昨席与祭祀席异盖惟天子至尊席可与鬼神同亦犹天子之昨用醴齐与鬼神同尊诸臣之昨酒用罍与鬼神异尊也 陈氏祥道曰司几筵之席莫贵于次席而次席黼纯书顾命之席莫贵于篾席而篾席亦黼纯以黼王所独也孔安国以篾席为桃枝席郑氏以次席为桃枝席盖各述所闻
  存疑陈氏祥道曰礼器天子之席五重诸侯三重郊特牲大飨君三重席而昨焉而司几筵王之席三诸侯之席二者盖诸侯以上席皆重也
  筵国宾于牖前亦如之左彤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宾诸侯来朝孤卿大夫来聘后言几者使不蒙如也
  案觐聘享者君臣之礼王位设黼依依前南乡以临之飨食燕者宾主之礼来朝聘者皆以宾礼接之则宾席设于牖前南乡而君在阼阶上之主位云牖前者盖在户牖之间稍西所以辟王负依之正位也其飨食燕畿内之公卿大夫亦然飨食在庙燕在寝宾位皆同据公食大夫礼宾食则公退俟于箱则食礼阼阶上不设主位也 左彤几竝承上昨席
  辨正陈氏祥道曰郑氏谓朝者雕几聘者彤几又谓聘者孤彤几卿大夫其漆几与【见聘礼注】然经于祭祀言雕几而朝者不与于国宾言彤几而聘者不与不知郑氏何所据而云然
  甸役则设熊席右漆几【甸音田】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甸有司祭表貉所设席 贾氏公彦曰甸役谓天子四时田猎
  凡丧事设苇席右素几其柏席用萑黼纯诸侯则纷纯每敦一几【柏先郑音廹后郑作椁萑音丸敦依注作焘音道】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事谓凡奠也萑如苇而细者周礼虽合葬及同时在殡皆异几体实不同祭于庙同几精气合【贾疏祭统敷筵设同几郑注以某妃配某氏以其精气合故也禫月吉祭犹未配至二十八月祭于庙乃设同几】 贾氏公彦曰生人则几在左鬼神则几在右故诸侯祭祀席右雕几筵国宾左彤几漆素并云右俱为神也
  案黼纯纷纯专指萑席而言
  存疑郑氏众曰柏席廹地之席苇居其上或曰柏席载黍稷之席 郑氏康成曰柏椁字磨灭之余椁席藏中神坐之席也【贾疏谓于下帐中坐设之】敦读曰焘焘覆也棺在殡则椁焘【贾疏檀弓天子菆涂龙輴以椁是也】既窆则加见【贾疏既夕礼下棺讫则加见见谓帷荒道上所被将入藏以覆棺言见者以棺不复见唯见帷荒也】皆谓覆之案康成改敦为焘固未安而以为棺在殡及窆加见时每覆席则一几虽无所据犹事理所或有项氏安世王氏应电乃谓盛黍稷之敦每敦一几则谬矣凡鼎俎簠簋皆同陈而独于敦设几且每敦一几何义乎此盖简错文有脱误不可强为之说也
  凡吉事变几凶事仍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吉事王祭宗庙祼于室馈食于堂绎于祊每事易几神事文示新之也凶事谓凡奠几朝夕相因丧礼畧
  存疑郑氏众曰变几变更其质谓有饰也仍因也因其质谓无饰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仍几为因其质无饰后郑不从者以先郑就几体解之尚书仍几乃是前后相因不得为几体也且上经右素几已见凶几无饰之义何须覆出此文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檀弓虞而立尸有几筵据大夫士而言士丧礼大敛即有席而云虞始有筵者以几筵连言其实几至虞时始有筵大敛即有也天子诸侯礼大初死几筵并有故上云凡丧事设苇席右素几也
  天府掌祖庙之守藏与其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祖庙始祖后稷之庙其寳物世传守之若鲁寳玉大弓【贾疏以始祖庙最尊故寳物藏焉】 贾氏公彦曰禁令谓禁守不得使人妄入之类
  凡国之玉镇大寳器藏焉若有大祭大丧则出而陈之既事藏之【注故书镇作瑱郑司农读为镇】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鎭大寳器玉瑞玉器之美者禘祫及大丧陈之以华国也 郑氏众曰书顾命翼日乙丑王崩丁卯命作册度越七日癸酉陈寳赤刀大训璧琬琰在西序大玉夷玉天球河图在东序之舞衣大贝鼖鼔在西房兑之戈和之弓垂之竹矢在东房此其行事见于经者 胡氏安国曰古者寳玉世守罔敢失坠告终易代以昭先祖之令徳若顾命所云非直为观美也先世所寳一器一物犹谨守之况神器之大乎 王氏昭禹曰左传诸侯之封皆受彝器以镇抚其社稷天府玉镇大寳器藏焉意亦若此
  凡官府乡州及都鄙之治中受而藏之以诏王察羣吏之治
  正义郑氏众曰治中谓其治职簿书之要 郑氏康成曰察其当黜陟者 贾氏公彦曰自王国以至四疆皆有职司治事文书不言六遂及四等公邑之官者文畧也虽言治中兼有不中者在中者陟之不中黜之经直举一偏而言也 易氏祓曰治中计治之书也登贤能之书于天府明教宜得其中登民谷之数于天府明政宜得其中计狱弊讼登中于天府明刑宜得其中 王氏应电曰治中即冢宰之受其防听其致事者也宜协于中故曰治中所治天职故藏于天府
  案羣吏之治诸官之属各层累而考察之以逹于冢宰而天府以受治中亦得与议焉盖唯恐或失其中而诸官所考冢宰所听或有未详则生民将受其病故临之以天地祖宗虽上士之微所见亦得直逹于王而与冢宰相可否也三王之世竭诚以求民隠多方以致直言如此
  上春衅寳镇及寳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春孟春也衅谓杀牲以血血之贾氏公彦曰上春谓建寅之月衅若月令上春衅
  龟防是也
  凡吉凶之事祖庙之中沃盥执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吉事四时祭也【贾疏禘祫亦在焉止言四时者文畧】凶事王及后丧朝于祖庙之奠 贾氏公彦曰小祝职大祭祀沃尸盥夏官小臣职大祭祀沃王盥此二官沃盥在祖庙则天府为之执烛若士师职祀五帝沃尸盥非祖庙事则不与执烛也
  季冬陈玉以贞来嵗之媺恶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事之正曰贞问嵗之美恶谓问于龟大卜职大贞之属陈玉陈礼神之玉【贾疏玉于卜筮无所施明以礼神也】凡卜筮实问于鬼神龟筮能出其卦兆之占耳言陈者既事藏之不必貍之也郑司农云贞问也国语贞于阳卜【贾疏吴语黄池之防董褐辞彼注云问卜内曰隂外曰阳】 贾氏公彦曰谓夏之季冬歳终当除旧布新故此时卜筮也
  案不曰歳终而曰季冬与前上春相应以表夏时也夏数得天故祭祀搜狩仍用夏正而见义于天府以为五官之通例
  通论郑氏锷曰先王忧民深尝之日卜芟社之日卜稼犹以为未足以知来嵗之美恶季冬之月歳且更始故更豫卜之
  若迁寳则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送也 贾氏公彦曰王者迁都则寳亦迁天府奉送于新庙之天府藏之如故
  若祭天之司民司禄而献民数谷数则受而藏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司民轩辕角也【贾疏案武陵太守星传云轩辕十七星如龙形有两角角有大民小民】司禄文昌第六星或曰下能也【疏见大宗伯司中司命下】禄之言谷也年谷登然后制禄祭二星以孟冬【贾疏月令孟冬祈来年于天宗即日月星是知祭在孟冬】既祭之而上民谷之数于天府 贾氏公彦曰孟冬时主民之吏献民数谷数小司宼受而献之于王王得之登于天府受而藏之
  案地官献贤能之书秋官计狱弊讼及邦之盟书皆登于天府而不见于此者文互见也
  典瑞掌玉瑞玉器之藏辨其名物与其用事设其服饰正义郑氏康成曰人执以见曰瑞礼神曰器瑞符信也服饰服玉之饰谓缫借 贾氏公彦曰名物谓圭璧之类各有名与物色也用事者为事而用圭璧如朝聘朝日祭祀之类
  王晋大圭执镇圭缫借五采五就以朝日【朝直遥反注故书镇作瑱郑司农读为镇】
  正义郑氏众曰晋读为搢绅之搢谓插于绅带之间若带劒也【贾疏带有二大带即绅也又有革带以佩玉佩之等插笏者插于绅之外革之内故云绅带之间】玉人记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贾疏郑彼注杼杀也谓大圭近首杀去之留首不去处为椎头齐人名椎为终葵故以名圭首也】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缫读为藻率之藻五就五帀也一帀为一就 郑氏康成曰缫有五采文所以荐玉就成也王朝日者觐礼拜日于东门之外 林氏之竒曰镇圭尺有二寸则天数也缫借五采五就备文徳也其玉用全无厐杂也
  案贾谊云春朝朝日秋暮夕月此嵗祀之常也觐礼殷同王帅诸侯拜日于东门之外盖发大政而特举以肃羣侯故执镇圭而礼神则别有六玉与下经之圭璧以祀日月者异矣黄氏度谓每日而朝古人岂谄渎如此哉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言就者或两行名为一就即此上下文是也或一帀二行为二就聘礼记云缫三采六等朱白苍就即等也杂记亦云三采六等注云朱白苍画之再行行为一等是等为一行行亦为就据单行言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缫以木为中榦用韦衣而画之贾氏公彦曰镇圭尺二寸广三寸木版亦长广与玉同然后用韦衣之乃于韦上画之一采一帀五采则五帀也下文瑑圭璋璧琮二采为一就者据臣行聘不得与君同
  辨正陈氏祥道曰冕藻织丝为之则圭缫亦然郑氏与杜预皆谓以韦为之无据也缫可垂可屈则广于玉矣郑氏谓各眂其玉之大小亦无据也
  案聘礼记云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问诸侯朱绿缫八寸皆纁繋长尺绚组谓以纁之帛为缫之质而以绚组为系也为表纁为里圭广三寸既籍之而又可揜覆之则当广尺许矣王所执镇圭之缫当亦无异唯采就之等殊耳
  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缫皆三采三就子执谷璧男执蒲璧缫皆二采再就以朝觐宗遇防同于王诸侯相见亦如之【信音身】
  正义郑氏众曰以圭璧见于王觐礼侯氏入门右【贾疏诸侯不敢自同宾客故入门右侯傧辞之乃更向门左升自西阶授玉】坐奠圭再拜稽首侯氏见于天子春曰朝夏曰宗秋曰觐冬曰遇时见曰防殷见曰同诸侯亦执圭璧以相见邾隠公朝于鲁传云邾子执玉髙其容仰【贾疏引之以见有执玉之法】 郑氏康成曰三采朱白苍二采朱绿也
  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覜聘【瑑直转反覜他吊反】
  正义郑氏众曰瑑有圻鄂瑑起 郑氏康成曰璋以聘后夫人以琮享之也【贾疏聘法有聘天子并自相聘故兼言后夫人也明知圭以聘天子与诸侯而以璧享之郑不言者以聘后夫人文隠故特举之天子诸侯可知也】大夫众来曰覜寡来曰聘【贾疏大宗伯职殷覜曰视即此覜时聘曰问即此聘也】 贾氏公彦曰遣臣聘不得执君之圭璧无桓信躬与蒲谷之文直瑑之而已二采一就谓朱绿二采共为一就也 王氏昭禹曰考工玉人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正谓是也圭锐璧圆皆阳也故用之于诸侯半圭曰璋八方象地曰琮皆隂也故用之于夫人王氏与之曰王与诸侯之臣通用以覜聘
  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邸丁礼反】
  正义郑氏众曰于中央为璧圭着其四面【贾疏谓用一大玉中央为璧形四面各琢出一圭】一玉俱成尔雅邸本也圭本着于璧故四圭有邸圭末四出故也或说四圭有邸有四角也 郑氏康成曰大宗伯职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 王氏昭禹曰祀天谓圜丘之祀上帝则五帝也
  辨正陈氏汲曰注谓夏正郊天案祀天于冬至日孟春乃祈谷之祭耳
  存疑贾氏公彦曰璧之大小圭之长短无文天子以十二为节盖四面圭各尺二寸与镇圭同其璧为邸盖径六寸总三尺与大圭长三尺等 聂氏崇义曰四圭博三寸厚一寸
  两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圭僢而同邸【贾疏案王制注卧则僢彼谓两足相向两圭同邸是足相向之义故以僢言之则上四圭同邸亦各自两足相向也】 王氏昭禹曰祀地谓方泽之祭四望则岳渎也
  祼圭有瓒以肆先王以祼宾客
  正义郑氏众曰于圭头为器可以挹鬯祼祭谓之瓒【贾疏鬯即郁鬯言祼言祭则祼据宾祭据宗庙也】诗曰瑟彼玉瓒黄流在中国语谓之鬯圭【陈氏祥道曰圭璋其柄也瓒其勺也】 郑氏康成曰爵行曰祼【贾疏生人饮酒亦曰祼投壶礼奉觞曰赐灌是也】汉礼瓒槃大五升口径八寸下有槃口径一尺【贾疏案玉人记大璋中璋边璋黄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郑注三璋之勺形如圭瓒玉人不见圭瓒之形而云形如圭瓒者注欲因三璋勺以见圭瓒之形也但汉瓒形甚大三璋勺径四寸所容盖小】 贾氏公彦曰祼圭即玉人所云祼圭尺有二寸者也以肆先王则司尊彝所言六享是也以祼宾客大行人上公再祼等是也郑氏锷曰祼圭有瓒其制如槃柄用圭有流前注
  疏为龙口之形挹鬯以祼神与宾客也
  余论刘氏敞曰肆大祭也大宗伯职以肆献祼享先王谓大祭时诗曰相予肆祀书牧誓亦曰肆祀皆同义大祝之肆享亦然
  圭璧以祀日月星辰
  正义郑氏康成曰圭其邸为璧【郑氏锷曰于璧之上琢出一圭也】取杀于上帝 贾氏公彦曰祀日月若春分朝日秋分夕月并大报天主日配以月祀星辰如大宗伯实柴之祀又月令祈来年于天宗亦有星辰 王氏详说曰朝日以大圭镇圭祀日月以圭璧是朝与礼神之玉异矣
  存疑聂氏崇义曰此圭长五寸璧上瑑出一寸共宜六寸色白
  璋邸射以祀山川以造赠宾客【射食亦反造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璋有邸而射取杀于四望 郑氏众曰射剡也【贾疏玉人记璋邸射注云射剡而出】 贾氏公彦曰造赠宾客即玉人记致稍饩是也执之以致命 项氏安世曰至舘而致饩曰造出郊而致餽曰赠
  土圭以致四时日月封国则以土地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致四时日月者度其景至不至也冬夏以致日春秋以致月土地犹度地也封诸侯以土圭度日景观分寸长短以制其域所封也【贾疏冬日至立八尺之表昼漏半度之表北得丈三尺景又大司徒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是其景至也若不依此或长或短则为不至春秋致月之法亦于春秋分十五日望夜漏半而度之但景之长短自依二分为长短不得与冬夏日景同封诸侯无过五百里已下止可言分而言寸者连言之耳 案春秋致月当于盖时为长短之极若望时对日同在赤道不可为长短之限矣又表景之差随南北而异亦有数百里差一寸者郑注分寸虽是连言而疏说滞泥不可不知】
  珍圭以徴守以卹凶荒
  正义郑氏康成曰珍圭王使之瑞节制大小当与琬琰相依【贾疏案玉人记琬圭九寸此珍圭玉人不言故约与琬琰同】王使人徴诸侯及忧凶荒之国则授之执以往致王命焉如今时使者持节矣防者闿府库赈救之凡瑞节归又执以反命
  辨正郑氏锷曰杜子春谓珍当为镇康成以为王使之瑞节者镇圭天子所守以镇安天下不可付使者执以出也
  牙璋以起军旅以治兵守
  正义郑氏众曰牙璋瑑以为牙牙齿兵象故以牙璋发兵若今以铜虎符发兵 郑氏康成曰牙璋亦王使之瑞节兵守用兵所守【贾疏玉人记牙璋中璋七寸射二寸厚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此不云中璋者中璋比于牙璋杀文饰亦得名为牙璋以其鉏牙同也则此文牙璋亦兼中璋矣大军旅用牙璋小军旅用中璋】若齐人戍遂诸侯戍成周【贾疏见荘十三年昭二十七年左传】
  余论礼库曰古者二伯専征王师不轻出参考周官与司马法王有征伐则冢宰徴师于四方小宰掌其戒虎贲奉书以牙璋发之易曰髙宗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则虽天子亲征亦发诸侯之师矣
  璧羡以起度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羡长也此璧径长尺以起度量玉人记璧羡度尺好三寸以为度某谓羡不圜之貎【贾疏璧体圜云羡是不圜也】盖广径八寸袤一尺【贾疏此璧本径九寸羡者减旁一寸以益上下上下一尺则横径八寸也 易氏祓曰以好三寸推之肉倍好为六寸是两畔各三寸故璧之圆凡九寸以袤径之十寸起度则十尺为丈十丈为引以横径之八寸起度则八尺为防倍寻为常】
  通论王氏安石曰度在乐则起于黄钟之长在礼则起于璧羡先王以为度之不存恐礼乐之文息故作此使天下后世有攷 刘氏彝曰以璧羡起度则尺寸不可移以组琮为权则轻重不可欺
  驵圭璋璧琮琥璜之渠睂疏璧琮以敛尸【驵依注作组音祖】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敛尸者于大敛加之也【贾疏以六玉与王为饰在衣裳之外故知在大敛后也】驵读为组渠睂玉饰之沟瑑也以组穿聨六玉沟瑑之中以敛尸【贾疏六玉两头皆有孔又于两孔之间为沟渠于渠之两畔稍髙为睂瑑故云以组穿聨沟瑑之中也】圭在左璋在首琥在右璜在足璧在背琮在腹盖取象方明神之也疏璧琮者通于天地
  余论朱子曰用赤璋白璧等敛要是周公未思量耳覩季孙死用玉而孔子历阶言其不可则是孔子方思量到而周公思量未到也
  案临川吴氏以后世陵发掘谓以玉敛必非周公之法然含敛用玉备见古籍不独典瑞职具此五帝三王之法皆以渐而详盖必事遭其变物见其情然后制法以为之防当其情之未见变之未生不能每事而逆料之也周道既衰陵夷至于战国冢人墓大夫之职废而后有掘冢之奸汉以后海内无主乱贼公行遂至祸延陵寝春秋之世井堙木刋以为极暴称舎于墓师迁以惧敌实未敢践蹂也况三代盛时天下有王诸侯轨道何由豫知后世至有发掘之祸乎且自秦以后下穿三泉内备宫观金玉重寳充满其中故啓乱贼之悖心若仅如周公之法敛用六玉含兼珠贝所直无几虽乱贼亦不肯以防利而冒大恶也
  谷圭以和难以聘女【难乃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谷圭亦王使之瑞节谷善也其饰若粟文然难仇雠【贾疏仇雠谓两诸侯相为怨仇王使人执谷圭以和之】和之者若春秋宣公及齐侯平莒及郯晋侯使瑕嘉平戎于王【贾疏宣四年成元年左传】其聘女则以纳徴焉【贾疏昏礼有六五礼用鴈纳徴不用鴈以有束帛可执也媒氏职庻民用缁帛五两士昏礼用三二纁大夫与士同诸侯加以大璋天子加谷圭故知纳徴也徴成也纳此则昏礼成】
  琬圭以治徳以结好【琬于阮反好呼报反】
  正义郑氏众曰琬圭无锋芒故以治徳以结好 郑氏康成曰琬圭亦王使之瑞节诸侯有徳王命赐之及诸侯使大夫来聘为坛防之使大夫执以命事焉大行人职时聘以结诸侯之好
  琰圭以易行以除慝【琰以冉反行下孟反】
  正义郑氏众曰琰圭有锋芒伤害征伐诛讨之象故令易恶行而为善则以此圭责让喻告之也 郑氏康成曰琰圭亦王使之瑞节除慝亦诸侯使大夫来覜既而使大夫执而命事大行人职殷覜以除邦国之慝 黄氏度曰易行其恶未着慝则其恶成矣贾氏公彦曰治徳与易行据诸侯自有善行恶行王使人就本国治之易之结好与除慝皆诸侯使大夫来聘王使人命之也
  大祭祀大旅凡宾客之事共其玉器而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器谓四圭祼圭之属 贾氏公彦曰奉之者送向所行礼之处也
  大丧共饭玉含玉赠玉【饭扶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饭玉碎玉以杂米也含玉柱左右齻及在口中者杂记含者执璧将命则是璧形而小耳赠玉盖璧也赠有束帛六币璧以帛
  通论贾氏公彦曰饭玉者天子饭以黍诸侯粱大夫稷天子之士粱诸侯之士称其用玉与米同时檀弓饭用米贝是也含玉则有数有形杂记天子九贝诸侯七大夫五士三注云夏时礼以其同用贝故也周则天子诸侯皆用玉亦与饭同时赠玉者既夕礼葬时棺入坎赠用纁束帛天子加以玉也玉府职大丧共含玉此又共之者盖玉府主作之此官主其成事而共之
  凡玉器出则共奉之
  正义郑氏锷曰言凡则不独上经所云祭祀宾客也黄氏度曰出对藏而言用则出而奉之用毕则又
  受而藏之
  案祭祀宾客则始终奉之俟事毕而藏焉若聘使所执有司所用丧纪所需则惟出之时共奉之以付其人其应反者则俟其人之事毕而自反之也
  辨正黄氏度曰玉器出注谓王所好赐非也好赐出自玉府内府典瑞不与
  通论王氏详说曰天府所藏玉鎭大寳器也以为国之寳典瑞所藏玉瑞玉器也以为国之用故天府末言迁寳典瑞末言共奉玉器二官所以异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一
  春官宗伯第三之五
  典命掌诸侯之五仪诸臣之五等之命【注故书仪作义郑司农读为仪】正义郑氏康成曰五仪公侯伯子男之仪 贾氏公彦曰诸侯之五仪据五等之爵爲五仪是以命同仪有异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五等谓孤以下四命三命二命一命不命也或言仪或言命互文也
  案大行人掌客及觐礼王礼诸侯止分三等而此曰五仪者送逆牢积燕赐之礼若分而为五则不胜其烦故以三等差之然执玉不同则侯伯子男先后自别不碍其为五也五等谓公孤卿大夫士也注谓自四命至不命为五则三公孤卿不在诸臣之列且曰五等之命则不宜数不命之士明矣经言诸臣五等之命非谓诸臣之命止于五命以下也举王臣则下该侯国疏谓专据诸侯之臣益误矣
  上公九命为伯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九为节侯伯七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七为节子男五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五为节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公谓王之三公有德者加命为二伯【贾疏若周公太公有德封于齐鲁是出封加命为上公九命者即二伯分陜者也】二王之后亦为上公国家国之所居谓城方也公之城盖方九里宫方九百歩侯伯之城方七里宫方七百歩子男之城方五里宫方五百歩大行人职则有圭借冕服建常樊缨贰车介牢礼朝位之数焉【贾疏大行人职上公之礼执桓圭九寸缫借九寸冕服九章建常九斿樊缨九就贰车九乗介九人礼九牢朝位宾主之间九十歩侯伯自公而下降杀以两子男比于侯伯又降杀以两】 贾氏公彦曰匠人营国方九里若据天子而言则公宜七里侯伯宜五里子男宜三里为差若据此文九命已下以九七五为节则天子城宜方十二里公宜九里侯伯宜七里子男宜五里也或匠人所称据异代之法与【案匠人营国方九里与冢宰司徒祀举五帝司服举衮以下同皆除第一等而言】 王氏昭禹曰公其爵也伯其职也 王氏详说曰为伯称公则终其身二王之后称公则及其子孙周公封鲁太公封齐其后世曰齐侯鲁侯是也至宋则终春秋之世曰宋公盖二王之后称公者所以备三统三公之后不得称公者所以旌有徳
  案上公九命二种二王之后称公者与外之侯伯子男为类繋乎其国而世者也三公加命为二伯者与内之孤卿大夫为类繋乎其人而不世者也
  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其大夫四命及其出封皆加一等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命中下大夫也【贾疏序官有中下大夫此不分言之是知同四命也】出封出畿内封于八州之中加一等褒有徳也大夫为子男卿为侯伯其在朝廷则亦如命数耳王之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 王氏昭禹曰不言三孤则与卿同六命也 陈氏傅良曰中下大夫同四命若侯伯同七命子男同五命但爵有髙下耳不言士者士爵卑无出封之理 郑氏锷曰出封加一等近君礼宜杀逺君礼宜隆
  辨正王氏详说曰毛氏见无衣篇遂谓晋武公以侯爵而衣六章是入减也先郑见宗伯职六命赐官遂谓子男五命入而为卿是入亦加也然无衣诗人欲武公为卿士虽六命之衣亦所愿为宗伯职谓内卿士六命赐官非谓子男之入为卿士者是出则加入则不加不减也
  案出封加一等封建之初则然如康叔为司冦六命封卫侯则七命是也若外诸侯入为六卿者各以其爵与命如为三公则当加为八命而于传无见焉余论陈氏傅良曰古之用人更迭出入初无内外之殊故王朝公卿或外诸侯为之外诸侯或内公卿大夫为之初不见其轻重见于春秋传者郑武公庄公及虢公竝为王卿士犹有古意
  存疑贾氏公彦曰公卿大夫以八命六命四命为隂爵一则拟出封加爵二则在王朝为臣是隂不可为阳爵故也士卑阳爵无嫌 郑氏锷曰内为王臣虽三公亦臣道也外为诸侯虽子男亦君道也君道南面取法乎阳故命数皆竒臣道北面取法乎隂故命数皆偶
  凡诸侯之适子誓于天子摄其君则下其君之礼一等未誓则以皮帛继子男
  正义郑氏康成曰誓犹命也言誓者明天子既命以为嗣树子不易也春秋桓九年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行国君之礼是也未与誓者执皮帛而朝防宾之皆以上卿之礼 贾氏公彦曰誓与未誓皆据父在而言若父卒已得誓者皆得与诸侯序杂记云君薨太子号称子待犹君也注引春秋僖九年葵丘之防宋襄公称子与诸侯列序又定四年召陵之防陈子在郑伯上是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摄其君公之子如侯伯而执圭侯伯之子如子男而执璧
  辨正王氏应电曰立适周之逹礼然犹兼象贤之意故诸侯适子必其贤足以继世天子乃命为世子既誓则成其为嗣君故摄君行礼则执君之玉注谓公之子如侯伯之圭侯伯之子如子男之璧是失其世守矣
  案不曰命而曰誓者命之时当有誓辞藏于盟府盖临之以天地鬼神以重其事而示不可易也下其君之礼一等谓车旗衣服礼仪上公之适子同侯伯侯伯之适子同子男也下云以皮帛继子男则子男合为一等可见矣王氏应电谓公之子用八侯伯之子用六子男之子用四外内交错礼不宜然 未誓者执皮帛则已誓者执君之玉可知注谓公之子执侯伯之圭侯伯之子执子男之璧则一国中不当有两圭璧以启二君之嫌而子男之子之已誓者亦穷矣
  公之孤四命以皮帛眂小国之君其卿三命其大夫再命其士一命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各眂其命之数侯伯之卿大夫士亦如之子男之卿再命其大夫一命其士不命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各眂其命之数
  正义郑氏众曰九命上公得置孤卿一人春秋传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 郑氏康成曰视小国之君列于卿大夫之位而礼如子男也 贾氏公彦曰孤尊既聘享更自执束帛以其摰见若正聘当以圭璋也各眂其命数者谓四命者宫室四百歩贰车四乘旗四斿冕服四章三命再命一命者亦以命数为降杀也但大夫冕一命者一章裳刺黻而已衣无章士服爵弁并无章饰是以变冕言爵弁也孤亦得名卿匠人记外有九室九卿朝焉是并六卿与三孤为九卿诸侯之大夫一命已上即有贰车士虽一命无贰车天子之士再命已上可有贰车也王氏昭禹曰侯伯与公异命其卿大夫之命与公同者臣之命数每不及其君之半【郝氏敬曰子男之卿再命亦不及其君之半】公九命而有四命之孤侯伯七命不得设孤则其卿三命无嫌也 郑氏锷曰公之孤四命比天子之大夫天子之大夫出封为子男故得视子男之君子男之卿再命比天子之中士大夫一命比天子之下士士不命当亦比一命之士以为之仪而减杀焉否则与庶人未仕者等矣
  案周官公孤不列职而其名散见于他职此曰公之孤则知凡曰孤卿者乃王之三孤矣
  通论王氏详说曰诸侯之适子未誓者继子男亦不纯用子男之礼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左氏以为宾之以上卿之礼是也公之孤眂小国之君亦不纯用小国之礼大行人凡大国之孤执皮帛以继小国之君出入三积不问一劳朝位当车前不交摈庙中无相以酒礼之是也 郑氏锷曰春秋传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下下当其上大夫小国之卿当大国之下卿中当其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则侯伯之卿不得比公之卿与周官不合盖典命职言其命数之相同春秋传言其位之相当命则同而位降等此所以异也 陈氏埴曰王制惟大国三卿命于天子次国小国则二卿有命于天子一卿有命于其君者小国二卿皆命于其君者盖典命止言命数未言人数如齐晋皆侯爵为次国管仲不敢当天子命卿之礼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晋使巩朔献防于周周人让之曰不使命卿镇抚王室而巩伯实来未有职司于王室则齐晋皆有不命之卿或以记所称为夏殷之制非也
  存疑王氏详说曰此经侯伯之卿大夫命数与公之卿大夫同与王制异盖王制所言夏商之制大国无孤其卿不得不与次国异至周则大国有孤次国无孤是已降于大国一等矣故卿大夫不嫌同也亦或记礼者据春秋传而为之说与
  司服掌王之吉凶衣服辨其名物与其用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事祭祀视朝兵甸凶吊之事衣服各有所用
  王之吉服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正义郑氏众曰大裘羔裘也 郑氏康成曰六服同冕者首饰尊也【贾疏冕名虽同其旒数则各有异】凡冕服衣纁裳【贾疏易繋辞传黄帝尧舜垂衣裳取诸乾坤干为天其色坤为地其色黄但土无正位托于南方火赤色赤与黄为纁色也】 易氏祓曰王之吉服六自衮冕而下皆有章数惟大裘无章司裘止言祀天此兼及五帝者天道尚质其用一也 陆氏佃曰祀天以冬至之日为正大裘又服之本也故以大名
  案亦如之谓冕之旒数及衣裳韠舄之制皆同若夏至方泽之祭决无服大裘之理屦人职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而况裘乎
  辨正陈氏祥道曰冕服有六注家以司裘职惟言掌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又弁司职所掌惟五冕遂谓大裘之冕盖无旒不聮数不知祀天以冬日至故特以裘言之记曰郊之日王被裘以象天戴冕璪十二旒则谓大裘之冕无旒非也又此经曰祀昊天上帝服大裘而冕而记称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者内服大裘以因其自然外被龙衮以致其文饰龙衮所以袭大裘也元丰间神宗问陆佃大裘佃对以郊特牲曰裘之裼也见美也服之袭也充美也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则袭衮可知也神宗称善 郑氏锷曰凡冕之制员其前而俛方其后而仰【三礼图亦云前员后方皆未知所据】上象天道之行下纁象地道之降名冕者言当俛以致恭之意
  享先王则衮冕享先公飨射则鷩冕祀四望山川则毳冕祭社稷五祀则希冕祭羣小祀则冕【鷩卑灭反毳昌锐反刘清嵗反希夲又作絺知倚反下皆同】
  正义郑氏众曰衮卷龙衣也 郑氏康成曰先公谓后稷之后大王之前不窋至诸盩【贾疏诸盩大王父祖绀史记作公祖类】飨射飨食宾客与诸侯射也羣小祀山泽坟衍四方百物之属【贾疏此据地小祀若天神小祀则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注不言者义可知】书曰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缋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希绣此古天子冕服十二章【贾疏日月星辰取其明山取其人所仰龙取其变化华虫取其文理宗彝者据周之彝尊有虎彝蜼彝因于前代则虞时有虎彝蜼彝可知盖以虎蜼画于宗彝因号为宗彝也虎取其猛蜼取其智以其卬鼻长尾大雨则县于树以尾塞鼻是其智也藻亦取其有文火亦取其明粉米取其洁亦取其养人黼为斧文取断割黻两已相背取臣民背恶向善亦取君臣有合离之义去就之礼】至周而以日月星辰画于旌旗所谓三辰旂旗昭其明也而冕服九章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彝【贾疏周制皆以虫兽为章若不登龙于山则当以山为章首何得名衮龙乎又知登火于宗彝者宗彝则毳也若不登火在宗彝上则毳是六章之首不得以毳为五章之首也】尊其神明也九章初一曰龙次二曰山次三曰华虫次四曰火次五曰宗彝皆画以为缋次六曰藻次七曰粉米次八曰黼次九曰黻皆希以为绣则衮之衣五章裳四章凡九也鷩画以雉谓华虫也【陆氏佃曰雉五色备而成章故谓之夏翟亦曰华虫】其衣三章裳四章凡七也毳画虎蜼谓宗彝也其衣三章裳二章凡五也希读曰絺或作□字之误也希冕服刺粉米无画也【贾疏衣是阳从竒数裳是隂从偶数衣是阳应画希冕三章在裳者自然刺绣但粉米不可画之物今虽在衣亦刺之故得希名然则毳之粉米亦刺之也】其衣一章裳二章凡三也者衣无文裳刺黻而已是以谓焉凡冕服皆衣纁裳贾氏公彦曰飨食在庙故亦服鷩冕射大射也在西郊虞庠中亦服鷩冕若燕射在寝则朝服賔射在朝则皮弁服 王氏安石曰先公非卑于先王而所服止于鷩冕者祭则各以其服授尸尸服如是王服衮以临之非敬也飨射亦用鷩冕者飨射杀于朝觐故朝觐服衮而飨射服鷩 郑氏锷曰大宗伯社稷五祀五岳同血祭此则用七章之服以祀四望山川用五章之服以祭社稷五祀序山川于社稷上则非防常小山川乃四望以外之大山川也虎蜼皆毛物故名曰毳 黄氏度曰宗伯序社稷五祀先于五岳司服序四望山川先于社稷五祀祭之秩当如宗伯司服自以服为序也 朱子曰天子五冕之旒皆十二玉诸侯以下九旒者九玉七旒者七玉
  辨正贾氏公彦曰案礼记曾子问诸侯裨冕觐礼侯氏裨冕注裨之言埤也天子大裘为上其余为裨若然则裨衣自衮已下皆是先郑独以鷩为禆衣其言不足矣 刘氏彝曰据舜典所称则衣裳之章十有二其来逺矣周之礼乐多因于虞夏康成泥司常职日月为常之文遂谓周人以日月星辰画于旂旗而冕服止九章非也交龙为旂周之衣不去其龙熊虎为旗周之裳不去其虎何独日月为常而去其衣服之日月星辰乎
  案公之服自衮冕以下如王之服则王备十二章可知矣享先王以衮冕则祀天地之大裘盖袭以十二章之服也不敢服三辰之章以祀先王与不敢以衮冕祀先公其义一也郊特牲及明堂位皆特举旂之章而不及于服者旂有旒而设日月乃周人创制若服之备十二章则遂古如兹不必言也 又案典命职上公九命为伯其衣服礼仪皆以九为节则其衣裳九章所谓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彝上公之服也天子法天以十二为数盖日月星辰丽天非人臣所可服
  凡兵事韦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韦弁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裳春秋传晋郤至衣韎韦之跗注是也【贾疏韎是蒨染谓赤色也以赤色韦为弁又以为衣裳者成十六年左传楚子曰韎韦之跗注贾服等说跗谓足跗注属也袴而属于跗此注裳亦用韎韦与贾服同郑杂问志则以跗为幅以韎韦幅如布帛之幅连属以为衣而素裳此与贾服异素裳者从白屦之义也又案聘礼卿韦弁归饔饩注云韦弁韎韦之弁盖韎布为衣而素裳与此又不同者彼非兵事入庙不可纯如兵服故疑用韎布为衣也】今时伍伯缇衣古兵服之遗色【贾疏伍伯谓宿卫者之行长汉时服纁赤之衣是古兵服遗象】 陈氏祥道曰弁本作□象两手相合形其制上锐非如冕也 易氏祓曰卽爵弁也荀子士韦弁注谓以爵韦为韠而戴弁也诗六月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笺云戎车之常服韦弁服也采芑服其命服朱芾斯皇笺云韦弁服朱衣裳
  存疑陈氏祥道曰周官有韦弁无爵弁书二人雀弁仪礼礼记有爵弁无韦弁士之服止于爵弁而荀卿曰士韦弁孔安国曰雀韦弁也则爵弁即韦弁耳韦其质也爵其色也士冠礼再加皮弁三加爵弁而以爵弁为尊聘礼王卿赞礼服皮弁及归饔饩服韦弁而以韦弁为敬靺色赤爵色亦赤即一物耳
  案聘礼韦弁在皮弁之上一等士冠礼爵弁亦在皮弁之上一等此陈氏所以有爵弁即韦弁之说也然冠礼爵弁士服之以助祭若大夫助祭则冕矣聘礼韦弁则卿大夫之服而士不得服之此二服者卿大夫与士似不相通而助祭与接賔亦未必可以互用则并二弁为一终觉未安窃意爵弁韦弁等第既同其纯衣纁裳韎韐纁屦当亦不异而首服则有二焉以之为士助祭之服则爵弁庙中宜用丝也以之为卿大夫接宾之服则韦弁以其与皮弁类也盖同等而异用者左传韎韦之跗注即指韎韐言之郑氏谓以韎韦为衣裳亦臆说也
  存疑郝氏敬曰诗云韎韐有奭以作六师春秋传卫献公射鸿于圃不释皮冠即所谓戎事之韦弁案皮弁韦弁礼服之冠也皮冠盖加于礼冠之上田猎则以御尘亦以御雨雪楚灵次于颍尾去皮冠而与子革语必非科头也可见其去皮冠而仍有礼冠矣如皮冠即韦弁则卫献公不释皮冠正自应尔孙二子胡为而怒乎以其为田猎所有事之冠故招虞人以之而礼冠中不数也
  眂朝则皮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眂朝视内外朝之事【贾疏天子三朝外朝一内朝二】皮弁之服十五升白布衣积素以为裳【贾疏杂记朝服十五升士冠礼皮弁素积】若王受诸侯朝觐于庙则衮冕【贾疏案觐礼天子衮冕负黼扆】
  案郑谓皮弁之服积素以为裳是也谓十五升白布衣则非也布至十五升始为吉布其白者但以为素服深衣长衣之等端服朝服则缁之矣朝服所以异于端者以其用皮弁服之裳素丝为之不以布也皮弁服在朝服之上岂其用白布反在朝服之下乎盖皮弁服之衣裳皆以素丝而纯之以采也天子服此以眂朝故云视朝皮弁服杂记所云朝服十五升者谓士以上至诸侯之朝服之缁布衣也不可以证此 又案天子眂朝皮弁服则凡在朝之公孤卿大夫士亦皆皮弁服矣君臣同服故也
  通论郑氏锷曰皮弁服用白鹿皮为弁以存太古之质玉藻天子皮弁以日视朝遂以食诸侯皮弁以听朔于太庙朝服以日视朝盖听朔礼毕而后改服以视朝若羣臣朝服则缁衣冠也天子视朝之服为诸侯听朔之服诸侯视朝之服为天子田猎之服降杀之礼宜然
  凡甸冠弁服【甸音田】
  正义郑氏康成曰甸田猎也冠弁委貌【贾疏郑注士冠礼云委犹安也言所以安正容貌以色言则曰冠 郝氏敬曰委貌冠也不可谓之弁】其服缁布衣亦素积以为裳【贾疏士冠礼主人冠朝服缁带素韠郑注衣不言色者与冠同裳又与韠同色是其朝服缁布衣亦如皮弁积素以为裳也】诸侯以为视朝之服【贾疏士冠礼冠朝服注云诸侯与其臣皮弁以视朔朝服以日视朝】诗国风云缁衣之宜兮王服此以田王卒食而居则端【贾疏注因朝服而说端者以朝服与端大同小异冠缁布衣皆有正幅为端则同但易其裳耳】 贾氏公彦曰此据前期习兵若正田时则当戎服月令季秋天子乃厉饰执弓挟矢以猎是也以此观之习五戎司徒搢扑以誓不戎服着冠弁可知
  案端服则冠而衣朝服则冠而缁衣特牲疏所谓一冠冠两服也六入为七入为缁是浅而缁深也通言之则缁亦名
  论易氏祓曰王吉服九其六用于祭祀其三用于兵甸视朝六服不同同于用冕三服不同同于用弁所以尊首饰
  凡凶事服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弁丧冠也其服斩衰齐衰【贾疏天子诸侯絶旁期正统之期不降故兼云齐衰】 贾氏公彦曰天子正服大功亦似不降丧服大功章曰适妇注云适子之妇传曰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适也又服问云君所主夫人太子适妇旣言君所主服不降也如是则为适孙之妇又当小功今注止云斩衰齐衰者以其正服齐衰是不降之首然则王为适子斩衰其为适孙适曾孙适孙则皆齐衰不杖章云适孙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适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然则王礼亦适子死有适孙适孙死有适曾孙向下皆然也又丧服传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天子之义亦当然若庶人起而为天子盖亦不臣诸父昆弟而有服也【案天子服适子适子死则服适孙以递至曾皆齐衰是也若适妇之大功则天子诸侯不应服矣庶人起而为天子则诸父昆弟儋爵受封无不臣者亦与始封之君别议礼者更酌之】
  凡吊事弁绖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论语羔裘冠不以吊绖大如缌之绖【贾疏五服之绖缌绖最小吊服之绖不得过缌故云犬如缌绖也】其服锡衰缌衰疑衰诸侯及卿大夫亦以锡衰为吊服【贾疏案服问君为卿大夫锡衰当事则弁绖大夫相为亦然】丧服小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郑司农云环绖即弁绖服
  存疑郑氏康成曰弁绖者如爵弁而素加环绖【贾疏爵弁之形以木为体广八寸长尺六寸以三十升布染为爵头色赤多黒少今为弁绖之弁其体亦然但不用爵色之布而用素为之故云如爵弁而素凡五服之绖皆两股绞之今言环绖即与绞绖异谓以麻为体又以一股麻为体纠而横纒之如环然】丧服旧说以为士吊服素委貌冠朝服此近庶人吊服而衣犹非也士当事弁绖疑衰变其裳以素耳【贾疏丧服注云士疑衰素裳冠则皮弁加绖庶人不爵弁则其吊冠素委貌若然士与庶人服同冠弁则异也】国君于其臣弁绖他国之臣则皮弁大夫士有朋友之恩亦弁绖【贾疏丧服记朋友麻故知大夫于士士自相于有朋友之恩者服麻大夫相于不假朋友恩以服问卿大夫相为亦锡衰弁绖不言朋友也诸侯吊服亦三衰俱有所用则为卿大夫锡衰其缌衰疑衰则文王世子注同姓之士缌衰异姓之士疑衰也】
  案弁绖服之弁疑即皮弁丧服小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天子之吊服用锡衰则弁亦当用皮弁而加环绖也或以素弁代之亦未必有板有板者冕制非弁制也天子眂朝以皮弁服岂吊服之弁乃以板覆之如冕而加之麻绖乎盖未必然冠也弁也冕也首服之大分有此三等不宜相混 又案服问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当事则弁绖是则大夫相吊亦弁绖而不当事则素冠也士庶人相吊皆素冠素冠盖以十五升吉布为冠而素缯纰之
  凡丧为天王斩衰为王后齐衰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后小君也诸侯为之不杖期【贾疏丧服不杖章云为君之母妻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但诸臣亦为王斩衰为后期注特言诸侯者以丧服斩衰章竝云臣为君诸侯为天子及至不杖章直云为君之母妻不别见诸侯为后之文故知诸侯为后与臣为后同也】 贾氏公彦曰其卿大夫适子为君夫人亦与诸臣同士之子贱无服当从庶人礼礼记服问诸侯之世子不为天子服注远嫌也不服与畿外之民同也服问又云大夫之适子为君夫人大子如士服注大夫不世子不嫌也士为国君斩小君期大子君服斩臣从服期天子卿大夫之适子亦当然 王氏志长曰昏义天子脩男教父道也后脩女教母道也故为天王服斩衰服父之义也为后服齐衰服母之义也
  案为之服者谓诸侯及畿内之公卿大夫士也其于天王则君也君与父等故服斩衰其于后则小君也小君视君降一等故服齐衰不杖期也又君为其母三年君为妻虽期亦有三年之义左传谓王一歳而有三年之丧二焉足以见之君所为三年者臣从服降一等则亦齐衰不杖期也若诸侯夫人及畿内公卿大夫士之妻为天王齐衰不杖期从夫服而降一等也为后则无服服不可以累从故也内外宗于后有服者则亦为之不杖期其诸侯之大夫为天王繐衰为后无服大夫之妻及士以下皆无服畿内之民则皆齐衰三月详见仪礼丧服经传
  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其首服皆弁绖【锡思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为臣服吊服也【贾疏君为臣无服直吊服既葬除之】郑司农云锡麻之滑易者十五升去其半【贾疏郑注丧服皆破升为登布八十缕为登登成也今云十五升则千二百缕去其半则六百缕也】有事其布【贾疏有事谓以水濯治去其垢也】无事其缕缌亦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 贾氏公彦曰不见三孤者与六卿同不别同异姓同为臣则服同也凡吊不见妇人吊服者妇与夫同其首服则吉笄无首素是也敖氏继公曰天子吊服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诸侯吊服二锡衰也疑衰也皆用于臣丧服记言朋友麻盖为大夫以下言之服问谓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当事则弁绖此大夫于朋友之为大夫者服也以是推之则大夫于士若士于大夫皆疑衰裳虽当事亦素冠也士庶人相为亦然其服皆加麻绖既乃已若非朋友则吊之时服亦与朋友同所异者退则不服耳
  存疑郑氏众曰疑衰十四升 郑氏康成曰无事其缕哀在内无事其布哀在外疑之言拟也拟于吉【贾疏吉服十五升疑衰少一升而已故云拟于吉】
  辨正敖氏继公曰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盖布缕皆有事者也布缕皆有事则疑于吉升数与缌锡同则疑于凶故因以名之
  案丧服布自斩衰三升三升半齐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至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止矣至十五升则为吉布缌麻用十五升之半则缕细而布疏不用十三升十四升者欲彰明吉凶之辨使人望而知之也缌锡如此疑衰自应从同但以布缕之无事有事为别耳敖说析矣 注谓锡衰无事其缕以公卿职近而情亲哀心自内而发缌衰无事其布以诸侯人众而地逺哀心由外而起非礼意也内外体殊则衰不得无辨凡哀未有不自内者也王为士有吊服先王之厚其臣工者如此
  大札大荒大烖素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臣素服缟冠若春秋传梁山崩晋伯宗闻于绛人所云【贾疏事在成五年引之者见山崩与大札大荒同素服也】通论易氏祓曰素服如丧礼恐惧修省也与膳夫职不举之意同
  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之服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之服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公之衮冕至卿大夫之冕皆其朝聘天子及助祭之服诸侯非二王后其余皆冕而祭于已【贾疏玉藻诸侯端而祭注云端当为冕是诸侯冕祭于已也玉藻注又云诸侯祭宗庙之服唯鲁与天子同】 贾氏公彦曰上文具列天子之服此以下言诸侯及其臣之服也上公自衮冕以下差次如之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
  辨正郑氏锷曰日月星辰登于旌旗王与公同服九章之衮君臣无别其说创自康成六经无见也今以此经文质之子男之服自毳冕而下如侯伯则上不得服鷩冕可知侯伯之服自鷩冕而下如公则上不服衮冕可知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则衮冕而上明有日月星辰公不得上服十二章可知且天子国十有二门旗十有二斿马十有二闲圭尺有二寸礼物十有二牢其取法于天之大数者非一何独于服而有异哉
  案十二章之衮盖袭大裘以祀天夏至方丘虽不大裘亦服之已见上享先王节郊特牲云王被衮以象天则十二章者亦可通名为衮也 又案据此经则侯伯而下不得服九章之衮然韩奕诗云王锡韩侯衮赤舄采菽诗云又何予之衮及黼则又似凡诸侯皆可得此赐者不独上公也岂凡冕服可通名衮与又鲁人之歌孔子者曰衮衣章甫实获我所章甫衮衣惠我无私孔子大夫当冕服而云衮衣章甫冠也与衮衣不属岂此歌乃好事者为之而非其实与
  孤之服自希冕而下如子男之服卿大夫之服自冕而下如孤之服其凶服加以大功小功士之服自皮弁而下如大夫之服其凶服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杂记大夫冕而祭于公弁而祭于已士弁而祭于公冠而祭于已大夫爵弁自祭家庙惟孤尔【贾疏引杂记者上已说诸侯祭于已更明孤以下自祭不得申上服之意】其余皆冠与士同【贾疏诸侯除孤用爵弁之外卿大夫等皆冠与士同故少牢上大夫也祭用冠朝服特牲士也用冠端是其余皆与士同也天子大夫四命与诸侯之孤同亦以爵弁自祭天子之士宜与诸侯上大夫同用朝服也】冠自祭其庙者其服朝服端【贾疏朝服据少牢大夫礼端据特牲士礼而言也】诸侯之自相朝聘皆皮弁服【贾疏聘礼主君及宾皆皮弁则待诸侯朝亦宜皮弁又曾子问诸侯相朝朝服而出视朝则皮弁可知】此天子日视朝之服【贾疏此解皮弁非诸侯常服惟于朝聘乃服之意也】丧服天子诸侯齐斩而已卿大夫加以大功小功士亦如之又加缌焉 贾氏公彦曰士之助祭爵弁不言者以爵弁惟天子承天变时及天子哭诸侯乃服之故列天子吉服不言之今以次转相如不得輙于士上加爵弁故以皮弁为首但皮弁亦是士助君视朔之服也 郑氏锷曰天子之孤卿六命与子男同五章之服此言孤止得服希冕以下则其服三章天子之大夫四命其服三章此言卿大夫冕则其服一章皆指诸侯之孤卿大夫也
  案其凶服加以大功小功总承孤卿大夫也注不别白就卿大夫而言郑氏锷因此谓自孤以上不服谬矣天子诸侯乃絶旁期周官文畧而义详于王曰凡凶事服弁服未别其为何服也于卿大夫曰加以大功小功则天子诸侯服止齐斩具见矣卿大夫加大功小功而士无降服则加缌亦在言外矣
  其齐服有端素端【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齐有素端者亦为札荒有所祷请端者取其正也变素服言素端者明异制【贾疏上文士转相如已有素服矣以大夫已上侈袂惟士不得侈袂以端为之故经别言素端也】士之衣袂皆二尺二寸而属幅是广袤等也其袪尺二寸大夫已上侈之盖半而益一焉则其袪三尺三寸祛尺八寸
  案素服素端立文偶殊制未必异即云异制侈袂之法亦未必如注疏所云也盖衣身二幅袂亦二幅俱长二尺二寸袪尺二寸自掖下至袪圜杀一尺此吉凶礼服之所同也杀其袪则袂不侈矣袪如其袂而不杀之则袪亦二尺二寸是所谓侈袂也若袂三尺三寸则衣身亦三尺三寸下侵裳之部分而不称乎体矣
  凡大祭祀大宾客共其衣服而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送也送之于王所 贾氏公彦曰云大祭祀则中兼有次小祭祀宾客言大者谓诸侯来朝也王者不敢遗小国之臣则其臣来聘亦有接待之灋畧举大而言耳
  通论陈氏祥道曰古者端衣或施之于冕或施之于冠乐记魏文侯端冕而听古乐此施于冕者也刘定公曰吾端委以治民临诸侯董安于曰吾端委随宰人此施于冠者也
  案独举大祭祀大宾客者专以所奉言小祭祀小宾客则共其服而不亲也节服氏所掌惟裘冕虽次祀之服不与焉盖其差如此
  大丧共其复衣服敛衣服奠衣服廞衣服皆掌其陈序【廞虚今反注故书廞爲淫郑司农云读爲廞】
  正义贾氏公彦曰复衣服天子衮冕已下自上公而下亦皆用助祭之上服 郑氏康成曰奠衣服今坐上魂衣也廞衣服所藏于椁中 郑氏众曰廞陈也案衣服有藏于玉府者玉府所藏亦以授司服而共之故两职俱共复衣服也敛衣服谓小敛十九称大敛百二十称之服也袭衣服亦存焉其侯伯之襚衣服亦当掌之奠衣服奠时设之以冯神者以在殡未有尸故也若既葬则遗衣服皆以授守祧藏之以待祭而授尸矣廞衣服明器之衣服也四者之陈皆有次序司服掌之
  典祀掌外祀之兆守皆有域掌其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祀谓所祀于四郊者【贾疏小宗伯兆五帝于四郊已下皆是】域兆表之茔域【贾疏坛外为沟渠以表茔域】
  若以时祭祀则帅其属而脩除徴役于司隶而役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其属胥徒也脩除芟埽之徴召也役之作使之
  及祭帅其属而守其厉禁而跸之
  正义郑氏众曰遮列禁人不得令入
  案百神之兆非胥徒四十人所能脩除故必徴役于司隶此临祭而守厉禁其事简所帅之属即胥徒也
  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其遗衣服藏焉【注故书祧作濯郑司农读为祧】
  正义郑氏众曰先公谓大王以前【贾疏谓不窋已后诸盩已前为诸侯者后稷虽不追王以其始祖袷祭在焉故从先王例】 郑氏康成曰庙谓大祖之庙及三昭三穆迁主所藏曰祧先公之迁主藏于后稷之庙【贾疏先公之迁主不可下入子孙庙故知入后稷庙若然大王王季之主亦不可入文武庙竝当藏后稷庙也】先王之迁主藏于文武之庙遗衣服大敛之余也【贾疏小敛之余至大敛更用之大敛余乃畱之】 贾氏公彦曰周公制礼时文武在四亲庙之内不得为祧然文武虽未为祧已立其庙至后世文武应迁而不迁乃为祧也立庙之法后稷庙在中央昭处东穆处西皆别为宫院
  案凡先王先公之庙皆可称祧经文甚明已于序官论之注疏以文武庙为祧据祭法之文也疏谓周公制礼时豫立文武不毁之庙则所谓圣人复起不能易者
  若将祭祀则各以其服授尸
  正义郑氏康成曰尸当服卒者之上服【贾疏士虞礼文引之者欲见天子已下皆服死者大敛所余之衣先王之尸服衮冕先公之尸服鷩冕特牲馈食士尸不服爵弁者爵弁乃助祭于君之服故已庙还以端为上服】以象生时【案虞用爵弁服此端指吉祭言也】
  通论程子曰古人祭用尸极有意人之魂气既散必求其类而依之人与人既为类骨肉又为一家之类已与尸各既心齐洁至诚相通以此求神宜其飨之后世直以尊卑之势遂不肯行 朱子曰凡庙神主东向尸在神主之北【案尸在主北亦东向】合祭大庙每位有尸旅酬六尸是也【案合太祖之尸则七大祖尸尊不与旅酬故不数】古人立尸必隔一位孙可以为祖尸子不可以为父尸以昭穆不可乱也 杨氏恪曰虞祭时男女各立尸至祔庙后凡祭止一尸祭统设同几是也
  其庙则有司脩除之其祧则守祧黝垩之【黝于纠反垩乌路反或乌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脩除黝垩互言之有司恒主脩除守祧恒主黝垩【贾疏祧亦脩除庙亦黝垩】 郑氏众曰黝读为幽幽黑也垩白也尔雅地谓之黝墙谓之垩 贾氏公彦曰凡庙平时皆脩除黝垩将祭更新之示敬也案典祀注脩除谓芟埽之【礼记春秋脩其祖庙管子抱蜀不言而庙堂自脩脩除似止谓芟草萌除尘壤】有司脩除之即典祀帅其属而脩除徴役于司隶而役之也
  既祭则藏其隋与其服【隋呼规反又许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隋尸所祭肺脊黍稷之属藏之以依神【贾疏案特牲礼祝命挼祭尸取菹防于醢祭于豆间佐食取黍稷肺祭授尸尸祭之此误有脊者则以特牲礼又有佐食举肺脊以授尸之文但彼是尸食而举者故有脊此隋祭不合有也】 贾氏公彦曰藏之与祭地之埋同 易氏祓曰埋于西阶之东
  案隋与服之藏各异而不别言之者隋非埋藏必致腐败衣则常畱以共祀事无待于明言也
  世妇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比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宿戒当给事豫告之齐戒也【贾疏祭前十日戒之使齐祭前三日又宿之故宿戒竝言】比次也具所濯摡及齍盛之爨【贾疏天官世妇职帅女宫而濯摡为齍盛】
  案女宫已见天官寺人职于本职则女舂女饎女笾女醢女醯女盐女幂之等皆是也以列职于宫中故曰女宫司隶以罪入舂稾者不在此列宗庙之齍盛祭器之濯摡乃以付盗贼之子女可乎 先郑云比读为庀具也下言具则比不得为具故后郑不从通论郑氏锷曰天官世妇祭之日涖陈女宫之具涖陈在彼而比次在此也
  诏王后之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彻之节【贾疏知者外宗职佐王后荐彻】
  案内宰诏仪盖豫定其仪以授后幷授世妇内小臣之等使习而诏之世妇则左右于后一切礼仪次第皆其所诏也
  帅六宫之人共齍盛【齍音咨】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世妇女御【贾疏案天官世妇职帅女宫为齍盛女御职凡祭祀赞世妇是以知齍盛世妇女御之事也】
  案共者临视整饬之谓非炊也炊属饎人饎人奄及女饎六宫所使令也天官世妇帅女宫而濯摡为齍盛祭前之事也及炊此世妇又临视之以致其敬洁之意焉凡此皆所以佐后也
  相外内宗之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内宗同姓异姓之女有爵佐后者【贾疏外宗职佐后荐彻豆笾内宗职及以乐彻则佐传豆笾此官相之】 郑氏锷曰外内宗佐后于奉祭之时世妇相之使无失礼
  大宾客之飨食亦如之【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帅诏相其事同 贾氏公彦曰后有助王礼宾之法世妇亦佐之
  案公食大夫无夫人礼宾之事王朝食礼宁有后乎或云飨兼有酒食此食字只在飨中带说耳
  大丧比外内命妇之朝莫哭不敬者而苛罚之【莫音暮苛胡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苛谴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大丧肆师令外内命妇序哭世妇则比而察之
  凡王后有事于妇人则诏相【古拜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拜谢之也丧大记夫人拜寄公夫人于堂上【贾疏防大记所云是诸侯之防主人拜寄公于门西夫人亦拜寄公夫人于堂上主人与寄公体敌故也左传宋于周为客天子有防拜焉则王防二王后来奔嗣王拜之如二王后夫人来吊后亦有拜法盖夫人或家在畿内来归宁値王防则吊赴也】 黄氏度曰王于诸臣有拜则后于妇人亦有当拜者
  案觐礼天子于诸侯无拜法而当防则答拜观顾命康王之诰则不独二王之后为然后所答拜亦不独二王后之夫人或后之母王之世母叔母姑姊妹及王师傅之妻以礼见皆当答拜又拜亦不专指防祭祀献酬致爵及飨献皆有拜
  凡内事有达于外官者世妇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通之使相共授【贾疏使相共给付授】案此盖以授内小臣阍寺内竖之属而使逹之
  内宗掌宗庙之祭祀荐加豆笾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加爵之豆笾【贾疏特牲少牢食后三献为正献其后皆有加爵天子礼尸既食后亚献为加此时荐之故云加爵之豆笾即醢人笾人加豆加笾之实是也】案天官内宰内小臣九嫔世妇春官世妇五职皆言后之祭祀至内外宗始揭宗庙明外事后皆不与也经直言荐则内宗荐之后不亲荐矣加豆笾与羞
  豆笾后不亲荐者礼杀也且所加所羞不专于尸并及诸与祭者也少牢傧尸宰夫与司士羞之
  通论郑氏锷曰内宗言加则外宗所佐者乃朝践馈食之节也
  及以乐彻则佐传豆笾宾客之飨食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佐传佐外宗【贾疏外宗佐王后荐玉豆笾后彻之传与外宗外宗传与内宗内宗佐传于外】 郑氏锷曰宾客飨食内宗之掌荐佐彻皆然
  案内外宗各有专职有兼事荐加豆笾内宗之专职佐传豆笾则兼事也【传于外】佐后荐玉豆眂豆笾外宗之专职以乐羞齍则赞其兼事也【九嫔赞玉齍】
  王后有事则从
  正义王氏昭禹曰吉凶之事皆在焉
  大丧序哭者哭诸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序内外宗及命妇哭王【贾疏外宗职大丧则叙外内朝莫哭者故知有外内宗世妇职大防比外内命妇之朝莫哭者故知序哭中有命妇】贾氏公彦曰哭诸侯谓诸侯来朝薨于王国王为之缌衰者也
  案王之周亲虽薨于本国而内外宗皆有连焉亦当序哭疏谓薨于本国者王遥哭之则妇人不哭之不必尽然
  凡卿大夫之防掌其吊临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后吊临诸侯而已是以言掌卿大夫云 贾氏公彦曰诸侯为宾王后吊临之卿大夫已臣轻后不吊故遣内宗掌吊临之事防大记夫人吊临卿大夫者诸侯臣少故也
  外宗掌宗庙之祭祀佐王后荐玉豆眂豆笾及以乐彻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眂视其实 贾氏公彦曰视豆笾谓在堂东未设之时视之亦如之者亦佐后也仍有内宗佐传
  王后以乐羞齍则赞凡王后之献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犹佐也献献酒于尸【贾疏朝践馈献及酳尸皆可言献】 贾氏公彦曰羞进也齍黍稷也后进黍稷之时依乐以进之豆笾与齍九嫔赞外宗又赞者豆笾及黍稷器多故也
  案曰赞王后荐玉豆眂豆笾则笾无以玉饰者可知矣【明堂位止言玉豆他书亦无言玉笾者盖豆木器可用玉饰笾以竹制各有宜也惟笾无以玉饰者故先独举玉豆而后别言豆笾】王后所亲荐为朝事馈食之豆则加豆羞豆无以玉饰者可知矣九嫔赞玉齍此曰以乐羞齍则赞则惟玉齍特以乐荐又可知矣经于玉几玉爵玉敦玉豆玉齍每特文以见而疏谓凡王之豆笾皆以玉饰未知何据 内宰职祭祀宾客后祼献则赞瑶爵亦如之谓以璋瓒祼继以瑶爵献也此言献盖二者兼之不别言者文省耳外宗与内宰俱赞者授受之间有逺近之别焉内宰洗酌之以授外宗外宗以授后
  王后不与则赞宗伯【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有故不与祭宗伯摄其事【贾疏大宗伯职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则非直摄其祼献而已于后有事豆笾及簠簋等尽摄之】案内宗王族之女也故后有事则从外宗非诸臣之配偶则子妇也人数校内宗为多故可兼佐宗伯若王之姑姊妹女子子多降于外诸侯在王都者或稀也 赞宗伯者惟外宗内宗于宫中为近也笾豆齍皆赞则九嫔世妇内宗之职事具举矣
  小祭祀掌事賔客之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祭祀谓在宫中【贾疏祭法王立七祀七祀之中其行中霤司命大厉是外神后不与与者惟门戸灶而已皆在宫中】
  案经言掌事似专属后宫而王不与者若王所有事则当外有司掌之矣所谓賔客其女宾客与宫中之小祭祀岂先世妃嫔之无后者女子子之殇者无所于祔或于宫中立其祀焉而外宗以岁时掌事邪宫中小祭祀内宗不与而外宗掌之则人数多可番代而内宗数少故惟从王后而不赞宗伯之义益明矣
  大防则叙外内朝莫哭者哭诸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内外宗外外命妇【贾疏内中兼外宗外中不兼内命妇以内命妇九嫔叙之也九嫔职大防帅叙哭者】
  案叙内哭者与内宗联事外则其专职也
  冢人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而为之图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君也【贾疏公则诸侯之通称言君则上通天子】图谓画其地形及丘垄所处而藏之 贾氏公彦曰图谓未有死者之时先画其地之形势图其丘垄之处后须葬者依图置之也
  先王之葬居中以昭穆为左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王造茔者昭居左穆居右夹处东西 贾氏公彦曰王都或有迁徙若文王居丰武王居镐平王居洛邑则即是而造茔子孙皆据昭穆就而葬之 吕氏祖谦曰周公薨成王葬之于毕祔于文武从周家之兆域也
  余论王氏昭禹曰先王制为合族之礼非特施于生者至于死皆使之以礼相从
  案春秋跻僖公三传皆以父子喩君臣非谓兄弟可以乱昭穆自朱子以齐桓公四子皆立为君若以继序为昭穆则祖已上皆无庙祀其论定矣贾疏谓闵为昭僖为穆义不可通
  凡诸侯居左右以前卿大夫士居后各以其族
  正义郑氏康成曰子孙各就其所出王以尊卑处其前后而亦并昭穆 贾氏公彦曰此因上而言以王之子孙皆适为天子庶为诸侯卿大夫士若出封畿外则因彼国葬而为造茔之主此谓畿内诸侯及王朝卿大夫士也
  案诸侯谓王子始封者如周公葬于毕之类若畿内诸侯即卿大夫是矣其上别无诸侯 又案居左右以前后非左右排列也如文王之子则皆附于左而为昭武王之子则皆附于右而为穆而又于其中分爵等以相前后以前谓少进而近于墓道之中央以后谓少退而逺于中央也古者以五服之内为族又以祖及孙为三族曰各以其族者继世之王以昭穆分左右凡一王之子及孙皆从葬焉过此则别授之兆亦如国民之有私地域矣诸侯不敢祖天子而葬则可附何也别子为祖继别为宗支庶不敢干焉其义主于尊尊葬者慎终之道附以昭穆其义主于亲亲言岂一端各有所当也
  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凡有功者居前
  正义王氏应电曰葬以全归为善刑人恶其毁伤故不入兆域或疑比干梁皆死于兵其将不入兆域乎是不然此死于社稷谓之有功可也
  案死于兵谓罪在大辟及身为不义而见戕者若执干戈以卫社稷可转絶之于兆域乎曾子所谓战陈无勇谓临陈退缩及先奔不得概死敌者居前谓居左右以前而近于中央耳注谓居王墓之前处昭穆之中央辞意似晦
  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与其树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别尊卑也王公曰邱诸臣曰封【贾疏此无正文尔雅土之高者曰邱是自然之物聚土曰封人所造】汉律列侯坟髙四丈闗内侯以下至庶人各有差 贾氏公彦曰尊者邱髙而树多卑者封下而树少王制庶人不封不树论王氏安石曰以昭穆为左右各以其族尚亲也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尚徳也凡有功者居前尚功也爵等为邱封之度与树数尚贵也盖先王所以治死者如此
  大丧既有日请度甫竁遂为之尸【度郑待洛反今读如字竁昌绢反又七岁反】
  正义郑氏众曰旣有日旣有葬日也始竁时祭以告后土冢人为之尸 郑氏康成曰甫始也 王氏应电曰穿土有浅深广狭为封有髙卑大小隧道有寛窄逺近冢人先期请度及竁依之以为式
  通论王氏安石曰凡祭为尸皆取所祭之类故宗庙之尸则以其昭穆之同山林之尸则以山虞竁墓之尸则以冢人
  辨正王氏志长曰案后郑据小宗伯成葬而祭墓为位故以为尸在成葬之后先郑则以本文甫竁遂为之尸故以祭在甫竁之始详玩本文甫字遂字盖启土卽有祭与
  案下云祭墓为尸则此为甫竁之尸明矣
  及竁以度为丘隧共防之窆器【窆彼验反又补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隧羡道也【贾疏僖公二十五年左传晋文公请隧王不许则天子有隧诸侯已下止有羡道隧与羡异者隧上有负土羡道则上无负土而注云隧羡道者举羡为况也】度丘与羡道广袤所至【案盖以其度授冬官】窆器下棺丰碑之属【贾疏檀弓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郑注丰也天子斲大木为碑形如石碑前后重鹿卢】大防大记凡封用綍去碑负引【贾疏天子千人分执六绋诸侯五百人分执四绋其棺当于圹上执绋者皆负绋背碑以鼔为节而下之】君封以衡大夫以咸【贾疏衡横也谓以木横之于棺旁乃以绋繋木下棺大夫卑不得以木横之直有棺旁缄耳谓以绋繋之而下棺也】
  及葬言鸾车象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鸾车巾车所饰遣车也【贾疏巾车职大防饰遣车遣车则明器遣送死者之车也】亦设鸾旂言犹语也语之者告当行若于生存者于是巾车行之孔子谓为刍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不殆于用人乎哉 贾氏公彦曰遣车之数依檀弓诸侯七乗大夫五乘则天子当九乘案孔子谓为刍灵者善此象人当即刍灵疏谓上古有刍人至周不用而用象人是直以周公为作俑者也悖矣
  及窆执斧以涖
  正义郑氏康成曰临下棺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乡师职执斧以涖匠师则冢人当亦涖匠师也葬事大故两官共临
  遂入藏凶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凶器明器
  正墓位跸墓域守墓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位谓丘封所居前后也禁所爲茔限 贾氏公彦曰位即上文昭穆为左右正之使不失本位域卽上文兆域谓四畔沟兆也跸谓止行人不得近之禁谓禁制不得漫入
  案正墓位预正之使后之附葬者各以序也凡事皆贵者至然后跸止行人惟王之墓域则设为禁令使行者自止所谓跸墓域也若诸侯诸臣之附葬者则有事时为之跸而已
  凡祭墓为尸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文为尸谓始穿圹时此文据成墓为尸檀弓有司舎奠于墓左亦成墓之祭
  案以是知古无墓祭也凡祭祖考无以异姓为尸者以其气不相属也以冢人为尸则外祀可知矣余论程子曰嘉礼不野合故生不野合则死不墓祭盖燕飨祭祀皆宫室中事也后世习俗废始有墓祭张子曰墓祭非古也体魄则降知气在上故立之
  主以祀之以致其精神之极而谨严其体魄以竭其深长之思此古人明于鬼神之情状而笃于孝爱之诚实者也 郑氏康成曰祭墓或祷祈焉
  案盖祈丘墓之无崩陷与先人体魄之安
  凡诸侯及诸臣葬于墓者授之兆为之跸均其禁正义王氏安石曰授之兆则使之自竁窆均其禁则均其地守
  案此专谓王之子孙疏兼异姓言之误矣外诸侯则自有冢人畿内异姓卿大夫则彼各有祖宗兆域依昭穆而葬墓大夫之所掌也墓大夫职正其位掌其度数则兼卿大夫士而非独庶人可知矣此变卿大夫士而曰诸臣者兼王族之无爵者而言也葬于墓者有多寡故必临时而后授之兆茔域有广狭各为之禁而使不相侵乃所以均之
  墓大夫掌凡邦墓之地域为之图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邦中之墓地万民所葬地【贾疏下文云令国民族葬故知邦墓是万民】
  令国民族葬而掌其禁令正其位掌其度数使皆有私地域
  正义郑氏康成曰族葬各从其亲位谓昭穆也度数爵等之大小【贾疏本为庶人设墓其有子孙为卿大夫士而葬不离父祖故有爵等 案上曰国民而不言掌其度数则兼有卿大夫士可知非必专为庶人设墓而爵等属子孙也】古者万民墓地同处分其地使各有区域得以族葬使相容【案分其域而各得私之所以无争是则合众私所以成大公也】 贾氏公彦曰族葬据五服之内亲者共为一所异族卽别茔左传哭临例异姓于外同姓于宗庙同宗于祖庙同族于祢庙故知族是服内之亲也度数冢人职丘封之度与其树数是也
  案戴记絶族无移服亲者属也故知以服内为限门祚有兴衰子姓有众寡必限以服内然后域可增损人无竞心
  凡争墓地者听其狱讼
  正义郑氏康成曰争墓地相侵区域
  帅其属而廵墓厉居其中之室以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厉茔限遮列处 郑氏众曰居其中之室有官寺在墓中【贾疏寺则室也】 贾氏公彦曰于墓地中央为室而万民各自守之
  余论梁氏寅曰周官设冢人墓大夫之职天子既以昭穆而祔葬自诸侯羣臣下至万民亦令族葬而治以王官盖以生也为君臣为亲属而其卒也葬以类从以序昭穆以严尊卑以褒崇功徳孝敬以存人心以萃由是道也自秦汉以来天子葬各异处山陵营治侈费不赀士大夫多惑于隂阳拘忌庶民亦妄思富贵或乆而不葬或葬之逺方或迁徙频数或争讼不已为人上者思以敦厚止争安可听其自为而不严其禁令哉
  职防掌诸侯之防及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防以国之防礼涖其禁令序其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之防礼今存者防服士防既夕士虞其余则亡事谓小敛大敛葬也
  案诸侯之防谓来朝而薨于王国者云国之防礼者自士以上国皆有旧典焉卿大夫士之家事即国事也
  凡国有司以王命有事焉则诏赞主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事谓含禭赠赗之属诏赞者以告主人佐其受之凡国有司谓有司从王国以王命往
  案宰夫职三公六卿之防与职防帅官有司而治之凡诸大夫之防使其旅帅有司而治之宰夫使其旅则职防自中士以下亦往焉故国有司以王命有事即使诏赞主人之礼事但宰夫尊所治者至诸大夫而止职防卑则凡有爵者皆不可得而遗也
  凡其防祭诏其号治其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号谓告以牲号齍号之属【贾疏牲号齍号若特牲少牢云柔毛刚鬛嘉荐普淖皆是也】当以祝之 贾氏公彦曰虞与卒哭对言则虞为防祭卒哭为吉祭然纯吉必待禫后则祥禫已前皆丧祭也故言凡以该之大宗伯职治其大礼注谓简习其事此经义亦然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号为諡号后郑不从者小史职小防赐諡读诔非职防事也
  凡公有司之所共职防令之趣其事【趣音促】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其当共物者给事之期也有司或言公或言国言国者由君所来居其官曰公谓王遣使奉命有赠之物各从其官出职防当催督也【案言公有司者见以公家之物共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谓诸官依法合共给防家者不待王命职防依式令之使共 易氏祓曰在乡则乡之有司共其物在国则国之有司共其物各有定制则以其制令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一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二
  春官宗伯第三之六
  大司乐掌成均之灋以治建国之学政而合国之子弟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董仲舒云成均五帝之学成均之灋其遗礼可灋者国之子弟公卿大夫之子弟当学者【贾疏王制王大子王子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注引文不具自公卿以下皆适子乃得入经云弟者则王子也】谓之国子成均见文王世子萹然则周人立此学之宫 陈氏汪曰国子弟与国家相终始既与其父兄共维持天下到后来亦与其子孙共维持国之子弟善则后日天下必治反是则可虑者在国家血常相联也
  案学政如乐徳乐语乐舞皆是始建学典时即宜具备大司乐特治之而已其诵之时歌舞之莭教学之数有道有徳之选则大司乐建之而又治之也曰合国之子弟者王子弟公卿大夫之适子国子之倅国之俊选皆造也国子之教于虎门国子之倅掌于诸子者春秋合舞合声则皆入于成均与
  余论贾氏公彦曰案王制上庠下庠有虞氏之学也至周立小学在西郊曰虞庠国学五帝总名成均三代天子学总名辟廱当代各有异名也 吕氏祖谦曰舜命夔典乐教胄子以此知五帝三王之学政皆由乐始盖动荡鼓舞优游浃洽使自得之陶冶之功入人最深汉大常典乐兼教胄之任亦此意 陈氏祥道曰王制四代之学虞曰上庠下庠夏曰东序西序殷曰左学右学周曰东胶虞庠上庠东序右学东胶皆大学也故以养国老下庠西序左学虞庠皆小学也故以养庶老而周诗有辟廱周官有成均皆为大学名各以义起
  凡有道者有徳者使教焉死则以为乐祖祭于瞽宗正义郑氏康成曰道多才艺者徳能躬行者若舜命夔典乐教胄子是也死则以为乐之祖神而祭之郑氏众曰瞽宗乐人所共宗也明堂位瞽宗殷学泮宫周学以此观之盖祭于学宫 贾氏公彦曰文王世子礼在瞽宗书在上庠则学礼乐在瞽宗祭礼先师亦在瞽宗书之先师亦祭于上庠彼注云如礼有髙堂生乐有制氏诗有毛公书有伏生是也 吕氏祖谦曰延有道徳者使之教国子也既设掌乐之官却不专教又资之他人以此见古圣规模广大处林氏之竒曰祭于瞽宗记所称春夏释奠于先师秋冬亦如之是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古人于田则祭田祖于马则祭先牧于饮食则祭先炊于养老则祭先老皆以示不忘本也祭有道徳者于瞽宗亦此义
  余论魏氏曰古者民以君为师仁夀鄙夭君实司之而臣则辅相人君以师表万民者也自孔子以前曰圣曰贤有道有徳未有不生都显位没祭大烝者自君师之职不修学校废井牧壊民散而无所系于是始有师弟子羣居以相讲授者所谓各祭其先师疑秦汉以来始有之此可见世变日降君师之职下移而先王之道分裂矣
  以乐徳教国子中和只庸孝友【只音支】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刚柔适也只敬庸有常也善父母曰孝善兄弟曰友【贾疏二句尔雅文】 贾氏公彦曰必使有道有徳者教之此是乐中之六徳与教万民者少别
  案体中达和所谓至徳也敬业有常所谓敏徳也仁孝友弟所谓孝徳也此养士之本亦畧与师氏之教同先教之徳以为声容之本更以声容陶淑之而徳成焉故谓之乐徳
  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兴许应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亦使有道有徳者教之 郑氏康成曰兴者以善物喻善事【郑氏锷曰兴如诗人之兴因物以感发其心】道读曰导导者言古以剀今也【贾疏若诗陈古以刺幽厉】倍文曰讽【贾疏谓不开读之】以声莭之曰诵【贾疏此亦背文但讽是直言之无吟咏诵则又为吟咏以声莭之】发端曰言答述曰语 王氏志长曰人惟辞气不可强苟非中正和乐之徳积中发外则必有乖戾不中莭者此古人所以有乐语之教也
  案兴者引彼物以兴此事如春秋传赵孟曰吾兄弟比以安尨也可使毋吠穆叔曰小国为蘩大国省穑而用之是也道者述古而道其义如徳正应和曰类故能载周以至于今之类是也讽者微吟诵者朗读【此二者亦与肄业时之讽诵异如雍门子微吟春秋传公使歌之遂诵之是也】言者赋诗以自言其情语者赋诗以答人之意也古之人不必亲相与语言也以礼乐相示而已观春秋传列国君臣赋诗赠答彼此各喻其意而相应如响惟其达于六语也故曰不学诗无以言 同此一诗分而用之即可兴可道可讽可诵可言可语非谓乐之语本有此六类也
  以乐舞教国子舞云门大卷大咸大防大夏大濩大武【卷音权防上昭反濩胡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周所存六代之乐黄帝曰云门大卷【贾疏卷者卷聚之义即下注所谓族类也】黄帝能成名万物以明民共财【贾疏祭法作黄帝正名百物以明民共财 案国语黄帝能成命百物以明民共财韦昭注命名也】言其徳如云之所出民得以有族类大咸咸池尧乐也尧能殚均刑法以仪民【贾疏祭法作尧能赏均刑法以义终 案国语殚作单韦昭注单尽也均平也仪善也】言其徳无所不施也【贾疏咸皆池施也】大防舜乐言其徳能绍尧也【贾疏乐记韶继也】大夏禹乐禹治水傅土【贾疏傅禹贡作敷】言其徳能大中国也【贾疏乐记夏大也】大濩汤乐【贾疏濩救防也】汤以寛治民而除其邪【贾疏邪祭法作虐】言其徳能使天下得其所也大武武王乐武王伐纣以除其害言其徳能成武功【贾疏祭法武王以武功去民之葘 案国语武王去民之秽韦昭注秽谓纣也】 贾氏公彦曰大司乐所教是大舞乐师所教是小舞案内则十三舞勺成童舞象皆小舞也二十舞大夏即此六舞也特云大夏者郑云乐之文武备其实六舞皆学也
  通论程子曰乐舞所以舒其性情也古人为学自小学舞勺舞象以至大学有歌以养其耳有干羽以养其血气有礼义以养其心如此则非僻之心无自而入 陈氏祥道曰周之时诵与礼在瞽宗书在上庠干戈羽籥在东序以此见学者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而舞又乐之成焉故大司乐言乐徳乐语而终于乐舞乐师言乐成告备而终于皋舞 吕氏祖谦曰动容周旋无非至理所寓先王以舞教学士屈伸缀兆所谓四体不言而喻理至精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乐记大章章之也咸池备矣郑注大章尧乐名周礼阙之或作大卷咸池黄帝乐名尧増修而用之与此不同者尧増修黄帝乐犹存其本名曰咸池即此大咸也其不増修者则名大章是大章虽尧乐其体本黄帝乐周公更作大卷大巻则大章章名又名曰云门以为黄帝乐则云门与大卷为一故下文更不序大卷也
  以六律六同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以致鬼神以和邦国以谐万民以安宾客以説逺人以作动物【説音悦】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律合阳声者也六同合隂声者也【贾疏大师职掌六律六同以合隂阳之声】此十二者以铜为管【案汉律歴志黄帝取竹嶰谷此造律之始也司马贞索隠谓古律用竹汉末用铜】转而相生黄钟为首其长九寸各因而三分之上生者益一分下生者去一焉【贾疏转而相生已下据律歴志而言子午巳东为上生子午巳西为下生上生为阳阳主息故三分益一下生为隂隂主减故三分去一案律歴志黄钟为天统律长九寸林钟为地统律长六寸大蔟为人统律长八寸又云十二管相生皆八八上生下生尽于中吕隂阳生于黄钟始于左旋八八为位者假令黄钟生林钟是歴八辰自此已下皆然是八八为位也】国语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钟言以中声定律以律立钟之均【贾疏引国语者欲取以六律六同圴之以制钟之大小须应律同也中声谓上生下生定律之长短度律以律计自倍半而立钟之圴圴即是应律长短者 案国语本义谓考中声以制黄钟之管量之者审察中声之齐量也度律者既得黄钟之度数因度其上生下生之分数以定十二律管之短长也圴钟者因律管而立均以调十有二钟之声也】大合乐者谓徧作六代之乐【贾疏非一时俱作一代毕乃更故云徧】动物羽臝之属虞书夔曰戞撃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虞宾在位羣后徳让下管鼗鼓合止柷敔笙镛以间鸟兽牄牄箫韶九成凤皇来仪又曰于予撃石拊石百兽率舞庶尹允谐此其于宗庙九奏效应 王氏昭禹曰以其述天地自然之气而宣之故名曰律以其为律之偶而同于阳故名之曰同六吕又谓之六间盖吕言其体间言其位同言其情总言之皆所以述隂阳之气故皆谓之十二律 梁氏曰此大合乐乃成均习乐之事非用之之事也
  案上经教乐语乐舞乃分而教之咏其声者虽调律吕于管而未合诸八音之全动其容者虽习于屈伸俯仰而未应于鼓钟之莭防故大合之以备用以下更言其用之之效用之祭祀则可以致鬼神示作动物用之燕飨则可以和邦国安宾客説逺人用之闺门乡党则可以谐万民盖用乐多端各従类应非专主一事而言也六舞在大合乐之上与五声八音为类则是乐师所教之六舞非六代之舞也 王氏详説谓此莭以天地人之大祭祀言此缘郑注而误也一祭无徧用六代之乐之理大合六代之乐亦非一日而毕之事至下文乃分列天神地示人鬼所用之乐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大合乐者谓徧作六代之乐以冬日至作之致天神人鬼以夏日至作之致地示物鬽案人声与八音合即是合乐又合六舞则虽一代之乐亦为大合矣不必一时遽徧六代也 又案吕氏春秋言伶伦以嶰谷之竹断两莭取三寸九分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次曰含少次制十二筩以别十三律説之者曰自黄钟八寸一分上下相生穷于应钟四寸二分其中间长短相距取用之数三寸九分而已此黄钟之宫为黄钟所含之少声也继乃制十二筩以别律声而黄钟之宫皆可以生之则是黄钟之宫为律吕之本月令中央土律中黄钟之宫者此也又月令疏载蔡氏邕熊氏安説曰黄钟之宫谓黄钟少宫也半黄钟九寸之数管长四寸五分説之者曰先为黄钟之宫管四寸五分其空径三分寸之一以审定其清声而后倍之以为黄钟之全律以生大吕以下十一律焉伶伦以黄钟清声为律本其所首重也吕氏所云三寸九分者盖四寸五分之讹云含少者则宫少之讹耳二説不同而六律六吕之外别以一管为黄钟之宫则一也后説更觉切实可循朱子亦云黄钟清长四寸半
  乃分乐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
  正义郑氏康成曰分谓各用一代之乐 贾氏公彦曰分六代之乐尊者用前代卑者用后代故曰序案此下皆言用乐之事也祭者地享者人鬼祀者天神下六莭盖天神地人鬼之次祀未如圜丘方丘宗庙三者之极盛也
  乃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黄钟之钟大吕之声为均者【朱子曰国语律者立均出度均是七均如以黄钟为宫则用林钟为征大蔟为商南吕为羽姑洗为角应钟为变宫蕤宾为变徴此七律自成一均其声自相谐应案注云黄钟之宫者以十二钟为十二律又钟为乐器之首故指钟而言之】黄钟阳声之首大吕为之合【贾疏合者据十二辰之斗建与日辰相配合皆以阳律为主隂吕来合之大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隂阳之声注云声之隂阳各有合黄钟子之气也十一月建焉而辰在星纪大吕丑之气也十二月建焉而辰在枵已后皆然是斗与辰合也】奏之以祀天神尊之也【贾疏黄钟律之首云门又黄帝乐以尊祭尊故云尊之】天神谓日月星辰
  案奏与歌各为一事非且歌且奏也奏者但奏其乐而不歌如钟师职以钟鼓奏九夏笙师职共其钟笙之乐乡饮酒礼燕礼笙入奏南陔白华华黍大射仪管新宫三终皆奏也奏某律即以其律为均但无人声耳若歌诗则或止以琴瑟或备用八音皆随人声之髙下疾徐而倚而比之即以歌者之均为均而不另为均其以琴瑟者凡礼之升歌三终是也其备用八音者即谓之合乐矣黄钟大吕皆以之为均而起调毕曲者也奏以黄钟为均者歌时则以大吕为均之乐配之下皆放此贾疏谓歌奏通非也 又案凡阳律言奏隂律言歌者阳律则尚隂而乐噐隂也隂律则尚阳而人声阳也取隂阳相配相成之义也祀天之乐以阳律为重天主生物之始故用黄钟阳生之律而合以隂之大吕
  存异贾氏公彦曰黄钟言奏大吕言歌者奏据出声而言歌据合曲而言其实歌奏通也据堂上歌诗合大吕之调左氏传襄四年晋侯飨穆叔奏肆夏歌文王大明緜亦此类也
  案肆夏于宾入门时奏之其时歌工未入则奏时不歌明矣且传两云不拜明非一时则奏与歌之为两莭又明矣
  乃奏大蔟歌应钟舞咸池以祭地【蔟七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蔟阳声第二【贾疏黄钟之初九下生林钟之初六林钟之初六上生大蔟之九二是大蔟阳声之第二也】应钟为之合【贾疏大蔟寅之气也正月建焉而辰在娵訾应钟亥之气也十月建焉而辰在析木是应钟为之合也】咸池大咸也
  辨正杨氏复曰地谓社稷也郑氏谓祭神州之神于北郊纬书不足据
  案祭地之乐以隂律为重地主成物之终故用应钟隂成之律而从阳之大蔟
  乃奏姑洗歌南吕舞大防以祀四望【防音韶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姑洗阳声第三【贾疏南吕之六二上生姑洗之九三是阳声第三也】南吕为之合【贾疏姑洗辰之气也三月建焉而辰在大梁南吕酉之气也八月建焉而辰在夀星是南吕为之合也】四望五岳四镇四窦此言祀者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或亦用此乐与
  案四望自当以五岳四镇四渎为正而天神不与焉然上经言以祭以享以祀而此六莭分承之不应非天神之属亦称祀且言祀祭享者各二不应天神处其一而地处其三也康成因此有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亦用此乐之疑然果尔则神亦混矣疑四望当作四类盖字之讹小宗伯注以四类为日月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但上文祀天神已云日月星辰则此四类当除日月而言也四类以成天之功故用姑洗阳成之律而合以隂之南吕
  存疑陈氏祥道曰望虽以名山大川为主而其实兼上下之神左氏曰望郊之细也又曰望郊之属也郑司农释大宗伯以为日月星海杜预释左传以为望祀分野之星及封内山川许慎以四望为日月星辰河海泰山盖有所受之也
  乃奏防宾歌圅钟舞大夏以祭山川【防如帷反函胡南反下竝同】正义郑氏康成曰防宾阳声第四【贾疏应钟之六三上生防宾之九四是阳声第四也】圅钟为之合【贾疏防宾午之气也五月建焉而辰在鹑首圅钟未之气也六月建焉而辰在鹑火是圅钟为之合也】圅钟一名林钟【贾疏月令以圅钟为林钟】案山川代地生物故用圅钟隂生之律而従阳之防宾
  乃奏夷则歌小吕舞大濩以享先妣
  正义郑氏康成曰夷则阳声第五【贾疏大吕之六四下生夷则之九五是阳声第五也】小吕为之合【贾疏小吕已之气也四月建焉而辰在实沈夷则申之气也七月建焉而辰在鹑尾是小吕为之合也】小吕一名中吕【贾疏月令以小吕为中吕】先妣姜嫄也姜嫄履大人迹感神灵而生后稷周之先母也周立庙自后稷为始祖姜嫄无所妃是以特立庙祭之【贾疏后稷生于姜嫄文武之功起于后稷周之子孙欲尊其祖当先尊其母也凡祭以某妃配周立七庙自后稷已下不得更立后稷父庙故姜嫄无所配特立庙祭之】谓之閟宫閟神之
  案天子七庙而守祧八人合此经观之则周立姜嫄庙信矣妣先于祖者以其为后稷之母特尊之也人道隂阳参焉直以生物终始为义而已妣主育养自已至申万物致养故用夷则小吕之合律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诗云履帝武敏歆毛传义与史记同以为姜嫄帝喾妃履帝喾车辙马迹生后稷稷为帝喾亲子郑君依命歴序帝喾传十世乃至尧稷为尧官则姜嫄不得为帝喾妃而言履帝武者帝谓天帝也周本纪云姜嫄出野见圣人迹心悦忻然践之动而孕生子是郑解圣人迹与毛异也
  乃奏无射歌夹钟舞大武以享先祖【射音亦】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射阳声之下也【贾疏夹钟之六五下生无射之上九是阳声之下也】夹钟为之合【贾疏夹钟卯之气也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无射戌之气也九月建焉而辰在大火是其合也】夹钟一名圜钟【贾疏下文圜钟为宫】先祖谓先王先公
  案先祖谓后稷也其他庙之犆祭者亦存焉祖主生成自夘至戌万物形就故用无射夹钟之合律也以上六乐用律与舞盖以尊卑为次然于隂阳象类各有合者又如此
  凡六乐者文之以五声播之以八音【注故书播为藩杜子春云读如后稷播百谷之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者言其均【贾疏六者各据其首若黄钟为宫自与已下征商羽角等为均其丝数五声各异也】皆待五声八音乃成也播之言被也【贾疏取被及之义】故书播为藩杜子春云读如后稷播百谷之播 朱子曰洪范是水火木金土乐声是土金木火水 宫已下则太浊羽已上则太清皆不可为乐惟五声者中声也【案左传医和曰先王之乐所以莭百事也故有五莭遅速夲末以相及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盖宫声遅以渐而速宫声为本余者为末宫声中声也宫声之前未及乎中羽声之后则过乎中然则五声皆中声而宫为中之始则中之中也故曰中声以降朱子所云似本此】
  案凡乐之所谓五声者有调有音调举一曲之全曰宫调曰商调者是也音则逐字而命之曰宫音曰商音者是也上经六乐十二律皆宫调也至此文之以五声乃是调中之五声虽用五声之一以名调而中闲和应之律则五声具备此凡乐之大纲也曰文者间杂而成章曰播者散布而递徧
  凡六乐者一变而致羽物及川泽之再变而致臝物及山林之三变而致鳞物及丘陵之四变而致毛物及坟衍之示五变而致介物及土示六变而致象物及天神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犹更也乐成则更奏也【贾疏此云变燕礼云终尚书云成孔注云凡乐曲成则终终则更奏】每奏有所感致和以来之凡动物敏疾者地只髙下之甚者易致【贾疏言此欲见其先致者皆由其神易致故也】羽物既飞又走川泽有孔窍者【贾疏一变致之以是故也】蛤蟹走则迟坟衍孔窍则小矣【贾疏自乐再变已下差缓坟衍在丘陵后介物在毛物后由走遅窍小故也】是其所以舒疾之分【贾疏先致者疾之分后致者舒之分】土原隰及平地之神也【贾疏大司徒五地有原隰故知土示中有原隰也不言原隰而云土示者欲见原隰中有社稷郊特牲社祭土而主隂气是社称土】贾氏公彦曰大司徒五地之物生动植俱有此但言动物不言植物者据有情可感者言也 王氏安石曰所谓象物则在天成象者羽物轻疾故致之最易介物重遅故致之特难象物恍惚无形则致之尤难川泽已下之属虚故致之易坟衍实故致之难天神逺人而尊故致之尤难所致之先后其大致如此王氏志长曰夔颂舜乐庶尹允谐先以百兽率舞大司乐以六乐致神亦先以羽臝鳞毛介象圣人作乐必徴之异物何也天神地人鬼之情状不可得而见也物类之难感而亦致焉则天地格神鬼享可见矣
  案此承上文论作乐感召之理以起下六变八变九变之端也邦国万民宾客逺人之属乃同类感应易通故此与下文皆论鬼神示之感而此兼言羽臝之属以备作动物之意象物如史记乐书师旷鼓琴白云起风雨随之之类
  存异郑氏康成曰此谓大蜡索鬼神而致百物六奏乐而礼毕东方之祭用大蔟姑洗南方之祭用防宾西方之祭用夷则无射北方之祭用黄钟为均焉象物有象在天所谓四灵者麟凤龙是也
  辨正刘氏恕曰注以致羽物臝物遂谓大蜡索百物之祭不知蜡祭息老物乐田畯而已六乐不宜用于此
  案籥章职国祭蜡则吹豳颂击土鼓非大司乐之司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经以羽物配川泽臝物配山林鳞物配丘陵毛物配坟衍介物配土与大司徒异者彼言物生所宜此则以所致难易为序也
  凡乐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大蔟为征姑洗为羽靁鼓靁鼗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云门之舞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矣凡乐圅钟为宫大蔟为角姑洗为征南吕为羽灵鼔灵鼗孙竹之管空桑之琴瑟咸池之舞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若乐八变则地皆出可得而礼矣凡乐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大蔟为征应钟为羽路鼓路鼗隂竹之管龙门之琴瑟九徳之歌九防之舞于宗庙之中奏之若乐九变则人鬼可得而礼矣【圜于权反角如字古音鹿大蔟之大音泰徴张里反下并同靁雷同九防之九依注作大】
  正义王氏肃曰圜丘则郊也以所在言之谓之郊以所祭言之谓之圜丘祭法燔柴于泰坛则圜丘也郊特牲周之始郊日以至周官冬至祭天于圜丘一也郑氏康成曰圜钟夹钟也凡五声宫之所生浊者
  为角清者为征羽祭祀乐无商者祭尚柔商坚刚也【贾疏以商是西方金故不用】孤竹竹特生者孙竹竹枝根之末生者【贾疏枝根末生者若子孙焉】隂竹生于山北者【贾疏尔雅山北曰隂】云和空桑龙门皆山名九防当为大防字之误也 贾氏公彦曰因髙以事天故于地上因下以事地故于泽中圜丘取自然之丘圜者象天方丘亦取自然之丘方者象地也不可于水中设祭故取泽中之丘天阳地隂冬至一阳生夏至一隂生是以还于阳生隂生之日祭之宗庙谓祫祭也公羊传云大事者何大祫也毁庙之主陈于大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大祖是也天用云门地用咸池宗庙用大防者依上分乐之次序尊者用前代卑者用后代为差也 郑氏众曰九徳之歌春秋传所谓水火金木土谷谓之六府正徳利用厚生谓之三事六府三事谓之九功九功之徳皆可歌也谓之九歌【贾疏文七年左传郤缺语然原本尚书大禹谟贾服与先郑并不见古文尚书故引春秋传也】
  案上文既言分乐而序之以祀以祭以享矣其阳生而郊天隂生而祭地大禘大祫有事于大庙礼弥隆则乐弥盛故皆并二乐而兼用之其为宫角徴羽及鼓鼗管琴瑟之异者盖于天地宗庙各有所宜而亦因以为差焉音有八而止举其三者鼔鼗以命管琴瑟以升歌举其重者言也六代之舞在天则统以天神之所用在地则统以地之所用在庙则以古为尊故舍濩武而用大防焉乐兼用四而舞直用其一者合乐乃舞舞不可以兼用也六变八变九变其乐应有此数至是乃终耳皆降皆出天地之大祭祀容有配食者故云皆然亦非尽罗列也大祫则合羣主然于宗庙不言皆者其以大禘不合羣主故与上言乐至六变而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土皆已毕至此谓八变地乃出者彼所致土原隰之称与上四者俱各为一端唯此乃为大地也
  辨正朱子曰周官有圜丘方泽之说后来人以书传言郊社者多却说社便是后土某防来不如此也自还有方泽之祭 古时天地定是不合祭日月山川百神亦无一时合共祭享之礼岂有祭天便将许多百神排作一堆都祭 问祭不用商音曰尝见乐家言是有杀伐之意故祭不用然也恐是无商调不是无商音奏起来五音依旧都在温公言本朝无徴音也只是无徴调如今人曲子所谓黄钟宫大吕羽这是调如首一声是宫声尾后一声亦是宫声这便是宫调若其中按拍处那五音依旧都用 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大蔟为徴应钟为羽自是四乐各举其一而言之康成辟位不用之说非也 杨氏复曰圜丘之祀注以为禘盖见祭法禘在郊上遂谓郊止于稷而禘上及喾于是以祭法之禘为冬至祀天于圜丘以喾配之大传之禘为正月祀感生帝于南郊以稷配之疏家傅防缪説相沿幸王肃赵匡发明之然后人知禘是宗庙之祭非谓天地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先奏是乐以致其神礼之以玉而祼焉乃合乐而祭之【贾疏致神则下神也礼之以玉据天地天地不祼祼据宗庙宗庙无礼神之玉周之礼祭祀先作乐下神乃荐献荐献讫乃合乐也】夹钟生于房心之气房心为大辰天帝之明堂【贾疏石氏星经天官注云房心为天帝之明堂布政之所出又昭十七年冬有星孛于大辰公羊传大辰者何大火也房心之气为大辰天之出日之处为明堂故以圜钟为天宫】林钟生于未之气未坤之位或曰天社在东井舆鬼之外天社地神也【贾疏林钟在未八卦坤亦在未故云坤之位星经天社六星舆鬼之南是在舆鬼外也天社坤位皆地神故以林钟为地宫】黄钟生于虚危之气虚危为宗庙【贾疏黄钟在子子上有虚危故云虚危之气星经虚危主宗庙故为人宫】以此三者为宫用声类求之【贾疏各于本宫上相生为角徴羽或先生后用或后生先用故云声类求之】天宫夹钟隂声其相生従阳数其阳无射【贾疏夹钟与无射合夹钟是吕隂也无射是律阳也天是阳故宫后歴八相生还従阳数】无射上生中吕中吕与地宫同位不用也【贾疏地宫是林钟与防宾合但中吕与林钟同在南方位以天尊地卑故嫌其同位而不用之也】中吕上生黄钟黄钟下生林钟林钟地宫又不用【贾疏中吕上生黄钟黄钟为角也黄钟下生林钟林钟地宫亦嫌不用】林钟上生大蔟【贾疏大蔟为征也】大蔟下生南吕南吕与无射同位又不用南吕上生姑洗【贾疏姑洗为羽也】地宫林钟林钟上生大蔟【贾疏大蔟为角也】大蔟下生南吕【贾疏南吕为羽先生后用也】南吕上生姑洗【贾疏姑洗为徴后生先用也】人宫黄钟黄钟下生林钟林钟地宫辟之【贾疏凡言不用者卑之凡言辟之者尊之】林钟上生大蔟【贾疏大蔟为征先生后用也】大蔟下生南吕南吕与天宫之阳同位又辟之南吕上生姑洗姑洗南吕之合又辟之【贾疏天宫既従阳数故于本宫之位人地皆不辟之至于南吕姑洗合地于天虽有尊卑体敌之义故用姑洗天宫之阳所合但人于天尊卑隔絶故辟姑洗天宫之阳所合也】姑洗下生应钟【贾疏应钟为羽也】应钟上生防宾防宾地宫林钟之阳也又辟之【贾疏以林钟是地宫与防宾配合故又辟之注知有辟之及不用之义者以其天人所生有不取有不敢也不取者是嫌不用人鬼不敢者是尊而辟之也】防宾上生大吕【贾疏大吕为角后生先用也】郑司农曰雷鼓雷鼗皆六面有革可击者也灵鼓灵鼗四面路鼓路鼗两面云和地名某谓雷鼓雷鼗八面灵鼓灵鼗六面路鼓路鼗四面【贾疏鼖鼔晋鼔等非祭祀鼔皆两面则人鬼地天神之鼔累加可知】 贾氏公彦曰角征羽三者宫之所生以其或先生后用或后生先用若地宫所生姑洗为征后生先用南吕为羽先生后用人宫所生大吕为角后生先用大蔟为征先生后用也六变者立四表舞人従南表向第二表为一成一成则一变従第二至第三为二成従第三至北头第四为三成舞人各转身南向于北表之北还従第一至第二为四成従第二至第三为五成従第三至南头第一为六成八变者更従南头北向第二为七成又従第二至第三为八成九变者又従第三至北头第一为九成此约乐记周之大武而言大濩已上亦应立四表以与武人为曲别也案康成以上经大合乐与此并为一祭之事故谓先奏是乐以降神后乃大合乐而祭之夫歌笙间而后合乐合乐乃舞岂其未礼玉未祼之前而遽已备此殷人涤荡三阕盖奏钟鼓之类下文云尸出入奏肆夏则尸未入时歌工舞人均未入也然则此即祭时之乐而非仅以之降神明矣至其辟位不用之说颇费苦心然似于乐律之灋未合上言六乐者文之以五声则未有五声不备而可以成乐者以一律为均则诸律之为征为羽为商为角皆有自然之次序其当之者不可得而辟其未至者不可得而康成以此四乐者混合为一不知诸律之为调而以声当之见其于次不合则不得不归于辟位不用而展转迁就以求合焉贾氏先生后用后生先用之云亦以其于次不合而为之辞也朱子谓此是四乐四乐则四调也今试仍以上文求之上言以祀之乐四黄钟大吕姑洗南吕此云黄钟为角谓黄钟之角调即姑洗也大蔟为徴即南吕也姑洗为羽即大吕也唯圜钟为宫不合上言以祭之乐四大蔟应钟防宾圅钟此云圅钟为宫即圅钟也大蔟为角即防宾也姑洗为徴即应钟也唯南吕为羽不合上言以享之乐四夷则小吕无射夹钟此云大吕为角即小吕也应钟为羽即夷则也唯黄钟为宫大蔟为徴不合夫三宫之义应乎三始子天气之始也午地气之始也夘人事之始也然午者正阳之位故地従其合而始于未此三宫为乐之本不可移易然则天宫之圜钟当为黄钟人宫之黄钟当为圜钟盖互讹耳其余三调乃各以六律五声之序求之则当之者名其调焉然则地宫之南吕为羽当作小吕小吕之羽大蔟也人宫之大蔟为徴当作夹钟夹钟之徴无射也亦字之误也黄钟为宫则黄钟宫调也其起调毕曲之律即以黄钟黄钟为角则黄钟角调也其起调毕曲之律则以姑洗大蔟为徴则大蔟徴调也其起调毕曲之律则以南吕姑洗为羽则姑洗羽调也其起调毕曲之律则以大吕余乐皆以此推之不直言姑洗南吕大吕而云黄钟为角大蔟为徴姑洗为羽者所以明商调之不用又以见上六乐姑洗之为黄钟角南吕之为大蔟徴大吕之为姑洗羽与此互相明也其余皆然如此则十二律分布均齐无漏无复而于天地人三宫之义各有归宿且与上祀祭享之六乐分合有殊而名数不异条理井然矣此经传写之讹固多有之抑以天宫黄钟一律宫角两用或有疑其重复者而以意易之与 六变八变九变贾氏约乐记大武而以舞莭言之立四表为进退颇类大司马大阅之灋未知大武之舞果有四表与否更以推之他舞尤恐难通上六乐自一变以至六变具有之如贾説岂一变者自南表至第二表而遽止二变者至第三表而遽止乎似不成舞也如一变二变不作如是解则六变八变九变亦不必然矣舞以八佾则八人为一列自南而北也虞书云舞干羽于两阶则左右分为两行也大胥职以六乐之防正舞位以序出入舞者司干职舞者既陈授舞器是舞者既就位乃执器每变讫则舞者有更代故言出入也歌者在上乐县在下舞莭必与歌奏之声相应此其相距不宜甚逺斯于两阶之语有合焉若然则其进退不过数歩数十歩之间无须立表所谓变者盖其縦横分合徃来向背转旋曲直之势每变则异匪直进退之间而已况大防之舞则当象其至徳升闻雍容揖让垂裳恭已之仪与大武必迥不同岂可一概论乎上注云变犹更也乐成则更奏是以歌奏之莭数之也舞时有歌有奏而歌奏之时不皆有舞似仍当以歌奏之莭数之存异郑氏康成曰三者皆禘大祭也天神则主北辰地则主昆崘人鬼则主后稷祭法曰周人禘喾谓此祭天圜丘以喾配之 贾氏公彦曰尔雅云禘大祭也不辨天神地人鬼皆有禘称祭法禘黄帝之等据祭天圜丘大传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据夏正郊天论语禘自既灌据祭宗庙是三者皆禘也王者以建寅之月郊所感生帝还以感生祖配之若周郊以后稷配也郊之禘以稷配圜丘之禘以喾配圜丘未必定在郊无问东西南北方皆可 孔氏颖达曰天神有六天子祭之嵗有九冬至祀昊天上帝紫微北极耀魄寳一也苍帝灵威仰立春祭之于东郊二也赤帝赤熛怒立夏祭之于南郊三也黄帝含枢纽季夏土王祭之于南郊四也白帝白招拒立秋祭之于西郊五也黒帝汁光纪立冬祭之于北郊六也王者各禀五帝之精气而王天下夏正月祭之于南郊七也四月龙见而雩总祭五帝于南郊八也季秋大飨五帝于明堂九也地有二嵗二祭夏至祭昆崘之神于方泽一也夏正月祭神州之地于北郊二也或云申月祭之与郊天相对
  案康成以此三者皆为禘而大传禘其祖之所自出又以孝经郊祀后稷配天解之并此则四禘也天一而已以形体言谓之天以主宰言谓之帝故郊与明堂均为大祀孝经孔子之言不可易也程子所以发明之者至矣圜丘与郊为一其五帝即明堂上帝也此外唯祈谷舞雩则祈请有事焉礼之次者亦通于诸侯矣夫祭不欲数数则渎恶有多其名目而一嵗至于九祀者乎社亦地天子诸侯及卿大夫有采地者皆有社方泽之祭则天子之异于侯国者耳乃云方泽之外又有神州皆纬书荒诞不经之说也孔贾所言悉本郑义郑氏有功礼经不小而遵信纬书是其所蔽此典礼之尤重大者故存而论之
  通论陈氏祥道曰祀天于南郊而地上之圜丘者南郊之丘也丘圜而髙所以象天祭地于北郊而泽中之方丘者北郊之丘也丘方而下所以象地泰坛南郊之坛也以之燔柴泰折北郊之坎也以之瘗埋言坛则知泰折之为坎言折则知泰坛之为圜言坛言折则人为之也祭祀于自然之丘所以致敬燔瘗于人为之坛折所以尽文宗庙之礼瘗埋于两阶之间则坛必设于圜丘之南坎必设于方丘之北矣燔柴以升烟瘗埋以达气则燔必于乐六变之前瘗必于乐八变之前矣其牲角茧栗其牲体先以全脀其玉四圭有邸两圭有邸其酒明水及五齐三酒其噐八尊疏布幂椫杓豆登鼎俎簠簋匏爵之类其借蒲越藳秸天子出郊则其车玉路其旗大常其服大裘衮冕祭地则衮冕其位则神南面王北面北面王南面而日月从祀则日居东月居西古者郊祀大畧如此记曰兆于南郊就阳位也尔雅曰非人为谓之丘
  凡乐事大祭祀宿县遂以声展之【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叩听其声具陈次之以知完不【贾疏谓叩之使作声而省知其完不善恶也】 贾氏公彦曰言凡语广飨食燕有乐事亦兼之宿县者于前宿豫县之举大祭祀其实中小祭祀亦宿县也
  王出入则令奏王夏尸出入则令奏肆夏牲出入则令奏昭夏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夏皆乐章名【贾疏此三夏即钟师九夏之三】贾氏公彦曰先言王次言尸后言牲者祭祀之次也王与尸出入谓祭祀初入庙门祭讫出庙门也牲出入谓二灌后王出迎牲及爓肉与体其犬豕 王氏详说曰奏九夏者皆钟师令者令钟师也
  案独令奏三夏者祭祀之乐大师令奏凡夏皆有声无辞详见钟师职
  帅国子而舞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用舞者帅以往【贾疏凡兴舞皆使国之子弟为之但国子人多选当用者帅之以往】
  案乐之诸工各有所属国子六舞大司乐所教者故帅之
  大飨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飨飨宾客也不入牲【贾疏若祭祀大飨牲当入】牲不入亦不奏昭夏也其他谓王出入宾客出入亦奏王夏肆夏
  案其他包宿县展声命舞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飨有三曲礼大飨不问卜谓飨帝于明堂也礼器大飨腥郑注谓祫祭先王也郊特牲大飨尚腵脩谓飨诸侯来朝者也此大飨即郊特牲所谓大飨其牲杀于庙门外烹之升鼎乃入故云不入牲
  大射王出入令奏王夏及射令奏驺虞
  正义郑氏康成曰驺虞乐章名在召南之卒章【贾疏其诗云一发五豝于嗟乎驺虞言君一发矢虞人驱五豝而来也】王射以驺虞为莭贾氏公彦曰大射谓王将祭择士而射于西郊虞庠也射义驺虞者乐官备也天子以备官为莭
  诏诸侯以弓矢舞
  正义郑氏康成曰舞谓执弓挟矢揖让进退之仪贾氏公彦曰诸侯来朝将助祭预大射之时则大司乐诏以射之舞莭案大射仪命三耦取弓矢于次三耦皆次第各与其耦执弓搢三挟一矢向西阶前当阶揖升揖当物揖射讫降揖如升射之仪是其舞莭也
  王大食三侑皆令奏钟鼓【侑音又】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食朔月月半以乐侑食时也侑犹劝也【贾疏案玉藻天子诸侯皆月朔加牲体月半无正文约士丧礼月半不殷奠则大夫已上有月半殷奠知生人亦有月半大食法】 贾氏公彦曰若常食亦以乐侑食但大司乐不令奏钟鼓耳 王氏昭禹曰玉藻天子日食少牢朔月大牢大牢其大食而少牢其常食与
  案大食之侑然后大司乐令奏侑则每日恒食之侑乐师当令之
  王师大献则令奏恺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献献防于祖恺乐献功之乐也【贾疏郑志赵商问大司马职云师有功则以恺乐献于社此注则云献防于祖何也答曰司马献军功故于社大司乐宗伯之属宗伯主宗庙之礼故献于祖也】郑司农云春秋传晋败楚于城濮振旅恺以入于晋【贾疏僖二十八年传文】 王氏昭禹曰鱼藻诗言乐岂南风谓之恺风天地之怒气散焉故师有功献恺乐乐师大献奏恺歌遂倡之镈师大献鼓其恺乐则大司乐言令者令其属也
  案羣儒据大司马职谓恺乐献于社不宜献于祖非也曽子问古者师行以迁庙主行王制天子将出征造乎祢受命于祖则师有功必告于祖祢而奏恺明矣献于社告于祖祢令奏者皆大司乐也
  凡日月食四镇五岳崩大傀异烖诸矦薨令去乐【傀刘九靡反旧音怪字林公回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镇山之重大者谓扬州之防稽青州之沂山幽州之医无闾冀州之霍山【贾疏职方氏九州各有山以为一州之镇五州五镇得名岳余四州不得名岳则为镇】五岳岱在兖州衡在荆州华在豫州岳在雍州【贾疏周西都镐京无西岳权立吴岳为西岳尔雅云嵩髙为中岳华山为西岳者据东都地中而言如大宗伯注是也嵩华俱属豫州雍州无岳名郑欲见九州都有故据西都呉岳为西岳而言耳】恒在并州傀犹怪也大怪异烖谓天地竒变若星辰奔霣【贾疏若左氏云嵗在星纪而淫于枵是其奔霣石于宋五是其霣】及震裂为害者【贾疏若左氏地震之类】去乐藏之也春秋壬午犹绎万入去籥【贾疏事见宣公八年】万言入则去者不入藏之可知
  案国语周伯阳甫言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又左传苌言周之亡也三川皆震皆烖异之大者也则四镇五岳兼及四渎可知春秋不书月食以其事为细也此月食或是带言耳
  大札大凶大烖大臣死凡国之大忧令弛县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臣死大夫以上是也国之大忧若檀弓国亡大县邑及战败之类 郑氏康成曰札疫疠也凶凶年也烖水火也弛释下之若今休兵鼓之为【贾疏乐县于虡释下之兵鼔县于车上休亦释下之意故以为况】
  案去乐弛县皆据路寝常县之乐而言去乐者屏而不作其日暂也弛县者释下其器其日乆也知然者诸侯之丧众多去乐不能乆也大臣则数少而情戚春秋传知悼子未杜蒉谏鼓钟杂记君于卿大夫比卒哭不举乐足以徴之矣日月食四镇五岳崩大傀异烖变虽大一日之事也大札大凶大忧非可一日而弭也则屏乐期有乆暂必矣 侯国卿大夫数少故皆以卒哭为期此经所谓大臣乃孤卿已上若大夫则未必如是乆也
  通论陈氏旸曰膳夫职大丧大荒大札天地有烖邦有大故则不举司服职大札大荒大烖素服盖先王吉凶与民同患去乐弛县其极也又素服不举所以畏天变而省身罪已者如此
  凡建国禁其淫声过声凶声慢声
  正义郑氏康成曰淫声若郑卫也过声失哀乐之莭也凶声亡国之声若桑间濮上慢声惰慢不恭【贾疏若乐记齐音敖辟乔志是也】 贾氏公彦曰建国谓新封诸侯之国也移风易俗当用正乐以化民故禁此四者
  案此盖大师陈列国之诗以观民风则大司乐因而禁之也政教有得失风俗有邪正则声音异矣淫过凶慢四者本乎人情流于风俗者也政教善则人得其性情之正而又以和声感之故风移而俗易矣凡国皆然不専指新封者经特据建国言之耳
  大丧涖廞乐器【廞许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涖临也廞兴也临笙师镈师之属兴乐器也【贾疏笙师镈师皆云大丧廞乐器奉而藏之籥师亦云大丧廞其乐器司干亦云大丧廞舞器故曰之属】兴谓作之 贾氏公彦曰乐器谓明器沽而小檀弓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是也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廞皆从淫后郑不从者司服职大丧共其复衣服廞衣服掌其陈序圉人职凡賔客丧纪牵马而入陈廞马亦如之廞陈既别故以兴象为义也
  及葬藏乐器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亦临笙师镈师之等
  案此职自萹首至教乐舞成均设教之法也自以六律六同五声八音大合乐以下用乐以事神人及感通之效也此下则大司乐躬亲其事者故以凡乐事领之
  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以年幼少时教之舞内则十三舞勺成童舞象二十舞大夏【贾疏其实六舞皆学举大夏以兼前后也】贾氏公彦曰小舞即下文帗舞已下是也此云小舞大司乐云门已下为大舞也 张子曰古者教童子先以舞者欲柔其体也心下则气和气和则体柔马氏端临曰云门已下舞之名也若帗若羽若皇若旄若干若人则舞之具也有此六者之具然后可以舞六代之舞非小舞之外别有所谓大舞也乐师所教是各指其所习而言大司乐所教是通指合舞而言
  凡舞有帗舞有羽舞有皇舞有旄舞有干舞有人舞【帗音拂注故书皇作防郑司农云读为皇书亦或为皇】
  正义郑氏康成曰帗析五采缯今灵星舞子持之是也皇杂五色羽如凤皇色持以舞人舞无所执以手袖为威仪【贾疏手舞以袖】四方以羽山川以干旱暵以皇【贾疏舞师掌教兵舞帅而舞山川之祭祀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帅而舞旱暵之事】宗庙以人 郑氏众曰羽舞者析羽【郑氏锷曰析白羽也陈氏旸曰羽舞籥师鼓羽籥之舞是也】旄舞者牦牛之尾【贾疏山海经潘侯之山有兽如牛而莭有毛其名曰旄牛】干舞者兵舞【贾疏舞师有兵舞干戈兵事所用故以干舞为兵舞 陈氏旸曰干舞司干授舞器是也】人舞者手舞社稷以帗【贾疏舞师教帗舞帅而舞社稷之祭祀 程子曰舞蹈本要长袖欲以舒其性情某尝观舞正乐其袖往而必返有盈而反之意】辟廱以旄 刘氏彞曰羽舞秉翟以为文舞也
  案帗舞羽舞皇舞旄舞干舞人舞六者皆包大小舞而言而乐师所教则主于小舞也盖人习其一谓之小舞合众小舞而大衍之有缀兆行列有进退止齐而莭之以声音以象功徳则谓之大舞
  辨正陈氏祥道曰春秋有事于大庙万入去籥则宗庙兼用干戚与羽籥而康成止谓以人疎矣
  通论陈氏旸曰大祭备乐必备舞春秋书有事于大庙万入去籥则宗庙兼用干与羽若夫散而用之则有所不备如注所云也大司乐舞咸池以祭地则社稷不特帗舞大夏以祭山川不特兵舞大司乐言其章不言其器乐师言其器不言其章互相备也
  敎乐仪行以肆夏趋以采荠车亦如之【荠本又作齐徐私反注故书趋作跢郑司农云跢当为趋书亦或为趋】
  正义郑氏众曰肆夏采荠皆乐名谓人君行歩以肆夏为莭趋疾于歩则以采荠为莭若今时行礼于大学罢出以鼓陔为莭 刘氏彝曰车亦如之者车行有缓急和鸾之声动则相应
  案凡人行趋车行环拜及射皆有徐有疾而舞者行其缀兆亦有徐有疾故教学舞者以其莭而命曰乐仪也大学乃王大子春秋所有事教国子则王大子亦在其中及为王则仪既成而自然合莭矣或谓专教王非教国子则谬也至为王则无复教于成均之义矣虽孺子王出入必有捧负导引者按莭以行而非乐师之职矣自士大夫以至公卿平时行歩及在车或从王出入朝庙其仪无二故并于学小舞时教之车之疾徐御者所操縦然则此仪并以教御也故夏官大驭亦言之
  通论陈氏祥道曰王食则以乐侑之言则以乐歌之行则以肆夏采荠莭之登车则有鸾和以和之礼乐未尝斯须去诸身故中和之志不内散而非僻之心无自入
  存疑郑氏康成曰教乐仪教王以乐出入于大寝朝廷之仪也行谓于大寝之中趋谓于朝廷尔雅堂上谓之行门外谓之趋然则王出既服至堂而肆夏作出路门而采荠作其反入至应门路门亦如之【贾疏反入至应门即是路门外当奏采荠也入至路门即是门内行以肆夏也】此谓歩迎宾客【贾疏飨食在庙燕在寝则皆迎此注据大寝言则是燕时若飨食在庙与大寝同】王如有车出之事登车于大寝西阶之前反降于阼阶之前【贾疏车无行趋之法亦于门外奏采荠门内奏肆夏曲礼国君下卿位郑注出过之而上车入未至而下车彼谓诸侯礼与天子异不得升降于阶前也】尚书传天子将出撞黄钟之钟右五钟皆应入则撞防宾之钟左五钟皆应【贾疏黄钟阳声之首阳主动出而撞之右五钟谓林钟至应钟右隂主静恐王大动故动以告静防宾在午五月隂生之月隂主静入则撞之左五钟谓大吕至中吕左阳主动入静以告动也】大师于是奏乐贾氏公彦曰王有五门应门外仍有雉库皋三门经不言乐莭注亦但据路门外内而言以义量之既言趋以采荠即门外谓之趋可总该五门之外皆于庭中遥奏采荠矣 经先言行后言趋下又言环拜据从内向外是出时也礼记玉藻先言趋以采荠后言行以肆夏据从外向内是入时也 郑氏锷曰在堂则宾尚逺故行出门则宾已近故趋也 易氏祓曰朝宗觐遇飨食皆乗路车以其等为车送迎之莭亦因车之行而为之奏故曰车亦如之
  环拜以钟鼓为莭
  正义郑氏众曰环谓旋也拜直拜也
  案此蒙上教乐仪之文则亦谓国子也依先郑及疏义则亦谓王也行趋有环时迎宾有拜时周旋拜跪皆莭以钟鼓
  凡射王以驺虞为莭诸矦以貍首为莭大夫以采苹为莭士以采蘩为莭
  正义郑氏康成曰驺虞采苹采蘩皆乐章名在国风召南惟貍首在乐记【贾疏乐记云左射貍首】射义驺虞者乐官备也貍首者乐防时也采苹者乐循法也采蘩者乐不失职也是故天子以备官为莭诸侯以时防为莭卿大夫以循法为莭士以不失职为莭郑司农云大射礼乐正命大师曰奏貍首间若一【贾疏谓七莭五莭之间缓急稀稠如一】大师不兴许诺乐正反位奏貍首以射 贾氏公彦曰凡射无问尊卑人皆四矢射莭则不同射人职天子九莭诸侯七莭大夫士五莭皆以四莭为乗矢拾发其余天子五莭诸侯三莭大夫士一莭未射之时作之使射者预聴知射莭优尊者故射前莭多也 薛氏季宣曰孔子曰射者何以射何以听循声而发发而不失正鹄者其惟贤者乎奏射莭所以为聴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射义貍首诗曰曽孙侯氏四正具举小大莫处御于君所
  案貍首郑注大射仪以为逸诗是也既逸矣何又以曽孙当之曽孙侯氏等语与驺虞采蘩采苹三诗絶不类盖后人附防为之未可据也刘氏敞疑貍首为鹊巢二字之讹説见大射仪
  凡乐掌其序事治其乐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事次序用乐之事 贾氏公彦曰掌其序事谓陈列乐器及作之次第皆序之使不错缪 李氏嘉防曰下文所谓小事令奏乐成告备皆乐政也 欧阳氏谦之曰凡声音之正否器物之备缺时莭之先后舞列之谨怠无非乐政
  凡国之小事用乐者令奏钟鼓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事小祭祀之事 贾氏公彦曰大次二祀之乐钟鼓大司乐令之此小祭祀钟鼓乐师令之但无舞舞师职小祭祀则不兴舞
  案大祭祀则大司乐令奏三夏小祭祀不奏三夏直奏钟鼓而已其他小事亦该焉不特祭祀也如王大食大司乐令奏钟鼓则常食当乐师令之亦其事也至玉藻所云进禨升歌则事太小或未必有钟鼓而乐师亦不与矣
  凡乐成则告备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谓所奏一竟【贾疏竟终也所奏八音俱作一曲终则为一成】书曰箫韶九成燕礼大师告于乐正曰正歌备
  诏来瞽皋舞【皋何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来瞽诏眂了扶瞽者来入也【贾疏入升堂作乐也大祝职来瞽令皋舞注来嗥者皆谓呼之入彼来上无诏字故以来为呼之义与此无异也】皋之言号【贾疏号号呼】告国子当舞者舞
  及彻帅学士而歌彻
  正义郑氏康成曰学士国子也【贾疏大胥职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故知学士是国子也】彻者歌雍雍在周颂臣工之什
  存疑贾氏公彦曰祭末彻祭器之时乐师帅学士而歌彻但学士主舞瞽人主歌彻时歌舞俱有谓帅学士使之舞歌者自是瞽人歌也
  案经云帅学士而歌彻则是学士亦歌也瞽者席于阶上学士则升堂立于其侧而偕瞽者竝歌与大司乐帅国子而舞乐师帅学士而歌彻以其官与事差之则学士当次于国子一等矣舞之变数有定当于祭时已竟及彻未必有舞
  通论王氏昭禹曰以其父兄有爵列于国谓之国子以其众言谓之诸子以其教于学谓之学士
  令相【相悉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相令眂了扶工【贾疏仪礼扶工者皆称相】郑氏众曰令相告当相瞽师者言当罢也
  案令相兼乐之始终瞽之出入升降而言先郑以文承歌彻之下故云告当罢耳 又案上言奏钟鼓谓小事也凡乐成以下则大祭祀亦在其中
  飨食诸矦序其乐事令奏钟鼓令相如祭之仪
  案上经掌其序事总言凡乐事也此又云序其乐事见飨食诸侯之礼重也覆举序乐令奏令相然后知飨食之异于祭者无来瞽皋舞歌彻三事耳指言诸侯见飨食王国之卿大夫及聘卿则不必然也疏谓诏来瞽歌彻等皆如之若然则经何不云飨食诸侯亦如之而为此词费乎又谓飨食彻器亦歌雍滋缪已所飨者辟公则相者非辟公也奚取尔乎
  燕射帅射夫以弓矢舞【注故书燕为舞帅为率射夫为射矢郑司农云舞当为燕率当为帅射矢书亦或为射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夫众耦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射有三番天子六耦畿内诸侯四耦畿外诸侯三耦初射止六耦三耦等射以诱射也再射六耦与众耦俱三射又兼作乐三番皆以弓矢舞注言众耦则包六耦以下 王氏昭禹曰燕射谓王与羣臣燕而射也治射政者司马也以射法治射仪者射人也帅之舞者乐师也诸侯尊大射大司乐诏以弓矢舞乐师不与
  乐出入令奏钟鼓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出入谓笙歌舞者及其器案九夏亦以钟鼓奏之然所奏器多而成调其莭长若奏钟鼓则直钟鼓而已无他器其莭短凡行一礼有奏夏时有奏钟鼓时随其事而为之莭耳
  凡军大献敎恺歌遂倡之【注故书倡为昌郑司农云当为倡书亦或为倡】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军旅王自行小军旅命将故言凡以该之大献谓师克胜献防于祖庙也师还未至之时豫教瞽蒙入祖庙乐师遂倡道为之
  案郊庙朝廷闺门乡党之乐歌皆工师所熟习也兵者凶事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故恺歌无庸预教必既防然后因事陈辞以荐于庙社故乐师旋以教瞽蒙而为之倡先王务徳敎以养人心之和具见于此王氏昭禹郑氏锷谓大司乐王师大献令奏恺乐为王亲征此则命将出师非也曰凡军大献则包王行及命将明矣盖大司乐掌令奏乐师则教恺歌而倡之职相副事相承也
  凡丧陈乐器则帅乐官及序哭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乐官往陈之哭此乐器亦帅之【贾疏小宗伯职及执事眂献器遂哭之又献素献成皆哭于殡门外彼据未献材时此文承陈乐器之下谓持噐向圹及入圹时序哭之也】 贾氏公彦曰言凡兼大小丧乐器明器乐官笙师镈师之属往陈之者如既夕礼陈器于祖庙之前庭及圹道东
  凡乐官掌其政令听其治讼
  正义贾氏公彦曰凡乐官谓大胥至司干
  案大司乐所掌乃师儒之简任乐徳乐语之喻教律吕之精微礼事之重大他不暇及故所属乐官政令治讼皆乐师掌之其职如六官之师事与其长相成也
  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
  正义郑氏众曰学士谓卿大夫诸子学舞者【贾疏知者下文云入学合舞也】版籍也今时乡户籍世谓之戸版大胥主此籍以待当召聚学舞者汉大乐律曰卑者之子不得舞宗庙之酎【贾疏月令注酎之言醇谓重酿之酒祭宗庙用之】除吏二千石到六百石及关内侯到五大夫【贾疏汉承秦爵二十等五大夫第九关内侯第十九列侯第二十】子先取适子高七尺已上年十二【贾疏既云取七尺已上则十二当为二十】到年三十顔色和顺身体修治者以为舞人与古用卿大夫子同义
  案学士之版谓学于成均者之名籍也国子及乡之选俊皆在焉诸子即国子之倅掌于诸子之官者故以诸子目之学于成均则为学士大胥按学士之版召诸子当补者诸子之官乃选诸子致之于大胥而补之使登学士之版既入成均则与国子同受乐徳乐语乐舞之教不徒合舞而已
  春入学舍采合舞秋颁学合声【舎读作释采音菜】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始以学士入学宫而学之【贾疏学宫者文王世子春诵夏大师诏之瞽宗是也】秋颁其才艺所为【贾疏颁分也分其才艺髙下】舎即释也采读为菜始入学必释菜礼先师也【贾疏释菜礼轻故不及先圣】菜苹蘩之属合舞等其进退合声等其曲折竝使应节奏【贾疏舞与声递相合】
  案舎菜葢祭乐祖于瞽宗因而合舞也颁学者颁其所习之业因而合声也合者齐其缀兆均其莭奏之谓
  通论王氏详説曰王制春秋教以礼乐是春未尝不学声也文王世子秋冬学羽籥是秋未尝不学舞也此言合舞以春合声以秋盖大合舞大合声与平日之学舞学声异也 黄氏度曰乐师教六舞未尝合也故大胥于始入学合而教之 孔氏颖达曰释菜有三大胥春入学释菜合舞一也文王世子衅噐用币然后释菜二也学记大学始教皮弁祭菜三也舎采合舞者谓欲合舞先释菜也 郑氏锷曰礼有释奠有释菜释奠则有迎牲酌献授舞者噐之礼所以致恭于先圣释菜则不舞不授噐不杀牲但以苹蘩蕰藻之类致防而已
  存疑陈氏旸曰月令孟春命学正入学习舞仲春上丁命乐正习舞释菜孟夏命乐师习合礼乐季秋上丁命乐正入学习吹季冬命乐师大合吹而罢由是观之春夏重舞秋冬重声春入学释菜合舞则举春以见夏秋颁学合声则举秋以见冬
  以六乐之防正舞位以序出入舞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同六乐之莭奏正其位使相应也【贾疏大同即经所谓防盖六代之舞一一作之使莭奏大同而无错缪也】言为大合乐习之【贾疏月令仲春上丁命乐正习舞释菜季春大合乐则此经所云乃为季春大合乐习之】序者以长幼次之使出入不纰错
  案不曰莭而曰防者舞之莭必与声防也荀卿曰目不自见耳不自闻也而治俯仰诎伸进退迟速莫不防制尽筋骨之力以要钟鼓之莭而靡有悖逆者盖言舞与声防之难也入入于缀兆也出退休也凡奏乐舞者有定数学士习舞则更代而徧故或出而舞或舞罢而入其序各以其所习依行列而次之如某人当列第防行第防位未必以长幼也
  比乐官展乐噐【比必里反杜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校也展谓陈数之 杜氏子春曰次比乐官也
  案以上教国子学士之事此则兼及大师以下之官皆所以待合乐而为有事之用也
  凡祭祀之用乐者以鼓徴学士
  正义郑氏康成曰击鼓以召之文王世子大昕鼔征所以警众 贾氏公彦曰天地宗庙之祀用乐舞则以鼓召学士舞师职小祭祀不兴舞则亦不征学士也
  案上经言大祭祀大司乐帅国子而舞大飨不入牲其他如祭祀则大祭祀大飨舞者皆国子也此专举祭祀则飨燕之乐学士皆不与明矣旄人职凡四方之以舞仕者属焉凡祭祀宾客舞其燕乐则虽祭祀惟殷荐祖考之乐学士舞之至于燕乐则以舞仕者公庭万舞贤者以自伤故周公制礼不使学士舞飨燕之乐为其将为公卿大夫之选其志莭不可不素砺也 观乐师帅学士而歌彻则大祭祀学士得与乐工同歌观旄人职则非祭祀大飨学士不为之舞
  序宫中之事
  案宫中之事谓乐事也如王大食恒食皆以乐侑进禨进羞工乃升歌比而次之使乐有常度工有定员更番递代与小事用乐必使乐师令奏钟鼓同义即此所以大为之坊也 王氏安石谓比国子宿卫宫中而学道艺者其事乃宫正宫伯掌之与乐官无与欧阳谦之谓宫当作官皆非也凡诸官之长必次序官中之事惟大司乐所司皆徳教礼事之大者故乐师职凡乐掌其序事正官中之乐事也而乐师之事亦甚殷故宫中之乐事又使大胥专序之
  小胥掌学士之征令而比之觵其不敬者廵舞列而挞其怠慢者【觵古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校也不敬谓慢期不时至也觵罚爵也诗云兕觵其觩挞犹抶也抶以荆扑【贾疏文十八年左氏传齐邴歜以扑抶阎职】 贾氏公彦曰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召聚舞者小胥赞大胥为征令校比之知其在不
  通论陈氏旸曰乐记云行其缀兆行列得正焉周官大胥正舞位位则酂也所以为缀小胥廵舞列列则佾也所以为行正之以辨其序廵之以肃其慢 王氏安石曰肆师相祭祀则诛其怠慢小胥廵舞列则挞其怠慢有司则加呵责学士则用教刑
  正乐县之位王宫县诸矦轩县卿大夫判县士特县辨其声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县谓钟磬之属县于笋虡者【贾疏鼓镈亦县注直云钟磬者据下成文而言】郑司农云宫县四面县轩县去其一面判县又去其一面特县又去其一面四面象宫室四面有墙故谓之宫县轩县三面其形曲故春秋传曰请曲县繁缨以朝【贾疏成二年左传杜注轩县阙南面形如车舆是曲也】诸侯之礼也某谓轩县去南面辟王也【贾疏大射礼乐人宿县于阼阶东笙磬西面其南笙钟其南镈皆南陈西阶之西颂磬东面其南钟其南镈皆南陈又云一建鼓在西阶之东南面是轩县去南面之事也】判县左右之合又空北面【贾疏诸侯大射备三面北面惟有鼓则大夫全去北面为判县可知】特县县于东方或于阶间而已【贾疏乡饮酒记磬阶间缩霤注云缩从也霤以东西为从是阶间也乡射记县于洗东北西面注云此为县磬县于东方辟射位也】
  案诸侯之轩县三面东县西县北县皆同大射北县止一建鼓者余为辟射去之非其正也士特县在北面北面则阶间也如行射礼则亦辟之故乡饮于阶间而乡射则于东方也彼记直有磬而已其实钟镈鼓鼙并存焉
  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堵丁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钟磬者编县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虡【贾疏隠五年左传众仲曰夫舞所以莭八音而行八风故以八为数乐县之法取数于此又倍之为十六若漏刻四十八箭亦倍十二月二十四气也淮南子乐生于风亦是取数于八风之义】谓之堵钟一堵磬一堵谓之肆郑司农説以春秋传曰歌钟二肆【贾疏襄十一年左传郑赂晋侯歌钟二肆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引之者证诸侯之卿大夫判县有钟磬之义】 贾氏公彦曰云堵者若墙之一堵肆者行肆之名二物乃云半者一堵半其一肆也直言钟磬不言鼓镈者鼔与镈惟县其一而已不编县故不言之
  案钟磬在虡作上下两列一列八枚谓之堵即半也合两列则全而为肆全者全十二律与四清声也注以合钟与磬为全遂致滋误
  存疑郑氏康成曰半之者谓诸侯之卿大夫士也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西县钟东县磬【贾疏诸侯卿大夫亦称判县故知以天子卿大夫判县之一肆分为东西也】士亦半天子之士县磬而已【贾疏天子之士直有东方一肆二堵诸侯之士半之谓取一堵或于阶间或于东方也】 贾氏公彦曰天子诸侯县皆有镈卿大夫则有钟磬无镈也
  辨正敖氏继公曰凡士之乐皆得县钟与磬惟以特县异于大夫以上耳钟师职掌以钟鼓奏九夏镈师职掌金奏之鼓乡饮乡射士礼也皆宾出奏陔陔夏金奏之一也然则士之特县亦钟一堵磬一堵而有镈与鼓鼙明矣
  案经所言原无诸侯之卿大夫士异于天子之卿大夫士之差半之云者郑氏之臆説敖氏以经证之当矣
  存异陈氏旸曰郑康成以钟磬十六在一虡为一堵杜预谓县钟十六为一肆后世四清之声兴焉是亦傅防汉得石磬十六迁就而为之説也 薛氏季宣曰郑氏谓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士亦半天子之士县磬而已不知有磬无钟何以和乐疑天子之士钟磬各十六枚为一肆诸侯之士钟磬各八枚为一堵
  案乐有黄钟大吕大蔟夹钟四清声故编钟编磬必用十六是十二律加四清也宋乐志以为为夷则南吕无射应钟四律为宫使商角不陵僭宫声故用四清皆半律然只有四清而角以后不妨用全律者沈括冯元以为唯臣民不可陵君事物则不必辟也四清古灋也乐之肻綮系焉陈氏着乐书志复古乐而乃屏弃四清何异耳食乎康成于诸侯之臣半天子之臣之説谓士县有磬无钟亦知十六之不可缺故宁存其一而去其一也薛氏以有磬无钟何以和乐驳之似已頋谓诸侯之士钟磬各八枚则微特清声也十二律亦不具虽金石两有而都归无用直见童之见耳以其説易惑人故论之贾氏取数于八而倍之之云盖未晓其所以然而聊取近似以相拟至服防引外传以疏内传之七音乃云一县十九钟钟七律十二县二百二十八钟为八十四律荒逺无稽贾氏已黜之不复置辨 又案自大司乐乐师及大胥小胥皆以教为职而凡乐之政令纲纪系焉若大师以下则无与于国学之政所司者声音之事器数之守所教者其属而已此周官先后之序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二

  乙卜  一
  【雀官监丞臣侍 朝二二】
  【对官助教臣呉省兰卜一 一二 口二】
  【圭荳已 了 吉】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三
  春官宗伯第三之七
  大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隂阳之声阳声黄钟大蔟姑洗防賔夷则无射隂声大吕应钟南吕圅钟小吕夹钟【大师之大音泰又如字大蔟之大音泰蔟七豆反防人谁反射音亦圅胡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合阴阳之声者声之阴阳各有合【贾疏六律为阳六同为隂两两相合十二律为六合】黄钟子之气也十一月建焉而辰在星纪大吕丑之气也十二月建焉而辰在枵大蔟寅之气也正月建焉而辰在娵訾应钟亥之气也十月建焉而辰在析木姑洗辰之气也三月建焉而辰在大梁南吕酉之气也八月建焉而辰在夀星防宾午之气也五月建焉而辰在鹑首林钟未之气也六月建焉而辰在鹑火夷则申之气也七月建焉而辰在鹑尾中吕巳之气也四月建焉而辰在实沈无射戌之气也九月建焉而辰在大火夹钟卯之气也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贾疏斗之所建建在地上十二辰故言子丑之等辰者日月之防防在天上十二次故言娵訾降娄之等】辰与建交错贸处如表里然是其合也【贾疏贸易也辰与建交错贸处互为先后似相表里是其交合也如十一月先举黄钟后言星纪覆之则先举大吕后言枵十二月皆然义可知也】其相生则以阴阳六体为之【贾疏上以阴阳左右为相合若相生则六律六同皆左旋以律为夫以同为妇妇从夫之义故皆左旋】黄钟初九也下生林钟之初六【贾疏律歴志云黄钟初九律之首阳之变也因而六之以九为法得林钟林钟初六吕之首隂之变也皆参天两地之法是其阴阳六体黄钟在子一阳爻生为初九林钟在未二阴爻生得为初六者以阴故退位在未故曰干贞于十一月子坤贞于六月未也】林钟又上生大蔟之九二大蔟又下生南吕之六二南吕又上生姑洗之九三姑洗又下生应钟之六三应钟又上生防宾之九四防宾又下生大吕之六四大吕又上生夷则之九五夷则又下生夹钟之六五夹钟又上生无射之上九无射又下生中吕之上六同位者象夫妻异位者象子母所谓律娶妻而吕生子也【贾疏若黄钟之初九下生林钟之初六俱是初之第一夫妇一体是象夫妇也林钟上生大蔟之九二二于第一为异位象母子也但律所生者为夫妇吕所生者为母子十二律吕律所生者常同位吕所生者常异位故云律取妻而吕生子黄钟为天统林钟为地统大蔟为人统林钟位在未得为地统者以未冲丑故也律厯志又云十二管相生皆八八上生下生尽于中吕阴阳相生自黄钟始而左旋八八为伍又云皆参天两地之法也注云三三而九二三而六上生下生皆以九为法九六隂阳夫妇子母之道律取妻而吕生子天地之情也六律六吕而十二辰立矣五声清浊而十日行矣郑注皆取义于此】黄钟长九寸其实一龠【贾疏亦律厯志文按彼云子谷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其实一龠黄钟者律之实也】下生者三分去一上生者三分益一【贾疏东为阳阳主益西为阴阴主减故上生益下生减必以三为法者取法于天之生数三也】五下六上乃一终矣【朱子曰中吕之实六寸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一万二千九百七十四计十三万一千七十二分上生者四其实得五十二万四千二百八十八以为法三其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得五万九千四十九以分其法用四十七万二千三百九十二得五万九千四十九者八为八寸余五万一千八百九十六为五万九千四十九分寸之五万一千八百九十六合之为黄钟之变】大吕长八寸二百四十三分寸之一百四【贾疏注以黄钟大吕大蔟等相比为次第不依相生为次第者既以上生下生得寸数长短故依十二辰次第而言耳 朱子曰防宾之实六寸八十一分寸之二十六计五百十二分上生者四其实得二千四十八以为法三其八十一得二百四十三以分其法用一千九百四十四得二百四十三者八为八寸余一百四为二百四十三分寸之一百四合之为大吕】大蔟长八寸【朱子曰林钟之实六寸上生者四其实得二十四以为法三分其法得一者八为八寸以为大蔟】夹钟长七寸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千七十五【朱子曰夷则之实五寸七百二十九分寸之四百五十一计四千九十六分上生者四其实得一万六千三百八十四以为法三其七百二十九得二千一百八十七以分其法用一万五千三百九得二千一百八十七者七为七寸余一千七十五为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一千七十五合之为夹钟】姑洗长七寸九分寸之一【朱子曰南吕之实五寸三分寸之一计十六分上生者四其实得六十四以为法三其三得九以分其法用六十三得九者七为七寸余一为九分寸之一合之为姑洗】中吕长六寸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万二千九百七十四【朱子曰无射之实四十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寸之六千五百二十四计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分上生者四其实得十三万一千七十二以为法三其六千五百六十一得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以分其法用十一万八千九十八得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者六为六寸余一万二千九百七十四为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一万二千九百七十四合之为中吕】防宾长六寸八十一分寸之二十六【朱子曰应钟之实四寸二十七分寸之二十计一百二十八分上生者四其实得五百十二以为法三其二十七得八十一以分其法用四百八十六得八十一者六为六寸余二十六为八十一分寸之二十六合之为防宾】林钟长六寸【朱子曰黄钟之实九寸下生者倍其实得十八以为法三分其法得一者六为六寸以为林钟】夷则长五寸七百二十七分寸之四百五十一【朱子曰大吕之实八寸二百四十三分寸之一百四计二千四十八分下生者倍其实得四千九十六以为法三其二百四十三得七百二十九以分其法用三千六百四十五得七百二十九者五为五寸余四百五十一为七百二十九分寸之四百五十一合之为夷则】南吕长五寸三分寸之一【朱子曰大蔟之实八寸下生者倍其实得十六以为法三其一得三以分其法用十五得三者五为五寸余一为三分寸之一合之为南吕】无射长四寸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寸之六千五百二十四【朱子曰夹钟之实七寸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一千七十五计一万六千三百八十四分下生者倍其实得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以为法三其二千一百八十七得六千五百六十一以分其法用二万六千二百四十四得六千五百六十一者四为四寸余六千五百二十四为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寸之六千五百二十四合之为无射】应钟长四寸二十七分寸之二十【朱子曰姑洗之实七寸九分寸之一计六十四分下生者倍其实得一百二十八以为法三其九得二十七以分其法用一百八得二十七者四为四寸余二十为二十七分寸之二十合之为应钟】贾氏公彦曰阳声黄钟大蔟姑洗等据左旋言阴声大吕应钟南吕等据右转言其左右相合之义按斗柄所建十二辰而左旋日体十二月与月合宿而右转黄钟长九寸下生林钟三分减一去三寸故林钟长六寸林钟上生大蔟三分益一六寸益二寸故大蔟长八寸此三者以为三统故无余分大蔟下生南吕三分减一八寸取六寸减二寸得四寸在余二寸寸为三分合为六分去二分四分在取三分为一寸添前四寸为五寸余一分在是南吕之管长五寸三分寸之一也南吕上生姑洗三分益一五寸取三寸益一寸为四寸又余二寸者为十八分又以余一分者为三分添前十八分为二十一分益七分为二十八分取二十七分为三寸添前四寸为七寸余一分在是为姑洗之管长七寸九分寸之一姑洗下生应钟三分去一取六寸去二寸得四寸又以余一寸者为二十七分余一分者为三分添二十七分为三十分减十分余二十分在是为应钟之管长四寸二十七分寸之二十自此以下相生皆以三分数而为减益之法可以例推 国语景王将铸无射问律于伶州鸠对曰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韦昭注考中和之声而量度之以制乐】度律均钟百官轨仪【韦昭注度律吕之长短以平其钟而立百事之道法】纪之以三【朱子曰此谓三分损益之法】平之以六成于十二天之道也【韦昭注律娶妻而吕生子上下相生之数备天之大数不过十二】夫六中之色也【朱子曰六字疑本是黄字乃灭其上之半而为六耳】故名之曰黄钟所以宣养六气九徳也【韦昭注六气阴阳风雨晦明九徳六府三事】由是第之二曰大蔟所以金奏赞阳出滞也三曰姑洗所以修洁百物考神纳宾也四曰防宾所以安靖神人献酬交酢也五曰夷则所以咏歌九则平民无贰也六曰无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徳示民轨仪也为之六闲以扬沈伏而黜散越也元闲大吕助宣物也二闲夹钟出四隙之细也三闲中吕宣中气也四闲林钟和展百事俾纯恪也五闲南吕赞阳秀也六闲应钟均利器用俾应复也律吕不易无奸物也细钧有钟无镈昭其大也大钧有镈无钟甚大无镈鸣其细也大昭小鸣和之道也和平则久久固则纯纯明则终终则复乐所以成政也 史记律书生钟术曰以下生者倍其实三其法以上生者四其实三其法上九商八羽七角六宫五徴九置一而九三之以为法实如法得一凡得九寸命曰黄钟之宫故曰音始于宫穷于角数始于一终于十成于三气始于冬至周而复生【案下生上生之术即淮南所谓倍而以三除之四而以三除之者是也商羽角宫徴者相生之次也上九者言以九为上也必以九为上而以徴居之者欲使宫得五为中数也盖自五至一为五声大小之次自九至五为五声相生之次而宫之为五不异也置一而九三之得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算以为寸法如寸法之数以为实而以寸法约之得一寸又置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之实而以寸法约之则得九寸矣此黄钟之宫上下相生之本盖音之始数之始而亦气之始也】朱子曰律管之长以九为本上下相生以三为法郑氏所用正法破一寸以为十分而其下破分为厘破厘为毫破毫为丝破丝为忽皆必以十为数则其数中损益之际皆有余分虽有巧厯终不能尽是以自分而下遂不可析而直以九相乗厯十二管至破一寸以为一万九千余分而后略可得而记焉然亦苦于难记而易差终不若太史公之法为得其要而易考也盖其以子为一而十一三之以至于亥则得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算而子为全律之数亥为全律之实可知矣以寅为子之寸数而酉为寸法则其律有九寸可知矣以辰为子之分数而未为分法则其寸有九分可知矣以午为子之厘数而已为厘法则其分有九厘可知矣以申为子之毫数而卯为毫法则其厘有九毫可知矣以戌为丝数而丑为丝法则毫有九丝可知矣下而为忽亦因丝而九之虽出权宜而不害其得乎自然之数以之损益则三分之数整齐简直易记而不差也其曰黄钟八寸十分一者亦放此意但以正法之数合其权法之分故不同耳其实则不异也 蔡氏元定曰按黄钟九寸以三分为损益故以三厯十二辰得一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为黄钟之实其十二辰所得之数在子寅辰午申戌六阳辰为黄钟寸分厘毫丝之数在亥酉未巳卯丑六阴辰为黄钟寸分厘毫丝之法其寸分厘毫丝之法皆用九数故九丝为毫九毫为厘九厘为分九分为寸九寸为黄钟盖黄钟之实一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之数以三约之为丝者五万九千四十九以二十七约之为毫者六千五百六十一以二百四十三约之为厘者七百二十九以二千一百八十七约之为分者八十一以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约之为寸者九由是三分损益以生十一律焉或曰径围之分以十为法而相生之分厘毫丝以九为法何也曰以十为法者天地之全数也以九为法者因三分损益而立也全数者即十而取九相生者约十而为九即十而取九者体之所以立约十而为九者用之所以行体者所以定中声用者所以生十一律也
  皆文之以五声宫商角徴羽皆播之以八音金石土革丝木匏竹
  正义郑氏康成曰文之者以调五声使之相次如锦绣之有文章【贾疏此即八十一丝为宫七十二丝为商之等是也 司马氏贞曰宫最大用八十一丝声重而尊故为君商是金金为决断臣事也用七十二丝次宫如臣次君也角用六十四丝声居宫羽之中比君为劣比事为优故云清浊中民之象也徴属夏夏时生长万物皆成形体事亦有体故配事用五十四丝羽为水最清物之象也用四十八丝】播犹扬也扬之以八音乃可得而观之矣【贾疏五声以律吕调之其八音亦使与律吕相应八音亦合五声但其声发故云播扬也】金钟镈也石磬也土埙也革鼓鼗也丝琴瑟也木柷敔也匏笙也【贾疏笙以竹揷于匏故以笙解匏以经别言匏故匏不得竹名也】竹管箫也
  总论伶州鸠曰琴瑟尚宫钟尚羽【朱子曰丝尚宫钟尚羽钟声大故以羽声济之丝声细故以宫声济之】石尚角匏竹利制大不逾宫细不过羽夫宫音之主也第以及羽故乐器重者从细轻者从大是以金尚羽石尚角瓦丝尚宫匏竹尚议革木一声 管子曰凡听徴如负猪豕觉而骇凡听羽如鸣鸟在树凡听宫如牛鸣窌中凡听商如离羣羊凡听角如雉登木凡将起五音凡首先主一而三之四开以合九九以是生黄钟小素之首以成宫三分而益之以一为百有八为徴有三分而去其乘适足以是生商有三分而复于其所以是成羽有三分而去其乘适足以是成角【案自一而加之为三再加则三三为九三加则三九二十七四加则九九八十一故曰四开以合九九也八十一宫声之数亦黄钟之数十二律还相为宫然黄钟为宫正也故以黄钟之宫言之三分八十一而益一则一百八也为徴数三分一百八而去一则七十二也为商数三分七十二而益一则九十六也为羽数三分九十六而去一则六十四也为角数上生言复其所谓以本数上生也下生言去其乗谓以半数上生也盖宫商用全徴羽用半也如此则五声皆上生与诸家之说不同然其数则一也】 史记律书曰九九八十一以为宫三分去一五十四以为徴三分益一七十二以为商三分去一四十八以为羽三分益一六十四以为角 杜氏佑曰宫生徴徴生商商生羽羽生角此五声相生之次也是黄钟为均用五声之法以下十一辰辰各有五声其为宫商之法亦如之故辰各有五声合为六十声此十二律之正声也【朱子曰沈括疑史记所言止是黄钟一均之数非众律之通法今详通典云十一辰宫商之法亦如之盖若以十一律为宫亦用此数以乘本律之分数而损益之如林钟为均则以八十一为五十四二十七为十八之类也】十二律长短相生一终于中吕又制十二钟准为十二律之正声焉凫氏为钟以律计自倍半半者准正声之半以为十二子律制为十二子声以子声比正声则正声为倍以正声比子声则子声为半其为半正声之法者以黄钟九寸为均子声则四寸半复上下损益以生十一律之子声此半正声法其半相生之法者以正中吕之管六寸五分有竒上生黄钟八寸七分有竒复以次上下相生终于中吕皆以相生所得之律寸数半之各以为子声之律其正管长者为均之时则通自用正声五音正管短者为均之时则通用子声为五音亦皆三分益减还以宫商角徴羽之声为调也黄钟大吕大蔟之调皆用正律之声夹钟姑洗之调四正声一子声中吕防宾林钟之调三正声二子声夷则南吕之调二正声三子声无射应钟之调一正声四子声 朱子曰黄钟之律最长应钟之律最短长者声浊短者声清十二律旋相为宫宫为君商为臣乐中最忌臣陵君故有四清声如今方响有十六个十二个是正律四个是清声清声是减一律之半如应钟为宫其声最短而清大吕为之商则是商声髙于宫声为臣陵君不可用乃用大吕律减半为清声以应之虽减半只是此律故亦自能相应也【案四清声谓黄钟大吕太蔟夹钟】唐祖孝孙说八十四调季通云只有六十调不以变宫变征为调其说有理
  案六律五声八音大司乐既言之盖大司乐总其事而序其用大师则专其职而辨其声也凡阳律自子左旋以终于戌阴同自丑右转以终于卯左右相配谓之合律十二律皆有五声而旋相为宫有调有音调则云某宫调某商调而尽于六十音则各用其为调之律所转生之声加以变宫变征而穷于八十四所谓文之以五声也金石以纪律乐之纲琴瑟以应人声在堂上笙管埙贵人气在堂下乐之用也鼓鼗柷敔以节乐而已故序其轻重之次则曰金石丝竹匏土革木伶州鸠所言是也此则以成于天地者为贵故先以金石土成于动物者次之故继以革丝成于植物者又次之故继以木匏竹也所谓播之以八音也
  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正义郑氏康成曰教教瞽蒙也诗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颂者美盛徳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 郑氏众曰古自有风雅颂之名故延陵季子观乐于鲁【贾疏防二十九年左传】时孔子尚幼未定诗书而曰为之歌鄘卫曰是其卫风乎又为之歌小雅大雅又为之歌颂论语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时礼乐自诸侯出颇有谬乱不正故孔子正之比者比方于物也兴者托事于物 贾氏公彦曰风雅颂诗之名也但就三者之中有赋比兴故总谓之六诗 朱子曰风雅颂者声乐部分之名也赋比兴所以制作风雅颂之体也赋者直指其名直叙其事如葛覃卷耳之类是也比者引物为况如螽斯緑衣之类是也兴者托物兴辞本要言其事而虚用两句引起因而接续者如关雎之类是也盖众作虽多而其声音之节制作之体不外乎此故大师之教国子必使之以是六者三经而三纬之六者之序以其篇次风固为先而风则有赋比兴矣故三者次之而雅颂又次之盖亦以是三者为之也 风者民俗歌謡之诗谓之风者以其被上之化以有言而其言又足以感人如物因风之动以有声而其声又足以动物也雅者正也正乐之歌也颂者宗庙之乐歌也 比是以一物比一物而所指之事常在言外兴是借彼一物以引起此事而其事常在下句 马氏端临曰风者所谓陈诗以观民风是也雅者朝廷之上君臣所咏歌所谓王政所由废兴是也其诗则施之于燕享颂者美盛徳告成功者也其诗则施之于祭祀然未有三百篇之前如康衢如击壤则风之祖也如九歌如喜起如南风则雅之祖也如五子之歌则又变雅之祖惟颂不见其辞书曰八音克谐神人以和又曰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则祭祀亦必有诗歌岂夏后氏之前诗之体未备燕享祭祀或可通用至周时风雅始别与
  案诗之起莫先于风謡有风则已备赋比兴之三体由是有雅颂之二部故以为序 注谓教瞽蒙是也然学士亦兼焉大司乐掌建治国之学政不能一一自教也平时乐徳乐语皆以属有道有徳者所谓乐语即六诗也诗以合乐有道有徳者能知义理识其大经而要管之节防察声气于细微故又使学士受教于瞽师如六代之舞虽掌于大司乐而必先以乐师之教小舞也瞽师亦多有道有徳者而大师出自瞽蒙故瞽蒙亦在所必教而所以教之者亦必以六徳为本焉
  以六徳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
  正义贾氏公彦曰受教者必以行为本大师吹律为声使其人作声而合之与律吕之声合谓之音若曲合乐曰歌是也
  正义郑氏锷曰六徳大司乐所教中和只庸孝友之徳也六徳为之本所以成其性六律为之音所以和其声大司乐之教举其纲大师之教亲其事
  案以中和只庸孝友为诗教之本使知凡播于乐歌者皆以兴起养成人之六徳也以六律为诗之音欲歌诗之应乎律然后可比音而乐之也 或疑瞽蒙贱工不当以六徳为教夫欲使之歌诗奏乐以和神人乃以其艺也而贱之使之不知其意不平其心精粗本末判然两途此后世礼乐所以崩壊也且大师下大夫之秩不为不尊今日所教之瞽蒙即他日小师大师之选观饮射诸礼歌毕主人必献工大师则为之洗所以待之者不轻矣
  大祭祀帅瞽登歌令奏击拊【拊音抚注故书拊为付郑司农云付当为拊书亦或为拊】
  正义郑氏康成曰击拊瞽乃歌也拊形如鼓以韦为之着之以穅【贾疏拊所以导歌者白虎通引尚书大传云拊革装之以穅】 郑氏众曰登歌歌者在堂也【贾疏凡大祭皆升歌清庙将作乐时大师帅瞽人登堂于西阶之东北面坐而歌 案凡乐必升歌若非祭文王则所歌不必清庙】登歌下管贵人声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乐或当击或当拊盖以尚书击石拊石皆是作用之名也后郑不从者下文鼓及击应鼙之类鼙皆是乐器则知此拊亦乐器也
  案小师职登歌击拊大师则帅之令之虽帅之令之而大师亦自歌自击拊以大师既升堂与小师诸瞽竝坐则无不歌之理亦无小师一人独击拊之理故知大师亦歌亦击也诸侯之大射工六人中亦有大师小师天子之大祭祀则大师小师而外歌与瑟必又多矣其相大师小师者亦左何拊右手相之既升坐授拊乃降也虞书云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乐记云匏笙簧防守拊鼓
  下管播乐器令奏鼓大飨亦如之【音引】
  正义郑氏众曰下管吹管者在堂下小鼓也先击小鼓乃击大鼓小鼓为大鼓先引故曰读为道引之引 郑氏康成曰鼓管乃作也特言管者贵人气也【贾疏先郑云贵人声后郑云贵人气者若以歌者在上对匏竹在下人声为贵故在堂上若以匏竹在堂下对钟鼓在庭则匏竹用气贵于用手故在阶间】鼓犹言击诗云应县鼓【贾疏周颂有瞽篇】易氏袚曰击拊以导歌而后瞽者歌焉鼔朄以导管而后乐器播焉乐与歌必有所导而后从必有所令而后奏此节奏之序
  案疏谓祭飨宾射之钟鼓皆大祝令之非也大祝所令独逆牲逆尸侑尸之钟鼓耳奏夏大司乐令之其余钟鼓乐师令之又疑小祭祀小宾客或无升歌亦未必然乐中所重者升歌乡饮乡射皆有升歌岂祭祀宾客而无之耶 或言下管即笙非也笙虽有管而主于匏不以管名管贵于笙故下管比笙入为重乡射以笙大射以管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祭祀大飨及宾射登歌下管皆大师令之小师佐之
  案虞书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堂上之乐也下管鼗鼓堂下之乐也其下言笙镛以闲则闲歌也箫韶九成则合乐也仪礼虽乡乐亦有升歌笙入闲歌合乐之四节则此大祭祀其备四节可知经不言者盖闲则歌管之迭作合则歌管之竝兴而已故言登歌下管足以该之也
  大射帅瞽而歌射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节主歌驺虞【贾疏射节若驺虞九节貍首七节采苹采蘩五节之类】
  通论陈氏旸曰掌射节之歌者乐师而令奏之者大司乐歌之者瞽蒙而帅之者大师
  大师执同律以听军声而诏吉凶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师大起军师兵书曰【贾疏武王出兵之书】王者行师出军之日授将弓矢士卒振旅将张弓大呼大师吹律合音商则战胜军士强【贾疏商属西方金金主刚断故兵士强】角则军扰多变失士心【贾疏角东方木木主曲直故军士扰多变失士心】宫则军和士卒同心【贾疏宫中央土土主生长又载四行故军士和而同心】徴则将急数怒军士劳【贾疏徴南方火火主熛怒故将急数怒】羽则兵弱少威眀【贾疏羽北方水水主柔弱又主幽闇故兵弱少威明】郑司农云师旷曰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贾疏见襄公十八年左传注云北风夹钟无射以北南风姑洗南吕以南南律气不至故死声多】通论王氏安石曰诏吉凶使知所戒天人一理兆于声气感于物类故听之以同律眂之以祲象占之以梦卜皆得其徴焉
  大丧帅瞽而廞作匶諡【廞希音反又喜饮反下竝同匶古柩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廞兴也兴言王之行谓讽诵其治功之诗故书廞为淫郑司农云淫陈也陈其生时行迹为作諡 贾氏公彦曰大丧兼王后虽妇从夫諡亦须论行乃諡之匶即柩也作諡谓将葬时檀弓云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于君曰日月有时将葬矣请所以易其名者又公羊传制諡于南郊曽子问称天以诔之是也
  案大师作諡且帅羣瞽而廞何也諡以易名苟失其实是欺天地神明不诚于君父而见疑于天下后世也故至于南郊称天以诔之非王及公大臣所敢专也大师及羣瞽自王为世子入学之时而性质言动闻之已详矣终王之身自祭祀朝防飨射师田以至起居饮食出入燕游师与瞽常在侧且多有道有徳者俾各陈王之行迹而大师取衷焉盖天子至尊所畏者惟天所惧者惟天下万世之公议故定諡于南郊以示天鉴之甚明陈言于羣瞽以彰人心之公是所以大为之防而正君徳也
  凡国之瞽蒙正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大师之政教
  小师掌教鼓鼗柷敔埙箫管歌【柷处郁反敔鱼吕反埙虚鸳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教教瞽蒙也【贾疏以瞽蒙所作乐器与此同 黄氏度曰小师亦教眂了播鼗注止言教瞽蒙以多者言也】鼗如鼓而小持其柄而摇之旁耳还自击埙烧土为之【贾疏按广雅埙象穪锤】大如鴈卵箫编小竹管如今卖饴饧所吹者【贾疏通卦騐箫长尺四寸注箫管形象鸟翼广雅箫大者二十四管小者十六管有底三礼图箫长尺四寸颂箫长尺二寸】谓琴瑟也歌依咏诗也【贾疏谓工歌诗依琴瑟而咏之诗传曲合乐曰歌】郑司农云柷如漆筩中有椎【贾疏尚书合止柷敔注云柷状如漆筩而有椎合之者投推其中而撞之尔雅注柷方二尺四寸深一尺八寸】敔木虎也【贾疏尔雅注敔如伏虎背上有二十七鉏铻刻以木长尺栎之以止乐】埙六孔管如箎亦六孔【贾疏广雅云管象箫长尺围寸八孔无底八孔盖传写之误从六孔为正】某谓管如篴而小并两而吹之今大予乐官有焉 孔氏颖达曰乐之初击柷以作之乐之将末戛敔以止之
  案鼓亦乐器与鼗为类下瞽蒙眂了皆云播鼗则鼓字不作播字用明矣此盖手执之小鼓非树之跗者疏谓六鼓皆鼓人教之不知鼓人所掌者乡遂之事眂了不宜受教于鼓人盖六鼓音声之节鼓人自以教乡遂之共声乐者小师自以教眂了竝行而不相悖也 大师所掌者律吕音声之总小师则按器而教之大师教六诗推其徳之所本审其律之所归小师所教则人声之节奏与琴瑟相比附者也
  大祭祀登歌击拊下管击应鼔彻歌大飨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师亦自有拊击之佐大师令奏应鼙也应与及朔皆小鼓也【贾疏案大射礼建鼓在阼阶西南鼓应鼙在其东以是知应是应鼙也又云一建鼓在西阶之西朔鼙在其北是知有朔鼙也击鼓者先击小后击大彼注云便其先击小是知皆小鼓也 案大司马职中军以鼙令鼓是知击鼔者先击鼙】其所用别未闻彻歌于有司彻而歌雍【案大祭祀所该者广彻各有当歌雍特其一耳】 黄氏度曰以其引鼓故曰以其始鼔故曰朔
  存疑贾氏公彦曰王大飨诸侯彻器亦歌雍若诸侯自相飨即歌振鹭仲尼燕居云大飨彻以振羽振羽当为振鹭
  大丧与廞【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大师【贾疏大师职帅瞽而廞作匶諡此言与明从大师】案小师佐大师以教羣瞽故陈王之行迹亦与焉则作諡得与大师商论可知也
  凡小祭祀小乐事鼔朄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大师
  案此谓大师所不亲者
  掌六乐声音之节与其和
  正义王氏昭禹曰六乐之作其长短疾徐则有节而小大清浊相应而不相陵则和矣国语声应相保曰和又曰大昭小鸣和之道也
  案典同掌六律六同之和即此和也得其节然后和六乐声音之节与其和乐工皆能按而知焉而小师执其总
  辨正郑氏锷曰注以和为錞于疏引鼓人以金錞和鼓为证偏曲难通
  瞽蒙掌播鼗柷敔埙箫管歌
  正义郑氏康成曰播谓发扬其音
  案眂了亦播鼗笙师亦龡埙箫管瞽蒙职在歌乃兼掌之者瞽者知音不可不竝肄其器而审其音也若用乐时则瞽蒙但主歌而已柷敔无专司者或亦瞽蒙职之与
  余论陈氏旸曰耳目形也聪明神也聋者其神不在耳而专在目故以司视而掌火瞽者其神不在目而专在耳故以司听而掌乐
  讽诵诗世奠系鼓琴瑟
  正义郑氏众曰讽诵诗主诵诗以刺君过故国语曰瞍赋蒙诵谓诗也 郑氏康成曰故书奠或为帝杜子春云帝读为定其字为奠书亦或为奠世奠系谓帝系诸侯卿大夫世本之属是也小史主次序先王之世昭穆之系述其徳行瞽蒙主诵诗幷诵世系以劝戒人君也故国语曰教之世为之昭明徳而废幽昏焉【贾疏楚语注先王之系世本使知有徳者长无徳者短】
  存疑郑氏康成曰讽诵诗谓廞作柩諡时也讽诵王治功之诗以为諡世之而定其系谓书于世本也虽不歌犹鼓琴瑟以播其音美之
  案大师作匶諡书于世本者小史之事非瞽蒙所能任也歌诗或以琴瑟于世系无取焉盖王暇时俾瞽蒙诵诗以陈善败或道前世之昏明以为法戒或奏琴瑟之雅声皆所以养王和敬之心而使匪僻无由入也
  余论史记注郑康成驳异义曰天子赐姓命氏诸侯命族族者氏之别名也姓者所以统系百世使不别也氏者别子孙之所出故世本之篇言姓则在上言氏则在下也刘向曰世本古史官则于古事者所记録黄颛以来至春秋时王侯诸国世卿大夫名字号
  掌九徳六诗之歌以役大师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为之使
  案九徳大司乐所谓九徳之歌者古乐也六诗大师之六诗今乐也
  眂了掌凡乐事播鼗击颂磬笙磬
  正义郑氏康成曰眂了播鼗又击磬磬在东方曰笙笙生也在西方曰颂颂或作庸庸功也【贾疏东是生长之方故曰笙西是成功之方故曰颂颂者美盛徳之形容以成功告于神明也颂或作庸者尚书笙庸以闲注云庸即大射颂也】大射礼乐人宿县于阼阶东笙磬西面其南笙钟其南镈皆南陈又曰西阶之西颂磬东面其南钟其南镈皆南陈 贾氏公彦曰按序官眂了三百人以其扶工之外无事兼使作乐故掌凡乐事 陈氏旸曰笙师凡祭祀飨射共其钟笙之乐盖钟磬之应歌者为颂钟颂磬应笙者为笙钟笙磬春秋传歌钟二肆即颂钟诗笙磬同音即笙磬
  辨正王氏昭禹曰小师教鼓鼗则瞽蒙眂了皆受教于小师疏谓眂了有目不须小师教非也
  通论陈氏旸曰仪礼大射鼗倚于颂磬西纮诗云鞉磬柷圉故以播鼗为先而击颂磬次之商颂言鞉鼓渊渊嘒嘒管声依我磬声亦此意也
  掌大师之县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师当县则为之【贾疏县乐器当以有目者为之】案掌大师之县者明县本是大师之职以其无目故眂了掌之也
  凡乐事相瞽【相悉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谓扶工【贾疏能其事曰工乡饮酒礼乡射礼燕礼大射礼凡师瞽皆言工以无目故使眂了相之】
  大丧廞乐器大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非常祭于时乃兴造其乐器存疑王氏昭禹曰大旅有大故而祭亦陈乐器而不作故曰亦如之 贾氏公彦曰其器亦如明器沽而小故云亦如之
  案凡瞽蒙所掌者眂了皆廞之鼓鼗柷敔埙箫管琴瑟是也磬师钟师无廞器之文而眂了击笙磬颂磬且掌大师之县则编钟编磬亦眂了与大旅虽非常然吉祭也吉凶不相干岂其以凶礼处之亦如之如其廞作未必如其沽而小也以非常礼故特新之必以其可奏者不言奏以包于诸职大祭祀中也笙师既曰廞又曰陈则廞非陈矣
  宾射皆奏其钟鼓鼜恺献亦如之【鼜音戚又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击以奏之【贾疏大师职下管令奏鼓则钟鼔亦击奏之可知】其登歌大师自奏之【案注意盖谓大师帅瞽则亦自歌以倡之谓奏乐章非谓奏钟鼔也】恺献献功恺乐也 杜氏子春曰鼜读为忧戚之戚谓戒守鼓也击鼓声疾数故曰戚
  案令奏九夏者大司乐令奏钟鼓者乐师也既令之则眂了直奏之矣击以令非其职也宾射之上疑有脱文盖未有共宾射而不共祭祀飨食者岂其举宾射以包之与
  典同掌六律六同之和以辨天地四方隂阳之声以为乐器【注故书同为铜】
  正义郑氏康成曰律述气者也同助阳宣气与之同皆以铜为之阳声属天阴声属地天地之声布于四方为作也
  存疑郑氏众曰阳律以竹为管阴律以铜为管竹阳也铜阴也
  案大师所掌者制律以合声典同所掌者依律辨声以为众器也四方之声如管子及吕氏月令所载以竹为律始于伶伦黄帝又命伶伦与荣将铸十二钟以和五音则十二钟之律古已有之汉人则以铜管代竹先郑谓阳律以竹为管阴律以铜为管未知何据
  凡声髙声防正声缓下声肆陂声散险声敛逹声赢微声韽回声衍侈声筰弇声郁薄声甄厚声石【防古本反又胡本反陂彼义反韽刘音闇又于瞻反郑于贪反筰侧百反弇沈戚音掩甄音震】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防或作硍郑大夫读为衮冕之衮杜子春云髙谓钟形容髙也石如磬石之声郑司农云钟形下当跸正者不髙不下钟形上下正佣某谓髙钟形上大也【王氏昭禹曰此凫氏所谓钟小而长小而长则其形髙】髙则声上藏衮然旋如里【贾疏声周旋如在里】正谓上下直正则声缓无所动【贾疏由无鸿杀故也】下谓钟形下大也【贾疏知上是上大下是下大者以正是上下直也 王氏昭禹曰此凫氏所谓钟大而短大而短则其形下】下则声出去放肆陂读为险陂之陂陂谓偏侈陂则声离散也险谓偏弇【贾疏险与陂相对陂既为偏侈故险为偏弇】险则声敛不越也逹谓其形微大也【贾疏凡物大则疏逹髙为上大故逹为微大】逹则声有余若大放也微谓其形微小也韽读为飞鉆湼韽之韽韽声小不成也【贾疏鬼谷子有飞钳揣摩之篇皆言从横辨说之术飞钳者言察是非语飞而钳持之飞钳湼韽使之不语此钟声韽亦是声小不成也】回谓其形微圜也回则其声淫衍无鸿杀也【贾疏凡钟依凫氏所作若铃不圜今此回而微圜故声滛衍无鸿杀也】侈谓中央约也侈则声廹笮出去疾也【贾疏言非偏侈乃钟口总寛故声迫笮而出去疾也】弇谓中央寛也弇则声郁勃不出也【贾疏侈为口寛则弇乃口狭中央寛也声郁勃不出由口笼故】甄读为甄燿之甄【贾疏见春秋纬甄燿度篇】甄犹掉也钟微薄则声掉钟大厚则如石叩之无声【贾疏凫氏记钟已厚则石已薄则播是故大钟十分其鼓间以其一为之厚小钟十分其钲间以其一为之厚是厚薄得中也】 贾氏公彦曰十二种竝是钟之病此十二辰之零钟非编者直言病钟除此病乃善也 郎氏兆玉曰钟宫声五声之首故举钟以槩其余
  案此节字义晦塞难晓姑从注疏解之又一说云髙声正声下声三者声之正也其余则皆声之病也防其声铿然清也髙谓声髙也髙则铿锵正谓声平正也正则和缓下谓声下也下则宏肆其余诸病亦由三者推之陂险皆正之反陂者声不正也险者声不平也不正则声不根于内而散不平则气不逹于外而敛此二者正声所以失之原也太髙而四逹其过则盈溢太下而沈微或纡回其失则暗昧而衍余逹之甚而侈放则暴疾而不蓄回之甚而弇掩则郁抑而不舒髙而薄则至于掉而不收下而厚则至于如石而无韵二者防于不成声矣此七者皆髙下之过必去其病然后清浊适均可与正声相宣而谐和也其说视注疏更有条理且以声言之则不专主于钟而钟亦赅焉存之
  通论易氏袚曰凫氏为钟言薄厚之所震动清浊之所由出侈弇之所由兴而不及髙下正陂险逹微回之八声然言清浊之所由出则八声亦可以类推也
  凡为乐器以十有二律为之数度以十有二声为之齐量【齐音剂】
  正义郑氏康成曰数度广长也【贾疏律厯志古之神瞽度律均钟以律计自倍半假令黄钟之管长九寸倍之为尺八寸又九寸得四寸半总二尺二寸半以为钟口之径及上下之数自外十二辰皆以管长短计之可知故云数度广长也广则口径长则上下也】齐量侈弇之所容【贾疏十二钟皆有所容多少之齐量故云侈弇之所容侈弇虽是钟病所容多少则依法故举侈弇见文而言】 朱子曰数度如黄钟九寸林钟六寸之类齐量如磬材有刚柔清浊音声有轻重髙故复以十二声齐量斟酌磨削厚薄令合节奏如磬氏已上则磨其旁已下则磨其耑之类 郑氏锷曰用十二律以为之数度则长短多寡由此而生用十二声以为之齐量则大小轻重由此而准或厚或薄或髙或下由数度之不审也以是病而求之得其声矣或侈或弇或逹或回由齐量之或差也以是病而求之得其制矣如是而为乐器必和焉
  案齐与食医所和之齐同义谓其分之所际也盖以十有二律之数为众器之度以十有二声之齐为众器之量度必以律之数者记所谓百度得数而有常也中之所容虽同而形之回筰弇侈异则音亦异焉故亦以十有二声为之齐
  通论唐书礼乐志云声无形而乐有器古之作乐者惧器失而声亡多为之法以着之故始求声者以律而造律者以黍自一黍之广积而为分寸一黍之多积而为龠合一黍之重积而为铢两此造律之本也故为之长短之法而着之于度为之多少之法而着之于量为之轻重之法而着之于权衡又总其法而着之于数使其分寸龠合铢两皆起于黄钟使得律者可以制度量衡因度量衡亦可以制律不幸皆亡则推其法数而制之用其长短多少轻重以相参攷四者既同而声必至声至而后乐可作矣
  凡和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谓调其故器也【贾疏上文凡为乐器是新造者今更言和明是调故器】
  磬师掌教击磬击编钟
  正义郑氏康成曰教教眂了也【贾疏眂了职掌播鼗击颂磬笙磬不言击钟以磬是乐县之首故特举之其实编钟亦眂了击之】磬亦编于钟言之者钟有不编不编者钟师击之【贾疏磬无不编以其无可对故不言编钟言编则对不编者也教眂了言编钟则不编者钟师自击之可知】 贾氏公彦曰不编者十二零钟也若书传云左五钟右五钟
  案既设钟师而不使教击编钟何也钟师掌其特县者耳编钟与编磬皆众条理也故竝使磬师教之八音惟石音难调石声和则众音可依之以为准诗曰既和且平依我磬声书言韶乐之盛而终以击石拊石皆此义也
  存疑刘氏敞曰宫县有特磬十二磬师则兼教之陈氏旸曰磬与钟常相待以为用国语金石以动之是也磬有编有不编者明堂位叔之离磬虞书鸣球皆特县之磬也磬师于磬言击举特县以见其编者也于钟言编举编县以见特也
  案特县之磬经无明文故疏言磬无不编然尔雅云大磬谓之毊大戴礼云磬一县而堂特又若有特磬者朱子于孟子集注亦云有之更俟攷
  教缦乐燕乐之钟磬【缦莫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缦读为缦锦之缦谓杂声之和乐者也【贾疏谓杂弄调和】学记不学操缦不能安燕乐房中之乐【贾疏即关雎二南也】所谓阴声也二乐皆教其钟磬案钟师职凡祭祀飨食奏燕乐则燕乐盖于正礼之终用之楚茨诗乐具入奏以绥后禄此祭祀之燕乐也乡饮乡射燕大射于说屦升坐后皆无算乐饮射之息司正则乡乐唯欲此宾客之燕乐也正礼之乐升歌笙入间歌合乐有一定之节至燕则礼杀随人意而用之至旄舞夷歌皆可与焉则乐无一定唯不及雅颂可见矣以钟磬奏之而笙师又共其钟笙之乐则是歌与笙亦两有也房中之乐郑注燕礼以为歌周南召南之诗而不用钟磬之节盖房中者本诗之初意而言谓后夫人讽诵于房中不用钟磬耳至以为燕乐则有钟磬而亦不于房中矣房中之乐亦燕乐之一而燕乐不专此也缦乐未详注疏以为杂弄意亦丝之小器而非琴瑟始学乐者之所习故亦有时奏之以示不忘其初之意与
  凡祭祀奏缦乐
  案不言奏燕乐与钟师互见也不言飨食则飨食不奏缦乐也然则此亦祭祀之小者与
  钟师掌金奏
  正义郑氏康成曰金奏击金以为奏乐之节金谓钟及镈【贾疏二者皆不编独县而已】贾氏公彦曰此钟师自击不编之钟
  通论朱子曰钟磬有特县者有编县者其特县者器大而声宏杂奏于八音之闲则丝竹之音皆为所掩而不可听故但于起调毕曲之时击之以为作止之节其编县者则声器皆小可以杂奏于八音之闲而不相陵也不知今世大乐之制如何但以理推之意古者当如是耳
  案注言钟及镈而疏谓二者皆独县则是大钟有此两种也国语云细钧有钟无镈大钧有镈无钟然则钟又大于镈而二者盖不并用与通言之则镈亦名钟
  凡乐事以钟鼓奏九夏王夏肆夏昭夏纳夏章夏齐夏族夏祴夏骜夏【齐侧皆反祴音陔骜五羔反注故书纳作内杜子春云当为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钟鼓者先击钟次击鼓以奏九夏夏大也【郑氏锷曰奏九夏必用钟鼔故竝言鼓非谓钟师击钟又击鼔也鼓则镈师鼓之】杜氏子春曰祴读为陔鼓之陔【贾疏汉有陔鼓之法乐师先郑注若】
  【今时行礼于大学罢出以鼓陔为节】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贾疏皆大司乐文】四方宾来奏纳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齐夏族人侍奏族夏【贾疏四夏无明文】宾醉而出奏陔夏【贾疏宾醉将出恐其失礼故陔切之是以乡饮酒乡射燕礼大射宾将出皆云奏陔】公出入奏骜夏【贾疏大射礼公入奏骜夏不见出时而云出者乐师职行以肆夏趋以采荠出入礼同则骜夏亦出入礼同也】 贾氏公彦曰王夏惟天子得奏肆夏诸侯亦得用之燕礼奏肆夏是也郊特牲大夫之奏肆夏由赵文子始明非礼也其昭夏已下诸侯亦用之
  辨疑刘氏敞曰前人皆以九夏为颂诗之篇春秋传称金奏肆夏之三工歌文王之三夏属金奏诗属工歌则夏非颂篇明矣然则九夏乃有声而无辞者也郑氏樵曰九夏堂下之乐有调而无其辞束晳补
  六亡诗皮日休补肆夏不知笙诗金奏初无辞也案凡言奏钟鼓者皆谓大钟也将奏夏则以钟鼓发之故云以钟鼓奏九夏左传谓奏肆夏之三则每一夏皆有三曲矣其曲盖工师以谱相传授者九夏八音具备但无歌耳歌在堂上贵人声也大射仪宾及庭奏肆夏其时歌工未入则九夏非诗歌明矣存疑杜氏子春曰肆夏诗也春秋传穆叔如晋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鸣之三三拜【贾疏防公四年左传】肆夏与文王鹿鸣俱称三谓其三章也以此知肆夏诗也国语金奏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肆夏繁遏渠所谓三夏矣吕氏叔玉说肆夏繁遏渠皆周颂也肆夏时迈也繁遏执竞也渠思文也肆遂也夏大也言遂于大位也故时迈曰肆于时夏允王保之繁多也遏止也言福禄止于周之多也故执竞曰降福穰穰降福简简福禄来反渠大也言以后稷配天王道之大也故思文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故国语谓皆昭令徳以合好也 郑氏康成曰乐之大歌有九以文王鹿鸣言之则九夏皆诗篇名颂之族类也【贾疏晋侯享穆叔奏肆夏与文王鹿鸣同时而作文王鹿鸣既是诗明肆夏亦是诗也肆夏既是诗则九夏皆诗篇名也】此歌之大者载在乐章乐崩亦从而亡是以颂不能具 贾氏公彦曰以钟鼓奏九夏者谓堂上歌之堂下以钟鼓应之歌诗尊卑各别天子享元侯升歌肆夏颂合大雅享五等诸侯升歌大雅合小雅享臣子歌小雅合乡乐若元侯相享与天子享巳同五等诸侯相享亦然其享臣子亦与天子享臣子同【案此约乡饮燕礼郑注及诗谱皆臆说也即据左传天子享元侯第云奏肆夏并不言歌颂及大雅则其他可知】燕之用乐与享同故燕礼升歌鹿鸣等三篇左传晋侯享穆叔为之歌鹿鸣是燕享同乐也
  案曰繁遏曰渠肆夏之第二第三曲也以执竞诗为繁遏焉有周公制礼所用而预歌成康者乎执竞非繁遏则时迈亦非肆夏明矣言歌又言奏者则有诗篇下驺虞貍首采苹采蘩是也言奏不言歌者但如笙管之曲而无诗篇九夏是也未可以文王鹿鸣之类类之
  凡祭祀飨食奏燕乐【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钟鼓奏之 贾氏公彦曰飨食在庙故与祭祀同乐
  凡射王奏驺虞诸侯奏貍首卿大夫奏采苹士奏采蘩正义贾氏公彦曰言凡则大射宾射等同用此为射节也射人与乐师辨其节数此见其作乐人为之故数职重言 王氏昭禹曰大师帅瞽而歌射节钟师则掌此四诗之金奏不言节以主其节者乐师也
  掌鼙鼓缦乐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缦乐击鼙以和之【贾疏此官主击鼙磬师奏缦乐钟师击鼙以和之】 郑氏众曰鼓读如庄王鼓之之鼓【见宣十二年公羊传】
  笙师掌教龡竽笙埙籥箫篪篴管舂牍应雅以教祴乐【龡古吹字竽音于牍音独祴与陔同工才反】
  正义郑氏众曰竽三十六簧【贾疏通卦騐竽长四尺二寸注竽管类用竹为之形参差象鸟翼广雅竽象笙三十六管宫管在中央 朱子曰簧笙竽管中金叶也盖笙竽皆以竹管植于匏中而窍其管底之侧以薄金叶障之吹则鼓之而出声所谓簧也】笙十三簧【贾疏广雅笙以匏为之十三管宫管在左方 陈氏祥道曰尔雅大笙谓之巢小者谓之和先儒谓笙列管匏中施簧管端大者十九簧小者十三簧】篪七空【贾疏广雅篪以竹为之长尺四寸八孔一孔上出寸三分先郑云七空盖传写者误 陈氏祥道曰尔雅篪之大者谓之沂郭璞曰一孔上出名翘横吹之小者十有二寸】牍以竹大五六寸长七尺短者一二尺其端有两空髤画【贾疏巾车注髤赤多黒少之色】以两手筑地应长六尺五寸其中有椎雅状如漆筩而弇口大二围长五尺六寸以羊韦鞔之有两纽疏画【贾疏疏画者长疏而画之牍应雅三者皆约汉法知之】
  郑氏康成曰教教眂了也籥如篴三空祴乐祴夏之乐【贾疏与钟师祴夏同】牍应雅教其舂者谓以筑地笙师教之则三器在庭可知矣宾醉而出奏祴夏以此三器筑地为之
  杜氏子春曰篴读为荡涤之涤今时所吹五空竹篴【朱子曰今之箫管是古之笛今之云箫是古之箫】
  案埙箫管小师教之瞽蒙习之矣笙师又教之者人气之器所用者广凡有目无目之人皆兼习也笙入三终为奏乐之一节故笙以有目者为之而别使笙师教焉以瞽蒙不便错杂于阶间也有时而笙亦有时而管所以箫管诸器笙师兼教之牍应雅专为祴乐之用祴夏士大夫亦用焉云教祴则九夏无不教矣举祴以包其上耳
  凡祭祀飨射共其钟笙之乐燕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钟笙与钟声相应之笙【贾疏笙师不掌钟而兼言钟故知义然也】
  案钟笙犹云笙钟笙钟笙磬在东县笙者近之升歌毕而笙入则此所共之乐是也言钟以包磬言笙以包埙篪箫管之属
  大丧廞其乐器及葬奉而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廞兴也谓作之奉犹送【贾疏送于圹而藏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所兴作即上文竽笙以下 黄氏度曰眂了廞而不藏笙师藏之
  案惟笙师镈师籥师司干职有奉藏葬器之文籥师司干所掌者舞器也其八音之器竹匏土笙师与眂了廞之鼓鼗柷敔琴瑟编钟编磬盖皆眂了廞之而奉藏则尽属之笙师以眂了贱不可使奉乐器而藏于墓也且藏器无庸多人器之小者笙师主之其大者镈师主之足矣故他职不列焉
  大旅则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陈于馔处而已不涖其县【贾疏涖县者大司乐其职大丧涖廞乐器注云临笙师鏄师之属是也】
  案大旅独于眂了笙师见之者所掌乐器独多故于此二职言廞器陈器以见凡也其余亦廞之陈之可知注云不涖其县疏云涖县者大司乐大司乐之涖县者谓大祭祀宿县遂以声展之也诸官陈之大司乐涖之则祭时奏此乐明矣王昭禹谓陈之而不奏于义无取焉
  镈师掌金奏之鼓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主击晋鼓以奏其钟镈也【贾疏鼓人职以晋鼓鼓金奏】然则击镈者亦眂了
  案钟师所掌者金奏镈师所掌者金奏之鼓所掌在鼓而官名镈师以其主于金奏也钟镈者金奏之主也其非金奏之鼓则眂了击之其职云宾射皆奏其钟鼓鼜恺献亦如之是也金奏即九夏也郊庙朝廷之乐事鼓人不与故金奏之鼓镈师掌之
  存异陈氏旸曰一钟也虞夏之时小谓之钟大谓之镛周之时大谓之钟小谓之镈则镈即编钟编钟即歌钟也
  案大射乐县之灋皆于编钟编磬之外云其南鑮鑮即镈也左传郑赂晋侯歌钟二肆及其镈磬则镈是特县非即编钟歌钟明矣何乃混而一之哉
  凡祭祀鼓其金奏之乐飨食宾射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亦以晋鼓鼓之
  军大献则鼓其恺乐凡军之夜三鼜皆鼓之守鼜亦如之【鼜音戚又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鼜备守鼓也鼓之以鼖鼓杜子春曰一夜三击备守鼜也【贾疏鼔人注引司马法昏鼓四通为大鼜夜半三通为晨戒旦明五通为发昫是一夜三击也】春秋传所谓宾将趋者音声相似【贾疏昭公二十年左传卫侯如死鸟齐侯使公孙青聘于卫宾将掫注云掫谓行夜子春云宾将趋趋与鼜音相似也】
  案恺乐与鼜用鼓多镈师以鼓作之眂了奏其钟鼓既则诸军羣鼓之不独二官也镈师所掌即鼓人所教而别为二职何也鼓人所鼓神祀社祭鬼享军旅田役金奏以及祭祀百物之神皆用于乡遂都邑者故属地官镈师所鼓祭祀飨食宾客大献皆用于王朝者故属礼官惟鼓鼜二职并列亦以其军旅之所在而各共其职也 陈氏旸引乐志鼜鼓长丈二尺破注谓夜鼜即用鼖鼓之说但鼓人职以鼖鼓鼓军事下言凡军旅夜鼓鼜军动则鼓其众脉络相聨而不另列鼜鼓所引乐志后代之制耳未可据以破注也姑竝存以俟考定
  大丧廞其乐器奉而藏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所廞谓作其当职所击者
  案所掌者金奏之鼓则鼓也镈也皆镈师廞之而藏之
  韎师掌教韎乐祭祀则帅其属而舞之大飨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舞之以东夷之舞【贾疏东夷之乐曰韎】 贾氏公彦曰凡舞夷乐皆门外为之 郑氏锷曰祭祀舞韎乐明其得逺夷之懽心以祀先王大飨亦舞韎乐者以逺夷向化之实鼓励诸侯也 郝氏敬曰周居西土东方之夷最远祭飨舞韎乐昭王化之四逹也
  案东夷之俗于三方为美则其乐亦于诸方为优故其官特称师而祭祀大飨皆舞之不与诸方同也
  旄人掌教舞散乐舞夷乐凡四方之以舞仕者属焉正义郑氏康成曰散乐野人为乐之善者【贾疏以其不在官之员内故以为野人】夷乐四夷之乐皆有声歌及舞 郑氏锷曰四方之人有能通知乐舞而欲仕于王朝者使属旄人以其所教者散乐故也
  案散乐列国之乐也夷乐杂居中国夷狄之乐也云四方之舞仕者而不及四夷则非逺裔可知矣九服土风不同则舞亦各异故四方愿以其舞仕者皆隶焉 疏谓旄人教夷乐而不掌鞮鞻氏掌四夷之乐而不教二职互相统非也此职所教者舞鞮鞻氏所教者声歌耳
  凡祭祀宾客舞其燕乐
  正义贾氏公彦曰作燕乐时使四方舞士舞之以夷乐
  案燕乐之舞亦兼散乐正礼将终而燕则夷乐散乐惟所用之亦以尽欢心也
  籥师掌教国子舞羽龡籥【龡同吹】
  正义郑氏康成曰文舞有持羽吹籥者所谓籥舞也文王世子秋冬学羽籥诗云左手执籥右手秉翟【贾疏诗简兮篇引之证皆文舞所执之器】 贾氏公彦曰此职所教与乐师教小舞互相足
  案乐师掌教国子小舞籥师则教以龡籥之节合乎舞羽之节也又文王世子籥师教戈籥师丞赞之是亦教戈也不言戈者以文舞统之重文徳也
  祭祀则鼓羽籥之舞宾客飨食则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鼓之者恒为之节 贾氏公彦曰祭祀合乐之时使国子舞籥师鼓动之使彼羽籥之舞与乐节相应 陈氏旸曰舞者节之以鼓诗曰籥舞笙鼓是也
  案鼓之小者如朄如应大师小师击之以令乐以其手可执也故鼓蒙亦掌播鼗其余则皆有目者司之钟师以钟鼓奏九夏而鼓则镈师掌之恺鼓鼜鼓镈师掌之而眂了皆击之籥师鼓羽籥之舞以其知舞节也
  大丧廞其乐器奉而藏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所廞亦惟羽籥
  通论王氏安石曰大司乐涖廞乐器涖之而已眂了廞乐器则廞之者也笙师镈师及此职廞其乐器则各自廞其官之器非若眂了掌大师之县者也故言其以别之
  籥章掌土鼓豳籥
  正义杜氏子春曰土鼓以瓦为匡以革为两面可击也 郑氏众曰豳籥豳国之地竹 郑氏康成曰豳籥豳人吹籥之声章【贾疏谓籥中吹豳诗及雅颂】明堂位土鼓蒯桴苇籥伊耆氏之乐 王氏安石曰王业起于豳而乐之作始于土鼓本于籥逆暑迎寒祈年皆本始民事息老物则使复本反始也故击土鼓吹苇籥其章用豳诗焉
  案豳籥所龡之器也鼓土则节之籥章其所龡之曲即下诗雅颂也苇与竹为类故亦可以为籥其器简其声质乔野朴茂之民制而用之以施于农事之祈报意伊耆氏已来民间故多有此而豳俗亦然至周公乃以之龡豳诗龡豳雅龡豳颂而比之为乐也官名籥章者别于籥师也籥师之籥专以节舞籥章则按章而分用之明堂位言苇籥此不言苇盖亦兼用竹矣
  中春昼击土鼓龡豳诗以逆暑中秋夜迎寒亦如之【中音仲】
  正义郑氏康成曰豳诗豳风七月也龡之者以籥为之声七月言寒暑之事迎气歌其类也此风也而言诗诗总名也迎暑以昼求诸阳迎寒以夜求诸隂王氏安石曰中春昼书所谓日中阳于是乎分故逆暑中秋夜书所谓宵中隂于是乎分故迎寒 贾氏公彦曰二月迎暑者已后渐暄也
  案此以龡见歌也云诗则有歌者可知矣
  凡国祈年于田祖龡豳雅击土鼓以乐田畯【乐音洛】正义郑氏康成曰祈年祈丰年也田祖始耕田者谓神农也 郑氏众曰田畯古之先教田者尔雅畯农夫也 贾氏公彦曰此祈年于田祖竝上逆暑迎寒竝当有祀事田祖与田畯所祈当同日但位别礼殊乐则同也田祖即郊特牲所谓先啬
  案王氏安石以田畯为司啬非也司啬乃后稷不可以田畯当之八蜡内有司啬又有农农即田畯盖古之始耕田者先啬只一而田畯随地不同犹国学舍菜之先圣先师也
  国祭蜡则龡豳颂击土鼓以息老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郊特牲天子大蜡八伊耆氏始为蜡嵗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蜡之祭也主先啬而祭司啬也黄衣黄冠而祭息田夫也某谓十二月建亥之月也【贾疏知非夏十二月者以建亥万物成月令祈来年及腊先祖皆在建亥月也】求万物而祭之者万物助天成嵗事至此为其老而劳乃祀而老息之于是国亦养老焉月令孟冬劳农以休息之是也
  案豳诗王业之本而不陈于宗庙何也以其非王者之乐音节与思文清庙诸诗迥殊而不可与六代之乐竝又不可与燕乐缦乐夷乐杂陈用以逆暑迎寒索飨万物协天时劝民事义精而教溥矣二南风教之原故以为燕乐用之乡党邦国以化天下后夫人即事于宗庙故祭之末亦歌焉
  辨正朱子曰先儒谓风中自有雅颂虽程子亦然似混诗之六义窃谓楚茨大田甫田是豳之雅噫嘻载芟丰年诸篇是豳之颂谓其言田事如七月也王介甫则谓豳诗自有雅颂今其辞亡恐未必然若如郑氏说节两章为豳风犹或可成音节至于四章半为豳雅三章半为豳颂不知成何曲拍耶
  鞮鞻氏掌四夷之乐与其声歌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夷之乐东方曰靺南方曰任西方曰侏离北方曰禁【贾疏四夷乐名出于孝经纬钩命决彼又云皆于四门之外右辟】王者必作四夷之乐一天下也言与其声歌则云乐者主于舞
  案韎师掌东夷之舞此云四夷则又广且逺矣乐谓其所用之器也其舞亦存焉识其土风列其情状所以通逺俗示无外也又隋史言龟兹人苏只婆善琵琶一均之内间有七声因而问之以其七调勘校七声冥若符契郑译因习而弹之始得七声之正以此观之可见声音之理出于自然不以中外逺近有间古人竝存夷乐良有以也
  余论薛氏季宣曰四夷之乐或以其服色名或以其声音名服色韎是也声音侏离是也
  祭祀则龡而歌之燕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龡之以管籥为之声【贾疏歌者在上管籥在下言龡之则管籥为之声可知】
  案韎师旄人鞮鞻氏皆非乐之正祭祀用之盖间用其一而非每祭皆备也韎师用之大飨旄人用之宾客鞮鞻氏则曰燕而已以是而推则三职所共之祭祀其亦有差矣
  典庸器掌藏乐器庸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庸器伐国所获之器若崇鼎贯鼎【贾疏明堂位文】及以其兵物所铸铭也【贾疏襄公十九年左传季孙宿以所得齐之兵作林钟而铭鲁功是经之庸器也】 郑氏锷曰庸器者纪功之器传之子孙守而不坠以为寳故特以名官
  案乐器诸官分掌之而复掌于此职者此职为声音之器之总也未用之前既用之后及多存而备用者悉典之又如垂之和钟叔之离磬女娲之笙簧及琴瑟管籥先王先公之手泽口气存焉者皆藏而世守之祭祀或与宗器竝陈
  及祭祀帅其属而设笋虡陈庸器飨食宾射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设笋虡眂了当以县乐器焉【贾疏眂了掌大师之县此直云设笋虡是眂了县之可知】陈功器以华国也 杜氏子春曰横者为笋从者为鐻 王氏昭禹曰非以道胜淫不能伐而俘之非以徳嗣服不能传而守之祭祀飨射出而陈之示为之先者能遗为之后者能守
  大丧廞笋虡
  正义贾氏公彦曰按檀弓有钟磬而无笋虡此有笋虡者明有而不县以丧事略故也
  案笋虡盖方廞时则县之入圹则去之此职所以不言奉而藏也
  司干掌舞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舞器羽籥之属【贾疏文武之舞所执有异皆司干掌之】案舞器司干藏之不言藏者因于典庸器且于下文见之也云舞器则文舞武舞之器竝存焉司兵与司戈盾授舞者兵盖临时受于司干而以转授舞者以舞器繁多司干二人不能徧授故也其兵则仍是乐官之器非战陈所用即朱干玉戚亦司干掌之存疑贾氏公彦曰按司戈盾祭祀授舞者兵惟谓戈耳其干则于此官受之司兵亦云祭祀授舞者兵郑注授以朱干玉戚谓授大武之舞与此小舞干戈别也
  祭祀舞者既陈则授舞器既舞则受之宾飨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已也受取藏之
  案授受有与舞人直相授受者有与司兵司戈盾转相授受者皆是也舞人不可豫执其器以出故既陈而后授之文舞武舞六代之舞其器有殊必行列既定就而分授之乃无舛误
  大丧廞舞器及奉而藏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司干所廞干盾之属其羽籥籥师廞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眂了所廞者谓鼓与磬也钟师不云廞则钟亦眂了廞之大师小师及瞽蒙皆不云廞者以其无目瞽蒙所掌柷敔埙箫管及琴瑟皆当眂了廞之不言奉而藏之文不具也竽笙以下笙师廞之镈师鼓其金奏之乐则晋鼓镈师廞之其兵舞所廞入五兵中故司兵云大丧廞五兵也凡廞乐器皆大司乐涖之典同不云廞者以律吕与钟器等为制度不掌成器也庸器不廞以非常也
  案乐职凡二十自大司乐至小胥皆主学校之教而掌乐之政令焉自大师至眂了则専掌声乐之事故次之典同本律吕审声音以造乐器故又次之乐器之司自磬师至镈师备矣故又次之有声必有舞故韎师旄人籥师又次之籥章鞮鞻氏或为上古之乐或为荒裔之音故又次之典庸器声器也司干舞器也皆藏器以待事而已故又次之至散见书传如大乐正小乐正大司成之类或同官而别名或侯国之官或异代之制与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四
  春官宗伯第三之八
  大卜掌三兆之灋一曰玉兆二曰瓦兆三曰原兆正义郑氏康成曰兆者灼龟发于火【贾疏菙氏职凡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是灼龟而兆发也】其形可占者【贾疏占人职君占体大夫占色之等】其象似玉瓦原之璺罅【贾防谓破而不相离似玉瓦原之破裂】是用名之焉上古以来作其法可用者有三原原田也【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原田毎毎以原与原田字同故为此觧】
  案玉之璺虽有纹可见而体实未坼龟灼而纹坼最细者似之瓦则其坼较粗原则大裂矣疑取象命名之意如此
  存疑杜氏子春曰玉兆帝颛顼之兆瓦兆帝尧之兆原兆有周之兆【贾防赵商问此与下文连山宓牺归藏黄帝子春何由知之郑氏答云此数者非有明文改之无据故着子春説而已】 贾氏公彦曰近师以玉兆为夏瓦兆为殷
  案三兆者龟卜之大纲如筮之有三易盖以此为占而非所占之吉凶也
  其经兆之体皆百有二十其颂皆千有二百
  正义郑氏康成曰颂谓繇也【贾疏繇之説兆若易之説卦故名占兆之书曰繇】三法体繇之数同其名占异耳【贾疏占兆无文但三易名异占亦异则三兆名异占亦异可知】百二十每体十繇体有五色又重之以墨坼也【贾疏占人职君占体大夫占色史占墨卜人占坼注体兆象色兆气墨兆广坼兆璺体色墨坼各不同此注云体有五色又重之以墨坼则四者皆相因而有以其有五行兆体体中有五色既有体色则因之以兆广狭为墨又因墨之广狭支分小璺为坼也】五色者洪范所谓曰雨曰霁曰圛曰蟊曰尅【贾疏雨霁之类其体有五色其色统得体毎色皆有墨坼则五色中各有五墨坼 蔡氏沈曰雨者如雨其兆为水霁者开霁其兆为火蒙者蒙昧其兆为木驿者络驿不属其兆为金尅者交错相胜其兆为土 服氏防曰卜法横者为土立者为木斜向经者为金背经者为火因兆而细曲者为水 全氏赐曰五兆五行之体曲为水鋭为火直为木圆为金横为土是谓五体】 贾氏公彦曰经兆者龟之正经体谓龟之金木水火土龟兆有五而为百二十者兆别为二十四分也每体十繇故其颂千有二百 郑氏锷曰经兆之体者谓三兆所卜之正体一体而五色应五行也五行之变无穷自其墨色坼裂分而配之一色别为二十四体【或云五五应二十五而云二十四者其一纯体无生尅不占也】故五行之兆分为百有二十体十颂所以发眀其吉凶故百二十体而有千二百之颂颂者卦繇之辞三兆不同而其数无异特所占不得而同此所以为玉瓦原之别案防谓兆别为二十四分今以其説推之龟之中直纹谓之千里路灼契之坼以近千里路者为首稍逺为中近邉为尾凡坼之见皆有首中尾焉合三节言之则有雨雨雨雨雨霁雨雨防雨雨驿雨雨尅又有雨霁雨雨霁霁雨霁防雨霁驿雨霁尅又雨防有五雨驿有五雨尅有五而二十五具矣除纯体无生尅者不占则二十四五兆各二十四则百有二十之经兆具矣颂千有二百者更以十干之日加之与通论王氏应麟曰据左传懿氏占曰鳯凰于飞和鸣锵锵成季卜曰闲于两社为公室辅骊姬占曰専之渝攘公之羭卫侯占曰如鱼竀尾此皆繇辞可见者卜筮未经秦火不知何以后世无传
  掌三易之灋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
  正义郑氏康成曰易者揲蓍变易之数可占者也【贾疏易系辞传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竒于扐以象闰是揲蓍变易之数可占者】名曰连山似山出纳气也归藏者万物莫不归而藏于其中【贾疏连山以纯艮为首山上山下是名连山归藏以纯坤为首坤为地万物莫不归藏 刘氏恕曰礼运孔子于宋得坤干是也】 朱子曰周代名也其卦本伏羲所画有交易变易之义故谓之易其辞则文王周公所繋故谓之周
  存疑杜氏子春曰连山伏羲归藏黄帝 贾氏公彦曰近师皆以夏曰连山殷曰归藏【案此本康成易賛及易论】夏殷易以七八不变为占周易以九六变者为占案左传穆姜薨于东宫始徃而筮之遇艮之八注云爻在初六九三六四六五上九惟六二不变是据夏殷不变为占之事也【案左传所谓遇艮之八即启防五爻变则以之卦之不变爻占也】 程氏迥曰古之筮者兼用三易之法卫元之筮遇屯曰利建侯是周易防以不变者占季友之筮遇大有之干同复于父敬如君所盖二易辞也既之干则变矣是连山归藏亦以变者占也
  其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易卦别之数亦同其名占异也【贾疏连山归藏周易是名异连山归藏占七八周易占九六是占异也】每卦八别者重之数【贾疏据周易以八卦为本八卦重之则得六十四】 孔氏颖逹曰重卦诸儒有四説王辅嗣等以为伏羲重卦郑康成之徒以为神农重卦孙盛以为夏禹重卦司马迁以为文王重卦案系辞神农之时已有盖取诸益与噬嗑当以伏羲既画八卦即自重之为得其实【朱子语类问伏羲始画八卦其六十四者是伏羲已自画邪是文王重之耶看先天图则有八卦便有六十四疑伏羲已有画矣曰周官言三易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便见不是文王重之】
  通论白虎通曰天子下至士皆有蓍龟者重事决疑示不自専诸侯龟一尺大夫八寸士六寸龟隂故数偶也天子蓍长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蓍阳故数竒也龟之为言乆也蓍之为言耆也乆长意也
  掌三梦之灋一曰致梦二曰觭梦三曰咸陟【觭居宜反杜其宜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梦者人精神所寤可占者【贾疏人寐形魄不动而精神寤见而占之】 郑氏锷曰梦出于有所因故曰致孔子之梦周公是也一仰一俯为觭觭梦盖怪异之梦赵简子梦童子倮而转以歌鲁声伯梦泣而珠盈懐是也无心感物谓之咸陟升也精神上与鬼神通髙宗之梦傅説是也
  总论贾氏公彦曰大卜所掌先三兆次三易后三梦者筮短龟长梦以协卜筮而已故以是为次
  其经运十其别九十
  正义郑氏康成曰运或为緷当为煇是眂祲所掌十煇也王者于天日也夜有梦则昼视日旁之气以占其吉凶凡所占者十煇每煇九变此术今亡
  存疑王氏安石曰占梦以嵗时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则此所谓经运盖嵗时日月星辰之运
  以邦事作龟之八命一曰征二曰象三曰与四曰谋五曰果六曰至七曰雨八曰瘳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之大事待蓍龟而决者有八【贾疏大事卜小事筮此既大事而兼言筮者凡大事皆先筮而后卜也】定作其辞于将卜以命龟也郑司农云征谓征伐也象谓灾变云物如众赤鸟之属【贾疏按哀六年左传是嵗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三日椘子使问诸周大史史曰其当王身乎】有所象似易曰天垂象见吉凶春秋传天事恒象是也谋谓谋议也果谓事成与不也至谓至不也雨谓雨不也瘳谓疾瘳不也某谓征亦云行巡守也【贾疏防十三年左传先王卜征五年是征亦得为廵守也】与谓所与共事也果谓以勇决为之若吴伐楚椘司马子鱼卜战令龟曰鲋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是也【贾疏昭十七年左传】 郑氏锷曰谋者始创议以立事果者进退未决而求其决也至者防言近止而人或过期不至尔案此八者虽曰龟之八命实三易三梦所同用盖此乃所占之事目也观下文可见 卜事莫大于立君大封大迁大师祭祀防纪而八命中惟征可兼大师他无列焉何也诸官及本职已有眀文无庸覆举而王者四征不庭既不若祭祀防纪之有常又不若立君大封大迁之旷见且中包时廵及王所不亲之小师故特着之见于诗书春秋传者惟立君大迁大师祭祀之卜为多而防卜大封无见焉至扵肆师职之卜芟卜稼卜戒春秋传鲁桓卜成季之生懿氏卜妻敬仲卫侯卜浑良夫见梦之类皆包于凡小事中而此八事则有闗扵邦之吉凶利害故特详其目而曰以邦事作龟之八命也
  以八命者赞三兆三易三梦之占以观国家之吉凶以诏救政
  正义郑氏众曰以此八事命蓍龟而参之以梦故云以八命者賛三兆三易三梦之占春秋传筮袭于梦武王所用【贾疏昭七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以上文八事命龟之时佐眀三兆三易三梦之占推演其辞以观吉凶而告于王使王改过自新以修救政也 王氏安石曰洪范大疑谋及卜筮两眂其従违而武王亦以朕梦协朕卜为言盖必三者交相为占而吉凶休咎始得而决
  案賛如孔子賛易之賛盖掌三兆三易三梦者各献其占而大卜则发挥其所以然之理而宣着之
  凡国大贞卜立君卜大封则眂髙作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事之正曰贞卜立君君无冢适卜可立者【贾疏昭二十六年左传王后无适则择立长年钧以徳徳钧以卜】视髙以龟骨髙者可灼处示宗伯也大事宗伯涖卜【贾疏大宗伯祀大神享大鬼祭大帅执事而卜日故知大事宗伯涖卜】卜用龟之腹骨骨近足者其部髙郑司农云贞问也国有大疑问于蓍龟作龟谓凿龟令可爇也某谓贞之为问问于正者必先正之乃从问焉【贾疏谓正意问龟非训贞为问也】作龟谓以火灼之以作其兆也【贾疏作谓发使璺坼】春灼后左夏灼前左秋灼前右冬灼后右士防礼宗人受卜人龟示髙涖卜受视反之又曰卜人坐作龟 贾氏公彦曰凡卜法在祢庙门阈外闑西南西面有席先陈龟于庙门外之西塾上又有贞龟谓正龟扵席上又有涖卜命龟眂髙作龟凡六节尊者宜逸卑者宜劳作龟眂髙二者劳事以大贞事大故大卜亲之 黄氏度曰凡卜事眂髙火以作龟者卜师职也惟大贞则大卜作龟王氏安石曰大封谓封国命诸侯【案封国之始必卜其土之所宜与防命之日】 全氏赐曰大贞者有大疑事而求正也【案大贞包下立君与大封而言】
  大祭祀则眂髙命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龟告龟以所卜之事不亲作龟者大祭祀轻于大贞也士防礼宗人即席西面坐命龟 王氏应电曰大祭祀惟圜丘方泽以二至若大旅及禘祫之祭必以卜
  凡小事涖卜
  正义郑氏康成曰代宗伯【王氏昭禹曰大事涖卜者大宗伯故凡小事大卜涖焉 案小事涖卜可见小事不専筮而大事之筮亦可互见矣】 贾氏公彦曰大事卜小事筮此云小事谓大事中差小者非筮人之小事也小事既大卜涖卜则陈龟贞龟命龟视髙皆卜师为之其作龟则卜人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事大宗伯涖卜大卜眂髙作龟其中陈龟贞龟命龟皆小宗伯为之下文大迁大师大卜贞龟涖卜亦大宗伯陈龟亦宜小宗伯也其命龟眂髙者卜师作龟者卜人又凡旅大卜陈龟则涖卜仍是大宗伯贞龟命龟眂髙皆卜师亦卜人作龟又凡防事大卜命龟则陈龟贞龟亦小宗伯涖卜是大宗伯眂髙作龟者卜师也 王氏应电曰凡卜尊者不视事但临涖之而已执事先陈龟于庙门西塾次正于阈外席上次眂髙而命之事又次作其兆立君封国太卜作龟则命之者小宗伯所谓奉玉帛以诏号而贞之者大宗伯陈之者大宰而涖之者王也大祭祀防事大卜命龟则作之者卜师贞之者小宗伯陈之者大宗伯而涖之者大宰大宰及大宗伯帅执事以卜日是也大迁大师大卜贞龟则作之者卜人命之者卜师而陈之者小宗伯涖之者大司马大司马大师则涖卜是也【案大迁疑是大司空涖卜以建立都邑当属冬官也】凡旅大卜陈龟则涖之者小宗伯也小事大卜涖卜则陈贞命作皆卜师以下为之此又因事之大小而尊卑相次之叙也
  案凡卜大事正卿涖之小事大卜涖之而肆师职尝之日涖卜来嵗之芟狝之日涖卜来嵗之戒社之日涖卜来嵗之稼则此三事其小事中之较重者与
  国大迁大师则贞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龟于卜位也【贾疏卜位即阈外席上】士防礼卜人抱龟燋先奠龟西面是也又不亲命龟亦大迁大师轻于大祭祀也【贾疏以命龟在贞龟后为劳故云轻于大祭祀】
  凡旅陈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陈龟于馔处也士防礼卜人先奠龟于西塾上南首是也不亲贞龟以卜旅祭非常轻于大迁大师也
  凡防事命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防礼次大祭祀也士防礼则筮宅卜日天子卜葬兆凡大事大卜陈龟贞龟命龟眂髙其他以差降焉 贾氏公彦曰大祭祀大卜非直命龟兼眂髙此防事亦命龟与大祭祀同但不视髙即轻于大祭祀也【案凡防事则不惟大防】 陈氏祥道曰考仪礼卜人奠龟宗人视髙及坐命龟而后卜人坐作龟若然大卜于大祭祀凡防事命之而不作则作者其属也
  卜师掌开龟之四兆一曰方兆二曰功兆三曰义兆四曰弓兆
  正义郑氏彛曰将卜则开龟之下体去其外甲而存其下甲有横直之文者以卜也其下甲有直文者【案此直文今名千里路】所以分左右隂阳也横有五文分十二位者象五行与辰次也其上下不可以为兆可开而燋者左右各二故曰四兆 易氏祓曰下经言辨龟之上下左右隂阳以授命龟者则为开龟之兆而非占兆之书眀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开开出其占书也经兆百二十体今言四兆者分之为四部【贾疏开龟之四兆谓开出其占兆之书分为四部】若易之二萹书金縢曰开籥见书是谓与方功义弓之名未闻
  案玉瓦原三兆卜之纲也雨霁防绎克五兆璺坼之象乎五行而视其变化以占吉凶者也此言四兆若作占书解则经兆与颂已在大卜三兆之中不当复名四兆且何湏卜师开之若谓所占之事则立君大封大师大迁祭祀防纪经皆一一胪列即有未尽亦当包于八命中而四兆非其类也如谓璺坼之形则又与五兆混淆且经文言开明是人开之非火作之所致也文列眂髙火之前则亦不得为璺坼矣康成既有春夏秋冬四灼之説则刘氏彛所言尚有端绪且今之卜法颇有类于此者似可従
  凡卜事眂髙火以作龟致其墨
  正义郑氏康成曰示涖卜也犹炽也致其墨者孰灼之明其兆【贾疏按占人注墨兆广也墨大坼明则逄吉坼称明墨称大此云明其兆者彼偏据一邉言其实墨大兼明乃可得吉故以明解墨】 贾氏公彦曰大贞大卜眂髙故凡卜事皆卜师眂髙 郑氏锷曰凡卜必以龟骨可灼之髙处眂涖卜之人乃炽其火以发作其龟而致其墨乃有吉凶可占
  案卜有龟焦者有不食墨者皆不待兆成而知其凶夫墨水也燋契火也火过而阳则焦水过而隂则不食墨
  凡卜辨龟之上下左右隂阳以授命龟者而诏相之【相息亮反】
  存疑郑氏康成曰所卜者当各用其龟也上仰者也下俯者也左左倪也右右倪也隂后弇也阳前弇也诏相告以其辞及威仪【贾疏辞命龟之辞威仪若士防礼卜日在庙门外涖卜在门东西面龟在阈外席上西首占者门西东面南上卜人及执燋者塾西南面东上皆是威仪之事】大祭祀防事大卜命龟则大贞小宗伯命龟【贾疏大贞大卜眂髙眂髙之上有命龟贞龟陈龟小宗伯尊于太卜故知小宗伯命龟也】其他卜师命龟卜人作龟【贾疏大卜临卜贞龟陈龟则卜师命龟卜师命龟则卜人作龟可知 案明言凡卜辨之以授命龟者则非卜师自命可知】卜人作龟则亦辨龟以授卜师【贾疏案序官卜人中士八人此不列其职者以其与卜师同职故畧之也】
  案此与龟人辨六龟之属不同六龟之属龟人于攻之衅之之时乆已区而别之矣何縁卜师更辨而授之而又何诏相之有乎以所诏相为告以辞及威仪亦未必然出命者涖卜也受命而命龟随事之大小而各有其人卜师方手龟以进何縁他人之辞与仪乃烦卜师之诏相乎上下左右即开龟四兆之处也上二为阳下二为隂右二为阳左二为隂左右之隂阳反者覆视之则正也又腹下为隂其反背为阳开其腹下乃覆而灼其背焉故卜师辨之以授命龟者而诏相之虑命龟者之或不暁也虽暁犹诏之盖其慎也
  龟人掌六龟之属各有名物天龟曰灵属地龟曰绎属东龟曰果属西龟曰靁属南龟曰猎属北龟曰若属各以其方之色与其体辨之【果鲁火反靁力胃反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言非一也色谓天龟地龟黄东龟青西龟白南龟赤北龟黒龟俯者灵仰者绎前弇果后弇猎左倪靁右倪若【贾疏俯者灵已下皆尔雅文天龟法天故向下而俯地龟法地故向上而仰东南阳方故东龟甲向前长而前弇南龟甲向后长而后弇西北隂方故不能长前后西--向左北--向右如相睥睨然尔雅云左倪不类右倪不若不类即靁不若即若也全氏赐曰首左倪者甲亦偏左首右倪者甲亦偏右 案弇中寛而口敛也考工记侈弇之所由兴】是其体也【贾疏体有二此经据头甲而言占人职君占体谓兆象与此异】东龟南龟长前后在阳象也【贾疏此据甲而言凡天地之间南北为经东西为纬】西龟北龟长左右在隂象纬也【贾疏此据头而言】天龟俯地龟仰东龟前南龟却西龟左北龟右各従其耦也杜子春读果为臝【贾疏谓龟前甲长后甲短露出邉为臝亦淂为一义】 贾氏公彦曰物色也
  存疑孔氏颖达曰龟之属有六辨之而定其所当用谓若卜祭天用灵卜祭地用绎春用果秋用靁之类也 郑氏锷曰戴记青黒縁天子之寳龟也公羊传龟青纯何休以为龟甲青也千载之龟青然则六龟之色盖亦视其而已曰俯仰左右者以其首言之曰前后者以其甲言之曰黄青赤白黒者以其言之
  凡取龟用秋时攻龟用春时各以其物入于龟室正义郑氏康成曰六龟各异室也秋取龟及万物成也攻治也治龟骨以春是时干解不发伤也 贾氏公彦曰龟有六室六龟各入于一室以蓍龟嵗易秋取春攻讫即易去前龟也 天地四时之龟嵗易若大寳龟非常用者不嵗易
  案取之用秋隂气足也攻之用春剂之以阳也秋时已杀之至春攻治之则去其上甲而留其下甲及墙耳
  余论贾氏公彦曰案尔雅有十龟一曰神龟龟之防神眀者二曰灵龟今觜蠵龟一名灵蠵能鸣者也三曰摄龟腹甲曲折能自张闭好食蛇江东呼为陵龟也四曰寳龟大寳龟也五曰文龟甲有文采者也河图云龟负书丹甲青文六曰筮龟常在蓍丛下潜伏【史记龟筞传上有夀蓍下有神龟】七曰山龟八曰泽龟九曰水龟十曰火龟四者皆言其所生之处火龟犹火防也
  上春衅龟祭祀先卜
  正义郑氏康成曰衅者杀牲以血之神之也先卜始用卜筮者世本曰巫咸作筮卜未闻其人也上春夏正建寅之月月令孟冬衅祠龟筞相互矣【贾疏月令孟冬衅则周孟冬亦衅之周上春衅秦亦上春衅之故云相互】秦以十月建亥为嵗首则月令秦世之书亦或欲以嵗首衅龟耳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祭祀先卜谓卜其日与其牲后郑不従者以龟人不主卜事也
  若有祭事则奉龟以徃旅亦如之防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送也送之于所当卜【案事之大于此者其奉龟以徃可知】 贾氏公彦曰旅谓祈祷天地及山川防谓卜葬宅及日
  菙氏掌共燋契以待卜事【菙时髓反燋哉约反又祖尧反契苦计反刘苦洁反下同】正义郑氏康成曰士防礼楚焞置于燋在龟东【贾疏谓陈龟于西塾上龟南首燋在龟东置椘焞于上】楚焞即契所用灼龟也【贾疏荆为椘用之焞龟开兆故云椘焞】燋谓炬其存火 杜氏子春曰契谓契龟之凿也 王氏应电曰燋烧木存性者用此以待则易然也
  案灼龟先以刀刻所当灼之处乃以楚焞灼之即卜师开龟之四兆是也诗曰爰契我龟契即书契之契杜氏以为凿是也以焌施于所契之处故名之曰焌契
  辨正贾氏公彦曰子春读燋为樵后郑不従依音为雀盖取庄子爝火之义荧荧然也【史记索隐曰古之灼龟取生荆枝及生坚木烧之斩防以灼龟】
  凡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以授卜师遂役之【爇如悦反焌音俊又存闷祖闷二反】
  正义杜氏子春曰眀火以阳燧取火于日【贾疏秋官司烜氏文】郑氏康成曰焌读如戈鐏之鐏【贾疏读从曲礼进戈者前其鐏意取】
  【鋭头以灼龟也】谓以契柱燋火而龡之也【贾疏谓将此焌契以柱于燋火龡之使炽】契既然以授卜师用作龟也役之使助之 贾氏公彦曰若大卜眂髙已上则卜师作龟故以焌契授卜师若卜人作龟则授卜人 王氏昭禹曰取火于日者为阳精之纯极其眀洁故以钻卜休咎
  占人掌占龟以八簭占八颂以八卦占簭之八故以眂吉凶【簭同筮】
  正义郑氏康成曰占人亦占簭言掌占龟者簭短龟长主于长者【贾疏僖四年左传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从筮卜人曰筮短龟长不如从长】
  存疑郑氏康成曰以八簭占八颂谓将卜八事先以簭簭之言颂者同于龟占也【贾疏凡簭之卦自用易之爻占之龟之兆用颂辞占之今言八簭占八颂者以其吉凶是同故占簭之辞亦名颂龟占则繇辞是也】以八卦占簭之八故谓八事不卜而徒簭之也其非八事则用九簭占人亦占焉
  案古者重卜先簭而后卜故簭人不必知卜而卜人必兼通于簭既得八事之颂犹恐于龟象未审复以簭义参决其吉凶是谓以八簭占八颂也然簭辞之吉凶各有其故皆原于八卦之象与徳其或簭龟从违各异则又恐簭人之占未审故复以八卦之象与徳究切其义是谓以八卦占簭之八故也不曰占簭之故而曰八故者八卦之象与徳因事而异吉凶于八事各有所宜各有所迕也
  凡卜簭君占体大夫占色史占墨卜人占坼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兆象也【贾疏凡卜欲作龟之时灼龟之四足依四时而灼之其兆直上向背者为木兆直下向足者为水兆邪向背者为火兆邪向下者为金兆横者为土兆是兆象也 案贾言四足即康成所谓腹骨近足者其部髙也若然则刘氏所指四兆即此矣不必以中庸注之缪解疑之背谓腹骨中央当背处即千里路也朱子语类占龟土兆大横木兆直或曰火兆直只周礼疏曰木兆直金兆从右邪上火兆从左邪上或曰木兆从左邪上水兆曲以大小长短眀暗为吉凶或占凶事又以短小为吉又以旋者吉大横吉大横庚庚是豹起恁地庚庚然不是金兆也】色兆气也【贾疏就兆中视其色气似有雨及雨止之类是也】墨兆广也【贾疏兆之正璺处】坼兆璺也【贾疏正墨旁有竒璺罅者 孔氏颖逹曰坼是从墨而裂其旁枝细出谓之璺坼是大坼为兆广小坼为兆璺也】体有吉凶色有善恶墨有大小坼有微眀尊者视兆象而已卑者以次详其余也周公卜武王占之曰体王其无害【贾疏见书金縢】凡卜象吉色善墨大坼眀则逄吉 贾氏公彦曰此已下皆据卜言兼云簭者凡卜皆先簭故连言之
  通论王氏昭禹曰龟卜之事龟坼而后墨见墨见而后色着色着而后体备卜人先占坼史占墨次之大夫占色又次之众占备而后君占体以防吉凶焉玉藻卜人定龟史定墨君定体先后之序也此经言君占体而后及于色墨坼尊卑之序也 易氏祓曰大史大卜皆下大夫而此经自有卜史之占则大夫非大史大卜也盖上大夫卿如大宰大宗伯大司马之涖卜者其次小宗伯肆师亦以大夫涖卜此大夫之占色也大史职大祭祀与执事卜日先儒谓执事大卜之属与之者当视墨此史所以占墨卜人所以占坼 刘氏彛曰体为龟兆五行之正体与卜之时日相生相克有休有王吉凶可知既有兆以成体又有色以示象亦与五行四时相为兴废
  凡卜簭既事则繋币以比其命嵗终则计其占之中否【系音系比毗志反又必履反中丁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卜簭史必书其命龟之事及兆于筞系其礼神之币而合蔵焉书曰王与大夫尽弁开金縢之书乃得周公所自以为功代武王之説是命龟书 郑氏锷曰占验常在后故俟嵗终计之
  簭人掌三易以辨九簭之名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九簭之名一曰巫更二曰巫咸三曰巫式四曰巫目五曰巫易六曰巫比七曰巫祠八曰巫参九曰巫环以辨吉凶【巫郑读作簭一读如字比毗志反】
  正义刘氏敞曰注改巫为簭然经云掌九簭之名以辨吉凶字既作簭则不可又以巫为簭矣此乃前世精于簭者九人其遗法可传也古者占簭之工通谓之巫更咸式目等皆其名也巫咸见于他书多矣易疑为易古阳字其他虽未闻不害其有 薛氏季宣曰世本云巫咸作簭殷有巫咸后有神巫季咸皆祖其名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九巫读皆当为簭字之误也【贾疏簭人掌簭不主巫事故破从簭】更谓簭迁都邑也【贾疏此谓簭迁公卿大夫之都邑也郑氏答赵商曰若武王迁洛盘庚迁殷则卜故大卜有卜大迁之事】咸犹佥也谓簭众心欢不也【贾疏谓国有营建之事恐众心不齐】式谓簭制作法式也目谓事众簭其要所当也【贾疏谓要目】易谓民众不説簭所改易也【贾疏改易政教也】比谓簭与民和比也祠谓簭牲与日也【贾疏大卜大祭祀眂髙命龟此不卜而簭谓小祭祀】参谓簭御与右也【贾疏御及车右勇力与君为参乗故簭之】环谓簭可致师不也【贾疏环人致师注引宣十二年左传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之事明此经簭环亦是致师之事也】
  凡国之大事先簭而后卜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用卜者先簭之即事渐也【贾疏簭轻龟重故先簭后卜】
  通论吕氏祖谦曰曲礼卜筮不相袭者凡常事卜不吉则不簭簭不吉则不卜也此经先簭而后卜洪范谋及卜簭又云龟筮共违于人皆龟簭并用故知不相袭者非大事也献公卜纳骊姬不吉公曰簭之晋纳防王得黄帝战于阪泉之兆又簭之遇大有之暌皆卜簭相袭
  上春相簭凡国事共簭【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谓更选择其蓍也蓍龟嵗易者与
  案龟人所掌惟辨龟之名物及藏龟衅龟奉龟而已凡卜事非其职也簭人相蓍藏蓍共蓍之外又并揲之之事而掌之不别职者龟事繁而蓍事简也蓍龟歳易盖増新而不必废其旧
  占梦掌其嵗时观天地之防辨隂阳之气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歳时今嵗四时也天地之防建厌所处之日辰【贾疏建谓斗柄所建谓之阳建故左旋于天厌谓日前一次谓之隂建故右旋于天堪舆天老曰假令正月阳建在寅隂建在戌日辰者日据干辰据支】隂阳之气休王前后【贾疏案春秋纬当时者王生王者休王所胜者死王所生者相相所胜者囚假令春之三月木王水生木水休木胜土土死木生火火相火胜金金囚以此推之火王金王水王例可知】案天地之防当即指干与支而言干为天支为地如史墨占庚辰为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皆干支合日月星辰而防是也薛氏季宣以日月之防言之已非其义而推算又缪
  以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
  正义郑氏康成曰日月星辰谓日月之行及合辰所在春秋昭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左传是夜也晋赵简子梦童子倮而转以歌旦而日食占诸史墨对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适火胜金故弗克此以日月星辰占梦者其术则今八防其遗象也【贾疏堪舆大防有八小防亦有八】用占梦则亡
  一曰正梦二曰噩梦三曰思梦四曰寤梦五曰喜梦六曰惧梦【噩五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梦无所感动平安自梦思梦时所思念之而梦寤梦时道之而梦喜梦喜悦而梦惧梦恐惧而梦杜子春云噩当为惊愕之愕谓惊愕而梦
  案疾而迷及寤而有梦传所传秦穆公赵简子之梦是也或曰似梦非梦而若有见也
  余论王氏昭禹曰正梦若髙宗恭黙思道而梦帝赉良弼噩梦若晋景公梦大厉披髪及地搏膺而踊思梦若孔子之梦周公寤梦若狐突之遇大子申生喜梦若文帝梦黄头郎推之上天惧梦若光武梦乗龙上天而心悸是也
  季冬聘王梦献吉梦于王王拜而受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聘问也发币而问焉【贾疏礼动不虚必以币帛行礼 案问问占也】梦者事之祥【贾疏对文祯祥是善妖孽是恶散文祥中可以兼恶故云梦者事之祥】吉凶之占在日月星辰季冬日穷于次【贾疏次谓日辰所在季冬日月防于枵是日穷于次也】月穷于纪【贾疏月谓斗建所在十二月斗建丑故云月穷于纪】星回于天【贾疏谓二十八宿十三月复位此十二月未到本位故曰星回于天】数将防终【贾疏四语见月令】因献羣臣之吉梦于王诗云牧人乃梦众维鱼矣旐维旟矣此所献吉梦【贾疏无羊羙宣王诗也引之者证献吉梦之事】 刘氏曰季冬天道终而复始必有禨祥预兆于梦吉则献王王拜受之贵天命也
  案占梦之官问王有何吉梦请而占之不敢虚问而将之以币故云聘所以致敬也
  乃舍萌于四方以赠恶梦【舍依注作释】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读为释舍萌犹释菜也古书释菜释奠多作舍字萌菜始生也【贾疏乐记区萌逹郑注屈生曰区芒而直出曰萌故知萌菜始生者】赠送也【贾疏送去恶梦也】欲以新善去故恶辨正贾氏公彦曰子春以舍萌为疫案下文自有疫故后郑不従
  遂令始难敺疫【难乃多反注故书难或为傩】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方相氏也难谓执兵以有难却也方相氏帅百为之疫疠鬼也 杜氏子春曰月令季春之月命国难【贾疏彼注云此月之中日行歴昴有大陵积尸之气气佚则厉鬼随而出行故难之】九门磔禳以毕春气【贾疏九门依彼注路应雉库臯国近郊逺郊闗也张磔牲体禳去恶气也】仲秋之月天子乃难以逹秋气【贾疏彼注云此月宿直昴毕亦得大陵积尸之气气佚则厉鬼亦随而出行故难之以通逹秋气此月难阳气故惟天子得难】季冬之月命有司大难旁磔【贾疏彼注云此月之中日歴虚危虚危有坟墓四司之气为厉鬼将随强隂出害人也故难之言大难者自天子至庶人皆得难也旁磔者于四方之门皆张磔牲体子春虽引三时之难经文承季冬之下是据季冬大难而言】出土牛以送寒气
  总论王氏应电曰易曰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莫大乎蓍龟书曰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圣人至诚如神谋及卿士庶民之外又谋及于蓍龟此圣人之畏天命也天无言假物以露其先兆蓍龟又草与虫之灵故圣王用之洪范人谋同于龟筮则吉龟筮共违于人则凶是龟筮重于人也龟从筮逆作内吉而筮从龟逆则不言是龟又重于筮也卜筮之外又有所谓占梦盖天地神眀与人之精神魂魄黙交于幽防恍惚之间尤吉凶先见之自然者是故髙宗以梦帝赉良弼而得傅说武王以梦协朕卜而克商宣王以梦熊罴虺蛇而占男女孔子以不梦见周公而知道之衰盖与稽疑为类而可前民用也
  眂祲掌十煇之灋以观妖祥辨吉凶【煇音运一音挥】
  正义郑氏众曰煇谓日光炁也 郑氏康成曰妖祥善恶之徴【贾疏祥是善之徴妖是恶之徴此妖祥相对若散文祥亦为恶徴亳有祥桑之类是也】 郑氏锷曰隂阳侵日则光气有损故名祲 王氏昭禹曰物反常为妖兆见为祥吉凶则妖祥之成事
  一曰祲二曰象三曰鑴四曰监五曰闇六曰瞢七曰弥八曰叙九曰隮十曰想【鑴许规反又下规反瞢忙邓反隮子兮反注故书弥作迷隮作资】
  正义郑氏众曰祲隂阳气相侵也【贾疏赤云为阳黒云为隂如昭十五年左传赤黒之祲也】象者如赤鸟也【贾疏哀六年左传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闇日月食也【贾疏日月食光消故闇朦也】瞢日月瞢瞢无光也弥白虹弥天也叙者云有次叙如山在日上也隮升气也郑氏康成曰鑴读如童子佩鑴之鑴【贾疏见诗芄兰萹】谓
  日旁气刺日也【贾疏鑴是锥类故为刺】监冠珥也【贾疏谓有云气在日旁如冠耳珥即耳也】弥气贯日也【贾疏以经言弥故知云气贯日而过】隮虹也诗云朝隮于西【贾疏日在东则虹西见日在西则虹东见故引蝃蝀诗为证也】想杂气有所似可形想【贾疏云气杂有所象似故可形想】 刘氏曰日者大阳之精日光所照隂邪之气莫不消除今乃为隂邪之气所干犯以洪范五行推之由人君无刚健之徳以胜隂故谪见于天以示警也圣人设官以掌其事方有萌兆则诏于王以修救焉
  掌安宅叙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宅居也降下也人见妖祥则不安主安其居处也次叙其凶祸所下谓禳移之【贾疏次叙其凶祸所下之地禳移之其心则安】 王氏安石曰叙降若保章氏所谓辨吉凶水旱降丰凶之祲象 王氏志长曰叙降谓眀叙其所降之凶灾主于何事受于何地发于何时则可以因事预备或修徳易行尽人事以囘天心而凶灾可弭大卜所谓诏救政保章氏所谓降丰荒之祲象是也
  正嵗则行事嵗终则其事【必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占梦以季冬赠恶梦此正月而行安宅之事所以顺民【贾疏民心欲除恶树善凡此类皆所以顺民心】弊防也谓计其吉凶然否多少【贾疏然谓中也知中否多少而行赏罸】 王氏应电曰嵗首云物之占尤重故安宅叙降自正嵗而始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四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五
  春官宗伯第三之九
  大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祈福祥求永贞一曰顺祝二曰年祝三曰吉祝四曰化祝五曰瑞祝六曰防祝正义郑氏康成曰永长也贞正也求多福歴年得正命也 王氏昭禹曰天所祐为福福所兆为祥案先王望祀不求其福而周公之作祝辞乃以祈福祥求永贞为义何也天之命哲命吉凶命歴年皆视人君之所服行使王对越天地宗庙百神凛然惧于不终而知自求多福在常守正道则所以警王心而辅正其德者多矣
  存疑郑氏众曰顺祝顺丰年也年祝求永贞也吉祝祈福祥也化祝弥灾兵也瑞祝逆时雨宁风旱也防祝逺罪疾也
  辨正刘氏彝曰先郑以小祝小祭祀侯禳之事解六辞非也大祝所祝皆大事也故郊祀天地社稷宗庙六享始用大祝之六辞 欧阳氏谦之曰年祝如祈谷于上帝与社稷瑞祝祥瑞之祝辞古人得祥瑞必归功于神也
  案年祝瑞祝欧阳氏谦之得之余俱未安以义测之顺祝天地宗庙之常祝也祭统备者百顺之名礼运礼时为大顺次之天地之祭宗庙之事顺也年祝祈年之祝也吉祝如吉礼卜日之祝是也化祝天地有异烖而祝其消化也瑞祝嘉祥见而告于天地宗庙也防祝如金縢册祝既祝而藏其册者是也
  掌六祈以同鬼神一曰类二曰造三曰禬四曰禜五曰攻六曰说【造七报反禬戚古外反刘音防禜音咏说书悦反注故书造为灶杜子春读为造书亦为造】
  正义郑氏康成曰祈嘄也谓为有灾变号呼告于神以求福【贾疏小祝职掌祷祠之祝号故知此六祈亦号呼以告神】天神人鬼地不和则六疠作见【贾疏案五行传貌之不恭惟金沴木视之不明惟水沴火言之不从惟火沴金聼之不聪惟土沴水思之不睿惟金木水火沴土五行而沴有六者除本五外来沴已则六彼云沴此云疠者沴有六则疠鬼作见故变沴而言疠】故以祈礼同之杜子春云造祭于祖也郑司农云类造禬禜攻说皆祭名也类祭于上帝禜日月星辰山川之祭也春秋传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禜之【贾疏见昭元年左传】某谓类造加诚肃求如志禬禜告之以时有灾变也【贾疏禬是除去之意故知为灾变】攻说则以辞责之禜如日食以朱丝萦社【贾疏荘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公羊传日有食之则曷为鼔用牲于社求乎阴之道也以朱丝萦社或曰胁之或曰为闇恐人犯之故萦之何休云朱丝萦之助阳抑阴也】攻如其鸣鼓然董仲舒救日食祝曰炤炤大明瀐灭无光柰何以隂侵阳以卑侵尊是之谓说也禬未闻焉类造禬禜皆有牲攻说用币而已【贾疏攻说是日食伐鼓之属天灾冇币无牲故知用币类礼亦天灾得有牲者灾始见时有币无牲及灾成之后即有牲故诗云靡爱斯牲 案攻说以责神无为用牲而仍用币者以礼责之亦不可不致其肃敬】王氏昭禹曰鬼神聪明正直依人而行圣人与鬼神合其吉凶大祝之六祈所以陈信于鬼神而祈其与人同也虞书类于上帝王制天子将出造于祢禬若禬国之凶荒民之札丧之属禜若春秋祭禜之属攻以治去其害若翦氏以攻禜攻之之属以辞责之之谓说若庶氏以攻说禬之之属皆以与民同吉凶之患 项氏安世曰六祝所以求福六祈所以禳祸 刘氏彝曰六祝因祭享而祝之六祈则因事特祭而祈之
  案鬼神不与人同心灾厉乃见故以祈礼同之非时而祭上帝曰类非时而祭祖祢曰造攻如救日伐鼓以兵之类说谓以辞责之如变置社稷必责以辞存疑郑氏众曰诗曰是类是祃尔雅曰是类是祃师祭也大师造于祖司马法曰乃造于先王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引诗及尔雅以证此类造为出军之祭后郑不从者此经六祈皆为鬼神不和同不得以出军之礼解
  案大师大防同之类造后皆特见故知此类造乃以同鬼神祈消灾变而所用之事异也
  作六辞以通上下亲防逺近一曰祠二曰命三曰诰四曰防五曰祷六曰诔【防如字】
  正义郑氏锷曰命如命龟之命记曰假尔泰龟有常假尔泰筮有常是乃所以命之也 杜氏子春曰诰当为告书亦或为告 毛氏应龙曰告如武成告于皇天后土金縢乃告大王王季文王是也 郑氏康成曰防谓防同盟誓之辞 郑氏众曰祷谓祷于天地社稷宗庙春秋传鐡之战卫大子祷曰会孙蒯瞆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贾疏见哀二年左传】若此之属诔谓积累生时德行以锡之命春秋传孔子卒哀公诔之曰闵天不淑不憖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嬛嬛予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贾疏见哀十六年左传】或曰论语所谓诔曰祷尔于上下神只
  案六祝之辞典祀所常用也此作六辞因事而特告也上下天神地也亲疎由祢至亲尽也逺近四望五祀之类祠因事举祭告神之祝辞也诰防亦质神之辞诰者尚书逸祝册告周公其后是也防者昭众神而要言春秋传所谓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羣神羣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是也诔者至于南郊称天而诔之
  存疑郑氏众曰祠当为辞谓辞令也命论语所谓为命诰谓康诰盘庚之诰之属防谓王官之伯命事于防
  辨正王氏应电曰六辞皆告于鬼神故大祝主之曰诰曰命曰祷人事虽亦有之然策命掌于内史誓诰掌于士师非大祝职也
  辨六号一曰神号二曰鬼号三曰号四曰牲号五曰齍号六曰币号
  正义郑氏康成曰号谓尊其名更为美称焉神号若云皇天上帝鬼号若云皇祖伯某【贾疏少牢特牲礼祝辞称皇祖伯某】号若云后土地【贾防僖十五年左传君履后土而戴皇天】币号若玉云嘉玉币云量币【贾疏曲礼文经无玉号注兼言玉者案小行人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玉得与币同号故兼言之】 郑氏众曰牲号谓牺牲名号曲礼牛曰一元大武豕曰刚鬛羊曰柔毛鸡曰翰音齍号谓黍稷名号曲礼黍曰芗合粱曰芗萁稻曰嘉疏少牢馈食礼敢用柔毛刚鬛士虞礼敢用洁牲刚鬛香合
  辨九祭一曰命祭二曰衍祭三曰炮祭四曰周祭五曰振祭六曰擩祭七曰絶祭八曰缭祭九曰共祭【衍读作延炮读作包百交反刘白交反擩如泉反缭音了共供同】
  正义郑氏众曰擩祭以肝肺菹擩盐醢中以祭也【贾疏案特牲少牢堕祭之时皆以菹擩醢中以祭主人献尸时宾长以肝从尸以肝擩盐中以祭彼无云用肺擩盐醢中此连引之耳】缭祭以手从持肺本循之至于末乃絶以祭也【贾疏此据乡饮酒言】絶祭不循其本直絶肺以祭也重肺贱肝故初祭絶肺以祭谓之絶祭乡射礼取肺坐絶祭乡饮酒礼右取肺却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絶末以祭少牢取肝擩于盐振祭 郑氏康成曰九祭皆谓祭食者命祭者玉藻君若赐之食而君客之则命之祭然后祭是也衍当为延炮当为包声之误也延祭者曲礼客若降等执食兴辞主人兴辞于客然后客坐主人延客祭是也包犹兼也兼祭者有司彻宰夫赞者取白黒以授尸【贾疏有司彻注白谓稻黒谓黍】尸受兼祭于豆祭是也周犹徧也徧祭者曲礼殽之序徧祭之是也【贾疏凡祭者皆盛主人之馔故所设殽羞次第徧祭按公食大夫礼惟鱼腊湆醤不祭以其薄故也其余皆祭故谓之周祭】振祭擩祭本同【贾疏振祭擩祭本同者皆擩但振者先擩复振擩者不振】不食者擩则祭之【贾疏特牲少牢皆有挼祭挼祭在未食之前以菹擩于醢祭于豆间是不食者擩则祭之】将食者既擩必振乃祭也【贾疏特牲少牢皆有主人献尸宾长以肝从尸右取肝擩于盐振祭哜之是将食者既擩必振乃祭也】絶祭缭祭亦本同【贾疏同者絶之但絶者不缭缭者亦絶故云本同】礼多者缭之【贾疏据乡饮酒礼即先郑所引右取肺已下是也】礼畧者絶则祭之【贾疏即先郑所引乡射礼取肺坐絶祭是也】共犹授也王祭食宰夫授祭【贾疏膳夫职王祭食则授言宰夫者据诸侯是宰夫 先郑以周祭已上皆为祭鬼神之事振祭已下皆为生人祭食之礼后郑不从者生人祭食不合与鬼神同科故皆以为生人祭食法】
  案注义皆引经以证之是已今更推广之男巫望衍防招以茅则衍可为延也包之言兼则间传轻者包重者特是也命祭延祭见于玉藻曲礼又士虞礼祝命佐食绥祭特牲馈食礼尸坐祝命绥祭亦命祭也兼祭见于特牲少牢而公食大夫礼亦兼祭庶羞徧祭见于曲礼而少牢十一饭所举皆祭无不徧也少牢二佐食次第取敦实爼实以授尸亦是共祭但士虞特牲及少牢礼举干举肩言振祭而不言擩是振原有不擩者注専以肝之既擩复振言似未尽又肺有二种曰祭肺曰举肺祭肺则已絶者直祭之而已举肺则少仪所云三牲之肺离而不提心者必缭而絶之乃可以祭絶祭缭祭之别盖在于此非礼多礼畧之谓而乡饮乡射皆言祭举肺之灋亦未见其有异也
  辨九一曰防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六曰凶七曰奇八曰襃九曰肃以享右祭祀【古拜字防音启本又作稽奇居宜反襃音报右读为侑】
  正义郑氏康成曰稽首拜头至地也顿首拜头叩地也空首拜头至手所谓拜手也【贾疏稽首顿首空首三者相因而为之空首者先以两手拱至地乃头至手以头不至地故名空首为空首之时引头至地首顿地即举故名顿首头稽留至地多时则为稽首】吉拜拜而后稽颡谓齐衰不杖以下者【贾疏稽颡还是顿首但触地无容耳齐衰已下丧拜而云吉者以杖齐衰入凶拜中也杂记父在为妻不杖不稽颡明知父殁为妻杖而稽颡是以知此吉拜谓齐衰不杖已下】言吉者此殷之凶拜周以其拜与顿首相近故谓之吉拜也凶拜稽颡而后拜谓三年服者【贾疏檀弓拜而后稽颡頽乎其顺也稽颡而后拜颀乎其至也杂记三年之丧以其丧拜非三年之丧以吉拜杂记父在为妻不杖不稽颡盖适子妻丧父为主故不稽颡则众子为妻父在亦稽颡注不云众子当稽颡者据杂记成文】郑大夫云奇拜谓一拜也襃读为报报拜再拜也郑司农云肃拜但俯下手今时撎是也【贾疏乡饮酒礼宾客入门有撎入门之法推手曰揖引手曰撎】介者不拜故曰为事故敢肃使者【贾疏成公十六年左传晋椘战于鄢陵椘子使工尹襄问郤至以弓郤至见客免胄承命云不敢拜命三肃使者而退是军中有肃拜法】某谓振动战栗变动之拜一拜答臣下拜【贾疏此据祭祀若燕礼则君答臣有再拜】再拜拜神与尸【贾疏案特牲礼祝酌奠于铏南主人再拜祝在左此再拜于神也再拜于尸谓献尸尸拜受主人拜送是也天子诸侯亦当然】 贾氏公彦曰九拜之中稽首顿首空首肃拜是正拜余五者逐事生名还依四者正拜为之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拜顿首平敌自相拜之拜空首君答臣下之拜知者案哀公十七年左传公防齐侯盟于蒙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则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襄公三年左传公如晋孟献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惧矣郊特牲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君拜臣下当空首其有敬事亦稽首洛诰成王拜手稽首以答周公是也肃拜最轻惟军中有此妇人则以肃拜为正 易氏祓曰荀卿云平衡曰拜下衡曰稽首礼非至尊不稽首丧非至哀不稽颡然君亦有稽首于其臣者太甲之于伊尹成王之于周公尊师道也大夫士有非其君而稽首者仪礼君劳宾若介皆再拜稽首尊主君也其次则顿首晋穆嬴顿首于赵宣子鲁季平子顿首于叔孙则敌已下皆用之振动盖施于事变之不常者耳吉拜致敬凶拜则致哀也奇拜者乡饮射聘士相见凡礼之杀者皆一拜是也襃拜者特牲少牢飨神与受尸嘏则再拜是也肃拜者但俯其手而肃之少仪妇人虽君赐肃拜是也享献也谓朝献馈献右读为侑侑劝尸食而拜【贾疏特牲礼尸食祝侑主人拜故知侑尸时有拜】案古人之拱两手皆不平故有尚左尚右之异凡男拜尚左手女拜尚右手则拜者下一手先至地而上一手后至乃交也丧拜则男子尚右手妇人尚左手檀弓言拜而后稽颡稽颡而后拜有此二法而圣人云吾从其至者则凶拜当先稽颡后拜矣然士丧礼及丧大记皆云拜稽颡无言稽颡拜者则圣人所欲从者盖非当时之逹礼也杂记云三年之丧以其丧拜非三年者以吉拜与此经凶拜吉拜一也以其丧拜谓稽颡也以吉拜谓不稽颡也如妇主舅姑之丧与凡男妇之摄主皆吉拜不稽颡丧服小记杂记皆足以征之吉拜不稽颡则唯男子尚右手女子尚左手以是异于祭祀賔嘉诸礼之拜而已注但据一隅而于他经未合故论之经云享右祭祀举其重者尔其实五礼皆该焉
  凡大禋祀肆享祭则执明水火而号祝【注故书示为祊杜子春云祊当为】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水火司烜所共日月之气以给烝享【贾疏司烜职以夫遂取明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虽不云气然由日月之气所照得之故以气言】执之而以六号祝明此圭洁也【贾疏明主人圭洁之德】禋祀祭天神也肆享祭宗庙也 刘氏敞曰大禋祀祀天圜丘肆享宗庙大禘祫祭祭地方泽
  案号祝举神之号以祝也号如皇天上帝皇祖后稷之类特牲礼曰皇祖某子少牢礼曰皇祖伯某亦是
  隋衅逆牲逆尸令钟鼓右亦如之【隋许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血祭曰衅【贾疏血祭之中含上三祀但天地荐血于座前宗庙即血以告杀】既隋衅后言逆牲容逆鼎【贾疏凡祭祀之法先逆牲后隋衅今隋衅在前逆牲在后者以其鼎在门外荐血后乃爓熟逆鼎而入故云容逆鼎知鼎在门外者按中霤礼灶在庙门外之东主人迎鼎】右读亦当为侑
  案隋当为隋祭隋衅与侑皆令钟鼓大祝先令之大司乐承而令之此节经文疑有讹倒
  通论陈氏旸曰逆牲逆尸之时令奏昭夏肆夏者大司乐其令以钟鼔奏之者大祝也
  来瞽令皋舞相尸礼既祭令彻【皋读作嗥户高反刘户报反相息亮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皋读为卒嗥呼之嗥【贾疏此依俗读】来嗥者皆谓呼之入相尸者延其出入诏其坐作【贾疏出入者谓祭初延之入二祼讫退出坐于堂上南面朝践馈献讫又延之入室坐作者郊特牲云诏祝于室坐尸于堂馈献讫又入室坐凡坐皆有作及与主人答拜皆有坐作之事】 贾氏公彦曰舞谓学子舞人祭讫尸谡后大祝命彻祭器
  案歌与舞必依祭节故大祝告以乐入之节而后乐师诏来瞽大祝告以舞之节而后乐师诏皋舞也
  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相饭赞敛彻奠【渳绵里反相息亮反饭扶晚反敛力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肆鬯陈尸设鬯也 郑氏众曰渳尸以鬯浴尸 贾氏公彦曰浴讫即饭含故言相饭不言相含者大宰赞赠玉含玉故也赞敛者冬官主敛事大祝赞之
  案大渳小宗伯大祝皆掌之然小宗伯职曰大肆以秬鬯渳则治其礼之辞也此职曰以秬鬯渳尸则亲其事之辞也又小祝以同官而赞渳则亲其事者非小宗伯益明矣 小宗伯职曰大肆则当以陈尸及浴器言此曰以肆鬯渳尸则肆専言浴器 曰彻曰奠彻而又奠也自始死之奠以及袭奠小敛大敛奠幷朝夕之奠皆彻前奠而后陈新奠其彻与奠竝大祝为之
  言甸人读祷付练祥掌国事【付音祔】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犹语也祷六辞之属祷也【贾疏六辞之中五曰祷】甸人丧事代王受眚灾大祝为祷辞语之使以祷于借田之神也付当为祔祭于先王以祔后死者【贾疏丧服小记祔必以其昭穆先王祖也】掌国事辨防之【贾疏辨防者供时用相礼仪】 贾氏公彦曰祔谓虞卒哭后祔祭于祖庙练谓十三月小祥练祭祥谓二十五月大祥除衰杖三者皆国事 朱子曰祔于祖者以庙制昭穆相对将来迁庙则以新死者安于祖庙所以设祔祭豫告使死者知其将来安于此位亦令其祖知将来移上而孙来居此位也 方祔祭时是告其祖以将迁他庙告新死者以将入祖庙之意已祭则主复于寝至三年之丧毕则又祫祭而迁祖父之主以入他庙奉新死者之主以入祖庙则祔与迁自是两事也
  国有大故天烖弥祀社稷祷祠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故兵寇也天烖疫疠水旱也弥犹徧也徧祀社稷及诸所祷【贾疏小祝弥烖兵注以弥为安此弥为徧者祷祠之事靡神不举故以弥为徧也】既则祠之以报焉 贾氏公彦曰始为曰祷得求曰祠
  大师宜于社造于祖设军社类上帝国将有事于四望及军归献于社则前祝
  正义郑氏众曰设军社春秋传所谓君以师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者也【贾疏见定公四年左传】 郑氏康成曰前祝者王出也归也将有事于此神大祝居前先以祝辞告之 贾氏公彦曰有事于四望谓军行所过山川造祭乃过军归献防于社皆大祝前辞
  案前四事皆君举而祝从惟至所征之地将有事于四望及军归献社则大祝独前行致告也曰国将有事者君不亲也知然者宗伯职有司将事于四望则君不亲明矣下经过大山川则用事焉君亲之也故异文焉 小宗伯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军社则大祝设之主车则肆师奉之小宗伯帅之而已 用师之地未必正当四望小宗伯职有司将事于四望谓大祝与肆师也祭兵于山川肆师为位则大祝前祝继之以将事者必肆师明矣
  大防同造于庙宜于社过大山川则用事焉反行舍奠【舍读作释一音赦】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事亦用祭事告行也玉人职有宗祝以黄金勺前马之礼是谓过大山川与曾子问凡告必用牲币反亦如之 贾氏公彦曰曲礼出必告反必面生时人子出入之法今王出行时造于庙反行则还奠七庙也非时而祭曰奠尧典归格于艺祖王制归假于祖祢用特 陈氏祥道曰释奠者设荐馔酌奠而已无迎尸以下事
  案据此则大防同不专在王国之外而王亦往就羣侯而防焉足以明之矣
  建邦国先告后土用牲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土社神也 贾氏公彦曰虽告祭非常有牲有币礼动不虚故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大宗伯王大封先告后土不言用牲币而于大祝见之者以大祝辨牲币之号也
  禁督逆祀命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督正也正王之所命诸侯之所祀【贾疏承上建邦国故知据诸侯】有逆者则刑罚焉【贾疏告上治之】 王氏安石曰命之祀而弗祀非所命而祀皆谓之逆祀命王氏昭禹曰非所命而祀则在所禁命之祀而弗祀则在所督也
  颁祭号于邦国都鄙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号六号【贾疏六号中兼有天地诸侯不得祭天地而云六号据上成文而言】 王氏安石曰颁其所得用之祭号通论易氏祓曰此皆所以赞大宗伯也大宗伯告后土大祝辨牲币之号则为之用牲币大宗伯颁祀于邦国都家大祝辨鬼神之号则为之禁督逆祀命者
  小祝掌小祭祀将事侯禳祷祠之祝号以祈福祥顺丰年逆时雨寜风旱弥烖兵逺辠疾【弥注读作敉绵以反逺于愿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侯之言候也候嘉庆祈福祥之属【贾疏祈福祥三者皆是侯】禳禳却凶咎宁风旱之属【贾疏寜风旱三者皆是禳】逆迎也弥读曰敉敉安也 贾氏公彦曰求福谓之祷报赛谓之祠 刘氏彝曰天地宗庙日月星辰社稷而外当祭祀之者皆小祝所掌也
  案将事谓将号祝之事如下文也大祭祀则大祝将事此互文亦省文 周官于侯禳祷祠之事甚详盖人心冥顽惟遇疾病烖危穷而反本易警发其善心故圣人因侯禳祷祠使恐惧脩省以思救政则所益多矣 丰穰之后仍祈有年是之谓顺旱则多风以云气将族风辄散之风宁然后雨可降旱可寜也春秋传若之何忧犹未弭又欲弭诸侯之兵止息之义也男巫职招弭以除疾病注读弥弭为敉岂弥弭敉古皆可通与
  大祭祀逆齍盛送逆尸沃尸盥
  正义王氏应电曰记曰尸在庙门外则疑于臣在庙中则全于君君在庙门外则疑于君入庙门则全于臣全于子故君迎牲而不迎尸送逆尸皆小祝主之贾氏公彦曰沃尸盥者尸尊不就洗按特牲少牢
  尸入庙门盥于盘其时小祝沃水也
  案小宗伯所逆者未炊之齍小祝所逆者则已孰而实于簠簋者也舍人实而陈于西堂之上小祝自堂下逆而升之疏谓小祝荐齍盛于神座前非也 特牲礼黍稷始陈于西堂则舍人奉粢盛入庙亦宜陈于西堂少牢礼佐食设爼后主妇自东房执一金敦黍设于室中则后宜自房中出九嫔一人取一玉齍于西堂以授后而入设其余则九嫔赞后外宗赞九嫔以次授受而后皆亲设焉如后不与则大宗伯摄也其大神大则大宗伯奉之而小宗伯佐之 王氏昭禹易氏祓皆谓齍盛轻于牲故大祝迎牲小祝迎盛王氏又证以六官奉牲六宫奉齍皆非也王亲射牲故六官奉之后亲羞齍故六宫共之事分内外非有轻重比类以求之同是尸也二祝同逆而送者惟小祝岂得谓送轻于逆乎盖大祝事多有所不暇故小祝各共之耳
  赞隋【隋许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隋尸之祭也 贾氏公彦曰赞隋者特牲少牢尸始入室拜妥尸尸隋祭以韭菹擩于醢祭于豆间其时小祝赞尸以授之
  赞彻赞奠
  案此四字当在大丧赞渳之下简错在此大丧之奠与彻大祝掌之小祝竝赞之也
  凡事佐大祝
  正义郑氏康成曰惟大祝所有事 贾氏公彦曰佐大祝不在职末言之者见自此以上佐大祝自此以下惟赞渳佐大祝设熬以下小祝専行
  大丧赞渳设熬置铭【注故书渳为摄杜子春云当为渳铭今书或作名】
  正义杜氏子春曰渳谓浴尸 郑氏康成曰熬者棺既盖设于其防所以惑蚍蜉也【贾疏熬谓熬谷】丧大记熬君四种八筐【贾疏黍稷稲粱各二】大夫三种六筐【贾疏黍稷粱各二】士二种四筐加鱼腊焉【贾疏加鱼腊君大夫士同】士丧礼熬黍稷各二筐有鱼腊馔于西坫南【贾疏坫在堂西南隅此据未用时加之盖后设于棺防】又曰设熬防一筐乃涂【贾疏士防各一筐首足各一筐大夫防各二筐首足各一筐君左右各二筐首足各二筐】 杜氏子春曰檀弓铭明旌也以死者为不可别故以其旗识之爱之斯録之矣敬之斯尽其道焉尔 郑氏众曰铭书死者名于旌士丧礼为铭各以其物【贾疏其物谓生时旌旗士丧礼注王建大常诸侯建旗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亡则以缁长半幅赪末【贾疏亡无也生时无旌旗子男之士不命是也故用缁长半幅尔雅一入赤汁谓之縓再入谓之赪赪赤色绘也】长终幅广三寸书名于末曰某氏某之匶【贾疏丧服小记天子诸侯大夫书名竝与士同】竹杠长三尺置于宇西阶上【贾疏始死即作铭倚于重殡讫置于西阶上屋宇下】重木置于中庭【贾疏始死以木为重葬后作木主】参分庭一在南粥余饭【贾疏饭米之余以为粥】盛以二鬲县于重幂用苇席取铭置于重【贾疏谓未殡以前殡讫则置于西阶上是也】
  案小宗伯肆师郁人鬯人大祝小祝皆掌大丧之渳而其文各异何也大丧兼王后世子而鬯乃所以事天神地人鬼惟王主鬯故丧浴用之而后世子不得用也小宗伯职特言王崩大肆以秬鬯渳明自王以外渳皆不得用鬯也肆师职曰大丧大渳以鬯则筑防明渳不以鬯则虽大丧不共筑防也郁人职曰大丧之渳共其肆器则知后世子之渳不得用鬯矣鬯人职曰大丧之大渳共其衅鬯则知非王之渳不得称大而衅尸不以鬯矣大祝职曰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则知此职之大丧専谓王而不兼后世子矣【世子不得称崩后之丧浴女御掌之】小祝职曰大丧赞渳则知世子之渳亦大祝亲之而小祝赞之矣大祝之特言崩与小宗伯同以王之丧浴大祝亲其事而小宗伯治其礼也小祝不称大渳与郁人同明渳不以鬯不得称大而世子之渳兼掌于祝亦见矣
  及葬设道赍之奠分祷五祀【赍音咨】
  正义郑氏康成曰赍犹送也送道之奠谓遣奠也【贾疏既夕礼祖庙之庭厥明设大遣奠包牲取下体是也】分祷五祀告王去此宫中不复反故兴祭祀也 贾氏公彦曰月令春祀戸夏祀灶季夏祀中霤秋祀门冬祀行出入亦宜告之祭法王七祀中有司命大厉月令不祭此亦不祭可知存疑郑氏康成曰分其牲体以祭五祀
  案生人行道必有赍故于葬曰道赍之奠分祷谓遣人分祭若以遣奠余牲则几于慢矣未必然
  辨正贾氏公彦曰杜子春读赍为粢以为道中祭后郑不从者既夕礼道中无祭法
  大师掌衅祈号祝
  正义郑氏众曰衅谓衅鼔也春秋传君以军行祓社衅鼔祝奉以从【贾疏定公四年左传祝佗辞】
  有冦戎之事则保郊祀于社【注故书祀或作禩杜子春读为祀书亦或为祀】正义郑氏康成曰保祀互文郊社皆守而祀之弥烖兵 郑氏锷曰四郊兆域皆神之所处人心不安神或失所依故就其所保而守之以安神也社则国内但祀以弥烖兵可也
  凡外内小祭祀小丧纪小防同小军旅掌事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林泽四方百物是外小祭祀内小祀则宫中七祀等小丧纪谓王后以下之丧小防同谓诸侯遣臣来王使卿大夫与之行防同之礼小军旅谓王不自行遣卿大夫征伐 易氏祓曰此皆谓祝号之事
  案小防同谓殷頫
  丧祝掌大丧劝防之事【防扶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劝犹倡率前引者【贾疏即下经御匶也谓执纛居匶路前却行左右车脚有高丅则以纛诏告执披者】防谓执披傋倾戏【贾疏使持制之不至倾戏司士作六军之士执披故以执披解防案戏音亏倾侧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劝防为引匶后郑不从者天子千人执六引在匶车前防谓披在匶车防傋倾戏二者不得为一
  及辟令启【辟音辟】
  正义郑氏众曰辟谓除菆涂椁也令啓谓丧祝主命役人开之也【贾疏天子七日殡殡时以椁菆涂其棺葬命役人开之】檀弓天子之殡也菆涂龙輴以椁【毛氏应龙曰菆聚也殡时聚木盖榇而涂之】加斧于椁上毕涂屋天子之礼也【贾疏天子诸侯殡用輴车天子画辕为龙先置龙輴于西阶之上又置四重棺于輴车之中大敛于阼阶讫奉尸入棺加盖乃置熬于棺防乃于椁攒其四面与棺平乃加斧以覆棺上更加之以椁材乃毕涂之如四面霤屋斧者案檀弓布幕卫绡幕鲁布幕诸侯法绡幕天子礼刺以黼文形如大斧】
  及朝御匶乃奠【朝直遥反匶古柩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朝谓将朝于祖考之庙而后行则丧祝为御匶也檀弓丧之朝也顺死者之孝心也其哀离其室也故至于祖考之庙而后行殷朝而殡于祖周朝而遂葬【贾疏殷人始死敛讫即以匶朝庙而殡焉周人殡于路寝葬时朝庙先祢而后祖】某谓乃奠谓朝庙奠 贾氏公彦曰御匶者发殡宫輴车载至庙丧祝执纛居前以御按既夕礼朝庙之时重先奠从烛从匶从彼奠昨夜夕奠至庙正棺于庙两楹之间棺西设此宿奠至明彻去宿奠乃设此朝庙之奠于匶西
  余论贾氏公彦曰赵商问周朝而遂葬则是殡于宫乃朝庙按僖公三十二年左传晋文公殡于曲沃是为去绛就祖殡与礼记异康成答曰周之正礼末世何能同传不合不得难经案既夕礼将葬迁于祖用轴乃周公正经
  案曾子问王崩祝取羣庙之主藏于祖庙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庙疏谓以次朝七庙庙各一宿非也当以曾子问为正详见既夕礼经记
  及祖饰棺乃载遂御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祖谓将祖于庭象生时出则祖也故曰事死如事生礼也檀弓饭于牖下小敛于戸内大敛于阼殡于客位祖于庭于墓所以即逺也祖时丧祝主饰棺乃载遂御之丧祝为匶车御也某谓祖为行始饰棺设栁池纽之属【贾疏此丧大记文栁者诸饰所聚帷荒之属是也纽者君三池纁纽六之属是也】其序载而后饰既饰当还车乡外丧祝御之御之者执翿居前却行为节度
  案载与饰棺皆前一日事下文及御匶乃御以出宫故注知此为还车之御也载在饰棺之前而倒言之者与下遂御之文相承接其义乃显也疏据既夕礼注谓遂匠纳车于阶闲士礼也大丧则纳之者匠师与乡师职与匠师御匶治役及窆执斧以涖匠师
  及葬御匶出宫乃代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祝二人相与更也 贾氏公彦曰谓于祖庙厥明大奠后引匶车出也
  及圹说载除饰小丧亦如之【说吐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圹谓穿中也说载下棺也除饰去棺饰也【贾疏除去帷荒下棺于坎讫其帷荒还入圹张之于棺】四歰之属【贾疏丧大记及礼器天子八歰则此四宜作八】令可举移安错之某谓除饰便其窆尔周人之葬墙置歰【贾疏檀弓殷人棺椁周人墙置翣墙谓帷荒与匶为鄣若墙然言置翣者翣在道匶车防人执之入圹置之于椁防】 贾氏公彦曰说载说去车与披及引之等除饰解去帷荒池纽之等小丧王后世子已下之丧自掌劝防已下至除饰皆同故曰亦如之 敖氏继公曰此礼当先除饰乃说载
  案周官于丧纪多独举大丧故于丧祝职傋举大丧所有事而系以小丧亦如之以示凡丧纪事有必举物有必共者皆通乎小丧以为他职独举大丧而不及小丧之通例也于末举卿大夫之丧以见称小丧者事在王宫也 诸职所列饭米熬谷荼苇薪蒸木材之类皆统言丧事以其物乃贵贱所通用也衣服含赠渳衅铭旌窆器乐器之类尊卑有度则多举大丧而不及其余盖丧所必用不疑于小丧之不共而各有礼命故其事不必详也相礼赞含赠涖敛属引御匶序哭之类亦多举大丧而共之者非一人或别有所见大宰大丧赞含玉赠玉而小宰丧荒受其含禭币玉之事则知大丧之外赞含赠者皆小宰矣大宗伯大丧为上相而小宗伯凡小礼掌事如大宗伯之仪则知小丧相礼者小宗伯矣小宗伯涖大敛小敛而肆师凡国之小事治其礼仪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礼则知小丧涖敛者肆师矣大丧大司徒属乡之六引乡师帅其民而至遂治之遂人属遂之六綍而遂师道野抱磿则知大司徒所不亲乡师遂人遂师各共其事矣宫中序哭世妇内宗外宗皆掌焉则兼掌小丧不待言矣
  掌丧祭祝号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祭虞也檀弓日虞不忍一日离也是日也以虞易奠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贾疏士虞礼始虞曰哀荐祫事再虞曰哀荐虞事三虞曰哀荐成事祭以吉为成】
  王吊则与巫前
  正义郑氏众曰丧祝与巫以桃茢执戈在王前【贾疏桃者鬼所恶茢菼帚所以埽不祥桃茢二者祝与巫执之执戈者小臣也丧大记小臣二人执戈立于前二人立于后彼是诸侯法王吊亦然】檀弓君临臣丧以巫祝桃茢执戈恶之也所以异于生也春秋传椘人使公亲禭公使巫以桃茢先祓殡椘人弗禁既而悔之【贾疏襄二十九年左传】
  掌胜国邑之社稷之祝号以祭祀祷祠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胜国邑所诛讨者社稷若亳社是矣【贾疏武王伐纣取其社稷而事之据其地则曰亳社据彼国已亡则为亡国之社稷此国胜之则曰胜国之社稷】存之者重神也盖奄其上而栈其下【贾疏哀四年公羊传文】为北牖【贾疏郊特牲文】 贾氏公彦曰祭祀谓春秋正祭祷祠谓有故祈请 王氏安石曰胜国邑之社稷丧之类故丧祝掌其事 王氏应电曰谓胜国之社稷或在国或在邑者民素祷祠而获应故有祭祀祷祠以士师为之尸
  余论陈氏傅良曰古人作夏社忌子卯陈垂和之器皆警戒脩省之意也
  凡卿大夫之丧掌事而敛饰棺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事者虽礼有降杀劝防以下皆掌之兼主敛事故总云掌事而敛饰棺焉
  案士丧礼有商祝夏祝周祝之名袭含小大敛拂柩饰柩之事商祝王之淅米鬻余饭彻奠进奠之事夏祝主之取铭之事周祝主之因其所共之殊以为名称之别大抵皆公有司则皆丧祝也士尚如此则卿大夫可知职丧职凡公有司之所共职丧令之趣其事此其一也
  甸祝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甸音田貉读作祃莫驾反】
  正义杜氏子春曰貉兵祭也甸以讲武治兵故有兵祭诗云是类是祃【贾疏诗大雅皇矣篇】尔雅曰是类是祃师祭也 郑氏康成曰田者习兵故亦祃祭祷气势之十百而多获 贾氏公彦曰四时之田谓搜苗狝狩也大司马仲冬大阅既陈乃设驱逆之车有司表貉于陈前其时甸祝为号
  通论郑氏锷曰肆师掌为位甸祝掌其祝号
  存疑陈氏祥道曰古人祭貉于立表之处无坛壝置甲胄弓矢于神坐之侧置矟于神坐之后故曰表貉
  舍奠于祖庙祢亦如之【舍音释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读为释释奠者告将时田若时征伐【贾疏大祝大师大防同皆造祖祢故兼言征伐】 郑氏众曰祢父庙贾氏公彦曰非时而祭曰奠不立尸奠之言停停馔具而已七庙俱告故祖祢竝言
  师甸致禽于虞中乃属禽及郊馌兽舍奠于祖祢乃敛禽【甸音田属音烛馌于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田谓起大众以田也致禽于虞中使获者各以其禽来致于所表之处【贾疏田猎在山山虞植旗田猎在泽泽虞植旌是所表之处也】属禽别其种类馌馈也以所获兽馈于郊荐于四方羣兆【贾疏四郊皆有羣神之兆田猎还过羣兆故以禽荐之无祭事】入又以奠于祖祢荐且告反也【贾疏上经释奠于祖祢谓出田此舍奠在馌兽之下是告反也】敛禽谓取三十入腊人焉【贾疏案昭八年谷梁传每禽择取三十王制一为干豆二为賔客三为充君之庖腊人职掌凡田兽之脯腊以共干豆 王氏应电曰不特入于腊人入于囿人服不氏以待不时而取皆是】
  禂牲禂马皆掌其祝号【禂音诛一云与祷同】
  正义杜氏子春曰禂祷也为马祷无疾为田祷多获禽牲诗云既伯既祷【案诗小雅吉日篇】尔雅曰既伯既祷马祭也 郑氏康成曰为牲祭求肥充为马祭求肥健
  诅祝掌盟诅类造攻说禬禜之祝号【诅阻豫反造说音俱见大祝】正义郑氏康成曰八者之辞皆所以告神明也盟诅主于要誓大事曰盟小事曰诅 贾氏公彦曰盟者盟将来春秋诸侯或因防而盟是也诅者诅往过不因防而为之 王氏安石曰于人则盟诅以要之于神则类造攻说禬禜以求之
  案类造何以有诅兵祭也以所伐国之罪昭告大神且与同者要言俾用命而无二心如春秋传所载坠命亡氏踣其国家之类义近于诅故诅祝作其辞辨正郑氏锷曰小人之情有不畏刑罚而畏鬼神者故为诅盟之法以待之荀卿曰盟诅不及三王是不考周礼也尧之时苖民泯泯棼棼以覆诅盟则是三王前已有是事 毛氏应龙曰张子谓周官盟诅之类必末世增入者考书盟诅见于有苖之时诗亦曰出此三物以诅尔斯则盟诅乃诗书所有于周官何疑
  通论贾氏公彦曰类造已下是大祝六祈大祝不掌祝号故诅祝掌之秋官别设司盟者司盟掌盟载之法亦不掌祝号与载辞
  作盟诅之载辞以叙国之信用以质邦国之剂信正义郑氏康成曰载辞为辞而载之于策坎用牲加书于其上也【贾疏襄二十六年左传宋寺人伊戾坎用牲加书为世子痤伪与椘客盟】国谓王之国邦国诸侯国也质正也成也文王修徳而虞芮质厥成郑司农云春秋传使祝为载书【贾疏哀二十六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人多无信为辞对神要之使用信故曰以叙国之信用邦国之剂谓要劵对神成正之使不犯
  案信用者示所要之必用也叙者次其事之小大也叙国之信用如鲁盟东门氏叔孙侨如之类质邦国之剂信如成王赐周公太公以盟之类
  总论王氏应电曰大祝主逹诚于鬼神之大者小祝主逹诚于鬼神之小者若丧祝甸祝诅祝又各设官以分掌其事使大小祝得専致其寅清于天地宗庙之祀也
  司巫掌羣巫之政令
  正义王氏应电曰政令谓选择其贤否及降神祈祷等事
  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
  正义董氏仲舒曰雩呼嗟以求雨也 郑氏康成曰雩旱祭也天子于上帝诸侯于上公之神【案定元年谷梁传请乎应上公】 贾氏公彦曰帅巫谓帅女巫女巫职旱暵则舞雩月令大雩帝用盛乐命百县雩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百县谓畿内乡遂明畿外诸侯亦雩祀可知百辟卿士即古上公句龙柱弃等是也 郑氏锷曰建午之月雩祀上帝者礼之正大旱而雩出于非常故帅羣巫而舞之
  国有大烖则帅巫而造巫恒【造郑音皂依杜音七报反】
  正义杜氏子春曰司巫帅巫官之属防聚常处以待命也 郑氏康成曰恒久也巫久者先巫之故事造之当按视所施为
  案二说皆可通而杜义稍长
  祭祀则共匰主及道布及蒩馆【匰音丹蒩子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蒩读为鉏借也匰器名主谓木主也某谓道布者为神所设巾中霤礼以功布为道布属于几是也蒩之言借也祭食有当借者馆所以承蒩若今筐也主先匰蒩后馆互言之者明共主以匰共蒩以筐大祝取其主蒩陈之器则退也【贾疏以匰盛主以馆盛蒩向祭所俟大祝取主则以匰退取蒩则以馆退也】士虞礼苴刌茅长五寸实于筐馔于西坫上【贾疏刌切也堂西南隅谓之坫馔未用前陈于此】祝盥升取苴降洗之升入设于几东席上东缩【贾疏士虞礼设席于奥礼神东面右几故设于几东席上东缩缩从也据神东面为正东西设之故言东缩引之者见苴是借祭之物】 王氏应电曰蒩以借祭酒
  通论郑氏锷曰主在庙则藏于石室谓之宗祏及合祭于大庙则以匰盛之蒩者乡师所谓共茅蒩也盛蒩名曰馆者如馆舍然谓茅托于其中也三者皆司巫所共以其与神交
  凡祭祀守瘗【瘗于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瘗谓若祭地只有埋牲玉者也【郑氏锷曰礼记瘗埋于泰折祭地也宗庙中亦有瘗缯之类】守之者以祭礼未毕若有事然祭礼毕则去之【贾疏祭地埋牲与禋祀同节作乐下神后即埋牲以后更有祭祀之节事故使司巫守埋祭毕乃去之】
  凡丧事掌巫降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下也巫下神之礼【贾疏人死骨肉下沈于地精魂上归于天天地与神人通故使巫下神】今世或死既敛就巫下禓其遗礼
  男巫掌望祀望衍授号防招以茅【衍音延】
  正义郑氏康成曰衍读为延声之误也望祀谓有牲粢盛者延进也谓但用币致其神二者诅祝所授类造攻说禬禜之神号男巫为之招【贾疏男巫于他官祭此神时则以茅招之于四方也】 贾氏公彦曰望祀者类造禬禜遥望而祝之望衍者攻说之礼遥望延其神以言语责之 杜氏子春曰授号以所祭之名号授之 郑氏锷曰神来无方招之亦非一方故曰防招
  冬堂赠无方无算【注故书赠为矰杜子春云当为赠】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嵗终以礼送不祥及恶梦皆是也【贾疏占梦职舍萌于四方以赠恶梦】行必由堂始巫与神通言当东则东当西则西可近则近可逺则逺无常数 杜氏子春曰无算道里无数逺益善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子春以堂赠为逐疫后郑不从者逐疫乃方相氏及占梦之职也
  春招弭以除疾病【弭注读如敉杜读如弥】
  正义郑氏康成曰招招福也招弭皆有祀衍之礼杜氏子春曰弭读如弥兵之弥
  王吊则与祝前【注故书前为先郑司农云先非是】
  正义郑氏康成曰巫祝前王 贾氏公彦曰丧祝职王吊则与巫前 李氏嘉防曰王吊祝当往巫亦与焉者祝以辞巫则以桃茢除不祥也
  女巫掌歳时祓除衅浴
  正义郑氏康成曰嵗时祓除如今三月上已如水上之类衅浴谓以香薰草药沐浴 郑氏锷曰祓除衅浴盖宫中之事
  旱暵则舞雩
  正义郑氏众曰求雨以女巫故檀弓记嵗旱缪公召县子而问焉曰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则不雨而望之愚妇人无乃已疏乎 贾氏公彦曰此谓五月已后脩雩暵谓热气
  存疑郑氏康成曰使女巫舞旱祭崇隂也【王氏应电曰按古者雩于北郊禜于南郊汉制雩衣皂禜衣朱各异其物董仲舒传求雨开诸隂门闭诸阳门求晴反是皆此道也】
  若王后吊则与祝前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巫与祝前后如王礼 贾氏公彦曰与天官女祝前后
  凡邦之大烖歌哭而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歌者有哭者冀以悲哀感神灵也
  总论孙氏之宏曰祠祀禬禳本天道之不可测人心所不能已者后世儒者乃欲一切去之不知其不容强禁也圣人设立巫祝领以礼官则非其鬼而祭之者自絶矣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六
  春官宗伯第三之十
  大史掌建邦之六典以逆邦国之治掌灋以逆官府之治掌则以逆都鄙之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典则亦法也【贾疏大宰注典法则所用异异其名其实典则与法一也】逆迎也六典八法八则冢宰所建以治百官大史又建焉以为王迎受其治也大史日官也案曰建者废举损益得与大宰共酌定也法则不言建该于六典也 大史明于天道达于先圣之旧典累朝之故事故凡礼典之因时损益及五官和布于正月者皆得与大宰酌定既掌建典又逆其治则邦国都鄙官府之治成达于六官者皆别达于大史以听钩考可知矣本职于约剂则贰六官司民所献民数则与冢宰司防同贰天府惟建典不言贰着其异于诸职之相副也疏乃谓迎受治职文书义尚未该余论王氏应电曰大史非治事之官何以逆邦国官府都鄙之治盖史臣据事实录汉郡国上计亦先送大史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春秋传天子有日官诸侯有日御日官居卿以底日礼也日御不失日以授百官于朝【贾疏桓十七年左传】居犹处也言建六典以处六卿之职【贾疏左传服注日官日御典歴数者也尧典乃命羲和钦若昊天歴象日月星辰是卿掌歴数帝王异世设官不同周虽以下大夫为之然建邦之六典犹处六卿之职】
  凡辨灋者攷焉不信者刑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邦国官府都鄙以法争讼来正之者 易氏祓曰考之而是非审然后达之大宰以待废置诛赏司约职不信者服墨刑 王氏昭禹曰考其辨法所以伸在下之情刑其不信所以杜好辨之源
  案冢宰体重而事繁故辨法者使正于大史
  凡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有约剂者藏焉以贰六官六官之所登【剂津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约剂要盟之载辞及劵书也【贾疏案司盟凡邦国有疑防同则掌其盟约之载故知约剂中有要盟之载辞万民约剂无盟要载辞惟有劵书】贰犹副也【贾疏约剂皆副写一通上于大史藏之】藏灋与约剂之书以爲六官之副其有后事六官又登焉
  案司约所掌惟邦国及万民之约剂此职增都鄙盖经界水道工筑诸大政役比邑连井并有职焉易生争鬬都鄙及万民皆有之故入约剂于司约兼藏于大史恐其久而抵冒耳若官府之取予则有书契而无约剂丧祭所赊官物则各从其抵不逾时而入于泉府矣安得有约剂疏谓幷官府之约剂藏之非也若民间之质剂则自藏之讼而后以质于有地治者惟大约剂乃入于司约
  通论易氏祓曰藏藏司约之所登也司约职凡大约剂书于宗彝小约剂书于丹图大乱则六官辟藏是司约以其约剂登于六官又以其副登于大史而大史以贰六官之所登也
  存疑黄氏度曰重出六官二字疑衍
  若约剂乱则辟灋不信者刑之【辟旁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抵冒盟誓者辟法攷案读其然否 贾氏公彦曰辟开也法即约剂也为之开故府攷案其然否不信者不依约剂 郑氏锷曰时移事变久而或乱彼此相疑则大史启旧藏以示之
  正岁年以序事颁之于官府及都鄙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数曰岁朔数曰年【贾疏一年之内有二十四气正月立春节雨水中二月启蛰节春分中三月清明节谷雨中四月立夏节小满中五月芒种节夏至中六月小暑节大暑中七月立秋节处暑中八月白露节秋分中九月寒露节霜降中十月立冬节小雪中十一月大雪节冬至中十二月小寒节大寒中皆节气在前中气在后节气一名朔气中气在晦则后月闰中气在朔则前月闰节气有入前月法中气无入前月法中气币则为岁朔气币则为年假令十二月中气在晦则闰十二月十六日得后正月立春节此即朔数曰年至后年正月一日得雨水中此中气币即是中数曰岁 案注意谓岁年有两法中气一币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稍弱此中数曰岁也朔者十二月朔如六大六小则三百五十四日为一年中数生于日朔数生于日月之防疏指节气为朔数非是】中朔大小不齐正之以闰【贾疏月有大小一年三百五十四日而已余仍有十一日是以三十三月已后中气在晦不置闰则中气入后月故须置闰以补之 案两气三十日有竒一朔二十九日半有竒是中朔大小不齐所谓合气盈朔虚而闰生者也】若今时作歴日矣定四时以次序授民时之事春秋传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本于是乎在【贾疏文六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造歴正岁年以闰则四时有次序依歴授民以事故云序事 王氏应电曰叙事者若书之东作西成南讹朔易月令之春而布德秋而明刑之类颁于官府都鄙则王国之事叙矣又颁于邦国所以一正朔于天下也
  颁告朔于邦国
  正义郑氏众曰颁读为班布也以十二月朔布告天下诸侯故春秋传曰不书日官失之也【贾疏桓十七年左传】郑氏康成曰天子颁朔于诸侯诸侯藏之祖庙至朔朝于庙告而受行之
  案不曰颁朔而曰颁告朔者并每月所行之政令布告于臣民也先儒以告于庙为告朔于侯国言之犹可于颁朔言之则赘矣【春秋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既朝于庙而曰不告月则为以是月之政令告于臣民审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论语称告朔玉藻谓之听朔春秋谓之视朔视者人君入庙视之告者使有司读之听者听治一月政令所从言之异耳
  闰月诏王居门终月
  正义郑氏众曰月令十二月分在青阳明堂总章堂左右之位惟闰月无所居居于门 郑氏康成曰门路寝门也【贾疏案玉藻闰月则阖门左扉立于其中不云居又不云终月此经言居门终月故知是路寝门】
  辨正郝氏敬曰先郑谓于文王在门谓之闰按尧以闰月正四时帝世无王焉得以王在门为闰
  大祭祀与执事卜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大卜之属与之者当视墨【贾疏占人职史占墨】
  戒及宿之日与羣执事读礼书而协事【注故书协作叶杜子春云协也书亦或为协或为汁】
  正义郑氏康成曰协合也合谓习录所当共之事也贾氏公彦曰戒谓散齐七日宿谓致齐三日羣执
  事与祭之官读礼书而协事恐事有失错物有不共也
  祭之日执书以次位常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校呼之教其所当居之处 贾氏公彦曰祭祀之书若今仪注次位常者令各居所掌位次也
  辨事者攷焉不信者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抵冒其职事 王氏昭禹曰法者上所以制下辨而不信其罪重故刑之事者下所以事上辨而不信其罪轻故诛之诛者以言责之而已 王氏应电曰不知礼者与知礼者争辨于是乎攷焉而责其不知礼者
  大防同朝觐以书协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先习录之也
  及将币之日执书以诏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送也诏王告王以礼事 贾氏公彦曰朝觐有三享之礼币谓璧帛之类
  案诸侯执玉朝觐时正将币也将币可兼三享而不可专以三享为将币疏説未该详见大行人及司仪职
  大师抱天时与大师同车【与大师之大音泰】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出师则大史主抱式以知天时处吉凶【贾疏据当时占文谓之式以其见时候有法式也】史官主知天道故国语曰吾非瞽史焉知天道【贾疏见周语】春秋传楚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楚子使问诸周大史【贾疏哀六年左传】某谓瞽即大师大师瞽官之长 王氏安石曰兼抱天时之器 王氏应电曰天时谓时日支干孤虚王相及星辰变动军众用以行止者
  案大师听军声必与大史同车者同律之声必合时日以为占武王伐商吹律听声推孟冬以至季冬杀气相并而音尚宫是也
  大迁国抱灋以前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司空营国之法也抱之以前当先王至知诸位处
  大丧执灋以涖劝防
  正义郑氏众曰劝防引六绋 易氏祓曰法者六引六绋之法 王氏昭禹曰丧祝掌大丧劝防之事大史执法以涖之
  遣之日读诔【遣弃战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遣谓祖庙之庭大奠将行时也人之道终于此累其行而读之大师又率瞽廞之而作諡瞽史知天道使共其事言王之诔諡成于天道【贾疏曾子问惟天子称天以诔之注引公羊传制諡于南郊是王之諡成于天道也若然先于南郊制诔乃于遣之日读之葬后则称諡】 贾氏公彦曰未葬以前孝子不忍异于生仍以生礼事之至葬送形而往迎魂而返则以鬼事之故遣之日读诔 王氏应电曰既諡而必读于匶者一则质诸死者而无憾一则示生时所行死而不可掩使人知所劝戒也
  凡丧事攷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有得失
  小丧赐諡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丧卿大夫也
  存疑黄氏度曰小丧王子弟之丧注谓卿大夫非也卿大夫赐諡读诔小史掌之
  案小丧大史主赐諡当赐諡时则小史读诔非二事也传云公子之重视大夫则王子弟与卿大夫适相等
  凡射事饰中舍算执其礼事【舍音释】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读曰释郑司农云中所以盛算也某谓设算于中以待射时取之中则释之【贾疏案乡射大射算皆于中西设八算于中内耦升将射大史取中之八算执之待射中释算则更实八算于中待第二耦射第三耦已下皆然】乡射记君国中射则皮竖中于郊则闾中【案闾兽名】于竟则虎中大夫兕中士鹿中【贾疏国中射则皮竖中者谓燕礼在寝则以皮竖兽形为中于郊谓大学之射于竟谓与邻国君射也大夫士各一中故大夫以兕为中士以鹿为中】天子之中未闻 贾氏公彦曰饰中谓饰治使洁舍算者射有三番第一番三耦射不释算第二第三番射乃释算也 郑氏锷曰大史职当记注故释算以记其中之数也礼事凡射时之升降威仪皆是
  案大史之职自建典以外皆国之大事而天官家之术数则使有司治之有冯相氏攷歴象以正岁时有保章氏察妖祥以占时变大史不过揽其纲维辨其差忒而已惟听军声以知吉凶诔南郊以垂法戒则天道人事之精微而难辨显著而难欺者大史身任之盖古非有道有德者不居是职故曾氏巩谓唐虞之世史臣皆圣贤之徒虽至周衰见于传记者犹多倜傥非常之人则知周公设官以下大夫而所掌皆与六卿相可否之事所以维持世教之意深矣
  小史掌邦国之志奠系世辨昭穆若有事则诏王之忌讳【奠如字一音定系户计反】
  正义郑氏众曰志谓记也系世谓帝系世本之属是也小史主定之瞽蒙讽诵之【贾疏瞽蒙掌讽诵诗世奠系鼓琴瑟】先王死日为忌名为讳 贾氏公彦曰帝系世本皆有昭穆亲疏故须辨之 王氏安石曰父子相代谓之世世之所出谓之系奠系世以知其本所出辨昭穆以知其世序也
  辨正郑氏锷曰小史掌邦国之志先郑谓若春秋传所称周志国语所称郑书之类外史掌四方之志后郑谓若鲁之春秋晋之乗楚之梼杌之类则邦国与四方无以异而分掌于二官何耶盖周志郑书乃外史所谓四方之志若邦国之志则志诸侯所出之系与其庙祧昭穆如鲁出于周公郑出于桓公传序浸多昭穆久而或乱故王朝亦有志以记而小史掌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有事祈祭于其庙 贾氏公彦曰若有事者谓在庙中有祈祭之事诏王之忌讳谓小史告王以先王之忌讳也
  案注疏专以有事宗庙言尚未尽古者大夫殁君不举其名王时巡舍于诸侯之祖庙亦当有忌讳记所谓以礼籍入正小史之事也
  大祭祀读礼灋史以书叙昭穆之俎簋
  正义郑氏康成曰俎簋牲与黍稷以书次之校比之贾氏公彦曰云叙昭穆之俎簋则大祭祀惟谓宗
  庙也三年一祫之时尸主非一兼叙昭穆俎簋【案时祭亦有祫但不兼毁庙主耳】
  案大史与羣执事读礼法而主读者小史也于大史曰礼书以书协事也此曰礼法则事与书兼之矣史小史之属史也旧说大史读礼法时小史以书叙俎簋则经何不直书小史以明之而第曰史乎【如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内史掌书王命遂贰之之类】
  大丧大宾客大防同大军旅佐大史凡国事之用礼灋者掌其小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数事皆大史掌之小史佐之
  卿大夫之丧赐諡读诔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读诔亦以大史赐諡为节事相成也
  冯相氏掌十有二岁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有八星之位辨其叙事以防天位【冯音凭相息亮反有音又防如字】正义郑氏康成曰岁谓太岁岁星与日同次之月斗所建之辰【郑氏锷曰斗柄月移一舍正月为陬二月为如三月为寎四月为余五月为皋六月为且七月为相八月为壮九月为十月为阳十一月为辜十二月为涂是为十二月之位】乐说说岁星与日常应太岁月建以见然则今歴太岁非此也【贾疏太岁在地与天上岁星相应而行岁星为阳右行于天一岁移一辰又分前辰为一百四十四分而侵一分则一百四十四年跳一辰十二岁一小周一年移一辰故也千七百二十八年一大周十二跳帀故也太岁左行于地与岁星跳辰年数同服防注春秋龙度天门盖以岁星本在东方谓之龙以辰为天门故以岁星跳辰为龙度天门也云岁星与日同次之月斗所建之辰者以岁星为阳人之所见太岁为隂人所不覩虽右行左行不同要行度不异故举岁星以表太岁言岁星与日同次之月一年之中惟于一辰之上为法若元年甲子十一月朔旦冬至日月五星俱赴于牵牛之初是岁星与日同次之月十一月斗建子子有太岁至明年岁星移向子上十二月日月防于枵斗建丑丑有太岁自此已后皆然】岁日月辰星宿之位谓方面所在【贾疏此五物皆依四面十二辰而见】辨其序事谓若仲春辨秩东作仲夏辨秩南讹仲秋辨秩西成仲冬辨在朔易【贾疏尚书皆作平秩今云辨秩据书传】防天位者合此岁日月辰星宿五者以为时事之候若今歴日太岁在某月某日某甲朔日直某也国语王合位于三五盖由此术云【贾疏国语云王合位于三五者谓武王伐纣之时岁在鹑火月在天驷日在析木之津辰在斗柄星在天元引之者证经五者各于其位】 贾氏公彦曰十有二岁谓太岁左行于地十二辰一岁移一辰也十有二月谓斗柄月建一辰十二月而周也十有二辰谓子丑寅卯等十日谓甲乙丙丁等二十八星谓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斗牛等也指星体而言谓之星日月防于其星即名宿亦名辰亦名次【案尔雅十干为岁阳十二支为岁隂天官书岁隂在寅岁星居丑索隐以为太岁在寅则太岁即岁隂岁隂即地支疏所谓行于地者谓地支也】位者总五者皆有位处也通论王氏详説曰在天有岁星在地有太岁岁星右行太岁左行在斗曰星纪女曰枵危曰娵訾奎曰降娄胃曰大梁毕曰实沈井曰鹑首栁曰鹑火轸曰鹑尾氐曰寿星心曰大火箕曰析木此所谓岁星右行也在寅曰摄提格卯曰单阏辰曰执徐已曰大荒落午曰敦牂未曰协洽申曰涒滩酉曰作噩戌曰阉茂亥曰大渊献子曰困敦丑曰赤奋若此所谓太岁左行也左行者自东而南而西而北右行者自北而西而南而东日之行右转月之建左旋是也天道左旋而经星从之日体右转而岁星从之
  案大岁十二年一周木星行天亦十二年一周有似太岁故名岁星是岁星因大岁而得名而大岁究无与于岁星也此节掌十有二岁专属大岁后保章氏以十有二岁之相专言岁星旧説多未分明
  冬夏致日春秋致月以辨四时之叙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至日在牵牛景丈三尺夏至日在东井景尺五寸【贾疏大司徒职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从夏至后差之至冬至得丈三尺景又按天文志春分日在娄而晷中立八尺之表而晷景长七尺三寸六分】此长短之极极则气至冬无阳夏无伏隂【贾疏昭四年左传申丰辞】春分日在娄秋分日在角而月于牵牛东井【贾疏春分日在娄月上在东井圆于角下于牵牛秋分日在角月上于牵牛圆于娄下于东井故注并言月于牵牛东井不言圆望义可知也】亦以其景知气至不春秋冬夏气皆至则是四时之叙正矣
  通论陆氏佃曰黄道北至东井南至牵牛东至角西至娄夏至日在东井而北近极星则晷短表景尺五寸冬至日在牵牛而南远极星则晷长表景丈三尺春分日在娄秋分日在角而中于极星则晷长短中表景七尺三寸日阳也阳用事则日进而北昼进而长阳胜故为温为暑隂用事则日退而南昼退而短隂胜故为凉为寒月之九行在东西南北有青白赤黑道各二而出于黄道之旁立春春分月东循青道而春分上在东井立秋秋分月西循白道而秋分上在牵牛立冬冬至北旋黑道立夏夏至南从赤道古之致月不在二至而常在二分不在二分之望而常在者以月入八日与不尽八日得隂阳之正平故也
  案致日致月即虞书敬致之义也日行出入于赤道有北至南至之殊月行出入于黄道有隂歴阳歴之分夫冬夏致日注义尽之矣而致月必于春秋者盖春秋二分当黄赤二道之交此时测月之望可得隂阳歴之眞度而气之至不至可知矣
  保章氏掌天星以志星辰日月之变动以观天下之迁辨其吉凶
  正义郑氏康成曰志古文识识记也星谓五星【贾疏东方岁南方荧惑西方大白北方辰中央鎭星】辰日月所防【贾疏左传士文伯对晋侯之辞】五星有赢缩圜角【贾疏赢缩者天文志岁星所在其国不可以伐超舍而前出曰赢赢为客晚出为缩缩为主人故人有言曰天下太平五星循度亡有逆行日不蚀朔月不蚀望圜角者星备云五星更王相休废其色不同王则光芒相则内实休则光芒无角不动摇废则少光色又云立春岁星王七十二日其色有白光角芒土王三月十八日其色黄而大休则圆废则内虚立夏荧惑王七十二日色赤角黄土王六月十八日其色黄而大立秋大白王七十二日光芒无角土王九月十八日其色黄而大立冬辰星王七十二日其色白芒角土王十二月十八日其色黄而大星当王相不芒角其邦大弱强国削地大弱失国亡土也 案五星行有定度决不能有顺而无逆至日不蚀朔月不蚀望乃推歩之疏非关太平与否】日有薄食晕珥月有盈亏脁侧匿之变【贾疏尚书五行传晦而月见西方谓之朓朔而月见东方谓之侧匿侧匿则侯王其肃朓则侯王其舒 案此亦推步之疏晦朔移耳】七者右行列舍天下祸福变移所在皆见焉【贾疏谓日月五星皆右行于天留顺伏逆以见吉凶经言辰注直释辰名不解辰之祸福者辰与二十八星随天左行非所以见吉凶也】 易氏祓曰志日月星辰之变动而独言掌天星者步占之法以星为主以天象言则为变动以人事言则为迁两者相参斯辨吉凶矣 王氏应电曰天星者经星也占候以经星为体而七政流行云物变见于是占之故曰掌天星也
  案天星当兼经星纬星而言如恒星不见或动摇五星有陵犯或失行此其变动也日月之变动谓食晕摩荡之类旧説俱未该史记五星无出而不反逆行则逆亦常也月之盈亏脁侧匿本非失度则汉时尚未有知其法者 志星辰日月之变动察天象之咎征也观天下之迁考人事之转移也必参以人事然后吉凶可判【如荧惑守心退度之类】先星辰于日月者所掌天星也致日致月者冯相氏掌十煇之法者眡祲而保章氏兼掌其变动何也凡日月之变动必以所歴分星之度为占
  通论贾氏公彦曰冯相氏掌日月星辰常度此官掌日月星辰变动与常不同以见吉凶之事
  存疑黄氏度曰迁犹变也变则其占不可常梓愼占孛曰夏数得天火作宋卫陈郑当之占岁曰岁在星纪而淫于枵蛇乘龙宋郑必饥裨灶云岁弃其次而旅于明年之次以害鸟帑周楚恶之星孛于大辰而占在宋衞陈郑失次在星纪而占在宋郑周楚是皆所谓迁也其后崔浩占荧惑亦曰星亡必以庚辛秦也是当入秦此犹得古人遗法
  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观妖祥【分奉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星土星所主土也封犹界也郑司农云春秋传参为晋星商主大火【贾疏案昭元年左传子产云辰为商星参为晋星又襄九年左传辰为商主大火】国语岁之所在则我周之分野之属是也某谓大界则曰九州州中诸国之封域于星亦有分焉其书亡矣堪舆虽有郡国所入度非古数也今其存可言者十二次之分也星纪呉越也枵齐也娵訾衞也降娄鲁也大梁赵也实沈晋也鹑首秦也鹑火周也鹑尾楚也寿星郑也大火宋也析木燕也【贾疏吴越在南齐鲁在东岁星或北或西不依国地所在者此古之受封之月岁星所在之辰属焉耳】此分野之妖祥主用客星彗孛之气为象【贾疏昭十七年冬有星孛于大辰公羊传孛者何彗星也何休注孛彗者邪乱之气埽故置新之象左传申繻曰彗所以除旧布新如是彗孛一也言客星者彗非位奔霣而入他辰者也 案客星如天官书所载国皇昭明之类非彗之奔霣而入他辰者观注先言客星而后言彗孛可见】
  通论孔氏颖达曰诸侯祭其分野之星在地之土各有天上之分见于春秋传者云商主大火参为晋星龙宋郑之星则苍龙之方有宋郑之分也以害鸟帑楚周恶之则朱鸟之方有周楚之分也四月日食鲁衞恶之则春分之日在鲁衞之分也岁在颛帝之虚姜任实守其地则于时岁星在齐薛之分也越得岁而呉伐之凶则于时岁星在吴越之分也晋语实沈之虚晋人是居周语岁在鹑火我有周之分野以九州当十二次周礼虽云皆有分星不知其始谁实分之星纪在于东北呉越实在东南鲁衞东方诸侯遥属戌亥之次又三家分晋方始有赵而韩魏无分赵独有之汉书地理志分郡国以配诸次其地分或多或少鹑首极多鹑火甚狭徒以相传为説其源不可得而闻也 易氏祓曰考之传记灾祥所应多不诬者然亦有可疑焉武王伐殷岁在鹑火伶州鸠曰岁之所在我有周之分野盖指鹑火为西周丰岐之地今乃以当洛阳之东周周平王以丰岐之地赐秦襄公而其分星乃谓之鹑首如燕在北而配以东方之析木鲁在东而配以西方之降娄秦居西北而鹑首次于西南吴越居东南而星纪次于东北此皆稽之分野有不合者贾氏以古者受封之月岁星所在之辰以为分次则春秋战国之诸侯以之占妖祥可也后世占分野而妖祥亦应岂皆古者受封之辰乎存疑贾氏公彦曰此论北斗及二十八宿所主九州及诸国封域之妖祥所在之事故云以星土也辨九州之地据北斗而言所封封域据二十八星而言皆有分星总解九州诸国也又按春秋纬文耀钩云布度定记分州系象华岐以西龙门积石至三危之野雍州属魁星大行以东至碣石王屋砥柱冀州属枢星三河雷泽东至海岱以北兖州青州属机星蒙山以东至南江防稽震泽徐州扬州属权星大别以东至雷泽九江荆州属衡星荆山西南至岷山北岖鸟鼠梁州属开星外方熊耳至泗水陪尾豫州属摇星此九州属北斗星有七州有九但兖青徐扬幷属二州故七星主九州也周之九州差之义亦可知 汉书天文志角亢氐兖州房心豫州尾箕幽州斗江湖牛女扬州虚危青州室壁幷州奎娄胃徐州昴毕冀州觜参益州井鬼雍州柳星张三河翼轸荆州
  以十有二岁之相观天下之妖祥【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锷曰岁星光明润泽赤而角则其国昌赤黄而沈其野大穰故以其色相观妖祥 王氏昭禹曰占其见之相有逆顺盈缩伏见进退之不同而妖祥着于天下矣分星经星也故有所主之封域岁星纬星也无常主故以其相观天下之妖祥
  存疑郑氏康成曰岁谓太岁【贾疏上已説五星讫以文次而推知非岁星乃在地之太岁也】岁星与日同次之月斗所建之辰也歳星为阳右行于天大岁为隂左行于地十二岁而小周其妖祥之占甘氏岁星经其遗象也郑司农云太岁所在岁星所居【贾疏太岁所在亦是斗所建之辰下有太岁也岁星所居亦是岁星与日同次之月也】春秋传越得岁而呉伐之必受其凶之属是也【贾疏昭三十二年左传史墨语服注龙歳星也东方宿天德之贵神其在所之国必昌向之以兵则凶呉越同次呉先举兵故凶】
  辨正易氏祓曰先郑以歳为太岁后郑谓太岁所在岁星所居二者并行不悖然春秋所述妖祥则皆岁星也襄二十八年岁在星纪而淫于枵是谓蛇乘龙梓愼言其所属以为宋郑必饥裨灶言其所冲以为周楚所恶非岁星乖次之所应乎昭三十二年歳在星纪而呉伐越史墨以为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呉以歳星十二年而一周存亡之数不过三纪非歳星顺次之所应乎保章氏言十二歳之相相有赢缩晕角之变而妖祥应岂太歳可以并言哉
  以五云之物辨吉凶水旱降丰荒之祲象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色也视日旁云气之色【贾疏眂祲职所眂皆日旁云气之色此亦云祲象故注云然案云物随所见而占之不必指定日旁】 郑氏众曰以二至二分观云气青为虫白为丧赤为兵荒黑为水黄为丰故春秋传曰凡分至啓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贾疏僖五年左传】故曰凡此五物以诏救政 王氏昭禹曰气谓之祲形谓之象降者下之于其国使民知之先事而为之备也
  以十有二风察天地之和命乖别之妖祥
  正义郑氏康成曰十有二辰皆有风吹其律以知和不其道亡矣春秋襄十八年楚师伐郑师旷曰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贾疏服注北风无射夹钟以北南风姑洗以南】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是时楚师多冻其命乖别审矣【案经言风指天地之风若律所吹之风则属乐官然亦与天地之气应知音者能辨之】 贾氏公彦曰案考异邮曰阳立于五极于九五九四十五且变以隂合阳故八卦主八风相距各四十五日艮为条风震为明庶风巽为清明风离为景风坤为凉风兑为阊阖风干为不周风坎为广莫风清明立夏皆云清明风是清明风主三月复主四月则四维之风主两月可知【王氏昭禹曰艮为条风而立春亦曰条风巽为清明风而立夏亦曰清明风坤为凉风而立秋亦曰凉风干为不周风而立冬亦曰不周风】 王氏安石曰命谓名言之 郑氏锷曰不和为乖不应为别
  案日月星辰居常而有变动则天下之大异也星土之妖祥占在一国岁之相占在一歳五云之物占在一时十有二风月可占盖以大小久近为次
  凡此五物者以诏救政访序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访谋也见其象则当预为之备以诏王救其政且谋今年天时占象所宜次序其事王氏安石曰诏以诏上访以访下救政凶荒之政序事救政之事所当缓急先后【案救政不惟凶荒有之】
  案春秋传梁山崩晋侯召伯宗伯宗问于重人而得其礼所谓访序事
  内史掌王之八枋之灋以诏王治一曰爵二曰禄三曰废四曰置五曰杀六曰生七曰予八曰夺【枋本又作柄邦命反治直吏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宰既以诏王内史又居中贰之贾氏公彦曰大宰有诛无杀此有杀无诛者诛与
  杀相因欲见过不止则杀之八者不与大宰次第同者事起无常故不依本也
  案大宰内史所掌八柄其次第各异何也大宰职先吉而后凶此则各以两者相对为次也爵禄之后继以废置用舍明而后天位天禄无旷也废置之后继以生杀予夺赏罚行而后所废所置竞劝也先生杀而后予夺者轻重之伦也此八柄自然之次第也大宰所诏无杀者杀者不得已而用之大宰不可轻言也然云诛则亦该此矣内史掌其灋则务详其实故直言杀也大宰诏王而内史诏王治则大宰必攷诸内史之灋以诏王而内史之兼诏大宰亦可见矣唐宋以后有制诏已降而宰相封还辞头者此正冢宰之本职也有天子宰相成谋而给事中封驳者此正内史之本职也盖古法荡尽一二人偶剏行之故众以为竒史书其事然下能言上能听者不过千百之十一耳周公列此为典法使为人君者皆知为政体之固然而坦乎不疑为人臣者各知为职守所当然而无与分过也
  执国灋及国令之贰以攷政事以逆防计【会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法六典八法八则 郑氏锷曰法者一定之法令者一时之令内史皆执其贰与大宰司会相参稽 王氏昭禹曰上以道制之而下守之则为法上以命使之而下禀之则为令
  掌叙事之灋受纳访以诏王听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访纳谋于王也 王氏昭禹曰纳谓纳言于上若书所谓纳言是也访谓访事于下若书所谓王访于箕子是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叙六叙也六叙六曰以叙听其情案内史掌纳访而宰夫大仆御仆各掌复逆其职之所以辨者何也诸职所谓逆即群下所纳之言也所谓复即王所访之事也大仆御仆分掌之以达于王内史受之以察其当否然后以诏王治所治之事下于宰夫则使羣吏奉行之官事非联而实相首尾其不关于冢宰何也凡治皆冢宰所赞则内史所诏王必与冢宰参决可知矣注谓叙事即小宰之六叙非也小宰以叙听其情乃羣吏自以其情告于小宰此所谓叙事之法则所纳访之事有大小缓急随事斟酌次第发命无一定之叙故不曰叙事而曰叙事之灋也经于事之有定者皆直言叙事乐师凡乐掌其叙事飨食诸侯叙其乐事大胥叙宫中之事是也
  凡命诸侯及孤卿大夫则策命之
  正义郑氏众曰春秋传王命内史兴父策命晋侯为侯伯其文曰王谓叔父敬服王命以绥四国纠逖王慝晋侯三辞从命受策以出【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策谓以简策书王命 贾氏公彦曰周灋爵及士亦内史命之不言者略之也
  案不及士者岂士卑且众王不能一一亲命或命而不以策与诗曰韩侯受命王亲命之则命有不亲者矣王氏与之谓大夫出封加命为子男故得策命不知大夫四命受器自宜策命非以出封故也
  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若今尚书入省事【贾疏汉灋奏事读之故举以为况】 贾氏公彦曰诸侯有书奏白于王内史读示王案不曰读四方之事书而曰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者曰读四方之事书则似内史自读之曰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则知内史之读为王之听之矣
  王制禄则赞为之以方出之赏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为之为之辞也王制王之三公视公侯卿视伯大夫视子男元士视附庸 郑氏众曰以方出之以方版书而出之 王氏应电曰制禄者司禄内史则主赞之赏赐大则司勲之赏地小则玉府内府之好赐赐予是也
  内史掌书王命遂贰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副写藏之【贾疏王有诏敕则副写一通藏之以待勘校也】案覆举内史见亲其事而非付之属史也【小史职大祭祀读礼法史以书叙昭穆之俎簋则其属史】王之命内史亲受而书之且贰之则矫假以为不信者孰敢萌其虑哉汉唐以后中使口衔天宪以乱国常则内史之职失耳
  外史掌书外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令下畿外【贾疏凡言四方及外者据畿外而言】王氏应电曰令下于诸侯若征守起军旅也
  案命乃王所黜陟因革政事之大者令则发征期会禁戒政事之小者
  掌四方之志
  正义郑氏康成曰志记也谓若鲁之春秋晋之乘楚之梼杌 郑氏锷曰四方之志若齐语鲁语晋志郑志之类 刘氏彝曰四方之志谓九州列国四海百蛮世系之所自出分封之所由始朝贡之断续政教之从违礼乐之更革俗尚之丑好若土均土训诵训之所职皆为志以藏之以待王之顾问
  掌三皇五帝之书
  正义郑氏康成曰左传所谓三坟五典【贾疏昭十二年左传楚灵王谓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 孔氏安国曰伏羲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 贾氏公彦曰三皇时无文有文字后仰录三皇时事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世本苍颉造文字苍颉黄帝之史则文字始于黄帝 李氏嘉会曰夏殷周所纪兼掌可知
  掌达书名于四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若尧典禹贡达此名使知之或曰古曰名今曰字【贾疏古者文字少直曰名后代文字多则曰字字者滋也】使四方知书之文字得能读之 贾氏公彦曰聘礼记百名以上书之于策不及百名书之于方 王氏安石曰书名者字也字所以正名百物故谓之名
  通论郑氏锷曰四方言语不同上世音读与后世亦异欲使天下诵读无东西南北之讹无古今之异则书名不可以不达大行人九岁谕书名盖外史达之九岁之久虑其不一又使行人往谕之
  若以书使于四方则书其令【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书王令以授使者 王氏昭禹曰以外史掌外令故也
  案凡聘覜之常不皆有书或命以事或有所访诘而后有书故书其令使后有攷也不覆举外史此令轻异于王命之必内史亲书也不贰之亦以所令轻也虎贲职奉书以使于四方
  御史掌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治令以赞冢宰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所以治之令冢宰掌王治 王氏昭禹曰治则大宰主之其令则御史掌之故以赞冢宰为职
  案治令之出冢宰赞王复设御史以赞冢宰惟恐有偏侧缺失得以补察也以礼官之属赞治官者六典八法八则大史与冢宰共建之惟御史习其仪法察其义类又王之治法史必书之也
  辨正王氏志长曰魏氏校以后世御史专主谏诤以居于王所可绳愆纠缪按之经文殊无此义古者师箴蒙诵百工谏士传言庶人谤无人不作其敢言之气而天子亦莫不虚已受之又何事专立一官冢宰兼总六官赞王治御史为天子近臣凡治者受法令焉则一切张弛操纵皆得与议所以为赞冢宰也
  凡治者受灋令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书写其治之法令来受则授之贾氏公彦曰凡外内官所有治职皆御史书王之
  法令以授之
  案凡王之治令及冢宰所掌成法施于邦国都鄙万民者皆御史布之故凡治者受焉
  掌赞书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有命当以书致之则赞为辞若今尚书作诏文
  案五官法令其长得自布书之者各官之史耳惟治令必禀于王然后下于六官万民邦国故御史赞书赞书谓书凡治者所受之法令也故置员多其史
  至百有二十人
  凡数从政者【数所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公卿以下至胥徒凡数及其见在空缺者 郑氏锷曰数则以小数计之凡则以总数计之知其凡数则官之冗省可知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七
  春官宗伯第三之十一
  巾车掌公车之政令辨其用与其旗物而等叙之以治其岀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犹官也用谓祀宾之属旗物大常以下等叙之以封同姓异姓之次序 贾氏公彦曰出入谓若下文凡车之出入则防之冬官造车讫来入巾车又当出封同姓之等皆是也 王氏安石曰等其上下叙其先后 王氏应电曰当用则出而共之已用则入而藏之至于服车五乘或始命而赐之或已命而乘者亦当辨之与凡防计之事皆所谓政令
  王之五路一曰玉路钖樊缨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钖音阳樊歩干反斿音流一音游】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在焉曰路【贾疏若路门路寝路车路马皆称路路大也王之所在故以大为名】玉路以玉饰诸末【贾疏凡车上之材于末头饰以玉金象皆然 案玉金象之饰当在较式之两端以其在上而为手所冯则贵也或轵之接于较轛之接于式者亦饰之与】钖马面当卢刻金为之所谓镂钖也【贾疏眉上曰钖故知当额卢韩奕诗钩膺镂钖】樊读如鞶带之鞶【贾疏易讼卦上九或锡之鞶带】谓今马大带也缨今马鞅【贾疏缨夹马颈故以今马鞅解之】玉路之樊及缨皆以五采罽饰之十二就就成也【贾疏尔雅牦罽也注毛牦所以为罽如是罽染毛爲之案典瑞职镇圭缫五采五就则知王者就饰用五采】大常九旗之画日月者【贾疏司常职日月为常是也】正幅为縿斿则属焉【贾疏正幅为縿尔雅文知斿则属焉者尔雅云纁帛縿练旒九縿旒用物不同旒又有数明知别属也 案斿旌旗之末垂也尔雅郭注縿众旒所着】
  案此职及司常大司马皆曰王建大常则诸侯以下不得建明矣而大行人九斿七斿五斿皆曰建常何也旗常者徽帜之通称也故司常掌九旗之物名而统之曰常春秋传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大常而外无画三辰者而统之曰旗则知旗常可互称而大常则惟天子得建之矣
  存疑郑氏众曰缨谓当胸士丧礼下篇曰马缨三就礼家説曰缨当胸以削革为之三就三重三匝也
  金路钩樊缨九就建大旂以宾同姓以封【注故书钩为拘杜子春读为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金路以金饰诸末钩娄颔之钩也【贾疏诗云钩膺镂钖钩连言膺眀钩在膺前是马娄颔也】金路无锡有钩亦以金为之【贾疏玉路云钖金路云钩明金路无钖上得兼下则玉路兼有钩可知】其樊及缨以五采罽饰之而九成【贾疏亦如上一采罽为一成凡九就九成也】大旂九旗之画交龙者【贾疏见司常职】以宾以防宾客【贾疏齐右防同賔客前齐车至于载主亦同焉】同姓以封谓王子母弟率以功徳出封为侯伯若鲁衞之属【贾疏周法二王之后为公同姓侯伯而已】其无功徳各以亲踈食采畿内而已【案同姓惟虞亦称公岂以其先世让徳崇以不臣之礼与】 贾氏公彦曰周人先同姓得赐金路玉路以祭祀故不可分赐
  案玉路非诸侯所得乘二王之后脩其礼物作宾王家车服各从先代观诗歌白马则乘殷路可知故金路以封同姓鲁衞皆侯则无公爵可知注以同姓为侯伯是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曾子问天子巡守以迁庙主行载于齐车注齐车金路若王吊亦乘金路士丧礼注君吊盖乘象路谓得金路之赐者吊时降一等乘象路明王有玉路吊时降一等乘金路可知
  象路朱樊缨七就建大赤以朝异姓以封
  正义郑氏康成曰象路以象饰诸末【王氏昭禹曰以象齿】象路无钩以朱饰勒而已【贾疏按下文革路云龙勒明知此朱同为饰勒也】其樊及缨以五采罽饰之而七成大赤九旗之通帛【贾疏见司常职】以朝以日视朝【贾疏三朝皆乘之按司常道车建旞郑注道车象路也王以朝夕燕出入乘象路则建旞若在朝廷则建大赤其车则同也】异姓王甥舅【贾疏若陈国杞国】通论陈氏祥道曰以异姓对庶姓则庶姓别于异姓以异姓对同姓则庶姓亦异姓而已司仪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异姓姻也庶姓非姻也
  革路龙勒条缨五就建大白以即戎以封四衞【龙如字戚音厖条依注作绦他刀反绦下当有樊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革路鞔以革而漆之无他饰【贾疏玉路金路象路皆以革鞔更有玉金象为饰革路无他饰故直曰革路】龙駹也以白黑饰韦杂色为勒条读为绦其樊及缨以绦丝饰之而五成不言樊字盖脱耳以此言绦知玊路金路象路饰樊缨皆不用玉金象矣【贾疏上玉路鞶缨十有二就马氏以为旄牛尾金涂十二重故防破之也】大白殷之旗犹周之大赤盖象正色也【贾疏周以十一月为正物萌色赤殷以十二月为正物牙色白是象正色】即戎谓兵事四衞四方诸侯守衞者蛮服以内
  辨正王氏志长曰郑氏答赵商谓王亲将载大常若防事或劳师不亲将则建大白非也革路即戎正指王在军时白者西方之色奉天道肃杀之令以行天讨故建大白田虽戎事然奉祭祀故建大常下经又曰田建大麾者其别建之以壮军容与【案田建大麾与司马职异者岂出入在途及列阵皆载大常而围禁则建大麾与】
  木路前樊鹄缨建大麾以田以封蕃国【前依注作翦子显反鹄户笃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木路不鞔以革【贾疏以其言木则木上无革可知】漆之而已【贾疏下丧车尚有漆则吉车可知】前读为缁翦之翦翦浅黑色【贾疏既夕礼缁翦有幅郑注翦浅也此前亦取浅意故读从之】木路无龙勒以浅黑饰韦为樊鹄色饰韦为缨不言就数饰与革路同田四时田猎蕃国谓九州之外夷服镇服蕃服【贾疏司马职要服已内为九州其外更有夷镇蕃三服总而言之皆号蕃国】 王氏详説曰鹄缨亦五就蕃国爵不过子男五命其五就宜矣案曰同姓以封异姓以封曰以封四卫以封蕃国顺逆其辞者何也金路不独以封同姓【如太公封齐宜以金路】而同姓之封为多象路不独以封异姓【如霍叔复位蔡仲续封宜以象路】而异姓之封为多故不得为必然之词若革路则惟以封四衞木路则惟以封蕃国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五等诸侯所得路在国祭祀及朝天子皆乘之但朝时乘至天子舘则舎之于舘觐礼记偏驾不入王门谓舎之于客舘乘墨车龙旂以朝郑注在旁与已同曰偏若两诸侯自相朝亦应乘之若齐吊及朝并朝夕燕出入可降一等若在军皆乘广车若以田以鄙则乘木路也 郑氏锷曰以顾命证之玉路一曰大路金路一曰先路象路次金路革路次象路故同谓之次路木路最后缀于诸路之后故曰缀路
  存疑陈氏傅良曰郊特牲大路繁缨一就先路三就次路五就其商制与所谓大路即周官木路商以大路为尊次路为下故樊缨自一推而至于五则为礼之杀贵其朴也周以玊路为先木路为后其樊缨自十二损而至于五则为礼之杀盖贵其文也 王氏应电曰按五路樊缨十有二就九就七就五就之异旗则称大旂大赤大白大麾而不言其斿之数者盖蒙大常之制旗斿皆十二故皆贯之以大犹天子五服之章虽异而冕皆十二旒诸侯自当有辨也
  王后之五路重翟钖面朱緫厌翟勒面缋緫安车雕面鹥緫皆有容盖【重直龙反钖音阳厌奄接反緫作孔反张参云字作緫石经亦作緫缋户对反鹥乌兮反注故书朱緫为防鹥或作繄郑司农云防当为緫书亦或为緫鹥读为凫鹥之鹥】正义郑氏康成曰重翟重翟雉之羽也【贾疏凡言翟者皆谓翟鸟之羽以为两旁之蔽言重翟者皆二重】厌翟次其羽使相迫也【贾防谓相次以厌其夲下翟车则不厌也】勒面谓以如王龙勒之韦为当面饰也【贾疏上龙勒不言面此勒言面则所施之处不同上言勒者马之辔饰不在面此言勒面则在面也】雕者画之不龙其韦安车坐乘车凡妇人皆坐乘【贾疏曲礼妇人不立乘王后五路皆坐乘独此得安车名者以余有重翟厌翟等名此无异物可称故也】郑司农云鹥读为凫鹥之鹥【贾疏见诗大雅凫鹥篇】鹥緫者青黑色以缯为之緫着马勒直两耳与两镳【贾疏鹥者取鸟之鹥色青黑为义知缯为之着马勒直两耳与两镳者举当时以况古也】容为幨车山东谓之裳帷或曰潼容【贾疏昏礼妇车有裧注云裧车裳帷周礼谓之容又卫诗云渐车帷裳毛氏亦曰潼容是容潼容与襜及裳帷为一物也】某谓朱緫缋緫其施之如鹥緫车衡輨亦宜有焉缋画文也盖如今小车盖也皆有容有盖则重翟厌翟谓蔽也【贾疏盖以表尊亦以御雨故三者皆有容有盖马氏等以重翟为盖若重翟厌翟是盖何湏下文云皆有容盖乎故破为蔽】重翟后从王祭祀所乘厌翟后从王宾飨诸侯所乘安车无蔽后朝见于王所乘谓去饰也【贾疏安车不言翟明无蔽朝王质故去饰也】诗国风硕人曰翟蔽以朝谓诸侯夫人始来乘翟蔽之车以朝见于君盛之也此翟蔽盖厌翟也然则王后始来乘重翟乎 贾氏公彦曰案下翟车尊于安车而进安车在上者以翟车有幄无盖安车重翟同无幄而有容盖也 王氏志长曰容谓车帷施于防者盖谓车盖施于上者
  案杂记其輤有裧缁布裳帷士輤苇席以为屋蒲席以为裳帷是裧与裳帷为二物裧在上而裳帷在下也士昏礼士丧礼皆言裧卫诗言帷裳各举其一以见其全耳容则兼裧与裳帷而贵者之称也康成谓裧于盖弓垂之意裳帷但自较而下至轸裧则上属盖弓下垂过较如重檐然左右之广如车而前不及式以御者当在所阵之外也其裳帷之垂则于车箱内不掩其外士妇车以布则内子之裧与裳帷当以缯而后夫人之容可推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王之三夫人与三公夫人同乗翟车九嫔与孤妻同乘夏篆二十七世妇与卿妻同乘夏缦女御与大夫妻同乗墨车士之妻嫁时摄盛亦乗墨车非嫁摄盛则乗栈车也诸侯以下夫人祭祀宾飨出桑朝君差之皆可知也若然诸侯夫人亦当有安车以朝君
  翟车贝面组緫有握【握刘音屋一音乌学反非】
  正义郑氏康成曰翟车不重不厌以翟饰车之侧尔贝面贝饰勒之当面也【贾疏贝水物】有握则此无盖矣【贾疏盖所以御雨无握乃施之今既有握故知无盖】如今軿车是也后所乗以出桑【贾疏案月令三月荐鞠衣于先帝又后妃亲桑于东郊二者皆乗翟车以荐鞠衣非祀亲桑又非大事故乗翟车也】 贾氏公彦曰朱緫缋緫鹥緫皆以缯为之组緫则以组绦为之緫亦施于勒及两耳两镳并车衡輨焉 成氏伯璵曰旁曰帷上曰握
  案握疑如帷幕幄帟之幄谓自较而上以穹者覆其顶也故注云有握则无盖矣握之下亦如裳帷与
  辇车组挽有翣羽盖【挽音晚】
  正义郑氏康成曰辇车不言饰【贾疏以经不言翟又不言面总之类是无饰也】后居宫中从容所乗但漆之而已爲辁轮人挽之以行【贾疏案杂记注引许氏説文有辐曰轮无辐曰辁则人挽行者皆无辐又杂记注辁崇盖半乗车之轮乗车髙六尺六寸则此当三尺三寸】有翣所以御风尘【贾疏翣即扇也扇所以为障蔽亦所以御风尘】以羽作小盖为翳日也 王氏志长曰案尔雅大扇谓之翣 陈氏祥道曰五路言翟言车而不言路二翟言翟而不言车者不言路避王也不言车车不足以名之也孤言夏篆卿言夏缦至墨车已下然后言车是亦饰盛者以饰名饰杀者以车名也
  案翣与羽盖皆人执之而傍车以行者
  存疑郑氏锷曰衣袆衣则乗重翟衣褕狄阙狄则乗厌翟衣展衣则乗安车衣鞠衣则乗翟车衣褖衣则乗辇车
  王之丧车五乗木车蒲蔽犬尾櫜疏饰小服皆疏【乘绳证反下同莫歴反櫜音羔刘姑道反注故书疏为揟】
  正义郑氏康成曰木车不漆者【贾疏上文木路对革路有革又有漆则木路惟有漆据吉时而言此木路对禫始有漆则不漆可知】郑司农云蒲蔽谓臝兰车【贾疏汉时有臝长兰乗不善之车故举以説之】以蒲为蔽天子丧服之车汉仪亦然犬以犬皮为覆笭【贾疏古者男子立乗湏冯轼轼上湏皮覆之故云犬】某谓蔽车防御风尘者犬白犬皮【贾疏以丧无饰明用犬之白者士丧记主人乗恶车白狗幦是也】既以皮为覆笭又以其尾为戈防之弢【贾疏櫜则弢也】麤布饰二物之侧为之縁若摄服云【贾疏按丧服齐衰以下皆称疏在礼凡言疏布者据大功布而言此以八升布为二物之縁也既夕记贰车白狗摄服注摄犹縁也狗皮縁服差饰引之者证二物为縁之事】服读为箙小箙刀剑短兵之衣【贾疏小箙即既夕记主人乗恶车白狗幦蒲蔽犬服注云笭间兵服以犬皮为之是也】此始遭丧所乗为君之道尚防防奸也书曰以虎贲百人逆子钊【贾疏书周书顾命篇】亦为备焉
  通论贾氏公彦曰士丧礼主人乗恶车注引杂记端衰丧车皆无等然则此恶车王丧之木车也是尊卑同也
  素车棼蔽犬素饰小服皆素【棼奉云反注读为薠音烦】
  正义郑氏康成曰素车以白土垩车也【贾疏案尔雅地谓之黝墙谓之垩垩谓以白土为饰则此素车亦白土为饰可知】棼读为薠薠麻以为蔽其服以素缯为縁此卒哭所乗【贾疏士虞记卒哭丈夫説绖带于庙门外妇人説首绖不説带是卒哭变服变服即易车】为君之道益着在车可以去戈防 王氏安石曰素车蔽服皆素则少变而饰以素不皆疏矣
  存疑黄氏度曰素车素饰不言尾櫜因上文言小服皆素则尾櫜可知汉文帝遗诏无布车及兵器其制至汉犹在薻车以下不言小服则如常车施革駹车又渐漆矣
  薻车薻蔽鹿浅革饰【薻藻同音早注故书薻作】
  正义郑氏康成曰薻水草苍色以苍土垩车鹿浅以鹿夏皮为覆笭【贾疏夏时鹿毛新生为浅毛】又以所治去毛者縁之【贾疏去毛曰革】此既练所乗
  辨正王氏应电曰注棼为麻布藻为苍缯案下駹车始以苇为蔽今若用麻布与苍缯则反精矣盖即编薠麻与水草以为蔽耳
  駹车雚蔽然髤饰【駹莫江反雚音丸髤香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駹车边侧有漆饰也【贾疏下文漆车全有漆则此未全漆故知边侧少有漆也】雚细苇席也以为蔽者漆则成藩【贾疏下文藩蔽即因此蔽而漆之】即吉也然果然也【贾疏果然兽名】髤赤多黑少之色韦也此大祥所乘 王氏安石曰髤与雀不言物盖如藻车用革
  漆车藩蔽豻雀饰【豻午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漆车黑车也【贾疏凡漆不言色者皆黑故大夫所乘墨车直以黑名】藩今时小车藩漆席以为之豻胡犬雀黑多赤少之色韦也【贾疏雀头黑多赤少雀即緅也】此禫所乘 刘氏彞曰三年之丧皆乘恶车谓木车也齐衰皆乘素车大功皆乘藻车小功皆乘駹车缌乘漆车 贾氏公彦曰下文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皆吉时所乘之车既言天子至士丧车五乘尊卑等则大夫士禫亦得乘漆车所以大夫士禫即乗漆车与吉同者礼穷则同也
  存疑王氏志长曰疏谓大夫士禫皆得乗漆车则大夫禫与吉同已不可至于士平日乗栈车禫得乗漆车是士禫所乗反精于平日矣而可乎
  案栈车不革鞔但漆之则栈车亦名漆车此于士为吉车在王则为第五等之丧车也丧车无等则尊卑同然亦大概之言非必士大夫遂偹五乗贾氏依次比之则士禫所乗与吉车同亦不得不然者无庸苛论也详见士丧记
  服车五乗孤乗夏篆卿乗夏缦大夫乗墨车士乗栈车庶人乗役车【孤乘已下竝如字篆直转反缦莫干反栈仕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车服事者之车【贾疏孤卿以下皆辅佐之臣服事于上】郑司农云篆或读为圭瑑之瑑夏篆毂有约也某谓夏篆五采画毂约也夏缦亦五采画无瑑尔【贾疏言缦者亦如缦帛无文章故云无瑑也以其瑑为毂约则言缦者无约也】墨车不画也【贾疏言墨漆革车而已故知不画也】栈车不革鞔而漆之【贾疏考工记舆人栈车欲弇是不革鞔者也知士车有漆饰者案唐传云古之帝王必有命民于其君得命然后得乗饰车骈马衣文骈锦注云饰漆之骈并也是其事】役车方箱可载任器以供役【贾疏案考工记乗车田车横广前后短大车柏车羊车皆方故知役车亦方箱】 贾氏公彦曰庶人以力役为事故名车为役车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寻常所乗士昏礼亲迎摄盛主人乘墨车妇车亦如之有裧为异耳孤卿已下不见妇人车者与夫同也 王氏详説曰周官不载三公之车服下同于孤也 王氏安石曰栈车则无饰矣考工记栈车欲弇饰车欲侈墨车以上皆饰车也
  凡良车散车不在等者其用无常
  正义郑氏康成曰给逰燕及恩惠之赐不在等者谓若今辎车后户之属作之有功有沽【贾疏汉时辎车与古者从军所载辎重财货之车皆车后开户精作为功则曰良麤作为沽则曰散】 易氏祓曰不在等者非特恩赐亦或以共在公之役使
  凡车之出入岁终则防之【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计其完败多少 贾氏公彦曰出谓出给官用入谓用罢归官
  凡赐阙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完败不计 贾氏公彦曰赐后完败随彼在官不湏复知故阙之不计防
  毁折入赍于职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计所伤败入其直杜子春云赍读为资资谓财也乗官车毁折者入财以偿缮治之直贾氏公彦曰职币主受给官物所用之余此财物
  亦授之职币还与冬官缮治之 黄氏度曰戒其不谨毁败公物
  大丧饰遣车遂廞之行之【遣溪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廞兴也谓陈驾之【贾疏案下车仆职大丧廞革车彼廞谓作之此言饰遣车已是作更言遂廞之故以陈驾解廞也】行之使人以次举之以如墓也遣车一曰鸾车【贾疏以遣车亦有鸾铃故也人职及言鸾车象人】
  案疏谓还以金象革饰之非也彼工官之事巾车所掌谓设障蔽耳【杂记遣车四面有障】职中有工百人乃为容盖幄蔽之属
  及葬执盖从车持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车随柩路持盖与旌者王平生时车建旌雨则有盖今蜃车无盖执而随之【贾疏既设帷荒不得设盖故执而随之】象生时有也所执者铭旌 贾氏公彦曰巾车持旌在从车之前而文在下者以执盖是巾车职因言持旌耳非谓持旌亦从车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既夕礼祝取铭置于茵茵既行在柩车前明铭旌亦与茵同在车前可知也
  案不曰执盖持旌从车而别起持旌之文于执盖后者明执盖者后从而持旌者前导也柩车无他旌注以为铭旌是也此云持旌则与士丧之置于茵者异盖王丧未可以士礼一律论之且杠之长短迥殊非可卧置者
  及墓嘑启关陈车【嘑音呼】
  正义郑氏康成曰关墓门也车贰车也【贾疏知是贰车者以遣车在明器之中案既夕礼陈明器在道东西北上此不言明器而别陈车是贰车可知】士丧礼下篇曰车至道左北面立东上【贾疏士无贰车惟据乘车道车槀车三乗王则象生时当别有贰车十二乗然则所陈车非止贰车注直举士丧礼不见者而言耳】
  小丧共匶路与其饰
  正义郑氏康成曰匶路载柩车也【贾疏即蜃车也】饰棺饰也【贾疏帷荒栁翣池纽之属】贾氏公彦曰上言大丧据王不别言后世子则此小丧中可以兼之
  案小丧羣王子三夫人以下亦存焉匶路当自外来而巾车共之者其职掌公车之政令而等叙之以治其出入则匶车亦必入于巾车而后以共也小丧如此则大丧不待言矣
  岁时更续共其弊车【注故书更续为受读杜子春云当为更续】
  正义郑氏康成曰更易其旧续续其不任用【贾疏更谓车虽未破日久旧壊更易以新者续谓虽未经久有破壊不中用者复以新车续之】更授新车则取其弊车共于车人材或有中用之
  大祭祀鸣铃以应鸡人【注故书铃或作軨杜子春云当为铃】
  正义郑氏康成曰鸡人主呼旦鸣铃以和之声且警众必使鸣铃者车有和鸾相应和之象 欧阳氏谦之曰鸡人呼旦巾车鸣铃以应之示车已夙驾也巾车已驾则王不敢缓于登车之节况执事者乎通论王氏应电曰车之为器至重故周官特设巾车以掌公车之政令典路掌王车之驾车仆掌兵车之萃各分其职所以志专而事辨也巾车兼统之故其秩为下大夫
  典路掌王及后之五路辨其名物与其用説【説吐活反一书鋭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用谓将有朝祀之事而驾之 郑氏众曰説谓舎车也春秋传鸡鸣而驾日中而説【贾疏宣十二年左传晋楚战于邲事】用谓所宜用 贾氏公彦曰巾车已主王与后之五路今此又掌之冬官造车讫以授巾车饰以玉金象之等其王及后所乗者又入典路掌之
  案巾车通掌车政典路第掌五路之名物驾説故分二职
  若有大祭祀则出路赞驾説大丧大宾客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出路王当乗之赞驾説赞仆与趣马也【贾疏夏官大驭戎仆齐仆之等及趣马之官主驾説】大丧大宾客亦出路当陈之【贾疏祭祀乗玉路宾客乗金路余路当陈之为华国大丧则不乗吉时路直陈之而已】郑氏众曰成王崩康王既陈先王寳器又曰大路
  在宾阶面赘路在阼阶面先路在左塾之前次路在右塾之前【贾疏大路玉路赘路玉路之贰先路象路次路象路之贰门侧之堂谓之塾谓在路门内之东西北面与玉路赘路相对也 案蔡氏沈书传以先路为木路谓行则贱者宜先义亦可通】汉朝上计律陈属车于庭【贾疏汉朝集使上计法亦陈车】故曰大丧大宾客亦如之
  凡防同军旅吊于四方以路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出于事无常王乗一路典路以其余路从行以华国 贾氏公彦曰惟玉路祭祀之车尊不出其余皆出以华国也【案王出于事无常或亦有祀事玉路不出未知所据】 易氏祓曰谓因防同军旅而行吊事
  车仆掌戎路之萃广车之萃阙车之萃苹车之萃轻车之萃【萃七内反广古旷反苹泊清反轻溪政反注故书苹作平杜子春云苹车当为軿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萃犹副也此五者皆兵车所谓五戎也【贾疏月令季秋习五戎郑注以五戎为弓矢殳矛戈防此注所谓五戎者未知所据或以五戎无正文故两觧之与】戎路王在军所乗也广车横陈之车也阙车所用补阙之车也苹犹屏也所用对敌自蔽隐之车也【王氏安石曰苹车盖辎车之有屏蔽者】轻车所用驰敌致师之车也【王氏昭禹曰孙武曰驰车千驷又曰轻车先出其侧盖用之驰敌致利非轻不可故驰车又谓之轻车】春秋传公丧戎路【贾疏庄公九年左传齐鲁战于干时事】又曰其君之戎分为二广则诸侯戎路广车也又曰帅斿阙四十乗【贾疏宣十二年左传晋楚战于邲楚子为乗广三十乘分为左右右广鸡呜而驾日中而説左则受之日入而説楚子使潘党率斿阙四十乗从唐侯为左拒】孙子八陈有苹车之陈又曰驰车千乗五者之制及萃数未尽闻也 贾氏公彦曰戎路即巾车革路车仆惟掌五戎之萃其五戎之正不言所掌者巾车虽掌五戎之一其下四戎之正亦当巾车掌之 郑氏锷曰萃者副贰之名五路皆有贰数不过十二戎事危故副贰尤众广车阙车苹车轻车皆有萃
  通论陈氏汲曰诗云輶车鸾镳尔雅輶轻也
  余论杂説车战之法每车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二十四人居前左右各二十四人居前者战左右者挟辕常相更番后又二十五人为一队去车二十五歩所谓炊家子守衣装厮飬樵汲者也行则以车为衞居则以车为营一车一间又有倅车孙子曰萃车千驷轻车千乗带甲十万谓倅车也车战之法为不可败计有倅车者万一或败免致仓皇无备后人自不能车战岂得谓其法不可用
  凡师共革车各以其萃防同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戎者共其一以为王优尊者所乘也【贾疏案巾车王所乗惟革路而已此经不云革路总云共革车则五戎皆是王虽乘一路四路皆从是优尊所乗也】而萃各从其元焉【贾疏五戎车之下皆云之萃明萃皆从其元可知】巡守及兵车之防则王乘戎路【贾疏戎仆职掌驭戎车凡巡守及兵车之防亦如之】乘车之防王虽乘金路犹共以从不失备也黄氏度曰车仆掌五戎之萃皆以副王为名居中
  军其卒皆乡兵而乗之者皆官府州乡之吏射人职大师令有爵者乗王之倅车是也 王氏安石曰各以其萃以其车之卒伍睦也
  大丧廞革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兴革车则遣车不徒戎路广阙苹轻皆有焉 贾氏公彦曰王遣车九乘除此五乘之外加以金玉象木四者则九
  大射共三乏
  正义郑氏众曰乏读为匮乏之乏 郑氏康成曰乏所以为获者御矢也 贾氏公彦曰乏一名容射人职三获三容是也革车用皮乏亦用皮故因使为之宾射燕射等皆共乏大射举尊者而言 郑氏锷曰王大射张三侯每侯一乏 郑氏樵曰文反正为乏正以受矢乏以蔽矢是相反也
  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日月为常交龙为旂通帛为旜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旟蛇为旐全羽为旞析羽为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名者所画异物则异名也【贾疏九旗中旜物旌旞等不画异物注据名总言之耳】通帛谓大赤从周正色无饰杂帛者以帛素饰其侧白殷之正色全羽析羽皆五采系之于旞旌之上所谓注旄于干首也【贾疏尔雅注旄首日旌旞旌非直有羽亦有旄故引以证旞旌旄羽竝有也大常已下橦首皆有旄羽夏采职乗车建绥注绥以旄牛尾为之缀于橦上是旌首皆有旄之騐也】凡九旗之帛皆用绛【贾疏全羽析羽直有羽而无帛而注云九旗之帛者据多而言】 黄氏度曰司常掌其物名其旗各属于其官府师都州里而藏之有国事则出而张之不待给歳时共其更旌而已 王氏安石曰旗之物则通帛杂帛之属旗之名则旗常旜物之属自常以下凡九物而旗居其一谓之九旗犹公侯伯子男通谓之诸侯也各有属则自王以下其臣民各有属建旗则使之视而从焉待国事谓国有祭祀师田宾客之事
  通论郑氏锷曰大常九旗之一耳独以司常名官何也旗可谓之旂旌亦可谓之常郊特牲旂十有二旒龙章而设日月此指大常而言也而谓之旂岂非旗可谓之旂乎乐记龙旂九旒天子之旌也此亦指大常而言也岂非旗亦可谓之旌乎觐礼公侯伯子男各就其旂而立月令春载青旂夏载赤旂秋载白旂冬载旂春之青者宜曰旂夏之赤者宜曰旟秋之白者宜曰旗冬之者宜曰旐不谓之旗旟旐而谓之旂岂非旗皆可以谓之旂乎大行人建常九斿建常七斿建常五斿旂则九斿旟则七斿旗则五斿不谓之旂旟旗而谓之常此官掌九旗而名司常以大行人参之义可知矣 方氏慤曰司常言设日月者无龙章设龙章者无日月郊特牲言龙章而设日月盖杂记前代之礼
  存疑郑氏康成曰属谓徽识也【贾疏谓在朝在军所用小旌故以属言之】大传谓之徽号今城门仆射所被及亭长着绛衣皆其旧象 贾氏公彦曰或谓旞旌之下亦有旄旒而用绛帛旄之下旆似不用绛故尔雅云缁广充幅长防曰旐继旐曰旆诗云白旆央央定公四年左传分康叔以少帛綪茷旃旌是旌旆色异也
  及国之大阅赞司马颁旗物王建大常诸侯建旂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师都建旗州里建旟县鄙建旐道车载旞斿车载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仲冬教大阅司马主其礼王画日月象天明也【贾疏桓二年左传臧哀伯云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则此大常也此举日月其实兼有星】诸侯画交龙一象其升朝一象其下复也【王氏昭禹曰诸侯在国则有君道在朝则有臣道故龙一升一降乃不为亢】道车象路也王以朝夕燕出入【贾疏巾车职象路以朝朝所以行道故谓象路为道车在朝则建大赤今以朝夕燕出入则建旞】斿车木路也王以田以鄙【贾疏斿车巾车本路也正田猎建大麾小田猎及巡行县鄙则建旌】全羽析羽五色象文徳也大阅王乘戎路建大常焉玉路金路不出 贾氏公彦曰司常主旗物故赞司马颁物也九旗首虽总为大阅而言其道车载旞斿车载旌非为军事
  案孤卿谓为主帅者即大司马中秋治兵之军吏也大夫士有职事于军中而不与行陈围禁之事下文云官府大司马职云百官是也师都谓公孤卿大夫之采地州里谓六卿州长职云大攷州里足以见之县鄙谓六遂其四等公邑亦存焉采地乡遂公邑之车徒分隶于六军之主帅其所建则为旗为旟为旐也大阅之旗物不列于大司马而着于此者司常为旗物之专司而大阅为时田之极盛也大阅而道车斿车竝从者王行虽信宿不废朝夕之朝若以巡狩防同而讲武则视四方之听朝是也如宣王防诸侯于东都而田于甫草之类
  存疑郑氏锷曰此旗物司常与大司马或颁之或辨之然王与诸侯或建或载不出乎大常与旗至于旜则孤卿建之矣师都又载之物则大夫士建之矣乡遂又载之旗则师都建之矣军吏又载之旟则州里建之矣百官又载之旐则县鄙建之矣郊野又载之何也盖军吏也孤卿也师都也三者不同名考其实则皆孤卿而已平日为孤卿有事则为军将在朝为孤卿食采则在师都故所互建者旗也旜也所迭载者亦旗也旜也乡遂也大夫士也百官也州里也四者不同名攷其实皆大夫士而已判而言之则曰大夫士合而言之则曰百官乡则有州遂则有里曰乡遂者总名也曰州里者各举其一以名之故所互建者物也旟也所迭载者亦物也旟也郊野也县鄙也二者不同名攷其实皆公邑之吏而已乡遂余地与夫封王子弟之余地谓之公邑亦谓之闲田自其地言之曰郊野自天子使吏治之曰县鄙故所互建者旐也所迭载者亦旐也盖王畿内官吏之众大抵有三节曰朝廷之孤卿耳乡遂之士大夫耳公邑闲田之羣吏耳民于每歳治兵大阅之时见闻习熟安其敎训一旦有军事其旗可辨其人易识安得不如子弟之衞父兄手足之捍头目耶 郑氏康成曰孤卿不画言奉王之政敎而已大夫士杂帛言以先王正道佐职也【贾疏杂帛中央赤防边白白殷之正色而在防故云以先王正道佐职也】师都六乡六遂大夫也谓之师都都民所聚也【贾疏师众也都聚也主乡遂民众所聚故谓之师都】画熊虎者乡遂出军赋象其守猛莫敢犯也州里县鄙乡遂之官互约言之【贾疏州是乡之官里与县鄙是遂之官故总言乡遂之官云互约言之者遂之里是下士得与乡之州中大夫同建旟则知乡之闾亦得与遂之县同建旐也遂之鄙得与县同建旐乡之党亦得与州同建旟可知是互也乡之族上从党同建旟比上从闾同建旐也遂之酂上从鄙同建旐邻上从里同建旟是约也但族师幷鄙师已下皆是士官虽与在上大夫同建其仞数则短疑当三仞已下】鸟隼象其勇捷也蛇象其扞难避害也【贾疏隼勇鸟捷有甲能扞难蛇无甲见人辟之】
  案通帛杂帛熊虎鸟隼蛇各殊其识以为建者之差次即有取义未必如注説之支也乡遂之官互约言之轇轕又甚矣曲礼曰行前朱鸟而后武左青龙而右白虎出车诗曰彼旟旐斯胡不旆旆又曰旂旐央央盖龙虎鸟蛇其始特以左右前后而分继则以龙最贵虎次之鸟蛇又次之遂为爵列之等杀耳
  皆画其象焉官府各象其事州里各象其名家各象其号
  正义杜氏子春曰画当为书 郑氏康成曰事名号者徽识所以题别众臣【贾疏昭二十一年左传宋防人濮曰徽者公徒也是名徽也诗六月识文鸟章笺云识徽识也是名识也】树之于位朝者各就焉觐礼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此其类也或谓之事或谓之名或谓之号异外内也
  辨正郑氏锷曰熊虎鸟隼蛇之属可画事与名号何以画当从杜子春作书
  通论薛氏季宣曰司马辨号名之用有六而此所言者有三司马分言之司常总言之耳司马谓帅以门名又曰百官各象其事即此所谓官府各象其事家以号名即此所谓家各象其号县鄙各以其名乡以州名野以邑名即此所谓州里各象其名也
  案注云三者旌旗之细又云徽识之书则云某某之事某某之名某某之号固有之然细玩经文则官府之事州里之名家之号亦直书于旌旗之上也如孤卿同建旜大夫士同建物而所书则别之曰某司徒之旜某司空之旜大夫某官士某官之物所谓官府各象其事也州里之吏同建旟则书某州之旟某里之旟所谓州里各象其名也如鲁三家同建旗则书季孙氏之旗孟孙氏之旗所谓家各象其号也观大司马职王载大常诸侯载旂军吏载旗师都载旜乡遂载物郊野载旐百官载旟各书其事与号焉文不更端足以见之
  凡祭祀各建其旗防同宾客亦如之置旌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祭祀之车则玉路【贾疏玉路则建大常】宾客朝觐宗遇王乘金路【贾疏齐仆职掌驭金路以宾齐右职防同宾客前齐车齐车即金路朝觐宗遇即防同故总以金路解之】巡守兵车之防王乘戎路皆建大常掌舎职为帷宫设旌门【贾疏掌舎树之此官共旌】 易氏祓曰防同宾客在国外及方岳之下故置旌门以为王者营衞之仪
  大丧共铭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铭旌王则大常也士丧礼爲铭各以其物
  建廞车之旌及葬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葬云建之则行时解説之【贾疏在庙陈时以廞旌建于遣车之上及葬入圹亦建之惟在道使人各执遣车又当各执廞旌是解説之也】
  凡军事建旌旗及致民置旗弊之甸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置旗以致民民至仆之诛后至者 贾氏公彦曰大司马致众之时司常建之甸谓四时田猎 王氏安石曰置植之也军事建旌旗使师众观之以爲进退致民则无所事建植于其所而已
  案以义揆之似车上曰建树于地曰置觐礼上介奉其君之旗置于宫是也盖致民宜树旗于坛不宜建于车也但月令云司徒搢扑北面誓之誓时亦不宜在车而大司马职建旗于后表之中岂建树相对则义有别而散文可通耶
  凡射共获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获旌获者所持旌 贾氏公彦曰若大射服不氏唱获所持之旌三侯皆有获旌也言凡射则兼大射宾射与燕射
  岁时共更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取旧予新 贾氏公彦曰谓受官旌旗用之者四时来换易则司常共之
  都宗人掌都祭祀之礼凡都祭祀致福于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或有山川及因国无主九皇六十四民之祀【贾疏王制天子诸侯祭因国之在其地而无主后者史记伏羲已前九皇六十四民竝是上古无名号之君絶世无后今宜主祭之也 案贾氏周礼疏序引此作春秋纬命歴序文盖纬书之杂记民疑当作氐】其祭祀王皆赐禽焉【贾疏祭仆职王所不与则赐之禽都家亦如之】主其礼者警戒之纠其戒具其来致福则帅而以造祭仆【贾疏祭仆职凡祭祀致福者展而受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子弟则立其祖王之庙【贾疏庄二十八年左传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明天子礼亦然】
  案公庙设于私家非礼也祖王之庙王子弟焉得立之诸侯不得祖天子大夫不得祖诸侯若王子弟得立庙则夲支无别而统不归于一矣而可乎然左氏所云都邑先君之庙则固间有之盖或迁国而旧都所存如丰有文王庙晋庙在曲沃之类或特营都邑而立之庙如洛邑有文武庙之类其祭朝廷自领之非王子弟所主也王子弟始封为别子其后世子孙祭之则亦致福于国耳
  通论王氏详説曰致福者都家宗人也展宗人之致福而授之膳夫者祭仆也受祭仆之致福而献之于王者膳夫也
  正都礼与其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督其违失者服谓衣服及宫室车旗
  若有寇戎之事则保羣神之壝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山川丘陵坟衍之坛域
  国有大故则令祷祠既祭反命于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都之有司也祭谓报塞也反命还白王
  案寇戎荒札徧祷于羣神既祷又祭则祭亦报塞之意
  家宗人掌家祭祀之礼凡祭祀致福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采地之所祀与都同【贾疏大夫有采地者称家若卿则爲小都公则爲大都】
  国有大故则令祷祠反命祭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王命令祷祠归白王于获福又以王命令祭之还又反命
  案大宰以八则治都鄙一曰祭祀以驭其神则凡都家所应祭者皆已颁而受之矣故常祭但致福而已不俟更令也大故祷祠非常则必俟令而行此云祭亦如之则都宗人之祭与祷祠爲二明矣举下以见上经例然也
  掌家礼与其衣服宫室车旗之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掌亦正也 王氏昭禹曰都家宗人其典祀一也言或详略以互见爲义
  凡以神仕者掌三辰之灋以犹鬼神之居辨其名物正义郑氏康成曰犹图也天者羣神之精日月星辰其着位也 王氏安石曰日月星辰其气物时数升降出入往来鬼神各以象类从焉故三辰之灋可以犹而辨之
  案卜史祝巫宗人诸职皆有事于神此以神仕者则未受官而学艺以待用者序官云以其艺爲之贵贱之等是其登进之灋也欲事鬼神必知鬼神之情状欲知鬼神之情状必先辨其名物以神仕者未有职事故以此先焉必掌三辰之法然后可以犹鬼神之居者如春秋传所载实沈爲参神神降于莘曰其至之日亦其物戊子逢公以登而知妖星爲告邑姜也
  通论郑氏康成曰国语古者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中正【案国语作衷】其知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逺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神明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是以使制神之处位次主而爲之牲器时服巫既知神如此又能居以天法是以圣人用之今之巫祝既闇其义何明之见何法之行正神不降或于淫厉苟贪货食遂诬人神令此道灭痛矣
  以冬日至致天神人鬼以夏日至致地物鬽以禬国之凶荒民之札丧【鬽睂秘反禬胡对反札则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人阳也地物隂也阳气升而祭鬼神隂气升而祭地物鬽所以顺其爲人与物也百物之神曰鬽春秋传魑鬽魍魉【贾疏宣三年左传王孙满对楚子辞】杜氏子春曰禬除也
  案天神地诸祀大宗伯掌之而六卿之正贰以及祝史胥有事焉以神仕者防矣不足以与其礼也此以天神人鬼地物鬽杂言之明非神之尊者于冬夏日至致之亦不成爲祭也以诸人未有职若使之肄业焉尔云以禬者非是则无以爲名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圣人生而神灵故能通幽明之故下此得气清明者亦推测天地阴阳鬼神之故此卜筮占梦眡祲冯相保章大祝司巫等官所由设也记曰王前巫而后史卜筮瞽侑皆在左右王中心无爲也以守至正
  总论黄氏度曰春官之属凡七十自大宗伯至职丧爲一节自大司乐至司干爲一节自大卜至御史爲一节自巾车至末爲一节
  案宗伯职掌邦礼而以祭祀爲主盖所以治神人而和上下故凡有事于礼及司神之官皆属焉小宗伯肆师佐大宗伯者也郁人鬯人鸡人司尊彝司几筵皆掌祭祀之重器天府典瑞典命司服皆掌礼秩之大仪典祀守祧世妇内宗外宗则守庙祧之官及祭事之职也冢人墓大夫职丧则守墓域之官及丧事之职也行礼必有乐然后神人以和故大司乐乐师大胥小胥大师小师瞽蒙眂了典同磬师钟师笙师镈师韎师旄人籥师籥章鞮鞻氏典庸器司干皆乐官之属也卜祝巫史明鬼神之理通阴阳之道故次于司乐之后而皆隶于宗伯之职大卜卜师人菙氏占人簭人占梦眂祲卜官之属也大祝小祝丧祝甸祝诅祝祝官之属也司巫男巫女巫巫官之属也大史小史冯相氏保章氏内史外史御史史官之属也巾车典路车仆司常掌车旗之事宜次于典命司服而叙在巫史之后盖车所以乘旗载于车后之者贵贱之等也都宗人家宗人主食邑采地之官后之者内外之辨也凡以神仕者无常数未有官职故又后之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八
  夏官司马第四之一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夏官司马使帅其属而掌邦政以佐王平邦国正义贾氏公彦曰郑目录云象夏所立之官夏整齐万物天子立司马掌邦政以正天下故曰统六师平邦国 郑氏康成曰政正也所以正不正者也 吕氏祖谦曰自夏后氏命侯掌六师举政典以誓众则邦政之掌于司马旧矣国事莫非政也独戎事谓之政者寓兵于农编伍合聨赋役百为于是乎施是固政之所従出也天下有事则举兵讨乱邦之安危系焉政孰大于此哉曰平邦国者王师非以济贪忿特欲平邦国之不平者耳 刘氏彝曰邦治邦敎邦礼之后次以邦政者举兵讨乱将使四海九州莫不循乎敎治而安于礼乐也平谓戡定之
  案夏于时为火于卦为离离为甲胄为戈兵离上之象曰王用出征诗曰如火烈烈则莫我敢遏盖非威明之极不能用兵以正天下故司马为夏官 凡国事无非政而独于司马言政者张皇六师然后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而政行于天下也 司马主兵而曰马者军政莫重于马也制畿曰万乘制国曰千乗制家曰百乗皆以此率焉 书传殷称圻父亦称司马牧誓司徒司马司空是也至成王训官定其名曰司马而酒诰云圻父薄违小雅仍称圻父盖文诰非命官之比故通用先代之称
  政官之属大司马卿一人小司马中大夫二人军司马下大夫四人舆司马上士八人行司马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六人胥三十有二人徒三百有二十人【行户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舆众也行谓军行列晋作六军而有三行取名于此【贾防僖二十八年左传晋侯作三行以御狄注云晋置上中下三军今复増置三行避天子六军之名彼名军为行取于行司马之名也】 黄氏度曰舆司马掌车行司马掌徒军司马兼掌之 易氏祓曰师田之法险野徒为主易野车为主故各设司马以专其任 贾氏公彦曰史胥徒独多于四官者军事尚严特须监察故也
  案治敎礼刑四官之司旅皆有官中常行之职业惟兵则戢而时动虽百年不用不可一日不戒也故军司马以下设舆司马以闲舆卫而敎以磬控骤驰之节设行司马以整戎行而敎之以歩伐止齐之数使习之于平时而试之以搜狩所谓本强而精神可以折冲也畿内之兵既更番而试之六服之国亦各用王朝之法以搜乘简卒则诸侯之师皆可以从王朝司马之法所以六军同力如臂指之相使也楚之强也卒乗戢睦日夜无懈随防忧其难支晋之衰也公乘无人卒列无长叔向叹其不竞观此则知周公整军经武之法虽百世不可易矣舆司马之爵髙其任重也行司马之数倍其员多也六师之作每军舆司马宜各一人行司马各二人旅下士之居者行者亦各聼于二司马而职文既逸无可稽矣 大司马掌军政之大者其小治则军司马聼之唐时节镇设行军司马祖此 舆司马行司马分掌车徒之事与天地春秋四官之上士中士通治官中之事者异故别立官名薛氏衡谓因事制名在官府则曰上士中士在军旅则曰舆司马行司马非也
  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军将皆命卿二千有五百人为师师帅皆中大夫五百人为旅旅帅皆下大夫百人为卒卒长皆上士二十五人为两两司马皆中士五人为伍伍皆有长【将子匠反帅所类反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军师旅卒两伍皆众名也将帅长司马者其师吏也言军将皆命卿则凡军帅不特置选于六官六乡之吏自卿以下徳任者使兼官焉郑氏众曰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故春秋传曰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贾疏襄十四年左传】周为六军诸侯之大者三军可也诗大雅常武曰整我六师以修我戎大雅文王曰周王于迈六师及之此周为六军之见于经也春秋传王使虢公命曲沃以一军为晋侯【贾疏庄十六年左传】此小国一军之见于传也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故春秋传曰广有一卒卒偏之两【贾疏宣十二年左传】 王氏应电曰六军盖通王畿千里更调而用之观四时敎阅之旗物号名必兼州里县鄙都家可见矣三军二军一军可以类推
  案地官比长下士而伍长不言下士何也平时掌五家之治必校行能而赐爵焉军旅专取壮勇伍长未必即比长之为士者又自六乡以外五家之长本非士也
  通论左传子罕曰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之设乆矣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徳也圣人以兴乱人以废废兴存亾昏明之术皆兵之由也薛氏曰一封出车千乘以杜氏法积算十同千乘当有戎马四千匹牛一万二千头甲士三千人歩卒七万二千人合士卒之数可以为六军曰大国三军者犹天子六乡六遂迭用之耳盖诸侯地不过百里车不过千乘以开方之法计之方十里者为方一里者百其赋十乘方百里者为方一里者万其赋千乘然赋虽出千乘而兵不过三军五百乘而已则五百乗三乡之所出也千乘阖境之所出也何则乡万二千五百家合三乡则三万七千五百家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则三军为三万七千五百人矣三军而车五百乘则天子六军为车千乘矣【案车乘之数此为核王畿千里为方百里者百常具十万乘之数六军之作不过千乘临时调发仅百分之一耳然则千乗之国其地必不止于百里可推矣】 王氏应麟曰古者什伍之法于州乡则聨其民于师田则聨其徒于宿卫则聨其官故能以中国为一人而无内患为属连卒州以聨其国为长师正伯以聨其人故能以天下为一家而无外虞
  存疑郑氏康成曰伍一比两一闾卒一族旅一党师一州军一乡家所出一人 贾氏公彦曰云命卿及中下大夫上中士者据在乡为乡大夫州长党正族师闾胥时尊卑命数也伍长是比长下士不言皆下士者文畧
  案制军为大司马专职小司徒以井牧之法徴赋于乡遂都鄙公邑大司徒防万民之卒伍以起军旅大军旅以旗致万民州长帅而致之遂人师田作野民帅而至县师受司马之法以作众庶稍人帅而以至以聼于司马车徒既集然后大司马更加搜乘以制为六军不但军师卒旅必以通融简稽而成即将帅司长亦须选任程材而授盖前此更番弛舎均役徴发之制具在地官而临时大简车徒陈鞠师旅比较材武俾勇者各适其用强者不绌其材孰可前茅孰宜后劲或以人为主或以车为主或攻宜用众或守宜用寡一切戎行节制战陈机宜凡六军之将所承令者备具于司马制军之法但未必如后世田穰苴辈所撰耳又况制军之数不同于出甲之数徒之卒伍不同于车之卒伍盖参伍错综相为经纬彼此聮事而实不相侵官大国以下制军之法视此旧説泥于六乡出六军之法遂以司马司徒比而同之则此经为赘矣王氏应电能见大意【説已见前】
  一军则二府六史胥十人徒百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有军则置之无则已故不言府二人史六人而逆言其数以见义
  司勲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注故书勲作勋郑司农读为勲】
  正义郑氏众曰勲功也此官主功赏故曰掌六乡赏地之法以等其功 贾氏公彦曰军以赏为先故首司勲
  案官中大夫士而外首列司勲非信赏必罚不可以用师而民之死生聼于将覆军之法重则有功者之赏不可以不先也王功国功民功事功治功五者并列职于司马之属何也王功国功之体大征伐虽包其中而不足特举也民功事功治功既成则本强而内外顺治有不战战必克矣所谓善为国者不师也赏功之典非治敎礼刑之所及故惟列于政官为宜
  马质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八人【质如字贾郑音价一音古羊人巫马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平也主买马平其大小之贾直贾氏公彦曰不与校人相近而在此者平马大小
  贾直故与量人相近 薛氏衡曰地官岁时稽乡遂都鄙之牛马辨其可任者马之在民者无不足之虑矣而公马之缺则官买之故设马质马质宜为校人之属今列此者校人兼掌六马而戎马之用尤多其事尤急先儒谓序官先后不以尊卑直取事急者居前事缓者居后是也
  量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四人徒八人【量音亮或音良】
  正义郑氏康成曰量犹度也谓以丈尺度地 贾氏公彦曰以其掌营军之垒舎量其市朝州涂军社之所里其闲虽有余事要以军事为重故列职于此
  小子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子主祭祀之小事 贾氏公彦曰以其职有衅军器及师田斩牲徇陈之事故在此王氏应电曰羊人掌羊牲但主宰杀耳其解折肉
  豆皆小子掌之及夫用羊以为祈珥衅徇陈皆非羊人所与故设官在羊人之前且兼赞司马之羞有司之彻皆小事也故以小子名官
  羊人下士二人史一人贾二人徒八人【贾音价】
  正义贾氏公彦曰羊属南方火司马火官故在此五行传视之不明则有羊祸注羊畜之逺视者属视故列夏官
  通论薛氏衡曰大司马职曰斩牲以左右徇陈曰不用命者斩之小子职亦曰凡师田斩牲以左右徇陈盖誓群吏者司马斩牲者小子共其牲者羊人也故羊人次小子
  司爟下士二人徒六人【爟古唤反注故书爟为燋杜子春云当为爟书亦或为爟】正义杜氏子春曰爟为私火【贾疏民闲理爨之火为私火】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行火之政令火属南方故在此存疑郑氏康成曰爟读如予若观火之观今燕俗名汤热为观则爟火谓热火与【贾疏热火对司烜氏以夫燧取火于日为冷火也司烜取金义故在秋官】
  掌固上士二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固国所依阻者也国曰固野曰险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贾疏掌固职掌修城郭沟池树渠之固并据国而言司险职周知山林川泽之阻而逹其道路皆据在野而言易于国亦曰险者对文则险固异散文则通】通论张氏栻曰孟子谓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谿之险而掌固司险之职列于周官者盖先王之治体用兼备本末具举有以一天下之心即有以周天下之虑所以常乆而安固孟子之言则以当时皆重末而忘其本耳
  司险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四十人
  正义郝氏敬曰险谓四方阸塞要害之地所当防据者
  掌疆中士八人史四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疆界也 易氏祓曰王畿所届谓之疆载师以大都之田任畺地是也邦国都鄙亦各有疆大司徒制其畿疆而沟封之是也此官虽逸以司险推之则掌王畿以及邦国都鄙之疆审矣 王氏应电曰主王畿千里四面封疆之境地广而远故官吏视掌固司险独多其士以八人者盖四正四隅也
  案疆界所以正封守禁侵夺王政之大也先王知后世彊众相凌必自紊其疆界始故设官掌之至春秋时大国兼地数圻则王政不纲掌疆之职不修也
  候人上士六人下士十有六人史六人徒百有二十人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各掌其方之道治与其禁令以设候人诗云彼候人兮荷戈与祋亦是武事故在此
  案候人本主境上候望而有方治来者亦帅之送之若大宾客则自有掌讶与讶士迎送非候人之职矣注以为候迎宾客之官盖未通防秋官也周语云敌国宾至候人为导侯国不备官或以候人兼掌讶之职与
  环人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环户关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致师察军慝皆是军事故在此 黄氏度曰以环名官取廵逻周匝之义通论郑氏锷曰夏官环人掌巡察军中之事秋官环人掌送逆邦国之通宾客皆循环往来为义
  挈壶氏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挈苦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挈读如絜发之絜【贾疏诗总角之晏毛传总角结发也此注依毛传絜即结之义】壶盛水器也世主挈壶水以为漏【贾疏以其称氏故知世官】 贾氏公彦曰案其职所列皆军事故在此 郝氏敬曰大军所止遇水可汲悬壶示众故名案挈壶氏隶夏官军行必载行漏也
  射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射武事故在此 薛氏衡曰先王于祭祀则有射于燕飨则有射文事而兼武守重其职故以下大夫为之长
  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不服不服之兽者【贾疏象王者伐叛服柔之义】 黄氏度曰射人与司士诸子聮职而以服不氏以下四官参其闲服不氏待获射鸟氏取矢终射义也
  案四官皆各飬一牲而羊人马质并设于夏官复列服不射鸟罗氏掌畜四职何也四官事纷惟兵则不得已而后用官中事简而国事所用马与羊最多罗氏所掌羽物实繁掌畜所飬事类杂宂故竝设于夏官射鸟氏则因射而及之又所射乃鸟中膳羞者与罗氏掌畜为类故别之于庭氏之射夭鸟设官分职之宜讲事处物之当即此可见 论官职则射人之下当次以司士诸子以服不氏同有事于射故与射鸟氏四官并附焉
  射鸟氏下士一人徒四人【射常亦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射鸟亦武事故在此
  罗氏下士一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以罗罔搏鸟者郊特牲大罗氏天子之掌鸟兽者【贾疏案郊特牲大罗氏天子之掌鸟兽者也诸侯贡属焉彼称大对诸侯此无所对故不称大此职惟罗鸟彼兼言兽则兼掌之也】
  案服不氏赞张侯射鸟氏兼为射人取夭故次射人罗氏掌罗鸟而继之者从其类也
  掌畜下士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畜许六反刘许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畜谓敛而飬之【贾防案其职云掌飬鸟而阜蕃敎扰之是専飬鸟注谓鹅鹜之属是敛而飬之】
  司士下大夫二人中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诏爵诏禄赞大司马进贤兴功故列职于此 郝氏敬曰案王制大司乐论造士升之司马司马论进士之贤者告于王而官之故司士为司马之属
  案司士隶夏官以司马论辨官材习察其人然后用之各当也射人掌公孤卿大夫司士掌士士员多故司士与射人爵同而中士下士之数又多也
  诸子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子主公卿大夫士之子者或曰庶子 李氏嘉防曰在此者与司士等皆是辨论官材之事
  案入成均者必适子其余皆掌于诸子故其职曰掌国子之倅
  司右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谓有勇力之士充王车右【贾疏其职云国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属焉】 贾氏公彦曰在王车之右执干戈以卫王故在此 刘氏敞曰司右属车之右也若王玉路金路之右则下大夫也象路之右上士也戎路木路之右中大夫也故羣属车之右别立司右以掌之
  虎贲氏下大夫二人中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十人虎士八百人【贲音奔】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徒曰虎士则虎士徒之选有勇力者【贾疏胥下例皆是徒今虎士在胥下故知选徒之有勇力者言贲见其勇】
  案虎贲氏不言徒而曰虎士盖勇而有志行者通论吕氏祖谦曰周公戒成王以虎贲与任人牧人准人并言盖侍卫仆御朝夕亲比必得正人渐移黙化故愼虎贲缀衣之选乃飬成君徳详宻处
  旅贲氏中士二人下士十有六人史二人徒八人正义贾氏公彦曰言旅见其众
  案旅贲氏掌执戈盾夹王车而趋其地尤近职尤亲故皆以命士为之且世职焉盖必材武过人忠义素厉而后得与此选后世逆乱多由禁旅使宿卫皆世臣良士奸凶岂能相煽哉 虎贲氏掌先后王而趋以卒伍其趋者虎士也徒之强力者也虎贲之外更设旅贲夹王车而趋乃任官之士强力而笃于忠义者故夹王车之左右视先后者尤亲且近矣
  节服氏下士八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世为王节所衣服
  案春官司服辨用事以共其物而已故特设此职使常侍左右凡王登车下车易服弛服之节及风雨寒温皆在视而得其宜所以谨仪法而王躬是保也司服惟辨礼度其事简故设官止二人此职朝夕无闲必八人乃可以更番递代其不以类从司服而属夏官以与诸仆聨事凡王有行无不从也
  方相氏狂夫四人【相悉亮反注音放想不必从】
  正义王氏应电曰其职主执兵以逐疫亦用武以正其不正之事故属夏官
  存疑郑氏康成曰方相犹言放想可畏怖之貎【贾疏放想汉时有此语是可畏怖之貌】
  大仆下大夫二人小臣上士四人祭仆中士六人御仆下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仆侍御于尊者之名大仆其长也贾氏公彦曰四官别职同官故共府史胥徒 王
  氏应电曰大仆掌正王之服位诏法仪出入王之大命故称大小臣掌小命及小法仪故称小礼莫重于祭故特设一官以掌其事燕居必有侍御之臣其事繁故御仆十有二人
  通论郑氏锷曰小臣爵上士盖以徳行道艺简者天官内小臣掌王后之命亦以奄上士为之
  隶仆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吏而曰隶以其事防 贾氏公彦曰所掌事防故别官不属大仆 何氏乔新曰隶仆主五寝之洁除非徒四十人则不给于用
  案凡国中之劳辱事皆罪隶共之五寝之埽除粪洒不可使盗贼之子故以徒代隶而因以隶名官谓此仆所掌者隶事也疏谓与贱者同称则司隶中亦有下士何独于隶仆则为贱称乎
  弁师下士二人工四人史二人徒四人【弁皮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弁者古冠之大称【贾疏礼记郊特牲及士冠记皆云夏収殷冔周弁皆祭冠也则冕亦得称弁故云古冠之大称】委貌缁布曰冠【贾疏此二者惟对皮弁爵弁六冕则曰冠若散文亦得称弁故司服职凡田冠弁服凶事服弁服】 王氏应电曰弁首服之次于冕者自天子而下皆用之冕则不常服故冕虽尊而独以弁称
  司甲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甲今之铠也【贾疏古用皮谓之甲今用金谓之铠】司甲兵戈盾官之长
  通论王氏曰周官先司甲而后司兵费誓先言敹乃甲胄敿乃干而后言备乃弓矢锻乃戈矛砺乃锋刃者戎事先自保也
  案甲之成也难收藏亦不易故官中之士及府史胥徒视司兵司戈盾以倍也
  司兵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五兵五盾及授兵从司马之法故在此
  司戈盾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盾竖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戈今时句孑防【贾疏案考工记冶氏为戈防戈则两刃长六尺六寸防则三刃长丈六尺此注云戈句孑防为一物解之者盖举汉法况之汉时戈有旁出者为句孑亦名胡孑故号戈为句孑防也】
  案五兵五盾既有司兵以掌之而又设司戈盾之职何也司兵事繁天小舆帅及甲士之五兵皆以司马之法颁焉故王之侍卫别使司戈盾授之府史皆半于司兵其事简也无胥而徒亦少以士大夫之戈盾皆亲授之无所用胥徒也若甲士则涖焉而使胥徒授之可矣故司兵有胥而徒特多
  司弓矢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弓矢弓弩矢箙官之长【贾疏缮人槀人皆士官故得与之为长】 郝氏敬曰弓矢之用要而广故设官同于司甲
  缮人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缮之言劲也善也【贾疏以其所掌弓弩有坚劲而善堪为王用者乃入缮人】 郑氏锷曰左传大叔缮甲兵言修治之也
  槀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槀古老反】正义郑氏众曰箭干谓之槀【贾疏案矢人记以其笴厚为之羽深后郑注笴读为槀谓矢干】 贾氏公彦曰案槀人非直掌矢槀兼主弓弩矢箙等而云槀人者以槀为主耳
  案司兵司戈盾惟辨其物以颁之而弓矢则别设缮人槀人何也五兵之用少弓矢之用多王亲征誓师则杖钺秉旄在车则执路鼓五兵不亲执也射则王时有事弓矢决拾诸具不可以不加之谨故设缮人掌王所用以诏王而赞其事焉槀人专司弓弩矢箙诸财用之出入亦以物博事繁非司弓矢一官所能兼理故増设槀人总其工作并董率而劝惩之所以工皆竞劝而用无不利也
  戎右中大夫二人上士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者参乘【贾疏若元帅之车则将在中居鼓下御者在左凡兵车则射者左御者居中若在国则尊者在左御者亦中央其右皆勇力之士执干戈常在右故云右者参乗】此充戎路之右田猎亦为之右焉【贾疏案巾车王路有五下文仆亦有五此戎右已下不见玉路木路之右以田戎相类齐祀相因故戎右兼田右齐右兼祀右仆不兼者仆难于右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巾车玉路居前戎路在后今戎右在前又戎右中大夫齐右下大夫道右上士者夏官主兵事尚威武故戎右居前而官尊也 薛氏衡曰右与仆皆身任其事故无府史胥徒
  齐右下大夫二人【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充玉路金路之右 王氏安石曰金路以宾而谓之齐者敬宾如祭也
  道右上士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充象路之右【贾疏以巾车五路差之上已有玉路金革之等则道右当充象路之古】 贾氏公彦曰上四事简故使兼道右每日视朝行事繁故不兼以其事次于齐戎故官秩卑也
  案戎右以中大夫齐右以下大夫道右以士者右取其武故戎右宜尊宾祭尚严故次之朝夕视朝武非所尚也右以戎兼田以祀兼宾而仆各异者右主捍卫其事可兼宾祀师田车行异节必各有专仆而后事可闲也
  大驭中大夫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驭之最尊【贾疏以其御玉路以祀故云最尊不与下同名仆而谓之大驭】 王氏应电曰驭者通谓之仆惟大驭不称仆者以前有大仆不可混也
  通论王氏志长曰戎车之驭与大驭同为中大夫者重戎也不得同称驭者尤重祀也
  戎仆中大夫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驭言仆者此亦侍御于车【贾疏大仆已下并是侍御之官此驭车之人称仆亦是侍御之类也】
  通论黄氏度曰射人令有爵者乘王之倅车戎仆掌王倅车之政即车仆所掌阙车广车革车轻车之萃也 王氏应电曰五路唯戎车专尚威武此戎右所以先齐右也车莫尊于玉路故大驭为长其次莫急于戎路故戎仆次之
  案大仆下大夫戎仆则中大夫何也大仆平时朝夕王所以谨仪法其在军惟赞王鼓而不共御事盖王亲即戎乘危厯险马或骇舆咎莫大焉必乆更戎事智略过人不惟进退骤驰保无倾覆且艰难仓卒可辅王以发大命然后能胜其任故愼简六官之贰众职之长以充之而不取之于羣仆也戎右以中大夫其义略同【春秋传凡军事御右与主将并书以三军之耳目咸属于主将之车故也】但中大夫二人之外复设上士二人盖戎田兼事上士乃田车之右耳
  齐仆下大夫二人【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王将朝觐防同必齐所以敬宗庙及神明【贾疏案朝觐受于庙是敬宗庙防同时设方明于坛上设玉以礼方明之神是敬神明】
  道仆上士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朝朝莫夕主御王以与诸臣行先王之道【案书冏命以旦夕承弼厥辟出入起居罔有不钦乃仆人之职而道仆以旦夕燕出入与王尤防近随事当以道正王故注云然】 贾氏公彦曰道仆朝夕在朝往来驾脱事繁故人数多【王氏志长曰以更代也】
  田仆上士十有二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人亦多者王有四时之田兼有园囿逰猎及取鲜兽之事故也
  案田仆数多以王田道车斿车并从也
  驭夫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校人良马三十六匹一驭夫计良马二千一百六十匹则六十驭夫驽马一驭夫主四百三十二匹驽马千二百九十六匹则驭夫三人并前六十三人与此不合者盖此序官脱三人也
  校人中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校户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校之为言校也主马者必仍校视之校人马官之长
  通论薛氏衡曰周制军赋出于丘甸马牛车辇有地治者嵗时数之校人颁马非颁于民乃颁之卿大夫之从军者也
  趣马下士皁一人徒四人【趣七口反刘清湏反皁才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趣马趣飬马者也郑司农云诗蹶惟趣马
  案校人职三乘为皁皁十二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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