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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史部三
  左传纪事本末目録   纪事本末类
  周
  卷一
  王朝交鲁
  卷二
  桓王伐郑
  卷三
  王臣之事【王朝交列国 定灵婚齐附 诸侯朝王并附】
  卷四
  王室庶孽之祸
  鲁
  卷五
  隠公嗣国【桓公篡弑附】
  卷六
  鲁与列国通好【宋衞 共姬之节附】
  卷七
  文姜之乱【庄公忘仇附】
  卷八
  列卿嗣世【孟孙 叔孙 季孙臧孙 子叔氏】
  卷九
  三桓弱公室
  卷十
  鲁陪臣交叛【南蒯 阳虎侯犯 公孙宿】

  鲁与邾莒搆怨【鲁伐灭小国小国来伐亦附】
  卷十二
  小国交鲁【戎狄兵好俱附】
  卷十三
  郊祀雩祭【旱而不雩见灾异 视朔附】
  卷十四
  城筑搜狩
  卷十五
  孔子仕鲁【仲由 冉求端木赐 髙柴】
  齐
  卷十六
  齐灭纪
  卷十七
  齐襄公之弑
  卷十八
  齐桓公之伯
  卷十九
  齐五公子争立
  卷二十
  灵景经畧小国【晏子相齐附】
  卷二十一
  崔庆之乱
  卷二十二
  陈氏倾齐
  晋
  卷二十三
  曲沃并晋
  卷二十四
  晋灭虞虢【骊姬之乱惠懐之立】
  卷二十五
  晋文公之伯【襄公继伯附】
  卷二十六
  晋楚争伯【灵公至厉公楚庄王图伯附】
  卷二十七
  晋景楚共争伯【厉公鄢陵之战附】
  卷二十八
  秦晋交兵
  卷二十九
  晋悼公复伯
  卷三十
  晋楚弭兵
  卷三十一
  晋卿族废兴
  卷三十二
  晋并戎狄【长狄附】
  卷三十三
  晋失诸侯
  宋
  卷三十四
  宋殇闵昭公之弑
  卷三十五
  宋襄公图伯
  卷三十六
  宋公族废兴【鱼石之乱 子罕之贤 华向之乱乐大心辰地之 乱桓魋之 乱大
  尹之 乱内附景公灭】
  衞
  卷三十七
  衞州吁宣姜之乱【懿公亡国 文公定狄难附】
  卷三十八
  武子弭晋难
  卷三十九
  孙甯废立
  卷四十
  衞灵公之立【瞆辄父子争国 齐豹之乱 南子之宠附】
  郑
  卷四十一
  郑庄强国【克段 入许诸公子争国附】
  卷四十二
  郑穆公之立【灵公僖公之弑附】
  卷四十三
  郑灭许
  卷四十四
  子产相郑【西宫纯门之难诸臣兴废附】
  楚
  卷四十五
  楚伐灭小国【成王之弑附】
  卷四十六
  楚诸令尹代政【武王以后灵王以前】
  卷四十七
  楚灵王之乱【灭陈蔡 平王得国俱附】

  昭惠复兴楚国【白公之乱惠王灭陈附】
  吴
  卷四十九
  吴通上国【季札让国附】
  卷五十
  阖闾入郢
  卷五十一
  勾践灭吴
  秦
  卷五十二
  穆公伯西戎
  列国
  卷五十三
  春秋灾异
  【臣】等谨案左传纪事本末五十三卷
  国朝髙士奇撰士奇字澹人钱塘人居平湖以诸生授詹事府主簿改翰林侍读厯官詹事归里即家拜礼部侍郎諡文恪此书仿宋袁枢通鉴纪事本末之例排纂左传所载列国事迹分门件系以便观览其例有曰补逸则杂采诸子史传与左氏相表里者曰考异则与左氏异词可备叅订者曰辨误则纠其传闻失实蹖驳不伦者曰攷证则取有依据可为典要者又时附以已见谓之发明凡周四卷鲁十一卷齐七卷晋十一卷宋三卷卫四卷郑四卷楚四卷吴三卷秦一卷列国一卷目各如其卷之数自宋以来学者以左传叙事隔涉年月不得其统往往为之诠次类编其见于史志者有杨均叶清臣宋敏修黄颍周武仲勾龙传桂绩吕祖谦陈持章冲徐得之孙调杨泰之毛友徐安道孙范等诸家今其书多亡佚不传中如吕祖谦之左传类编虽尚散见永乐大典中而简略失次且多脱阙未为善本惟章冲左氏事类始末全书尚存其体亦颇与士奇所撰相近盖士奇未见冲书故复为之然冲书以十二公为纪此则以国为纪义例略殊又冲书门目太伤繁碎且于左氏原文颇多裁损至有裂句摘字聨合而成者士奇则大事必书而略于其细眉目朗晰寻文易知虽其详备不及冲书而部居州次端绪可寻于读盲史者亦未尝无所助也乾隆四十三年六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 【臣】陆 费 墀

  凡例
  一左氏之书虽传春秋实兼综列国之史兹用宋袁枢纪事本末例凡列国大事各从其类不以时序而以国序
  一首王室尊周也次鲁重宗国也春秋之所托也次齐晋崇霸綂也次宋衞郑三国皆为与国其事多且春秋中之枢纽也次楚次吴越其国大其事繁后之者黜其僭也次秦志其代周且恶之也陈蔡曹许诸小国散见于诸大国之中微而畧之也晋楚之争霸俱详晋事中晋为主楚为客也
  一是书凡左氏传文罕有所遗或有一传而闗涉数事者其文不得不重见则随其事之所主为文之详畧
  一三代秦汉之书经史诸子杂出繁多其与左氏相表里者皆博取而附载之谓之补逸其与左氏异同迥别者并存其説以备参伍谓之攷异其有蹖驳不伦传闻失实者为厘辨之谓之辨误其有证据明白可为典要者别而志之谓之攷证参以管见聊附臆説谓之发明云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一
  詹事府詹事髙士竒撰
  王朝交鲁
  隠公元年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缓且子氏未薨故名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赠死不及尸吊生不及哀豫凶事非礼也 十二月祭伯来非王命也 三年春王三月壬戌平王崩赴以庚戌故书之秋武氏子来求赙王未葬也 六年冬京师来告饥公为之请籴于宋衞齐郑礼也 七年初戎朝于周发币于公卿凡伯弗賔冬王使凡伯来聘还戎伐之于楚丘以归
  【补逸】九年天王使南季来聘【有经无传】
  谷梁传曰聘诸侯非正也
  桓公四年夏周宰渠伯纠来聘父在故名 五年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仍叔之子弱也
  【攷异】谷梁传曰任叔之子者録父以使子也
  八年冬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礼也 九年春纪季姜归于京师凡诸侯之女行唯王后书 十五年春天王使家父来求车非礼也诸侯不贡车服天子不私求财庄公元年秋筑王姬之馆于外为外礼也
  【补逸】庄公元年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有经无传】
  谷梁传曰锡命非正也生不服死追锡之不正甚矣
  三年夏五月葬桓王缓也
  【攷异】谷梁传曰改葬也
  十一年冬齐侯来逆共姬
  【发明】按鲁主王姬之嫁旧矣故桓公之娶王姬亦逆于鲁葢鲁为王室懿亲也
  【补逸】二十三年祭叔来聘【有经无传】
  谷梁传曰天子之内臣也不正其外交故不与使也
  僖公三十年冬王使周公阅来聘飨有昌歜白黒形盐辞曰国君文足昭也武可畏也则有备物之飨以象其德荐五味羞嘉谷盐虎形以献其功吾何以堪之 东门襄仲将聘于周遂初聘于晋 文公元年春王使内史叔服来防葬 夏四月丁巳葬僖公 王使毛伯衞来锡公命叔孙得臣如周拜 五年春王使荣叔来含且赗召昭公来防葬礼也 八年秋襄王崩 冬穆伯如周吊丧 九年春毛伯衞来求金非礼也不书王命未葬也 二月庄叔如周葬襄王 十年秋七月及苏子盟于女栗顷王立故也 宣公九年春王使来徴聘夏孟献子聘于周王以为有礼厚贿之 十年秋刘康公来报聘
  【补逸】国语定王八年使刘康公聘于鲁发币于大夫季文子孟献子皆俭叔孙宣子东门子家皆侈归王问鲁大夫孰贤对曰季孟其长处鲁乎叔孙东门其亡乎若家不亡身必不免王曰何故对曰臣闻之为臣必臣为君必君寛肃宣惠君也敬恪恭俭臣也寛所以保本也肃所以济时也宣所以教施也惠所以和民也本有保则必固时动而济则无败功教施而宣则徧惠以和民则阜若本固而功成施徧而民阜乃可以长保民矣其何事不彻敬所以承命也恪所以守业也恭所以给事也俭所以足用也以敬承命则不违以恪守业则不懈以恭给事则寛于死以俭足用则逺于忧若承命不违守业不懈寛于死而逺于忧则可以上下无隙矣其何任不堪上任事而彻下能堪其任所以为令闻长世也今夫二子者俭其能足用矣用足则族可以庇二子者侈侈则不恤匮匮而不恤忧必及之若是则必广其身且夫人臣而侈国家弗堪亡之道也王曰几何对曰东门之位不若叔孙而泰侈焉不可以事二君叔孙之位不若季孟而亦泰侈焉不可以事三君若皆早世犹可若登年以载其毒必亡十六年鲁宣公卒赴者未及东门氏来告乱子家奔齐简王十一年鲁叔孙宣伯亦奔齐
  成公五年十一月己酉定王崩 八年秋七月召桓公来赐公命 襄公二十八年冬十一月癸巳天王崩未来赴亦未书礼也 十二月王人来告丧问崩日以甲寅告故书之以徴过也
  【补逸】定公十四年天王使石尚来归脤【有经无传】
  谷梁传脤者何也俎实也祭肉也生曰脤熟曰膰其辞石尚士也何以知其士也天子之大夫不名石尚欲书春秋谏曰久矣周之不行礼于鲁也请行脤贵复正也
  哀公十九年冬叔青如京师敬王崩故也
  【臣】士竒曰昔周公夹辅两朝有大勲劳于王室伯禽封鲁土田附庸倍敦诸姬号称望国王后王女之归皆得主之是周之最亲莫如鲁而鲁所宜翼戴者莫如周也十二公歴年二百四十而王朝交鲁书来聘者七锡命者三归脤者一赗丧者四金车赴告之役不与焉亦綦勤矣乃述职之纪终春秋世仅僖再朝王所成一如京师又因伐秦而往非真有就日之诚者其执礼殷勤曽不及事齐晋之万一何其慢也夫时至战国权诈相髙君臣名分之际等弁髦矣乃齐威一朝周而天下翕然贤之几于复伯况春秋时共主悉臣之义犹在人心也使鲁能总帅诸姬勤修聘觐之礼天下其孰敢不谨臣节而王室不重于九鼎哉春秋纪王礼之隆所以深着鲁侯之慢也虽然鲁固有罪而王亦未为得也夫刑赏者王者驭天下之大柄赏僭而人不服犹刑滥而人不惧也周自平王之东予夺废置天下所共听覩而所首加恩者乃一文手之仲子与弑逆之桓公至不朝者贬爵削地之罚不加而生则崇其号没犹显其称其他辱临鲁庭者非私交之朋比则取求之无厌也来而不往安知鲁之不有以窥其间而愈以长骄益惰哉使当时能正仲子之名问寪氏之故则三纲九法名义昭然鲁且震惧之不暇不待徴聘而春秋冠带相望于周京矣故曰鲁固有罪而周亦未为得也载攷十二公自隠及僖周鲁之往来犹数文宣以后乃益寥寥葢其时三家渐强专制鲁国彼不知有公安知有王修聘于王室者愈罕而王礼亦因之以倦焉上下之交于是息矣

  左传纪事本末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二
  詹事府詹事髙士竒撰
  桓王伐郑
  隠公三年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王贰于虢郑伯怨王王曰无之故周郑交质王子狐为质于郑郑公子忽为质于周王崩周人将畀虢公政四月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秋又取成周之禾周郑交恶君子曰信不由中质无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礼虽无有质谁能间之茍有明信涧谿沼沚之毛苹蘩蕰藻之菜筐筥锜釡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荐于鬼神可羞于王公而况君子结二国之信行之以礼又焉用质风有采蘩采苹雅有行苇泂酌昭忠信也 六年郑伯如周始朝桓王也王不礼焉周桓公言于王曰我周之东迁晋郑焉依善郑以劝来者犹惧不蔇况不礼焉郑不来矣 八年夏虢公忌父始作卿士于周 八月丙戌郑伯以齐人朝王礼也 十一年王取邬刘蒍邘之田于郑而与郑人苏忿生之田温原絺樊隰郕攅茅向盟州陉隤懐君子是以知桓王之失郑也恕而行之德之则也礼之经也已弗能有而以与人人之不至不亦宜乎 桓公五年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蔡人衞人属焉周公黒肩将左军陈人属焉郑子元请为左拒以当蔡人衞人为右拒以当陈人曰陈乱民莫有鬭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顾之必乱蔡衞不枝固将先奔既而萃于王卒可以集事从之曼伯为右拒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髙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战于繻葛命二拒曰旝动而鼓蔡衞陈皆奔王卒乱郑师合以攻之王卒大败祝耼射王中肩王亦能军祝耼请从之公曰君子不欲多上人况敢陵天子乎茍自救也社稷无陨多矣夜郑伯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 七年夏盟向求成于郑既而背之秋郑人齐人衞人伐盟向王迁盟向之民于郏
  【臣】士竒曰郑桓公死骊山之乱其子武公及武公之子庄公相继为王朝卿士国于虢郐之间无逺天室周之东迁固尝依之其地亲而功大诚难遽冺平王昵于虢公欲授之政周人不能裁以大义卒践其言此交恶之所由始也夫臣子之于君父信而见疑忠而被疎则益负罪引慝积其忠诚以冀一旦之悔悟而已乃上下相要爱子出质君臣之分等于敌国左氏直称周郑葢深疾郑伯之不臣也及虢公柄用祭仲悍然称麦禾之戈目中尚有天子耶春秋世诸侯放恣而用兵王室者自郑庄始灭理犯分甘举父祖之勤劳而尽弃之悖已甚矣桓王继立衔麦禾之怨来朝不答固失不念旧恶之义与善郑以劝来者之权取邬刘蒍邘之田而偿以所必不得桓王所以处郑者诚不能无过乃郑遂鞅鞅废述职之礼曽不思要言质子取麦取禾敢施之天子不顾其难堪王礼少不惬意而以无礼报之臣谊之谓何至天子总帅六师问罪境上不归死司寇顿首伏辜遽兴师而与之抗逞子元之狡谋纵祝耼之狂矢向使王不能军此际宁有天日耶至请从而不许托不敢陵天子之名夜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饰殷勤曲谨之节而其玩弄王室如股掌情罪益彰矣当日者以天子之兵加以四国云附之旅岂不能覆一郑乃徒败军奔王威几顿葢虢为王所昵其奔也力不赡也非有贰心于郑也若陈蔡衞则实无鬭志望旗而靡疑有同类之惧焉唐世诸藩镇合兵讨贼往往徘徊观望不欲尽力意亦如此故繻葛之败蔡衞陈亦不为无罪也胡文定嘉其从王未之察耳

  左传纪事本末卷二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三
  詹事府詹事髙士竒撰
  王臣之事【王朝交列国 定灵婚齐附 诸侯朝王并附】
  隠公七年初戎朝于周发币于公卿凡伯弗賔冬王使凡伯来聘还戎伐之于楚丘以归 庄公二十九年樊皮叛王 三十年春王命虢公讨樊皮夏四月丙辰虢公入樊执樊仲皮归于京师 僖公十年春狄灭温苏子无信也苏子叛王即狄又不能于狄狄人伐之王不救故灭苏子奔衞 文公三年夏四月乙亥王叔文公卒来赴吊如同盟礼也
  【辨误】谷梁传曰叔服也按王子虎与叔服自是二人谷梁误
  十四年春顷王崩周公阅与王孙苏争政故不赴凡崩薨不赴则不书祸福不告亦不书惩不敬也 周公将与王孙苏讼于晋王叛王孙苏而使尹氏与耼启讼周公于晋赵宣子平王室而复之 十七年秋周甘歜败戎于邥垂乗其饮酒也 宣公六年夏定王使子服求后于齐冬召桓公逆王后于齐 十五年王孙苏与召氏毛氏争政使王子捷杀召戴公及毛伯衞卒立召襄十六年夏成周宣榭火人火之也凡火人火曰火天
  火曰灾 为毛召之难故王室复乱王孙苏奔晋晋人复之 冬晋侯使士防平王室定王享之原襄公相礼殽烝武子私问其故王闻之召武子曰季氏而弗闻乎王享有体荐宴有折俎公当享卿当宴王室之礼也武子归而讲求典礼以修晋国之法
  【补逸】国语晋侯使随防聘于周定王享之殽烝原公相礼范子私于原公曰吾闻王室之礼无毁折今此何礼也王见其语也召原公而问之原公以告王召士季曰子弗闻乎郊禘之事则有全烝王公立饫则有房烝亲戚宴飨则有殽烝今女非它也而叔父使士季实来修旧德以奬王室唯是先王之宴礼欲以贻女余一人敢设饫禘焉忠非亲礼而干旧职以乱前好且唯夫戎翟则有体荐夫戎翟冒没轻儳贪而不让其血气不治若禽兽焉其适来班贡不俟馨香嘉味故坐诸门外而使舌人体委与之女今我王室之一二兄弟以时相见将和协典礼以示民训则无亦择其柔嘉选其馨香洁其酒醴品其百笾修其簠簋奉其牺象出其尊彞陈其鼎豆静其巾羃敬其祓除体解节折而共饮食之于是乎有折俎加豆酬币宴货以示容合好胡有子然其效戎翟也夫王公诸侯之有饫也将以讲事成章建大德昭大物也故立成礼烝而已饫以显物宴以食好嵗饫不倦时宴不淫月防旬修日完不忘服物昭庸采饰显明文章比象周旋序顺容貌有崇威仪有则五味实气五色精心五声昭德五义纪宜饮食可享和同可观财用可嘉则顺而建德古之善礼者将焉用全烝武子遂不敢对而退归乃讲聚三代之典礼于是乎修执秩以为晋法
  成公元年春晋侯使瑕嘉平戎于王单襄公如晋拜成刘康公徼戎将遂伐之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国此必败背盟不祥欺大国不义神人弗助将何以胜不听遂伐茅戎三月癸未败绩于徐吾氏 秋王人来告败 十一年周公楚恶惠襄之偪也且与伯舆争政不胜怒而出及阳樊王使刘子复之盟于鄄而入三日复出奔晋十二年春王使以周公之难来告书曰周公出奔晋
  凡自周无出周公自出故也 十三年春三月公如京师宣伯欲赐请先使王以行人之礼礼焉孟献子从王以为介而重贿之公及诸侯朝王遂从刘康公成肃公防晋侯伐秦成子受脤于社不敬刘子曰吾闻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者养之以福不能者败以取祸是故君子勤礼小人尽力勤礼莫如致敬尽力莫如敦笃敬在养神笃在守业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今成子惰弃其命矣其不反乎 夏成肃公卒于瑕 襄公五年王使王叔陈生愬戎于晋晋人执之士鲂如京师言王叔之贰于戎也 十年王叔陈生与伯舆争政王右伯舆王叔陈生怒而出奔及河王复之杀史狡以説焉不入遂处之晋侯使士匄平王室王叔与伯舆讼焉王叔之宰与伯舆之大夫瑕禽坐狱于王庭士匄听之王叔之宰曰筚门闺窦之人而皆陵其上其难为上矣瑕禽曰昔平王东迁吾七姓从王牲用备具王赖之而赐之骍旄之盟曰世世无失职若筚门闺窦其能来东底乎且王何赖焉今自王叔之相也政以贿成而刑放于宠官之师旅不胜其富吾能无筚门闺窦乎唯大国图之下而无直则何谓正矣范宣子曰天子所右寡君亦右之所左亦左之使王叔氏与伯舆合要王叔氏不能举其契王叔奔晋不书不告也单靖公为卿士以相王室 十二年灵王求后于齐齐侯问对于晏桓子桓子对曰先王之礼辞有之天子求后于诸侯诸侯对曰夫妇所生若而人妾妇之子若而人无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则曰先守某公之遗女若而人齐侯许昏王使隂里结之 十四年王使刘定公赐齐侯命曰昔伯舅大公右我先王股肱周室师保万民世胙大师以表东海王室之不壊繄伯舅是赖今余命女环兹率舅氏之典纂乃祖考无忝乃旧敬之哉无废朕命 十五年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卿不行非礼也 三十年初王儋季卒其子括将见王而叹单公子愆期为灵王御士过诸廷闻其叹而言曰乌乎必有此夫人以告王且曰必杀之不慼而愿大视躁而足髙心在他矣不杀必害王曰童子何知及灵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弗知戊子儋括围蒍逐成愆成愆奔平畤五月癸巳尹言多刘毅单蔑甘过巩成杀佞夫括瑕廖奔晋书曰天王杀其弟佞夫罪在王也 昭公七年单献公弃亲用羇冬十月辛酉襄顷之族杀献公而立成公 九年周甘人与晋阎嘉争阎田晋梁丙张趯率隂戎伐颍王使詹桓伯辞于晋曰我自夏以后稷魏骀芮岐毕吾西土也及武王克商蒲姑商奄吾东土也巴濮楚邓吾南土也肃慎燕亳吾北土也吾何迩封之有文武成康之建母弟以蕃屏周亦其废队是为岂如弁髦而因以敝之先王居梼杌于四裔以御螭魅故允姓之奸居于州伯父惠公归自秦而诱以来使偪我诸姬入我郊甸则戎焉取之戎有中国谁之咎也后稷封殖天下今戎制之不亦难乎伯父图之我在伯父犹衣服之有冠冕木水之有本原民人之有谋主也伯父若裂冠毁冕拔本塞原专弃谋主虽戎狄其何有余一人叔向谓宣子曰文之伯也岂能改物翼戴天子而加之以共自文以来世有衰德而暴灭宗周以宣示其侈诸侯之贰不亦宜乎且王辞直子其图之宣子説王有姻丧使赵成如周吊且致阎田与襚反颍俘王亦使賔滑执甘大夫襄以説于晋晋人礼而归之 十一年单子防韩宣子于戚视下言徐叔向曰单子其将死乎朝有着定防有表衣有襘带有结防朝之言必闻于表着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视不过结襘之中所以道容貌也言以命之容貌以明之失则有阙今单子为王官伯而命事于防视不登带言不过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不道不共不昭不从无守气矣 十二月单成公卒 十二年周原伯绞虐其舆臣使曹逃冬十月壬申朔原舆人逐绞而立公子跪寻绞奔郊甘简公无子立其弟过过将去成景之族成景之族赂刘献公丙申杀甘悼公而立成公之孙防丁酉杀献大子之傅庾皮之子过杀瑕辛于市及宫嬖绰王孙没刘州鸠隂忌老阳子 十八年春王二月乙卯周毛得杀毛伯过而代之苌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侈故之以而毛得以济侈于王都不亡何待 定公元年周巩简公弃其子弟而好逺人 二年夏四月辛酉巩氏之羣子弟贼简公【臣】士竒曰人臣之于国家无委脱之事而亦无偏据之权虚公以奉国和衷以取济则庶绩咸熈而天下享无事之福周之兴也周召同心而治其再振也共和相倚而亦治其东也郑虢争政而王室遂微自是以后覆辙相寻未有不由于大臣之水火而国势亦随之者也夫权者天下之大柄也偏据则必争争则交伤而两败凶于而家害于而国歴有显徴就使其未至于甚害而以有用之精神不为国家建功树策徒掷之蜩螗门户中甚可惜也樊皮苏子之叛逆自取灭亡无论矣顷王方经大故而周公阅与王孙苏者乃以争政不行告赴之礼知有势利而不知有大义周室几何而不陵夷耶王党周公而叛王孙苏至使尹耼讼周公于晋赵简子平王室而复之进退不能自操而仰重于霸国王灵替矣其后王孙苏又与召氏毛氏争政而杀召公毛伯王室复乱士防平之周公又与伯舆争政怒而出王使盟之卒奔晋而不复也迨王叔陈生又与伯舆争政王心直伯舆而不能断至烦霸国之老坐狱于王庭而后定之则当时王臣之营私植党莫有奉公忧国者其为衰削之由于此可见而王之赘疣亦可知矣王叔陈生之贰心于狄也不独与伯舆忿争为可罪也儋括之欲立王子佞夫佞夫不知而刘单诸人辄杀之是失刑也原伯绞以虐被逐甘过以欲去成景之族反为所害而原甘之族微也毛得杀毛伯过而代之其汰已甚也巩简公之弃子弟而用逺人与单献公之弃亲用羇其失一也而一死子弟之手一死襄顷之族何其无所忌也成子之受脤不敬与单子之视下言徐皆衰气也刘康公知民之所由生詹桓伯伸争田之辨愆期察詹括之叹苌识毛得之亡葢亦王臣之矫矫者而究无裨于祸败岂所谓大厦非一木之支者耶若夫凡伯之见辱于楚丘王师之败北于徐吾虽有邥垂之胜未足为荣晋先平戎于王而以阎田之故又率隂戎以伐颍不义甚矣吁平桓以下王室蠢蠢威福下移相倾相轧棼若乱丝而不可理也是谁之过欤

  左传纪事本末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四
  詹事府詹事髙士竒撰
  王室庶孽之祸
  桓公十八年秋周公欲弑庄王而立王子克辛伯告王遂与王杀周公黒肩王子克奔燕初子仪有宠于桓王桓王属诸周公辛伯谏曰并后匹嫡两政耦国乱之本也周公弗从故及【以上子克之乱】 庄公十六年初晋武公伐夷执夷诡诸蒍国请而免之既而弗报故子国作乱谓晋人曰与我伐夷而取其地遂以晋师伐夷杀夷诡诸周公忌父出奔虢惠王既立而后复之 十九年初王姚嬖于庄王生子頽子頺有宠蒍国为之师及惠王即位取蒍国之圃以为囿边伯之宫近于王宫王取之王夺子禽祝跪与詹父田而收膳夫之秩故蒍国边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乱因苏氏 秋五大夫奉子頽以伐王不克出奔温苏子奉子頽以奔衞衞师燕师伐周冬立子頽 二十年春郑伯和王室不克执燕仲父夏郑伯遂以王归王处于栎秋王及郑伯入于邬遂入成周取其宝器而还冬王子頽享五大夫乐及徧舞郑伯闻之见虢叔曰寡人闻之哀乐失时殃咎必至今王子頽歌舞不倦乐祸也夫司寇行戮君为之不举而况敢乐祸乎奸王之位祸孰大焉临祸忘忧忧必及之盍纳王乎虢公曰寡人之愿也 二十一年春胥命于弭夏同伐王城郑伯将王自圉门入虢叔自北门入杀王子頽及五大夫郑伯享王于阙西辟乐备王与之武公之畧自虎牢以东原伯曰郑伯效尤其亦将有咎五月郑厉公卒 王巡虢守虢公为王宫于玤王与之酒泉郑伯之享王也王以后之鞶鉴予之虢公请器王予之爵郑伯由是始恶于王冬王归自虢 二十七年十月王使召伯廖赐齐侯命且请伐衞以其立子頺也 二十八年春齐侯伐衞战败衞师数之以王命取赂而还僖公十年春狄灭温苏子无信也苏子叛王即狄又不能于狄狄人伐之王不救故灭苏子奔衞【以上子頺之乱】 庄公十八年虢公晋侯郑伯使原庄公逆王后于陈陈妫归于京师实惠后 僖公七年闰月惠王崩襄王恶大叔带之难惧不立不发丧而告难于齐 八年春盟于洮谋王室也 襄王定位而后发丧 冬王人来告丧难故也是以缓 十一年夏杨拒泉臯伊雒之戎同伐京师入王城焚东门王子带召之也秦晋伐戎以救周秋晋侯平戎于王 十二年王以戎难故讨王子带秋王子带奔齐 冬齐侯使管夷吾平戎于王使隰朋平戎于晋王以上卿之礼飨管仲管仲辞曰臣贱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国髙在若节春秋来承王命何以礼焉陪臣敢辞王曰舅氏余嘉乃勲应乃懿德谓督不忘往践乃职无逆朕命管仲受下卿之礼而还君子曰管氏之世祀也宜哉让不忘其上诗曰恺悌君子神所劳矣十三年春齐侯使仲孙湫聘于周且言王子带事毕
  不与王言归复命曰未可王怒未怠其十年乎不十年王弗召也 秋为戎难故诸侯戍周齐仲孙湫致之十六年王以戎难告于齐齐徴诸侯而戍周 二十年滑人叛郑而服于衞夏郑公子士泄堵寇帅师入滑二十二年富辰言于王曰请召大叔诗曰协比其邻昏姻孔云吾兄弟之不协焉能怨诸侯之不睦王説王子带自齐复归于京师王召之也 二十四年郑之入滑也滑人听命师还又即衞郑公子士泄堵俞弥帅师伐滑王使伯服游孙伯如郑请滑郑伯怨惠王之入而不与厉公爵也又怨襄王之与衞滑也故不听王命而执二子王怒将以狄伐郑富辰谏曰不可臣闻之大上以德抚民其次亲亲以相及也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故封建亲戚以蕃屏周管蔡郕霍鲁衞毛耼郜雍曹滕毕原酆郇文之昭也邘晋应韩武之穆也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也召穆公思周德之不类故纠合宗族于成周而作诗曰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其四章曰兄弟防于墙外御其侮如是则兄弟虽有小忿不废懿亲今天子不忍小忿以弃郑亲其若之何庸勲亲亲昵近尊贤德之大者也即聋从昧与顽用嚚奸之大者也弃德崇奸祸之大者也郑有平惠之勲又有厉宣之亲弃嬖宠而用三良于诸姬为近四德具矣耳不听五声之和为聋目不别五色之章为昧心不则德义之经为顽口不道忠信之言为嚚狄皆则之四奸具矣周之有懿德也犹曰莫如兄弟故封建之其懐柔天下也犹惧有外侮扞御侮者莫如亲亲故以亲屏周召穆公亦云今周德既衰于是乎又渝周召以从诸奸无乃不可乎民未忘祸王又兴之其若文武何王弗听使頽叔桃子出狄师 夏狄伐郑取栎王德狄人将以其女为后富辰谏曰不可臣闻之曰报者倦矣施者未厌狄固贪惏王又启之女德无极妇怨无终狄必为患王又弗听初甘昭公有宠于惠后惠后将立之未及而卒昭公奔齐王复之又通于隗氏王替隗氏頽叔桃子曰我实使狄狄其怨我遂奉大叔以狄师攻王王御士将御之王曰先后其谓我何宁使诸侯图之王遂出及坎欿国人纳之秋頽叔桃子奉大叔以狄师伐周大败周师获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富辰王出适郑处于汜大叔以隗氏居于温
  【补逸】国语王黜翟后翟人来诛杀谭伯富辰曰昔吾骤谏王王弗从以及此难若我不出王其以我为怼乎乃以其属死之初惠后欲立王子带故以其党启翟人翟人遂入周王乃出居于郑晋文公纳之
  冬王使来告难曰不谷不德得罪于母弟之宠子带鄙在郑地汜敢告叔父臧文仲对曰天子防尘于外敢不奔问官守王使简师父告于晋使左鄢父告于秦天子无出书曰天王出居于郑辟母弟之难也天子凶服降名礼也郑伯与孔将鉏石甲父侯宣多省视官具于汜而后听其私政礼也 二十五年秦伯师于河上将纳王狐偃言于晋侯曰求诸侯莫如勤王 晋侯辞秦师而下三月甲辰次于阳樊右师围温左师逆王 夏四月丁巳王入于王城取大叔于温杀之于隰城戊午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请隧弗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与之阳樊温原攅茅之田晋于是始启南阳【以上子带之乱】
  【补逸】国语灵王二十二年谷洛鬬将毁王宫王欲壅之大子晋谏曰不可晋闻古之长民者不堕山不崇薮不防川不窦泽夫山土之聚也薮物之归也川气之导也泽水之钟也夫天地成而聚于髙归物于下疏为川谷以导其气陂唐汚庳以钟其美是故聚不阤崩而物有所归气不沈滞而亦不散越是以民生有财用而死有所葬然则无夭昏札瘥之忧而无饥寒乏匮之患故上下能相固以待不虞古之圣王唯此之慎昔共工弃此道也虞于湛乐淫失其身欲壅防百川堕髙堙库以害天下皇天弗福庶民弗助祸乱并兴共工用灭其在有虞有崈伯鲧播其淫心称遂共工之过尧用殛之于羽山其后伯禹念前之非度厘改制量象物天地比类百则仪之于民而度之于羣生共之从孙四岳佐之髙髙下下疏川导滞钟水丰物封崇九山决汨九川陂障九泽丰殖九薮汩越九原宅居九隩合通四海故天无伏隂地无散阳水无沈气火无灾燀神无闲行民无淫心时无逆数物无害生帅象禹之功度之于轨仪莫非嘉绩克厌帝心皇天嘉之胙以天下赐姓曰姒氏曰有夏谓其能以嘉祉殷富生物也胙四岳国命为侯伯赐姓曰姜氏曰有吕谓其能为禹股肱心膂以养物丰民人也此一王四伯岂繄多宠皆亡王之后唯能厘举嘉义以有在下守祀不替其典有夏虽衰杞鄫犹在申吕虽衰齐许犹在唯有嘉功以命姓受祀迄于天下及其失之也必有慆淫之心间之故亡其氏姓踣弊不振絶后无主堙替圉夫亡者岂繄无宠皆黄炎之后也唯不帅天地之度不顺四时之序不度民神之义不仪生物之则以殄灭无至于今不祀及其得之也必有忠信之心间之度于天地而顺于时动和于民神而仪于物则故髙朗令终显融昭明命姓受氏而附之以令名若启先王之遗训省其典图刑法而观其废兴者皆可知也其兴者必有夏吕之功焉其废者必有共鲧之败焉今吾执政无乃实有所避而滑夫二川之神使至于争明以妨王宫王而饰之无乃不可乎人有言曰无过乱人之门又曰佐雝者尝焉佐鬭者伤焉又曰祸不好不能为祸诗曰四牡骙骙旟旐有翩乱生不夷靡国不泯又曰民之贪乱宁为荼毒夫见乱而不惕所残必多其饰弥章民有怨乱犹不可遏而况神乎王将防鬭川以饰宫是饰乱而佐鬭也其无乃章祸且遇伤乎自我先王厉宣幽平而贪天祸至于今未弭我又章之惧长及子孙王室其愈卑乎其若之何自后稷以来宁乱及文武成康而仅克安民自后稷之始基靖民十五王而文始平之十八王而康克安之其难也如是厉始革典十四王矣基德十五而始平基祸十五其不济乎吾朝夕儆惧曰其何德之修而少光王室以逆天休王又章辅祸乱将何以堪之王无亦鉴于黎苗之王下及夏商之季上不象天而下不仪地中不和民而方不顺时不共神只而蔑弃五则是以人夷其宗庙而火焚其彞器子孙为下夷于民而亦未观夫前哲令德之则则此五者而受天之丰福飨民之勲力子孙丰厚令闻不忘是皆天子之所知也天所崇之子孙或在畎畆由欲乱民也畎畆之人或在社稷由欲靖民也无有异焉诗云殷鉴不逺近在夏后之世将焉用饰宫以徼乱也度之天神则非祥也比之地物则非义也类之民则则非仁也方之时动则非顺也咨之前训则非正也观之诗书与民之宪言皆亡王之为也上下仪之无所比度王其图之夫事大不从象小不从文上非天刑下非地德中非民则方非时动而作之者必不节矣作又不节害之道也王卒壅之及景王多宠人乱于是乎始生景王崩王室大乱及定王王室遂卑
  周书晋侯尚力侵我王畧叔向闻储幼而果贤复王位作太子晋晋平公使叔誉于周见太子晋而与之言五称而五穷逡巡而退其不遂归告公曰太子晋行年十五而臣弗能与言君请归声就复与田若不反及有天下将以为诛平公将归之师旷不可曰请使瞑臣往与之言若能幪子反而复之师旷见太子称曰吾闻王子之语髙于泰山夜寝不寐昼居不安不逺长道而求一言王子应之曰吾闻太师将来甚喜而又惧吾年甚少见子而慑尽忘吾其度师旷曰吾闻王子古之君子甚成不骄自晋始如周行不知劳王子应之曰古之君子其行至慎天下施闗道路无限百姓説之相将而逺逺人来驩视道如尺师旷告善又称曰古之君子其行可则由舜而下其孰有广德王子应之曰如舜者天舜居其所以利天下奉翼逺人皆得已仁此之谓天如禹者圣劳而不居以利天下好取不好与必度其正是之谓圣如文王者其大道仁其小道惠三分天下而有其二敬人无方服事于商既有其众而返失其身此之谓仁如武王者义杀一人而以利天下异姓同姓各得之谓义师旷告善又称曰宣辨名命异姓恶方王侯君公何以为尊何以为上王子应之曰人生而重丈夫谓之胄子胄子成人能治上官谓之士士率众时作谓之曰伯伯能移善于众与百姓同谓之公公能树名与物天道俱谓之侯侯能成羣谓之君君有广德分任诸侯而敦信曰予一人善至于四海曰天子达于四荒曰天王四荒至莫有怨訾乃登为帝师旷罄然又称曰温恭敦敏方德不改闻物下学以起尚登帝臣乃参天子自古谁王子应之曰穆穆虞舜明明赫赫立义治律万物皆作分均天财万物熈熈非舜而谁能师旷东躅其足曰善哉善哉王子曰太师何举足骤师旷曰天寒足躅是以数也王子曰请入坐遂敷席注瑟师旷歌无射曰国诚宁矣逺人来观修义经矣好乐无荒乃注瑟于王子王子歌峤曰何自南极至于北极絶境越国弗愁道逺师旷蹶然起曰瞑臣请归王子赐之乗车驷马曰太师亦善御之师旷对曰御吾未之学也王子曰汝不为夫时诗云马之刚矣辔之柔矣马亦不刚辔亦不柔志气尘尘取予不疑以是御之师旷对曰瞑臣无见为人辩也唯耳之恃而耳又寡闻而易穷王子汝将为天下宗乎王子曰太师何汝贱我乎自太皥以下至于尧舜禹未有一姓而再有天下者夫大当时而不伐天何可得且吾闻汝知人年长短告我师旷对曰汝声清汗汝色赤白火色不寿王子曰吾后三年上賔于天所汝慎无言祸将及汝师旷归未及三年告死者至
  【发明】王子晋灵王长子景王之兄也生有神圣之姿使得嗣位则文武复生宣王不足数矣无如周不再兴哲嗣早世景王以后庶孽之祸益甚岂非天与故辑其遗言轶事于子朝之乱之前诗云人之云亡邦国殄瘁信哉
  昭公十五年夏六月乙丑王大子寿卒 秋八月戊寅王穆后崩 十二月晋荀跞如周葬穆后籍谈为介既葬除丧以文伯宴樽以鲁壶王曰伯氏诸侯皆有以镇抚王室晋独无有何也文伯揖籍谈对曰诸侯之封也皆受明器于王室以镇抚其社稷故能荐彞器于王晋居深山戎狄之与邻而逺于王室王灵不及拜戎不暇其何以献器王曰叔氏而忘诸乎叔父唐叔成王之母弟也其反无分乎密须之鼓与其大路文所以大搜也阙巩之甲武所以克商也唐叔受之以处参虚匡有戎狄其后襄之二路鏚钺秬鬯彤弓虎贲文公受之以有南阳之田抚征东夏非分而何夫有勲而不废有绩而载奉之以土田抚之以彞器旌之以车服明之以文章子孙不忘所谓福也福祚之不登叔父焉在且昔而髙祖孙伯黡司晋之典籍以为大政故曰籍氏及辛有之二子董之晋于是乎有董史女司典之后也何故忘之籍谈不能对賔出王曰籍父其无后乎数典而忘其祖籍谈归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终乎吾闻之所乐必卒焉今王乐忧若卒以忧不可谓终王一嵗而有三年之丧二焉于是乎以丧賔宴又求彞器乐忧甚矣且非礼也彞器之来嘉功之由非由丧也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王虽弗遂宴乐以早亦非礼也礼王之大经也一动而失二礼无大经矣言以考典典以志经忘经而多言举典将焉用之 十八年秋葬曹平公往者见周原伯鲁焉与之语不説学归以语闵子马闵子马曰周其乱乎夫必多有是説而后及其大人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无学无学不害不害而不学则茍而可于是乎下陵上替能无乱乎夫学殖也不殖将落原氏其亡乎二十一年春天王将铸无射泠州鸠曰王其以心疾
  死平夫乐天子之职也夫音乐之舆也而钟音之器也天子省风以作乐器以钟之舆以行之小者不窕大者不槬则和于物物和则嘉成故和声入于耳而藏于心心亿则乐窕则不咸槬则不容心是以感感实生疾今钟槬矣王心弗堪其能久乎
  【补逸】国语二十三年王将铸无射而为之大林单穆公曰不可作重币以絶民资又铸大钟以鲜其继若积聚既丧又鲜其继生何以殖且夫钟不过以动声若无射有林耳不及也夫钟声以为耳也耳所不及非钟声也犹目所不见不可以为目也夫目之察度也不过步武尺寸之间其察色也不过墨丈寻常之间耳之察和也在清浊之间其察清浊也不过一人之所胜是故先王之制钟也大不出钧重不过石律度量衡于是乎生小大器用于是乎出故圣人慎之今王作钟也听之弗及比之不度钟声不可以知和制度不可以出节无益于乐而鲜民财将焉用之夫乐不过以听耳而美不过以观目若听乐而震观美而患莫甚焉夫耳目心之枢机也故必听和而视正听和则聪视正则明聪则言听明则德昭听言昭德则能思虑纯固以言德于民民歆而德之则归心焉上得民心以殖义方是以作无不济求无不获然则能乐夫耳内和声而口出美言以为宪令而布诸民正之以度量民以心力从之不倦成事不贰乐之至也口内味而耳内声声味生气气在口为言在目为明言以信名明以时动名以成政动以殖生政成生殖乐之至也若视听不和而有震则味入不精不精则气佚气佚则不和于是乎有狂悖之言有惑之明有转易之名有过慝之度出令不信刑政放纷动不顺时民无据依不知所力各有离心上失其民作则不济求则不获其何以能乐三年之中而有离民之器二焉国其危哉王弗听问之伶州鸠对曰臣之守官弗及也臣闻之琴瑟尚宫钟尚羽石尚角匏竹利制大不逾宫细不过羽夫宫音之主也第以及羽圣人保乐而爱财财以备器乐以殖财故乐器重者从细轻者从大是以金尚羽石尚角瓦丝尚宫匏竹尚议革木一声夫政象乐乐从和和从平声以和乐律以平声金石以动之丝竹以行之诗以道之歌以咏之匏以宣之瓦以賛之革木以节之物得其常曰乐极极之所集曰声声应相保曰和细大不逾曰平如是而铸之金磨之石系之丝木越之匏竹节之鼓而行之以遂八风于是乎气无滞隂亦无散阳隂阳序次风雨时至嘉生繁祉人民和利物备而乐成上下不罢故曰乐正今细过其主妨于正用物过度妨于财正害财匮妨于乐细抑大陵不容于耳非和也听声越逺非平也妨正匮财声不和平非宗官之所司也夫有和平之声则有蕃殖之财于是乎道之以中德咏之以中音德音不愆以合神人神是以宁民是以听若夫匮财用罢民力以逞淫心听之不和比之不度无益于教而离民怒神非臣之所闻也王不听卒铸大钟二十四年钟成伶人告和王谓伶州鸠曰钟果和矣对曰未可知也王曰何故对曰上作器民备乐之则为和今财亡民罢莫不怨恨臣不知其和也且民所曹好鲜其不济也其所曹恶鲜其不废也故谚曰众心成城众口铄金今三年之中而害金再兴焉惧一之废也王曰尔老耄矣何知二十五年王崩钟不和
  王将铸无射问律于伶州鸠对曰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钟百官轨仪纪之以三平之以六成于十二天之道也夫六中之色也故名之曰黄钟所以宣养六气九德也由是第之二曰大簇所以金奏賛阳出滞也三曰姑洗所以修洁百物考神纳賔也四曰防賔所以安靖神人献酬交酢也五曰夷则所以咏歌九则平民无贰也六曰无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德示民轨仪也为之六间以扬沈伏而黜散越也元间大吕助宣物也二间夹钟出四隙之细也三间中吕宣中气也四间林钟和转百事俾莫不任肃纯恪也五间南吕賛阳秀也六间应钟均利器用俾应复也律吕不易无奸物也细钧有钟无鏄昭其大也大钧有鏄无钟甚大无鏄鸣其细也大昭小鸣和之道也和平则久久固则纯纯明则终终复则乐所以成政也故先王贵之王曰七律者何对曰昔武王伐殷嵗在鹑火月在天驷日在析木之津辰在斗柄星在天鼋星与日辰之位皆在北维颛顼之所建也帝喾受之我姬氏出自天鼋及析木者有建星及牵牛焉则我皇妣大姜之侄伯陵之后逢公之所冯神也嵗之所在则我有周之分野也月之所在辰马农祥也我太祖后稷之所经纬也王欲合是五位三所而用之自鹑及驷七列也南北之揆七同也凡神人以数合之以声昭之数合声和然后可同也故以七同其数而以律和其声于是乎有七律王以二月癸亥夜陈未毕而雨以夷则之上宫毕之当辰辰在戌上故长夷则之上宫名之曰羽所以藩屏民则也王以黄钟之下宫布戎于牧之野故谓之厉所以厉六师也以太簇之下宫布令于商昭显文德底纣之多故谓之宣所以宣三王之德也反及嬴内以无射之上宫布宪施舍于百姓故谓之嬴乱所以优柔容民也
  二十二年王子朝賔起有宠于景王王与賔孟説之欲立之刘献公之庶子伯蚠事单穆公恶賔孟之为人也愿杀之又恶王子朝之言以为乱愿去之賔孟适郊见雄鸡自断其尾问之侍者曰自惮其牺也遽归告王且曰鸡其惮为人用乎人异于是牺者实用人人牺实难已牺何害王弗应夏四月王田北山使公卿皆从将杀单子刘子王有心疾乙丑崩于荣锜氏戊辰刘子挚卒无子单子立刘蚠五月庚辰见王遂攻賔起杀之盟羣王子于单氏 丁巳葬景王王子朝因旧官百工之丧职秩者与灵景之族以作乱帅郊要饯之甲以逐刘子壬戌刘子奔扬单子逆悼王于庄宫以归王子还夜取王以如庄宫癸亥单子出王子还与召庄公谋曰不杀单旗不捷与之重盟必来背盟而克者多矣从之樊顷子曰非言也必不克遂奉王以追单子及领大盟而复杀挚荒以説刘子如刘单子亡乙丑奔于平畤羣王子追之单子杀还姑发弱鬷延定稠子朝奔京丙寅伐之京人奔山刘子入于王城辛未巩简公败绩于京乙亥甘平公亦败焉叔鞅至自京师言王室之乱也闵马父曰子朝必不克其所与者天所废也 单子欲告急于晋秋七月戊寅以王如平畤遂如圃车次于皇 刘子如刘单子使王子处守于王城盟百工于平宫辛卯鄩肸伐皇大败获鄩肸壬辰焚诸王城之市八月辛酉司徒丑以王师败绩于前城百工叛己巳伐单氏之宫败焉庚午反伐之辛未伐东圉冬十月丁巳晋籍谈荀跞帅九州之戎及焦瑕温原之师以纳王于王城庚申单子刘蚠以王师败绩于郊前城人败陆浑于社 十一月乙酉王子猛卒不成丧也
  【考异】史记子朝攻杀猛
  己丑敬王即位馆于子旅氏十二月庚戌晋籍谈荀跞贾辛司马督帅师军于隂于侯氏于谿泉次于社王师军于汜于解次于任人闰月晋箕遗乐徴右行诡济师取前城军其东南王师军于京楚辛丑伐京毁其西南二十三年春王正月壬寅朔二师围郊癸卯郊鄩溃丁未晋师在平隂王师在泽邑王使告间庚戌还 夏四月乙酉单子取訾刘子取墙人直人六月壬午王子朝入于尹癸未尹圉诱刘佗杀之丙戌单子从阪道刘子从尹道伐尹单子先至而败刘子还己丑召伯奂南宫极以成周人戍尹庚寅单子刘子樊齐以王如刘甲午王子朝入于王城次于左巷秋七月戊申鄩罗纳诸庄宫尹辛败刘师于唐丙辰又败诸鄩甲子尹辛取西闱丙寅攻蒯蒯溃 八月丁酉南宫极震苌谓刘文公曰君其勉之先君之力可济也周之亡也其三川震今西王之大臣亦震天弃之矣东王必大克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辛丑召简公南宫嚚以甘桓公见王子朝刘子谓苌曰甘氏又往矣对曰何害同德度义大誓曰纣有亿兆夷人亦有篱德余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此周所以兴也君其务德无患无人戊午王子朝入于邬三月庚戌晋侯使士景伯涖问周故士伯立于干祭
  而问于介众晋人乃辞王子朝不纳其使 六月壬申王子朝之师攻瑕及杏皆溃郑伯如晋子大叔相见范献子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老夫其国家不能恤敢及王室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为将及焉今王室实蠢蠢焉吾小国惧矣然大国之忧也吾侪何知焉吾子其早图之诗曰缾之罄矣惟罍之耻王室之不宁晋之耻也献子惧而与宣子图之乃徴防于诸侯期以明年 冬十月癸酉王子朝用成周之宝珪于河甲戌津人得诸河上隂不佞以温人南侵拘得玉者取其玉将卖之则为石王定而献之与之东訾 二十五年夏防于黄父谋王室也赵简子令诸侯之大夫输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将纳王 宋乐大心曰我不输粟我于周为客若之何使客晋士伯曰自践土以来宋何役之不防而何盟之不同曰同恤王室子焉得辟之子奉君命以防大事而宋背盟无乃不可乎右师不敢对受牒而退士伯告简子曰宋右师必亡奉君命以使而欲背盟以干盟主无不祥大焉 壬申尹文公涉于巩焚东訾弗克 二十六年四月单子如晋告急五月戊午刘人败王城之师于尸氏戊辰王城人刘人战于施谷刘师败绩 七月己巳刘子以王出庚午次于渠王城人焚刘丙子王宿于褚氏丁丑王次于萑谷庚辰王入于胥靡辛巳王次于滑晋知跞赵鞅帅师纳王使女寛守阙塞 冬十月丙申王起师于滑辛丑在郊遂次于尸十一月辛酉晋师克巩召伯盈逐王子朝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隂忌奔莒以叛召伯逆王于尸及刘子单子盟遂军圉泽次于隄上癸酉王入于成周甲戌盟于襄宫晋师使成公般戌周而还 十二月癸未王入于庄宫王子朝使告诸侯曰昔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并建母弟以藩屏周亦曰吾无专享文武之功且为后人之迷败倾覆而溺入于难则振救之至于夷王王愆于厥身诸侯莫不并走其望以祈王身至于厉王王心戾虐万民弗忍居王于彘诸侯释位以间王政宣王有志而后效官至于幽王天不吊周王昬不若用愆厥位携王奸命诸侯替之而建王嗣用迁郏鄏则是兄弟之能用力于王室也至于惠王天不靖周生頺祸心施于叔带惠襄辟难越去王都则有晋郑咸黜不端以绥定王家则是兄弟之能率先王之命也在定王六年秦人降妖曰周其有頿王亦克能修其职诸侯服享二世共职王室其有间王位诸侯不图而受其乱灾至于灵王生而有頿王甚神圣无恶于诸侯灵王景王克终其世今王室乱单旗刘狄剥乱天下壹行不若谓先王何常之有唯余心所命其谁敢讨之帅羣不吊之人以行乱于王室侵欲无厌规求无度贯渎鬼神慢弃刑法倍奸齐盟傲很威仪矫诬先王晋为不道是摄是賛思肆其罔极兹不谷震荡播越窜在荆蛮未有攸底若我一二兄弟甥舅奬顺天法无助狡猾以从先王之命毋速天罚赦图不谷则所愿也敢尽布其腹心及先王之经而诸侯实深图之昔先王之命曰王后无适则择立长年钧以德德钧以卜王不立爱公卿无私古之制也穆后及太子寿早夭即世单刘賛私立少以间先王亦唯伯仲叔季图之闵马父闻子朝之辞曰文辞以行礼也子朝干景之命逺晋之大以专其志无礼甚矣文辞何为二十七年防于扈令戍周 十二月晋籍秦致诸侯
  之戍于周鲁人辞以难 二十九年三月己卯京师杀召伯盈尹氏固及原伯鲁之子尹固之复也有妇人遇之周郊尤之曰处则劝人为祸行则数日而反是夫也其过三嵗乎夏五月庚寅王子赵车人于鄻以叛隂不佞败之 三十二年秋八月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请城成周天子曰天降祸于周俾我兄弟并有乱心以为伯父忧我一二亲昵甥舅不皇启处于今十年勤戌五年余一人无日忘之闵闵焉如农夫之望嵗惧以待时伯父若肆大惠复二文之业弛周室之忧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则余一人有大愿矣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崇文德焉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无勤诸侯用宁蝥贼逺屏晋之力也其委诸伯父使伯父实重图之俾我一人无徴怨于百姓而伯父有荣施先王庸之范献子谓魏献子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实云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从王命以纾诸侯晋国无忧是之不务而又焉从事魏献子曰善使伯音对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于诸侯迟速衰序于是焉在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魏子南面衞彪傒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况敢干位以作大事乎己丑士弥牟营成周计丈数揣髙卑度厚薄仞沟洫物土方议逺迩量事期计徒庸虑材用书糇粮以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书以授帅而效诸刘子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 定公元年春王正月辛巳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魏子涖政衞彪傒曰将建天子而易位以令非义也大事奸义必有大咎晋不失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及原寿过而田于大陆焚焉还卒于甯范献子去其柏椁以其未复命而田也孟懿子防城成周庚寅栽宋仲几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薛宰曰宋为无道絶我小国于周以我适楚故我常从宋晋文公为践土之盟曰凡我同盟各复旧职若从践土若从宋亦唯命仲几曰践土固然薛宰曰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为夏车正奚仲迁于邳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若复旧职将承王官何故役诸侯仲几曰三代各异物薛焉得有旧为宋役亦其职也士弥牟曰晋之从政者新子姑受功归吾视诸故府仲几曰纵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诸乎士伯怒谓韩简子曰薛徴于人宋徴于鬼宋罪大矣且已无辞而抑我以神诬我也启宠纳侮其此之谓矣必以仲几为戮乃执仲几以归三月归诸京师城三旬而毕乃归诸侯之戍齐髙张后不从诸侯晋女叔寛曰周苌齐髙张皆将不免苌叔违天髙子违人天之所壊不可支也众之所为不可奸也
  【补逸】国语敬王十年刘文公与苌欲城成周为之告晋魏献子为政説苌而与之将合诸侯衞彪傒适周闻之见单穆公曰苌刘其不没乎周诗有之曰天之所支不可壊也其所壊亦不可支也昔武王克殷而作此诗也以为饫歌名之曰支以遗后之人使永监焉夫礼之立成者为饫昭明大节而已少曲与焉是以为之日惕其欲教民戒也然则夫支之所道者必尽知天地之为也不然不足以遗后之人今苌刘欲支天之所壊不亦难乎自幽王而天夺之明使迷乱弃德而即慆淫以亡其百姓其壊之也久矣而又将补之殆不可矣水火之所犯犹不可救而况天乎谚曰从善如登从恶如崩昔孔甲乱夏四世而殒元王勤商十有四世而兴帝甲乱之七世而殒后稷勤周十有五世而兴幽王乱之十有四世守府之谓多胡可兴也夫周髙山广川大薮也故能生之良材而幽王荡以为魁陵粪土沟渎其有悛乎单子曰其咎孰多曰苌叔必速及夫将以道补者也夫天道道可而省不苌叔反是以诳刘子必有三殃违天一也反道二也诳人三也周若无咎苌叔必为戮虽晋魏子亦将及焉若得天福其当身乎若刘氏则必子孙实有祸夫子而弃常法以从其私欲用巧变以崇天灾勤百姓以为己名其殃大矣是嵗也魏献子合诸侯之大夫于翟泉遂田于大陆焚而死及范中行之难苌与之晋人以为讨二十八年杀苌及定王刘氏亡
  五年春王人杀子朝于楚 六年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徒因郑人将以作乱于周郑于是乎伐冯滑胥靡负黍狐人阙外六月晋阎没戍周且城胥靡 冬十二月天王处于姑莸辟儋翩之乱也 七年春二月周儋翩入于仪栗以叛 夏四月单武公刘桓公败尹氏于穷谷冬十一月戊午单子刘子逆王于庆氏晋籍秦送王
  己巳王入于王城馆于公族党氏而后朝于庄宫 八年二月己丑单子伐谷城刘子伐仪栗辛卯单子伐简城刘子伐盂以定王室 哀公三年刘氏范氏世为婚姻苌事刘文公故周与范氏赵鞅以为讨六月癸卯周人杀苌
  【辨误】按韩非子説苑皆言叔向欲杀苌乃谗之于刘氏而诛之夫叔向晋之贤臣安有是事且此时叔向没已久矣故当以传文为据若庄子血化为碧之説庸或有之后人又附防侈述以为苌乃神仙则又诬矣汉书兵隂阳家有苌十五篇
  十九年冬叔青如京师敬王崩故也【以上子朝之乱】
  【臣】士竒曰幽王以宠伯服废宜臼而辙遂东可为永鉴不谓后王甘蹈覆车如子克子頺子带子朝之纷纷也子克之祸始于桓王之宠辛伯之谏可谓切直周公弗悟蓄剚刃之心幸而辛伯告密其事弗集周公之罪已不容诛子克糊口四方固其自取论者未尝不叹息有憾于桓王也庄王以孽宠之故身几被弑复有王姚之嬖爱子頺而以蒍国傅之亦犹子克之属周公也宠则必骄骄则必盈盈则其愿将无所限极势不陷于恶不止当时即无五大夫之怨而子頺之难亦将作矣五大夫含忿积怒而蒍国以师傅之亲事成则徼幸非福其倒行逆施宜矣苏子寰内诸侯衞与燕皆王之懿亲也亦党蝥贼而犯大不韪于天下何义乎郑虢同心翼戴卒绥王室岂止贤于燕衞万万但顺逆之分判若黒白鹰鹯之逐难缓须臾子頺败亡亦岂须俟乐及徧舞而后知者若何于弭之命徘徊需次直闻子頺之乐祸而后决亦足见春秋诸侯之暗于大义耳衞为乱首伯廖命而齐奉讨此九伐之遗也取赂而还君子惜之苏子曽奉逆頺见灭于狄而王不救报施之理宜哉子带之难始于惠后之宠惠王崩至秘不发丧而定襄王之位其势亦逼矣此时即当割骨肉之恩而以义善处之召戎犯阙逆带之罪益彰越在岱隂根株幸絶齐保全其生亲亲之谊已厚迨齐人为之请复富辰亦从而怂恿于其中抑又何也卒有隗氏之通再挑狄祸襄王出走鄙在郑地者逾年小不忍则乱大谋富辰安能辞其责哉至请滑不听而以狄师伐郑又以狄女为后谋之不臧阶祸纳侮若王之于子带属籍已絶而又归之及其攻已而犹不忍御笃于天性虽与仁人之不藏怒宿怨何异焉惜乎所以处之者未尽其道而子带狼子野心始终狂悖不可以人理责矣晋文辞秦师而专纳王之美此伯业所由基请隧弗许王章未坠东周之所以绵延而不絶者赖有是乎子朝之难始于景王之宠而賔孟实成之牺鸡断尾逞其邪説向使景王不以心疾而殒单刘见杀子猛其不立矣及王崩而子朝作乱召伯奂南宫极尹氏毛伯之徒羣凶羽助独一刘蚠单旗拥弱主﨑岖于奔北播迁之中不幸王猛短世又改立敬王出万死一生卒定其位岂不诚忠臣哉当时东诸侯无有能恤嫠妇之纬者独一晋可控告而亦仅以籍谈荀跞之偏师翺翔其间无救祸败及干祭涖问而后辞子朝之使子太叔正言而后谋王室之计乃决不知东王之为共主子朝之为嬖孽南宫极震宝珪浮河天人之意灼然可见而何嫌何疑之若此也使晋能早合诸侯输王粟具戍人相与戮力以讨元凶岂至久辱草莽令子朝缓死荆蛮举宗周之典籍而随之以逸耶至敬王反正戍之固宜城之亦宜而宋为三恪乃不受功魏献子且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实云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是何尝有忧天夹日之诚乎而衞彪傒乃妄引天之所壊不可支也之説深咎苌刘以城成周为大殃则益悖矣吁当世之人心如此而谓周能复兴耶郑党子朝之余孽称兵犯顺致敬王再有姑莸之辱其罪与燕衞均也歴观东周王室之乱凡四见无不始于庶孽成于嬖宠论者不省致乱之由而区区归之谷洛之壅无射之铸与夫不説学之敝是知其末而不知其本也

  左传纪事本末卷四
<史部,纪事本末类,左传纪事本末>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五
  詹事府詹事髙士竒撰
  鲁隠公嗣国【桓公篡弑附】
  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继室以声子生隠公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手曰为鲁夫人故仲子归于我生桓公而惠公薨是以隠公立而奉之
  【辨误】史记初惠公适夫人无子公贱妾声子生子息息长为娶于宋宋女至而好惠公夺而自娶之生子允登宋女为夫人以允为太子及惠公卒为允少故鲁人共令息摄政不言即位按惠公虽非鲁之令主然鲁秉周礼不应有衞宣楚平之事史迁之説近诬
  元年春王周正月不书即位摄也
  【补逸】公羊传曰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公将平国而反之桓曷为反之桓桓幼而贵隠长而卑立子以贵不以长桓何以贵母贵也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邾子克也未王命故不书爵曰仪父贵之也公摄位而欲求好于邾故为蔑之盟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缓且子氏未薨故名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赠死不及尸吊生不及哀豫凶事非礼也 冬十月庚申改葬惠公公弗临故不书惠公之薨也有宋师太子少葬故有阙是以改葬衞侯来防葬不见公亦不书 众父卒公不与小敛故不书日 二年春公防戎于潜修惠公之好也戎请盟公辞 司空无骇入极费庈父胜之 戎请盟秋盟于唐复修戎好也 三年夏君氏卒声子也不赴于诸侯不反哭于寝不袝于姑故不曰薨不称夫人故不言葬不书姓为公故曰君氏
  【攷异】欧阳修曰公谷以尹氏卒为正卿左氏以尹氏卒【尹氏作君氏】为隠公母一以为男子一以为妇人得于所传者葢如是
  四年夏公及宋公遇于清【详见鲁与宋衞通好】 秋诸侯伐郑【详见州吁之乱】宋公使来乞师公辞之羽父请以师防之公弗许固请而行故书曰翚帅师疾之也 五年春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谏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君将纳民于轨物者也故讲事以度轨量谓之轨取材以章物采谓之物不轨不物谓之乱政乱政亟行所以败也故春搜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归而饮至以数军实昭文章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也鸟兽之肉不登于俎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则公不射古之制也若夫山林川泽之实器用之资皁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公曰吾将畧地焉遂往陈鱼而观之僖伯称疾不从书曰公矢鱼于棠非礼也且言逺地也 九月考仲子之宫将万焉公问羽数于众仲对曰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夫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故自八以下公从之于是初献六羽始用六佾也
  【攷异】谷梁传考者何也考者成之也成之为夫人也礼庶子为君为其母筑宫使公子主其祭也于子祭于孙止仲子者惠公之母隠孙而修之非隠也初始也谷梁子曰舞夏天子八佾诸公六佾诸侯四佾初献六羽始僭乐矣尸子曰舞夏自天子至诸侯皆用八佾初献六羽始厉乐矣
  宋人取邾田邾人告于郑曰请君释憾于宋敝邑为道郑人以王师防之伐宋入其郛以报东门之役宋人使来告命公闻其入郛也将救之问于使者曰师何及对曰未及国公怒乃止辞使者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难今问诸使者曰师未及国非寡人之所敢知也 冬十二月辛巳臧僖伯卒公曰叔父有憾于寡人寡人弗敢忘葬之加一等 六年春郑人来渝平更成也 夏盟于艾始平于齐也 七年齐侯使夷仲年来聘结艾之盟也 八年春郑伯请释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许田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不祀泰山也夏四月齐人卒平宋衞于郑 冬齐侯使来告成三国公使众仲对曰君释三国之图以鸠其民君之惠也寡君闻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德 无骇卒羽父请諡与族公问族于众仲众仲对曰天子建德因生以赐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诸侯以字为諡因以为族官有世功则有官族邑亦如之公命以字为展氏 九年夏宋公不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絶宋使秋郑伯以王命来告伐宋冬公防齐侯于防谋伐宋也 十年春王正月公防齐侯郑伯于中丘癸丑盟于邓为师期 夏五月羽父先防齐侯郑伯伐宋 六月戊申公防齐侯郑伯于老桃壬戌公败宋师于菅庚午郑师入郜辛未归于我庚辰郑师入防辛巳归于我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可谓正矣以王命讨不庭不贪其土以劳王爵正之体也 十一年冬羽父请杀桓公将以求大宰公曰为其少故也吾将授之矣使营莵裘吾将老焉羽父惧反谮公于桓公而请弑之公之为公子也与郑人战于狐壤止焉郑人囚诸尹氏赂尹氏而祷于其主钟巫遂与尹氏归而立其主十一月公祭钟巫齐于社圃馆于寪氏壬辰羽父使贼弑公于寪氏立桓公而讨寪氏有死者不书葬不成丧也 桓公元年春公即位修好于郑郑人请复祀周公卒易祊田公许之三月郑伯以璧假许田为周公祊故也 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结祊成也盟曰渝盟无享国 冬郑伯拜盟 十七年春及邾仪父盟于趡寻蔑之盟也 秋伐邾宋志也
  【臣】士竒曰隠公摄让之是非四传论之详矣夫让美德也太伯仲雍行之伯夷叔齐又行之君子不以为非何独疑于隠公也説者谓隠公虽长当立不当探惠公之邪心而成之隠惟不自取以摄启争卒有钟巫之及是则然矣顾隠之失不在于让而所以处让之道有未善也桓公始生之年虽不可考但隠居摄十年被弑而桓立立三年而成昏于齐距隠居摄之始年十三嵗耳古未有十三嵗而成昏者以此推之隠元年桓即幼亦不下三五嵗使隠能如周公辅成王故事抱负以临羣臣听国政即不然令桓毓质深宫已则身都鲁相而代之经理其发号施令入告王朝通问隣国一称桓君而已无与焉则名分定而已之心迹亦明虽有百奸人乌能离间于其间哉不此之图而奄然立乎其位国之人皆指而目之曰此鲁君也防盟搂伐之所至羣指而目之曰此鲁君也其于李之嫌谓何矣且隠始年桓尚幼及子翚请杀之时桓已十余嵗矣犹不反国而归之借口少故莵裘虽营何以解于桓公之疑而亦何以杜羽父之谮哉若隠者让则有之而谓其能絶逺嫌疑以为让则未也夫其始战狐壤而被止是无勇也祷钟巫而以其淫祀之主来是不智也摄位而首从事于盟坎是不信也改葬惠公而身不临是不孝也众父卒而不与小敛是不仁也防潜盟唐是紊防也入极渝平取郜防是贪得也羽父请以师伐郑而不能禁是纵权也草次遇清是简礼也因使者之失时而轻絶隣好是反覆也于棠畧地是文过也入祊易许是无君亲也迹隠公十年经传所载诸行事鲜有当人意者世但以其让桓而桓弑之恶桓深则其贤隠也若不啻口而不知如隠之让则实足以启争端而为祸媒者也太伯仲雍夷齐让而能逺其迹隠虽让桓贪其位而摄之此寪氏之刃所由及也

  左传纪事本末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六
  詹事府詹事髙士竒撰
  鲁与列国通好【宋卫 共姬之节附】
  隠公元年九月及宋人盟于宿惠公之季年败宋师于黄公立而求成焉及宋人盟于宿始通也 七年秋宋及郑平七月庚申盟于宿公伐邾为宋讨也 八年春齐侯将平宋衞有防期宋公以币请于衞请先相见衞侯许之故遇于犬丘 齐人卒平宋衞于郑秋防于温盟于瓦屋以释东门之役礼也 桓公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惧遂弑殇公 督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 滕子来朝 三月公防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为赂故立华氏也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 僖公二十五年衞人平莒于我十二月盟于洮修衞文公之好且及莒平也 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公防莒兹防公甯庄子盟于向寻洮之盟也 齐师侵我西鄙讨是二盟也 夏衞人伐齐洮之盟故也 二十八年晋人执衞侯归之于京师 三十年夏公为之请纳玉于王与晋侯皆十防王许之秋乃释衞侯 文公四年秋衞甯武子来聘【俱详甯武子弭晋难】 五年臧文仲以陈衞之睦也欲求好于陈夏季文子聘于陈且娶焉 襄仲聘于宋且言司城荡意诸而复之因贺楚师之不害也 宣公七年春衞孙桓子来盟始通且谋防晋也 成公三年冬十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且寻盟衞侯使孙良夫来聘且寻盟公问诸臧宣叔曰中行伯之于晋也其位在三孙子之于衞也位为上卿将谁先对曰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下下当其上大夫小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下卿中当其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上下如是古之制也衞在晋不得为次国晋为盟主其将先之丙午盟晋丁未盟衞礼也 四年春宋华元来聘通嗣君也五年春孟献子如宋报华元也 八年春宋华元来聘聘共姬也 夏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礼也 冬衞人来媵共姬礼也凡诸侯嫁女同姓媵之异姓则否 九年二月伯姬归于宋 夏季文子如宋致女复命公享之赋韩奕之五章穆姜出于房再拜曰大夫勤辱不忘先君以及嗣君施及未亡人先君犹有望也敢拜大夫之重勤又赋緑衣之卒章而入 晋人来媵礼也 十五年夏六月宋共公卒 襄公元年冬衞子叔来聘礼也 二年秋穆叔聘于宋通嗣君也 七年秋季武子如衞报子叔之聘且辞缓报非贰也 冬衞孙文子来聘且拜武子之言而寻孙桓子之盟【详晋悼复伯孙甯废立】 十有五年春宋公使向戌来聘且寻盟 二十年冬季武子如宋报向戌之聘也褚师段逆之以受享赋常棣之七章以卒宋人重贿之归复命公享之赋鱼丽之卒章公赋南山有台武子去所曰臣不堪也 三十年五月或呌于宋大庙曰譆譆出出鸟鸣于亳社如曰譆譆甲午宋大灾宋伯姬卒待姆也君子谓宋共姬女而不妇女待人妇义事也
  【补逸】谷梁传取卒之日加之灾上者见以灾卒也其见以灾卒奈何伯姬之舍失火左右曰夫人少避火乎伯姬曰妇人之义傅母不在宵不下堂左右又曰夫人少避火乎伯姬曰妇人之义保母不在宵不下堂遂逮乎火而死妇人以贞为行者也伯姬之妇道尽矣详其事贤伯姬也
  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共姬也 为宋灾故诸侯之大夫防以谋归宋财冬十月叔孙豹防晋赵武齐公孙虿宋向戌衞北宫佗郑罕虎及小邾之大夫防于澶渊既而无归于宋故不书其人君子曰信其不可不慎乎澶渊之防卿不书不信也夫诸侯之上卿防而不信宠名皆弃不信之不可也如是诗曰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信之谓也又曰淑慎尔止无载尔伪不信之谓也书曰某人某人防于澶渊宋灾故尤之也不书鲁大夫讳之也【补逸】列女传伯姬者鲁宣公之女成公之妹也嫁于宋恭公三月庙见当行夫妇之道伯姬以恭公不亲迎故不肯听命宋人告鲁鲁使大夫季文子如宋致命于伯姬十年恭公卒伯姬寡至景公时伯姬尝遇夜失火遂逮于火而死诸侯闻之莫不悼痛以为死者不可以生财物犹可复故相与聚防于澶渊偿宋之所丧春秋善之
  昭公十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平公也 十二年夏宋公使华定来聘通嗣君也 二十五年九月公孙于齐十一月宋元公将为公故如晋己亥卒于曲棘二十七年秋防于扈谋纳公也宋衞皆利纳公故请之范献子取货于季孙乃辞小国而以难复【详见三桓弱公室臣】士竒曰春秋时鲁于列国邦交自齐晋两大国外惟宋衞最亲衞兄弟也宋姻娅也中间以兵事龃龉者不过数见而已其余则行李之往来欢好无间即左氏所载未易一二数也隠元年盟宿平王之怨八年遇犬丘又盟瓦屋桓公二年防稷文公五年襄仲聘十五年华孙来盟成公四年华元聘五年孟献子报聘八年华元又聘公孙寿纳币九年伯姬归季文子致女襄公二年穆叔聘十五年向戍来季武子报之三十年叔弓往葬共姬叔孙豹防澶渊宋灾故昭公十一年叔弓葬宋平公二十五年宋元将为公故如晋卒曲棘二十七年防扈谋纳公此鲁宋邦交之始末也隠公八年遇犬丘盟瓦屋僖公二十五年盟洮二十六年盟向衞为鲁伐齐三十年纳玉请释衞侯文公四年甯俞聘宣公七年孙桓子来盟成公三年良夫聘且寻盟八年媵共姬襄公元年子叔聘七年季武子往报孙文子来寻盟三十年共澶渊之防昭公二十七年协纳公之谋此鲁衞邦交之始末也观衞成深室之囚诸姬环视莫恤惟鲁不爱先君之重器始反衞侯鲁昭之逐殒身不惜而为鲁急难者宋元也扈之防诸大夫莫利纳公独宋衞之大夫心切义举亦足以明三国之式好无尤善终善始矣独立督之防取赂而不讨弑君之贼澶渊谋救宋灾而实未尝以财归之不独纵释蔡般为不知类也此二役诚为可憾而鲁衞于宋最昵亦与诸侯同恶焉其谓之何矣共姬贤而有礼遂致诸国之媵及蹈譆譆出出之变守经以死圣人于其始卒一书再书芳流史册亦可以知立节为大哉

  左传纪事本末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七
  詹事府詹事髙士竒撰
  鲁文姜之乱【庄公忘讐附】
  桓公三年春防于嬴成昏于齐也 秋公子翚如齐逆女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 齐侯送姜氏非礼也凡公女嫁于敌国姊妹则上卿送之以礼于先君公子则下卿送之于大国虽公子亦上卿送之于天子则诸卿皆行公不自送于小国则上大夫送之 冬齐仲年来聘致夫人也 六年九月丁卯子同生以太子生之礼举之接以大牢卜士负之士妻食之公与文姜宗妇命之公问名于申繻对曰名有五有信有义有象有假有类以名生为信以德命为义以类命为象取于物为假取于父为类不以国不以官不以山川不以隠疾不以畜牲不以器币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故以国则废名以官则废职以山川则废主以畜牲则废祀以器币则废礼晋以僖侯废司徒宋以武公废司空先君献武废二山是以大物不可以命公曰是其生也与吾同物命之曰同 十八年春公将有行遂与姜氏如齐申繻曰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易此必败公防齐侯于泺遂及文姜如齐齐侯通焉公谪之以告 夏四月丙子享公使公子彭生乗公公薨于车鲁人告于齐曰寡君畏君之威不敢宁居来修旧好礼成而不反无所归咎恶于诸侯请以彭生除之齐人杀彭生【补逸】管子鲁桓公夫人文姜齐女也公将如齐与夫人偕行申俞谏公不听文姜通于齐侯桓公闻责文姜文姜告齐侯齐侯怒飨公使公子彭生乗鲁侯胁之公薨于车竖防曰贤者死忠以振疑百姓寓焉智者究理而长虑身得免焉今彭生二于君无尽言而谀行以戏我君使我君失亲戚之礼命又力成我君之祸以搆二国之怨彭生其得免乎鲁若有诛必以彭生为説二月鲁人告齐齐人为杀彭生以谢于鲁
  庄公元年春不称即位文姜出故也 三月夫人孙于齐不称姜氏絶不为亲礼也 秋筑王姬之馆于外为外礼也
  【发明】按忘父仇而为之主婚丧心甚矣何以为礼
  二年冬夫人姜氏防齐侯于禚书奸也 三年春溺防齐师伐衞疾之也 六年冬齐人来归衞宝文姜请之也 七年春文姜防齐侯于防齐志也 八年春治兵于庙礼也 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仲庆父请伐齐师公曰不可我实不德齐师何罪罪我之由夏书曰臯陶迈种德德乃降姑务修德以待时乎秋师还君子是以善鲁庄公
  【发明】按此正庄公忘父仇之恶也何善之有
  十九年夫人姜氏如莒
  【臣】士竒曰文姜淫恣为鸟兽之行与弑桓公狂走无忌论者谓庄公不能尽防闲之道桓公不能慎有家之戒祸成于于泺而秽极于如莒窃谓不然礼首冠昏以其为人道之始也合两姓之好以为宗庙社稷主葢莫重乎亲迎矣鲁与齐密迩亲迎之礼尤便躬自图昏于嬴而使公子翚逆女齐侯溺爱越礼以送而桓公初未受室于姜氏之祧何轻重之倒置也且羽父弑君之贼也昏姻吉礼之大者而以凶人从事其间公子彭生之兆成矣公惟不能慎其始因不能正其终先王所为致谨于大昏之际也夫观子同之生而公与文姜宗妇命之文姜此际亦似少娴于礼者迨如齐奸成而淫奔之行遂至于不可制然则使桓能从申繻之训岂其至此乎桓公弑兄鲁不能讨而假手于齐人特以文姜为之媒此亦似有天道不知其然而然者也庄公忘父之讐不能兴一旅问罪之师仅以一彭生塞责而腼然主王姬之昏同伐衞之举及围郕而郕降于齐师仲庆父请击齐犹欲引脩德待时之义以自解天下之无人心者亦至此哉

  左传纪事本末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八
  詹事府詹事髙士竒撰
  列卿嗣世【孟孙 叔孙 季孙臧孙 子叔氏】
  闵公二年共仲奔莒莒人归之乃缢【共仲即庆父】 僖公十五年孟穆伯帅师及诸侯之师救徐【穆伯即公孙敖庆父子是为仲孙氏亦曰孟孙】 文公元年春王使内史叔服来防葬公孙敖闻其能相人也见其二子焉叔服曰谷也食子难也收子谷也丰下必有后于鲁国 七年穆伯娶于莒曰戴已生文伯其娣声已生惠叔戴已卒又聘于莒莒人以声已辞则为襄仲聘焉冬徐伐莒莒人来请盟穆伯如莒涖盟且为仲逆及鄢陵登城见之美自为娶之仲请攻之公将许之叔仲惠伯谏曰臣闻之兵作于内为乱于外为寇寇犹及人乱自及也今臣作乱而君不禁以启寇讐若之何公止之惠伯成之使仲舍之公孙敖反之复为兄弟如初从之 八年穆伯如周吊丧不至以币奔莒从已氏焉 十四年穆伯之从己氏也鲁人立文伯穆伯生二子于莒而求复文伯以为请襄仲使无朝听命复而不出三年而尽室以复适莒文伯疾而请曰谷之子弱请立难也许之文伯卒立惠叔穆伯请重赂以求复惠叔以为请许之将来九月卒于齐告丧请葬弗许 十五年齐人或为孟氏谋曰鲁尔亲也饰棺置诸堂阜鲁必取之从之卞人以告惠叔犹毁以为请立于朝以待命许之取而殡之齐人送之书曰齐人归公孙敖之丧为孟氏且国故也葬视共仲声已不视帏堂而哭襄仲欲弗哭惠伯曰丧亲之终也虽不能始善终可也史佚有言曰兄弟致美救乏贺善吊灾祭敬丧哀情虽不同毋絶其爱亲之道也子无失道何怨于人襄仲説帅兄弟以哭之他年其二子来孟献子爱之闻于国或谮之曰将杀子献子以告季文子二子曰夫子以爱我闻我以将杀子闻不亦逺于礼乎逺礼不如死一人门于句鼆一人门于戾丘皆死
  【补逸】国语文公欲弛孟文子之宅使谓之曰吾欲利子于外之寛者对曰夫位政之建也署位之表也车服表之章也宅章之次也禄次之食也君议五者以建政为不易之故也今有司来命易臣之署与其车服而曰将易而次为寛利也夫署所以朝夕防君命也臣立先臣之署服其车服为利故而易其次是辱君命也不敢闻命若罪也则请纳禄与车服而违署唯里人之所命次公弗取臧文仲闻之曰孟孙善守矣其可以葢穆伯而守其后于鲁乎
  【发明】孟文子即文伯献子之父也名不见经以无禄早世故穆伯之丑如此有贤子孙以世其家所谓有子考无咎者非耶【以上孟献子之立】
  庄公三十二年成季使鍼季酖僖叔及逵泉而卒立叔孙氏【僖叔即叔牙】 僖公四年冬叔孙戴伯帅师防诸侯之师侵陈【即公孙兹叔牙子是为叔孙氏】 五年夏公孙兹如牟娶焉文公十一年秋鄋瞒侵齐遂伐我公卜使叔孙得臣追之吉冬十月甲午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以命宣伯成公十四年秋宣伯如齐逆女称族尊君命也 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舍族尊夫人也故君子曰春秋之称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污惩恶而劝善非圣人谁能修之
  【补逸】国语简王八年鲁成公来朝使叔孙侨如先聘且告见王孙説与之语説言于王曰鲁叔孙之来也必有异焉其享觐之币薄而言谄殆请之也若请之必欲赐也鲁执政惟强故不欢焉而后遣之且其状方上而鋭下宜触冒人王其勿赐若贪陵之人来而盈其愿是不赏善也且财不给故圣人之施舍也议之其喜怒取予也亦议之是以不主寛惠亦不主猛毅主德义而已王曰诺使私问诸鲁请之也王遂不赐礼如行人及鲁侯至仲孙蔑为介王孙説与之语説让説以语王王厚贿之
  十六年六月晋楚战于鄢陵战之日公出于壊隤宣伯通于穆姜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将行穆姜送公而使逐二子公以晋难告曰请反而听命姜怒公子偃公子鉏趋过指之曰女不可是皆君也公待于壊隤申宫儆备设守而后行是以后使孟献子守于公宫秋防于沙随谋伐郑也宣伯使告却犫曰鲁侯待于壊隤以待胜者却犫将新军且为公族大夫以主东诸侯取货于宣伯而诉公于晋侯晋侯不见公 秋公防尹武公及诸侯伐郑将行姜又命公如初公又申守而行诸侯之师次于郑西我师次于督扬不敢过郑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为食于郑郊师逆以至声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而后食 宣伯使告却犫曰鲁之有季孟犹晋之有栾范也政令于是乎成今其谋曰晋政多门不可从也宁事齐楚有亡而已蔑从晋矣若欲得志于鲁请止行父而杀之我毙蔑也而事晋蔑有贰矣鲁不贰小国必睦不然归必叛矣九月晋人执季文子于苕丘公还待于郓使子叔声伯请季孙于晋却犫曰茍去仲孙蔑而止季孙行父吾与子国亲于公室对曰侨如之情子必闻之矣若去蔑与行父是大弃鲁国而罪寡君也若犹不弃而惠徼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晋君则夫二人者鲁国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鲁必夕亡以鲁之密迩仇讐亡而为雠治之何及却犫曰吾为子请邑对曰婴齐鲁之常也敢介大国以求厚焉承寡君之命以请若得所请吾子之赐多矣又何求范文子谓栾武子曰季孙于鲁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信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子叔婴齐奉君命无私谋国家不贰图其身不忘其君若虚其请是弃善人也子其图之乃许鲁平赦季孙 冬十月出叔孙侨如而盟之侨如奔齐 十二月季孙及却犫盟于扈归刺公子偃召叔孙豹于齐而立之 齐声孟子通侨如使立于髙国之间侨如曰不可以再罪奔衞亦间于卿襄公九年穆姜薨于东宫始往而筮之遇艮之八
  史曰是谓艮之随随其出也君必速出姜曰亡是于周易曰随元亨利贞无咎元体之长也亨嘉之防也利义之和也贞事之干也体仁足以长人嘉德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干事然故不可诬也是以虽随无咎今我妇人而与于乱固在下位而有不仁不可谓元不靖国家不可谓亨作而害身不可谓利弃位而姣不可谓贞有四德者随而无咎我皆无之岂随也哉我则取恶能无咎乎必死于此弗得出矣【以上叔孙穆子之立】 庄公二十七年秋公子友如陈葬原仲 闵公元年季子来归【季友为季氏之始其子不见经其孙即季文子行父也】 文公六年秋季文子将聘于晋使求遭丧之礼以行其人曰将焉用之文子曰备豫不虞古之善教也求而无之实难过求何害 十八年莒纪公生太子仆又生季佗爱季佗而黜仆且多行无礼于国仆因国人以弑纪公以其宝玉来奔纳诸宣公公命与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寇出诸竟曰今日必达公问其故季文子使大史克对曰先大夫臧文仲教行父事君之礼行父奉以周旋弗敢失队曰见有礼于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也见无礼于其君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先君周公制周礼曰则以观德德以处事事以度功功以食民作誓命曰毁则为贼掩贼为藏窃贿为盗盗器为奸主藏之名赖奸之用为大凶德有常无赦在九刑不忘行父还观莒仆莫可则也孝敬忠信为吉德盗贼藏奸为凶德夫莒仆则其孝敬则弑君父矣则其忠信则窃宝玉矣其人则盗贼也其器则奸兆也保而利之则主藏也以训则昏民无则焉不度于善而皆在于凶德是以去之昔髙阳氏有才子八人苍舒隤敳梼戭大临尨降庭坚仲容叔达齐圣广渊明允笃诚天下之民谓之八恺髙辛氏有才子八人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貍忠肃共懿宣慈惠和天下之民谓之八元此十六族也世济其美不陨其名以至于尧尧不能举舜臣尧举八恺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时序地平天成举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共子孝内平外成昔帝鸿氏有不才子掩义隠贼好行凶德丑类恶物顽嚚不友是与比周天下之民谓之浑敦少皥氏有不才子毁信废忠崇饰恶言靖谮庸回服谗搜慝以诬盛德天下之民谓之穷竒颛顼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话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嚚傲很明德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此三族也世济其凶増其恶名以至于尧尧不能去缙云氏有不才子贪于饮食冒于货贿侵欲崇侈不可盈厌聚敛积实不知纪极不分孤寡不恤穷匮天下之民以比三凶谓之饕餮舜臣尧賔于四门流四凶族浑敦穷竒梼杌饕餮投诸四裔以御螭魅是以尧崩而天下如一同心戴舜以为天子以其举十六相去四凶也故虞书数舜之功曰慎徽五典五典克从无违教也曰纳于百揆百揆时序无废事也曰賔于四门四门穆穆无凶人也舜有大功二十而为天子今行父虽未获一吉人去一凶矣于舜之功二十之一也庶几免于戾乎
  【攷异】莒仆之事国语作宣公以书命季文子曰为我予之邑里革遇之而更其书曰为我流之内外传事无不同者独此有异附志之
  【补逸】国语季文子相宣成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仲孙它谏曰子为鲁上卿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马不食粟人其以子为爱且不华国乎文子曰吾亦愿之然吾观国人其父兄之食粗而衣恶者犹多矣吾是以不敢人之父兄食粗衣恶而我美妾与马无乃非相人者乎且吾闻以德荣为国华不闻以妾与马文子以告孟献子献子囚之七日自是子服之妾衣不过七升之布马饩不过稂莠文子闻之曰过而能改者民之上也使为上大夫
  【发明】鲁自中叶卿族五家三桓而外臧孙氏孝公子公子彄之后也子叔氏宣公弟叔肸子婴齐之后叔老叔弓以下是也其上大夫有子服氏惠昭景伯甚着功名则孟献子它之后
  襄公五年季文子卒大夫入敛公在位宰庀家器为葬备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备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相三君矣而无私积可不谓忠乎【以上季文子立此序三家之始】 隠公六年冬公子彄卒【此臧僖伯臧氏之祖也子为哀伯孙为文仲附纪于此以起臧武仲立季悼子出奔之事并孟孝伯臧为之立俱附见焉】襄公二十二年春臧武仲如晋雨过御叔御叔在其邑将饮酒曰焉用圣人我将饮酒而已雨行何以圣为穆叔闻之曰不可使也而傲使人国之蠧也令倍其赋二十三年季武子无适子公弥长而爱悼子欲立之
  访于申丰曰弥与纥吾皆爱之欲择才焉而立之申丰趋退归尽室将行他日又访焉对曰其然将具敝车而行乃止访于臧纥臧纥曰饮我酒吾为子立之季氏饮大夫酒臧纥为客既献臧孙命北面重席新樽絜之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及旅而召公鉏使与之齿季孙失色季氏以公鉏为马正愠而不出闵子马见之曰子无然祸福无门唯人所召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无所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奸回不轨祸倍下民可也公鉏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季孙喜使饮已酒而以具往尽舍旃故公鉏氏富又出为公左宰孟孙恶臧孙季孙爱之孟氏之御驺丰防好羯也曰从余言必为孟孙再三云羯从之孟庄子疾丰防谓公鉏茍立羯请雠臧氏公鉏谓季孙曰孺子秩固其所也若羯立则季氏信有力于臧氏矣弗应己卯孟孙卒公鉏奉羯立于户侧季孙至入哭而出曰秩焉在公鉏曰羯在此矣季孙曰孺子长公鉏曰何长之有唯其才也且夫子之命也遂立羯秩奔邾臧孙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孙之恶子也而哀如是季孙若死其若之何臧孙曰季孙之爱我疾疢也孟孙之恶我药石也美疢不如恶石夫石犹生我疢之美其毒滋多孟孙死吾亡无日矣孟氏闭门告于季孙曰臧氏将为乱不使我葬季孙不信臧孙闻之戒冬十月孟氏将辟借除于臧氏臧孙使正夫助之除于东门甲从已而视之孟氏又告季孙季孙怒命攻臧氏乙亥臧纥斩鹿门之闗以出奔邾初臧宣叔娶于铸生贾及为而死继室以其侄穆姜之姨子也生纥长于公宫姜氏爱之故立之臧贾臧为出在铸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贾且致大蔡焉曰纥不佞失守宗祧敢告不吊纥之罪不及不祀子以大蔡纳请其可贾曰是家之祸也非子之过也贾闻命矣再拜受使为以纳请遂自为也臧孙如防使来告曰纥非能害也知不足也非敢私请茍守先祀无废二勲敢不辟邑乃立臧为臧纥致防而奔齐其人曰其盟我乎臧孙曰无辞将盟臧氏季孙召外史掌恶臣而问盟首焉对曰盟东门氏也曰毋或如东门遂不听公命杀适立庶盟叔孙氏曰毋或如叔孙侨如欲废国常荡覆公室季孙曰臧孙之罪皆不及此孟椒曰盍以其犯门斩闗季孙用之乃盟臧氏曰无或如臧孙纥干国之纪犯门斩闗臧孙闻之曰国有人焉谁居其孟椒乎 齐侯将为臧纥田臧孙闻之见齐侯与之言伐晋对曰多则多矣抑君似鼠夫防昼伏夜动不穴于寝庙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宁将事之非防何如乃弗与田仲尼曰知之难也有臧武仲之知而不容于鲁国抑有由也作不顺而施不恕也夏书曰念兹在兹顺事恕施也【以上臧武仲之去国与季悼子孟孝伯臧为之立】 二十四年齐人城郏穆叔如周聘且贺城王嘉其有礼也赐之大路 昭公四年初穆子去叔孙氏及庚宗遇妇人使私为食而宿焉问其行告之故哭而送之适齐娶于国氏生孟丙仲壬梦天厌已弗胜顾而见人黒而上偻深目而豭喙号之曰牛助余乃胜之旦而皆召其徒无之且曰志之及宣伯奔齐馈之宣伯曰鲁以先子之故将存吾宗必召女召女何如对曰愿之久矣鲁人召之不告而归既立所宿庚宗之妇人献以雉问其姓对曰余子长矣能奉雉而从我矣召而见之则所梦也未问其名号之曰牛曰唯皆召其徒使视之遂使为防有宠长使为政公孙明知叔孙于齐归未逆国姜子明取之故怒其子长而后使逆之田于丘莸遂遇疾焉防牛欲乱其室而有之强与孟盟不可叔孙为孟钟曰尔未际飨大夫以落之既具使防牛请日入弗谒出命之日及賔至闻钟声牛曰孟有北妇人之客怒将往牛止之賔出使拘而杀诸外牛又强与仲盟不可仲与公御莱书观于公公与之环使牛入示之入不示出命佩之牛谓叔孙见仲而何叔孙曰何为曰不见既自见矣公与之环而佩之矣遂逐之奔齐疾急命召仲牛许而不召杜泄见告之饥渴授之戈对曰求之而至又何去焉防牛曰夫子疾病不欲见人使置馈于个而退牛弗进则置虚命彻十二月癸丑叔孙不食乙卯卒牛立昭子而相之公使杜泄葬叔孙防牛赂叔仲昭子与南遗使恶杜泄于季孙而去之杜泄将以路葬且尽卿礼南遗谓季孙曰叔孙未乗路葬焉用之且冢卿无路介卿以葬不亦左乎季孙曰然使杜泄舍路不可曰夫子受命于朝而聘于王王思旧勲而赐之路复命而致之君君不敢逆王命而复赐之使三官书之吾子为司徒实书名夫子为司马与工正书服孟孙为司空以书勲今死而弗以是弃君命也书在公府而弗以是废三官也若命服生弗敢服死又不以将焉用之乃使以葬季孙谋去中军防牛曰夫子固欲去之 五年春舍中军季氏使杜泄告于殡曰子固欲毁中军既毁之矣故告杜泄曰夫子惟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受其书而投之帅士而哭之叔仲子谓季孙曰带受命于子叔孙曰葬鲜者自西门季孙命杜泄杜泄曰卿丧自朝鲁礼也吾子为国政未改礼而又迁之羣臣惧死不敢自也既葬而行仲至自齐季孙欲立之南遗曰叔孙氏厚则季氏薄彼实家乱子勿与知不亦可乎南遗使国人助防牛以攻诸大库之庭司宫射之中目而死防牛取东鄙三十邑以与南遗昭子即位朝其家众曰防牛祸叔孙氏使乱大从杀适立庶又披其邑将以赦罪罪莫大焉必速杀之防牛惧奔齐孟仲之子杀诸塞闗之外投其首于宁风之棘上仲尼曰叔孙昭子之不劳不可能也周任有言曰为政者不赏私劳不罚私怨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初穆子之生也庄叔以周易筮之遇明夷之谦以示卜楚丘曰是将行而归为子祀以谗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馁死明夷日也日之数十故有十时亦当十位自王以下其二为公其三为卿日上其中食日为二旦日为三明夷之谦明而未融其当旦乎故曰为子祀日之谦当鸟故曰明夷于飞明而未融故曰垂其翼象日之动故曰君子于行当三在旦故曰三日不食离火也艮山也离为火火焚山山败于人为言败言为谗故曰有攸往主人有言言必谗也纯离为牛世乱谗胜胜将适离故曰其名曰牛谦不足飞不翔垂不峻翼不广故曰其为子后乎吾子亚卿也抑少不终【以上叔孙昭子之立】 宣公十七年冬公弟叔肸卒公母弟也凡大子之母弟公在曰公子不在曰弟凡称弟皆母弟也
  【发明】叔肸以宣公之弑为非又以兄弟不忍去之织屦而食终身不食宣公之食与其子婴齐葢皆贤人也按叔肸子为公孙婴齐叔老叔弓之父也此子叔氏之始
  【补逸】国语子叔声伯如晋谢季文子却犫欲与之邑弗受也归鲍国谓之曰子何辞苦成叔之邑欲信让邪抑知其不可也对曰吾闻之不厚其栋不能任重重莫如国栋莫如德夫苦成叔家欲任两国而无大德其不存也亡无日矣譬之如疾余恐易焉苦成氏有三亡少德而多宠位下而欲上政无大功而欲大禄皆怨府也其君骄而多私胜敌而归必立新家立新家不因民不能去旧因民非多怨民无所始为怨三府可谓多矣其身之不能定焉能予人邑鲍国曰我信不若子若鲍氏有衅吾不图矣今子图逺以让邑必常立矣
  成公十七年声伯之母不聘初声伯梦涉洹或与已琼瑰食之泣而为琼瑰盈其懐从而歌之曰济洹之水赠我以琼瑰归乎归乎琼瑰盈吾懐乎惧不敢占也还自郑壬申至于貍脤而占之曰余恐死故不敢占也今众繁而从余三年矣无伤也言之之莫而卒【以上子叔氏补逸】公羊传仲婴齐者何公孙婴齐也公孙婴齐则曷为谓之仲婴齐为兄后也为兄后则曷为谓之仲婴齐为人后者为之子也为人后者为其子则其称仲何孙以王父字为氏也然则婴齐孰后后归父也归父使于晋而未返何以后之叔仲惠伯傅子赤者也文公死子幼公子遂谓叔仲惠伯曰君幼如之何愿与子虑之叔仲惠伯曰吾子相之老夫抱之何幼君之有公子遂知其不可与谋退而杀叔仲惠伯弑子赤而立宣公宣公死成公幼臧宣叔者相也君死不哭聚诸大夫而问焉昔者叔仲惠伯之事孰为之诸大夫皆杂然曰仲氏也其然乎于是遣归父之家然后哭君归父使乎晋还自晋至柽闻君薨家遣墠帷哭君成踊反命于介自是走之齐鲁人徐伤归父之无后也于是使婴齐后之也
  【辨误】按仲婴齐或系归父之子亦未可知若公孙婴齐乃叔肸子声伯非此仲婴齐也经文明有二人何得混而为一乎
  昭公七年三月公如楚郑伯劳于师之梁孟僖子为介不能相仪及楚不能答郊劳 九月公至自楚孟僖子病不能相礼乃讲学之茍能礼者从之及其将死也召其大夫曰礼人之干也无礼无以立吾闻将有达者曰孔丘圣人之后也而灭于宋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厉公及正考父佐戴武宣三命兹益共故其鼎铭云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循墙而走亦莫余敢侮饘于是粥于是以糊余口其共也如是臧孙纥有言曰圣人有明德者若不当世其后必有达人今其将在孔丘乎我若获没必属説与何忌于夫子使事之而学礼焉以定其位故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师事仲尼仲尼曰能补过者君子也诗曰君子是则是效孟僖子可则效已矣十一年夏孟僖子防邾庄公盟于祲祥泉丘人有女
  梦以其帷幕孟氏之庙遂奔僖子其僚从之盟于清丘之社曰有子无相弃也僖子使助防氏之簉反自祲祥宿于防氏生懿子及南宫敬叔于泉丘人其僚无子使字敬叔【以上孟僖子之事】 昭公二十五年初臧昭伯如晋臧防窃其宝偻句以卜为信与僭僭吉臧氏老将如晋问防请往昭伯问家故尽对及内子与母弟叔孙则不对再三问不对归及郊防逆问又如初至次于外而察之皆无之执而戮之逸奔郈郈鲂假使为贾正焉计于季氏臧氏使五人以戈楯伏诸桐汝之闾防出逐之反奔执诸季氏中门之外平子怒曰何故以兵入吾门拘臧氏老季臧有恶及昭伯从公平子立臧防防曰偻句不余欺也【以上臧防之立】 哀公三年秋季孙有疾命正常曰无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女也则肥也可季孙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南氏生男正常载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遗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则以告于君与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衞康子请退公使共刘视之则或杀之矣乃讨之召正常正常不反【以上季康子之立】 哀公二十四年夏四月晋侯将伐齐使来乞师曰昔臧文仲以楚师伐齐取谷宣叔以晋师伐齐取汶阳寡君欲徼福于周公愿乞灵于臧氏臧石帅师防之取廪丘军吏令缮将进莱章曰君卑政暴往嵗克敌今又胜都天奉多矣又焉能进是躛言也役将班矣晋师乃还饩臧石牛大史谢之曰以寡君之在行牢礼不度敢展谢之
  【发明】按臧氏有后于鲁而不失臣节其与子叔氏后人俱贤于三桓逺矣
  【臣】士竒曰鲁卿莫强于三家其余又有臧氏子叔氏其世次丛杂所宜深考也孟孙之祖庆父庆父弑逆走莒莒人归之自缢立其子公孙敖敖与从弟襄仲争已氏卒从己氏于莒鲁人立其子文伯文伯卒弟惠叔嗣立其后文伯之世大孟献子文伯子也献子生孺子速即孟庄子也庄子生孺子秩而丰防立其庶子羯所谓孟孝伯也及昭公时有孟僖子生南宫敬叔与孟懿子懿子生武伯而献子之孙有惠伯惠伯生昭伯别为子服氏及哀公时又有子服景伯孟孙氏世系槩如此叔孙氏之祖公子牙以酖死立其子公孙兹牙之孙曰得臣得臣生侨如侨如罪出召其弟豹于齐而立之生孟丙仲壬为防牛所杀立其庶子婼是为昭子昭子生成子不敢成子生武叔州仇武叔生文子舒叔孙氏世系槩如此季孙之祖成季再传为文子行父文子生武子宿无适子公弥长而爱悼子纥臧氏立之悼子生平子意如平子生桓子斯桓子生康子肥而公弥别为公鉏氏悼子之子穆伯靖又别为公甫氏季孙世系槩如此臧氏之祖公子彄孝公子也是为僖伯僖伯生哀伯达哀伯生文仲辰文仲生宣叔许宣叔生贾及为武仲纥者继室之子也以穆姜姨子故得立后奔邾为乃主臧氏之祀焉为生昭伯昭伯立而恶季氏立其从弟防防生賔如賔如生石尝为鲁将兵伐齐子叔氏之祖叔肸宣公弟也生子叔声伯亦曰公孙婴齐声伯生叔老齐子齐子生叔弓叔弓生叔辄及叔鞅叔辄生叔诣而弓之曽孙有叔还叔还生叔青臧孙子叔之世系又槩如此今按孟叔二氏之先皆为逆首不如季友之贤然如文伯之不愿以利易次庄子之不改父臣僖子耻不能相礼而知孔子为明德之后卒使南宫懿子受学圣人此亦足以葢前人之愆而有余也侨如淫姣几盗鲁国牙之弑械殆未甚焉而叔豹子昭继世称社稷之衞忠贞弥烈矣苐庚宗之舍竟以谗入凶于而家而身亦随之岂所谓老将智而耄及者耶昭子朝而命吏卒剪凶防不赏私劳其贤加于流俗数等哉若州仇非毁仲尼较之孟僖殆薫莸之相去矣季友靖乱于庆父夫人内讧之际诚不负文手之占保姓受氏固其宜哉行父继以忠清相三君而无私积却莒仆之奸等鹰鹯之逐春秋列国名卿葢未有能过之者而宿及意如遂弱公室昭公思一揺手而身已被逐客死干侯为天下笑而意如不臣之名亦藏在诸侯之策虽孝子慈孙莫能改易成季行父之忠替矣公子彄与其子哀伯世以忠谏显武仲之知见许于圣人而徇季宿之私情舍公弥而立羯谮诉于孟氏不能思患豫防从甲东门适与为乱之言劵斩闗出走纳蔡规后所号为智囊者安在乎雨行何圣之讥犹浅焉耳叔肸不义宣公之篡织屦而食终身不食乃兄之食子鲜木门同一髙蹈声伯不贪苦成氏之邑有父风焉皆宗邦之彦也合观鲁卿之族世以考其贤奸邪正而公室之强弱兴衰了然在目矣
  左传纪事本末卷八
<史部,纪事本末类,左传纪事本末>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九
  詹事府詹事高士竒撰
  三桓弱公室
  庄公二十三年夏公如齐观社非礼也曹刿谏曰不可夫礼所以整民也故会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朝以正班爵之义帅长防之序征伐以讨其不然诸侯有王王有巡狩以大习之非是君不举矣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
  【补逸】谷梁传常事曰视非常曰观观无事之辞也以是为尸女也无事不出境
  秋丹桓宫之楹 二十四年春刻其桷皆非礼也御孙諌曰臣闻之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先君有共德而君纳诸大恶无乃不可乎 秋哀姜至公使宗妇觌用币非礼也御孙曰男防大者玉帛小者禽鸟以章物也女贽不过榛栗枣脩以告防也今男女同贽是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而由夫人乱之无乃不可乎【攷异】按二条国语畧同但一作匠师庆一作夏父展俱不曰御孙
  二十五年春陈女叔来聘始结陈好也嘉之故不名二十七年秋公子友如陈葬原仲非礼也原仲季友之旧也
  【补逸】公羊传原仲者何陈大夫也大夫不书葬此何以书通乎季子之私行也何通乎季子之私行避内难也君子避内难而不避外难内难者何公子庆父公子牙公子友皆庄公之母弟也公子庆父公子牙通乎夫人以胁公季子起而治之则不得与于国政坐而视之则亲亲因不忍见也故于是复请至于陈而葬原仲也
  三十二年初公筑台临党氏见孟任从之閟而以夫人言许之割臂盟公生子般焉雩讲于梁氏女公子观之圉人荦自墙外与之戏子般怒使鞭之公曰不如杀之是不可鞭荦有力焉能投葢于稷门公疾问后于叔牙对曰庆父材问于季友对曰臣以死奉般公曰乡者牙曰庆父材成季使以君命命僖叔待于鍼巫氏使鍼季酖之曰饮此则有后于鲁国不然死且无后饮之归及逵泉而卒立叔孙氏 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寝子般即位次于党氏 冬十月己未共仲使圉人荦贼子般于党氏成季奔陈立闵公
  【补逸】公羊传庄公病将死召季子季子至而授之以国政曰寡人即不起此病吾将焉致乎鲁国季子曰般也存君何忧焉公曰庸得若是乎牙谓我曰鲁一生一及君已知之矣庆父也存季子曰夫何敢是将为乱乎夫何敢俄而牙弑械成季子和药而饮之曰公子从吾言而饮此则必可以无为天下僇笑必有后乎鲁国不从吾言而不饮此则必为天下僇笑必无后于鲁国于是从其言而饮之饮之无累氏至乎王隄而死公子牙今将尔辞曷为与亲弑者同君亲无将将而诛焉然则善之与曰然杀世子母弟直称君者甚之也季子杀母兄何善尔诛不得辟兄君臣之义也然则曷为不直诛而酖之行诛乎兄隐而逃之使托若以疾死然亲亲之道也
  闵公元年春不书即位乱故也
  【补逸】公羊传公何以不言即位继弑君不言即位孰继继子般也孰弑子般庆父也杀公子牙今将尔季子不免庆父弑君何以不诛将而不免遏恶也既而不可及因狱有所归不探其情而诛焉亲亲之道也恶乎归狱归狱仆人邓扈乐曷为归狱仆人邓扈乐庄公存之时乐曽淫于宫中子般执而鞭之庄公死庆父谓乐曰般之辱尔国人莫不知盍弑之矣使弑子般然后诛邓扈乐而归狱焉季子至而不变也
  夏六月葬庄公乱故是以缓 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落姑请复季友也齐侯许之使召诸陈公次于郎以待之季子来归嘉之也 冬齐仲孙湫来省难书曰仲孙亦嘉之也仲孙归曰不去庆父鲁难未巳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对曰难不已将自毙君其待之公曰鲁可取乎对曰不可犹秉周礼周礼所以本也臣闻之国将亡本必先颠而后枝叶从之鲁不弃周礼未可动也君其务宁鲁难而亲之亲有礼因重固间携贰覆昏乱霸王之器也
  【辨误】按二传以仲孙为公子庆父其谬已甚甚矣公谷之劣于左也专家之师徃徃胶固如此
  二年夏吉禘于庄公速也 初公傅夺卜齮田公不禁秋八月辛丑共仲使卜齮贼公于武闱 成季以僖公适邾共仲奔莒乃入立之以赂求共仲于莒莒人归之及密使公子鱼请不许哭而徃共仲曰奚斯之声也乃缢 闵公哀姜之娣叔姜之子也故齐人立之共仲通于哀姜哀姜欲立之闵公之死也哀姜与知之故孙于邾齐人取而杀之于夷以其尸归僖公请而葬之【以上庆父弑闵公】 成季之将生也桓公使卜楚丘之父卜之曰男也其名曰友在公之右间于两社为公室辅季氏亡则鲁不昌又筮之遇大有之干曰同复于父敬如君所及生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命之 成风闻成季之繇乃事之而属僖公焉故成季立之 僖公元年春不称即位公出故也公出复入不书讳之也讳国恶礼也 冬莒人来求赂公子友败诸郦获莒子之弟拏公赐季友汶阳之田及费 夫人氏之丧至自齐君子以齐人之杀哀姜也为已甚矣女子从人者也 八年秋禘而致哀姜焉非礼也凡夫人不薨于寝不殡于庙不赴于同不祔于姑则弗致也 十七年师灭项淮之会公有诸侯之事未归而取项齐人以为讨而止公秋声姜以公故会齐侯于卞 九月公至书曰至自会犹有诸侯之事焉且讳之也
  【发明】灭项之举三桓专政之渐也此时季友子不见于经传公孙兹亦方卒惟公孙敖存是举当属敖所为胡氏以为季孙非是葢敖方帅师救徐兵柄在手理或有之也
  三十三年齐国庄子来聘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成而加之以敏臧文仲言于公曰国子为政齐犹有礼君其朝焉臣闻之服于有礼社稷之卫也 冬公如齐朝且吊有狄师也反薨于小寝即安也 葬僖公缓作主非礼也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甞禘于庙文公元年四月丁巳葬僖公 冬穆伯如齐始聘焉
  礼也凡君即位卿出并聘践修旧好要结外援好事隣国以卫社稷忠信卑让之道也忠德之正也信德之固也卑让德之基也 二年丁丑作僖公主书不时也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庙跻僖公逆祀也 九年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礼也诸侯相吊贺也虽不当事茍有礼焉书也以无忘旧好【以上季友立僖公以下仲遂立宣公之始】 文公二年襄仲如齐纳币礼也凡君即位好舅甥修昏姻娶元妃以奉粢盛孝也孝礼之始也 四年逆妇姜于齐卿不行非礼也君子是以知出姜之不允于鲁也曰贵聘而贱逆之君而卑之立而废之弃信而壊其主在国必乱在家必亡不允宜哉诗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敬主之谓也 十八年二月丁丑公薨六月葬文公秋襄仲庄叔如齐惠公立故且拜葬也 文公二妃敬嬴生宣公敬嬴嬖而私事襄仲宣公长而属诸襄仲襄仲欲立之叔仲不可仲见于齐侯而请之齐侯新立而欲亲鲁许之 冬十月仲杀恶及视而立宣公书曰子卒讳之也仲以君命召惠伯其宰公冉务人止之曰入必死叔仲曰死君命可也公冉务人曰若君命可死非君命何听弗听乃入杀而埋之马矢之中公冉务人奉其帑以奔蔡既而复叔仲氏 夫人姜氏归于齐大归也将行哭而过市曰天乎仲为不道杀适立庻市人皆哭鲁人谓之哀姜 宣公元年春王正月公子遂如齐逆女尊君命也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尊夫人也 夏季文子如齐纳赂以请会会于平州以定公位 东门襄仲如齐拜成 六月齐人取济西之田为立公故以赂齐也 五年春公如齐高固使齐侯止公请叔姬焉夏公至自齐书过也 秋九月齐高固来逆女自为也故书曰逆叔姬卿自逆也 冬来反马也 七年春卫孙桓子来盟始通且谋会晋也 夏公防齐侯伐莱不与谋也凡师出与谋曰及不与谋曰会 晋侯之立也公不朝焉又不使大夫聘晋人止公于会盟于黄父公不与盟以赂免故黒壤之盟不书讳之也 八年有事于大庙襄仲卒而绎非礼也 戊子夫人嬴氏薨 冬葬敬嬴旱无麻始用葛茀雨不克葬礼也礼卜葬先逺日辟不懐也 十年春公如齐齐侯以我服故归济西之田 夏齐惠公卒公如齐奔丧季文子初聘于齐国武子来报聘 十四年冬公孙归父会齐侯于谷见晏桓子与之言鲁乐桓子告高宣子曰子家其亡乎懐于鲁矣懐必贪贪必谋人谋人人亦谋已一国谋之何以不亡 十五年初税亩非礼也谷出不过借以丰财也十八年公孙归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宠欲去三桓
  以张公室与公谋而聘于晋欲以晋人去之 冬公薨季文子言于朝曰使我杀适立庻以失大援者仲也夫臧宣叔怒曰当其时不能治也后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许请去之遂逐东门氏子家还及笙坛帷复命于介既复命袒括髪即位哭三踊而出遂奔齐书曰归父还自晋善之也 成公十六年九月晋人执季孙行父舍之于苕丘冬十月乙亥叔孙侨如出奔齐 十有二月乙丑季孙行父及晋郤犫盟于扈 公至自会 乙酉刺公子偃【俱详列卿世嗣】 十八年己丑公薨于路寝言道也十二月孟献子会于虚朾谋救宋也宋人辞诸侯而请师以围彭城孟献子请于诸侯而先归会葬 丁未葬我君成公书顺也【时成公薨襄公以冲年即位故政权下移而季氏益强】 襄公二年夏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槚以自为榇与颂琴季文子取以葬君子曰非礼也礼无所逆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诗曰其惟哲人告之话言顺德之行季孙于是为不哲矣且姜氏君之妣也诗曰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降福孔偕 齐侯使诸姜宗妇来送葬 四年秋定姒薨不殡于庙无榇不虞匠庆谓季文子曰子为正卿而小君之丧不成不终君也君长谁受其咎初季孙为己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匠庆请木季孙曰略匠庆用蒲圃之槚季孙不御君子曰志所谓多行无礼必自及也其是之谓乎 辛未季文子卒【见列卿世嗣】七年城费【见陪臣交叛】
  【补逸】说苑卫将军文子问子贡曰季文子三穷而三通何也子贡曰其穷事贤其通举穷其富分贫其贵礼贱穷以事贤则不侮通而举穷则忠于朋友富而分贫则宗族亲之贵而礼贱则百姓戴之其得之固道也失之命也曰失而不得者何也曰其穷不事贤其通不举穷其富不分贫其贵不礼贱其得之命也其失之固道也
  九年公送晋侯晋侯以公宴于河上问公年季武子对曰会于沙随之岁寡君以生晋侯曰十二年矣是谓一终一星终也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君可以冠矣大夫盍为冠具武子对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以先君之祧处之今寡君在行未可具也请及兄弟之国而假备焉晋侯曰诺公还及卫冠于成公之庙假钟磬焉礼也 十一年春季武子将作三军告叔孙穆子曰请为三军各征其军穆子曰政将及子子必不能武子固请之穆子曰然则盟诸乃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正月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子各毁其乘季氏使其乘之人以其役邑入者无征不入者倍征孟氏使半为臣若子若弟叔孙氏使尽为臣不然不舍
  【攷异】国语季武子为三军叔孙穆子曰不可天子作师公帅之以征不德元侯作师卿帅之以承天子诸侯有卿无军帅教卫以赞元侯自伯子男有大夫无卿帅赋以从诸侯是以上能征下下无奸慝今我小侯也处大国之间缮贡赋以共从者犹惧有讨若为元侯之所以怒大国无乃不可乎弗从遂作中军自是齐楚代讨于鲁襄昭皆如楚
  【攷异】据外传穆子以为不可据内传则穆子似所甚愿者他日杜泄之言亦然今并存之
  十五年春宋向戍来聘且寻盟见孟献子尤其室曰子有令闻而美其室非所望也对曰我在晋吾兄为之毁之重劳且不敢间
  【攷异】新序孟献子聘于晋宣子觞之三徙钟石之悬不移而具献子曰富哉家宣子曰子之家孰与我家富献子曰我家甚贫惟有二士曰顔回兹无灵者使我邦家安平百姓和恊惟此二者耳我尽于此矣客出宣子曰彼君子也以养贤为富我鄙人也以钟石金玉为富孔子曰孟献子之富可着于春秋【按顔回去孟献子甚远此或姓名偶同】
  韩非子孟献伯相鲁堂下生藿藜门外长荆棘食不二味不重席无衣帛之妾居不粟马出不从车叔向闻之以告苖贲皇贲皇非之曰是出主之爵禄以附下也 一曰孟献伯拜上卿叔向徃贺门有御马不食禾向曰子无二马二舆何也献伯曰我观国人尚有饥色是以不秣马班白者不徒行故不二舆向曰吾始贺子之拜卿今贺子之俭也向出语苖贲皇曰助吾贺献伯之俭也苖子曰何贺焉夫爵禄旗章所以异功伐别贤不肖也故晋国之法上大夫二舆二乘中大夫二舆一乘下大夫专乘此明等级也且夫卿必有军事是故循车马比卒乘以备戎事有难则以备不虞平夷则以给朝事今乱晋国之政乏不虞之备以成节俭以洁私名献伯之俭也可与又何贺礼记孟献子禫县而不乐比御而不入夫子曰献子加于人一等矣 孟献子之丧司徒旅归四布夫子曰可也
  二十九年夏四月葬楚康王公及陈侯郑伯许男送葬公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问玺书追而与之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徒以讨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及舍而后闻取卞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见疏也公谓公冶曰吾可以入乎对曰君实有国谁敢违君公与公冶冕服固辞强之而后受公欲无入荣成伯赋式微乃归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于季氏而终不入焉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孙见之则言季氏如他日不见则终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曰我死必无以冕服敛非德赏也且无使季氏葬我 范献子来聘拜城杞也公享之展庄叔执币射者三耦公臣不足取于家臣家臣展瑕展玉父为一耦公臣公巫召伯仲顔庄叔为一耦鄫鼓父党叔为一耦 三十一年公作楚宫穆叔曰太誓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宫若不复适楚必死是宫也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叔仲帯窃其拱璧以与御人纳诸其懐而从取之由是得罪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次于季氏秋九月癸巳卒毁也己亥孟孝伯卒 立敬归之娣齐妇之子公子裯穆
  叔不欲曰大子死有母弟则立之无则立长年钧择贤义钧则卜古之道也非适嗣何必娣之子且是人也居丧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是谓不度不度之人鲜不为患若果立之必为季氏忧武子不听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于是昭公十九年矣犹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终也 癸酉葬襄公 昭公元年春会于虢三月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会楚告于晋曰寻盟未退而鲁伐莒渎齐盟请戮其使乐桓子相赵文子欲求货于叔孙而为之请使请帯焉弗与梁其踁曰货以藩身子何爱焉叔孙曰诸侯来会卫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是祸之也何卫之为赵孟闻之乃请诸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辟难畏威而敬命矣子若免之以劝左右可也乃免叔孙 叔孙归曽夭御季孙以劳之旦及日中不出曽夭谓曽阜曰旦及日中吾知罪矣鲁以相忍为国也忍其外不忍其内焉用之阜曰数月于外一旦于是庸何伤贾而欲赢而恶嚣乎阜谓叔孙曰可以出矣叔孙指楹曰虽恶是其可去乎乃出见之 叔弓帅师疆郓田因莒乱也 四年叔孙不食乙卯卒季孙谋去中军竖牛曰夫子固欲去之 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卑公室也毁中军于施氏成诸臧氏初作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尽征之叔孙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及其舍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以书使杜泄告于殡曰子固欲毁中军既毁之矣故告杜泄曰夫子唯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受其书而投之帅士而哭之 公如晋自郊劳至于赠贿无失礼晋侯谓女叔齐曰鲁侯不亦善于礼乎对曰鲁侯焉知礼公曰何为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无违者何故不知对曰是仪也不可谓礼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不能取也有子家羇弗能用也奸大国之盟陵虐小国利人之难不知其私公室四分民食于他思莫在公不图其终为国君难将及身不恤其所礼之本末将于此乎在而屑屑焉习仪以亟言善于礼不亦逺乎君子谓叔侯于是乎知礼 十年叔孙婼如晋葬平公 十有一年五月齐归薨大搜于比蒲非礼也 九月葬齐归公不慼晋士之送葬者归以语史赵史赵曰必为鲁郊侍者曰何故曰归姓也不思亲祖不归也叔向曰鲁公室其卑乎君有大丧国不废搜有三年之丧而无一日之慼国不恤丧不忌君也君无慼容不顾亲也国不忌君君不顾亲能无卑乎殆其失国 二十一年夏晋士鞅来聘叔孙为政季孙欲恶诸晋使有司以齐鲍国归费之礼为士鞅士鞅怒曰鲍国之位下其国小而使鞅从其牢礼是卑敝邑也将复诸寡君鲁人恐加四牢焉为十一牢 二十五年叔孙婼聘于宋宋公享昭子赋新宫昭子赋车辖明日宴饮酒乐宋公使昭子右坐语相泣也乐祁佐退而告人曰今兹君与叔孙其皆死乎吾闻之哀乐而乐哀皆丧心也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季公若之姊为小邾夫人生宋元夫人生子以妻季平子昭子如宋聘且逆之公若从谓曹氏勿与鲁将逐之曹氏告公公告乐祁乐祁曰与之如是鲁君必出政在季氏三世矣鲁君丧政四公矣无民而能逞其志者未之有也国君是以镇抚其民诗曰人之云亡心之忧矣鲁君失民矣焉得逞其志靖以待命犹可动必忧 有鸜鹆来巢书所无也师已曰异哉吾闻文武之世童谣有曰鸜之鹆之公出辱之鸜鹆之羽公在外野徃馈之马鸜鹆跦跦公在干侯征褰与襦鸜鹆之巢远哉遥遥稠父丧劳宋父以骄鸜鹆鸜鹆徃歌来哭童谣有是今鸜鹆来巢其将及乎 秋书再雩旱甚也 初季公鸟娶妻于齐鲍文子生申公鸟死季公亥与公思展与公鸟之臣申夜姑相其室及季姒与饔人檀通而惧乃使其妾抶己以示秦遄之妻曰公若欲使余余不可而抶余又诉于公甫曰展与夜姑将要余秦姬以告公之公之与公甫告平子平子拘展于卞而执夜姑将杀之公若泣而哀之曰杀是是杀余也将为之请平子使竖勿内日中不得请有司逆命公之使速杀之故公若怨平子季郈之鸡鬬季氏介其鸡郈氏为之金距平子怒益宫于郈氏且让之故郈昭伯亦怨平子臧昭伯之从弟会为防于臧氏而逃于季氏臧氏执旃平子怒拘臧氏老将禘于襄公万者二人其众万于季氏臧孙曰此之谓不能庸先君之庙大夫遂怨平子公若献弓于公为且与之出射于外而谋去季氏公为告公果公贲公果公贲使侍人僚柤告公公寝将以戈击之乃走公曰执之亦无命也惧而不出数月不见公不怒又使言公执戈以惧之乃走又使言公曰非小人之所及也公果自言公以告臧孙臧孙以难告郈孙郈孙以可劝告子家懿伯懿伯曰防人以君徼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不可为也舍民数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难图也公退之辞曰臣与闻命矣言若泄臣不获死乃馆于公叔孙昭子如阚公居于长府九月戊戍伐季氏杀公之于门遂入之平子登台而请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讨臣以干戈臣请待于沂上以察罪弗许请囚于费弗许请以五乘亡弗许子家子曰君其许之政自之出久矣隐民多取食焉为之徒者众矣日入慝作弗可知也众怒不可蓄也蓄而弗治将蕰蕰蓄民将生心生心同求将合君必悔之弗听郈孙曰必杀之公使郈孙逆孟懿子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言于其众曰若之何莫对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凡有季氏与无于我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鬷戾曰然则救诸帅徒以徃陷西北隅以入公徒释甲执冰而踞遂逐之孟氏使登西北隅以望季氏见叔孙氏之旌以告孟氏执郈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遂伐公徒子家子曰诸臣伪刼君者而负罪以出君止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公曰余不忍也与臧孙如墓谋遂行己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将唁公于平阴公先至于野井齐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于平阴为近故也书曰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礼也将求于人则先下之礼之善物也齐侯曰自莒疆以西请致千社以待君命寡人将帅敝赋以从执事唯命是听君之忧寡人之忧也公喜子家子曰天禄不再天若胙君不过周公以鲁足矣失鲁而以千社为臣谁与之立且齐君无信不如早之晋弗从臧昭伯率从者将盟载书曰戮力一心好恶同之信罪之有无缱绻从公无通外内以公命示子家子子家子曰如此吾不可以盟羁也不佞不能与二三子同心而以为皆有罪或欲通内外且欲去君二三子好亡而恶定焉可同也陷君于难罪孰大焉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弗通何为而何守焉乃不与盟 昭子自阚归见平子平子稽颡曰子若我何昭子曰人谁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孙不忘不亦伤乎将若子何平子曰茍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谓生死而肉骨昭子从公于齐与公言子家子命适公馆者执之公与昭子言于幄内曰将安众而纳公公徒将杀昭子伏诸道左师展告公公使昭子自铸归平子有异志冬十月辛酉昭子齐于其寝使祝宗祈死戊辰卒左师展将以公乘马而归公徒执之 十一月宋元公将为公故如晋卒于曲棘
  【补逸】公羊传唁公者何昭公将弑季氏告子家驹曰季氏为无道僭于公室久矣吾欲弑之何如子家驹曰诸侯僭于天子大夫僭于诸侯久矣昭公曰吾何僭矣哉子家驹曰设两观乘大辂朱干玉戚以舞大夏八佾以舞大武此皆天子之礼也且夫牛马维娄委己者也而柔焉季氏得民众久矣君无多辱焉昭公不从其言终弑而败焉走之齐齐侯唁公于野井曰奈何君去鲁国之社稷昭公曰丧人不佞失守鲁国之社稷执事以羞再拜颡庆子家驹曰庆子免君于大难矣子家驹曰臣不佞陷君于大难君不忍加之以鈇锧赐之以死再拜颡高子执箪食与四脡脯国子执壶浆曰吾寡君闻君在外馂饔未就敢致糗于从者昭公曰君不忘吾先君延及丧人锡之以大礼再拜稽首以衽受高子曰有夫不祥君无所辱大礼昭公葢祭而不甞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敢以请昭公曰丧人不佞失守鲁国之社稷执事以羞敢辱大礼敢辞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敢固以请昭公曰以吾宗庙之在鲁也有先君之服未之能以服有先君之器未之能以出敢固辞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请以飨乎从者昭公曰丧人其何称景公曰孰君而无称昭公于是噭然而哭诸大夫皆哭既哭以人为菑以幦为席以鞌为几以遇礼相见孔子曰其礼与其辞足观矣
  十二月庚辰齐侯围郓 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庚申齐侯取郓三月公至自齐处于郓言鲁地也夏齐侯将纳公命无受鲁货申丰从女贾以币锦二两防一如瑱适齐师谓子犹之人高齮能货子犹为高氏后粟五千庾高齮以锦示子犹子犹欲之齮曰鲁人买之百两一布以道之不通先入币财子犹受之言于齐侯曰羣臣不尽力于鲁君者非不能事君也然据有异焉宋元公为鲁君如晋卒于曲棘叔孙昭子求纳其君无疾而死不知天之弃鲁邪抑鲁君有罪于鬼神故及此也君若待于曲棘使羣臣从鲁君以卜焉若可师有济也君而继之兹无敌矣若其无成君无辱焉齐侯从之使公子鉏帅师从公成大夫公孙朝谓平子曰有都以卫国也请我受师许之请纳质弗许曰信女足矣告于齐师曰孟氏鲁之敝室也用成已甚弗能忍也请息肩于齐齐师围成成人伐齐师之饮马于淄者曰将以厌众鲁成备而后告曰不胜众师及齐师战于炊鼻齐子渊防从泄声子射之中楯瓦繇朐汰辀匕入者三寸声子射其马斩鞅殪改驾人以为鬷戾也而助之子车曰齐人也将击子车子车射之殪其御曰又之子车曰众可惧也而不可怒也子囊帯从野泄叱之泄曰军无私怒报乃私也将亢子又叱之亦叱之冉竖射陈武子中手失弓而骂以告平子曰有君子白晳鬒须眉甚口平子曰必子彊也无乃亢诸对曰谓之君子何敢亢之林雍羞为顔鸣右下苑何忌取其耳顔鸣去之苑子之御曰视下顾苑子刜林雍断其足鑋而乘于他车以归顔呜三入齐师呼曰林雍乘 秋盟于鄟陵谋纳公也 二十七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处于郓言在外也 秋会于扈令戍周且谋纳公也宋卫皆利纳公固请之范献子取货于季孙谓司城子梁与北宫贞子曰季孙未知其罪而君伐之请囚请亡于是乎不获君又弗克而自出也夫岂无备而能出君乎季氏之复天救之也休公徒之怒而啓叔孙氏之心不然岂其伐人而说甲执冰以游叔孙氏惧祸之滥而自同于季氏天之道也鲁君守齐三年而无成季氏甚得其民淮夷与之有十年之备有齐楚之援有天之赞有民之助有坚守之心有列国之权而弗敢宣也事君如在国故鞅以为难二子皆图国者也而欲纳鲁君鞅之愿也请从二子以围鲁无成死之二子惧皆辞乃辞小国而以难复 孟懿子阳货伐郓郓人将战子家子曰天命不慆久矣使君亡者必此众也天既祸之而自福也不亦难乎犹有鬼神此必败也呜呼为无望也夫其死于此乎公使子家子如晋公徒败于且知 冬公如齐齐侯请飨之子家子曰朝夕立于其朝又何飨焉其饮酒也乃饮酒使宰献而请安子仲之子曰重为齐侯夫人曰请使重见子家子乃以君出 十二月晋籍秦致诸侯之戍于周鲁人辞以难二十八年春公如晋将如干侯子家子曰有求于人而即其安人孰矜之其造于竟弗听使请逆于晋晋人曰天祸鲁国君淹恤在外君亦不使一个辱在寡人而即安于甥舅其亦使逆君使公复于竟而后逆之 二十九年春公至自干侯处于郓齐侯使高张来唁公称主君子家子曰齐卑君矣君祗辱焉公如干侯 平子毎歳贾马具从者之衣屦而归之于干侯公执归马者卖之乃不归马卫侯来献其乘马曰啓服堑而死公将为之椟子家子曰从者病矣请以食之乃以幄裹之公赐公衍羔裘使献龙辅于齐侯遂入羔裘齐侯喜与之阳谷公衍公为之生也其母偕出公衍先生公为之母曰相与偕出请相与偕告三日公为生其母先以告公为为兄公私喜于阳谷而思于鲁曰务人为此祸也且后生而为兄其诬也久矣乃黜之而以公衍为太子 夏四月庚子叔诣卒
  【补逸】谷梁传作叔倪季孙意如曰叔倪无病而死是皆无公也此天命也非我罪也
  【发明】按此言则叔诣殆忠于公者亦叔孙昭子之流与然昭子不及杀鬷戾亦是恨事
  冬十月郓溃
  【补逸】谷梁传溃之为言上下不相得也昭公出奔民如释重负
  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不先书郓与干侯非公且征过也 三十一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言不能外内也 晋侯将以师纳公范献子曰若召季孙而不来则信不臣矣然后伐之若何晋人召季孙献子使私焉曰子必来我受其无咎季孙意如会晋荀跞于适歴荀跞曰寡君使跞谓吾子何故出君有君不事周有常刑子其图之季孙练冠麻衣跣行伏而对曰事君臣之所不得也敢逃刑命君若以臣为有罪请囚于费以待君之察也亦唯君若以先臣之故不絶季氏而赐之死若弗杀弗亡君之惠也死且不朽若得从君而归则固臣之愿也敢有异心 夏四月季孙从知伯如干侯子家子曰君与之归一慙之不忍而终身慙乎公曰诺众曰在一言矣君必逐之荀跞以晋侯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跞以君命讨于意如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公曰君惠顾先君之好施及亡人将使归粪除宗祧以事君则不能见夫人已所能见夫人者有如河荀跞掩耳而走曰寡君其罪之恐敢与知鲁国之难臣请复于寡君退而谓季孙君怒未怠子姑归祭子家子曰君以一乘入于鲁师季孙必与君归公欲从之众从者胁公不得归三十二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言不能外内又不能
  用其人也 十二月公疾徧赐大夫大夫不受赐子家子双琥一环一璧轻服受之大夫皆受其赐己未公薨子家子反赐于府人曰吾不敢逆君命也大夫皆反其赐书曰公薨于干侯言失其所也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君死于外而莫之或罪也对曰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陪贰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体有左右各有妃耦王有公诸侯有卿皆有贰也天生季氏以贰鲁侯为日久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故诗曰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三后之姓于今为庻主所知也在易卦雷乘干曰大壮天之道也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爱子也始震而卜卜人谒之曰生有嘉闻其名曰友为公室辅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既而有大功于鲁受费以为上卿至于文子武子世増其业不废旧绩鲁文公薨而东门遂杀适立庶鲁君于是乎失国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为君慎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定公元年夏叔孙成子逆公之丧于干侯季孙曰子家子亟言于我未甞不中吾志也吾欲与之从政子必止之且听命焉子家子不见叔孙易几而哭叔孙请见子家子子家子辞曰羁未得见而从君以出君不命而薨羁不敢见叔孙使告之曰公衍公为实使羣臣不得事君若公子宋主社稷则羣臣之愿也若从君出而可以入者将唯子是听子家氏未有后季孙愿与子从政此皆季孙之愿也使不敢以告对曰若立君则有卿士大夫与守龟在羁弗敢知若从君者则貎而出者入可也冦而出者行可也若羁也则君知其出也而未知其入也羁将逃也丧及壊隤公子宋先入从公者皆自壊隤反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 季孙使役如阚公氏将沟焉荣驾鹅曰生不能事死又离之以自旌也纵子忍之后必或耻之乃止季孙问于荣驾鹅曰吾欲为君谥使子孙知之对曰生弗能事死又恶之以自信也将焉用之乃止秋七月癸巳葬昭公于墓道南孔子之为司防也沟而合诸墓 昭公出故季平子祷于炀公九月立炀宫 十五年壬申公薨于高寝
  【补逸】说苑春秋曰壬申公薨于高寝传曰高寝者何正寝也曷为或言高寝或言路寝曰诸侯正寝三一曰高寝二曰左路寝三曰右路寝高寝者始封君之寝也二路寝者继体之君寝也其二何曰子不居父之寝故二寝继体君世世不可居高祖之寝故有高寝名曰高也路寝其立奈何高寝立中路寝左右春秋曰天子入于成周传曰成周者何东周也然则天子之寝奈何曰亦三承明继体守文之君之寝曰左右之路寝谓之承明何曰承乎明堂之后者也故天子诸侯三寝立而名实正父子之义章尊卑之事别大小之德异矣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不称夫人不赴且不祔也 葬定公雨不克襄事礼也 葬定姒不称小君不成丧也冬城漆书不时告也 哀公十二年春王正月用田赋夏五月昭夫人孟子卒昭公娶于呉故不书姓死不
  赴故不称夫人不反哭故不言葬小君孔子与吊适季氏季氏不絻放绖而拜 二十三年春宋景曹卒季康子使冉有吊且送葬曰敝邑有社稷之事使肥与有职竞焉是以不得助执绋使求从舆人曰以肥之得备弥甥也有不腆先人之产马使求荐诸夫人之宰其可以称旌繁乎【以上意如逐昭公以下哀公孙越】
  哀公十六年夏四月孔丘卒公诔之曰旻天不吊不憗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茕茕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子贡曰君其不没于鲁乎夫子之言曰礼失则昏名失则愆失志为昏失所为愆生不能用死而诔之非礼也称一人非名也君两失之 二十一年夏五月越人始来 二十三年秋八月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诸鞅来聘报叔青也 二十四年公子荆之母嬖将以为夫人使宗人衅夏献其礼对曰无之公怒曰女为宗司立夫人国之大礼也何故无之对曰周公及武公娶于薛孝惠娶于商自桓以下娶于齐此礼也则有若以妾为夫人则固无其礼也公卒立之而以荆为太子国人始恶之 闰月公如越得太子适郢将妻公而多与之地公孙有山使告于季孙季孙惧使因大宰嚭而纳赂焉乃止
  【补逸】礼记悼公之母死哀公为之齐衰有若曰为妾齐哀礼与公曰吾得已乎哉鲁人以妻我
  二十五年六月公至自越季康子孟武伯逆于五梧郭重仆见二子曰恶言多矣君请尽之公宴于五梧武伯为祝恶郭重曰何肥也季孙曰请饮彘也以鲁国之密迩仇讐臣是以不获从君克免于大行又谓重也肥公曰是食言多矣能无肥乎饮酒不乐公与大夫始有恶二十七年夏四月己亥季康子卒公吊焉降礼【补逸】礼记季孙之母死哀公吊焉曽子与子贡吊焉阍人以君在弗内也曽子与子贡入于其廐而修容焉子贡先入阍人曰向者已告矣曽子后入阍人辟之渉内霤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逆之君子言之曰尽饰之道斯其行者逺矣
  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诸侯去之三桓亦患公之妄也故君臣多间公游于陵阪遇孟武伯于孟氏之衢曰请有问于子余及死乎对曰臣无由知之三问卒辞不对公欲以越伐鲁而去三桓秋八月甲戍公如公孙有陉氏因孙于邾乃遂如越国人施公孙有山氏
  【补逸】史记哀公子宁立是为悼公悼公之时三桓胜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
  【臣】士竒曰三桓者孟孙叔孙季孙皆桓公之所出也自庆父叔牙首行弑逆为公室削弱之由成季酖叔牙走庆父拥立闵僖二君其忠莫比而专鲁国之政亦自此始葢从古权臣未有不废置在手而太阿因以倒授之者也传称成风闻成季之繇私事之而属僖公夫人臣无私僖公之属将以何为哉即是观之而季已非纯臣矣败莒获拏奄然受汶阳及费之赏大都耦国强私弱公已有其端至僖公方会于淮而辄自取项虽未知其何人而先儒以为季氏为之仲遂杀恶及视援立宣公当是时将顺其意为之纳赂通殷勤于齐者行父也归父欲去三桓以张公室行父一言而东门见逐炎炎之势真可畏也夫行父以上号称忠贤者也及宿而心术愈不可问矣其父甫没而费城矣三军作矣取卞以自封矣范献子来聘而公臣不能具三耦矣未几而中军复舍矣四分公室而季氏且有其二矣益以意如之凶逆是时鲁君浮寄旦夕莫必其命幸而逃死宁俟孙齐适越之后哉故鲁削之成于三桓而季为之魁宿及意如不容诛而责备贤者乃在季友行父以其为事权所由始也昭公习仪以亟居丧而无慼容骩骳鲜耻受制于权臣固不能以自立然伐亦亡不伐亦亡观公之两以戈逐献谋者不可谓不密卒伤困辱投袂兴师此亦山阳密诏高贵登车之槩也惜乎登台之请不达权变违弃子家之言坐取奔败天实为之谓之何哉至其流离琐尾内制于左右外辱于大国梁丘据范鞅之徒溺于货寳党护意如百计以阻徒使宋元殒身叔舍含恨而昭公又昧于小不忍之义终以老死干侯赋旄丘之葛诚不能不痛心疾首于齐晋之君臣也哀公之时视稠父微弱益甚五梧之逆杯酒失欢又不及昭之沉密乃欲恃鞭长以去三桓适越不复悲夫

  左传纪事本末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十
  詹事府詹事高士竒撰
  鲁陪臣交叛【南蒯 阳虎上侯犯 公孙宿下】
  襄公七年南遗为费宰叔仲昭伯为隧正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谓遗请城费吾多与而役故季氏城费【发明】季氏城费所以自封也讵知为异日陪臣据叛之资乎蚕食于公厚殖于已悖而入者亦悖而出且南蒯即南遗之子也天道诚不僭矣
  昭公十二年季平子立而不礼于南蒯南蒯谓子仲吾出季氏而归其室于公子更其位我以费为公臣子仲许之南蒯语叔仲穆子且告之故季悼子之卒也叔孙昭子以再命为卿及平子伐莒克之更受三命叔仲子欲搆二家谓平子曰三命逾父兄非礼也平子曰然故使昭子昭子曰叔孙氏有家祸杀适立庶故婼也及此若因祸以毙之则闻命矣若不废君命则固有着矣昭子朝而命吏曰婼将与季氏讼书辞无颇季孙惧而归罪于叔仲子故叔仲小南蒯公子憗谋季氏憗告公而遂从公如晋南蒯惧不克以费叛如齐子仲还及卫闻乱逃介而先及郊闻费叛遂奔齐南蒯之将叛也其乡人或知之过之而叹且言曰恤恤乎湫乎攸乎深思而浅谋迩身而逺志家臣而君图有人矣哉南蒯枚筮之遇坤之比曰黄裳元吉以为大吉也示子服惠伯曰卽欲有事何如惠伯曰吾甞学此矣忠信之事则可不然必败外彊内温忠也和以率贞信也故曰黄裳元吉黄中之色也裳下之饰也元善之长也中不忠不得其色下不共不得其饰事不善不得其极外内倡和为忠率事以信为共供养三德为善非此三者弗当且夫易不可以占险将何事也且可饰乎中美能黄上美为元下美则裳参成可筮犹有阙也筮虽吉未也将适费饮乡人酒乡人或歌之曰我有圃生之杞乎从我者子乎去我者鄙乎倍其隣者耻乎已乎已乎非吾党之士乎平子欲使昭子逐叔仲小小闻之不敢朝昭子命吏谓小待政于朝曰吾不为怨府 十三年春叔弓围费弗克败焉平子怒令见费人执之以为囚俘冶区夫曰非也若见费人寒者衣之饥者食之为之令主而共其乏困费来如归南氏亡矣民将叛之谁与居邑若惮之以威惧之以怒民疾而叛为之聚也若诸侯皆然费人无归不亲南氏将焉入矣平子从之费人叛南氏十四年南蒯之将叛也盟费人司徒老祁虑癸伪废
  疾使请于南蒯曰臣愿受盟而疾兴若以君灵不死请待间而盟二子因民之欲叛也请朝众而盟遂刼南蒯曰羣臣不忘其君畏子以及今三年听命矣子若弗图费人不忍其君将不能畏子矣子何所不逞欲请送子请期五日遂奔齐侍饮酒于景公公曰叛夫对曰臣欲张公室也子韩晳曰家臣而欲张公室罪莫大焉司徒老祁虑癸来归费齐侯使鲍文子致之【以上南蒯之叛】 定公五年六月季平子行东野还未至丙申卒于房阳虎将以璵璠敛仲梁懐弗与曰改步改玉阳虎欲逐之告公山不狃不狃曰彼为君也子何怨焉既葬桓子行东野及费子泄为费宰逆劳于郊桓子敬之劳仲梁懐仲梁懐弗敬子泄怒谓阳虎子行之乎
  【补逸】家语季平子卒将以君之璠璵敛赠以珠玉孔子为中都宰闻之歴级而救焉曰送死而以宝玉是犹曝尸于中原也其示民以奸利之端而有害于死者安用之且孝子不顺情以危亲忠臣不兆奸以陷君乃止
  乙亥阳虎囚季桓子及公父文伯而逐仲梁懐冬十月丁亥杀公何藐己丑盟桓子于稷门之内庚寅大诅逐公父歜及秦遄皆奔齐 六年春二月公侵郑取匡为晋讨郑之伐胥靡也徃不假道于卫及还阳虎使季孟自南门入出自东门舍于豚泽卫侯怒使弥子瑕追之公叔文子老矣辇而如公曰尤人而效之非礼也昭公之难君将以文之舒鼎成之昭兆定之鞶鉴可以纳之择用一焉公子与二三臣之子诸侯茍忧之将以为之质此羣臣之所闻也今将以小忿防旧德无乃不可乎大姒之子唯周公康叔为相睦也而效小人以弃之不亦诬乎天将多阳虎之罪以毙之君姑待之若何乃止夏季桓子如晋献郑俘也阳虎强使孟懿子徃报夫
  人之币晋人兼享之孟孙立于房外谓范献子曰阳虎若不能居鲁而息肩于晋所不以为中军司马者有如先君献子曰寡君有官将使其人鞅何知焉献子谓简子曰鲁人患阳虎矣孟孙知其衅以为必适晋故强为之请以取入焉 阳虎又盟公及三桓于周社盟国人于亳社诅于五父之衢 七年齐人归郓阳关阳虎居之以为政 齐国夏伐我阳虎御季桓子公敛处父御孟懿子将宵军齐师齐师闻之堕伏而待之处父曰虎不图祸而必死苫夷曰虎陷二子于难不待有司余必杀女虎惧乃还不败 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门于阳州士皆坐列曰顔高之弓六钧皆取而传观之阳州人出顔高夺人弱弓籍丘子鉏击之与一人俱毙偃且射子鉏中颊殪顔息射人中眉退曰我无勇吾志其目也师退冉猛伪伤足而先其兄会乃呼曰猛也殿 公侵齐攻廪丘之郛主人焚冲或濡马褐以救之遂毁之主人出师奔阳虎伪不见冉猛者曰猛在此必败猛逐之顾而无继伪颠虎曰尽客气也 苫越生子将待事名之阳州之役获焉名之曰阳州 季寤公鉏极公山不狃皆不得志于季氏叔孙辄无宠于叔孙氏叔仲志不得志于鲁故五人因阳虎阳虎欲去三桓以季寤更季氏以叔孙辄更叔孙氏已更孟氏冬十月顺祀先公而祈焉辛卯禘于僖公壬辰将享季氏于蒲圃而杀之戒都车曰癸巳至成宰公敛处父告孟孙曰季氏戒都车何故孟孙曰吾弗闻处父曰然则乱也必及于子先备诸与孟孙以壬辰为期阳虎前驱林楚御桓子虞人以铍盾夹之阳越殿将如蒲圃桓子咋谓林楚曰而先皆季氏之良也尔以是继之对曰臣闻命后阳虎为政鲁国服焉违之征死死无益于主桓子曰何后之有而能以我适孟氏乎对曰不敢爱死惧不免主桓子曰徃也孟氏选圉人之壮者三百人以为公期筑室于门外林楚怒马及衢而骋阳越射之不中筑者阖门有自门间射阳越杀之阳虎刼公与武叔以伐孟氏公敛处父帅成人自上东门入与阳氏战于南门之内弗胜又战于棘下阳氏败阳虎说甲如公宫取宝玉大弓以出舍于五父之衢寝而为食其徒曰追其将至虎曰鲁人闻余出喜于征死何暇追余从者曰嘻速驾公敛阳在公敛阳请追之孟孙弗许阳欲杀桓子孟孙惧而归之子言辨舍爵于季氏之庙而出阳虎入于讙阳关以叛【攷异】公羊传盗者孰谓谓阳虎也阳虎者曷为者也季氏之宰也季氏之宰则微者也恶乎得国宝而窃之阳虎专季氏季氏专鲁国阳虎拘季孙孟氏与叔孙氏迭而食之睋而锓其板曰某月某日将杀我于蒲圃力能救我则于是至乎日若时而出临南者阳虎之出也御之于其乘焉季孙谓临南曰以季氏之世世有子子可以不免我死乎临南曰有力不足臣何敢不勉阳越者阳虎之从弟也为右诸阳之从者车数十乘至于孟衢临南投策而坠之阳越下取策临南駷马而由乎孟氏阳虎从而射之矢着于庄门然而甲起于琴如弑不成却反舍于郊皆说然息或曰弑千乘之主而不克舍此可乎阳虎曰夫孺子得国而己如丈夫何睋而曰彼哉彼哉趣驾既驾公敛处父帅师而至慬然后得免自是走之晋宝者何璋判白弓绣质龟青纯【左公氏作林楚公羊作临南】
  九年夏阳虎归寳玉大弓书曰得器用也凡获器用曰得得用焉曰获六月伐阳关阳虎使焚莱门师惊犯之而出奔齐请师以伐鲁曰三加必取之齐侯将许之鲍文子諌曰臣甞为隷于施氏矣鲁未可取也上下犹和众庶犹睦能事大国而无天菑若之何取之阳虎欲勤齐师也齐师罢大臣必多死亡已于是乎奋其诈谋夫阳虎有宠于季氏而将杀季孙以不利鲁国而求容焉亲富不亲仁君焉用之君富于季氏而大于鲁国兹阳虎所欲倾覆也鲁免其疾而君又收之无乃害乎齐侯执阳虎将东之阳虎愿东乃囚诸西鄙尽借邑人之车锲其轴麻约而归之载葱灵寝于其中而逃追而得之囚于齐又以葱灵逃奔宋遂奔晋适赵氏仲尼曰赵氏其世有乱乎
  【补逸】家语阳虎既奔齐自齐奔晋适赵氏孔子闻之谓子路曰赵氏其世有乱乎子路曰权不在焉岂能为乱孔子曰非女所知夫阳虎亲富而不亲仁有宠于季孙又将杀之不克而奔求容于齐齐人囚之乃亡归晋齐鲁二国已去其疾赵简子好利而多信必溺其说而从其谋祸败所终非一世可知也
  韩非子阳虎逐于鲁疑于齐走而之赵赵简主迎而相之左右曰虎善窃人国政何相也简主曰阳虎务取之我务守之遂执术而御之阳虎不敢为非以善事简主兴主之强几至于霸也
  【发明】按当时权臣柄国专尚诈力故盗贼亦得以售其奸虽曰使贪使诈明主亦时有之然终非盛世事也
  十年初叔孙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諌曰不可成子立之而卒公南使贼射之不能杀公南为马正使公若为郈宰武叔既定使郈马正侯犯杀公若弗能其圉人曰吾以劔过朝公若必曰谁之劔也吾称子以告必观之吾伪固而授之末则可杀也使如之公若曰尔欲呉王我乎遂杀公若侯犯以郈叛武叔懿子围郈弗克秋二子及齐师复围郈弗克叔孙谓郈工师驷赤曰郈非唯叔孙氏之忧社稷之患也将若之何对曰臣之业在扬水卒章之四言矣叔孙稽首驷赤谓侯犯曰居齐鲁之际而无事必不可矣子盍求事于齐以临民不然将叛侯犯从之齐使至驷赤与郈人为之宣言于郈中曰侯犯将以郈易于齐齐人将迁郈民众凶惧驷赤谓侯犯曰众言异矣子不如易于齐与其死也犹是郈也而得纾焉何必此齐人欲以此偪鲁必倍与子地且盍多舍甲于子之门以备不虞侯犯曰诺乃多舍甲焉侯犯请易于齐齐有司观郈将至驷赤使周走呼曰齐师至矣郈人大骇介侯犯之门甲以围侯犯驷赤将射之侯犯止之曰谋免我侯犯请行许之驷赤先如宿侯犯殿毎出一门郈人闭之及郭门止之曰子以叔孙氏之甲出有司若诛之羣臣惧死驷赤曰叔孙氏之甲有物吾未敢以出犯谓驷赤曰子止而与之数驷赤止而纳鲁人侯犯奔齐齐人乃致郈 武叔聘于齐齐侯享之曰子叔孙若使郈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知焉属与敝邑际故敢助君忧之对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敢以家隷勤君之执事夫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恶也君岂以为寡君赐 十二年仲由为季氏宰将堕三都于是叔孙氏堕郈季氏将堕费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人以袭鲁公与三子入于季氏之宫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弗克入及公侧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国人追之败诸姑蔑二子奔齐遂堕费将堕成公敛处父谓孟孙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且成孟氏之保障也无成是无孟氏也子伪不知我将不堕冬十二月公围成弗克 哀公十四年初孟孺子泄将圉马于成成宰公孙宿不受曰孟孙为成之病不圉马焉孺子怒袭成从者不得入乃反成有司使孺子鞭之秋八月辛丑孟懿子卒成人奔丧弗内袒免哭于衢听共弗许惧不归 十五年春成叛于齐武伯伐成不克遂城输冬及齐平子服景伯如齐子赣为介见公孙成曰人
  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况齐人虽为子役其有不贰乎子周公之孙也多飨大利犹思不义利不可得而丧宗国将焉用之成曰善哉吾不早闻命陈成子馆客曰寡君使恒告曰寡人愿事君如事卫君景伯揖子赣而进之对曰寡君之愿也昔晋人伐卫齐为卫故伐晋冠氏丧车五百因与卫地自济以西禚媚杏以南书社五百呉人加敝邑以乱齐因其病取讙与阐寡君是以寒心若得视卫君之事君也则固所愿也成子病之乃归成公孙宿以其兵甲入于嬴
  【攷异】孔丛子孟氏之臣叛武伯问孔子曰臣人而叛天下所不容也子姑待之三旬果自归孟氏武伯将执之访于夫子夫子曰无也子之于臣礼意不至是以去子今其自反又何执焉子修礼以待之则臣去子将安徃武伯乃止
  【臣】士竒曰传曰所恶于上者无以使下所恶于下者无以事上故顺事恕施者非独以称物情亦所以杜祸乱之原而慎反尔之几也鲁三桓朘削公室固都城以为狡兎之窟使其君民食于他自谓得计而不虞家臣之议其后者相随属也其父好兵其子必且行刦主欲背公而欲其臣不效尤得乎经传所载昭定哀以来陪臣之据邑以叛者凡四季之叛者二孟孙叔孙之叛者各一南蒯也狃辄也侯犯也公孙宿也此不过凭倚强都介恃隣境而又有司徒老祁虑癸驷赤以为之间至费与成则孔子谋之子路子贡从而赞之不旋踵而叛人奔窜城郭依然其患犹未剧也惟阳虎以枭雄之姿不仁之性中据鲁国而执其政柄欲囚桓子则囚之欲盟三桓则盟之欲逐其所不快则逐之当是时鲁人畏之如雷电鬼神之不可犯及其既败脱甲于公宫取宝玉大弓以出舍于五梧之衢从容逸豫无有能致难之者使蒲圃之事竟成则去一三桓而得一三桓公室之存亡未可知也而岂止私家之患也哉然以季氏之强取民有众其不臣之迹孟与叔不如是之甚也而费凡再叛更益以阳虎之逞乱几坠厥宗天道好还不可为人臣以所恶于下者事其上之戒哉

  左传纪事本末卷十
<史部,纪事本末类,左传纪事本末>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十一
  詹事府詹事高士竒撰
  鲁与邾莒搆怨【鲁伐灭小国附小国来伐并附】
  隐公元年公及邾仪父盟于蔑 五年邾人郑人伐宋七年伐邾为宋讨也 桓公二年秋七月杞侯来朝
  不敬杞侯归乃谋伐之 九月入杞讨不敬也 三年公防杞侯于郕杞求成也
  【补逸】桓公七年焚咸丘公羊传曰邾娄之邑也其不言邾咸丘何也疾其以火攻
  十七年春二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趡秋伐邾宋志也庄公二年伐于余丘邾邑也 僖公元年九月公败邾师于偃虚丘之戍将归者也
  【发明】杜注虚丘邾地云云正义曰荦之盟也邾人在焉公既盟而败其师传不明言其故直云虚丘之戍不知虚丘谁地何故戍之服防云虚丘鲁邑鲁有乱邾使兵戍虚丘鲁与邾无怨因兵将还要而败之所以恶僖公也邾之与鲁本无怨恶僖公奔邾则为之外主国乱则戍其内邑无故而败其师亡信背义莫斯之甚非僖公作颂之主所当行也杜以为不然故别为此说亦无所据要其理当然也
  冬莒人来求赂公子友败诸郦获莒子之弟挐非卿也嘉获之也
  【补逸】谷梁传莒无大夫其曰莒挐何也以吾获之目之也内不言获此其言获何也恶公子之绐绐者奈何公子友谓莒挐曰吾二人不相说士卒何罪屏左右而相抟公子友处下左右曰孟劳孟劳者鲁之寳刀也公子友以杀之然则何以恶乎绐也曰弃师之道也
  僖公二十一年任宿须句颛臾风姓也实司太皥与有济之祀以服事诸夏邾人灭须句须句子来奔因成风也成风为之言于公曰崇明祀保小寡周礼也蛮夷猾夏周祸也若封须句是崇皥济而修祀纾祸也 二十二年春伐邾取须句反其君焉礼也 邾人以须句故出师公卑邾不设备而御之臧文仲曰国无小不可易也无备虽众不可恃也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又曰敬之敬之天维显思命不易哉先王之明德犹无不难也无不惧也况我小国乎君其无谓邾小蠭虿有毒而况国乎弗听八月丁未公及邾师战于升陉我师败绩邾人获公胄县诸鱼门
  【补逸】檀弓邾娄复之以矢葢自战于升陉始也
  二十五年卫人平莒于我十二月盟于洮修卫文公之好且及莒平也 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公防莒兹防公寗庄子盟于向寻洮之盟也 齐师侵我西鄙讨是二盟也 二十七年春杞桓公来朝用夷礼故曰子公卑杞杞不共也秋入杞责无礼也 三十三年公伐邾取訾娄以报升陉之役邾人不设备秋襄仲复伐邾 文公七年春公伐邾间晋难也三月甲戌取须句寘文公子焉非礼也 十三年邾子卒邾文公卜迁于绎史曰利于民而不利于君邾子曰茍利于民孤之利也天生民而树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与焉左右曰命可长也君何弗为邾子曰命在养民死之短长时也民茍利矣迁也吉莫如之遂迁于绎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 十四年邾文公之卒也公使吊焉不敬邾人来讨伐我南鄙故惠伯伐邾 邾文公元妃齐姜生定公二妃晋姬生防菑文公卒邾人立定公防菑奔晋晋赵盾以诸侯之师八百乘纳防菑于邾邾人辞曰齐出貜且长宣子曰辞顺而弗从不祥乃还
  【攷异】按纳防菑者公羊曰郤缺谷梁曰缺克
  宣公四年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非礼也平国以礼不以乱伐而不治乱也以乱平乱何治之有无治何以行礼 九年秋取根牟言易也 十年师伐邾取绎冬子家如齐伐邾故也 十三年春齐师伐莒莒恃晋而不事齐故也 十八年秋七月邾人戕鄫子于鄫凡自虐其君曰弑自外曰戕 成公六年取鄟言易也 八年声伯如莒逆也 十八年八月邾宣公来朝即位而来见也 襄公元年九月邾子来朝礼也 四年冬公如晋听政晋侯享公公请属鄫晋侯不许孟献子曰以寡君之密迩于仇讐而愿固事君无失官命鄫无赋于司马为执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阙而为罪寡君是以愿借助焉晋侯许之 冬十月邾人莒人伐鄫臧纥救鄫侵邾败于狐骀国人逆丧者皆髽鲁于是乎始髽国人诵之曰臧之狐裘败我于狐骀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败于邾【补逸】家语子路问于孔子曰臧武仲率师与邾人战于狐鲐遇败焉师人多丧而无罚古之道然与孔子曰凡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谋人之国邑危则亡之古之道也其君在焉者有诏则无讨
  礼记檀弓鲁妇人之髽而吊也自败于台骀始也
  五年春公至自晋穆叔觌鄫大子于晋以成属鄫书曰叔孙豹鄫大子巫如晋言比诸鲁大夫也 九月盟于戚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大夫听命于会 六年莒人灭鄫鄫恃赂也冬穆叔如邾聘且修平晋人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晋见且听命
  【攷异】谷梁传曰莒人灭鄫非灭也立异姓以莅祭祀灭亡之道也
  公羊传曰莒女有为鄫夫人者葢欲立其出矣
  八年莒人伐我东鄙以疆鄫田 十年莒人间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东鄙 十二年春莒人伐我东鄙围台季武子救台遂入郓取其钟以为公盘 十三年夏邿乱分为三师救邿遂取之凡书取言易也用大师焉曰灭弗地曰入 十有五年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晋晋将为会以讨邾莒晋侯有疾乃止冬晋悼公卒遂不克会 十六年春葬晋悼公平公即位会于溴梁命归侵田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十七年冬邾人伐我南鄙为齐故也 十九年春诸侯还自沂上盟于督扬曰大毋侵小执邾悼公以其伐我故遂次于泗上疆我田取邾田自漷水归之于我 二十年春及莒平孟庄子会莒人盟于向督扬之盟故也邾人骤至以诸侯之事弗能报也秋孟庄子伐邾以
  报之 二十一年春公如晋拜师及取邾田也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皆有赐于其从者于是鲁多盗季孙谓臧武仲曰子盍诘盗武仲曰不可诘也纥又不能季孙曰我有四封而诘其盗何故不可子为司防将盗是务去若之何不能武仲曰子召外盗而大礼焉何以止吾盗子为正卿而来外盗使纥去之将何以能庶其窃邑于邾以来子以姬氏妻之而与之邑其从者皆有赐焉若大盗礼焉以君之姑姊与其大邑其次皁牧舆马其小者衣裳劔帯是赏盗也赏而去之其或难焉纥也闻之在上位者洒濯其心壹以待人轨度其信可明征也而后可以治人夫上之所为民之归也上所不为而民或为之是以加刑罚焉而莫敢不惩若上之所为而民亦为之乃其所也又可禁乎夏书曰念兹在兹释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惟帝念功将谓由己壹也信由己壹而后功可念也庶其非卿也以地来虽贱必书重地也 二十八年夏邾悼公来朝时事也 三十一年莒犂比公生去疾及展舆既立展舆又废之犂比公虐国人患之十一月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去疾奔齐齐出也展舆呉出也书曰莒人弑其君买朱鉏言罪之在也 昭公元年春会于虢三月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防楚告于晋曰寻盟未退而鲁伐莒渎齐盟请戮其使乐桓子相赵文子欲求货于叔孙而为之请使请帯焉弗与梁其踁曰货以藩身子何爱焉叔孙曰诸侯之会卫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是祸之也何卫之为赵孟闻之乃请诸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避难畏威而敬命矣子若免之以劝左右可也莒鲁争郓为日久矣茍无大害于其社稷可无亢也乃免叔孙 莒展舆立而夺羣公子秩公子召去疾于齐秋齐公子鉏纳去疾展舆奔呉叔弓帅师疆郓田因莒乱也于是莒务娄瞀胡及公子灭明以大厐与常仪靡奔齐君子曰莒展之不立弃人也夫人可弃乎诗曰无竞维人善矣 四年秋九月取鄫言易也 莒乱着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故曰取凡克邑不用师徒曰取 五年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牟夷非卿而书尊地也莒人愬于晋晋侯欲止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惰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间而以师讨焉乃归公秋七月公至自晋莒人来讨不设备戊辰叔弓败诸蚡泉莒未陈也 六年夏季孙宿如晋拜莒田也晋侯享之有加笾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国之事大国也茍免于讨不敢求贶得贶不过三献今豆有加下臣弗堪无乃戾也韩宣子曰寡君以为驩也对曰寡君犹未敢况下臣君之也敢闻加贶固请彻加而后卒事晋人以为知礼重其好货 十年秋七月平子伐莒取郠献俘始用人于亳社臧武仲在齐闻之曰周公其不飨鲁祭乎周公飨义鲁无义诗曰德音孔昭视民不佻佻之谓甚矣而壹用之将谁福哉 十一年孟僖子会邾庄公盟于防祥修好礼也 十二年公如晋至河乃复取郠之役莒人愬于晋晋有平公之丧未之治也故辞公公子憗遂如晋 十三年夏为取郠故晋将以诸侯来讨七月遂合诸侯于平丘邾人莒人愬于晋曰鲁朝夕伐我几亡矣我之不共鲁故之以晋侯不见公甲戍同盟于平丘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幕防之使狄人守之司铎射懐锦奉壶饮氷以蒲伏焉守者御之乃与之锦而入晋人以平子归子服湫从 公如晋荀呉谓韩宣子曰诸侯相朝讲旧好也执其卿而朝其君有不好焉不如辞之乃使士景伯辞公于河 十三年季孙犹在晋子服惠伯私于中行穆子曰鲁事晋何以不如夷之小国鲁兄弟也土地犹大所命能具若为夷弃之使事齐楚其何瘳于晋亲亲与大赏共罚否所以为盟主也子其图之谚曰臣一主二吾岂无大国穆子告韩宣子且曰楚灭陈蔡不能救而为夷执亲将焉用之乃归季孙惠伯曰寡君未知其罪合诸侯而执其老若犹有罪死命可也若曰无罪而惠免之诸侯不闻是逃命也何免之为请从君惠于会宣子患之谓叔向曰子能归季孙乎对曰不能鲋也能乃使叔鱼叔鱼见季孙曰昔鲋也得罪于晋君自归于鲁君微武子之赐不至于今虽获归骨于晋犹子则肉之敢不尽情归子而不归鲋也闻诸吏将为子除馆于西河其若之何且泣平子惧先归惠伯待礼 十四年春意如至自晋尊晋罪已也尊晋罪已礼也 十八年六月鄅人借稻邾人袭鄅鄅人将闭门邾人羊罗摄其首焉遂入之尽俘以归鄅子曰余无归矣从帑于邾邾庄公反鄅夫人而舍其女 十九年鄅夫人宋向戍之女也故向宁请师二月宋公伐邾围虫三月取之乃尽归鄅俘 夏邾人郳人徐人会宋公乙亥同盟于虫 二十三年春邾人城翼还将自离姑公孙鉏曰鲁将御我欲自武城还循山而南徐鉏丘弱茅地曰道下遇雨将不出是不归也遂自离姑武城人塞其前断其后之木而弗殊邾师过之乃推而蹷之遂取邾师获鉏弱地邾人愬于晋晋人来讨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书曰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言使人也晋人使与邾大夫坐叔孙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邾又夷也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在请使当之不敢废周制故也乃不果坐韩宣子使邾人聚其众将以叔孙与之叔孙闻之去众与兵而朝士弥牟谓韩宣子曰子弗良图而以叔孙与其讐叔孙必死之鲁亡叔孙必亡邾邾君亡国将焉归子虽悔之何及所谓盟主讨违命也若皆相执焉用盟主乃弗与使各居一馆士伯听其辞而愬诸宣子乃皆执之士伯御叔孙从者四人过邾馆以如吏先归邾子士伯曰以蒭荛之难从者之病将馆子于都叔孙旦而立期焉乃馆诸箕舍子服昭伯于他邑范献子求货于叔孙使请冠焉取其冠法而与之两冠曰尽矣为叔孙故申丰以货如晋叔孙曰见我吾告女所行货见而不出吏人之与叔孙居于箕者请其吠狗弗与及将归杀而与之食之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去之如始至 公为叔孙故如晋及河有疾而复 二十四年晋士弥牟逆叔孙于箕叔孙使梁其踁待于门内曰余左顾而欬乃杀之右顾而笑乃止叔孙见士伯士伯曰寡君以为盟主之故是以久子不腆敝邑之礼将致诸从者使弥牟逆吾子叔孙受礼而归二月婼至自晋尊晋也 三十一年冬邾黒肱以滥来奔贱而书名重地故也君子曰名之不可不慎也如是夫有所名而不如其已以地叛虽贱必书地以名其人终为不义弗可灭已是故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不为利回不为义疚或求名而不得或欲葢而名章惩不义也齐豹为卫司防守嗣大夫作而不义其书为盗邾庶其莒牟夷邾黒肱以土地出求食而已不求其名贱而必书此二物者所以惩肆而去贪也若艰难其身以险危大人而有名章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若窃邑叛君以徼大利而无名贪冒之民将寘力焉是以春秋书齐豹曰盗三叛人名以惩不义数恶无礼其善志也故曰春秋之称微而显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明善人劝焉淫人惧焉是以君子贵之
  【补逸】公羊传文何以无邾娄通滥也曷为通滥贤者子孙宜有地也贤者孰谓谓叔术也何贤乎叔术让国也其让国奈何当邾娄顔之时邾娄女有为鲁夫人者则未知其为武公与懿公与孝公防顔淫九公子于宫中因以纳贼则未知其为鲁公子与邾娄公子与臧氏之母养公者也君防则宜有养者大夫之妾士之妻则未知臧氏之母者曷为者也养公者必以其子入养臧氏之母闻有贼以其子易公抱公以逃贼至凑公寝而弑之臣有鲍广父与梁买子者闻有贼趋而至臧氏之母曰公不死也在是吾以吾子易公矣于是负孝公之周愬天子天子为之诛顔而立叔术反孝公于鲁顔夫人者妪盈女也国色也其言曰有能为我杀杀顔者吾为其妻叔术为之杀杀顔者而以为妻有子焉谓之盱夏父者其所为有于顔者也盱幼而皆爱之食必坐二子于其侧而食之有珍怪之食盱必先取足焉夏父曰以来人未足而盱有余叔术觉焉曰嘻此诚尔国也夫起而致国于夏父夏父受而中分之叔术曰不可三分之叔术曰不可四分之叔术曰不可五分之然后受之公扈子者邾娄之父兄也习乎邾娄之故其言曰恶有言人之国贤若此者乎诛顔之时天子死叔术起而致国于夏父当此之时邾娄人常被兵于周曰何故死吾天子通滥则文何以无邾娄天下未有滥也天下未有滥则其言以滥来奔何叔术者贤大夫也絶之则为叔术不欲絶不絶则世大夫也大夫之义不得世故于是推而通之也
  谷梁传其不言邾黒肱何也别乎邾也其不言滥子何也非天子所封也来奔内不言叛也
  【发明】按公羊传文则黒肱乃邾叔术之后然左氏并无其事必有错误姑存之以备考先序讹传之事次为叔术辨诬文特曲而峭
  【补逸】公羊传三十二年取阚阚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乎邾娄讳亟也【有经无传】
  【发明】是时昭公失国取阚以自封疑阚为鲁邑非邾邑也
  定公二年邾庄公与夷射姑饮酒私出阍乞肉焉夺之杖以敲之 三年春二月辛卯邾子在门台临廷阍以瓶水沃庭邾子望见之怒阍曰夷射姑旋焉命执之弗得滋怒自投于牀废于鑪炭烂遂卒先葬以车五乘殉五人庄公卞急而好洁故及是 冬盟于郯修邾好也十五年春邾隐公来朝子贡观焉邾子执玉高其容
  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贡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礼死生存亡之体也将左右周旋进退俯仰于是乎取之朝祀防戎于是乎观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心已亡矣嘉事不体何以能久高仰骄也卑俯替也骄近乱替近疾君为主其先亡乎 夏五月壬申公薨仲尼曰赐不幸言而中是使赐多言者也 哀公二年春伐邾将伐绞邾人爱其土故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补逸】谷梁传取漷东田漷东未尽也及沂西田沂西未尽也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三人伐而二人盟何也各盟其得也
  七年公会呉于鄫反自鄫以呉为无能为也季康子欲伐邾乃飨大夫以谋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国不信伐小国不仁民保于城城保于德失二德者危将焉保孟孙曰二三子以为何如恶贤而逆之对曰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今其存者无数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鲁徳如邾而以众加之可乎不乐而出秋伐邾及范门犹闻钟声大夫谏不听茅成子请告于呉不许曰鲁击柝闻于邾呉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于我且国内岂不足成子以茅叛师遂入邾处其公宫众师昼掠邾众保于绎师宵掠以邾子益来献于亳社囚诸负瑕负瑕故有绎邾茅夷鸿以束帛乘韦自请救于呉曰鲁弱晋而逺呉冯恃其众而背君之盟辟君之执事以陵我小国邾非敢自爱也惧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国之忧也若夏盟于鄫衍秋而背之成求而不违四方诸侯其何以事君且鲁赋八百乘君之贰也邾赋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贰唯君图之呉子从之 八年呉为邾故将伐鲁问于叔孙辄叔孙辄对曰鲁有名而无情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公山不狃曰非礼也君子违不适讐国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所托也则隐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恶废乡今子以小恶而欲覆宗国不亦难乎若使子率子必辞王将使我子张病之王问于子泄对曰鲁虽无与立必有与毙诸侯将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晋与齐楚辅之是四讐也夫鲁齐晋之唇唇亡齿寒君所知也不救何为三月呉伐我子泄率故道险从武城初武城人或有因于呉竟田焉拘鄫人之沤菅者曰何故使我水滋及呉师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王犯甞为之宰澹台子羽之父好焉国人惧懿子谓景伯若之何对曰呉师来斯与之战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呉师克东阳而进舍于五梧明日舍于蚕室公賔庚公甲叔子与战于夷获叔子与析朱鉏献于王王曰此同车必使能国未可望也明日舍于庚宗遂次于泗上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属徒七百人三踊于幕庭卒三百人有若与焉及稷门之内或谓季孙曰不足以害呉而多杀国士不如己也乃止之呉子闻之一夕三迁呉人行成将盟景伯曰楚人围宋易子而食析骸而防犹无城下之盟我未及亏而有城下之盟是弃国也呉轻而逺不能久将归矣请少待之弗从景伯负载造于莱门乃请释子服何于呉呉人许之以王子姑曹当之而后止呉人盟而还 齐侯使如呉请师将以伐我乃归邾子邾子又无道呉王使太宰子余讨之囚诸楼台栫之以棘使诸大夫奉大子革以为政 十年春邾隐公来奔齐甥也故遂奔齐二十二年夏四月邾隐公自齐奔越曰呉为无道执
  父立子越人归之大子革奔越 二十四年邾子又无道越人执之以归而立公子何何亦无道 二十七年春越子使后庸来聘且言邾田封于骀上二月盟于平阳三子皆从康子病之言及子赣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武伯曰然何不召曰固将召之文子曰他日请念【臣】士竒曰邾在鲁国之南击柝相闻莒亦东封之友邦也方当隐公初年与邾为昧之盟二年纪子伯莒子盟于密其文虽阙而传曰鲁故也则其徼与同好可知乃数年而有为宋之讨昧之要言成逝水矣及僖之世而有莒拏之获密之载书又安可问乎自是疆埸之衅一彼一此竟与春秋相终始可慨已夫甞综其事考之宋怨入郛与鲁无预而隐则弃昧之盟桓则弃趡之盟两用师于邾而快宋志焉曲在鲁矣及柽之盟方同伯好而虚丘之戍鲁又邀而覆之反面成仇亦至于是则鲁之曲益甚须句子鲁僖母夫人之同姓也邾暴灭之曲在邾矣鲁取须句而置其君亦未为过升陉之战辱逮鱼门何以禁訾娄之报也然一之为甚襄仲再伐之则曲在鲁矣文公之卒吊使失仪何至于伐惠伯之报适相当耳宣公十年伐邾取绎其曲在鲁成襄之间邾相继来朝可谓恭矣但鲁请属鄫实出伯命邾悍然不顾而疾讨于鄫以有狐骀之役鲁师挠败国人以髽然犹不念旧怨使穆叔修平而南鄙又见伐矣此所以致湨梁之执也悼公不悛复挑鲁衅再辱督扬身方见释而又修怨于鲁庄子之报亦宜乃至纳其叛人而贪其土利曲在鲁矣襄昭之世一朝于鲁再盟防祥而复谮诉于伯国上卿执辱离姑之衅所由开也邾为是再愬伯庭行人累系鲁复纳其叛人曲直均也及定公初年邾修朝礼而鲁伐之取其漷沂田曲在鲁矣至处宫宵掠以其君来则鲁曲益甚何怪乎齐呉之投袂而起也莒当庄公世受文姜之奔及庆父走莒不能明同恶之大义而责赂于鲁败郦之役曲在莒矣洮向修平庶几终好以平郯之不获而伐取继之何义乎声伯以姻娅结成灭鄫之举复奸伯命而仇鲁鲁方以亡鄫见责而东鄙继伐则莒曲为甚鲁之入郓所自来也犂比公以鄫故被执亦足以释忿矣况又有督扬之同好莒复君弑国危而鲁乘乱伐莒披其郓邑莒之诉于会也固宜五年纳牟夷之叛十年取郠至用人于亳社曲在鲁矣自是莒复诉鲁于晋晋人以为讨而鲁莒之交遂絶夫邾莒皆蕞尔小国不能尽事大之礼鲁亦惟利是视莫知有字小之义也使鲁得逞志于邾莒则亦邿与根牟之续耳然邾莒见陵强大不能顺事恕施戕鄫灭鄫俘鄅舍女狂悖若此乃施诸已而不愿者则呶呶焉诉之大国亦独何哉

  左传纪事本末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巻十二
  詹事府詹事高士竒撰
  小国交鲁【以年序不以国序戎狄兵好俱附】
  隐公二年莒子娶于向向姜不安莒而归夏莒人入向以姜氏还 七年春滕侯卒不书名未同盟也凡诸侯同盟于是称名故薨则赴以名告终称嗣也以继好息民谓之礼经 十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争长薛侯曰我先封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薛庻姓也我不可以后之公使羽父请于薛侯曰君与滕君辱在寡人周谚有之曰山有木工则度之賔有礼主则择之周之宗盟异姓为后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君若辱贶寡人则愿以滕君为请薛侯许之乃长滕侯 桓公二年秋七月杞侯来朝不敬杞侯归乃谋伐之九月入杞讨不敬也 公及戎盟于唐修旧好也 冬公至自唐告于庙也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策勲焉礼也特相会徃来称地让事也自参以上则徃称地来称会成事也 三年夏公会杞侯于郕杞求成也 五年冬淳于公如曹度其国危遂不复 六年春自曹来朝书曰实来不复其国也 七年春谷伯邓侯来朝名贱之也九年冬曹太子来朝賔之以上卿礼也享曹太子初献乐奏而叹施父曰曹太子其有忧乎非叹所也 十年春曹桓公卒 十二年夏盟于曲池平杞莒也 十七年蔡桓侯卒蔡人召蔡季于陈秋蔡季自陈归于蔡蔡人嘉之也 庄公五年秋郳犂来来朝名未王命也十八年夏公追戎于济西不言其来讳之也 二十七年春公会杞伯姬于洮非事也天子非展义不巡守诸侯非民事不举卿非君命不越竟 冬杞伯姬来归宁也凡诸侯之女归宁曰来出曰来归夫人归宁曰如某出曰归于某 僖公十四年鄫季姬来宁公怒止之以鄫子之不朝也夏遇于防而使来朝 二十三年十一月杞成公卒书曰子杞夷也不书名未同盟也凡诸侯同盟死则赴以名礼也赴以名则亦书之不然则否辟不敏也 二十七年春杞桓公来朝用夷礼故曰子公卑杞杞不共也 秋入杞责无礼也 二十九年春介葛卢来朝舍于昌衍之上公在会馈之刍米礼也 冬介葛卢来以未见公故复来朝礼之加燕好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其音云问之而信 文公十一年秋曹文公来朝即位而来见也 郕太子朱儒自安于夫钟国人弗徇 十二年春郕伯卒郕人立君太子以夫钟与郕邽来奔公以诸侯逆之非礼也故书曰郕伯来奔不书地尊诸侯也 杞桓公来朝始朝公也且请絶叔姬而无絶昏公许之二月叔姬卒不言杞絶也书叔姬言非女也 秋滕昭公来朝亦始朝公也十五年夏曹伯来朝礼也诸侯五年再相朝以修王
  命古之制也 宣公九年滕昭公卒 十六年秋郯伯姬来归出也 成公四年杞伯来朝归叔姬故也 七年夏曹宣公来朝 八年冬杞叔姬卒来归自杞故书九年春杞桓公来逆叔姬之丧请之也杞叔姬卒为
  杞故也逆叔姬为我也 十三年五月晋师以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曹宣公卒于师曹人使公子负刍守使公子欣时逆曹伯之丧秋负刍杀其太子而自立也诸侯乃请讨之晋人以其役之劳请俟他年冬葬曹宣公既葬子臧将亡国人皆将从之成公乃惧告罪且请焉乃反而致其邑
  【补逸】檀弓诸侯伐秦曹桓【桓当作宣】公卒于防诸侯请含使之袭
  十五年春会于戚讨曹成公也执而归诸京师书曰晋侯执曹伯不及其民也凡君不道于其民诸侯讨而执之则曰某人执其侯不然则否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为君非我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 十六年曹人请于晋曰自我先君宣公即世国人曰若之何忧犹未弭而又讨我寡君以亡曹国社稷之镇公子是大冺曹也先君无乃有罪乎若有罪则君列诸防矣君唯不遗德刑以伯诸侯岂独遗诸敝邑敢私布之 曹人复请于晋晋侯谓子臧反吾归而君子臧反曹伯归子臧尽致其邑与卿而不出
  【附録】昭公二十年曹公孙防自鄸出奔宋
  公羊传奔未有言自者此其言自何畔也畔则曷为不言其畔为公子喜时之后讳也春秋为贤者讳何贤乎公子喜时让国也其让国奈何曹伯庐卒于师则未知公子喜时从与公子负刍从与或为主乎国或为主于师公子喜时见公子负刍之当主也逡巡而退贤公子喜时则曷为为防讳君子之善善也长恶恶也短恶恶止其身善善及子孙贤者子孙故君子为之讳也
  谷梁传自梦者专乎梦也曹无大夫其曰公孙何也言其以贵取之而不以畔也【以上附子臧让国之节】
  成公十六年夏四月滕文公卒 襄公六年春杞桓公卒始赴以名同盟故也 秋滕成公来朝始朝公也七年春郯子来朝始朝公也 小邾穆公来朝亦始朝公也 十八年春白狄始来 二十一年冬曹武公来朝始见也 二十九年杞文公来盟书曰子贱之也三十一年冬十月滕成公来会葬惰而多涕子服惠伯曰滕君将死矣怠于其位而哀已甚兆于死所矣能无从乎 昭公三年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卒同盟故书名 五月叔弓如滕葬滕成公子服椒为介及郊遇懿伯之忌敬子不入惠伯曰公事有公利无私忌椒请先入乃先受馆敬子从之 小邾穆公来朝季武子欲卑之穆叔曰不可曹滕二邾实不忘我好敬以逆之犹惧其贰又卑一睦焉逆羣好也其如旧而加敬焉志曰能敬无灾又曰敬逆来者天所福也季孙从之 十六年秋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子问焉曰少皥氏鸟名官何故也郯子曰我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太皥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我高祖少皥挚之立也鳯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鳯鸟氏厯正也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啓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氏司徒也雎鸠氏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冦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五雉为五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九扈为九农正扈民无淫者也自颛顼以来不能纪逺乃纪于近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仲尼闻之见于郯子而学之既而告人曰吾闻之天子失官学在四夷犹信 十七年春小邾穆公来朝公与之燕季平子赋采菽穆公赋菁菁者莪昭子曰不有以国其能久乎 十八年三月曹平公卒 三十一年薛伯谷卒同盟故书
  【臣】士竒曰鲁在春秋葢积弱之国也主盟不若齐晋之强地势不及秦楚之大徒以周礼在鲁号称望国其声名文物所留余犹足以系小国之心动逺人之慕如滕薛曹邾杞鄫郯纪郳犂牟葛介萧之属皆常勤享防修朝礼卽篡逆如桓谷邓二国逺在方域之外犹不惮仆仆焉亦足见周公之思在人而鲁国之大可为也然诸小国来朝悉书于策而终不闻有一介之使徃报其礼者岂春秋略而不纪欤又何其详于齐晋宋卫之徃来不以为繁也敬人者人恒敬之爱人者人恒爱之鲁惟奄然坐大视小国之亲己以为分所应尔而无足酬答卽如杞侯之朝且以不敬见讨而其他尚敢责其简傲哉邦交人道之大伦徃来天下之常理鲁第视强弱为疎密直世俗之见耳使能存恤诸姬敬恭慰藉以劝来者而又能任贤修政发愤自雄则天下之望走将在于鲁而周不其东乎惜乎鲁之昧昧也若夫小国僻陋其不知有天子无足怪鲁为宗邦悍然受人之朝而亦不能修述职之礼故经于小国来朝一切存而不削所以示讥也会潜盟唐与白狄之来皆书之以为后世戒济西道追而其效彰矣于洮遇防其事琐亵无足道蔡季之贤子臧之让皆可风也施父谂射姑之叹惠伯识滕成之涕不幸而言中也州实来而不复朱儒安而弗徇均自弃也郯子厯详官制岂直与葛卢之识三牺美谈千古哉

  左传纪事本末巻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巻十三
  詹事府詹事高士竒撰
  郊祀雩祭【旱而不雩见灾异视朔附】
  桓公五年秋大雩书不时也凡祀啓蛰而郊龙见而雩始杀而甞闭蛰而烝过则书 闵公二年夏吉禘于庄公速也 僖公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礼也凡分至啓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 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非礼也犹三望亦非礼也礼不卜常祀而卜其牲日牛卜日曰牲牲成而卜郊上怠慢也望郊之细也不郊亦无望可也
  【补逸】公羊传曷为或言三卜或言四卜三卜礼也四卜非礼也三卜何以礼四卜何以非礼求吉之道三禘甞不卜郊何以卜卜郊非礼也卜郊何以非礼鲁郊非礼也鲁郊何以非礼天子祭天诸侯祭土天子有方望之事无所不通诸侯山川有不在其封内者则不祭也曷为或言免牲或言免牛免牲礼也免牛非礼也免牛何以非礼伤者曰牛三望者何望祭也然则曷祭祭泰山河海曷为祭泰山河海山川有能润于百里者天子秩而祭之触石而出肤寸而合不崇朝而徧雨乎天下者唯泰山尔河海润于千里犹者何通可以已也何以书讥不郊而望祭也
  文公元年于是闰三月非礼也先王之正时也履端于始举正于中归余于终履端于始序则不愆举正于中民则不惑归余于终事则不悖 二年春二月丁丑作僖公主书不时也 秋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庙跻僖公逆祀也于是夏父弗忌为宗伯尊僖公且明见曰吾见新鬼大故鬼小先大后小顺也跻圣贤明也明顺礼也君子以为失礼礼无不顺祀国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谓礼乎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久矣故禹不先鲧汤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宋祖帝乙郑祖厉王犹上祖也是以鲁颂曰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君子曰礼谓其后稷亲而先帝也诗曰问我诸姑遂及伯姊君子曰礼谓其姊亲而先姑也仲尼曰臧文仲其不仁者三不知者三下展禽废六关妾织蒲三不仁也作虚器纵逆祀祀爰居三不知也 六年闰月不告朔非礼也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道于是乎在矣不告闰朔弃时政也何以为民 十三年秋七月大室之屋坏书不共也
  【补逸】公羊传世室者何鲁公之庙也周公称太庙鲁公称世室羣公称宫此鲁公之庙也曷为谓之世室世室犹世室也世世不毁也周公何以称太庙于鲁封鲁公以为周公也周公拜乎前鲁公拜乎后曰生以养周公死以为周公主然则周公之鲁乎曰不之鲁也封鲁公以为周公主然则周公曷为不之鲁欲天下之一乎周也鲁祭周公何以为牲周公用白牲鲁公用骍刚羣公不毛鲁祭周公何以为盛周公盛鲁公焘羣公廪世室屋坏何以书讥何讥尔久不修也
  十六年夏五月公四不视朔疾也 宣公三年春不郊而望皆非礼也望郊之属也不郊亦无望可也 襄公三年秋大雩旱也 七年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啓蛰而郊郊而后畊今既畊而卜郊宜其不从也 八年秋九月大雩旱也 二十八年秋八月大雩旱也 昭公六年秋九月大雩旱也 十五年春将禘于武宫戒百官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黒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其在涖事乎二月癸酉禘叔弓涖事籥入而卒去乐卒事礼也 十六年九月大雩旱也 二十四年秋八月大雩旱也 二十五年秋书再雩旱甚也
  【补逸】定公元年九月大雩谷梁传雩月雩之正也秋大雩非正也冬大雩非正也秋大雩雩之为非正何也毛泽未尽人力未竭未可以雩也雩月雩之正也月之为雩之正何也其时穷人力尽然后雩雩之正也何为其时穷人力尽是月不雨则无及矣是年不艾则无食矣是谓其时穷人力尽也雩之必待其时穷人力尽何也雩者为旱求者也求者请也古之人重请何重乎请人之所以为人者让也请道去让也则是舍其所以为人也是以重之焉请哉请乎应上公古之神人有应上公者通乎隂阳君亲帅诸大夫道之而以请焉夫请者非可诒托而徃也必亲之者也是以重之
  春秋繁露大雩者何旱祭也难者曰大旱雩祭而请雨大水鸣鼓而攻社天地之所为隂阳之所起也或请焉或怒焉者何曰大旱者阳灭隂也阳灭隂者尊压卑也固其义也虽大甚拜请之而已无敢有加也大水者隂灭阳也隂灭阳者卑胜尊也日食亦然皆下犯上以贱伤贵逆节也故鸣鼓而攻之朱丝胁之为其不义也此亦春秋之为强御也故变天地之位正隂阳之序直行其道而不防其难义之至也是故胁严社而不为不敬灵出天王而不为不尊上辞父之命而不为不承亲絶母之属而不为不孝义乎【臣】士竒曰成王以周公有大勲劳于王室赐以郊禘大雩之重祭如三恪得用先代礼乐葢殊典也伯禽之辞与否或辞而成王不听皆不可知揆之大分必非人臣之所安者矣夫郊之为祭大报天而主日天无二日土无二王惟天子首出万物覆帱之所及照临之所至其精气无所不通故祭天而天神来格飨帝而上帝是歆望于山川徧于羣神而百灵罔不攸会诸侯一国之主耳虽欲矫诬淫祀非分而防防有吐之者矣禘则禘其始祖之所自出诸侯以肇封为始祖庙数止于五若鲁则祀周公而且不得祖后稷况所自出之帝耶大雩者天子雩五方上帝配以其帝周公不得配天已阙陪祀之位诸侯祈旱山川于上帝五人帝何与故鲁之郊禘大雩皆非礼也周公其衰夫子叹之矣郊之屡卜而不从正所谓神不歆非类者其卜而从亦偶焉耳鲁人不知警悟力改前非而犹欲詹詹为三望之举以涂饰耳目向使望必须卜河海有灵安见不如林放乎至因旱而举不得为之盛祭祗足干天怒而致蕴隆非旱备也经之书大因旱以显僭与不时何与然则必龙见之月乃得雩余月将坐视其旱而不恤乎谷梁时穷力尽之说尤为谬戾庄公之吉禘过于速僖公之作主过于缓夏父之跻僖于闵武公之宜祧而犹禘失之謟闰不告月世室屋坏四不视朔失之慢僖公登台以书云物文公闰在三月传讥其非礼葢至是而周礼之在鲁者渺乎不可问矣

  左传纪事本末巻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巻十四
  詹事府詹事高士竒撰
  城筑搜狩【因事别见者不更载】
  隐公元年夏四月费伯帅师城郎不书非公命也新作南门不书亦非公命也 七年夏城中丘书不时也九年夏城郎书不时也 桓公十六年冬城向书时也庄公二十八年冬筑郿非都也凡邑有宗庙先君之
  主曰都无曰邑邑曰筑都曰城 二十九年春新作延廏书不时也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 冬十二月城诸及防书时也凡土功龙见而毕务戒事也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毕 僖公二十年春新作南门书不时也凡啓塞从时 文公十二年城诸及郓书时也 宣公八年城平阳书时也 成公九年城中城书时也 十八年筑鹿囿书不时也 襄公十三年冬城防书事时也于是将早城臧武仲请俟毕农事礼也昭公九年冬筑郎囿书时也季平子欲其速成也叔孙昭子曰诗曰经始勿亟庻民子来焉用速成其以勦民也无囿犹可无民其可乎 定公十五年冬城漆书不时告也【以上城筑】 桓公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书时礼也六年秋大阅简车马也 昭公八年秋大搜于红自
  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乘【以上搜狩】
  【臣】士竒曰千仭之山跛羊能陵之以其迤也数仞之墙虽有贲育猝莫能越以其峻也城以保民奈之何其可废哉顾城本为民防患于未然而使之疲于工筑弃本业而起愁叹则未然之患犹纾而目前之困已剧矣况登丘之呼亦足动众梁伯之好适以资敌无城犹可无民将谁与国乎是以先王之爱城常不如爱民力一岁之中用民不过三日而又必以农隙之时使之手足寛然得以縁南亩仰事俯育两无所憾而后本固邦宁也春秋凡用民无论时之合否皆书重民力也鲁之城中丘城郎皆以盛夏兴役而延廏之新又当大无之后其为草菅民命全莫省忧昭昭简策若夫襄十三年城防昭九年筑郎囿皆在隆冬于时合矣而当时一欲早城一欲速成而臧武仲与叔孙昭子独能为民请命不亦仁人之心乎然用民必书而费伯城郎不书新作南门不书左氏求其说而不得则皆曰非公命也窃谓不然隐公之始年犹未失政安有非公命而擅兴大众以城者至作南门近在国都而公弗知隐其充耳乎圣人削之当自有故不可求矣若乃春搜夏苖秋狝冬狩先王所以寓军政于四时之田而作其果敢之气使之娴于歩伐止齐谙于鼓铎铙镯而蓄其威怒也然必有常时有定所如鲁狩大野而郎则非所搜为春事而红则非时并非所且以红之搜考之是时公室衰微鲁国兵权半归季氏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乘扫境内以为此役季实主之于昭公何与违天时易地利悍然直行其意之所欲以为凡可以非礼动民卽用以犯上作乱而莫敢忤有如此搜矣故先儒以此为季氏履霜之渐也吁城筑民力所系搜狩军政所关力当留余于下政当操之自上其可不加之意哉

  左传纪事本末巻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十五
  詹事府詹事高士竒撰
  孔子仕鲁【仲 由 冉求端木赐 高柴】
  定公十年春及齐平夏公会齐侯于祝其实夹谷孔丘相犂弥言于齐侯曰孔丘知礼而无勇若使莱人以兵刼鲁侯必得志焉齐侯从之孔丘以公退曰士兵之两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乱之非齐君所以命诸侯也裔不谋夏夷不乱华俘不干盟兵不偪好于神为不祥于德为愆义于人为失礼君必不然齐侯闻之遽辟之将盟齐人加于载书曰齐师出竟而不以甲车三百乘从我者有如此盟孔丘使兹无还揖对曰而不反我汶阳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齐侯将享公孔丘谓梁丘据曰齐鲁之故吾子何不闻焉事既成矣而又享之是勤执事也且牺象不出门嘉乐不野合飨而既具是弃礼也若其不具用秕稗也用秕稗君辱弃礼名恶子盍图之夫享所以昭德也不昭不如其已也乃不果享齐人来归郓讙龟阴之田 十二年夏仲由为季氏宰将堕三都于是叔孙氏堕郈季氏将堕费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人以袭鲁公与三子入于季氏之宫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弗克入及公侧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国人追之败诸姑蔑二子奔齐遂堕费将堕成公敛处父谓孟孙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且成孟氏之保障也无成是无孟氏也子伪不知我将不堕冬十二月公围成弗克 哀公七年公防呉于鄫太宰嚭召季康子康子使子贡辞太宰嚭曰国君道长而大夫不出门此何礼也对曰岂以为礼畏大国也大国不以礼命于诸侯茍不以礼岂可量也寡君既共命焉其老岂敢弃其国大伯端委以治周礼仲雍嗣之断髪文身臝以为饰岂礼也哉有由然也 十一年春齐为鄎故国书高无防帅师伐我及清季孙谓其宰冉求曰齐师在清必鲁故也若之何求曰一子守二子从公御诸竟季孙曰不能求曰居封疆之间季孙告二子二子不可求曰若不可则君无出一子帅师背城而战不属者非鲁人也鲁之羣室众于齐之兵车一室敌车优矣子何患焉二子之不欲战也宜政在季氏当子之身齐人伐鲁而不能战子之耻也大不列于诸侯矣季孙使从于朝俟于党氏之沟武叔呼而问战焉对曰君子有逺虑小人何知懿子强问之对曰小人虑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叔武曰是谓我不成丈夫也退而搜乘孟孺子泄帅右师顔羽御邴泄为右冉求帅左师管周父御樊迟为右季孙曰须也弱有子曰就用命焉季氏之甲七千冉有以武城人三百为己徒卒老防守官次于雩门之外五日右师从之公叔务人见保者而泣曰事充政重上不能谋士不能死何以治民吾既言之矣敢不勉乎师及齐师战于郊齐师自稷曲师不逾沟樊迟曰非不能也不信子也请三刻而逾之如之众从之师入齐军右师奔齐人从之陈瓘陈庄渉泗孟之侧后入以为殿抽矢策其马曰马不进也林不狃之伍曰走乎不狃曰谁不如曰然则止乎不狃曰恶贤徐歩而死师获甲首八十齐人不能师宵谍曰齐人遁冉有请从之三季孙弗许孟孺子语人曰我不如顔羽而贤于邴泄子羽锐敏我不欲战而能黙泄曰驱之公为与其嬖僮汪锜乘皆死皆殡孔子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无殇也冉有用矛于齐师故能入其军孔子曰义也 孔文子之将攻大叔也访于仲尼仲尼曰胡簋之事则甞学之矣甲兵之事未之闻也退命驾而行曰鸟则择木木岂能择鸟文子遽止之曰圉岂敢度其私访卫国之难也将止鲁人以币召之乃归 季孙欲以田赋使冉有访诸仲尼仲尼曰丘不识也三发卒曰子为国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不对而私于冉有曰君子之行也度以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以丘亦足矣若不度于礼而贪冒无厌则虽以田赋将又不足且子季孙若欲行而法则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访焉弗听 十有二年春用田赋 公防呉于橐臯呉子使大宰嚭请寻盟公不欲使子贡对曰盟所以周信也故心以制之玉帛以奉之言以结之明神以要之寡君以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犹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寻盟若可寻也亦可寒也乃不寻盟 呉征防于卫初卫人杀呉行人且姚而惧谋于行人子羽子羽曰呉方无道无乃辱吾君不如止也子木曰呉方无道国无道必弃疾于人呉虽无道犹足以患卫徃也长木之毙无不摽也国狗之瘈无不噬也而况大国乎秋卫侯会呉于郧公及卫侯宋皇瑗盟而卒辞呉盟呉人籓卫侯之舍子服景伯谓子贡曰夫诸侯之会事既毕矣侯伯致礼地主归饩以相辞也今呉不行礼于卫而籓其君舍以难之子盍见大宰乃请束锦以行语及卫故大宰嚭曰寡君愿事卫君卫君之来也缓寡君惧故将止之子贡曰卫君之来必谋于其众其众或欲或否是以缓来其欲来者子之党也其不欲来者子之雠也若执卫君是堕党而崇雠也夫堕子者得其志矣且合诸侯而执卫君谁敢不惧堕党崇雠而惧诸侯或者难以霸乎大宰嚭说乃舍卫侯卫侯归效夷言子之尚防曰君必不免其死于夷乎执焉而又说其言从之固矣 十四年春西狩于大野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以为不祥以赐虞人仲尼观之曰麟也然后取之 小邾射以句绎来奔曰使季路要我吾无盟矣使子路子路辞季康子使冉有谓之曰千乘之国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对曰鲁有事于小邾不敢问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济其言是义之也由弗能 甲午齐陈恒弑其君壬于舒州孔丘三日齐而请伐齐三公曰鲁为齐弱久矣子之伐之将若之何对曰陈恒弑其君民之不与者半以鲁之众加齐之半可克也公曰子告季孙孔子辞退而告人曰吾以从大夫之后也故不敢不言 十五年秋齐陈瓘如楚过卫仲由见之曰天或者以陈氏为斧斤既斵丧公室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其使终飨之亦不可知也若善鲁以待时不亦可乎何必恶焉子玉曰然吾受命矣子使告我弟冬及齐平卫孔圉取太子蒯聩之姊生悝孔氏之竖浑良夫长
  而美孔文子卒通于内太子在戚孔姬使之焉太子与之盟为请于伯姬闰月良夫与太子入舍于孔氏之外圃昬二人防衣而乘适伯姬氏孔伯姬杖戈而先太子与五人介舆豭从之迫孔悝于厠遂刼以登台栾宁将饮酒闻乱使告季子季子将入遇子羔将出季子曰吾姑至焉子羔曰弗及不践其难季子曰食焉不辟其难子羔遂出子路入太子闻之惧下石乞孟黡敌子路以戈击之断缨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结缨而死孔子闻卫乱曰柴也其来由也死矣 十六年夏四月己丑孔丘卒公诔之曰旻天不吊不憗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茕防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子赣曰君其不没于鲁乎夫子之言曰礼失则昬名失则愆失志为昬失所为愆生不能用死而诔之非礼也称一人非名也君两失之 二十一年秋八月公及齐侯邾子盟于顾齐人责稽首因歌之曰鲁人之臯数年不觉使我高蹈惟其儒书以为二国忧是行也公先至于阳谷齐闾丘息曰君辱举玉趾以在寡君之军羣臣将传遽以告寡君比其复也君无乃勤为仆人之未次请除馆于舟道辞曰敢勤仆人
  【发明】按儒书一言岂非孔子之遗风尚足以折冲而御侮耶
  【臣】士竒曰天之生孔子为天下万世也非为鲁也故鲁卒不得而用之然而圣人大可为之兆已畧见于鲁矣夹谷之防犂弥言于齐侯曰孔丘知礼而无勇若以莱人刼鲁侯必得志焉吁孔子岂无勇者哉圣人所以胜天下者理而已仁义足以为甲胄忠信足以为干橹故曾子谓子襄曰吾甞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寛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千万人吾徃矣大勇者理胜之谓也登坛数语而裔俘却兵车拒野享罢久缊之三田不待兵革而自归鲁于时不诚赫然一变其积弱之旧哉夫邻封震慴而内之蝥贼不除则公室欲张而不得也为是申大都不耦国家富不藏甲之制堕三都翦羽翼挥申须之戈从容以定变诛乱政之首次第以改当是时使不以彼妇之口中沮其用俾至于朞月三年东周之治岂徒托诸空言哉惜乎鲁之不能用也诸弟子多才多艺文武兼资由之信义着于诸侯至以千乘之国不信于盟而重其言三都之堕由实左右之赐也掉三寸之舌屡抗长蛇之吻康子不出门敦槃不再设藩舍之卫君获有宁宇而于郊稷曲之役迟也怂恿之求也用矛以入之柴虽懦其儒行亦足以光重鲁国则不可谓圣贤之无益于时也若夫田赋用而微词以示箴舒州弑而抗声以请讨圣人虽老不得志何甞防心当世者伤麟道穷两楹告梦生不能用死乃诔之诚可惜也虽然圣人之生非为鲁也为天下万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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