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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图书集成

> 理學彙編 學行典 克己部 總論 (第一百十七卷)
 克己部總論
易經
  乾卦
閑邪存其誠
 
程子曰閑邪則誠自存如人有室垣牆不修不
 能防寇寇從東來逐之則復有自西入逐得一人
 一人復至不如修其垣牆則寇自不至故欲閑邪
 也 敬是閑邪之道閑邪存其誠雖是兩事然亦
 只是一事閑邪則誠自存矣天下有一個善一個
 惡去善即是惡去惡即是善 閑邪則誠自存不
 是外面捉一個誠將來存著如此則豈有入善之
 理只是閑邪則誠自存閑邪更著甚工夫但惟是
 動容貌整思慮則自然生敬敬只是主一也 朱
 子曰只是覺見邪在這裏要去閑他則心便一了
 所以說道閑邪則固一矣既一則邪便自不能入
 便更不消說又去閑邪
  大壯卦
象曰雷在天上大壯君子以非禮弗履
 
雷震于天上大而壯也君子觀大壯之象以行
 其壯君子之大壯者莫若克己復禮古人云自勝
 之謂強中庸於和而不流中立而不倚皆曰強哉
 矯赴湯火蹈白刃武夫之勇可能也至于克己復
 禮則非君子之大壯不可能也故云君子以非禮
 弗履
朱子曰雷在天上是甚生威嚴人之克己
 能如雷在天上則威嚴果決以去其惡而必為善
 若半上落下則不濟事何以為君子須是如雷在
 天上方能克去非禮
  損卦
象曰山下有澤損君子以懲忿窒欲
 
君子觀損之象以損于己在修己之道所當損
 者唯忿與欲故以懲戒其忿怒窒塞其意欲也
 或問懲忿窒慾忿怒易發難制故曰懲懲是戒于
 其後慾之起則甚微漸漸到熾處故曰窒窒謂塞
 于初古人說情竇竇是罅隙須是塞其罅隙朱子
 曰懲也不專是戒于後若是怒時也須先懲治他
 始得懲者懲于今而戒于後耳窒亦非是真有箇
 孔穴去塞了但遏絕之使不行耳
譚子化書
  鳳鴟
鳳不知美鴟不知惡陶唐氏不知聖有苗氏不知暴
使陶唐氏恃其聖非聖也有苗氏知其暴不暴也眾
人皆能寫人之形而不能寫己之形皆能求人之惡
而不能求己之惡皆能知人之禍而不能知己之禍
是以大人聽我聲察我色候我形伺我氣然後知人
之情偽
朱子近思錄
  克己
濂溪先生曰君子乾乾不息于誠然必懲忿窒慾遷
善改過而後至乾之用其善是損益之大莫是過聖
人之旨深哉吉凶悔吝生乎動噫吉一而已動可不
慎乎 孟子曰養心莫善于寡欲予謂養心不止于
寡而存耳蓋寡焉以至于無無則誠立明通誠立賢
也明通聖也 伊川先生曰顏淵問克己復禮之目
夫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四
者身之用也由乎中而應乎外制于外所以養其中
也顏淵請事斯語所以進于聖人後之學聖人者宜
服膺而勿失也 復之初九曰不遠復無祇悔元吉
伊川易傳曰陽君子之道故復為反善之義初復之
最先者也是不遠而復也失而後有復不失則何復
之有唯失之不遠而復則不至于悔大善而吉也顏
子無形顯之過夫子謂其庶幾乃無祇悔也過既未
形而改何悔之有既未能不勉而中所欲不踰矩是
有過也然其明而剛故一有不善未嘗不知既知未
嘗不遽改故不至于悔乃不遠復也學問之道無他
惟其知不善則速改以從善而已 晉之上九晉其
角維用伐邑厲吉无咎貞吝伊川易傳曰人之自治
剛極則守道愈固進極則遷善愈速如上九者以之
自治則雖傷於厲而吉且无咎也嚴厲非安和之道
而於自治則有功也雖自治有功然非中和之德故
於貞正之道為可吝也損者損過而就中損浮末而
就本實也天下之害無不由末之勝也峻宇雕牆本
於宮室酒池肉林本於飲食淫酷殘忍本於刑罰窮
兵黷武本於征討凡人欲之過者皆本於奉養其流
之遠則為害矣先王制其本者天理也後人流於末
者人欲也損之義損人欲以復天理而已 夬九五
曰莧陸夬夬中行无咎象曰中行无咎中未光也傳
曰夫人心正意誠乃能極中正之道而充實光輝若
心有所比以義之不可而決之雖行於外不失其中
正之義可以无咎然於中道未得為光大也蓋人心
一有所欲則離道矣夫子於此示人之意深矣 方
說而止節之義也 節之九二不正之節也以剛中
正為節如懲忿窒欲損過抑有餘是也不正之節如
嗇節於用懦節於行是也 人而無克伐怨欲惟仁
者能之有之而能制其情不行焉斯亦難能也謂之
仁則未可也此原憲之問夫子答以知其為難而不
知其為仁此聖人開示之深也 明道先生曰義理
與客氣常相勝只看消長分數多少為君子小人之
別義理所得漸多則自然知得客氣消散得漸少消
盡者是大賢 或謂人莫不知和柔寬緩然臨事則
反至於暴厲明道曰只是志不勝氣氣反動其心也
 人不能祛思慮只是吝吝故無浩然之氣 治怒
為難治懼亦難克己可以治怒明理可以治懼 堯
夫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玉者溫潤之物若將兩塊
玉來相磨必磨不成須是得箇麤礪底物方磨得出
譬如君子與小人處為小人侵陵則修省畏避動心
忍性增益豫防如此便道理出來 目畏尖物此事
不得放過便與克下室中率置尖物須以理勝他尖
必不刺人也何畏之有 明道先生曰責上責下而
中自怒己豈可任職分 舍己從人最為難事己者
我之所有雖痛舍之猶懼守己者固而從人者輕也
 九德最好 饑食渴飲冬裘夏葛若致些私吝心
在便是廢天職 獵自謂今無此好周茂叔曰何言
之易也但此心潛隱未發一日萌動復如前矣後十
二年因見果知未也伊川先生曰大抵人之有身便
有自私之理宜其與道難一 罪己責躬不可無然
亦不當長留在心胸為悔 所欲不必沈溺只有所
向便是欲 明道先生曰子路亦百世之師 人語
言緊急莫是氣不定否曰此亦當習習到言語自然
緩時便是氣質變也學至氣質變方是有功 問不
遷怒不貳過何也語錄有怒甲不遷乙之說是否伊
川曰是曰若此則甚易何待顏子而後能曰只被說
得麤了諸君便道易此莫是最難須是理會得因何
不遷怒如舜之誅四凶怒在四凶舜何與焉蓋因是
人有可怒之事而怒之聖人之心本無怒也譬如明
鏡好物來時便見是好惡物來時便見是惡鏡何嘗
有好惡也世之人固有怒於室而色於市且如怒一
人對那人說話能無怒色否有能怒一人而不怒別
人者能忍得如此已是煞知義理者若聖人因物而
未嘗有怒此莫是甚難君子役物小人役於物今見
可喜可怒之事自家著一分陪奉他此亦勞矣聖人
之心如止水 人之視最先非禮而視則所謂開目
便錯了次聽次言次動有先後之序人能克己則心
廣體胖仰不愧俯不怍其樂可知有息則餒矣 聖
人責己感也處多責人應也處少 思叔詬詈僕夫
伊川曰何不動心忍性思叔慙謝 見賢便思齊有
為者亦若是見不賢而內自省蓋莫不在己 橫渠
先生曰湛一氣之本攻取氣之欲口腹於飲食鼻舌
於臭味皆攻取之性也知德者屬厭而已不以嗜欲
累其心不以小害大末喪本焉爾 纖惡必除善斯
成性矣察惡未盡雖善必麤矣 惡不仁故不善未
嘗不知徒好仁而不惡不仁則習不察行不著是故
徒善未必盡義徒好未必盡仁好仁而惡不仁然後
盡仁義之道 責己者當知無天下國家皆非之理
故學至於不尤人學之至也 有潛心於道忽忽為
他慮引去者此氣也舊習纏繞未能脫灑畢竟無益
但樂於舊習耳古人欲得朋友與琴瑟簡編常使心
在於此惟聖人知朋友之取益為多故樂朋友之來
 矯輕警惰 仁之難成久矣人人失其所好蓋人
人有利欲之心與學正相背馳故學者要寡慾 君
子不必避他人之言以為太柔太弱至於瞻視亦有
節視有上下視高則氣高視下則心柔故視國君者
不離紳帶之中學者先須去其客氣其為人也剛行
終未善堂堂乎張也難與並為仁矣蓋目者人之所
常用而心常托之視之上下且試之己之敬傲必見
於視所以欲下其視者欲柔其心也柔其心則聽言
敬且信人之有朋友不為燕安所以輔佐其仁今之
朋友擇其善柔以相與拍肩執袂以為氣合一言不
合怒氣相加朋友之際欲其相下不倦故於朋友之
閒主其敬者日相親與得效最速仲尼嘗曰吾見其
居於位也與先生並行也非求益者欲速成者則學
者先須溫柔溫柔則可以進學詩曰溫溫恭人惟德
之基蓋其所益之多 世學不講男女從幼便驕惰
壞了到長益凶狠只為未嘗為子弟之事則於其親
已有物我不肯屈下病根常在又隨所居而長至死
只依舊為弟子則不能安灑掃應對在朋友則不能
下朋友有官長則不能下官長為宰相則不能下天
下之賢甚則至於徇私意義理都喪也只為病根不
去隨所居所接而長人須一事事消了病則義理常
朱子學的
  克己
古人為學大率體察自家病痛就上面克治將去
人之氣稟有偏則所見亦不同如氣稟剛底人則見
剛處多而處事或失之太剛柔底人則見柔處多而
處事或失之太柔須是克治氣稟偏處 問顏子地
位有甚非禮處曰只心術閒微有些子非禮處須用
淨盡截斷了 問己私有三氣質之偏一也耳目口
鼻之欲二也人我忌克之類三也孰是夫子所指曰
三者皆在裏面看下文非禮勿視聽言動則耳目口
鼻之欲為多 耳目口鼻四肢之欲雖人所不能無
然多而不節未有不失其本心者學者所當深戒也
朱子全書
  克己
問尋常遇事時也知此為天理彼為人欲及到做時
乃為人欲引去事已卻悔如何曰此便是無克己工
夫這樣處極要與他掃除打疊方得如一條大路又
有一條小路明知合行大路然小路面前有箇物引
著自家不知不覺行從小路去及至前面荊棘蕪穢
又卻生悔此便是天理人欲交戰之機須是遇事之
時便與克下不得苟且放過此須明理以先之勇猛
以行之若是上智聖人底資質不用著力自然存天
理而行不流于人欲若賢人資質次于聖人者到遇
事時固不會錯只是先也用分別教是而後行之若
是中人之資質須大段著力無一時一刻不照管克
治始得曾子曰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
亦遠乎又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而今而
後吾知免夫小子直是恁地用功方得 因說克己
或曰若是人欲則易見但恐自說是天理處卻是人
欲所以為難曰固是如此且從易見底克去又卻理
會難見底如剝百合須去了一重方始去那第二重
今且將義利兩字分箇界限緊緊走從這邊來其閒
細碎工夫又一面理會如做屋柱一般且去了一重
粗皮又慢慢出細今人不曾做得第一重便要做第
二重工夫去如中庸說戒謹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
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謹其獨此是尋
常工夫都做了故又說出向上一層工夫以見義理
之無窮耳不成十目所視十手所指處不謹便只去
謹獨無此理也 天理人欲無硬定底界至是兩界
分上工夫這邊工夫多那邊不到占過來若這邊工
夫少那邊必侵過來 人只有箇天理人欲此勝則
彼退彼勝則此退無中立不進退之理凡人不進便
退也譬如劉項相拒于滎陽成皋閒彼進得一步則
此退一步此進一步則彼退一步初學只要牢劄定
腳與他捱捱得一毫去則逐旋捱將去此心莫退終
須有勝時勝時甚氣象 嘗言坐即靠倚後來捱三
四日便坐得先生云氣不從志處乃是天理人欲交
戰處也 克己亦別無巧法譬如孤軍猝遇強敵只
得盡力舍死向前而已尚何問哉 義利之辨初時
尚相對在若少閒主義功深後那利如何著得如小
小竊盜不勞而卻矣問而今欲到無欲田地莫只是
剗除熟後自會如此否曰也只是剗除熟而今人于
身上不好處只是常剗去之才發便剗自到熟處
問伊川云敬則無己可克曰孔門只有顏子孔子且
使之克己如何便會不克此語意味長 問持敬與
克己工夫曰敬是涵養操持不走作克己則和根打
併了教他盡淨
  答孫吉甫
所諭氣質過剛未能自克而欲求其所以轉移變化
之道夫知其所偏而欲勝之在吾日用之閒屢省而
痛懲之耳故周子有自易其惡自至其中之說是豈
他人所得而與于其閒哉然此亦或有說焉不明于
理而徒欲救其偏亦恐矯枉之過而反失夫中也
  答孫季和
所諭平生大病最在輕弱人患不自知耳既自知得
如此便合痛下工夫勇猛舍棄不要思前算後庶能
矯革所謂藥不瞑眩厥疾不瘳者也
  克齋記
人有是身則有耳目鼻口四肢之欲而或不能無害
夫仁人既不仁則其所以滅天理而窮人欲者將益
無所不至此君子之學所以汲汲于求仁而求仁之
要亦曰去其所以害仁者而已蓋非禮而視人欲之
害仁也非禮而聽人欲之害仁也非禮而言且動焉
人欲之害仁也知人欲之所以害仁者在是于是乎
有以拔其本塞其源克之克之而又克之以至于一
旦豁然欲盡而理純則其胸中之所存者豈不粹然
天地生物之心而藹然其若春陽之溫哉默而成之
固無一理之不具而無一物之不該也感而通焉則
無事之不得于理而無物之不被其愛矣嗚呼此仁
之為德所以一言而可以盡性情之妙而其所以求
之之要則夫子之所以告顏淵者亦可謂一言而舉
也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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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己
程子曰難勝莫如己私學者能克之非大勇乎 多
驚多怒多憂只去一事所偏處自克克得一件其餘
自正
張子曰凡所當為一事意不過則推類如此善也一
事意得過以為且休則百事廢其病常在謂之病者
為其不虛心也病根不去隨所居所接而長人須一
事事消了病則常勝故要克己克己下學也下學上
達交相養蓋不行則成何德行哉 人當平物我合
內外如是以身鑒物便偏見以天理中鑒則人與己
皆見猶持鏡在此但可鑒彼于己莫能見也以鏡居
中則盡照只為天理常在身與物均見則自不私己
亦是一物人常脫去己身則自明然身與心常相隨
不奈何有此身假以接物則舉措須要是今見人意
我固必以為當絕于己乃不能絕即是私己是以大
人正己而物正須待自已者皆是著見于人物自然
而正以誠而明者既實而行之明也明則民斯信矣
己未正而正人便是有意我固必鑒己與物皆見則
自然心洪而公平意我固必只為有身便有此
上蔡謝氏曰某與伊川別一年往見之伊川曰別又
一年做得甚工夫曰也只是去個矜字曰何故曰子
細檢點得來病痛盡在這裏若按伏得這個罪過方
有向進處伊川點頭因語在坐同志者曰此人為學
切問近思者也或問矜字罪過何故恁地大曰今人
做事只管要夸燿別人耳目渾不關自家受用事有
底人食前方丈便向人前吃只蔬食菜羹卻去房裏
吃為甚恁地
和靖尹氏曰克己唯在克其所好便是下手處然人
未有不自知所好處而能克之者若不自知卻克個
甚如好財即于財上克好酒即于酒上克今人只為
事事皆好便沒下手處然須擇其偏好甚處先克
五峰胡氏曰自反則裕責人則蔽君子不臨事而恕
己然後有自反之功自反者修身之本也本得則用
無不利
朱子曰克己固學者之急務亦須見得一切道理了
了分明方見日用之閒一言一動何者是正何者是
邪便于此處立定腳跟凡是己私不是天理者便克
將去 問前輩說治懼室中率置尖物曰那個本不
能害人心下要恁地懼且習教不如此妄怕問習在
危堦上行底亦此意否曰那個卻分明是危只教習
教不怕著問習得不怕少閒到危疑之際心亦不動
否曰是如此 問克己工夫要當自日月至焉推而
上之至終食之閒以至造次以至顛沛一節密一節
去庶幾持養純熟而三月不違可學而至不學則已
欲學聖人則純亦不已如此做工夫可否曰下學之
功誠當如此其資質之高明者自應不在此限但我
未之見耳 問某欲克己而患未能曰此更無商量
人患不知耳既已知之便合下手做更有甚商量為
人由己而由人乎哉 問張子云以心克己即是復
性復性便是行仁義竊謂克己便是克去私心卻云
以心克己莫剩卻以心兩字否曰克己便是此心克
之公但看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非心而何言忠信
行篤敬立則見其參于前在輿則見其倚于衡這不
是心是甚麼凡此等皆心所為便不必更著心字所
以夫子不言心但只說在這裏教人做又問復性便
是行仁義復是方復得此性如何便說行得曰既復
得此性便恁地行纔去得不仁不義則所行便是仁
義那得一個在不仁不義與仁義之中底物事不是
人欲便是天理不是天理便是人欲所以謂欲知舜
與蹠之分者無他利與善之閒也所隔甚不多但聖
賢把得這界定爾
南軒張氏曰克己之偏之難當用大壯之力然而力
貴于壯而工夫貴于密若功不密雖勝于暫而終不
能持于久而銷其端觀諸顏子沈潛積習之功為何
如哉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非工夫篤至
久且熟也其能若是乎
魯齋許氏曰責得人深者必自恕責得己深者必薄
責于人蓋亦不暇責人也自責以至于聖賢地面何
暇有工夫責人見人有片善便去倣學他蓋不見其
人之可責惟責己也顏子有之以眾人望人則皆可
以聖賢望人則無完人矣子曰賜也賢乎哉夫我則
不暇 責己者可以成人之善責人者適以長己之
惡 喜怒哀樂愛惡欲一有動于心則氣便不平氣
既不平則發言多失七者之中惟怒為難治又偏招
患難須于盛怒時堅忍不動俟心氣平時審而應之
庶幾無失忿氣劇炎火焚如徒自傷觸來勿與競事
過心清涼
薛瑄讀書錄
  克己
私意最難去故程子謂克己最為難事惟嘗用力者
知其難 私無大小覺即克去 余性偏于急且易
怒因極力變化 氣直是難養余克治用力久矣而
忽有暴發者可不勉哉二十年治一怒字尚未消磨
得盡以是知克己最難 人只是有己故不能與天
地同其大其要惟在克己 念慮一毫雜妄即非仁
便當克去 有我之私極難克貴乎明與剛而已
自治之要寧過于剛不可過于柔顏子克己之功非
至剛不能 自矜自伐者皆不能克有己之私也
上蔡有一硯極愛之遂屏去此可為克己之法 人
之克己或能克于此不能克于彼此是克之有未盡
也能充其所能以及其所不能則克無不盡矣 自
勝者強克己最為難事不可不勉 周子曰果而確
克己之功當如是 宴安之私最難克 公孫支言
夷吾忌克忌猜疑克好勝二者人之大病也不可不
去 氣質之偏自生來便有此矣若自幼至長歷歷
曾用變化之功則亦無不可變之理若氣質既偏自
少至長所習又偏一旦驟欲變其所習非百倍之功
不能也 古人佩韋弦亦變化氣質之一法也 一
念之非即遏之一動之妄即改之 輕當矯之以重
急當矯之以緩褊當矯之以寬躁當矯之以靜暴當
矯之以和粗當矯之以細察其偏者而悉矯之久之
氣質變矣 氣質之拘最大變化之功極難然亦不
可畏其難而不加變化之功也 為學能使理勝氣
則可以變化氣質之性而反天地之性若氣勝理則
不能矣 氣質極難變十分用力猶有變不能盡者
然亦不可以為難變而遂懈于用力也 古人云自
勝者強抑暴猛之氣克方縱之欲皆自勝之強也彼
血氣之勇烏足謂之強哉 大要當洗滌盡此心之
欲有一毫之欲未盡即本體蔽昧而用失其當矣
欲心一動如火之熾如水之溢非用大壯之力莫能
止其欲 先儒曰慾心一萌便思禮義以勝之即窒
慾之要也 虛心無我惟善是從偏執己私而不能
從善者由無克己之功也 中夜以思只公之一字
乃見克己之效驗 人所以千病萬病只為有己為
有己故計較萬端惟欲己富惟欲己貴惟欲己安惟
欲己樂惟欲己生惟欲己壽而人之貧賤危苦死亡
一切不恤由是生意不存天理滅絕雖曰有人之形
其實與禽獸奚以異若能克去有己之病廓然大公
富貴貧賤安樂生壽皆與人共之則生意貫徹彼此
各得分願而天理之盛有不可得而勝用者也 人
心皆有所安有所不安安者義理也不安者人欲也
然私意勝而不能自克則以不安者為安矣 克盡
己私為誠有一毫之私未盡則非誠矣 奮發誠心
要做好人一切舊習定須截斷 心每有妄發即以
經書聖賢之言制之 淤泥塞流水人欲塞天理去
其塞則沛然矣 舊習最害事吾欲進彼則止吾之
進吾欲新彼則汨吾之新甚可惡當刮絕之 吾于
所為之失隨即知而改之然未免再萌于心因謂有
不善未嘗不知易知之未嘗復行難 為人須做徹
表徹裏一般人 日閒時時刻刻緊緊于自己身心
上存察用力不可一毫懈怠 萬起萬滅之私亂吾
心久矣令當悉皆掃去以全吾湛全之性
唐荊川集
  答王南江提學
人心存亡不過天理人欲之消長而理欲消長之幾
不過迷悟兩字然非努力聚氣決死一戰則必不能
悟或不知所戰或戰而不力則往往終其身而不悟
故佛家有認賊作子與葛藤絆路之說而兵家亦曰
名其為賊敵乃可滅又曰一日縱敵數世之患此佛
家之可通於吾儒而治戎之道可用以治心者也儒
者以交戰為子夏之病而不能戰并非所以為子夏
也雖顏子亦有戰矣曰不遠復夫不戰何以有復也
雖天地亦有戰矣曰龍戰于野其血元黃夫陰既疑
於陽矣陽安得晏然而無戰乎惟戰而不勝故血而
至於元黃戰而勝則血可以不元而陽可以亨也是
能戰之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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