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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昌黎郡韓孝彦次男韓道昭改併重編 夫《篇》、《韻》者,自古文章士常用者也。《韵》乃羣經之祖,《篇》由衆字之基。故有聲無形者,隨《韵》而准知;有體無聲者,依《篇》而的見。據兹《篇》、《韵》,爲其副正,至於修書取義,豈可斯須而離也?自梁大同間,黄門侍郎顧野王肇修《玉篇》,立成三十卷,計五百四十二部,雖區别偏傍,而音義釋文,蔑然不載,失於擇而不精,缺而不備。至唐處士孫强增加字數,理尚未周,但依前賢底藴而已。故《集韻》、《省篇》、《川篇》、《類篇》雜沓而興,其取字加損,各擅其能。又至□□□大朝甲辰歲,先有後陽王公與秘詳等以人推而廣之,以爲《篇海》,分其畫段,使學人取而有准,其間踈駁,亦以頗多。復至明昌丙辰,有真定校將元注《指玄》。韓公先生孝彦,字允中,著其古法,未盡其理,特將已見,剏立門庭,改《玉篇》歸於五音,逐三十六母之中,取字最爲絶妙,此法新行,驚儒動衆。嘆哉!自古迄今,無以加於斯法者也。又至泰和戊辰,有先生次男韓道昭,字伯暉,搜尋旨範,考校前規,然觀《五音》之篇,美即是美,未盡其詳,明之部目,尚亦文繁。只如誩、口之部,言、口同論,虤、㸚之形,虎、爻一類,本是一宗形質,何須各立其門?故以再行規矩,改併增析,詳其理,察其源,皆前賢之所未至,使後人之所指漏者焉。今特將吅、品隨口,併入於溪;再定雔、雥依佳,總歸於照。麤隨鹿走,羴從羊行。余即隨他人類奏形,送白天庭;背篇隱注覩偏傍,散在諸門;十五單身覷頭尾,布於衆部。添減筆俗傳之字,少約二千;續《搜真玉鏡》之集,多迭一萬。取《周易》三百八十四爻,六十甲子,二數相合,改併作四百四十四部,方成規式者也。仍依《五音》四聲,舊時畫段,分爲一十五卷。取敘目爲初,『見』祖金部爲首,至日母自部方終。比於《五音》舊本,增加字數,計一萬二千三百四十五言,目之曰《五音增改併類聚四聲篇》,不亦宜乎?觀之上件,韓伯暉改併之能者,如明鏡之中照物,令久習之者不厭,好事之者無疑。酷似久居暗室,豁然而覩明焉,往者披雲倐忽而觀日矣。僕因覽之,固無暫捨,興然爲序,以冠篇首。旹泰和八年歲在强圉單閹律逢無射首六日,先生姪男韓道昇謹誌。 滕霄序正德十五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