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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光禄大夫右散騎常侍集賢院學士副知院事東海郡開國公徐堅等撰 聖人在上,而經制明;聖人在下,而述作備。經制之明,述作之備,皆本於天地之道。聖人體天地之道,成天地之文,出道以爲文,因文以駕道。達而在上,舉而措之,其見於刑名度數之間者,禮學之文,所以明經制也;窮而在下,卷而懷之,其藏於編籍簡册之間者,詩書之文,所以備述作也。禮樂之文,炳若丹青,詩書之文,潤於金石,非吾聖人直爲是炳炳琅琅者以誇耀於千萬世之人也,由是以載其道而濟千萬世之人者也。傳曰:『經天緯地之謂文。』聖人措斯文於禮樂,以化成於天下者,莫若乎文王。故曰:『周鑒於二代,郁郁乎文哉!』乃若文王,則可謂之文也已矣。聖人藏斯文於《詩》、《書》,以化成於後世者,宜莫若乎孔子。故曰:『天之未喪斯文也。』乃若孔子,則可謂之文也已矣。禮樂之文,隨世而存亡,不見其大全,惟是《詩》、《書》垂世,焕乎其可觀者,皆貫道之器,非特雕章繢句,以治聾俗之耳目者也。學者不問古人之文爲貫道之器,誦其詩,讀其書,往往獵取其新奇壯麗,以駕其道聽塗説,入乎耳,出乎口者,發爲一切之文,自許高風逸氣,可以跨越乎古今,峻峰激流,可以晄駭乎觀聽,謂天地造化之工皆在其筆端,而聖人之用心處爲盡在此矣。所謂郁郁之文,可以明經制,未喪斯文,可以備述作,當年天下、異時來世所頼以濟者,未嘗過而問焉,可勝惜哉!嘗謂人生而不學,與無生同;學而不能文,與不學同;能文而不載乎道,與無文同。文之不可以已也如此。是以近世有摘六經諸子百家之言而記之,凡三十卷,開卷而上下千數百年之事皆在其目前可用,以駢四偶六,協律諧吕,爲今人之文,以載古人之道,真學者之初基也。愚願學者摭此以成文,因文以貫道,蘄至於文王、孔子之用心處而後止,毋爲獵取其新奇壯麗之語,雕章繢句以治聾俗之耳目焉,乃善學者也。時紹興四年歲次甲寅正月上元日,右修職郎建陽縣丞福唐劉本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