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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柳開撰,門人張景編;前有行狀張景撰 一氣爲萬物母,至於陰陽開閤,嘘吸消長,爲晝夜,爲寒暑,爲變化,爲死生,皆一氣之動也。庸不知斡之而致其動者果何物哉,不知其何物所以爲神也。人之道不遠是焉。至道無用,用之者有其動也,故爲德,爲教,爲慈愛,爲威嚴,爲賞罰,爲法度,爲立功,爲立言。亦不知用之而應其動者又何物也。夫至道潛於至誠,至誠藴於至明,離潛發藴,其至而不知所至者,非神乎哉?堯、舜之揖讓,湯、武之征伐,周公之制禮樂,孔子之作經典,孟軻之拒楊、墨,韓愈之排釋、老,大小雖殊,皆出於不測,而垂於無窮也。先生生於晉末,長於宋初,拯五代之横流,扶百世之大教,續韓、孟而助孔、周,非先生孰能哉?先生之道,非常儒可道也;先生之文,非常儒可文也。離其言於往跡,會其旨於前經,破昏蕩疑,拒邪歸正,學者宗信,以仰以賴,先生之用可測乎?藏其用於神矣。然其生不得大位,不克著之於事業,而盡在於文章。文章,蓋空言也。先生豈徒爲空言哉?足以觀其志矣。今緝其遺文,得共九十六首,編成十五卷,命之曰《河東先生集》。先生名氏、官爵暨行事,備之行狀,而繫於集後。咸平三年夏五月己亥,門人張景述。 何氏手跋曰:《河東先生集》鈔本多譌謬,第十卷卷首相仍缺半葉,他本遂并失去第二篇矣。其清先生偶以此本見示,其每行字數近古,前有張景序,又止作十五卷,因留之與予家所傳四明黄太沖家本,又借虞山毛氏所傳叢書堂本互勘焉,改正添補共二百餘字,稍可讀矣。此本通字皆缺末筆,乃避明肅父諱,疑亦出于北宋刻云。康熙五十年辛卯春日,何焯記。 又跋曰:《河東先生集》,陸君其清偶以鈔本見示,其每行字數近古,前有張景序,又止作十五卷。因留而對校,初謂兩日可了,乃因循作輟,遂至半月,甚矣衰,善病且怠於學也。其清不輕與人通假書籍,倦圃、竹垞兩先生欲鈔録其藏本,甚祕者即不肯出。尋常小書,亦必葉數、卷數相當,始得各易所無。獨此段於予意尤厚,乃識不忘焉。康熙五十年二月,何焯書。 |